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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大臣兼江南各路安抚使岳明接旨!”阎文应高声道。
岳明一看自己随行的尚礼官已经在甲板上布置好了接旨的场面,于是不紧不慢地就跪下接旨;张士俊和冯凯两个人虽然有些忐忑不安,可是再怎么说也得听听着圣旨里到底说了些什么啊,于是也跟着跪在了岳明的身后。
此时整个钦差船队上所有大小船只全都靠岸,船上所有的人员也全都面向钦差行大礼参拜,就是那些披坚执锐的禁军将领也都齐刷刷地单腿点地,恭迎朝廷的钦差;虽然他们根本就听不到什么,但是也得做出那副聆听圣谕的谨小慎微的模样。…………其实别说是他们,就是岳明乘坐的这艘“天威号”上的人,早就退到了两丈开外,至于圣旨上到底说了什么,除了甲板上那几个人之外,其他的人根本就不得而知!
“臣岳明接旨!”岳明也高声喊道,语气之中自然有一股绝对的自信。
阎文应双手捧着黄绢就开始念了起来。这道圣旨出奇的简短,除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这句开篇语之外,就只有三句话,但是分量却都是极重,当岳明他们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
第134章 狠狠地揍
“岳明身为钦差行事不当,致使谣言四起;……”在听到圣旨中这句话的时候,岳明刚开始还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仔细一想这里面的因果关系才恍然大悟,“行事不当才谣言四起”,如果我早一天能将雷恭允他们就地正法,那自然也就万事大吉了!
张士俊和冯凯虽说现在都是大权在握,大风大浪也经了不少,可是要说琢磨这皇帝的圣旨,咬文嚼字这一套,那水平可就差得远了;再说他们也根本不了解他们的岳大人和当今皇上二人亲密无间的关系,如今一听皇上在圣旨里斥责岳大人行事不当,立即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宰了心头,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了。
阎文应念到这里,稍微顿了一下,也许这家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于是接着念道:“朕特命阎文应为钦差副使随钦差船队一并南下,今后凡重大的军机要务,你二人务必要谨慎从事;钦此!”
前一句无关痛痒,着实是一句大闲话,可后半句岳明有些琢磨不透赵祯的意思,这就相当于给自己派过来了一个监军啊!按照程序,那今后自己做什么还要和阎文应这个太监商议一下,实在是有点儿不爽;不知道阎文应这家伙在关键的问题上会不会掣肘,也不知道这家伙和他的同类雷恭允之间有没有什么瓜葛?
张士俊和冯凯一听皇上没把岳大人怎么着,于是都大松了一口气,可是谁能想到皇上竟然给他们派来了一个副钦差,这真是大大的不爽啊;以前就只有一个上级。他们和岳明相处得也甚是融洽,办什么事无论对错总还有个担待,可是这个大太监是什么脾气,那可就不好说了;其实这还不算,最关键的是这个阎文应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让他跟着钦差船队,其实就是皇上在他们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今后他们地一举一动皇上都会了如指掌;…………虽然他们并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可心里也是觉得阎文应这家伙太碍事。
阎文应读完了这道简短的圣旨。立即就换成了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急忙快步上前将岳明扶了起来,笑道:“岳大人,京中一别甚是想念;如今咱们又见面了。洒家真是高兴啊!这次皇上派我来给大人跑跑腿、打个下手,岳大人要是不嫌我手脚不利索,今后洒家和岳大人还要多多亲近才是啊!”
岳明呵呵一笑,慷慨地说道:“阎大人你太客气了。今后还望阎大人多多指点啊!”
别人知道岳明“呵呵一笑”这个标准型的动作极具杀伤力,阎文应更是听说过,一看岳明又是这样一副笑呵呵的表情对这他,这家伙急忙伸手一推,慌道:“岳大人您这真是折杀洒家了,皇上只不过派我来给岳大人鞍前马后的效劳,何谈指点二字啊。今后岳大人有何吩咐。洒家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岳明和阎文应一番嘘寒问暖之后。刚想把他们这些人让到船内好好款待一番,没想到阎文应却拦住他笑道:“岳大人先别忙。洒家这儿还有一道圣旨,不过是皇上给岳大人的密旨;临行之时,皇上特别嘱咐过洒家,这道密旨只是让您岳大人一人过目,就连洒家也不得凑上去看一眼啊!…………岳大人,请吧!”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封杏黄色外皮地信函递给了岳明。
张士俊和冯凯一听皇上还有密旨,刚刚松下来的心又是一紧,可既然是皇上地密旨,那他们自然是没有资格看的;何况阎文应将那份密旨递给岳明后,眼看着岳明进了船舱,然后这家伙往舱门口一站,这就说明岳明在里面看密旨这段时间任何人是不准靠近的!
这时阎文应又换成了一幅牛逼烘烘的样子,抬头冲着随他前来传旨地那十二个带刀的御前侍卫吩咐道:“各位辛苦了,按说到了岳大人这儿怎么着也得混上一顿好吃好喝的,不过皇上在京城里着急啊,这须臾的功夫也是耽搁不得地;洒家这就要随着钦差船队南下了,你们也别多耽搁了,赶快动身回京向皇上交旨去吧!”
“在下遵命!”那十二名御前侍卫大声说道,随即转身就下了甲板。
张士俊冲着阎文应哈哈一笑,说道:“钦差副使大人,你稍候片刻,我去送送这几位将军。”说着话就跟着这十二名御前侍卫走下了甲板,上去拉住一个领队模样的人笑道:“各位大人辛苦了!各位大人一路鞍马劳顿,如今茶饭尚未沾唇,这就要回去复旨,让我们岳大人于心何忍啊,这是一点儿小意思,各位大哥拿着到路上吃顿饭喝杯茶吧!”说着将手里的一叠银票就塞到了这名侍卫领队的手中。*****
这个领队的侍卫将手轻轻一捻,察觉这叠银票用少说也有五百两之多,顿时喜形于色,大喜道:“多谢这位将军,多谢将军!”然后急忙讨好似地凑到张士俊的耳边,小声地道:“这位将军不必为你们岳大人担心。虽说现在京城里有些风言风语,不过都是一些无稽之谈,皇上依然对岳大人恩宠有加,这次派阎公公来,其实就是为了让岳大人今后做什么事能完全放开手脚!”
张士俊是何等聪明之人,一看这些侍卫们的神色和刚才阎文应地一举一动,当下就知道他和冯凯这次是有点儿杞人忧天了,不禁喜上眉梢,高高兴兴地将这些侍卫们送走,回身就上了大船。
张士俊回到甲板上一看岳明已经从船舱里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这就说明皇上地那道密旨中肯定说的是好事,不禁心花怒放,和冯凯忽视一眼,两个人不由得会心一笑。
岳明一看阎文应还干巴巴地站在舱门口等着他发话呢。于是冲着左右吩咐道:“阎大人一路劳顿,你们先带阎大人去洗个澡,然后好酒好饭地伺候着,等晚上我再给阎大人接风洗尘!………另外派人赶紧将二楼的大舱收拾出来,当作阎大人今后作为处理公务地地方!”
阎文应自从岳明出了船舱,他脸上的那股高傲的钦差神色早就不见了踪影,立即就恢复成了在宫里当奴才时的模样。****一听岳明让他去洗澡吃饭,晚上还要给他摆酒接风。还吩咐人给他准备了一个大舱,立即上前笑道:“不敢,不敢当!在下这就去用些饭菜、休息片刻,岳大人请便…………请便!”
打发走了阎文应。这大船上就等于没了外人,张士俊和冯凯立即就凑上前来,笑道:“看大人神清气爽,想必眼前这道坎儿咱们算是过了吧?…………不知道这位阎大人这是……”
岳明微微一笑。刚才这两位急得火冒三丈,同时还在提心吊胆,现在这么想知道密旨上的内容,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既然是密旨,那就只能给他们略微透露一点儿,让他们能安心办差也就是了,于是冲着他们俩一摆手。说道:“刚才皇上在圣旨里说我们行事不当。其实那就是在埋怨我们没有提前一步到金陵将雷恭允那伙人绳之以法;至于这个钦差副使阎大人嘛,今后我们到了金陵。自然还是免不了要大开杀戒的,有这位阎公公在。别人对我们就没有那么多地闲言碎语了!”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张士俊和冯凯立即恍然大悟,皇上在圣旨里表面上是斥责他们,可暗中是在让他们尽快出手铲除雷恭允一伙祸国殃民的蛀虫;至于这个阎文应来了,满朝文武也就放心了,由皇上这个贴身地太监当钦差副使,那也就是一个监军的身份啊,自然就不必担心别人再进什么岳大人心怀不轨、要割地称王的谗言了;再说了,如今这个阎文应不过是个光杆儿的钦差副使,扔在他们这个针扎不进,水泼不进地墨卫之中,那纯粹就是一个摆设;不仅如此,今后凡是那些容易惹人非议的事,则完全可以交给他这个副钦差去做,这真是一举多得啊!
其实赵祯皇帝给岳明的那道所谓的密旨,纯粹是一篇大白话地私人信件,现在想起来岳明还觉得忍俊不禁,赵祯在那篇密旨中第一句就是:“岳明啊,朕真是嫉妒死你了!你在外面又是杀贪官又是剿灭西夏的那帮蛮夷,你倒是痛快了,可朕在京城里却倒了大霉了,还不得不给你擦屁股!朕如今整天被那帮大臣们围着,有人要朕将你召回京治罪,还有人喊着要朕杀了你,弄得朕好不心烦;更为甚者,这两天还有人叫嚷着你要在金陵称王,这……这简直就是在侮辱朕是个傻瓜嘛!
虽然那些人的话纯属放屁,根本就不用去理会,可是整天让他们在耳边聒噪朕也不胜其烦。**朕一琢磨,干脆就在圣旨当中数落了你两句,那句话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将阎文应这个狗奴才给你派去当副手,名为监军其实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好让朝中的那帮大臣们立即闭嘴。…………别人不知道朕还能不知道,那个阎文应懂个屁啊,他只不过是每天给朕提个夜壶、讲个笑话什么的,如果他要是能当钦差,我赵祯就能当玉皇大帝了,呵呵,这家伙你不用去理他!…………好了,朕不跟你说这些废话了,还有几句话重要的话要和你说。
另:朕和宰相李迪十分赞同你向西夏人提出的那三个条件,那真是涨了咱们大宋地威风,灭了他们系下人地志气,这还是自太祖皇帝以来从没有过的好事,没想到你却给朕办下来了,真是痛快、真是长脸啊!…………朕即命你为全权处理西夏事务地钦差大臣,专门负责和他们谈判;还有,前两天西北的韩琦和富弼送来了奏折,说他们现在已经整顿好了三十万大军,可是得到消息说西夏人有意议和,他们向朕请旨问这仗到底是打还是不打。…………朕心理也拿不定主意,现在想听听你地看法,以便及时回复富弼和韩琦他们。
你有什么看法,即刻写成密奏送到你的将军府交给陆秉文就是了,朕最近经常去你那儿找你的岳父施老先生,到时候让陆秉文当面呈给朕也就是了!”
这封信看下来,岳明真是有些飘飘然了,一时间心潮澎湃、感慨万千;他穿越到大宋也将近一年了,要说心里没有皇权在上的思想,那纯属扯淡,在这样的社会里能和皇上处成这样的交情,也真的够意思了!
至于如何回复赵祯,他早就有了注意。
从古至今,谈判总是要靠实力说话的,弱国无外交就说明了这一点。因此这一仗不仅要打,还要猛打,一定要打得西夏人落花流水,望风而逃,一定要抱着痛打落水狗的心思将那些残兵败将打得哭爹叫娘,无处藏身;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才会奴颜婢膝,才会不得不放弃一切侥幸的想法。
如果韩琦和富弼这一仗能将西夏的主力部队歼灭了,那剩下的事就好谈多了。
岳明知道如今这位宋仁宗赵祯皇帝一心只顾着传宗接代的大事,跟他说多了也没用,于是仅仅回复了四个字就派专人送走了,那四个字就是:狠狠地揍!
既然没了什么后顾之忧,那就要一心向前看了。虽然岳明根本就没有将雷恭允那伙人放在心上,可那只是在战略上的藐视,要想着将他们彻底一窝的端了,那在战术上就必须得重视起来;否则仅凭着雷恭允敢将军器监那么多的火器无偿提供给刚浪陵和鄂博这一条,那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岳明想到这里,回身向张士俊和冯凯问道:“根据我们可靠的情报,最近这几天雷恭允他们一伙都有什么动静?”
冯凯急忙上前说道:“据咱们安排在江南应奉司衙门周围的密探传回来的消息说,早在半个月前雷恭允就已经将苏州、杭州和宁波这三地的都司宦官召到了金陵,他们几个整天深居简出,商议对策;…………金陵当地的官员,除了江宁府尹和江南路转运使吴奎跟他们狼狈为奸之外,和雷恭允关系最为密切的就是金陵的厢军指挥使杨怀敏了!”
张士俊接着道:“大人,这个杨怀敏早在几年前就投靠宰了雷恭允手下,而他手里又掌握着数万厢军。如果我们将他们逼得太紧,他们说不定也会狗急跳墙,对此我们可不能不防!”
第135章 府尹被抓
三天之后,声势浩大、威风凛凛的钦差船队浩浩荡荡地就到达了镇江;镇江和金陵遥遥相望,朝发夕至,因此紧张和恐惧的氛围也一下子笼罩在了金陵城的上空。在江南应奉司衙门的三楼大客厅里,此刻也是济济一堂,他们谁都明白,现在已经到了最后摊派的时候了。
“洒家本以为此前张大人只要妙计一出,定可以让岳明那小子立即灰溜溜地打道回京,说不定还会被朝廷扔进刑审院的大牢里啃窝窝头、挨板子去。可是没想到啊,岳明这次却毫发未损,害得我们空欢喜了一场;如今他率领钦差船队已经到了镇江,这都兵临城下了,各位大人也别在我这里停尸干耗着了,有什么看家的本领,你们也都说道说道吧!”雷恭允猫着腰、揣着手在大厅里来回走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坐在正中位置上的江宁府尹张士逊。
张士逊自被从京城贬到金陵之后,沉湎于酒色,纵情于山水,又不知不觉地和雷恭允这帮人打得火热,平时吃点儿喝点儿,得了机会顺便再往府里捎带点儿;再加上雷恭允这些人送到府上的东西从来也都是照收不拒,所以这位仁兄觉得目前这种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惬意、太滋润了,比起以前在京里那可真是天壤之别。
他本来以为自己就可以这样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辈子了,可是凭空来了个霹雳,钦差大人岳明在徐州将知州崔纪亮就地处决的消息将他从销魂窟里给猛然惊醒了,…………自己再这样下去,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可是等他明白过来才发现。如今他和雷恭允这伙人已经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最初他想岳明就是一个乳臭未干地毛头小子,只不过是仗着当今皇上的宠幸,自己略施小计就可以让他晕头转向。可是没想到他花费了几天时间杜撰的“岳明要在金陵割地称王”地谣言传到京里,皇上只是心不在焉地给岳明发了一道圣旨,不痛不痒地斥责了两句,又顺便派去了一个宦官阎文应充作监军,这样一件天大的事就算是过去了,…………这简直有点儿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张士逊浸淫大宋官场这么多年,他知道皇上如此处理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他是彻底的怕了。如今一看雷恭允如临大敌般地将所有的人都召集而来,现在这些人又眼巴巴的瞅着自己,如果他再不说出点什么来,恐怕岳明的大队人马还没到,这些人就得先起内讧了,自己位高权重。弄不好就得首当其冲;这些阉货们地死活他倒不放在心上,不过他也得保命啊!
张士逊知道。那个岳明别看小小的年纪,可要说论手段、论魄力,论在皇上面前的恩宠,您在大宋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要想和这样的人为敌,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于是还未开口他已经萌生退意了,于是端起桌上的茶水啜了一小口,伸手轻轻捻着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须,装模做样地低头沉思了片刻。才微微叹道:“难啊。真难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眼下天威将至,还想着要出奇制胜那又谈何容易!…………岳明是当今皇上钦点地钦差大臣兼江南各路安抚使。此人的雷霆手段我们都已领教多次;另外他手下又有数千禁军精锐和一支神出鬼没地墨卫,老谋深算的陆秉文为他坐镇京城,居中调停,生龙活虎的张士俊和冯凯又是他的左膀右臂,我看啊,强攻和智取似乎都没有胜算的把握……”
“够了!”张士逊刚说到这里就被杭州应奉司的都司宦官江德明给打断了,江德明在这几个太监当中,脾气最爆,做事也最不忌后果,此刻刀已经是架在了脖子上,情势万分危急,他一看张士逊还在这里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满口胡诌,说出的话又是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家的威风,忍不住勃然大怒,于是开口大喝道:“张士逊,你这个老匹夫,今天雷大人请你来这里是让你出谋划策,想办法给我们大家解围的,可不是让你到这里来惑乱军心地,你到底是何居心!”
张士逊反倒被江德明这个家伙给气乐了,平日里这个家伙见了自己都是笑成一朵花,腰也差点弯成大虾,今天这是怎么了,张口就敢对自己直呼其名,是急疯了,还是吓傻了?
江德明话音未落,苏州应奉司都司宦官罗崇勋就蹦出来了,他早就看着这个整天只知道泡在女人堆里,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地家伙不顺眼了,一看江德明出马打了头阵,他也豁出去了,起身凑到张士逊的跟前,嘿嘿一笑道:“我说张大人,你是个明白人,怎么一点儿都不急呢?我们几个说白了就是一个废人,这些年该吃地也吃了,该喝的也喝了,荣华富贵地日子也过腻了,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凭空还混了一副好皮囊,走的时候毫无牵挂;就是被岳明千刀万剐了,那也只不过是早去了几年;可是张大人你…………嘿嘿,你知府衙门的后院里可是住着一大家子啊,听说你上有八十多岁的老母在世,左有和你一起要过饭、受过罪的糟糠之妻卞氏,右有十几个如花似玉、温柔可人的小妾,膝下还有一大帮尚未成年的儿孙,要是那岳明的屠刀一旦举起来,恐怕他们都要成了刀下之鬼了,想想这些,洒家都替你叫屈啊!”
罗崇勋说的这些张士逊又何尝不知,他之所以这样跟这些人僵着,那是因为他明白自己所犯的那点儿事儿,说白了他只不过是个贪官污吏,甚至是个赃官狗官,依大宋律最终朝廷也不过是把他的万贯家产充公,将自己罢官发配,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