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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头快看不到营地,队伍向极东关走着的时候,忽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口中叫道:“火灵总旗留步,火灵总旗留步。”那声很诚恳很客气,像悦耳的百灵鸟的叫声。
听到叫声,队伍顿时不自主的停下来,都驻足回头去看,那匹快马转瞬及至,马背上跳将下来一位身手矫健的军士,竟是劳步沉亲随队尉劳左,是劳步沉族中侄儿,颇有才能,劳步沉正一力栽培他。
“劳左队尉,你追上来是劳营领有什么吩咐吗?”我上前问道。
“营领说这匹马已经分配给了火灵总旗,宝马配英雄,英雄怎么能没有宝马呢,于是,便叫我给总旗送上来。”劳左说的很真诚,对我不无钦佩。
我说道:“新军正是需要战马的时候,我骑走也没多大用处,还不如留在营地作为侦骑用,劳队尉还是骑回去吧。”
“这怎么行呢,营领说了,如果总旗不接受这匹,我便不用回去了,回去了也会被像白巾军逃跑的俘虏一样被打死。”劳左很是难为的说道。
此时此刻,劳步沉的营地里正在斩杀逃跑的白巾军俘虏,这些所谓的逃跑的白巾军俘虏死的很冤枉,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逃跑,而是中了圈套,跟着征召新军的军士在山头走一圈,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说为何伺机逃跑,最后被押解回营地,就地斩首。
我笑着说道:“你家营领是这么说的,没有欺骗我。”
劳左真诚的说道:“我怎敢欺骗你,千真万确,不信下次见着营领,您不妨问问真假。”
我说:“既然这样,那么我便收了,回去替我谢谢你家营领。”
“嗯。”劳左递过缰绳,神色变得高兴了。
“对了,”我为了回报营领赠马之酬,说道,“临走之前,忽然想起一个事情,没来得急说,回去你告诉营领,为今之计一边尽可能的恩威并施收买白巾军俘虏的人心,另一边,加紧速度招兵买马,训练军士,抵抗白巾军,务必在速度上下功夫。”
劳左答应下来,最后,看着我们继续上路。
我没有骑马,安放着火星和火月军士的尸体的推车也没有用马和牛,全部都是人力在推,走的不快,在走了大概十里的路程之后,队伍暂且歇息,再上路不迟,晚上势必只能在荒郊野外露宿,也不捉急,我便把火大山叫来。
火大山琢磨不准我的心思,很是忐忑的来到距离队伍有一段距离的山岗上来见我。
我说道:“大山,你不用回营了,我有事情交代你去办。”
我没有即刻说出任务,大山不由的问起来。
我说道:“你去见桥天目将军,说我已带着火月军士离开征召新军,他问为何这个时候离开,你就说以退为进,其余的无需多说,他自然明白。”
火大山应允,能够与狼山郡的桥天目打交道实在是一件很骄傲自豪的事情,他乐意去做,一百个乐意,大山问什么时候动身。
“我们回去极东关,你便去狼山郡营地,”我想起兵荒马乱的世道,一个人没照应,“还带一个人去,一来有照应,二来都熟悉熟悉东海郡的地理环境,迟早会有用。”
越来越接近极东营地,我的心情极其的复杂,不知道其他队尉会不会把火星的死怪罪到我的头上来,我想暂且回到火月营地的打算也有这个原因在里头,解释清楚火星的死不在于我的原因很重要,否则,没有了火月军士的支持,我将一无所有,孤家寡人一个孤掌难鸣。
担心什么他就来什么,其他的火月队尉的脾性我应该清楚,然而,我还是愿意往好的方向想,因为我确实是实实在在的为火月人在做事,不管我有没有私心,我做的成果不能忽略。
有些人却真能忽略,火百莫听说火星死了,那神情跟死了他弟弟一样,激动的抓住了火录的衣领,怒道:“你这个亲随队尉是怎么当的,你护卫的营领死了,为何你还在。”
“我”火录无话可说,是啊,他为何还没有死,他保护的人却先死了,不该的,当初是什么情况,火录不想去回想了,已经毫无意义,除非行动去证明一切。
“是你,火灵,”火百莫放开了火录,朝我叫道,“如果你不怂恿总旗去帮助东海郡练兵,火星总旗不会无缘无故被提拔为营领的虚名,更不会上战场为白巾军所杀。”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你把火星营领的死全部推到我头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我反驳道,“我说服营领答应东海郡练兵,是为了我们火月人着想,火星营领的死我也感到非常的悲痛,心情很不好。”
“你真是巧舌如簧,你来我们火月旗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这一次死了这么多的兄弟,难道不该你负责吗。”火百莫无以反驳气道。
“假如你们真的认为我火灵来到火月旗是一个灾星的话,我无话可说,送火星营领下葬之后,我走就是。”我也被气的不行,这莽夫真是无可理喻,其他的人竟然无人为我说话,无语啊。
第九十二章 火月节()
火高陵在峡谷营地还没来得及赶回来,火枭一直在极东关把守,防卫有所放松,但依然驻守着,不敢完全放开,鲸鲨海盗的凶残可是不容忽视,不得不防,这些将我看作激进一派的人视我为眼中钉,我反驳又有什么用呢。
当我心灰意冷之际,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百莫,你先别冲动,人总有一死,死在战场上乃是无上的光荣,火星总旗的死不能怪火灵,答应东海郡练兵是总旗自己决定的事情,与火灵并无很大关系。”
魔月终于说话了,难得啊,最难得的还是接下来瘦拖也开始说:“魔月说的对,百莫你不要犯浑了,这事不关火灵的事。”
瘦拖又安抚我说:“火灵别放在心上,百莫说的气话,他就是这样的人,你应该早就见识了,你既然已经加入我们火月旗,便是我火月旗的人,说什么走的话呢,这么些日子的相处,你我的心里都明白,消消气。”
瘦拖拉着我走到一边去,好话说尽,见我动了震怒,似乎怕我真的离营而去,可是得不偿失。对于瘦拖的这番举动我也搞不清楚他安的什么心,将他的话全部一字不漏的听在耳朵里,以及他的表情全部记在心里,一个人的时候好好琢磨。
尸体已经开始发出臭味,可不能再让他们这么躺着,有军士着手安置尸体,然而,在这荒山野岭的极东关,除了驻守的火月军士,别无他人,说是安置尸体,又能拿出什么上好的棺木来,其实,连棺木都拿不出来,只能明日就地取材,砍伐木头钉成棺材埋葬。
稻谷长出的绿油油的叶子已经有膝盖那么高,覆盖在曾经茅草疯长的水地上,一改毫无规则的样貌整齐而规整,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我感觉极为的畅快,一扫火星之死的阴霾。
心里想着总算费的功夫没有白费,等到稻谷熟透成为食物,火月军士一副高兴安逸的样子,这全部属于我的功劳,我便越发的自信,好像这些稻谷都是我的兵一样,让他们攻城掠地,所向披靡。
中午的时候,火高陵从峡谷营地赶回来,得知火星战死,悲痛欲绝,极度愤怒,说不出一句话来,一个人去了墓地。
下午,极东关的火枭也回来了,心情同样很糟糕,问了我一些问题,虽然没有责怪我,但是火星的死无疑是一个障碍,堵在我跟他们之间的一个障碍。
给这些死去的火月军士做了一个粗糙的棺材,便草草埋葬,这是其他队尉一致同意的,不能再任由尸体的腐臭臭气熏天,将火星埋葬了之后,一个迫切的问题摆在了火月军士的面前,虽然其他的队尉不说,但可以想见他们的心底都有着自己的算盘。
火星作为火月人的最高领导者,如今他死了,他的位置空出来,必然有人来接替他的位置,重新领导火月人,这个人是谁呢?不可否认,这个人一定是火月人当中的一个人,说的更具体一些,肯定是火月队尉当中的一个,火瘦拖,魔月,火高陵,火枭,火百莫,火录,还有我火灵,我是绝对不够资格,我的资格甚至还不如他们的副手队尉。
火月节即将到来,尽管火星不幸战死战场,火月军士却将悲愤全部转移到准备火月节的事情上去了。这些天,火高陵一直没有与我仔细详谈,我知道他有话跟我说,我却是一心扑在水稻上面,专心照顾水稻的生活。
而劳玉每天都陪着我,让我很是舒服,觉得这里枯燥无味的生活多了一点色彩,并不是那么的失望和悲观,劳玉陪着我,叽叽喳喳的在耳边问个不停,一天到晚都不觉得烦闷,暂且将东海郡的事情抛诸脑后,浑然一个庄稼人。
劳玉总是问我关于这次打仗的事情,她从其他人口中打听到了不少的事情,对我似乎有点不相信,全部又到我这里求证,问我:“那次在山谷伏击是你提出来,然后全力组织的?”
我想也没想,说道:“是我提出来不假,但不是我组织,是劳步沉营领领导组织取得的胜利。”对好奇心很重的劳玉,我没有故作高深道貌岸然的心思,有什么就说什么。
“一次杀了五百多个白巾军反贼,这可是大功一件,”劳玉欣喜的说道,“没有赏赐你什么东西,就算是我一个柔弱的女子都知道斩杀敌人一个头颅都有赏赐能领,五百多个白巾军赏赐肯定不少。”
我说:“赏赐倒是不少,但都留在了军营里。”
“你什么都没有带走。”劳玉惊讶的说道。
“呶。”我朝着放养的马努嘴道。
“就那一匹劣马,还比不过我家的马。”劳玉很是不服气的说,为我捉急气愤。
我一笑置之,不知从何跟她说起,她似乎还不明白来至远方那无形的手的威力,只知道火月人遭遇不公平,极大的不公平,应该有人伸张正义才是。
“那后来不是还取得了更大的胜利,歼敌将近四千,四千的敌人,”劳玉越说越有点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好像不是她在问,而是为别人在问,“我父亲说就算不能拜将封侯,也至少能够连升三级,做到营领的高位了,可你如今怎么还是一个队尉,而且还灰溜溜的回到了火月营地,这里什么都没有,回来有什么前途。”
我怪异的盯着劳玉,看得劳玉欢心乱颤,不解的问我:“你眼神好奇怪,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父亲叫你问的。”我反问道。
劳玉赶紧的摇头否认说:“不是,我就是好奇问问。”
“呵呵。”我的笑让劳玉的脸红的通透,脖子耳朵都红了,娇艳欲滴,越发的动容美丽。
“真的。”劳玉跺脚别过脸去。
我动容一笑道:“有些东西只能奢望,因为它得不到,有些东西要极力去求取,而求取的方法有多种,只是你还没看明白而已。”
劳玉被我给绕进去了,怔在那里思索着,发现我走远了,没有等她,她回过神来,追了上来,问道:“听说我哥杀死的那个人的父亲被白巾军给打败抓住了,这事是不是真的?”
第九十三章 劳玉的心思()
这妮子看来还真不傻,虽然有点套我话的阴谋,但这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不安的坏心,谁不能狡猾一些,我想迟早瞒不住,便说道:“你哥杀死的那个人的父亲吃了败仗不假,但是他没有被抓,而是回到了东海郡。”
劳玉垂头丧气道:“我还以为他死了呢,空欢喜一场,他怎么还能够逃出来。”
我诧异道:“他堂堂东海郡的郡司马,手底下军士数千人,要抓住他,得先将他的手下全部干掉。”
劳玉气道:“要是白巾军将那郡司马给杀掉多好,我们就不需要东躲西藏了。”
“你不喜欢呆在这鸟不拉屎的营地里,”我问,“这个地方确实不是你这种千金小姐该呆的地方,晚上蚊子咬死人,白天烦躁的能淡出鸟来。”
“淡出鸟来是什么意思?”劳玉奇怪的问,“其实,除去晚上蚊子咬人,没地方洗浴这些问题,我还蛮喜欢呆在你们火月营地,你们这些粗鲁的大汉看似野蛮威猛,其实心地还是很善良,而且做的又是保家卫国的事情,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值得人尊敬。”
我笑道:“你是这么看待我们火月人。”
“是啊,”劳玉嫣然一笑道,“你在我心目中是一个英雄,了不起的大英雄,能够见到你,和你相识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我说:“我没你说的那么了不起,我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做些不得不做的事情,在战场上,如果不动脑子,竭尽全力去做,我可能死得很惨很快,我是个怕死的人。”
劳玉嗔笑道:“谁不怕死呢,年纪轻轻的,这生活多美好,我还想着有朝一日去王都看看热闹,听说王都十里繁华,车水马龙,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看不尽的稀奇古怪。”
我说:“你也没去过王都。”
劳玉气呼呼道:“我父亲不让我去,说王都远在千里之外,一路艰辛不已,一个女孩子家的最是容易被人抢了去当夫人,我爹说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可舍不得我被人抢走了,本来他答应我带我去一趟王都,结果我哥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情,亡命天涯了。”
我幻想着说:“没去过王都的人说王都的好,去过了之后就知道它的黑暗,逃离都来不及了。”
劳玉好奇的问:“火灵你是从王都来的,你有没有见过王上,丞相赢山候大人,太尉镇北候这些大人物。”
“没有,这些大人物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够轻易见到的。”我无奈的说。
“十里繁华,车水马龙呢?”劳玉兴致勃勃的问。
“王都的十里繁华确实不是郡县的城池能比,商铺一家比一家豪华,一家比一家大,游客络绎不绝,”我没去过往王都,我还不会杜撰吗,“车水马龙说的是街道上马车一辆接着一辆,来往的马车接着去留的马车,整条街道上望不到头。”
“这么繁华,这么热闹,真是可惜,只怕今生都没有希望去看一眼了。”劳玉无奈的叹气道。
“你这么想去看。”我问。
劳玉说:“以前我有个梦想就是想到处去走走。”
“以前现在没有了吗?”我奇怪的说。
“没有了,根本不现实,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异想天开,以为世界很美好,其实,我只是没去经历而已,所有的事情都有我父亲和母亲担着,如果不是这次逃亡,我还蒙在鼓里。”劳玉感慨道,露出她的聪慧与觉悟来。
我感慨道:“人总得有梦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抛弃,不放弃,竭尽全力去做,做到天下第一,有生之年就算不成功,也不后悔,如果有来生,还愿意重来。”
“你的梦想是什么?”劳玉问。
“我的梦想”我迟疑着,说,“跃马天下,当世称雄。”在劳玉的面前我竟然不吐不快,一吐极其畅快。
“你的梦想可真大,天下称雄。”劳玉似懂非懂的说着,我深怕她动了其他的心思。
我叮嘱说:“你不要和其他人去说,我只对你说过我的梦想。”
劳玉明白,点头应允。
在我回来火月营地的这段时间,东海郡发生了很多事情,就在我们伏击白巾军的第二天,白巾军包围了武县,武县很快就失陷了,武县的兵马几乎全军覆没,劳鑫德带着兵马突围,最后,不过逃出来几百号人。
其余的人不是投降了白巾军,便是战死在武县的城墙上,以及逃跑的路上,这次,劳鑫德可说是名望尽失,身败名裂,能够活着逃出来已经是万幸,上天保佑了。
最后的结局是劳鑫德不复往日的尊崇,成为了一个败军之将,被劳完给解除了郡司马的职位,降职为将军,名义上说是劳完在主宰着这些,其实,背后都是劳章一手操办,因为,劳完早就去了王都请求王师。
劳鑫德被褫夺了郡司马的职位,接任他职位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公子劳章,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能不说,劳章在东海郡争权夺利的这次对战中取得了胜利,然而,接下来的战事却是令他焦头烂额,手忙脚乱,继而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
白巾军在攻取了武县之后,稍作整修,兵分两路,一路便乘船顺江而下,直取东海郡城,一路沿着陆地,经海陵县,走南望县,直逼东海郡,没有了劳鑫德的兵马牵制着白巾军,征召新军便再也无法取得什么胜利,一路节节败退。
我辅助劳步沉的时候,劳步沉只是营领,打了两次可以说是大胜的胜仗,然而,没了我跟火月军士的辅助,尽管已经当上了征召新军的征南将军,他却是像三只脚的王八,一踉跄一踉跄的站不起来,再没取得什么胜利。
当他率领着征召新军所有的军士退到南望县的时候,兵力所剩不过几百来人,劳枣的征召军可是全部归了他统领,算上俘虏投降的白巾军,好几千的军士,竟然被他断送了大部分,真是个省油的灯啊,和劳枣是不相上下。
第九十四章 火月掌事()
沿着水稻田差不多走了一圈,一名军士追上了我,向我说道:“火灵队尉,我家队尉请您回营,有事商议。”他是火高陵的手下火泥,平时经常见,曾经还带着他们捣鼓陷阱,只是后来我回了营地,很少见面了而已。
既然火高陵说有事相商,我便不再瞎游荡,随火泥回去,不等劳玉,让她骑我的马回来。回到营地,我径直进了火星曾经的营帐,营地里最大最好的总旗营帐,路上我已经知道事情的概貌,是打算商议火月头领的事情。
我以为主持会议的会是火高陵,没想到进了营帐才知道是瘦拖在摆布,心知不妙,却又毫无办法,不容我心思沉淀,火瘦拖便道:“现在队尉们已经到齐了,可以商谈了。”
我不解的问:“商谈什么?”
“接替火星总旗职位的人,如今火星不幸罹难,我们火月旗不能没有最高头领。”火瘦拖眉飞色舞的说道,神色亢奋,好像火星已经死了好久一样。
我心内哂笑一声,想说才死了不过几天却没说出来,因为,我看到火高陵和火枭都不反对,我用什么身份反对呢,又何必出头,反正火星死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