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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通过与马科的交谈闲话,孙传庭得知,自他到任宁夏之后,朝廷只发放过一次饷银,去年至今一两银子也未送到宁夏。若是加上历年的积欠,朝廷欠宁夏两万余边军的饷银已经无法计数。
当孙传庭问到,既然欠缺如此多的饷银,那这些边军是如何维持生活时,马科笑了笑,回禀道:“中丞有所不知,并非只有墙外的鞑子进来抢咱,咱们也是经常出墙去抢他们,然后把抢来的牛羊马匹、皮毛毡布聚集起来,由主将们派兵护送到平凉、庆阳一带发卖给商人,得来的银钱或换成油盐酱醋,或直接把银钱分到出战士卒手中,多年来就是如此维持下来!”
孙传庭嗯了一声,对其中的道道一目了然。
士卒们出去拼命,将领们坐地收钱。
发卖给商人们的战利品到底价值几何,士卒们无从知晓,大头肯定是落入主将的腰包,而士卒们得到的是维持家人生存的最低保障。
孙传庭冷哼道:“陕西之贼中,宁夏边军从贼者亦有许多吧?其所用兵甲亦为官军所配,别以为本官不知!要是依照朝廷律例,你少不了一个御下不严之责!”
虽然宁夏边军值得同情,但孙传庭不能表现出来。这帮武将都是蹬鼻子上脸的货,该敲打的一定得敲打才行。
马科慌忙松开缰绳,双手抱拳辩解道:“启禀中丞,此事虽属实情,可卑职冤枉啊!”
孙传庭双手控缰缓行,头也不回的冷声道:“既属实情,你冤从何来?!”
马首落后孙传庭一步的马科禀道:“回中丞的话,卑职虽为总兵,但对境内各路参将、协领并未有管辖权,卑职只能管束好本部人马,对余者实在有心无力!宁夏镇边墙足有上千里,各部皆是分段守卫,卑职居中策应;平时还要操训军卒,更无余力兼顾他事,故此方有逃卒入贼一事,个中缘由,还望中丞体谅一二!”
孙传庭上任已近两年,对边事的复杂性早有了充分的了解和认识,马科所言他早就心中有数,这也是他下一步想要解决的问题。
自从巡视过诸多口堡墩台后,孙传庭改变了原本想象中对于边军的看法。
原本他认为九边诸将都是桀骜难制之辈,克扣军饷,私通虏贼是普遍存在的现象,但实际情况却是自己认知上出现了巨大偏差。
他本打算采取当初对付西安诸卫的方法,挑出其中恶行累累,在士卒中影响恶劣的几路主将后予以清算诛杀,然后再将抄家所获发放下去,以便能迅速收拢军心,好为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铺平道路。
但现在看来,西安的做法在宁夏行不通。
宁夏镇上下虽然普遍穷困,但巡视期间谢仁星等人私下访问过不少边军及其家属,大多数人对于自家上官主将并无太多怨言,皆言上官并无克扣欺压等过分之举。
眼下的日子虽然很苦,但多少年来就是这个样子,反正朝廷已经指望不上;平时就是自家将主带着他们出边墙打草谷,家家户户都有田地,虽然收成不高,但还不至于饿死逃荒,打草谷得来的银钱由自家将主从平凉府购得油盐酱醋,也勉强能够一家人所用。
孙传庭知道,不是将领不想克扣,而是根本没得克扣。朝廷没有饷银下发,怎么扣?
至于将领不曾苛虐士卒一事,那是因为边军都是数代传承,大家都是祖辈上就已熟识之人,谁好意思做事太过分?
何况久处边关,虽然大规模战事已经多年未见,但与鞑子的小规模冲突时有发生。将领要是平时对待手下太过严苛,保不准在某次战斗中会被冷箭射死,到时推到鞑子身上,谁会去追究真相?
思虑再三后,孙传庭认为,在处置宁夏镇边军一事上,应以怀柔为主,不能再用原先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
他这次为防止在宁夏事有不谐,所以带领大军前来用以压制,更有平凉的罗世芳为后应,一旦整治过程中引发骚乱,好迅速予以平息。
现在看来自己多虑了。
从总兵马科以及他手下的态度来看,边军对于朝廷仍旧是畏惧和尊敬的。
剿灭马进忠等贼寇一役,秦军收获不小,战马就缴获数百匹,金银三十余万两,粮草却是颗粒无获。
流贼们被困于白石原八天,数次突围未果,粮草全部断绝后请降,马进忠的两千余匹战马也被吃的所剩无几。
在拿出二十万两赃银赏功后还余十几万两,再加上周遇吉带来的二十万两银子,孙传庭手中还有三十余万两,这可是一笔巨款,尤其对于宁夏边军来讲。
坐于官厅上首主位的孙传庭清咳一声,厅内顿时肃然无声。
他双目扫视一眼两侧的将领,语带威严的开口道:“本官奉皇命巡抚陕西已近两载,期间屯田练兵,剿贼安民,总算未负圣上之托;宁夏镇乃九边重镇,亦为陕西所属;本官此次前来,乃是代天巡视查探,以消边患之危,解边军之忧,使尔等身沐圣恩,心记朝廷之德。圣上心念九边将士,特命本官携饷前来,以慰边军戍边之劳,待本官遣人清查兵员数额后发放下去!虑及诸将分守诸路,手下军卒难以齐聚镇北堡,故本官会遣人随同诸将前往驻守之地,将军饷发至士卒手中!本官已与昨日遣人上奏朝廷,边军匮乏之兵刃甲服自有朝廷派送至此,诸将需传达军中,以励军卒之心!”
第170章 包抄()
绥德州奢延水东岸官菜园附近平坦开阔的田野上,三万余流贼排开阵势,正在准备与渡过奢延水后追击而至的一万余官军交战。
洪承畴自延安府集结重兵后,一路向绥德、米脂一线推进,目标直指活跃在这一带的闯将李自成等部。
孙传庭的离去让洪承畴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带着两万余官军来到陕北已近一年,这期间虽然与流贼屡有交手,但基本都是小规模的冲突,并没有数万人参加的会战,斩获也少的可怜。
原因主要就是陕北的地形条件所造成的。
沟壑密布,道路曲折狭窄的陕北,很难有摆开大军的战场;况且流贼们颇为狡猾,一旦发现官军大规模的聚集,立刻反身逃窜,装备齐整的官军往往追之不及。
流贼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地形精熟无比,且大多身无甲胄,翻山过沟更加灵便,每次战败后都是在官军们的破口大骂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辽东马队在陕北也见功甚微。没办法,战马根本跑不起来,刚要提起马速,流贼们就翻下山沟逃之夭夭,辽东军只能打马返回。
现在拓养坤和张文耀的相继投降,搬掉了压在洪承畴心头的一块巨石。
这两部与官军交手次数最多,渐渐摸清了官军的战术和底细。
双方最初也是摆开阵势硬碰硬打了几次,在兵刃甲具方面占有绝对优势的官军面前,拓养坤和张文耀都吃亏不小。
在损失了数千人之后,流贼们就开始采取打不过就跑的策略,硬生生把官军拖在陕北长达近一年。
朝堂之上对于洪承畴坐拥大军,却始终寸功未建之事渐渐有了不满,有几名言官上本弹劾他“秉钺于秦数载,却坐视流贼做大;任贼纵横,攻城掠野,杀人如草芥”
甚至有言辞激烈的言官指他有养寇自重之嫌。
不克进剿,又不能遏制贼势,任由流贼纵辔往返,一出一入如入无人之境,此行当属渎职之罪,建议皇上剥夺他宫保尚书职衔,促其戴罪立功。
对这些弹本,崇祯自是留中不发。但洪承畴在朝堂的亲朋好友,自是暗中将其内容写信告知与他,嘱他尽速立功,以消朝官攻盰,挽回朝堂声誉。
洪承畴对此事既愤怒又无奈。
这帮喜欢耍嘴皮子的言官,动辄上纲上线,在不明实情的情况下,居然用养寇自重这种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害他,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彼其娘之!有本事你来试试!
在愤怒的同时,洪承畴也暗自庆幸,圣上一改急躁多疑的性情,并无一言责备与他,也未催促其克期剿贼,这说明圣上对他还是比较信任的。
但洪承畴心里明白,这种信任不是无限度无止境的,自己要是再拿不出一点战绩来,说不定皇上在朝臣的施压下,夺了他五省总督的官职,另派他人替代与他。
他甚至都能猜到皇上会派谁来替他。
孙传庭、陈奇瑜都是绝佳人选。
陈奇瑜自不必说,他的前任,战绩突出,差一点就让流贼全军覆灭;要不是关键时刻翘了尾巴,得意忘形之下误信他人之言,他洪承畴哪有机会升到骤然拔擢到一品大员的高位?
孙传庭这位朝堂新锐,上任陕西后屡建功勋,最近更是将大明最大的祸害一举成擒,这其中虽有运气的成分,但也充分体现出其超卓的个人能力。
近在咫尺的孙传庭对洪承畴是最大的威胁。
当获悉孙传庭要率军前来陕北时,洪承畴顿觉压力陡增。
这是个很明显的信号:圣上是用这种方式表达了对他的不满,他必须要拿出点真本事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拓养坤和张文耀的投降让洪承畴喜出望外。
这两股陕北一带势力最大的流贼转眼间烟消云散,剩下的七八万贼众就容易对付了。
闯将李自成?虽然小有名气,但也不过是稍微强悍的所在,洪承畴还没将他放在眼里。
虽然流贼人数依然多过官军,但都是以小股的方式存在,并未有强势人物将他们整合到一起。
自己率军在陕北经营大半年,你孙传庭是来摘桃子吗?
虽然大军的指挥权是自己,但要是成功的剿灭了陕北流贼,功劳簿上也少不了孙传庭的名字,那样会无形中削弱他洪承畴在其中的作用。
圣上以及朝臣们会认为,正是孙传庭的率军加入,才使得流贼被迅速绞杀。
没想到孙传庭放着眼看到手的功劳不要,竟然找了个借口离开,来不及仔细琢磨其中原因的洪承畴大旗一挥,全军压向陕北。
他下令辽东客军分为两部,吴三桂率本部两千三百马队,加上延绥镇副总兵左光先的三千步卒,从北面的安定走白雒城然后往东,驱赶流贼向绥德、米脂一带的平原移动。
祖大乐则率本部两千骑以及孤山副总兵艾万年本部三千人,走延川、清涧一线,目的和吴三桂相同,那流贼赶向更加开阔平坦之地。
他自己亲率剩余的左良玉、贺人龙、尤捷、孙守法等部一万余人,由安塞一路往东北方向推进。
在拓养坤等最大的隐患消除后,加上孙传庭擒杀高迎祥的刺激,洪承畴已经不耐与流贼周旋游击,他准备将流贼们驱赶到地势开阔的绥德、米脂附近后,将其聚而歼之,争取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挽回受损的声誉,好让自己有资格列班朝堂。
洪承畴的策略果然奏效。
左路的吴三桂和左光先部,先是在安定县城北,将活跃在这一带的大天王、六队等两部三千余流贼斩杀殆尽;歇息一日后两部继续北进,在白雒城探查到流贼三队、老张飞的营地后,先是吴三桂率骑兵冲阵而过,待敌混乱后,左光先亲率步卒突入阵中,将贼首老张飞斩于刀下,贼众四散而逃。
此役共斩杀流贼三千余人,逃散的贼众无法计数。
携两次大胜之威,吴三桂与左光先折向东面,他们前路的贼人闻风丧胆,大部分逃往绥德方向,投奔那边的流贼去了。
右路的祖大乐和艾万年也取得了不错的战绩,他们在清涧一带歼灭流贼金翅鹏、上天龙两股贼众,斩杀两千余人,其余贼众也是往北面的绥德方向逃窜。
唯有中路的洪承畴所部沿途未遇到什么抵抗,因为安塞到绥德一线是大片的荒原,并无县城存在,因而甚少有流贼盘踞。
洪承畴并不怕流贼向东逃进山西,流贼要么败,要么继续往北逃,往山西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
为什么?
因为有黄河天险。
这时候的黄河的河面可是非常宽阔,并且水流湍急,在没有大型船只的陕北,要想渡过黄河,就只能用羊皮筏子。
那种羊皮筏子每次最多装运四五人,并且还要有经验的艄公操控。
不说艄公和筏子难找,就算找到几十具筏子有甚用处?
几十张皮筏子每次最多运送不超两百人,一来一回大半天,中间翻沉概率很高,要想将成千上万的流贼运过去,没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官军会在一旁看着你渡河吗?
流贼们在两翼官军的驱赶下,逐渐聚拢到了绥德、米脂一带,而后世大名鼎鼎的李自成,正率部在这一带活动。
黄河西岸的吴堡是一座废弃多年的军堡,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外面包砖的部分墙体已经脱落坍塌,露出了里面厚厚的黄土。
堡内破旧的大厅中,闯将李自成正在与数名亲信商议如何应对官军的攻势。
年约三旬左右,高鼻大眼,颧骨突出的李自成身形高大,虽瘦削但看上去却是强健有力。
他是蕃汉混血,据说祖上是党项人李继迁,相貌颇为刚硬不凡,有一种特殊的魅力,放到后世,那是妥妥的大叔范儿。
年纪稍长的田见秀开口道:“鸿基,这几日逃到俺们这入伙的义军可是一日多过一日,俺们这粮食可是眼见得支撑不了多少时日,周边该打的粮都没甚打了,要是没了粮谁还跟着咱?你得拿出个法儿才成!”
高一功不耐烦的开口道:“俺说老田,这官军快打到俺们门前了,哪还顾得上打甚狗屁的粮?还是赶紧想法儿打退官军再说!”
袁宗第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俺觉着,官军这回来的甚猛,俺们还是先往北退,避过风头再说,硬碰硬不值当!鸿基,你觉着如何?”
还没等李自成出言,一旁拿着棉布擦拭两柄长刀的刘宗敏冷哼一声:“俺们造反多年,和官军少打了?官军又不是天兵天将,俺们现下近两万人马,老营精锐数千,还怕个甚驴球子的洪老鬼!来了就和他干!”
李自成大声赞道:“捷轩这话端的豪气!俺们和官军交手多年,败了他们无数次!洪老鬼在陕北这一年,也没见着把俺们怎么样!现下好几路义军都败下阵来,俺们正好多收拢些人马,要是再跟官军打一仗,打胜了俺们这只就是陕北义军最强!人马一多,俺们就不在陕西待着,俺们去中原,搅他个天翻地覆!”
第171章 奇兵()
“鸿基哥,虽说俺们不惧官军,可俺觉着还是要留一手为好!”一直未曾说话的刘芳亮出言道。
除了李自成的侄子一只虎李过以外,刘芳亮算是众人中年龄最小的。
二十六岁的刘芳亮是李自成的乡党,两人都是米脂县人氏,与大他几岁的李自成是小时候的玩伴。十四岁既从军进入延榆林卫,在军中待了五年;直到崇祯二年,李自成跟随高迎祥造反后,找到了已经积功升至小旗的刘芳亮,把他拉入义军当中。
刘芳亮骁勇善战,并且颇具谋略,深得李自成的信任和喜爱,李自成部最精锐的三千老营,日常交由他操训和管制,是李自成最为信任的人之一。
李自成向来重视刘芳亮,见他突然插话,急忙开口问道:“亮子兄弟,莫非有甚不对?你说出来,俺们参详参详!”
刘芳亮开口道:“鸿基哥,各位大哥,这些时日各路义军入伙的越来越多,都是跟官军对阵败下来的;俺闲来无事寻空问了数人,都言先被官军马队冲阵,后被步卒突入后方才大败!”
李自成等人纷纷点头,静等刘芳亮继续讲说。
刘芳亮继续开口道:“现下探明,俺们西边正面是洪老鬼亲领的一万官军,败下来的义军却是从北面和南面投奔过来。这就是说,官军的阵型像一只大鸟,洪老鬼是头和身子,还有两条翅子正在赶来!瞧这阵势,洪老鬼是想把俺们围起来一口吃掉!”
李自成等人都是打老了仗的人,作战经验都是相当丰富,众人细一琢磨,果然如刘芳亮所言,官军是想将他们包围起来。
高一功一拍大腿道:“刘兄弟说的甚是有理!洪老鬼好大胃口!这与俺们原先上山打黑面郎一个理咧!”
刘宗敏一瞪眼怒道:“说甚浑话?俺们是义军,哪里是黑面郎?!”
高一功对平素寡言少语但勇猛彪悍的刘宗敏颇为畏惧,听他大声呵斥自己,脖子一缩低下头不敢再吱声。
李自成笑着打圆场道:“一功兄弟就是打个比方,捷轩何苦当真!既然亮子兄弟讲明官军来意,那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大家议一议!亮子,你先讲!”
刘芳亮沉吟一会,开口道:“鸿基哥,各位兄长,俺觉着,要是稳妥起见,俺们最好趁着官军还未包过来,大军顺着大河一路往北,寻空渡河进山西,离洪老鬼远一些才好!”
袁宗第摇头道:“不成不成!俺打小在大河边长大,知道河里凶险,俺们上万大军想要渡河难上加难!单是羊皮筏子便得寻着数百个。眼下河边上哪还有许多艄公,就算做出筏子,没了艄公也是无用!”
刘宗敏将擦拭长刀的棉布一扔,站起身来把雪亮的镔铁双刀插入腰间的刀鞘,神色冷峻的开口道:“鸿基,俺们要是现下避开官军走了,那以后想要在义军里说了算可就难了!大伙儿谁会服气?依俺看,既便俺们要走,也要跟官军打一仗!也叫别处的义军瞧瞧,俺们八队不似他们那样孬种!”
李自成忽地站起,明亮的眼神满是豪情壮志:“中!捷轩说的在理!俺们八队不是软骨头!俺这八队闯将不是白叫的!这一仗定要打!叫洪老鬼尝尝俺们的厉害后俺们再走!”
数日之后,洪承畴率部抵达奢延水西岸,这段时日,不断有数百上千被官军击溃的流贼加入了李自成的八队,加上原有的近两万名部众,李自成的手下已经达到了三万余人。
李自成将那些没了头领的流贼全部收拢过来,然后再分派给高一功、袁宗第等人。而那些人数上千、且头领尚在的流贼,则被李自成打发到了远离官军的两侧扎营。
这不是他心善,是他怕把这些人放到前阵之后,被官军击败溃退会冲乱他的本部阵型,这些人马须得整训后方才可堪一战。
看着无边无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