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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河山一寸血-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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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张自忠不是从前的张自忠,现在的萧振瀛也不是从前的萧振瀛。

士别方三日,两人的距离却已是如此之大:一个是生死未卜的罪人,被痛骂和鄙弃包围的汉奸嫌疑犯,另一个却是第一战区总参议,拥有上将军衔的高级长官。

张自忠更不会忘记的是,在当初驱萧的过程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惊讶和紧张,惭愧和惶恐,交替出现在张自忠脸上,让他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好久,才吐出了两个字:大哥……

曾几何时,张自忠意气飞扬,这个称呼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代之而起的,只是对那一点点现实利益的拼命争夺!

第36章 哪里才是我的彼岸(2)

然而一切终将过去,浮华散尽,能够留存的还是兄弟手足之情。

这么久以来,张自忠虽然境遇一落千丈,到了人尽奚落的程度,但从未当着别人的面掉过一滴眼泪,如今却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抱着萧振瀛大哭起来:我对不起团体,对不起大哥(指宋哲元)!

萧振瀛想知道的是,你当初为什么要去北平。

的确,每个人都想知道,那一直是一个藏在许多人心中的谜。

张自忠提到了一个人,那个出卖29军的潘毓桂。

潘毓桂当时告诉我,宋哲元已经接受了日本人的所有条件,可是日本人又认为军队已不听从宋的命令,所以要我代替,这样我才赶到北平,代他控制局势,但没想到局势会演变到那种样子。

张自忠不能够启齿也无法解释的是,在“被鬼所迷”的情况下,他是否也曾有过取宋自代的念头。

听到这里,聪明如萧振瀛已经全都明白了。

这是汉奸的阴谋,潘毓桂是什么东西,他的话你能听能信吗?宋哲元从未接受日本人的条件,过错在你一人身上。

张自忠如梦方醒。自己上了当,却还替人数钱,何其愚哉。

等清醒过来,错误却已无法挽回,假如当时萧振瀛在身边,也许不至于如此糊涂吧。

张自忠痛哭着对萧振瀛说,我这颗心可对天地日月,现在是百口莫辩,但是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死在战场之上,用以自白。

这个时候,萧振瀛一定是暗暗地松了口气。

张自忠禀性纯正,过去受人利用,一时迷途,如今既知错能改,则一切犹可转圜。

更重要的是,萧振瀛了解他这位兄弟的军事才能,眼下正值多事之秋,急需抗倭良将,岂可不为国家惜此人才。

&文&但他同时也知道,张自忠犯的过不是一般的过,事情要想有所转机,非常之难。

&人&当时即将受到处分的29军将领一共有两个,除了张自忠,还有刘汝明。

&书&处分张自忠,缘于丢失平津,处分刘汝明,则是因为后者是张家口失陷的主要责任人。

&屋&都是丢城失地,但程度上有很大不同。后来南京政府的处分令上也说得非常明确,张自忠是“放弃责任”,而刘汝明只是“抗战不力”,因此,刘汝明罪责较轻,最后仅为“撤职留任”。

然而哪怕再难,萧振瀛也会去做。

他现在没有别的凭借,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对兄弟对朋友的一片苦心孤诣以及纵横捭阖的聪明才智。

趁政府的处分令还没下达,萧振瀛急赴南京,以便在那个最重要的人——“蒋委员长”面前为之说情。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张自忠自己也得想办法。

虽然萧振瀛没有在回忆中提及,但很显然,从这时候起,他已经开始给张自忠支招了,教他下面如何一步步去做,否则的话,很难想象,本来在交际言辞方面素不擅长的张自忠之后会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指哪儿打哪儿,而且皆切中要害。

萧振瀛走后,张自忠即前去求见韩复榘。

这恐怕是萧振瀛要他去见的第一人,这个人虽然之前已经无情地拒绝了见面请求,但又非见不可。

因为张自忠的事,光靠萧振瀛自己在蒋介石面前说情是不够的,内部外围都还必须有一个强大的游说声浪,而最重者,乃在于借助老西北军的团体人脉。

韩复榘这里,是一个突破口。

如果把张自忠换成宋哲元,后者在吃了闭门羹后,是无论如何不肯再上门的,就像老西北军落败时,他已经走到太原还不愿去求阎老西一样。

张自忠去自然也是硬着头皮,但即使萧振瀛不讲,他也明白,如今真的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在山东省政府门前报上名姓后,副官即进去通报。照理,这时候张自忠只能在门外等待,然而谁都知道,这种等待将注定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张自忠跟在副官屁股后面就走了进去。

很不礼貌,但没有办法。

老远就听到韩复榘在屋里高声嚷嚷,还是那一套:搞卖国勾当的人,我跟他有什么话好说?

话很难听,可是再难听也得听着,张自忠鼓起勇气,接上话茬,大声应道:向方(韩复榘的字),是我。

韩复榘没想到张自忠会直接闯进来,避无可避,但仍然不想给对方面子。

你卖你的国,咱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

那语气,仿佛之前两人从不认识,现在则一个是超级汉奸,一个是民族英雄,泾渭分明,势不两立。

张自忠平心静气地说:不是我要卖国。

一听此话,韩复榘停住了脚步,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如此说来,难道是我韩某教你卖国的?

张自忠从怀里取出那份宋哲元当年给他的手令。

韩复榘一看就看出了问题,他惊讶地发现这是宋哲元的亲笔手令,根据这份手令,“政委会委员长”等职务都是宋哲元本人亲自交授张自忠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宋哲元很可能要为此担责,而张自忠没有责任。

由此是不是也可做一判断,即张自忠也许很快就会官复原职,未来前途仍然不可限量,现在对他这种态度,就等于以后自找麻烦了。

很多人都以为韩复榘是草莽将军,其实这是把他与另一个山东的狗肉将军张宗昌给弄混了。

张宗昌也许很草包,韩复榘却绝不草包,不然的话,你能想象他一个大老粗,会极力推崇梁漱溟的“乡村建设运动”,并将山东造就成为“乡村建设模范省”吗?

这人机灵着呢,也很会借机行事。

立刻,他就又换了副嘴脸,开始痛骂宋哲元。

明轩(宋哲元的字)这家伙,自己卖国,还让别人给背黑锅,也忒不地道了,荩忱你怎么能听他的呢?

张自忠急忙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宋哲元和我,原本都是想同小日本大拼一场的,可是29军损失惨重,援兵却迟迟不继。我们一合计,是了,这是蒋介石想借抗战之名,来消灭我们杂牌军,以排除异己。

我俩当时是这么分析的,为了抗战牺牲一下无所谓,但如果牺牲于“排除异己”那就太不值了,于是宋哲元就手令我代其驻京,以便把所有部队都撤到保定。

总而言之,言而统之,我们绝没有卖国,目的是“为将来全面抗日储蓄力量”。

张自忠这段言不由衷的话说完,我不知道大家听时有没有一种感觉——太能讲了!

从张自忠以前的经历来看,他并无此好口才,似乎仍然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此番“雄辩”皆出自萧振瀛之策划。

当着张自忠的面,韩复榘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保存实力,逃避作战,还能找到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竟然归结到“为将来全面抗日储蓄力量”上去了,太强悍了。

张自忠的话,其实是搭准了韩复榘的脉,他可不整天想的就是如何“储蓄力量”吗。

假使宋、张是错的,须受到严惩,那他韩某人今后……

我们其实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啊。

明白了这个理后,韩复榘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你们这样干,很高明!

他转而对张自忠客气有加,不仅请吃饭,还主动替对方筹谋,说要把冯玉祥找来帮忙。此时冯玉祥正要去六战区上任,济南这座庙是必拜的。

韩复榘是个聪明人,这种时候,帮宋、张说情,也是在帮他自己说情。

其实在历史上,无论是张自忠还是萧振瀛,与冯玉祥的关系都不好。

当初老西北军与晋军交战失败,张自忠曾投晋军,这导致冯玉祥一度对其不予信任,并夺去了他的带兵权,后来由于冯治安的力保,才慢慢地得以重新执掌军队。

与之相比,萧振瀛与冯玉祥之间几乎就是死敌。到老冯正式就任第六战区司令长官后,曾派手枪队搜杀萧振瀛,原因就是萧不但不予“合作”,还到处告他恶状。而萧振瀛则以为,国破如此,你一边在公开场合口口声声大喊爱国抗日,一边私底下还偷偷摸摸惦记着要重组老西北军,以与中央分庭抗礼,实在不顾大体,所以我该告的状要告,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后来六战区被撤销,除了仗打得过于糟糕以外,与萧振瀛在蒋介石面前进言亦有不小关联。

全面抗战以来,冯玉祥战绩虽不怎样,然而在国民党内的形象一直是最坚决的主战派,如果这个最坚决的主战派兼六战区司令长官都能站出来说句话,对挽回张自忠的声誉无疑会起到别人难以替代的作用。

冯玉祥会帮这个忙吗,以前可能不会,但现在一定会,除了他要借重韩复榘,不能驳其面子外,也需要重竖老西北军掌舵者这杆大旗。

这是张自忠必见的第二人。

果然,在收到韩复榘的请托后,老冯便毫不犹豫地给蒋介石写了封亲笔信。

在这封信中,他破天荒地用了一个典故,这个典故不是出自《三国演义》,却是出自《圣经》。

没办法,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没有赎罪忏悔这一说,《三国演义》里对不忠不义只有一种解决办法——杀,不是他杀就是自杀。

比较起来,还是老外有人情味。

在《圣经》中,耶稣的徒弟彼得前来告状,说他老是被人欺负,他为此一直隐忍不发,如是者三,已经宽恕了对方七次。

他问师父,还需不需要再宽恕下去。

这是一个很无厘头的问题。

耶稣真是伟大,他继续无厘头下去。

宽恕七次就够了吗,不够,我对你说,不是七次,要70个七次,也就是490次才行。

冯玉祥是基督将军,不是佛教将军,其实类似的说法,在佛经里面也能找到。

老冯建议,宽恕张自忠,因为后者有良心,有血性,只要叫他继续带着队伍打日本,一定会尽其本分。

应该说,后面这句话,确是冯玉祥发自肺腑之言,老西北军这么多战将,他看人还是挺准的。

第37章 怎么办(1)

此时,萧振瀛已经在南京的蒋介石面前替张自忠求情了,除了上面已经讲到的那些意思外,他还传达出一个重要的使将策略,即“使功不如使过”。

有功之臣,心高气傲,驾驭必难,而有过之将,极思补过,即令其效犬马之劳亦不敢轻辞。

这一点对于身处危局之中的蒋介石来说,当然十分动心。

何况他也从萧振瀛那里了解到,张自忠禀性端正,不比石友三等朝三暮四之徒。他只是一时受人蒙蔽,现在已痛悔不已,确有立功改过之心。

过错,人人都会犯。

明代堪称最出色的宰相张居正就曾说过,只要不是天生的圣贤,谁会没有过错呢,关键还是看他能不能改。

如果你开始有过错,但“终能迁改”,虽然还有可议论之处,最终亦将既往不咎。

对如何对待这些改过之人,张居正的观点是:皆当舍短取长,优容爱惜。

要用,而且还要好好地用,用其所长,弃其所短。苟能如此,则人人乐于效用,天下无弃才矣。

这番话是张居正在当国师,也就是教太子的时候说的。当时他告诉未来的小皇帝,“此可以为万世人君之法”。

你要想做个好皇帝,一定要记住用这个法子。

蒋介石不是昏君,儒家经典读了那么多,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可现在的问题是,能不能用张自忠这个改过之将,什么时候用,还不能完全由他说了算。

平津失守之后,张自忠不但在民间责诟满天下,政府高层喊打喊杀的也为数不少,皆要求对其进行审查,并以投敌叛国罪论处,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冯玉祥的来信让他大松一口气。这就说明不是他蒋某人一个要置党纪国法于不顾,进行有意偏袒。

你们看好了,连抗战爱国叫得震天响的老冯都持此说。

处罚还是免不了的,不然无以对外界之口舌,不过事情已可大大缓和,让张自忠来南京再说吧。

萧振瀛心里一块石头暂时落了地,但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于是又即刻动身北上。

张自忠还必须见第三个人,然而,与韩、冯相比,这第三个人却是张自忠更不敢贸然相见的。

同样,对方也不肯见张自忠,不仅不肯见,还不能轻易原谅。这个人,当然就是重新被张自忠呼为大哥的宋哲元。

两人之间必须有一座桥,萧振瀛北去就是要做架桥的工作。

他知道,宋哲元一直有一个心结,那就是北平弃守的责任问题,而且他也知道,宋亦是耿直之人,从不会干落井下石的事情,尤其是看到张自忠已落得如此境地,他更不会舍兄弟之义于不顾而痛下杀手。

萧振瀛把他与张自忠见面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宋哲元。

张自忠已经知错了,他亲口对我说,对不起团体,对不起大哥,而且我也明确告诉他:“其错在汝”。

从事情的整个过程来看,张自忠系受汉奸挑拨和诱惑,现在他境况极糟,我们应该帮帮他。

听到第一句,宋哲元郁结已久的内心为之一宽。

听到第二句,他的心立刻软了下来。

帮是应该的,可是如何帮呢?

萧振瀛闻言大喜,只需如此如此即可。

却说张自忠在看到冯玉祥肯为之写信后,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当天他就给过去的部下写信,信中情绪乐观,表示自己将有可能重返老部队,并通过拼命杀敌,以求见谅于国人。

这时正是59军(即扩编后的第38师)混乱不堪的时候。张自忠不在,副军长李文田暂代,可是李文田难以服众。

李文田是保定六期毕业的,按说这种军校资历,在其他军队应该金光闪耀,但老西北军发展出来的部队又不同。大家都是泥腿子出身,历来看重的不是文凭而是实际拼杀能力,对军校出身的军人,他们不仅不欢迎,还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李文田就是吃了这个亏,重编的59军下面,两个师长,刘振三和黄维纲,没一个鸟他的。特别是因为李文田在失守天津过程中“退亦不得,打又不能”的指挥,更是让师长们看不起。

凭良心说,那个时候的指挥失当,并不完全是李文田的错,可两个师长不会这么想,他们就认为李文田光会读书,不会打仗。

这些师长开始是不听李文田的,到后来则是连冯治安的话也不听了。

在原29军中,38师战斗力居于最强之列,四个主力师里面,可谓独占鳌头。天津之战中,连被日军抓住的小兵都能喊出“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样的话,你就可以想见这支部队上上下下有多么骄傲。

与之能够形成竞争的只有37师。37师以卢沟桥之战而闻名,但38师仍然看低37师,认为对方战斗力不过乃尔,到头来还是打不过日本鬼子,守不住卢沟桥,致失北平。

这37师却也不是好惹的。老子们再不行,总还一直在打,你怎么样,老是“一个打一个看”,天津最后不是也丢了吗?

到宋哲元去泰山休养,第1集团军由冯治安负责指挥,两军之间的这种矛盾更是加剧。

前面吃了败仗,59军认为是77军(即扩编后的37师)的责任,而77军则认为,59军消极避战早有先科,属于屡教不改。

59军的师长把状告到冯治安这里,未料77军近水楼台先得月,已经提前把状子递到了冯治安跟前。

冯治安正为吃败仗而恼火,便想对59军训上两句,可是话才刚刚出口,对方就啪地把电话给挂掉了。

哼,我们老长官不在,这姓冯的还不是帮着他们自己的部队说话,找他告状,算瞎了眼。

从此他们再不理睬冯治安的任何命令,只要听见打仗,拉着队伍就往下面撤。

如此一来,59军的名声变得糟糕透顶。其实这些师长也不想这么干,只是以为,在内,李文田属于窝囊废,在外,受冯治安压制,没法起劲啊。

收到张自忠的信后,59军从上到下,如同被欺负的孩子盼父母一般,纷纷派人到济南,请张自忠归队指挥。

张自忠心有所动。

此时宋哲元已将秦德纯派至济南协助张自忠,但以他多年军内沉浮的经验,深知在中央未有定论之前,张自忠回军队只会弊多利少。

秦德纯到济南后,也发现韩复榘对张自忠采取了外松内紧的办法,张自忠实际处于被秘密监视的状态,万一轻举妄动,只会对己不利。

因此,当他见到张自忠时,立即告诉对方哪里都不要去,更不能回老部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宋哲元之所以要让秦德纯担此使命,无外乎秦德纯的特长就是富有心计,处事谨慎。

在大家都睁大眼睛瞪着你的情况下,这差使可不能再出一点差错。

秦德纯先发电报给军政部部长何应钦,说我准备带张自忠来南京请罪,只是现在外面谣传太多,对张自忠可能不利,能不能前往,请予定夺。

何应钦复电:即同来京,可一切负责。

确认沿途安全有了保证,秦德纯才偕同张自忠一起向南京出发。

韩复榘专门派人陪伴同往,但其实是暗中监视,主要还是怕两人半途溜掉,从而问罪到自己身上,在这方面,“山东王”的心眼多着呢。

南下必经泰山,宋哲元正在此处休养,特意嘱咐让张自忠上山一晤。

在上山途中,张自忠心里一定充满了忐忑和不安。他不知道,那个自己曾经深深伤害过的人,会怎样对待自己。

鄙夷和冷嘲,也许都是免不了的,即使是痛骂和责打,也是应得的。你伤害过别人,不可能幻想一晃而过。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大哥已经完全原谅了他,在这里等待他的,是兄弟间温暖的情义。

北平一别,才经两个月,但二人重新见面,却恍如隔世,竟觉得比两年还长。

没有了利益角逐,没有了钩心斗角,往日情怀伴随着记忆又回到身边。张自忠在泰山一住就是两天,兄弟二人对盏长谈,互诉衷肠,对于平津之失,同感沉痛不已。

当迷雾散尽,所有事物都会变得清晰,世事沧桑,只会让人更加懂得什么才最可珍惜。

从泰山下来,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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