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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些亲兵聪明的离开,附近再无旁人,那面具怪人才慢声道:“那是因为小王爷不肯杀她啊!”
“不要叫我小王爷!我是燕王。”隆云暴怒地瞪着他,缓了口气,又说:“谁说我不想杀她,我不是射了她三箭么?”
那怪人看了眼正在敞开的城门,轻声叹道:“您若真的狠下心,她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你错了……”隆云眯起眼睛,眼光由颓唐变为狠厉,冷冷的盯着他:“我现在是真的打算杀她。”
从面具中射出的目光变幻了下,那怪人幽幽一叹:“您和老王爷果然是父子啊!”
这时,亲兵已经将一匹神俊的黑马牵了过来,隆云轻柔抚摸那马头,过了好久,突地转身,面色惨白,在远处一干武士的惊呼声中,抬手,照着自己的脸便是狠狠的两巴掌,喘着说:“对极了,我真的同窝囊父亲一样,到底下不了杀手,还是偏了几寸……”身子震动一下,仰头哈哈大笑,他笑着,笑出了眼泪,提身跃到马上,对周围放声喝道:“你们都听清了,放出海东青,给我追上那两个奸细,若遇抵抗,不要问我,就地格杀……哈哈哈哈……”甩鞭抽开前面亲兵,拉动缰绳,那宝马狠狠长嘶一声,扬起四蹄,绝尘而去,那声声悲苍的大笑,也渐渐模糊在了风雪中。
这个时候,雪更大了,地更白了。世界,更萧索清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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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雪停了,寒津津的山风拂动树梢,树涛翻滚,木影摇曳,发出呜咽之声,惨淡的月光,勾画出高耸入云的绝壁,狰狞的怪石,惨白的积雪,和山坡下那一片黑压压的,神秘阴森的野树林子。
顾文宇盘坐在树林深处,目中满是迷离,似乎在开心的想着什么,嘴角牵出一个弧度,然后这表情瞬间凝结在脸上,从脚边去过一支沾着血迹的箭失来,那在手中,细细摆弄,蓦地,眸中透过一丝冷厉,“啪!”那箭失被他大力的握断了。周围的空气忽然沉重起来,令人窒息的宁静弥散开。他长长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身旁那昏睡的人,当目光触及那精致的面孔,颤动了下,不觉透出蒙蒙的水气。突然觉察到那人动了下,连忙提起精神,满怀希翼地盯住那双抖着的眼皮。
方拓似乎作了一个很长的梦,那梦里的东西太逼真了,逼真的好似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他梦到自己到了古代还变成了一个美女。奶奶地,要是那样,岂不是能像小说中的主角一样,造火药,卖玻璃,提前将中国拽到资本主义,还不把那里搅个天翻地覆?实在不行,也能弄个皇帝过过瘾。变成女人?那有什么要紧?女皇帝也不是没有。到时候统一华夏,威镇四方,横扫六合,剑荡八荒,踏平东瀛,把罗马皇帝也给赶下台去。恩,不过梦里的自己可够惨的!真是窝囊,切,自己是谁啊?方拓,要真依老子的性子,会在乎那么多?什么亲情,友情的,都得靠边站,哎!要是真能到古代去玩玩就好了。
正想得美呢,却突然感到一阵寒冷的气息裹来,让她打了一个寒战。
“怎么这么冷?没有暖气么?”她下意识地向要伸手拽被,不料却抓了个空,正待睁眼,胸口一阵剧痛传来,哼了一声,勉强支起眼皮,首先入目的,竟是一对蒙着水气的眸子。霎时间,所有记忆源源不断地涌到了她的脑子里,像一根根活动的刺,穿破她的神经,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被抽干了,剩下的,只有那能让人气绝的压抑。
“果然,想象和现实总会有差距的!”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师兄……”顾文宇凑上前,小心的道。
方拓缓平了心中翻涌的情绪,淡淡的扫他一眼,接着便低头不语。她当然记起了所有曾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即便,那是她宁愿忘记的。
“师兄,你好点了没?”
方拓看向自己的胸口,此时,那没胸而入的箭失已经不见,有压迫的感觉,显然是被处理包扎好了的。虽然还有些疼痛,但比之前要好多了。
“你弄的?挺不错的!”她随口道
顾文宇脸上一下红了,点了点头,接着又小心的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半天,才唯诺道:“师兄,你不会怪我吧?我也是为了给你上药阿!”
方拓楞了半天才醒悟过来,禁不住笑道:“你不是也说了,这是为了上药!师兄怎么会怪你?”
顾文宇见她没有半点的责怪,也放下心,傻傻的跟着笑了起来。
方拓想了想,又问道:“那个什么兵力分布图被送走了?”
顾文宇脸上掠过的一抹阴云,嘴巴蠕动了半晌,才答道:“没……没有,还在我这里呢!”
方拓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心中清楚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扯了下嘴角,却也不再说话了,气氛到此,又沉寂了下来。只剩下狂风吹动林木的凄厉声响了。
过了好一会儿,顾文宇的面色恢复了正常,觉得沉闷,便挑了一个话题道:“这天怎么这么冷,要是能生火就好了,可惜,那样会被人发现!”
“武功在身的人还在乎这个?”方拓笑着说,目光在扫到他身上的时候,惊呼道:“怎么,你也受伤了?”
“皮肉伤而已!”顾文宇不在乎道,接着,眼中闪过恨色:“隆云那家伙,追得到紧,连猎鹰都放出来了,这一路上遇到好几批追兵了。要不是我穿进林子,还真是跑不开!”
方拓听他说得轻松,可也能体会到其中的辛苦,苦涩的挤了挤眼睛,又埋怨道:“你既然没找到那些高手,为什么还要自己冲回来,那不是送死么?”
“师兄身陷重围,我怎么能不管?”顾文宇挑起了眉毛,豪气万丈地说,看了看她脸上的神色,不由疑惑起来:“怎么?我回来了,师兄你不开心?”又有些不悦道:“难道你真的喜欢我做个缩头乌龟么?”
方拓听他如此说,心中虽无奈,却不得不摆出开心的神情:“师兄很欣慰,只是,下一次一定要量力而行,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不过……”停顿了一下,又道:“练好武功才是正经,若是有本领,什么样的困境闯不过来?”其实,若不是顾文宇莽撞的冲过来,她有十分把握脱身,而且万万不会受这一箭,但这些话,她却怎的也说不出口了。
“师兄说的是,我今后一定会勤练武功的!”顾文宇点头道。眼中闪过愤恨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隆云这家伙,我迟早要他好看!”想了想,伸手扶住她的肩头:“师兄,等你伤好了,咱们再潜回来,要了他的脑袋,你说好不好?”
方拓愣了一下,接着苦笑摇头。
“怎么?他射你一箭啊!这个仇难道就这么算了?”顾文宇瞪起了眼睛,说话的声音也高了不少:“难道你还当他是朋友么?”
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力道,方拓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抬眼见到他满面的不忿,叹息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顾文宇眼中的怒火却升腾得更旺了,他紧紧盯着方拓好半天,吃味地出言:“这时候你竟还护着他?难道还想着当那个燕王妃……” 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方拓猛地推开他,怒不可遏地瞪着眼睛,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你敢再说……” 已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师兄……”顾文宇见她浑身发抖,心里后悔之余更加觉得不忍,想要开口解释,但遛到嘴边的话却让方拓那越来越凌厉的眼神硬是给顶了回去。
“滚……”方拓眸子被染上了一层灰暗的色彩,那是悲哀,失落,万念俱灰的混合体。一手抚住伤口,她猛地站了起来。咬牙吼道:“滚……你给我……”但她伤势太重,刚才动作太大,不觉震开了伤口,怒气攻心下,再挺不住了,话未说完,眼前一下子变得黑糊糊一片,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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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新这章后,下面的章节可能要推迟几天了!起码将vip章节凑个七八章再说!
不知道这几章算不算高潮,因为后面的剧情涉及到几股让人晕菜(我晕菜,吐血吐到半死)的情感纠葛,会相对平缓一些,可能更变态,也可能轻松一些,怎么说,属于蓄势阶段吧!
第一部惊蛰 第六十四章 初探身世
“前面,就在前面……”顾文宇长长的呼出口哈气,风刮在脸上,刀子一样,疼得厉害,无数雪粉被狂风宣泄怒气一样卷起来又钻进他的脖子里,冰凉的,对于一身热汗的他来说,这更加难受了。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这自己:“一定要挺过去。”咬紧牙关,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但无论怎样提足精神,也抵挡不住因连日奔波而产生的劳累。
疲惫的将身子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喘着粗气,双手伸到后面,将背上驮着的人抬了抬,入眼的依然是松林雪野,枯干的老树在旁边呜呜地叫着。寒风中的山林野道满是瑟索,亦好比他此时的心境。
方拓被气晕后,更是发起烧,怎的也清醒不过来。他顾不得许多冒险到附近的村寨求医,结果当场便被人发现了。拼尽全力才杀出重围,已经这样跑了一整天了,却仍旧没甩脱敌人的追兵。眼下追兵在后,师兄伤重昏迷,一切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亡命天涯,孤单无助的滋味儿。却也知道,眼下唯一能帮他的就是自己了,他放下诸般杂念,继续飞奔起来。
“咦?”突然,满天风雪中他看到了一杆飘扬的大旗还有那旗上飞舞的“宋”字,辛苦奔波,眼见生机就在眼前,心头一松;登时感到饥饿和疲倦,身上所有力气都消失不见了,他一下子跌坐下来,却再无力气走上半步。而他身后之人也虚软的趴到了地上。“师兄!咱们回家了!”他爬到后面,扶起那昏迷不醒的人,鼻子酸酸的,嘶声喊道:“那是大宋的军旗,大宋,大宋啊!”……
“怎么还没到宋国地界你们就停下来了?”正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透过风雪传进他的耳朵,顾文宇一惊,连忙戒备望去,松枝上的积雪无风自落,飞舞的雪粉中,他最先看到的,是一张狰狞可怖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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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在睡梦中只觉得有人撬开自己的嘴,往里面灌着什么,迷迷糊糊间,又有一只手按定背心,一股内力缓缓输送进来,那暖融融的气息流经四肢百骸,伤口痛处立时压力大减,精神也足了一些。
忍不住的,她长出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还是那堆燃的正旺的篝火。伴随着噼噼啪啪地声响;木头上的火在摇晃着;跳动着;照着周围的景物;时明时暗。却也实在晃眼,刺得她眼皮生疼。用手捂住,好半天才适应过来,模糊中,顾文宇那带着些许稚气的面孔也渐渐清晰起来。
脸上的焦急惊慌渐渐被喜悦所取代。顾文宇轻声道:“师兄,你总算醒了!”
方拓淡淡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掠而过便转头看向身后,待见到那为自己疗伤的人,心头一跳:“怎么会是你?”那人竟是本该被自己重伤的面具怪人,她怎能不吃惊?
“兰姑娘何必如此惊讶?对身体可不好!”那面具怪人曲膝在她身后,轻声的说道。
方拓听着那不算流利的汉话,微微苦笑,却也知道对方不会不利于自己,否则也不会消耗功力为自己疏通经脉了,缓了口气,她感激道:“多谢阁下相助!”
“谢到不必,举手之劳而已……”他甩着手坐到地上,身子异常缓慢沉重,身上也衣衫也差不多被汗水浸透了。显是因耗力太剧有些虚脱了,不如他口中说的那般轻松。
“你为何要救我?”方拓嘴里问着,眼睛看向顾文宇,猜不透他们怎么会走到一起。
顾文宇的神色间多了几分无奈,却只是摇了摇头。接着更是往远处的林子中走去。显然,在方拓昏迷的时候,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什么。
“燕王爷那一箭正中胸口,姑娘险些就没命阿!你难道不恨?”等顾文宇的身影完全融入无边的黑暗中后,那面具怪人才慢慢的说道。
方拓变了一个眼神。冷冷道:“阁下说这番话似乎不合适吧?”
“虽然不合适,但我还是要说!姑娘难道不想知道多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燕王爷如此对待您?”那面具怪人停顿一下,将身子前倾,他敏锐的注意到方拓面上那一瞬间的僵滞。面具后传出古怪的笑声:“想来,姑娘也是好奇的紧吧?”
“我当然想知道!”方拓坦言道。她早就想问个明白了,因为这很可能关系到兰若冰的身世,也许还能找到下一块轩辕宝玉的线索。可惜,隆云告诉她的极为有限,多日来烦事不绝,更没有机会再次摸到皇宫向知情的契丹太后询问。不免有些遗憾,现在对方提到此事,而且显然是知道些什么,她在意外之余心中也更为惊喜。
那面具怪人站起来负手踱步好半天,才说道:“三十年前,老王爷南下中原,期间遭到仇人暗杀,身受重伤,幸得医术高超的费姑娘出手相救,才保全一命……”他的话语渐渐缓慢而轻微起来,面具后的目光也变得迷茫飘忽了,似乎完全沉浸到了回忆当中:“那时的费姑娘,聪慧机敏却又天真单纯。言词机敏辛辣却有着悲天悯人的心肠,那样的人物,老王爷怎会不动心?”
旋即又似乎醒悟了什么,轻咳两声:“他们的恩怨,我这做下人的自然不会清楚,只是,最终老王爷黯然北返,没过几年便阴郁而终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颤抖了一下。篝火的光将他的背影拉出老远;连高高的山坡都笼罩在他的影子里,竟也是一颤一颤的。
“那位费姑娘就是兰……恩!我娘吧?”方拓舔着嘴唇问道。
“不错……”
怪人长叹口气:“君王城上树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不过在下所见,姑娘比起令堂花蕊夫人来,还要刚强许多阿!”
“花蕊夫人?”方拓骤然一惊,虽然心中早预料到兰若冰的父母决不简单,却绝对没想到,她母亲竟会是坊间大名鼎鼎的花蕊夫人。她终于知道兰若冰的身世了!那,兰若冰的父亲又是谁?后蜀后主,还是赵匡胤?二十多年前,看来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阿!
“花蕊夫人,花蕊夫人……”面具怪人眼中神情变幻,忽悲忽喜。苍白的手指紧紧地攥在了一起。喃喃自语好半天之后,才幽幽地说道:“刀君冷不凡为她独闯汴京皇宫,连战赵匡胤,荣轩两大超级高手。蜀主孟昶为她建造水晶宫殿,一掷万金。赵匡胤对她朝思暮想,竟然做出数次掠人,杀人夺妻的行径。那般人物,世间罕有,有多少人为她魂牵梦断,黯然神伤?”
“可是……”方拓拧紧眉毛:“阁下口中的老王爷是隆云的父亲吧?可就算花蕊夫人拒绝了他,也没有达到产生仇恨的地步阿?再者……”她舔了舔嘴唇,又道:“天下间相像的人很多,凭什么认定我是花蕊夫人的孩子?”
“因为轩辕宝玉……”那面具怪人缓缓的摇了摇头:“据说花蕊夫人有个特别的嗜好,专门喜爱收集玉器,而且,有一块轩辕宝玉还是老王爷特意送给她的……”停了一下,他又说道:“至于仇恨?那不如说是怨愤,一个妻子临终前的怨愤,因为她丈夫的心被另外一个女人抢走了。而这种怨愤在多年之后,延续到她妹妹和儿子的身上……”侧头,正好与方拓那依旧是满带着疑惑的目光相接触,身躯顿了顿,面具后蓦地放出一道毫光,一闪之后又恢复了略带沧桑的沉静:“你一定奇怪我问什么会同你说这些吧?燕王爷已经下了格杀令,身为下属,我自然没有办法让他改变主意,但我不希望,他像老王爷那样后悔!而且,我欠你母亲一个人情!”
他腔调口音虽然怪异,但用词甚是准确,方拓很容易便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知道里面的事情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不过,眼下她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情:“那花蕊夫人呢?真的如传闻的那样死了?”
“花蕊夫人?你应该叫娘才是!”怪人的目光凌厉起来,凝在她脸上半晌,才叹气道:“算了!这也不怪你!”
“她死了么?”方拓追问。知道花蕊夫人的下落,也许就能查到轩辕宝玉的线索呢!
“不知道!”面具怪人清哼一声:“这个答案,恐怕只能靠你自己去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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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那人走了?”顾文宇回到方拓身边的时候,便只见她一个人对着篝火发呆,而那面具怪人却是不见了。
方拓点了点头,抬眼望他,待看到他那被武器割得露出皮肉的衣衫和上面那斑斑血迹。身子震动一下。眼神变得深邃复杂起来。
“运气真好,我摸到两只兔子,总算不用挨饿了!”顾文宇坐到火堆旁,将手中那两个穿着兔子的树枝架到火上烧烤起来。转头却发现方拓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脸上一红:“师兄怎么这样看我?”
方拓的目光晃了晃,许久之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背着我,又要甩脱追兵,一定很辛苦吧?真是谢谢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顾文宇愣了一下,紧接着便笑了起来。爬到她身边关心道:“师兄身上的伤口还疼么?” 说着,便伸手探向她的肩膀。
“好多了!”方拓随口回答道,身子却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声音淡淡的。
顾文宇尴尬的将那定在半空的手收了回去,深深的望她一眼,眸中一股愧意闪现,嘴巴张了张,似乎有什么话要脱口而出,却又生生缩了回去。
方拓没有注意他脸上神情的变化。随手往篝火中添了块木头,长长叹了口气。在火光的照耀下,那精致的面庞变得朦朦胧胧,似乎和火焰混合到了一起,问道:“这里已经是大宋地界了吧?”
顾文宇抿了下嘴唇,旋即强笑道:“是啊!如果中间不出什么意外,明天便能找到村镇了!”
“那就好!” 她微闭双目,喃喃道。
“如果乘马车的话,几天之后就能到镇州了……”顾文宇继续说到这里,突地想起什么,瞪起眼睛看她:“师兄,回到大宋,你去那里?”
“我?”方拓愣了一下:“我要先去杭州找理清的师父治脚!”
“杭州……”顾文宇搔了搔额头,有些苦恼道:“到杭州可还要很长时间呐,再加上养伤的日子,岂不是要在那里过年了?”
方拓不自觉的手捂伤处,微微苦笑。
顾文宇狡谐地眨了眨眼睛,换了一副表情,可怜兮兮地望着她,轻声道:“你去杭州,不会丢下我不管吧?我跟你去杭州好不好?”舔了舔嘴唇,又加重了语气:“”
方拓无奈的撇了撇嘴,眼睛又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