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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身影停在半明半暗的空气里。
迎着伍君飏的目光,顾夜歌脸上有着真诚而纯净的歉意。
“对不起,我失约了。”
她脑中确有上一世他给的悲惨记忆,可,这不影响她个人待人处事的基本原则。
对的,她坚持;错的,她承认。
伍君飏微微低着头,看着她青涩却引人关注的脸,目光清幽似水,仿佛那里面可以包容她的一切。
“你没失约,迟到总比不到好。”
顾夜歌心尖儿乍的一颤,遇见过宽容的人,却没想过他会对她宽容至此。
“对不起。”
伍君飏轻笑,“夜歌,别轻易用这三个字。”
顾夜歌的心湖仿佛被投下一颗石子,漾开一圈一圈的波纹,轻轻的,亮亮的,这是第一次听他叫她的名字,从没想过,她的名次从他的嘴里叫出来,会这么……好听。
只是一声,她便记住了他叫自己名字的那种调调,轻灵里含着柔柔的暖意……
“我的信息是:雅阁蓝调,不见不散。不见,不散。你既然来了,就不算失约。”
此时的顾夜歌不知道,后来,在异国他乡,在街头听到一个男孩对一个女孩儿说出‘不见不散’的时候,她的泪,如雨下。
顾夜歌粉润的唇角轻轻颤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住没说出来,只是望着伍君飏。
“吃早餐了吗?”伍君飏问。
“没”
伍君飏勾勾唇,“一起?”
“好”
当软玉的身子被伍君飏抱在腿上的时候,顾夜歌才真的明白他所谓的‘一起’有多么的一起。
顾夜歌看着伍君飏,轻声里略带不满,“一日三餐中,早餐最重要。”
伍君飏挑起一边的眉梢,“所以呢?”
“你不觉得这样不利于消化吗?”
“呵……”
伍君飏圈在她腰间的手臂收了收,“我倒认为,美人在怀,消化更好。”
“我不舒坦,也不喜欢这样。”
“我舒坦,也喜欢这样。何况,有人是亲口答应‘一起’的。”
顾夜歌冷了冷神色,“我所说答应的,不过是我和你在同一张桌子上、在同一个时段内,一起吃早餐。”
伍君飏狡黠的一笑,眼角含春,掩不住的挑逗风情。
“你做考卷的时候,是不是可以不管出题人的意图呢?”
“呵……不管你给出的答案是多么完美无缺,那仅仅是你个人的想法,你的答案在出题人会被如何理解,由他说了算,不是么。”
顾夜歌水灵的眼睛轻轻滑过一道悦赏的光芒,他的话,不假。
“你可以事先表明你的意图。”顾夜歌瞪他。
伍君飏的眉梢高高的挑起,“我要那么笨的话,不就给某人上演不了鼎天不倒闭的奇迹了吗。”
顾夜歌的嘴角轻轻动了动,低声道,“太狡猾了。”
“你事先也没问我的意图啊?”
“我属于思维正常的范畴。”有谁会想到‘一起吃个早餐’,竟要吃到他的怀里。
伍君飏笑,“噢……原来,某人喜欢思维不正常的男人当男友啊。”
“伍君飏,第一,我没说你思维不正常,第二,你不是我男友。”
顾夜歌说完,看到伍君飏连眼底都笑意盈盈的脸,耳根一下子就红透了。
她是怎么了!他说某人,又没点名是她,她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送上门啊!
看着她羞中带怒的模样,伍君飏突然倾身贴近她,薄薄的唇,亲在她粉红色的脸上。
空气,一下子静了下来。
连送餐的服务员都停了下来,看着伍君飏和顾夜歌。
那是多美的一副画面,帅气优雅的男子抱着清致绝色的女友,眼底带笑,深深凝望着她羞红的眉目,女子微微低着头,抬起一只手轻抚被他亲吻过的脸颊,一缕发丝落在她的眉间,美不胜收。
“夜歌,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看到我信息的?”
顾夜歌一只指尖轻轻点着刚才被伍君飏亲过的脸颊,歉意再生的说道,“早上”
“看了就过来了?”
“嗯”
伍君飏无声的笑着,她腰间的手紧了又紧,“不怕扑空?”
“为什么要怕。”
忽然,顾夜歌想到了什么,正了正腰身,扫开耳根的羞红,脸色一本正经,晶亮的眸子盯着伍君飏,“你该不会……”
76情不知所起
(忽然,顾夜歌想到了什么,正了正腰身,扫开耳根的羞红,脸色一本正经,晶亮的眸子盯着伍君飏,“你该不会……”)
“一整晚都在这吧?”
顾夜歌问出这话的时候,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答案。肋
伍君飏不置可否的敛了敛眉头,“果然有职业病呐。”
顾夜歌微微一愣,“凡事求个确定的答案并不是坏事。”
伍君飏的目光里,忽的,就没了之前的融合笑意,静静的望着顾夜歌,似乎想从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看到她内心的最深处,那灼灼探寻的目光让她渐渐有些不适。
“是么?”
真的凡事求个确定的答案不是坏事吗?
伍君飏的声音很轻,却感觉含着千斤的重量,化作一个点,压进顾夜歌的心坎上。
提示餐点已经送齐可以用餐的服务员解救了顾夜歌。
顾夜歌将头转向餐桌,淡淡道,“你可以不回答。”
伍君飏突然飞快抬起手,带着一丝清凉的手掌捧住顾夜歌一边的脸颊,拨过她的脸与他对视着。
“我想回答。”
他的眼睛清明得让顾夜歌突然有些害怕听到答案,她想,生活里,可能有些事情,宁愿不知道确定答案反倒更好。
“是!我是一整晚都在,在等你!”
顾夜歌的眉心,极缓慢的,凝在了一起,像一个浅浅的‘川’字,眼底悠荡着仿若黄山云海一般怎么都散不去的浓雾,忧伤醉人。
“不要皱眉。”
伍君飏手掌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后脑,将她的头朝自己按了过来,亲亲吻着她纠结在一起的眉心。
夜歌,我忽然发现,只要见你拧起眉头,我的心,也会被拧起,然后有一种想方设法也要帮你抹去纠结的冲动。
顾夜歌低着头,目光落在他衬衫第二颗纽扣上面,黑色的四孔扣,光泽如新,如同他任何时候给人的感觉,永远优雅内敛、沉稳冷漠、精神奕奕。
可,谁又知道,他已经是连加四天班、一个通宵未睡。
“伍君飏,以后,再也不要对我说,不见不散。”
伍君飏沉默着盯着她,良久之后,扣在她脑勺的手和腰间的大掌同时用力,将她摁入怀,她的气息喷薄在他的脖颈里,点起一丝丝的酥麻。
夜歌,见与不见,是你的选择,说与不说,是我的决定。
他也不是一点不怨一点不气的,向来守时遵约的他何曾有人敢让他等候?高高在上的心性几时为人放低到如此?独自坐在餐厅等她的时候,从起初的焦灼到隐隐的担忧,再到最后心平气和的守候,是他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转变。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他固执的坚信她一定会出现,一定会。
他不信任何人,有时连自己都不信,可,等待她的时候,他信她,前所未有的信任一个人。
也想过等她来后,一定要好好拿出‘君少’的架子,训完之后再问问关于江一嘉那号人物。
可当她的身影真的出现他眼底的时候,他的心,忽的就软了。
夜歌,我曾假想过你会用什么姿态出现在我面前,悲伤的?痛苦的?泪眼婆娑的?还是怯懦的?或者理所当然、淡漠冷清的?
哪些设想里,独独没有你出现时的姿态。
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纯净、安宁,静雅的脸上读不出昨日的一丝一毫忧伤。
夜歌,原来,你的忧伤早被完美的封藏,完美到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你可知,你的完美,在一瞬间将我的坚毅和冷漠冲击的溃不成军。
看着她向他走来,他在心底告诉自己,小小的她,忧伤的她,他不舍再为难她半分。
夜歌,那一刻,我终于懂了那句话:人最软弱的地方是什么?是——不舍。
大约,他上辈子真是欠了她什么……
“好饿”
“好饿”
同时,两人都低低的出声,仿佛是为了应景似地,两人的肚子同时咕咕直叫,一点没顾忌两人倾国倾城的优雅和淑静。
“呵……”
顾夜歌微微尴尬的动了动身子,从他松了些力道的臂弯里坐直了身子,扫了眼两人亲密的姿势,“真要这么吃?”
“你还有两个选择,要么你喂我,要么我喂你。”
顾夜歌嘴角抽动了几下,“你的选择题从来都有让人消化不良的功效。”
“友情提示下,我也有让人迅速消化的功能。”
顾夜歌淡定的直接忽略掉他暧昧而挑逗的话,昨晚没吃饭的她,真的很饿,而他,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晨曦再升高了些,将整个餐桌都拢在清阳下,透过墨绿色窗户的阳光已经柔和的不像话,有些昏绿,却挡不住其中的明媚。
伍君飏和顾夜歌的影子被淡淡的投在地上,叠着,依着,偶有她的发丝拂过他的肩膀,带起缕缕的薄荷清香。
餐毕,顾夜歌捋捋小肚子,轻声道,“走吧”。
“嗯”
两人站起身,伍君飏动作自然的牵起顾夜歌的手朝门口走,他的掌心清晰的感觉到她挣扎的力道。
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一个男服务员推着小推车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一束用九十九朵香槟玫瑰扎成的精致花束。
伍君飏浅笑着放开顾夜歌,双手拿起那束玫瑰送到她的面前,脸上竟有些微微的发红,平素自信睿凌的眼睛里闪着淡淡的不好意思。
“第一次,收下?”
顾夜歌莫名的勾了勾嘴角,若非亲眼见识,她真是不信这是在伍君飏脸上能出现的表情,不由得想逗他。
“你的语气一点儿都听不出是在征询我的意见,用的是肯定句。”
伍君飏眸光闪了闪,“收下吗?”
顾夜歌挑着精致的眉梢儿,“收下什么?”
这次,她可要事先将他的意图问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教的。
伍君飏浅笑,“看来,我真适合当老师。”
顾夜歌点头,“你也可以夸我是个好学生。”
“你愿意收下我送的花吗?”
顾夜歌水灵的眼睛里是闪耀的小精明,“你哪一次送的花?”
伍君飏的笑容在嘴角停了一下,随即,渐渐拉大,她是不是学的也太深刻了些,都算计到了第几次了。
“对付比灰太狼还要显狼性的您,我不觉我的精准是多余的。”
伍君飏双眉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只传说中总是输的土帽儿狼也叫有狼性?”
顾夜歌伸出手指,点了点伍君飏胸口,一本正经道:“伍先生,我现在郑重通知您,它不是一只土帽儿狼,它是一只永远有着激情和热情散发着狼族最原始本性的帅狼,他输的对象永远都只有一个,他老婆。”
伍君飏望着顾夜歌,笑的肩膀都在轻轻的抖。
“呵……能和你喜欢的东西扯上关系的感觉,不错。”
伍君飏整了整笑容,认真的看着顾夜歌,“你愿意收下我第一次送的花吗?”
顾夜歌忽闪着大眼,问了一个伍君飏几乎有些抓狂的问题,他想,她不仅学的很深刻,实践起来的能力更是超乎他的想象。
“第一次?什么第一次?第一次送我的花?还是第一次送的玫瑰花?”
一旁的男服务员忍不住低头轻笑,而从顾夜歌进入雅阁蓝调就围观而来的工作人员更是像看韩剧一般的看着现实版王子公主偶像剧,真不枉通宵加班。
伍君飏握着花束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深呼吸一次,“你愿意收下我人生第一次为约女孩吃饭而送出的第一束玫瑰花吗?”
顾夜歌低头看着香槟色的花朵,朵朵吐蕊,闪耀着甜蜜的、柔软的奶油色,鲜艳动人。
收花无数的她,即便再不在意,却还是知道香槟玫瑰的花语:
保加利亚国花,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没有你的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
寓意为:我只钟情你一个。
“伍君飏,你知道香槟玫瑰的花语么?”
77心,一往而深
(“伍君飏,你知道香槟玫瑰的花语么?”)
顾夜歌声音问的很轻,看着伍君飏的眼睛里,没有嘲讽,不是刁难,仅仅就想知道他是否知道手中玫瑰所要表达的情意。
凝视着顾夜歌的眼睛,被她问住的一刻,生平第一次,伍君飏体会到了窘迫的感觉。肋
昨天等他下班开车找到花店的时候,店主正准备关门,若非他出了三倍的价格,这束玫瑰还不愿卖给他,老板想自己留着送老婆。
当时,老板笑着问他,送女友吧?他回答,是。老板笑的更灿烂,说,那这束花很合适,她一定会喜欢的。
向来不玩风花雪月的他,浪漫一词几乎和他无缘,又怎么会关注‘花语’。
“没关系,不知道没关系。”
顾夜歌从伍君飏的沉默里找到了答案,轻声的宽慰他。
“其实,经过昨天,送玫瑰给我,不像你这种睿智的人会做的事。”
伍君飏拿着花,看着说完朝他抱歉一笑,转身朝楼下走的顾夜歌的背影,一片孤寂而忧伤漫开。
是啊,他知道,不论谁的玫瑰,她都会婉拒。她心中的玫瑰,早就因那个人枯萎了。
夜歌,其实你可以直白的说,伍君飏,送玫瑰给我,不像你这种睿智的人会做的蠢事。
可是,夜歌,你可知,当我的睿智遇到你的时候,它显得越来越没用。
伍君飏开着莲花小跑载着顾夜歌离开雅阁蓝调之后,目送他们消失的工作人员无不唏嘘。
偶像剧里不是这么演的啊!
鼎天大厦,伍君飏的办公室里
顾夜歌坐在玻璃桌前轻轻翻阅着书页,目光下意识的朝响着哗哗水声的休息室看去。
伍君飏,对不起。
不是没有看到雅阁蓝调那些艳羡的目光,不是没感觉到刚才他拿着花牵着她的手走进办公室时那些钦羡的眼神,不是没认识到今生的他与前世有太多不同。
只是,你不是他。
休息室的浴室里
伍君飏闭着眼睛站在花洒下,任喷洒的温水从头淋下,墨黑的发丝贴着耳鬓,匀称而颀长的身型静静伫立着。
不知过了多久,伍君飏打开眼睛,隐隐的看见模花的浴室门外有一个身影,细细的手臂抬起又放了下去。
唇角和眉眼处的冷漠缓缓的就散了,带着一抹浅浅的玩味笑意。
顾夜歌来不及任何反应的,水声骤停,浴室门陡然从里面被拉开。
伍君飏围着浴巾,一手握着门把上,看着门外还来不及放下准备敲门的手的顾夜歌。
一股浓郁的薄荷香迎面而来,还带着微微温热的水汽,瞬间便扫掉了顾夜歌脸上的担忧,看了一眼伍君飏,半裸着上身,她的耳根红了个透,深吐一口气,转身准备回办公室,刚走了两步,背后倏地传来一个力道,薄荷香将她围在其中,腰间是从后面圈过来的手臂。
伍君飏的胸膛紧贴着顾夜歌的后背,牢牢的将她纳在怀中。
他的头,搁在她的脸侧。
“别挣扎,我会抱的更紧的。”
伍君飏慵懒的声调轻轻钻进顾夜歌的耳膜里,有些酥酥的感觉。
“刚才敲门想做什么?”他明知故问。
顾夜歌偏了偏头,避开他滴着水的发丝,水珠儿都溜进了她的脖子。
“擦头发吧”
伍君飏听了,转头,笔挺的鼻头顶着她的脸颊,不让发尖的水滴落进她的脖颈。
“这下可以回答了吧。”
“你进去太长时间了,我担心。”
“担心什么?”
伍君飏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担心你一时受不了打击而晕在里面行不行?”
伍君飏轻笑出声,“行。所以,你以后不要拒绝我,否则,我真的晕给你看。”
顾夜歌肩膀一抖,无语。
“四肢健全,身体健康的堂堂鼎天总裁因洗澡太久而晕厥在浴室应该不是一个很光彩的新闻吧。”
“你还少说了一个前提:是被女友深深伤害之后郁结难消而洗久了澡才晕倒的。”
顾夜歌叹了口气,“我不过是拒绝你一束花而已。”也算深深伤害?
忽的,伍君飏将顾夜歌的身子转了过来,面对着他,凤眸锁住她的眼。
“宝贝,三次了!”
顾夜歌一怔,三次?什么三次?
顾夜歌凝了凝神,想起刚才的话:
你还少说了一个前提:是被女友深深伤害之后郁结难消而洗久了澡才晕倒的。
我不过是拒绝你一束花而已。
顿时,才明白,她又中了他的道。
“宝贝,我不管你是无心还是口误,你已经三次承认是我女友。三次!我不会再给你更多机会,我——当真了!”
顾夜歌清亮的眸子望着伍君飏,他眼中的霸道和强势第一次直白的对她表现出来,不容她抗拒半分。
从他凌势而深邃的目光里,顾夜歌猛的想起了一个她不曾注意到的细节,从伍君飏扬言她是他女友的一刻到昨晚前,他都叫她‘宝贝’,而今早,在雅阁蓝调他叫她‘夜歌’,现在叫回了‘宝贝’。
一刹那,顾夜歌明白过来,原来他给过她逃出他手掌的机会,是她没领会。
他说:夜歌,别轻易用这三个字。
那一刻,他心疼她,想放她离开。
他问:夜歌,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看到我信息的?
那一刻,她若答昨晚,他便会放开她,偏生,她是早上看了就即刻赶到雅阁蓝调了。
不能逃吗?
顾夜歌想抗议,想否定,想拒绝,想好好与他辩驳一番,可是,最终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生成。
她想逃。
伍君飏俊颜缓缓朝她俯下,眉目停在与她的眉眼同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