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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桢羽撇了下嘴角，嬉笑，“严谨的小妞总让人找不到缺口进攻。”
要是迟到他可就多了戏谑她的机会。
顾夜歌挑了挑眉，她没缺口吗？不尽然，也有，只是攻破的那人不是他。而且，她迟过一次到，还是整整一晚。
“给。”
言桢羽将手边的文件袋递给顾夜歌，“除了资料外，里面还有一张光盘。”
顾夜歌接过文件袋，很沉！他弄到多少资料？
顾夜歌转开文件袋的锁绳，拉开袋口一看，微惊一记，这么多？
重新将锁绳扭好后，顾夜歌轻声道，“不耽搁你工作了，我先走了。”
言桢羽不掩讶色的看着她，“喂，妞儿等一下，不用太吝啬几分钟和我聊天的时间吧，我很难忙里偷闲的。你怎么不问我这些东西怎么得来的？”
顾夜歌笑的极浅，“因为知道肯定不容易，若主动问你，免不了你要‘邀功请赏’。”
“哈哈……”
言桢羽笑声清朗，“严谨又聪明的小妞会让男人吃不消噢。”
“那是对一般男人而言。”
她倒是遇到让她吃不消的男人。
“哈哈……”
言桢羽笑赞着点头，“妞儿，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喜欢了。”
顾夜歌牵弯了一下嘴角，“等着MCB第一男模喜欢的女孩们数不胜数，想必她们比我更需要你那句话。”
她不稀罕他的喜欢！
言桢羽眸光淡了轻佻之意多了赞悦，“夜歌，你真的很能挑起男人的征服欲。”
她一颦一笑，惹人惊艳。她一词一句，却让男人心痒亢奋。
“对了，林洛的那个东西你有弄到吗？”顾夜歌突然想起什么，问着言桢羽。
言桢羽眼睛恍然一亮，“啊，你不问还差点忘了，弄到了，也在文件袋里。”
“谢谢。”
言桢羽不解的看着顾夜歌，“哎，你没事要林洛的头发做什么？”
害得他找人跟踪了林洛两天，终于在她与某企业富二代风流快活的酒店床上得到了那个女人的头发。
“有用。”顾夜歌回答的极其简练。
言桢羽叹服，他当然知道她有用，他想知道的是，她要做什么用？
“具体呢？”
顾夜歌微微停顿了一下，神色不太笃定着道，“等化验结果出来才知道。”
言桢羽点点头，隐约知道她的意图，却又不太确定，收了嘴边的笑容，认真的看着顾夜歌，说道，“夜歌，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一步走出去，你所面对的风险和危险都很难估计，你可想清楚了，江一昊和林洛，那都不是善角。”
顾夜歌抿着唇，悄悄的沉了一口气，想清楚？不管是大脑还是身子都高速运转的这几天还有时间给她想清楚吗？
从知道伍君飏VISI的事情后，跑了两天多的案发现场和可能会涉及辩论的场地，再往返S市和W城两班飞机，外加四天来的大脑缜密推断，她只怕自己功夫不到家拿不下林洛的案子，根本没想惹到江一昊和林洛之后会遇到什么事，也根本没有机会去细想。
林洛的案子不比别的，必须一击即中，若是一审不能定她的罪，伍君飏便要加速陷入绝境，她没有第二次翻盘的机会。
“你确定能赢下午的官司吗？”言桢羽问着顾夜歌。
顾夜歌摇摇头，“没太大把握。”
“几成？”
“五成。”
言桢羽惊悚的看着顾夜歌，五成？惊声道，“你五成的把握敢挑林洛？妞子，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
言桢羽快被顾夜歌惊的想敲她脑袋了！
顾夜歌轻声道，“不打，胜面为零。”
努力了，尽力了，还有一半的可能她赢。
言桢羽一脸‘我真服了你这个女人’的表情，无奈道，“OK！五成把握就五成把握吧，那江一昊呢？他可比林洛要危险好几倍甚至上十倍，你真要去拔这根老虎毛？”
不管是出于色心怜香惜玉还是偶尔冒出来的好心善意，他都不希望顾夜歌惹江一昊那个男人。
顾夜歌沉默着，没有否认。
言桢羽点头，叹息道，“我知道了，你沉默就是肯定回答。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烧起江一昊的火？”
顾夜歌吸了一口气，沉沉的呼了出来，轻声坚定道，“半小时后！”
什么？！
言桢羽石化了三秒，他有没有听错？这个女人说……半小时后？
她半小时后决定惹火坏天使的大Boss，江一昊！
“顾夜歌，你想好！”
言桢羽忍不住提了提音量，她这次非要玩这么大吗？
“林洛下午开庭，江一昊现在说不定已经做好了她败诉的准备，宣判前让他‘后院起火’是最有效的。”
言桢羽明白顾夜歌选的是最快速最迅猛最有效的方案，同时也是最危险的一条路。
他忍不住劝道，“妞儿，伍君飏不是傻瓜，他的势力有多大也不是你我能猜透的，他肯定会拖住VISI立案的时间，甚至让这个案子销声匿迹的可能都有，要不然，这么大的经济洗黑案为什么媒体只言片语都没有报道，肯定是伍君飏那边施压了。”
“所以呢？”
顾夜歌目光清澈的看着言桢羽。
“所以你不必那么急的惹怒江一昊，看伍君飏自己怎么处理。”
“可跟我有什么关系。”
伍君飏对战江一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之间的战争她不想管，伍君飏怎么迎战江一昊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想按自己的方式来。
言桢羽语结的看着顾夜歌，这小妞，真是极品！
“伍君飏对你是不是很好？”
言桢羽突然发问，探究的看着装束平凡的顾夜歌，浑身上下也不像是傍了大款样啊，若要细看起来，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
突然，言桢羽盯着顾夜歌脖圈上金线红绳中串着的东西。
天宝石！
顾夜歌看着一惊一乍的言桢羽，怎么了？
言桢羽突然起身走到顾夜歌的身边，朝她的锁骨处伸手。
顾夜歌闪过身子，清冷着美目，“干嘛？”
“辨别真伪！”
“辨别真伪！”
言桢羽见顾夜歌躲他，弯腰细看了看，啧了啧舌头，“这颗东西，伍君飏送的？”
顾夜歌默言不答。
精工不像是一般的宝石模样，更像是衣服扣子。
赫然，言桢羽再一惊，似乎发现了什么，惊讶的问道，“是不是伍君飏衬衫的第二颗纽扣？”
顾夜歌微微一怔，“嗯。”
言桢羽表情僵了数秒，拉长声音道，“噢……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这么不要命的替伍君飏排忧解难了。”
被他那样的男人许了承诺的女子哪个不会为他卖命啊！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言桢羽轻佻的一笑，真的假的？
“真不明白？”
“真不明白我就好心告诉你，你脖子上的这颗纽扣是天宝石，是极其罕见的一种宝石级别的橄榄石，发现在天外飞来的陨石中，你这颗，呈色泽透明的橄榄绿色，切工上乘，更是极品中的极品。”
“如果我猜的不错，伍君飏的幸运石应该就是橄榄石，否则他不会花大价钱换天宝石做他的衬衫纽扣，就算他衬衫再贵也贵不过一颗扣子。至于为什么是第二颗纽扣，嘿嘿，你真不知道？”
161莲花小公主，义无反顾＇VIP
（……至于为什么是第二颗纽扣，嘿嘿，你真不知道？）
言桢羽扯挑起自己被化妆师修得很精致的型眉，望着顾夜歌戏谑的笑，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关于男人衬衫第二颗纽扣的事情呢？
“小妞，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从不关注法律知识以外的东西。”肋
顾夜歌抬起手轻轻抡着脖子上的橄榄绿纽扣，他给她的这颗原来是……天宝石，而且，价值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看着言桢羽要说不说的样子，顾夜歌可不想在这为了‘第几颗扣子’耽误太多时间，站起身，拿过背包，说道，“你慢慢怀疑，我先走了。”
“哎！”
言桢羽一诧，真是一旦有正事就会心无杂念全力以赴的女人，没想到他这样挑她，她竟还能保持清冷的理性，一点都不好奇伍君飏给她天宝石的意义。若说她不在乎伍君飏吧，那为何这样卖命？若说她知道那颗纽扣的含义吧，她清澈的眼底又不像在说谎。
哎……不是他看不透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个女人真不能用常理来认识。
“再见。”
看着顾夜歌转身离开，言桢羽从钱包里抽出两张大钞付了自己的咖啡钱，这女人，进来都不点喝的就走，真是让他……
没面子啊没面子。
“不用找了。”
言桢羽边收钱包边小跑着追上顾夜歌，“还没说怎么谢我给你弄这些资料呐？”
“先验货。”
要是没什么作用，谢礼可就要打折了。
“嘿，就算货质不好，没功劳也有苦劳啊，那也得谢。”
“功劳和苦劳的谢法不同，结果说话。”
顾夜歌扬手招了一辆的士，微微偏转一下目光，看了看街对面的某家酒吧，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言先生，先走一步。”
顾夜歌朝言桢羽点了下头，拿着文件夹利落的坐进的士。
“下午，加油。我会去看的。”
顾夜歌看了眼言桢羽，“谢谢。”
转头对着的士司机说道，“师傅，麻烦去法医鉴定中心。”
“好嘞。”
顾夜歌抵达法医鉴定中心的时候，叶臣勋正好准备开车离开，见到她来了，停了车，从奥迪Q7上下来，惊喜的喊她。
“夜歌。”
“勋少。”
顾夜歌朝叶臣勋浅笑了一下。
“夜歌，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爱笑了。”叶臣勋笑容灿烂的看着她。
顾夜歌微忪了一秒，爱笑了吗？她好像没注意到自己这个变化。
“怎么？要化验东西？”
叶臣勋看了眼她手里的文件袋，她又接了案子么？
“嗯，很急，下午三点之前就要。我先进去了。”
“等一下，给我吧，我帮你化验，我刚从里面出来，大家手头都有任务，估计排不到你。”
顾夜歌抿了下唇角，想了想，“好吧，谢谢了。”
叶臣勋看了看顾夜歌给他的装着褐色短发丝透明塑料袋，问道，“需要和其他证据做对比鉴定吗？”
顾夜歌点头，“要，和今年五月十号在MCB第一工作室死亡的林涵宇案件那份做对比鉴定。”
五月十号？林涵宇？
叶臣勋想了想，恍然道，“就是你第一次接的那个官司？”
“嗯。”
“那好，正好那份也是我化验的，资料都在，我马上去给你做这份，下午送给你。”
“谢谢。这离法院不远，我过来取就好。”
叶臣勋惊讶了一下，“你下午要开庭？”
“嗯。”
叶臣勋一喜，眼底是藏不住的期待和喜悦，“我会去看，几点开庭？”
顾夜歌顿了一下思维，这次开庭她并不想惊动别人，不过想想，叶臣勋既然知道她下午要开庭，就算她不说，他也不难打听到，何不大方点告诉算了，“三点，第三审判室。”
叶臣勋笑着道，“好，下午两点半法院门口我把鉴定资料拿给你。”
“嗯。”
S市，近郊某小区
顾夜歌从法医鉴定中心和叶臣勋分别之后径直回了家，为了心里有个底，在自己房间快速的查览着‘坏天使’的资料，看着一沓厚厚的黑色交易记录，眉心微蹙，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
当顾夜歌看到电脑里放出的言桢羽给她的光盘里画面时，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捏了一下。
迷离的晕黄灯光，房间里一派奢靡的景象，情色的，吸毒的……一部分穿着‘坏天使’工作服的人正在大笑的和客人进行着交易……
整个偷拍的录像顾夜歌没有完全看完，也不想全部看完，一直清冷而纯净的心湖好像被人倒入了一桶乌黑带着异味的浓汁，搅得她的心沉闷的喘不过气来。
隔了好一会儿，顾夜歌才缓过精神，强迫自己沉静下来。
房外传来轻轻的开门声。
顾如梦回来了。
看到顾夜歌的鞋子，顾如梦微微诧异，夜歌回了？
顾如梦推开顾夜歌的房门，看着她坐在电脑点，疑惑着道，“夜歌，怎么回了？”
顾夜歌一怔，转头看着顾如梦，“呃，妈。”
“昨天不是刚去W城，今天怎么就回了？是不是实习出什么事了？”
顾夜歌微微一笑，“妈，别担心，没事，就是S市今天有点事，忙完就再去W城的。”
顾如梦点点头，“噢！好，那我去准备午饭。”
顾夜歌看了看电脑桌上闹钟显示的时间，眼光一闪，说道，“妈，别做我那份，我马上要出门，午饭不在家吃了。”
呃？
顾如梦愣了一下，看着顾夜歌迅速的起身，走到衣柜前，取出正式的工作白衬衫黑色一步齐膝裙，差不多也知道她要忙什么了。
“那行，你自己在外面记得吃东西。”
“嗯。”
顾如梦将房门关上，摇摇头，这孩子，最近真是忙……
顾夜歌换下身上的休闲装，将长发盘在头顶，把‘坏天使’的资料与林洛案件要用的辩论资料全部放到黑色公文包里，转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夜歌，加油！
蹬着黑色五公分高跟鞋，顾夜歌目光静冷神情淡然的出了家门，每一步挺直如莲，步步生花。
她眼前的第一站，S市；公安局
在公安局办完‘坏天使’的事情后，已是下午的一点了。
因为‘坏天使’涉及交易性质恶劣，人数众多，名声响亮，未防止消息泄露，公安局在顾夜歌的的士还没离开的时候就出动了警力去‘坏天使’开始抓捕涉案人员。
顾夜歌看着呼啸而过的警车，清疏的目光依可见底，心底暗默，江一昊到底会被她炸毛到什么程度，她没把握，坏天使因她‘毁’到哪个地步，她也没了预计……
“师傅，去第一法院。”
在法院门口买了一个汉堡包和一瓶牛奶后，顾夜歌走进了法院第三审判庭的律师休息室，边咬着汉堡包边仔细的检阅待会林洛案件的资料。
老木开着卡宴停到顾夜歌家小区外，伍君飏拨通了顾夜歌的手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
还关机？
伍君飏唇线紧抿，眉间隐约带着一丝虑急，宝贝，你气我了？
伍君飏几不可察的叹息了一口，拨通了顾夜歌家的固话。
“喂，你好。”
伍君飏眉梢浅挑，略显冷漠的声音里带了一点点局促，“请问夜歌在吗？”
顾如梦一怔，男孩子？找夜歌的？
“她刚刚出门了，你是哪位？或者，你可以打她手机。”
“她关机。”
顾如梦柔慈的一笑，“这孩子……她应该是去法院了，你若找她有急事不妨去那找找看。”
法院？
“谢谢。”
收完线，伍君飏眉头轻凝，宝贝去法院做什么？
“老木，去法院。”
162会败诉？
S市，第一人民法院
单洛开着车正好在法院门口碰到了伍君飏的黑色卡宴，将车停稳后，走到缓缓降下车窗的卡宴边，不无遗憾的说道，“君少，她不在学校。”
因为不方便在VISI公司露面，单洛本来在DT－资阳公司暗中处理VISI的事情，接到伍君飏的电话，让他马上去S大找顾夜歌，他几乎将S大都翻转了，还是没有见到莲花小公主的身影，离开S大的时候问老木才知道伍君飏朝法院去，便驱车赶了过来。肋
伍君飏靠在真皮椅背上，眉端细细的拧了一把，很快又放开，眸色渐沉，脸色薄冷。
不在学校？
“我就差把S大翻个底朝天了。”单洛手肘撑在车门上，疑惑的看着伍君飏，“君少，吵架了？”
伍君飏掀起眼睑看着单洛，“要她肯吵才行。”
他不怕宝贝跟他吵架，反正他会让着她，依着她，顺着她，她说什么都是对的，他怎么都是错的，他就怕她根本连吵架的机会都不给他，对他避而不见，一个人难过瞎想。
单洛惊讶的睁大眼睛，不会吧？两人玩冷战？不能啊，君少那么宠她，怎么可能舍得让他的小公主受半点委屈？
肯定是莲花小公主恃宠而骄了！
“早跟你说过会把她宠的无法无天吧，看看，看看，这下来脾气了吧。”
敢给君少发脾气的人她还是第一个！
情人之间哪能没争吵呢？可要动不动就飞来飞去玩消失，那就是被宠坏的表现了。
“女人不能太宠的，你得……”
“我的错！”
听到单洛否定顾夜歌，伍君飏轻声的断了他的话，将责任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
单洛一愣，“你干嘛了？”
伍君飏沉默了数秒，微微叹了一口气，“她昨晚被江一昊摆了一道，带到了W城‘坏天使’的开业晚宴上。”
小公主和江一昊昨晚在一起？
“所以你对小公主发火了？”
“嗯。”
单洛诧异的看着伍君飏，有没有搞错，君少什么时候对人发过脾气啊？这第一次居然是对他宠的不行心肝宝贝，这世界……果然世事无常啊！
“啧，君少，不是我说，江一昊是什么段数的人，小公主又是什么级别的人，她就算再聪慧，那也玩不过老练的江大公子啊，你明知道她被人摆了一道，你还……还火她，我要是她，估计也会和你冷战。”
“不止！”
伍君飏眉心浅浅的蹙着，被单洛说的愈加担心起来。昨晚被她的装束和小性子气得不轻，恼的时候也没顾上她心底的委屈，现在想想，她此时指不定多难受呢。
“不止？”
单洛提高了音量，石化三秒的看着伍君飏，“你还对她干什么了？”
伍君飏沉默着没有说话，微冷的目光穿过车窗投在法院大楼的门口，会在这吗？
单洛看着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