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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轻和刀一个吃鱼一个烤鱼，没多久，他们带出来的十二人也吃上了香喷喷的鱼肉，这让啃干粮的上国方面特别不平衡，他们也跟着吃起鱼来，因不像陆轻轻这样还带着调味料上路，还要跟她借调料，然后跟刀借火。
路还长得很，刀就这样成了所有人的伙夫。
他们在这条弯弯曲曲的长河上飘了好几天，都有些烦躁了，河面终于越来越宽，流水也越来越急，据说前方就有一座城，进了那座城，就等于彻底进入了上国的疆域。
但在那之前，他们先见着了人影。
那是跑到河边汲水的一行人，躲在半人高的草丛里，缩头缩脑，行为有些偷摸，蓦然见着一艘艘快船来慌忙想躲，无奈有个小孩太过慌张，落了水。
陆轻轻看到那些人起先还没觉得怎么，星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说：“没想到就在沙城外也能见到人。”
然而并排那艘快船上，平大人却皱了下眉，让人去救那个落水的小孩。
快船经过的片刻，陆轻轻看到那是一群一看就无比贫困瘦弱的人，老的老小的小，还有女人，都皮包骨头衣不蔽体，他们身边是粗糙简陋的水桶、盆子这些汲水工具，被救起之后却个个面露惊恐，跪在地上猛磕头。
陆轻轻眼里露出一丝丝疑惑，上国的人不过是问他们是哪里的人，至于这种反应吗？
又过了大半天，他们进入了一个十分宽阔的水面，看到了一个码头，这个码头是官方的，这个官方便是那座上国边城，叫做清湖城，因为此城位于清湖旁因此得名。
陆轻轻下船踏上实地，才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舒了一口气，还是地面上好。
进入清湖城，此地城门是由大块大块的石头混合着黄泥修筑而成，高大而粗犷，还十分的古朴，进了里面也不错，街道宽阔，房屋虽然都是一层楼，但排列整齐紧密，地面上没有什么垃圾，看起来颇为整洁。
这里的人也热情得过分，他们一进来，此地的长官，也就是城主哈着腰堆着笑来迎接他们，街上的人不论远近，都赶过来跪下相迎，还有数个洗刷得干干净净，剃着大光头，还穿着干净衣服的青壮们慌忙上前帮忙拿东西、牵马，备上了清水食物跪着高举过头等取用。
陆轻轻看着一个妙龄女子双手举着一个托盘，上面是清水和几种点心，跪在地上膝行着，战战兢兢地等着他们取用，心里讶异。
这排场太奇怪了吧？而且很尴尬。
城主谄媚地讨好：“不满一月三位大人就回来了，这北地之行看来很顺利了。”
柳到板着张僵尸脸，冷冷瞥他一眼，这人一个激灵不敢再说话，忙请众人上车。
这车不是马车也不是牛车，而是人力车，那些青壮立即又爬到车前俯下身当脚蹬，另有一些在车前背着绳索，显然是拉车的。
陆轻轻又被星华邀请和他一辆车，坐在车里，几乎感觉不到震动，这车稳得有些过分。
星华说：“没坐过这种车吧？车夫是特别练过的，不会有一丝不稳当。”
陆轻轻说：“这训练可有点难了，要花不少时间吧？”她心想，那么多个青壮年用来干这个多浪费，难道还差几头马吗？没马别的牲口也行，何必非用人力来？
第233章 奴隶
陆轻轻眼里露出一丝丝疑惑，上国的人不过是问他们是哪里的人，至于这种反应吗？
又过了大半天，他们进入了一个十分宽阔的水面，看到了一个码头，这个码头是官方的，这个官方便是那座上国边城，叫做清湖城，因为此城位于清湖旁因此得名。
陆轻轻下船踏上实地，才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舒了一口气，还是地面上好。
进入清湖城，此地城门是由大块大块的石头混合着黄泥修筑而成，高大而粗犷，还十分的古朴，进了里面也不错，街道宽阔，房屋虽然都是一层楼，但排列整齐紧密，地面上没有什么垃圾，看起来颇为整洁。
这里的人也热情得过分，他们一进来，此地的长官，也就是城主哈着腰堆着笑来迎接他们，街上的人不论远近，都赶过来跪下相迎，还有数个洗刷得干干净净，剃着大光头，还穿着干净衣服的青壮们慌忙上前帮忙拿东西、牵马，备上了清水食物跪着高举过头等取用。
陆轻轻看着一个妙龄女子双手举着一个托盘，上面是清水和几种点心，跪在地上膝行着，战战兢兢地等着他们取用，心里有些怪异。
这排场太奇怪了吧？而且很尴尬。
城主谄媚地讨好：“不满一月三位大人就回来了，这北地之行看来很顺利了。”
柳到板着张僵尸脸，冷冷瞥他一眼，这人一个激灵不敢再说话，忙请众人上车。
这车不是马车也不是牛车，而是人力车，那些青壮立即又爬到车前俯下身当脚凳，另有一些在车前背着绳索，显然是拉车的。
陆轻轻又被星华邀请和他一辆车，坐在车里，几乎感觉不到震动，这车稳得有些过分。
星华说：“没坐过这种车吧？这些人是特别练过的，不会有一丝不稳当。”
陆轻轻说：“这训练可有点难了，要花不少时间吧？”她心想，那么多个青壮年用来干这个多浪费，难道还差几头马吗？没马别的牲口也行，何必非用人力来？
“奴隶而已，有什么花不花时间的？”星华说。
陆轻轻心里微沉，她差点忘了，在上国奴隶也是分好几等、分好几类的。
有给人当随从的、奴仆的、死士的、妾侍的，也有做苦力的、手工的、种田的、卖唱的，反正只要服务于人的活，就是奴隶干的，脏的累的低人一等的，只要和这些扯上关系，就和奴隶有关系。
她乍一看这些人穿得不错，身上干干净净，就没想到奴隶这一茬。
她探头看外面，四个奴隶并排拉车，伏下身的高度、步子、速度都是一模一样的，她又收回目光，“真没看出来，这么好的衣服在白盐城也不是谁都能穿的。”
星华说：“这也是不能省的，不然穿得又脏又臭，让人看了多坏心情？”
“原来如此。”
越往里走，房子越来越好，街道也越来越宽，到处可见这样穿得体体面面的人，有的是一样这么拉车的，有的好几个抬着轿子，有的跪在店铺外迎客，有的爬在地上，给人走累了歇脚用，或者直接骑着走。
路过一处布匹店，因为门口有个水坑，店家就随手招来几个奴隶，叫他们往地上一趴，让人进出都踩着他们走。
还有一家卖刀具的，陆轻轻正好看到一个客人试锋利程度的时候，直接往一个奴隶手臂上划。
然而后者还笑着，不仅是这一个人，其他奴隶也是心平气和任凭差遣的样子，陆轻轻越看心情越沉，感觉压抑又怪异，这简直是一个扭曲的地方。
为什么没有人反抗？他们都被控制了吗？
很快来到住的地方，这是城南挨着清湖的地方，风景不错，房屋也建得好，陆轻轻一进自己的屋子，就看到两男两女手里拿着脸盆、毛巾等物跪在门边，一言不发。
对了，街上看到的奴隶们也很少有说话的。
陆轻轻说：“你们先下去吧。”
四个奴隶便默默地毫不迟疑地放下东西出去了，陆轻轻看了一眼，他们不是离开，而是跪到外面去了，一动不动，仿佛根本不是人，而是能听懂人话能动弹的物品。
陆轻轻皱着眉头：“能把人调教到这个程度也是厉害。”
刀说：“这些人一定有特别的调教方法。”
他们这次来很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打探以前那些族人的下落，并将他们回去，所以任何和奴隶相关的事都是他们需要关注的。但不能贸贸然去问和打听，现在主要靠他们自己去观察。
深夜，陆轻轻便离开了住处，没入这座城池的夜色。
令她震惊的是，街道上竟然还有奴隶，他们沿着街道，每隔一段距离便跪着一个，手里举着灯笼，竟然是充当路灯了。
陆轻轻震惊之余，心底冒出一个怒气来，灯笼挂在屋檐下就行了，何须让人来举着，就算是奴隶也不该这么白白浪费人力，这倒更像是……折辱？或者说训练？训练顺从性？
一个女性手臂开始颤抖，身体也开始摇晃，她要撑不住了。
她不支倒下之后还挣扎着要爬起来，暗中忽然走出几人，对着她摇摇头：“这么没用，划到下等奴隶里面去吧，她的亲人去干最重的话。”
“不，不，我就起来……”女人慌忙说，但她真的起不来了，跪了一整天，两条腿几乎废了，哭喊者被架起来，却被呵斥：“再闹就划到贱等里面去！”
女人顿时不敢出声，只苦苦呜咽着被带走了。
那几人对别的奴隶大声说：“你们可坚持住啊，这三个月的试炼期眼看就到了，你们能被分到哪座城，你们的亲人、朋友能去哪里，干什么活，可都看这几天的表现了，谁敢闹事……”顿了顿，阴冷地笑道，“我们城主善心，不愿意打骂你们，但是……”
后面没说出去，但那话里的意思谁都听得懂，多得是比打骂更可怕的情况，比如生不如死之类的。
第234章 挑衅
陆轻轻来到白天碰到那些人取水的地方，只见到几个破旧残缺的水桶，并没见到人，而地上有不少凌乱的脚步、拖痕，还有少许血迹。
陆轻轻心下微沉，大鸟落到她肩头：“你想找到那些人吗，我可以去找。”
陆轻轻摸摸它的头：“算了，也不必刻意去找。”
只是一些陌生人，虽然她挺想知道他们的下场，但也没必要为此大费周章。
她回去清湖城，回到住处天也就亮了，本以为今天就要启程，结果被告知船只还没有准备好，要再多等两天。
清湖城里也有教廷势力，星华就多的是人拜访，平大人和柳到也差不多情况，就没什么时间来管陆轻轻等人了，倒是那个柳到放了人专门盯着他们。
陆轻轻便规规矩矩地在城里逛起来，忽然听到喧闹声，慢慢过去一看，却是城门口拉进来一群灰扑扑脏兮兮的人。
这些人手都被帮着，一个个之间还用绳子连着，被拖拽进城，有的在哭，有的一脸麻木。
陆轻轻眼神好，认出了其中几个是昨天取水的人。
果然……
这群人一进来，人们就围了上去。
“哪里来的奴隶？不是说最近没了吗？”
“刚抓到的，这些人狡猾，就差躲到地下去了，这还只是一部分呢，还有的怎么也找不到。”
“哎呦哎呦，这个长得不错，我买了。”
“别急，要先登记啊，等调教好了再来买不好？”
“那价格就高了啊，我们买回去自己调教一样的。”
“对啊对啊，这么点人城主府也看不上，让我们先选嘛！你们拿了钱再交上去一点不一样？”
“行行行……”
于是一大串人，足有百多个，被拉到墙根下扒光衣服，一盆盆水头顶泼下去，拿个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大毛刷从头到脚刷下去，那泥潭里打过滚似的样子就被洗刷干净了几分。
令人失望的是，这波新奴隶老的老小的小，一个个瘦巴巴，看着就忒伤眼，于是难得的几个青壮被拉出来到一边，女人被拉出来又成一批，几个样子看的过去的小孩也被拉出来，这些算上等，最受欢迎，人们就指着这些挑，三两下瓜分完了，一个个价钱都贱得很。剩下没卖出去的那些里又挑了一些年轻健全的，这算中等，要卖给城里官方集体调教的，剩下的最劣等的“歪瓜裂枣”则无人问津。
“算了算了，这些直接拉去当苦力吧，多少能换点钱。”人们指着劣等一批，很是懊恼忙活了大半天能买得起价的太。
这就像有人从外地拉来一车西瓜，本来要直接搞批发的，但在城门口就被拦下，被众人挑挑拣拣先买去最好的一批，剩下的再分一分，过得去的分一堆，又小又丑裂的坏的分另一堆，前者再去搞批发，后者吧，扔掉可惜，就卖给养猪场当饲料，赚个辛苦费吧。
新奴隶们被分开、买卖，自然是吵闹哭喊，将他们拉来的那些人劈手拉出一老头，一刀就砍掉了他一条腿，嚷嚷道：“再闹，再闹就都砍了！又没要你们命，嚎个屁！”
另外有人阴测测地说：“有一个人闹，就砍一个人，年轻的砍了不划算，我们就砍老的，砍小的，剁成泥给闹的人灌下去。”
“看看那些人，他们也是奴隶，看，多乖啊，所以他们穿得好，吃得好，你们也可以跟他们一样。”有人指着大街边衣着体面的跪行来去的奴隶们。
恐吓、威胁、利诱，新奴隶们愤恨地看着这些人，却也不敢再闹，场面渐渐被镇住，买卖继续进行。
陆轻轻从头看到尾，始终面无表情，刀站在她身边，也是个面无表情，跟来的护卫里倒有人面露不忍沉不住气，陆轻轻低喝道：“别冲动，这不是我们能管的。”
“你们不买两个吗？”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柳到从后面走来，冷冷地盯着他们，“在这站半天，似乎对这个有意见？”
他看着陆轻轻说，眼神极冷，恨不得一巴掌捏死她般，对陆轻轻带给自己的屈辱，他刻骨铭心。
陆轻轻说：“我们也能买奴隶？”
“当然，只要你们出得起价。”柳到嘲讽道，在他看来这群土鳖简直一穷二白，那些在偏远地区被当作宝贝的陶、布在清湖城算得了什么呢？而食物清湖城更是不缺。既没有矿物矿石，又不出产珍稀的灵物，更别说能量石那种东西了，这群人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真不知道星华瞎了哪只眼睛，会看重这些人，还要一路带回国都去。
“不过，如果你愿意拿你的人来换，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奴隶。”
陆轻轻也冷冷地看着他，她本来就是冲动易爆的人设，她冷笑道：“一群路也走不动的人，也就你们会当成宝贝来抢，我看不上呢。哥，我们走！”
柳到却反而上前一步：“看不上，你们本来也是要变成这样的，又不是星华拦着……你等着，到国都就是你们的死期！”
陆轻轻抬眼睨他：“伤养好了吗？手下败将一边缩着去，别跑出来乱吠。”
柳到大怒，陆轻轻眼里的不屑激怒了他，他当即出手，一柄冰蓝色的刀捅向陆轻轻的凶腹。
这一出手，陆轻轻不用探查就知道他全好了，昨天入城之前还半死不活的呢，看来这清湖城里有很厉害的治疗能力战士啊。
这么近的距离，柳到出手又毫无征兆，陆轻轻本该躲不过，一旦被刺中，以柳到对她的恨意，绝对会不管不顾把她直接弄死。
柳到眼里也确实显出残忍的快意，然后下一瞬这快意凝结，他的刀子捅不出去！
陆轻轻双手一合截住了他的刀子，体内生命之力涌动，都不需要经过穴窍加速，她生命之力之浑厚，根本不是一个柳到能够比拟的，她接住刀子，抬起一只手，手上旋转着小型暴风，一掌拍在他胸膛上。
柳到……没有被拍飞，因为陆轻轻在最后关头改了主意，她的手掌和柳到胸膛接触的地方喷发出暴风，朝四周席卷。
第235章 心软
清湖城弄得再好，地上也许多灰尘沙粒，被风一卷狠狠拍打在人脸上、眼睛里，顿时周围的人都睁不开眼睛，甚至被吹翻，如此阵势叫他们惊惧非常，惊慌喊叫起来。
柳到没感觉到什么威胁，但他非常愤怒，一刀子拨开陆轻轻又砍了过去，经过治疗，他能力又稍稍往上跃了一个档次，他觉得今天可以杀了这个碍眼的家伙。
陆轻轻显得抵抗得有些困难，刀想上前帮忙，但与护卫们一起被柳到的人拦住。
城门口因为这场打斗顿时陷入混乱。
尤其是在陆轻轻自己故意、并且还引诱着朝人群里放招的情况下。
人群喊叫四散，陆轻轻还引着柳到跑到城门上去，引着他一刀砍烂了那道看起来非常结实敦厚的城门。
咚！
城门向两边倒去，大地都震动了一下，陆轻轻微微一吓，好厉害的一刀啊，这柳到进益不少，这是吃了十全大补丸吗？
陆轻轻抬起眼，两只眼紧紧锁定柳到。
破坏，把这里一切都毁坏掉吧。
柳到似乎陷入了某种困扰一般，依稀得到了什么指引，但下一刻又感觉不到了，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暴戾想要爆发，想要毁掉一切，抬头看陆轻轻，这家伙满脸都是鄙夷，都是挑衅，他大怒，朝她劈砍去。
一道冰蓝色的大刀，挟着万钧气势，在即将砍到陆轻轻的时候裂成七八道，令人避无可避。
陆轻轻躲开了大多数，却没有躲开最后一道，从城头坠落。
留在住处闭着眼睛立在横杆上的大鸟猛地睁眼，从窗户里如离弦的箭一般射出，须臾便来到带了城门口，然后在空中滞了滞，顿时就不急了。
底下，陆轻轻被砍中坠落之后就陷入狼狈逃命的境地，柳到举着那把重新汇聚出来的大刀疯狂追赶。
他眼中的陆轻轻可不是那个狼狈样，而是一边跑还一边扭头对他嗤笑。
来追我啊……
手下败将……
没用的东西……
“去死吧！”他一刀砍下去，明明把人劈成两半了，再一瞧，人却好端端地站在远处露出嘲笑，每次都是这样，怎么都杀不了她，他越来越愤怒，愤怒得简直不知道怎么办了，整个人濒临崩溃。
可是在别人眼里，就是他杀人就杀人吧，非要往建筑物上劈砍，城墙被他弄得倒塌了一大片，明明是自己人，却被他砍伤砍死无数。
混乱之中，没有人能够顾及到新奴隶们，不知何时新奴隶们跑到了一起，夺门而逃，逃出了清湖城。
星华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混乱到极点，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发疯的那人，他喝道：“柳到你疯了！”
陆轻轻见星华来了，就减弱了针对柳到的幻境，直至撤去，疯癫的柳到动作慢慢小下来，也因为疯了这么久，生命之力快耗尽，因此轻易被星华带来的人制服。
“你是不是想死！”星华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