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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啊。”蒋晟微微抿唇,有点儿不大自在地笑了一下,看到一边的饭盒后微微一怔,这才笑得略略开怀,“啊,你都吃完了?”
“……你送来的?”
“是啊。”蒋晟说,“不大清楚你的口味,还入口吧?”
“……”
☆、第 二十七 章
第 二十七章、
蒋晟一身白衣白裤坐在椅子上;给景致的感觉跟商逸完全不同。看得出来蒋晟非常喜欢她,才会在这种时候就跑来看望。之前那个晚上景致也是因为他给她的印象宛如剥了壳的荔枝一样柔软好捏;又对她青眼相待,才昧着良心把他采为利用对象,而今天蒋晟有点拘束甚至带有几分羞涩地坐在那里;温声问她有关枪伤和毒瘾的事;景致那种“这是黑道上长大的孩子吗怎么这样”的感觉就更加强烈。
这些天跟景致打过交道的人物没一个是好相与的,连个诊所的医生都斤斤计较到自带喷汁墨盒;今天乍一碰到这么只可爱又体贴的小绵羊;实话来讲;景致其实心里还有一点不大适应。
她已经习惯开口先揣摩说话留三分的互相算计了,就算突然有一天不再需要算计,她也难以改掉这个毛病了。
景致跟蒋晟的对话很保守。说说天气跟植物;要么就是谈点儿古书。看得出来蒋晟虽然没有景舟那些文人匠气的风花雪月,但提到阴谋跟阳谋,他比景舟还不如。蒋家的教育无疑比景家要成功许多,蒋晔把这个弟弟保护得非常天真浪漫,以为一根笔杆真的能挡得住子弹的穿透。
如果搁在平日里,景致对这种人会非常不耐烦。但如今她刚刚以一颗子弹的代价从商逸的魔爪底下挣出来,又是从毒瘾中艰难地醒过来,心理相对有点脆弱,并且当刚才她问蒋晟为什么第一次就带着食盒过来,蒋晟的回答是送花太过华而不实,又听说这家诊所伙食除了鄢玉自己的以外都比较差,因此就冒昧地送了点吃的,而且还是他自己做的吃的过来时,景致心里那些不屑和反感就忍不住都统统收了起来。
景致不好告诉他自己其实没那么好欺负,来这里第一天她就威逼利诱强迫鄢玉答应把伙食改成了跟他一样的大师级别,不过任谁如此体贴温柔,景致都不好拿冷脸甩过去,因此慢慢对待蒋晟也就带了一点和颜悦色。
她一和颜悦色,蒋晟就欢喜非常。聊了好大一会儿后景致做出疲累的态度,蒋晟便很快站了起来,提起食盒,看着她说:“我明天再来看望你。”
景致微微一笑:“好啊。你记得要来。”
“一定不会忘的。”
从当日到景致离开诊所的那一天,商逸始终没有再露面,蒋晟倒是天天风雨无阻来她这里报道。景致起初抱着无可无的态度,后来也就渐渐习惯。一直到最后一天离开,鄢玉前来结账,推了推眼镜,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除去伙食费两千,其他的商逸商少爷已经给你付完了。现在你只要签笔饭食的钱就可以了。”
景致微微一怔,随即沉下脸。蒋晟已经去拿信用卡,景致回过神来,拦住他:“我自己付。”
鄢玉把景致的支票接过来,顺便拉住她,唇角微微一勾,低声问:“景小姐,你跟蒋先生这么亲密,是想认个弟弟吗?”
“跟你有关吗?”
“八卦一下都不行?你这个态度让我连给你个忠告的想法都给打消了。”鄢玉眼镜上光芒一闪,直起身,又恢复了斯文沉静的态度,“好走不送。欢迎下次再来。”
景致出了院就把鄢玉有关注意休养禁止熬夜的叮嘱抛到脑后。她重新把偌大景家拿到手,就算在诊所的时候也没忘了要算计,如今想要谋划的事更是十个手指头都数不完。景致每天恨不能把二十四小时掰成四十八小时用,把各种数据和文件全都看完一遍才发现,商逸这一次居然慷慨非常,给她的盘口全都是优渥得不能再优渥的地方。
景致忙了整整一个月,才把要疏通的关节都疏通完毕,要安排的人员都安排到位,要规划的事情都规划齐全。她这些天黑白颠倒三餐不继,整天跟咖啡较劲,终于闲下心来往体重计上一踩,才发现瘦了十多斤。
虽然心力交瘁,但至少心情很好。景致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过这种切实掌握权力的味道,如今失而复得,觉得比想象中的还要甘甜。她心情一好,在黑甜地睡了一天半的觉以后,也就肯答应陪着蒋晟去参加一场晚宴。
然后,她才在灯火辉煌的大厅中走了小半遭,就看到了被众人团团围在中间的商逸。
景致停下脚步,仔细打量他半晌,接着就不肯再挪动脚步,站在原地,一直耐心等着商逸周围的那些人都渐渐散去。
最后一个人被打发完,商逸仿佛没看到她一般转身要走,景致才开口:“商少爷。”
商逸回过头,假装惊讶地一挑眉,笑着说:“景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女王要嫁人只有两个选择不是么,要么就是个自己能拿捏得住对方的,要么就是个对方能拿捏得住自己的。蒋晟跟商逸分属前后二者。
☆、第 二十八 章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小修。变化程度不大,可不必回看。
第 二十八章、
商逸略停下来;景致挽着蒋晟上前两步,笑着说:“我叫住商少爷;是想谢谢商少爷这些日子给予盘口的那些方便。您掌握道上各种生杀大权,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景致今天穿了件淡蓝色的衣裙,胸口处的纹饰跟身旁蒋晟衣服上的相映成辉。商逸打量她两眼;随口“嗯”了一声;微微一笑:“说到这个,正想告诉景小姐;之前行的那些方便;不过是看在景小姐陪了我这些年的份上。如今我想也差不多了;以后的事就请景小姐自己多多注意,我再关照恐怕就不太合适了。”
景致八风不动,脸上的笑容比商逸还客套:“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您的慷慨。我这一个月才能过得比之前一年都要开心得多。”
商逸笼了笼袖口,笑容同样云淡风轻:“好说的。”
这俩人进行到这里,场面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景致轻轻半偎在高她多半头的蒋晟身旁,身上衣裙的颜色和款式都让她今晚看起来柔和许多,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灿烂到商逸过去一年多都没见到过。
商逸看她一眼,笑着问:“景小姐还有事?”
“没有了。”景致拉着蒋晟一起微微欠身,笑着开口,“耽误商少爷时间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商逸淡淡颔首,景致跟蒋晟很快淹没在重重鬓影里。过了片刻杜衡挤上来,看到商逸倚在一旁的花篮边上,垂着眼打量手里那株绿色花枝,嘴角仍然存着淡淡的笑意,正漫不经心接口身边一位陌生女郎的搭讪。
“老板!”杜衡看他把那位女子打发走,才低声说,“我看到大小姐了!跟,跟那个蒋家二公子在一起!”
商逸看他一眼,随手把那株绿色花枝掐下来一截,一段段掰断在手心里,片刻才说:“景致都挽着蒋晟来我这儿表达完感谢了,你才来告诉我?”
“……”
“刚才我在想一个问题,”商逸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地说,“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儿太仁慈了,才会有人敢骑到我头上?”
“……老板,您这说的是反话吧?!”
商逸瞥他一眼,冷着脸开口:“明天你把A城看得入眼的名媛梳理一遍,我觉得我是时候找个可心的女朋友了。”
“……老板,您这说的还是反话吧?!”
商逸跟景致分手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两个月,仍然有人持观望态度。这其中就包括杜衡。按照他长期以来的经验,他一点也不觉得他家老板属于那种吃不到嘴里就肯放飞的宽宏大量类型。商逸活到这个岁数,表面上表现得比谁都随意,心里其实跟景致一样的斤斤计较。本来杜衡完全不相信这俩人还有分手一说,但这一回杜衡就有点拿不准自己老板的心思了。他一直觉得商逸最大的优点就是精明与睿智,任何事都能运筹帷幄算无巨细,然而现在他这个架势,摆明了是在往跟景致相反的方向上越走越远。
杜衡想归想,事情还是要一样的做。当天晚上就马不停蹄罗列出了全城从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待字闺中且综合评分九分以上的名媛淑女相关表格,性格爱好三围照片交往过的对象以及小学至大学成绩单等等一应俱全,第二天一上班就拿给商逸过目。
商逸随手翻了翻,在最后几页停下,眉眼一挑,点了点:“这是什么?”
杜衡眼观鼻鼻观心:“梦生俱乐部跟蓝白会馆新来的几个雏儿,听说非常漂亮,调^教得也相当不错,还没给人碰过呢。”
商逸往后一倚,嘴角含笑着说:“你什么意思?”
杜衡一咬牙,凛然赴死一般说出来:“老板,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您没看错,这里面前面那些是用来精神交流的,后面这些就是纯粹用来那啥的。您一个多月没近女^色了吧?我是个总助,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摸不准您到底是精神空虚还是欲^求不满,所以只能这么做。”
商逸瞥他一眼,修长的食指在那几张彩页上描来描去。那里面影印的照片非常清晰,清晰到可以看清楚有个女子胸前隐约的凸起。这些女子都是杜衡前一天晚上精心筛选了三遍的结果,每一个都是尤物。本来他整理完那些名门闺秀以后已经凌晨五点,眼皮打架困得要死,结果一看到俱乐部发来的邮件,顿时身躯一震,陡然清醒了。
商逸的手指最后停下来,落在一个有着黄金三围的女子照片上:“今晚去梦生。”
商逸的车子停在梦生大堂前的时候,景致正在楼上三层招待本市政府高级官员,曾郁和另两位她提拔上来的高层作陪。她自从真正重新接管了景家,这种应酬就不可避免并且接连不断。近一周以来,更是几乎每天晚上都在梦生。
景致最厌烦的事情就是这个。把能推的都推给下面的人去做,然而碰到真正的大头,还是要她亲自上阵。她酒量不好,又长得过分打眼,更重要的是景家想要重振旗鼓,这种招待其实还带着一点想要请人通融方便的意思,如此一来,在这种声色犬马的场合,想要做到不动声色的片叶不沾身,无疑就有些困难。
一直到近日,以前不曾被关注和深挖的一些深层意思,景致才渐渐回过味儿来。
之前景家还在的时候,景致一直对自己的评价是气质中上样貌一般。起初她对自己的外貌还有点自信,然而后来屡屡发现她那个小圈子里除了她以外的所有女人都被狂蜂浪蝶追过唯独她去趟公司连个回头率都不见以后,她就对自己的审美标准产生了深深的怀疑,直接认为要不是因为她太过霸道,恐怕都没几个人会违心恭维她漂亮有姿色。
而那时候,景致所赴的应酬既没有现在这样多,也没有现在这样难缠。她随便请个人吃饭,往往十分轻易,只一通电话过去,不仅请第一遍就能请到,并且在饭桌上对方恭维她的话比她恭维对方的还多。那时她虽然隐约明白自己有狐假虎威借了商逸权柄的成分在,更多的却仍是对景家自己势力的自信。
而到了现在,景致才有点明白,当时自己实在是判断错误。拿她今天晚上来说,曾郁去了三次都吃了闭门羹,她单是亲自去请就请了两次,头一次同样被秘书晾了一上午也没有见上面,此外还打了三通电话,好话说尽才敲定了这场饭局,又在包厢等了半个多小时对方才姗姗来迟。
景致以前只给别人甩过脸色,如今蓦地掉过顺序,偏偏面上还必须笑着说不介意,心里面早就呕成一团,想要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她这月余来其实还算幸运,应酬过的饭局里虽然有要灌她酒的,却不算太强求,曾郁起身代替也就代替了;虽然听过不少黄色笑话,但也不至于太过不堪,景致装作不懂一笑而过也就罢了;虽然有几只不干不净想要伸过来的手,但景致都不动声色地躲避及时,不曾碰到过大麻烦。
只不过今晚这个王文生来头比之前都要大,做的事也比之前的更难缠。曾郁代景致打了两圈酒,王文生第一杯喝了,第二杯却不肯罢休,坐在她旁边站起身,一边不由分说地给她满上,一边笑呵呵地开口:“小致啊,今天天儿冷,你看看你,冻得都打哆嗦了!来来来喝杯酒暖暖身!你王叔今天敬你一杯!你可得给我这个面子!”
景致被他身上那股浓烈的香水味儿熏得差点皱起眉,好歹忍住时手里已经被强行塞了一只白酒杯。她垂眼看了看,再抬起头时嘴唇微抿而笑,眼波流转之间波光盈动,潋滟夺人,转瞬之间已经把王文生看得眼睛都直了。
景致的声音是八百年罕见的婉约又温柔:“王叔哪里的话,不管辈分还是阅历,怎么看也合该我敬王叔一杯。我酒量不好,喝多了失态,今天要是让您哪里不高兴了,王叔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请多多见谅。我现在干了这杯酒,您随意。”
她说完一饮而尽,动作利落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王文生满意大笑,拍了拍景致肩膀,要再给她满上,景致捂住杯口,笑了笑:“王叔,我酒量是真不好,确实喝不下了。”
王文生看她一眼,没有再做出强求的动作,脸上也笑着,嘴上却说:“小致啊,你还年轻。我跟你讲,这酒量呢,是练出来的。你要是老不喝,就老得拒。今天我给你拂了面子倒没什么,以后你要是个个都这么不买账,那生意还做不做了?”
景致脸上依然笑盈盈地,抬手拿公筷给王文生夹了两筷菜:“您说的是。我以后一定改。”
王文生把酒瓶往景致眼前一搁,手搁在景致身后的椅背上,笑容满面:“小致,实话说,你今天跟我说的那点儿事就不算事儿。你今天再陪你王叔干了两杯,我当面帮你打电话,你看怎么样?”
景致的动作停了一下,转头去看他,王文生的脸上笑呵呵地,丝毫没有要打折扣的意思。景致垂着眼睫,手指按在白酒酒瓶上,酒桌上静了有几秒钟,她突然轻笑了笑,把手抬起来,先给王文生斟了一杯,又把自己的倒满,然后一口气喝到底。
王文生叫了一声好,也跟着一饮而尽。等景致又倒满一杯相干为敬以后,王文生突然抓住景致的手,轻柔至极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景致胃里一阵醇厚的灼烧感,不动声色要把手抽^出来,反而被王文生握得更紧。王文生本来长着一张国字脸,不算好看却也不算难看,然而如今他凑近她面前,一股扑鼻的酒味涌过来,让景致一阵厌恶至极的呕吐感。
“小致,你瞧瞧你,何必这么卖命呢。”王文生亲密至极地在她耳畔轻声开口,“你长得这么漂亮,躺在任何男人怀里睡一晚,这一生保管都能活得舒舒服服啊。”
景致压住满腔厌恶,挤出最后一丝笑容:“王叔,您喝多了。我让人送您回去。”
王文生把她的手攥得更紧,另一只手已经伸到下面去摸她的大腿:“你王叔没醉,在跟你说正经的呢。听说你跟商逸取消婚约了是不是?你一个女孩子没个靠山怎么在A城混下去?不如以后跟着我,我保证把你养得舒舒服服的,嗯?”
他话音刚落,景致顺手抽^过一只刚刚斟满的酒杯,面无表情地全部泼在他脸上。
☆、第 二十九 章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小修,可不必回看。
商逸基本上心理就是这样的:
对景致:快来给我欺负欺负。
对外人:谁敢欺负她试试?
……
第 二十九章、
景致在酒泼过去之后的瞬间;心里其实是有一点后悔的。因一时愤怒而得罪了王文生,以后不知会横生多少麻烦。她如今根基不稳;道上那些大佬又都唯她那誓死不相往来的前未婚夫商逸马首是瞻,她所能依靠的就只剩下白道这些滑不留手的官员,却没成想今晚给得罪了一条最大的。
然而再一想;按照王文生这个表现;景致今晚不答应他那句话,就必定要无功而返。这样一来不管她泼不泼酒;其实事情都照样办不成。然而这道关节没打通;商逸转给她的那条价值万金的海上通道就相当于一纸空凭;干干拿着却什么都赚不了。景致面色不动,心里早就是翻江倒海的愤怒,把王文生从头到脚以及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了来回三遍。
景致泼了酒;王文生愣了一下后,很快恼羞成怒。他在饭局上勾搭调戏女人无数,被泼酒这还是头一遭。他并非不知道景致以前的身份,也并非没听说过景致以前的性格,但景致那张脸蛋着实美得人眼花,他又听说过一些风言风语,并且在他试探时景致也没受到真正推拒,让他就真的误以为景致充其量是表面的端庄,包厢暧昧的灯光再加上几杯酒,等人一少,半推半就着今晚就成了。
包厢里死静,王文生一时没吭声,下颌的酒滴到地上,再抬起头的时候,景致清清楚楚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戾色。她后退两步,干脆坐到墙边一溜沙发上,曾郁挡在她身前,一脸堆笑着解围:“王书记,这一定是误会!误会!我家大小姐一喝酒就容易冲动,您大人有大量,消消气!我代大小姐给您赔不是!要不明天我陪您去古董行看看?”
王文生理都不理他,对随行的秘书开口:“给派出所冷局打电话。”
曾郁一下子慌了神:“王书记!您别,千万别!您看好好一场饭局弄到派出所,算是什么事儿!”
他一面说一面给景致打眼色,景致皱着眉看他两眼,曾郁催得更厉害。再一回头发现王文生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景致动了动唇,半晌还是选择了忍了胸口那口闷气,草草开口:“……王叔,我错了,对不起,您别放在心上。”
王文生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景致在心里正琢磨怎么才能把他不着痕迹地五马分尸:“那您想怎么办呢?明天我让曾郁陪您去古董行看看,您看成吗?”
王文生看她一眼,嘴角突然松弛下来,并且还缓缓地笑了一笑:“古董有什么意思。还是刚才说的那件事,小致你再考虑考虑吧。”
“不用考虑了,”景致脸上更冷,换了个姿势,淡淡接口,“您还是直接打电话吧。”
十五分钟后,梦生三层一片兵荒马乱。
先是一间包厢砰地一声,连门带框还带一人突然被甩出两米开外。再是外头一连串的警鸣鸣笛声,再后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