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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心里一抖,像是被电击了一样麻溜地收回了手,脸上快速地打出一沓笑容:“哎呀商少爷!杜总助!”
要是景致还醒着,一定会嘲讽他就是个清朝紫禁城里的低级太监,喊完了皇帝万福接着喊李总管金安。但现在景致没醒,这帮高层就有了充分的理由开始装孙子,纷纷站起身来,一个摞着一个地往商逸身边凑,脸上堆出来的笑容那真是秋色满园关不住千朵万朵菊花开。
商逸拿眼尾扫了扫桌上那本会议记录,笑着低声问:“打扰你们开会了?”
一众人等忙说绝没绝没,会早就开完了只不过大小姐操心劳力过度瞌睡过去了,商少爷要是不忙就坐一坐喝杯茶,虽然主位给景致占了,但剩下这十几把椅子您随便坐……这群高层叽叽喳喳,声音一时大得能掀房顶,景致趴在桌子上给搅得略略皱眉,商逸看到笑容顿失,眼皮一抬,眼睛掠过各个高层,没什么情感,却莫名地让这些人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噤了声。
当静得能听见呼吸声的时候,商逸嘴角勾着的一点儿微笑又慢吞吞回来了。也不再客套,走到景致旁边,半俯身看了片刻,然后伸出双手微微用力,将景致打横抱到了怀里。
景致给他晃得张开了一丝眼缝儿,还没看清楚就又闭上。商逸弯了弯唇,低下头在她耳廓上轻轻一咬,景致不耐烦地拧眉,愈发往怀里缩,抓住他袖子找到合适的位置,鼻尖贴着衬衫又睡过去。
一干高管眼观鼻鼻观心,全都当没看见。直到商逸稳稳抱着景致穿过众人走进电梯,总经理才想起来拽住杜衡,但又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刚才,这,这……”
“这什么这?哎呀我跟你不熟你别拽着我,”杜衡嫌恶地抽|回自己的袖子,一脸的藐视,“想问我刚才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让你们这群精虫上脑的高管们别整天拿着豆包不当干粮,你们的大小姐不给逼到一定地步不忍心真收拾你们,可她身后还一个商少爷呢。你们有空也坐坐办公室干点正事,整天就想着嫖赌行乐还不如直接去死呢!”
车子里,商逸一手搂住还在睡的景致,一边尽可能轻声地把膝上的汇报文件翻了翻,翻到中间一页停了一下,挑了挑眉:“总共亏了三千多?这帮废物比我想的更蠢。”
景家刚倒那会儿,这三家公司立刻就跟抽了骨头一样没了形。那时正逢景致初初给关在商家祖宅,商逸为了安抚她,曾拿出不小一笔钱扔进了这三个无底洞。结果商逸把这个消息告诉景致的那天正好是他跟景致初次上床的第二天,惹得一贯习惯往坏处想的景致当场炸毛,差点真的把祖宅给烧了。
杜衡从副驾驶位上回过头,拿出贴身总管尽职尽心的派头压低声音说:“那我明天就去划账?”
商逸一根食指在架起的腿上敲了敲,笑了笑:“你觉得如果我不主动帮忙,景致这回会怎么筹钱?”
杜衡心想我怎么会知道景致那脑袋瓜里会想些什么,我只知道你要是不遂了她的愿那接下来的日子大家一定都不好过,这么想着的时候正好看到景致窝在商逸怀里熟睡的半张侧脸,长睫毛,翘鼻尖,嘴唇微抿,皮肤白而亮,恍惚覆了一层玉一样。
杜衡忍不住分神了两秒钟,回过神来以后在心里骂了句娘。就算他讨厌死景致那种嚣张傲慢的死德性,他还是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简直漂亮得就像个狐狸精一样。
“先不管她,回头再说。”商逸瞥了一眼杜衡,淡淡地说,“杜衡,你那对眼珠又不想要了?”
“……”
景致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过来睡眼迷蒙的片刻里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但她知道自己的手正给商逸攥在手心里。商逸的手修长柔软,掌心略有薄茧,是握枪惯了留下的痕迹,这点触觉细微,一时并不容易在意,但景致被他禁闭关了半年多,没少被迫跟他十指相扣掌心摩挲,时间久了,这丝不同就不由自主画在了心里。
景致面无表情地顺手一抓,觉得有点不一样,抬起手一看,发现自己的十根手指全都变成光秃秃,指甲一丁点都没剩下。
“我帮你把指甲全剪了,省得一会儿你到处乱抓。”商逸坐在床边,觉得景致躺着拿一脸不可思议的眼神先瞪着手指再瞪着他的模样有点好笑,给了她半分钟缓冲时间,而后手开始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游移,垂着眼看她深紫色吊带睡衣与莹白皮肤对比出来的冲击力,慢慢地说,“不要给我说你月事还没完,你睡着的时候我帮你洗了澡,确认你现在完全可以进行,嗯,怎么说呢,房事。”
说完的同时突然在景致胸前顶端不轻不重地一掐,景致眉头一皱,忍不住溢出半声闷哼,另外半声还没有发出来就被商逸捏住下巴,俯身勾住了舌尖狠狠吮吸。
基本上来说,只有跟商逸在一块儿,更确切地说是在床上时,景致才会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女人。商逸对她的身体一直非常感兴趣,感兴趣到之前她在这里住的那半年多甚至有一多半的时间都是在卧室度过的,不是被商逸折腾得生不如死休养中,就是在被商逸折腾到生不如死中。
那段时间过得真是无比淫^靡,景致再是脸皮厚想起来也忍不住要脸红。商逸的节操八百辈子以前就被丢到了南海,景致在床上再怎么跟他求饶都没用。有的时候实在熬不住景致就开始装晕,但装着装着就会被他撩拨得露了馅,这时候商逸就半点怜香惜玉的观念都没有了,景致的结局往往只剩下一条,那就是真的被做晕过去。
这个人有时候还会非常不要脸地在她身上用些简单助兴的小玩意儿,每回景致都竭力反抗,但往往反抗到一半就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只剩下大口喘息的份儿。从领带到眼罩再到景致衣领上的狐狸毛,商逸把景致摆弄得兴起后他心里头那些仿佛与生俱来的阴暗主意就会不可抑制地冒上来,再接着就会让景致不可抑制地从愤怒到迷乱再到求饶,再到后来连续许多天看到那些助兴的玩意儿甚至是类似助兴的玩意儿景致都会想吐。
商逸总是会把前戏做得十分漫长,并且常常在景致被他弄得眼泪汪汪的时候他才慢吞吞地开始进入。这个时候的景致就成了脱了虾壳的粉肉一团,任由商逸搓圆揉扁,平日里那些蛮横跋扈半点都不会剩下。景致这个时候基本上处于什么都很好商量的状态,但商逸就变成了格外不好商量。
今天晚上也是这样。景致脑中飞快算计着这两天得罪他的程度,接着预料到今晚必定不会很好过。她现在已经总结出了经验,那就是在上床这件事上,不管她反抗还是不反抗,结果其实都一样。总归她反抗的那点儿力气对于商逸来说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甚至这个人之前还曾经这样厚颜无耻地对她说:“你再使尽力气,我也只拿它当情^趣,还是省省吧,嗯?”
景致意思意思地反抗两下,很快就被商逸吻得找不着北。她的睡衣早就给他撩到了锁骨上,脖子以下全软成了一滩水,在他的掌心里沉沉浮浮。景致被他吻得意识模糊,等到商逸退回去,她稍微清醒些的时候就看到他坐在她对面,正把衬衫的扣子一颗颗解开,冲她勾勾手,嘴角弯出一点笃定的笑:“来,自己坐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很感谢大家昨天的生日祝福!爱你们么么哒~!(每回这种读者送祝福都会产生一种“原来我是被爱着的”飘飘然的幸福感……)跟过我文的大人们应该都知道,我是H无能重症患者……所以表说我故意吊人胃口,卡H对于我来说简直太正常了,不要指望一个被逼到用物理力学去解释H行为的作者能一口气写完整篇H,俺明天能正常更新甚至都算不错了。= =另外,还是那句话,不要霸王我啊。再霸王真的会继续卡下去的啊。
☆、第 十 章
第十章、
如果搁景致还是活蹦乱跳的时候商逸说这句话,那他就跟找死无异。但现在景致的手指被商逸细致地一根根地吻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平日里最凌厉的眼珠此时也是湿漉漉,她听到他这句话后的反应就只能是赏给他一记白眼,转过身去抓被单。
商逸把她的手抓住,在手心里仿佛爱不释手一样把玩了很长时间。景致对他这种在她看来非常造作的温存感到很不耐烦,踢了他一脚,商逸顺手一捉,在她的腿窝轻轻挠了两下。
景致下意识一缩,商逸抬起头看她一眼,一本正经地说:“很痒?再不坐上来,一会儿会更痒。”
“……”
景致艰难地抿紧唇,艰难地把一股脑涌到嘴边的人渣无耻卑鄙滚开你去死我问候你全家祖宗十八代等等词汇再重新塞回肚子里。
以前她经验不足的时候还张口毒他两句,结果后来发现这个人就是有床下漫不经心说正经话床上道貌岸然讲下^流话的本事,尤其是商逸不要脸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不管她开口说什么都只会汇总到两个后果,一个是他会趁她张口的那一瞬间极其肉^欲地吻上去,另一种是他真的整个晚上都人渣无耻卑鄙给她看。
从那以后景致算是彻底看清了商逸这个变态脑子里的不良想法,于是本着“你不让我舒服我就也不让你舒服”的原则,在床上不忍到一定地步绝不开口,任他如何威逼利诱激将哄劝就是不上当。
景致以前还曾经怀着阴暗心理在床上偷袭过商逸,她那时候本着一劳永逸的打算使足了力道狠狠踹向了商逸下面,结果不但没有成功,还给在床上生死不能地折腾了一个星期。从那以后景致就成了经历跳蚤实验之后的跳蚤,不到万不得已在床上绝不反抗他。
商逸又上下其手地逗了好一会儿,先是把景致最敏感的地方用嘴唇搜刮了好几遍,最后又浑身上下地抚摸了好几遍,手心和脚趾都没放过,始终没达到自己想要的最佳效果,脸上开始露出可惜的神情。
一般来说商逸一旦露出这样的脸色就意味着大大的不妙,景致开始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但很快又被拖了回来,商逸轻轻划着她的小腿肚,懒洋洋地开口:“一张床上你能退到哪儿去?给我乖乖的。”
他仔细端详她的脸色,欣赏她越来越粉红的锁骨和胸口,景致忍不住别开脸,突然听到一声轻笑,商逸毫无防备地把她的双腿折起来,隔着薄薄的布料按住了她。
“……”
景致睁大眼,差一点就溢出闷哼,下意识往后缩,被商逸强行搂到怀里,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又灵巧无比,就像是蜿蜒的水流一样,顺着景致的后背脊线从上往下地挑^逗,最后在两瓣臀^上轻轻一弹,又揉了揉,再接着滑到腿根,一圈一圈地绕着转。
“舒服是不是?那就喊出来。”
景致被急速堆积的快^感逼到了崩溃的边缘,这个时候如果商逸再吻一遍她身上任意一个位置,她都肯定会忍不住发出声音来。商逸的手法太霸道刁钻,那点痒痒的感觉就和疼痛一样难熬,景致一直忍着,最后喉咙里那点哽咽没发出来,眼睛却开始快速湿润。
商逸一直盯着她的表情看,这点细微的变化很快被他注意到,轻轻一笑,扶住她的脖颈低下头,在她的耳垂上技巧地一舔一抿。
景致一下子仰起头,眼角掉了一滴泪,同时意识涣散地泻出了一丝呻yin。
商逸脸上留了一丝微笑,顺势把她从上到下剥了个干净,手指关节抵住她最隐^私的地方,开始不紧不慢地在那里轻拢慢捻,看她上身像只弓一样背拱起来,光洁的额头汗湿重重,开始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蹭,声音愈发低柔蛊惑:“坐上来,嗯?”
景致半眯着眼,微微张开嘴唇,商逸把她的头发全拨到身后,弹了弹她的腰肢:“搂住我的脖子。”
景致犹豫了片刻,眼神里那点挣扎很快被快^感吞没,不一会儿就有两条胳膊搂了上来。
“自己坐上来。”
“腿盘上来。”
“自己动。”
……
总之这个时候不管商逸说了什么,景致都一律照做。景致一向都痛快承认自己意志力薄弱,尤其是在认知到终究都要臣服的时候,她就更加懒得去抵抗。更何况她的道德感和节操简直比意志力更薄弱,贞洁烈女这四个字于她就如同敝屣,于是认为在情^事这种东西上臣服给商逸比在钱权方面顺从他要容易许多,基于这种考量,景致没有在商逸为难她的基础上再继续为难自己,总归这种事既不会是第一次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跟商逸这种黑心又无耻的人碰上,她只有比他更黑心更无耻才能有存活之地。
景致按他所说的那样,结果只坚持了一小会儿就败下阵来,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开始装瘫痪。以往这种时候商逸顺便嘲笑她两句是少不了的,但很快就会勾住她的下巴吻两下,然后把任务接替过去,但今天他迟迟不给痛快,研磨得比搅蜂蜜还要慢,把景致吊得十分难受,就像是油烧一样煎熬,抱住他脖子的手紧了又紧,恨不能就此一把掐死他。
商逸把她蠢蠢欲动的手揪下来,柔声说:“我们再来讨论一下不举和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问题……”
景致再次艰难地把涌到嘴边的人渣无耻卑鄙滚开你去死我问候你全家祖宗十八代等等词汇重新塞回肚子里,果断地改了口:“我错了。”
商逸挑了挑眉,对她这么快投降露出明显可惜的神色,想了想,又说:“那我们再讨论一下那天牙印的问题……”
景致懒得再跟他废话,瞅准他的嘴唇扑上去,结果被轻而易举地避开,商逸对她咬牙忍耐的表情非常享受,在那里一边欣赏一边慢吞吞描着她的眉,一脸微笑的模样十分欠揍:“我给你害得名声扫地,难道你说一句我错了就完了?”
“……你省省吧,你那点破名声八百辈子以前就跟你的节操一块儿扫到垃圾堆里去了,” 景致被刺激得眼角渗出一滴泪,话也说得断断续续,“……你给我快点!”
商逸抓住她扇过来的软绵绵的耳光,笑着说:“答应跟我结婚,我就快点,怎么样?”
景致一时间没说话,商逸把她箍得更紧,粘连深入的感觉让景致很快闷哼了一声,商逸把她掐进他皮肉里的手拨出来,攥在手里十指交缠,额头抵上去,声音能滴出水来:“说好。”
“……好。”
她的话音刚落,立即得到今晚头一遭酣畅非常的回报。景致闭上眼,被冲撞得连□都破碎开,紧紧抓住被单不肯放手。然而后来慢慢时间太长,她从起初的享受又变回后来的难受,最后她拧着眉开始不管不顾地往外爬,还没到床沿就又被抓回去,景致去推他的胸膛,接着一个侧身把自己包在被子里:“走开,我不要了。”
“你把我当什么,你说不要就不要?”商逸不由分说把她从蚕茧里扒出来,“接着来。”
景致整个晚上得到的痛苦多过欢愉。商逸这个人无时无刻从上到下都散发着恶劣因子,当他想把情^事当情^趣的时候,就真的有让人沉浸其中欲罢不能的本事,但当他想把情^事当手段的时候,也真的有让人叫苦不迭生死不能的本事。景致被折腾到熟透的时候非常希望此时床头能有一把开了保险栓的枪,轻轻一拨直接杀了他得了。
当景致从晕过去的状态又醒过来,结果发现这事还没完的时候,她简直想哭。她开始后悔自己这两天来小不忍乱大谋的莽撞行为,她就该学勾践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在万事俱备之前任尔东南西北风她自岿然不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时不时撩拨商逸一番,到头来苦头又全都应验到她自己身上。
景致反省完毕,用尽最后力气抱住商逸,拿出怎么吐死自己怎么来的语气开口:“逸哥哥……”
商逸从来不曾在景致口中听到过这三个字,果真停了一下,屈起食指刮了刮她的脸蛋,语调一下子比刚才温缓了好几分:“怎么?”
景致一边心里想着商逸你给我等着回头我不杀了你我就不姓景,一边使劲让眼睛流转出雾蒙蒙的妩媚:“人家累了……”
“累了啊……”商逸温柔地拖长语调,然后突地一转,“可我还不累。”
“……”
今天晚上注定要成为景致的噩梦。她之前逃跑失败那次也只是一星期里分期付款慢慢折腾,都没像今天这样一次性缴清所有负债。景致觉得商逸就把她当成了一杯红酒,一点一点慢慢地尝,到后来他终于尽兴的时候景致已经只有喘气的份,商逸把她抱到浴室去清洗,洗到一半景致整个趴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然而不知道不小心吻到了哪里或者碰到了哪里,景致再一次被他抵在墙上来了一次,狠狠冲撞的过程中让后背青了一大片。
景致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商逸已经离开。她翻身去看时间,脸色因为某处不可言说的不适先是僵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地摸到壁灯旁那座莲花铜香瓶,顺手就给扔了出去。
奉命候在门外,拿着精英总助薪水办着太监总管活计的杜衡身子抖了抖,掐着嗓音尖声开口:“大小姐?大小姐您醒啦?”
“滚。”
杜衡心想尼玛我也想滚啊我要是能滚我肯定早滚了,一边闭着眼一口气说下去:“大小姐,老板有事先走了。他临走前交代,请您梳洗梳洗,吃完午饭后由我带您去商氏大楼,老板今天下午跟您去办结婚登记。”
里面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没回音,杜大总管一颗心悬在半空吊着,想催又不敢,想打电话给商逸请示还是不敢,急得正挠墙的时候,面前那扇深色雕花门终于开了。
景致穿着长达脚踝的真丝睡袍走出来,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下楼,杜衡眼尖地瞥到她脖颈上点点芍药般的粉红,急忙低下眼当没看见,亦步亦趋地跟着也下楼。
一顿午饭景致吃了足足一个小时,跟老佛爷一样菜色都换了三轮,吃完了擦擦嘴角,才仿佛惊讶地看了杜衡一眼:“你怎么还站着?坐啊。”
“……”杜衡默默地把涌到喉咙口的心头血给咽回去,“不不,我还不累!您看,您什么时候动身?”
景致慢条斯理地拿餐巾擦手,半抬起眼皮问:“动身?动什么身?”
“……”杜衡再次默默地把涌到嘴角的心头血给咽回去,“哎呀我的大小姐您可别再开我玩笑了!老板说了下午要跟您去结婚登记,他说您俩昨晚都说好了的!”
景致微微一挑眉,抱着双臂瞧他:“什么时候说好的?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