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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静没法安慰她,因为任何言语在此时都是苍白无力的,她只能说:“旻君姐,冬冬这么可爱,老天不会忍心带走他的。”
邵旻君拍拍她,“你帮我照顾一下冬冬,我去打个电话。”
“好。”
白天邵旻君忙着看顾冬冬,加上不想让他听见,所以一直没有给吕天波打过电话。别看冬冬年纪尚小,其实很多事情他都知道,下午他还问邵旻君:“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邵旻君只能骗他:“爸爸出差了,等忙过这阵子就会来看冬冬。”
冬冬似懂非懂地点头,大眼睛黑得发亮。
邵旻君走到走廊上,拨通了吕天波的电话。
“喂,”那一头的嗓音醇厚温和。
邵旻君现在心里只记挂冬冬的病情,之前所发生的事,她不想过问,也无力再理会。她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冬冬病了,你有时间的话回来看看他吧。”
“哦,”吕天波的态度极冷淡。
邵旻君忍着怒意问:“什么时候?他很想你。”
“等有空了自然会回来,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话筒里传来“嘟嘟”声,邵旻君握着手机发愣。几年夫妻相处,没有爱情也有亲情,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绝情。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不是吗,从他告诉她公司有财政危机开始。然后又打着不愿拖累老婆孩子的幌子,骗她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邵旻君对他太过信任,她也压根没往这上面想。吕天波说公司财政上入不敷出,很有可能会关门大吉,她信了,没想过找许嘉驰证实。吕天波告诉她,离婚以后才能保留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否则他们一家三口就无家可归,她信了,没找家人和朋友商量就把离婚协议书签了。他早就挖好了陷阱就等她往里钻,她却傻傻地一头扎了进去。
她很傻很天真,活该遭到丈夫和好友的欺骗和背叛。
“旻君姐,你没事吧?”邵旻君久久不归,余静急了,出来找她。
“没事。”
余静小心试探:“是给冬冬爸爸打电话?”
“嗯。”
“他怎么说?”
“还能说什么?”邵旻君苦笑中带着沧桑和自嘲,“他不肯来看冬冬。”
余静一贯文雅,如今也恨不得爆粗口,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人。
月光模糊而清冷,打在窗台上,留下斑斑驳驳的影子。
邵旻君捋一捋头发,“进去吧,冬冬该睡觉了。”
“旻君姐,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样吧,我不上夜班的时候来照顾冬冬,嘉驰也可以陪夜,你就抓紧回家休息。”
第四十六章 再遇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我们是朋友吗?”余静停顿片刻又说:“冬冬的病不是短时间能康复的,你要是再累倒累病了,他怎么办?”
邵旻君不说话了。
“就这么说定了,今晚我就不和你抢了,回去我和嘉驰安排一下时间,轮流看护冬冬。”余静眉峰稍稍一动,“相信我,我会照顾好冬冬的。”
“我怎么会不信,”邵旻君一瞬间泣不成声,余静本身就是做护士的,照顾病人肯定比她体贴周到。她只是有些心酸,同床共枕几年的男人还比不上这些朋友。
余静轻抚她单薄的双肩,她不是个脆弱的人,只是眼前这副担子太沉重。要她一个孱弱女子扛起,实在太难为她。
许嘉驰对于余静的建议没有任何异议,他自觉亏欠邵旻君,有机会弥补,他也会心安一些。
夏娉婷最近有点烦,母亲大人bi她相亲逼得很紧,几乎每个周末都会给她安排,她能躲则躲,实在躲不过就穿上奇装异服化了浓妆,先把人吓跑再说。当然也有例外的,就比如现在面前坐着的那一位。
他淡定自若地伸出手,“你好,我是凌天懿。”
“夏娉婷。”她懒洋洋地说。
凌天懿笑眯眯的,“夏小姐的穿戴打扮很有品味。”
夏娉婷翻白眼,这人要么有眼疾要么就是睁眼说瞎话,偏偏他一脸诚挚,看不出半点破绽。
凌天懿似乎心情很好,笑嘻嘻地喝了一杯咖啡,慢吞吞地开口:“夏小姐,我们见过的。”
夏娉婷吓一跳,何年何月何时,她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我给你点提示,”凌天懿眯着眼笑了一下,“医院。”
夏娉婷还是茫然,怎么都想不起来。
“看来我的长相太普通,没能给你留下印象。”凌天懿不免自嘲。
夏娉婷嘿嘿干笑。
“某年某月某日,RJ医院,你还撞了我一下。”凌天懿说得轻描淡写的,眼睛凝视着她。
他这么一说,夏娉婷想起来了。那天是她向杨胤第N次表白失败,正伤心着呢,怎么还会留意到其他人。撞到人这个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人是你啊。”好像是有点眼熟。
凌天懿故意垂头丧气:“伤心了。”
夏娉婷忽然想到什么,指着自己说:“这样你也能认出我?”
凌天懿老老实实地答,“介绍人给我看过你的照片,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就你现在这个模样,神仙也没法辨认。”
夏娉婷气急,“那你还说我有品味?”
“没说是今天。”凌天懿淡淡道。
夏娉婷:“……”
凌天懿眼里浮起有趣的神色。
这时夏娉婷接到一个电话,她看一眼号码,是个陌生的固定电话,就接起来,过一会她蹙起秀眉,“怎么又是你?”电话是成诚打来的,自从上一回和余静相亲以后,他就孜孜不倦地每天一个电话请求再次约会,每次都被夏娉婷用各种理由推掉,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坚持不懈,夏娉婷被她bi急了,看到是他的号码便掐掉,他又换了别的号码打过来,由此可见余静的魅力有多大。如果不是余静已婚,夏娉婷一定会成全他,毕竟现在这年头这么痴心又有毅力的人不多见了。
成诚在电话那头是似笑非笑地说:“是我。”
“我真服了你了。”夏娉婷叹息。
成诚略带深意道:“我这么有诚意,你是不是考虑答应我?”
夏娉婷此时很想把一句话送给他——恨不相逢未嫁时。同时又后悔当初让余静代劳,这样不仅伤害到成诚,可能还会引起余静的家庭矛盾。她托着下巴,绞尽脑汁,最后说:“不好意思,还是不可以。”
“为什么?”成诚追问,很有种挫败感。早知道要再见她一面如此艰难,那天就不该离去。
“我有男朋友了。”夏娉婷心虚地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凌天懿。
成诚惊异:“开玩笑的吧?”
“事实如此。”
“有那么快吗?”
夏娉婷说得极诚恳:“有些人第一眼看到就知道便是这辈子要找的人。”譬如杨胤,她唇角扬起,脸红扑扑的。
成诚哑然,这话没错。可他也是第一眼见到她便认定了,她却没有给他机会。
对面没了声音,夏娉婷猜测这记重棒下去,他一时半会回不了神,就把电话挂了。
凌天懿饶有兴致地问:“追求者?”
夏娉婷答是也不好,答不是也不好,只能“嗯”一声含糊应付过去。
“为什么打扮成这样?只是我还是全部都一样?”
夏娉婷尴尬道:“一视同仁。”
凌天懿拍拍胸口,“还好,没那么伤自尊。”
夏娉婷坦然地说:“你是唯一一个没吓跑的。”
凌天懿也坦白:“我也是唯一见过你庐山真面目的。”
夏娉婷笑得比往常要灿烂许多。
“你有那么多追求者,看来我得更努力才是。”
夏娉婷讶然,“你在说笑?”
凌天懿认真地说:“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而已。”
“你忘了你刚才说的话了?”凌天懿下巴抬了抬,愉悦地笑出声,“有些人第一眼看到就知道便是这辈子要找的人。”
他说得一字不差,夏娉婷竟有点脸红。她想了一分钟,郑重道:“似乎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凌天懿耸肩,“那么,拭目以待吧。”
不知为何,夏娉婷有些慌乱,很快恢复平静。她如何对付成诚的,自然也有办法令凌天懿知难而退。
凌天懿好笑地欣赏她的表情,既然有缘再见,他不会让自己再度错过。
因为肖仁杰和范媛媛的事在医院影响极坏,院方不仅通报批评了他们二人,并且将其开除公职。
范媛媛是无所谓的表情,肖仁杰则愤世嫉俗的多。
余静刚好在门口碰见他俩拿着私人物品准备离开,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余静再豁达,心中多多少少会不舒服。
肖仁杰低着头不敢面对余静的目光,范媛媛冷笑,“余静我有话和你说。”
第四十七章 巧遇
她要拉着余静去别处,余静冷冷地道:“就在这里说吧。”
范媛媛抱着手臂端详她,良久,恨恨道:“凭什么好事都被你占去了。”
余静不解,抬头看她,四目相接,范媛媛眼中有深深的恨意。“你为什么要害我?”余静问,事到如今,她仍旧想不通。
“是啊,是我害你的,可我一点都不后悔。”范媛媛在笑,眼底却有一丝恍惚。
“为什么?”
“为什么?”范媛媛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下来,“我们明明是一所学校毕业,又同时来医院实习,为什么你留在了外科,而我要被分配到体检中心?你先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余静僵着声音答道:“这是医院的安排,我没法回答你。”
“是么?”范媛媛的嗓音更哑了,“邵旻君又为什么把许嘉驰介绍给你,而不是我?”
“嘉驰?”余静仿佛没听清。
“对,许嘉驰。我们明明是同时认识他的,为什么又是你得到了他。”范媛媛咬牙切齿,“好处总是你的,我算什么。”
余静万万没想到,范媛媛恨她,竟还有这茬。当初她和范媛媛都还在外科病房,邵旻君介绍许嘉驰和余静认识的时候,范媛媛也在场。按时间上算,要硬说同时也不是不可以。可这并不是二选一的意思,许嘉驰也是第一时间表达了对余静的好感,两人才会交往,继而相爱相知,最后结婚。余静有几分莫名,感情这回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范媛媛这样想,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余静慢吞吞地说:“我很抱歉,别说当时我并不知道,即便我知道你喜欢嘉驰,我也不会让给你的。”
“你!”范媛媛没料到她会这样说,气急之下口不择言,“所以你挨那一巴掌完全是咎由自取。”
余静淡淡道:“所以你就污蔑我?”
“哈哈哈哈哈,”范媛媛笑得惊天动地,“谁让你刚好撞枪口上了,我太解气了。”
余静等她继续往下说。
“算你倒霉,付景霞原来要对付的人是我,阴差阳错之下由你替我受过,大快人心啊。”范媛媛今天必须把话全倒出来,才能发泄这些年的委屈,“那个胆小鬼,”范媛媛下巴抬了抬,轻蔑地指向肖仁杰那里,“他倒是想替你澄清的,我没同意,若不趁此机会拉你下水,怎么解我心头之恨。”她冷笑,眼神锐利地刻在余静脸上,犹如刀子一般。
余静不怒反笑,“事到如今你还不反省,我只能说你太丧心病狂。”
范媛媛又大声笑了一阵,忽然神情萎靡,“你的运气总是很好,连老天都帮着你。我藏得这么隐秘都被发现,上天对我太不公平。”
余静平静地吐出几个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现在我一无所有,而你春风得意,不过我看你能得意到何时。”范媛媛幽幽地瞧着她,神情复杂难辨。
“好自为之。”余静不愿再与她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肖仁杰在她跟前挡了一下,满怀歉疚道:“小余,对不起。”
余静淡然一笑,“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不会原谅你们。”说完,施施然离开。
不是所有对不起,都要说没关系。有些事,永远都不可能谅解。
今晚由余静接替邵旻君照顾冬冬,许嘉驰怕累着她,执意要她回去,自己留下。余静不肯,许嘉驰又不听,两人争执了半天,邵旻君开口:“你俩还是都回去吧,我留在医院。”
余静一瞪眼,“看,都怪你,旻君姐生气了。”
许嘉驰满脸委屈,心疼老婆还不对了。
“乖,你明天还要上班,我是夜班,白天旻君姐来换我就可以回去睡觉,你行吗?”
许嘉驰轻声嘀咕,“这公司去不去也是一样。”
余静怕邵旻君听到会伤心难过,忙重重地推了许嘉驰一把。
邵旻君低着头,也不知听见没有。
余静比口型,“你快走吧。”
许嘉驰只得听话离开。
邵旻君拍拍余静手背,“放心,我没事。”
“旻君姐,你看这几天你熬得黑眼圈都出来了,赶紧好好回去睡一觉。”余静赶她走。
虽然邵旻君知道回去也未必睡得安稳,但余静一片好意,她还是轻声应了。
下楼时刚巧遇上连超,他行色匆匆,见到邵旻君他略点头,“我正要找你。”
“什么事?”
“你这是要去哪?”
邵旻君理一理头发:“回家,今晚余静帮我照顾冬冬。”
“那我送你回去,顺便给你说点事。”连超接过她手中提着的冬冬换下的脏衣服。
邵旻君同意了。
车开到半路,连超没有上高架桥,而是拐进一条小吃街,把车停在路边。“我饿了,陪我吃点东西。”
邵旻君没有异议。但当她看到卖馄饨的老伯那张熟悉的笑脸时,她神情不太自然,“为什么要来这里?”
“想吃就来了。”连超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连超离开了将近四年,没想到摊子还在。以前邵旻君最喜欢吃这儿的馄饨,个大皮薄馅多,汤也是用小排骨细心煨出来了,特别是在大冬天晚上喝上一口,热乎乎的一直暖到心里。分手后,邵旻君再没有来过。连超也没有,这里承载着他们之间太多的甜酸苦辣,他不敢轻易靠近。
老伯竟然还认得他们,笑嘻嘻地说:“你俩好久没来了,结婚了吧,孩子应该也挺大了。”
邵旻君尴尬地转过脸,连超讪讪地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两碗馄饨,”他状似不经意地转了话题。
“稍等,很快就好。”老伯特意换大碗盛了满满两碗端过去,心情极好地说:“加量不加价。”
“这也太多了,”邵旻君咋舌,“吃不掉多浪费。”
“吃得掉吃得掉,再不吃以后没得吃了。”
“为什么?您要退休了吗?”邵旻君问。
老伯微笑,“这里快拆了,我也老了做不动了,儿子媳妇接我回老家享清福去。”
第四十八章 关心
“那是好事。”连超接口。
老伯叹口气,“在这摆了十几年的摊,舍不得啊。”
“往后含饴弄孙,享受另一种生活或许更快乐。”邵旻君表情认真。
“姑娘说得对,我总不能一直在这卖馄饨,难得儿子媳妇有这份孝心。”
连超目光格外清明,“我来尝尝味道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
老伯巴巴地看着他,像个急于得到表扬的孩子一般。连超啧啧叹道:“比以前还好吃,老伯,您的手艺一直在都那么好。”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老人高兴地搓手。
老人又去接待别的客人,连超望着邵旻君轻声说:“老人家的记xing真好,连你不要加葱的习惯都记得一清二楚。”
邵旻君自己并没有发觉,她亦小声说:“有些习惯早就改变了。”
“是吗?”连超低喃。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邵旻君挑嘴得很,不吃任何有葱蒜的食物,如果汤或者粥里哪怕只有一棵葱,她也定要连超帮她挑去。而现在……他不觉悲哀地想,他同邵旻君当真渐行渐远了吗。
邵旻君不愿再回忆已经过去的事,她轻吐口气:“你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连超言归正传,“你和你父母的验血报告出来了,你们都不适合给冬冬配型。”
尽管这是早就预料的结果,邵旻君的心还是沉到了谷底。
“你看是不是让你先生和他的直系亲属来医院一趟?”令连超感到奇怪的是,这么多天了,邵旻君的丈夫始终未曾露面。即便他工作繁忙,可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有什么比这个还重要?
邵旻君耷拉着脑袋,用极轻的声音回答:“我知道了。”吕天波会不会答应,她心里着实没底。她手中的调羹无意识地搅着馄饨,越发没了胃口。
连超见状,压低了嗓音说:“别辜负了老伯的一番好意。”
邵旻君省悟,勉强又吃了几口。
连超劝道:“再吃点。”
“我实在吃不下。”邵旻君神色萎靡不振。
“你不吃东西哪来的精神照顾冬冬,哪怕是为了冬冬你也要多吃点。”连超脸色平静,一再叮嘱她。
邵旻君忽然想起她考研那会儿,也是紧张得什么都吃不下,人还烦躁不堪。连超说:“不先填饱肚子哪来的力气复习功课,万一昏倒在考场上,岂不是得不偿失。”他总是那样冷静自持,给她信心和鼓励。邵旻君低了眉,一口一口的硬往嘴里塞,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滴在碗中。
连超无声叹息,他明白她心里苦闷,因为冬冬的病情,还有他所不知道的缘由。他很想伸出手臂,把她揽在胸前,温柔地帮她拭去泪水,还像以前那样哄她,宠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可他不能。
邵旻君终于吃完了馄饨,胃塞满了,心里似乎也舒畅了些。她视线略微下垂,“谢谢你。”
“谢我什么?”连超很不高兴她那样客套,就好像是对待陌生人。
其实邵旻君根本没那个意思,她只是感激连超再次开导她,但这种解释完全没必要,她说:“走吧。”
连超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他对邵旻君发什么脾气,还嫌她不够烦的吗。他声音低沉,“好。”
邵旻君原本并没打算让连超送上楼,但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连超又坚持,她只能妥协。没想到,她打开门,竟意外看到吕天波坐在沙发上,板着张脸,眉宇间带着戾气。
他气势汹汹地质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邵旻君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一眼,“哦,没电了。”
吕天波目光灼灼地扫过连超,“他是谁?”
“朋友。”邵旻君淡淡道。
“哪种朋友?”吕天波眯起眼,神情很是不屑。
邵旻君忍住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