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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全部都在这里了。」
晴美待坪内民子将搬来的东西一一搬入屋内後,点头道。
「你每一样都还记得吗?」片山问。
「这个香皂盒和毛巾被掉包了哩!」
「实在很抱歉!」
坪内民子低头道,「我一直想找一样的,可是偏偏找不到!」
「真了不起!」
片山呆呆地说。
「我跟哥哥才不一样呢!对不对?福尔摩斯?」
晴美喊着福尔摩斯,它正在屋内的一角,抬着头呢!
「喔,这是今天和您一起到寒舍的猫咪嘛!」
突然民子露出笑容说。
「您很喜欢猫吗?」晴美问。
「是的。以前曾经养过,可是由於我先生不太喜欢小动物……」
这一说,又勾起对亡夫的思念,於是又缄口不言。
片山清清喉咙,说:「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谈一下那天为什麽要拿走我的东西?」
片山的优点就是可以从刚刚的活泼气氛,转为平静。
「实在是很抱歉。」
民子再度道歉,然後,停了半晌,才继续说,「事实上我和我先生相差十五岁。五年前,我二十五岁,他四十岁时结婚。 或许是当时还年轻,只觉得他十分稳重,非常具有魅力。'晴美点点头。
「可是,事直上和他在一起之後才——是这样吗!」
「是的?」
民子又犹豫了一卞,「但也不是对他失望。不过,他实在不是爱出门的人,而对於我的外出,他也从不会使脸色,完全让我自由的。」
片山暗想,这跟我实在天差地别。
但如果让晴美来说,她一定说这是收入的差别呢!
「因为不能生孩子,所以我生活也满孤单的。不过,反而有许多自己的时间,让我好好享受结婚生活。」
「您还有母亲吧!」
「咦?——喔,你是说我先生的母亲吗?是的,她现在一个人住,挺悠哉的。是一位爽直的长辈。」
「 喔……」
晴美想,这样的话应该没有问题。——该说她是幸福的或不幸的呢?而事实上,先生不知为谁所杀,而妻子又偷别人的东西。
应该还有其他内情吧!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却在半年前发生了一些事。」
那天,民子和大学时代的同学约好一起看电影吃饭。
坪内当天要到京都开学会,隔天才会回来。因为他满常在家的,对时常弄晚餐的民子而言,也是一次喘息的机会。
这一餐在大饭店的顶楼餐厅。
当然,坪内家境也不差,只是先生很少在外面吃饭,自然而然地民子外出吃饭的机会相对的减少。而当民子一个人吃午饭的时候,也都以轻便省事为主,要说到真正的用餐,可谓很罕有。
「——偶尔来一下,感觉还不错!」
民子啜着不烈的甜酒,双颊晕红地说。
「你过得应该不错啊!像这种地方,一年中可能来上好几次吧!我家呢,可不行!我那婆婆挺 烦的呢!这张发票我最好把它丢了,如果被她看到了,我又有一个礼拜的唠叨好听呢!」
「真的吗?」
民子笑道。
「当然是真的!民子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或许吧!民子想着,我幸福……。
没有孩子,所以反而行动很自由……。
「你先生今天是去旅行吗?」
一问之下,民子才说!
「他有事到京都去——」
正说着的时候,坪内却在同一地点,通过民子她们坐的餐桌旁。
「——怎麽了?」
这位老友觉得讶异地问着民子,而民子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没,没什麽……」
那绝对是坪内没错!这世间即使有相似的人,也不可能连西装都一样吧!
事情还不只如此。——坪内是和一位年轻女孩子一起来的。
大约十六,七岁吧,高挑的身材,看起来满成熟的。看她和丈夫说话的模样,那股亲热的劲儿,让人一看便知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他是从京都回来了呢!还是……
民子望着和自己只有十公尺之遥的丈夫,不知道妻子正看着他,而与那年轻女孩谈笑风生的样子,是结婚以来,初次让她惊讶的一幕。
而这位老友因多喝了些酒,有点不舒服,便催民子早些回家。
是夜,先生果真没回来。次日,面不改色地提着京都的上产点心回到家来……。
「——从此以後,我对我先生的行动就完全不信任了?」
民子说道。
「你会有这种心情我了解……」
片山说,「那麽,这件事跟你拿走我的东西又有什麽关系呢?」
「她现在不是要说了吗?」
晴美乾脆地说,「对不起喔!你别理我哥!」
「啊!你们是兄妹啊?」
民子说,「很抱歉?我一直以为你们是夫妻呢!」
别开玩笑了,谁会跟这种人——兄妹两人彼此互望了一眼。
「我当时,实在没办法直截了当地询问我先生实情!」
民子继续说,「如果我说出我知道我先生有外遇,我想事情不但没办法妥善解决,而且,我先生的母亲也一定会很伤心。——就在我叁心两意,举棋不定之下,又过了几个月,後来,我决定不再长此以往,便委托侦探杜帮我查清真相。」
「找到什麽线索了吗?」
「有的,但花了不少时间。我先生和那女孩每两叁周见一次面,而那女孩一个人住在高级公寓里。」
「一个人住?」
「可能是我先生定期送钱去。」
「啊!」
「所以,後来我 要付侦探杜的费用实在有困难。因为我本身没什麽收入,而先生给的生活费又是固定的。要额外支出好几万圆实在很难。」
「要是我的话,要支出几千圆都很困难呢!」
片山边说,边瞪了晴美一眼。
「所以——我就藉口说是去百货公司买东西,需要用钱,再把这笔钱拿给侦探杜。这样一来,等我先生从学校下课回来,如果我告诉他买了许多东西,而且都收拾,整理起来了,他应该不会起疑才对!可是,为了慎重起见,我便打电话到学校去看看,结果他已经下课回来了,这让我好焦急,至少不能空手回去吧!而且东西太少的话,我先生也会觉得奇怪的。」
「那我懂了!所以你就把我哥哥的东西——」
「实在很抱歉!」
民子再度低头表示歉意,「我实在是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的。」
「没关系的啦!对不对?」
晴美向片出望了一眼。
片山认命地把脸扭向一旁。 我实在服了这些女人!
福尔摩斯姗姗地来到片山身旁,略地便往他膝盖一坐,或许是想安慰片山吧!
如果轮到福尔摩斯来安慰我,那我片山也完蛋了……
怎麽会有这种事?我干刑警的岂可随便被耍?」
「你说昨晚你在老家过夜?」
片山道,「为什麽?你先生一个人在家里呢?」
「事实上,……我是去和我先生的母亲商量事情的。」
民子回答道。
「怎麽说呢?」
「跟她表明这些事实——然後,还跟她说和我先生分手比较好吧……之类的,而关於这点,我婆婆是十分公平,绝不偏袒自己的儿子的。」
「那她究竟怎麽回答?」
「她非常惊讶……总之,她要我自己好好考虑之後再作决定。」
「原来如此。」
「後来,话题又扯远了,一直聊到深夜。本来我打算回家的,可是已经没有电车了,婆婆便留我过夜。」
「和你先生连络了吗?」
「婆婆说她会连络,会告诉他说我在她那儿住一晚,叫他别担心。」
「她打了电话吧?」
「是的。」
「大约几点打的!」
「可能是一点左右吧。」
一点!这大约是推测的死亡时间哩!
片山轻叹。——凶手会不会是夜行盗!
应该是就寝时刻了,而坪内却还在书房,因为 体是在书房被发现的……。
可是毫无打斗过的迹象。
之後,又如何?难道凶手专程潜入宅内行凶,而不偷走任何东西便逃走… 实在引人深思。
片山正沈入思索中,突然被砰的关门声唤回来了。
「——你一直呆呆的在那里,到底怎麽了嘛!刚才那个人已经走了哩!」
晴美道。
「回去了?什麽时候?」
「就是刚刚啊!要干什麽?」
「不——没什麽!明天再找她好了!」
片山打个呵欠。好像一边思索什麽,一边又在睡觉似的,真是一心二用呢?
这种事绝不能有第二次!否则走着瞧!
片山威风凛凛地看看四下无人的客厅,只有福尔摩斯在那儿有气无力地喵着……。
3
这里吗?……
片山仰头望着一幢不太大却又盖得情漂亮的高级公寓。
一个人住在这里? 乖乖!
边叹气地走入中廊,一位像是管理员的老人喊道:「等一下!你到那里?」
「我来找这里305号房的人。」
片山出示证件,老人以一副不太置信的眼光说!
「嗯!是真的吧!」
又盯着片山直看,「怎麽看都像是推销避孕器的售货员呢!」
片山正欲还击,此时电梯的门打开,出来一位年轻的小姐。
虽然很年轻,却黑毛衣,黑裙子的 叫片山不由得纳闷地多看几眼。
「对不起!」
片山开口道,「你是305室的——?」
「是又如何!」
女孩子驻足下来,望望片山,「喔!你是来换水龙头的吗!咦,我不是告诉你明天才来的吗?」
「我是刑警!」
片山字正腔圆地回答。
这女孩名叫竹本英子。
两人同往公寓对面的咖啡屋,刚一坐下,女孩便从皮包里掏出香烟。片山清清喉咙询问道「你今年几岁?」
「我已经二十了!」
一边点着香烟说:「是不是看起来还很年轻?」
一边掏出学生证以证明身分。
的确是二十岁。
「这麽说,你是坪内教授任课的那所大学的学生?」
「是呀!小组研讨会的时候啦!有时候也在床上哩的」
片山目瞪口呆,只觉得无法跟着这种感觉走。
「坪内教授被杀了,你知道吗?」
片山注意竹本英子的表情,问道。
「当然,看电视就知道了。」
「你不吃惊吗?」
「会啊!所以我才穿这黑衣服戴孝啊! 你懂了吧?」
「嗯……目前没有凶手的线索呢?」
「可能是他太太吧!」
竹本英子爽快地说。
「你根据什麽这麽说?」
「没有啦!」
耸耸肩,「我只是直觉而已!因为一般先生被杀,凶手多半是太太嘛!」
「如果事情都这麽单纯,那我们警察可就轻松了!」
片山苦笑,「另外,你住的那公寓,是坪内先生买给你的吗?」
「那有那麽好的事!」
竹本英子扬起笑声。
一副不像在服丧的样子。
「那是我老爸买的啦!老师他只是给我一些零用钱罢了!」
「只有这样吗?」
「是啊!我也不会那麽缺钱用!即使老师不买什麽给我,我还是喜欢跟他睡呢!他真是个好男人!」
「喔——」
「他很寂寞!而且还说他太太不过是没什麽感情的娃娃罢了。」
「和他太太的感情生活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 至少不至於吵吵闹闹的。」
实在是满成熟的女孩,而这一型的女孩,正是片山最不会应付的。
「前天晚上,你人在那里?」
片山再问。
「咦!你怀疑我干的?」
英子反问,但并不生气,反而一副好玩的样子。
「也不是!只是问问罢了。」
「我一个人在公寓里呀!只是我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喔!」
的确令人怀疑——当坪内得知妻子不回家,要在母亲那边过夜,打电话叫情妇英子过去,是很自然的。
而英子把坪内杀了,一定有什麽动机,因此有调查的必要。
「谢谢你的合作,如果需要,我们再跟你连络。」
片山把记事本放入口袋。
「刑警先生!」
「什麽事?」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女孩顽皮地望着片山。
「什麽呢?」
「老师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情妇哦!」
「你说什麽!」
「是真的哦! 本来我也不知道,就在最近一次我们在一起时,老师不小心说溜嘴的。他说「真正了解我的女人只有一个人!」」
「而那个人不是你,也不是他太太!」
「当然罗!」
英子点点头,「要我告诉你的话——」
「干嘛?」
「去旅馆再谈如何?」
片山於是匆忙地逃出来!
真是人心不古哩!片山身有所感。
「我是坪内八重子。」
坪内的母亲这般年轻,叫人颇为吃惊。应该属於六十岁左右的人了,可是看起来不过五十岁左右。
不过,或许是因为头发染黑,又有丰满的圆脸蛋之故吧!
「您儿子的事,实在令人感到难过。」
片山恭敬地说。
「很对不起!」
「很抱歉这次事故要以杀人案来处理,可否让我问您一些关於阳一先生的事?」
「好的,我了解的。」
八重子点头。
片山重复着类似的问题,诸如凶嫌可能是和死者结怨的人……。
然而,几乎每个问题,八重子都是摇头表示没有。
「——老实说,关於阳一先生和民子小姐夫妻俩的感情生活是否很好,希望你能坦率地告诉我!」
片山最不擅长问这种纤细敏感的问题。而当事人不知是会感觉敏感,还是另有其他感觉,叫人很难臆测。
「我也这麽想。」
八重子说,「只是……」
「什麽?」
片山往前坐一些。
当然片山一直装作不知道民子所说的事。
「我想你已知道我儿子被杀那晚,民子来过我这里吧?」
「喔!是!」
「民子是来和我谈离婚的!」
「什麽?」
片山这种惊讶法虽有些刻意,但不失为老套,还是可以通用。
「我也是很惊讶!因为我一直以为我儿子和民子感情还不错。」
「你问了她原因吗?」
「她说是因为我儿子有外遇。」
「也就是说,有其他女人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