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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二十四!怎么杀了好几个人了?”
“他有病。送进医院了,被他逃跑出来啦。”
“原来如此。”
“中等身材,皮肤白晰,外表看来斯斯文文的类型。”
“晤。”山崎点点头。“这么说,正是像你这一型的人呀。”然后笑起来。
“不错。”
当山崎转过身时,一把锋利的刀静静地刺入他的肚子。
“我是……
见到男人平稳毫无表情的微笑时,山崎禁不住想回他一个微笑。可是,那把匕首慢慢割破山崎的肚子,最后连痛苦也感觉不到……
“知道了。”
片山点点头。放下话筒。
“怎么啦?”晴美一边喝山口结美子所泡的咖啡一边问。“哥哥,你的咖啡在那边的桌上。”
“唉,”片山摇摇头,“又有一个被他宰了。”
“谁?”
“度假别墅的管理员,他应该接到电话联络了的……”
片山和晴美在田代公馆的会客室里。
“距离这里很近?”
“不是很近,不过,走路三十分钟也到了就是。”
“哦……”
片山坐在沙发上,开始慢慢喝咖啡。他是猫舌头,怕热。
说起猫——福尔摩斯,它正和石津一起,在这幢宽大的别墅中四处调查。
片山等人来到这里时,玄关的门是开着的。万一杀人者偷偷潜入,事情就麻烦了。
因此,片山叫福尔摩斯跟随石津,到处看看。
“这个家庭也相当复杂,不是吗?”晴美说。
“嗯。”
片山为一件案子已觉得负担沉重,不想承担多余的工作。
“从那支枪,能够知道犯人是谁吗?”
“怎么说呢?那是相当大胆的凶手,大概不会留下指纹吧!”
“田代正造是一名资产家,我在杂志上见过。”
“为何有人想杀他?”
“还不是为财产?说起这个家的人,长男正案和妻子康子,女儿沙世;长女昌代和丈夫横山和生,以及女儿香子;还有就是山口结美子了。”晴美屈指数一数。“石津他们去查,其中一定有一个是想杀田代正造的人。”
“那个我也晓得。”
“哎哟,好大的口气。”
“可是,我们的工作是去捉那个杀人鬼呀!”
“这里有谋杀案在进行中呀!你准备袖手旁观?”
“也不是的,只是这个时候——”
会客室的门打开,石津出现了。
“片山兄!”他硬绷绷地说。
“是不是肚子饿了?”
“不是的。”石津露出意外的表情。“当然那也是理由之一!瞧!”
“福尔摩斯在哪儿?”晴美问。
“它在楼上的房间前面监视着。”石津说。
“发生什么事?”
“好像有人在里面。”
“怎不早说?”
片山站起来。
片山、石津和晴美相继走下楼梯。
“大概不至于太迟吧!”
“屋里的人全在客厅里,不要紧。”
“万一是杀人鬼呢?”
“逮捕他!”
“万一他反抗呢?”
“开枪打他的脚。懂吗?”
“是!”石津显得从来未有过的紧张。“在最里头的房间。”
福尔摩斯坐在房门前。
“不要大意!”片山细声说。
“哥哥。”
“什么?”
“有没有遗言?”
“傻瓜!”
兄妹俩用充满怜悯的对话低声交谈。晴美在离房门的远处停下来。片山和石津拔出手枪,分开站在左右两边。
片山根本不喜欢手枪,光是拿在手中已觉得坐立不安。
片山点点头,石津猛吸一口气,虽不至于像“三只小猪”那样,但是他的鼻息仿佛大到足以把房门吹掉。
石津抬起一只腿,用尽气力踢过去。无论怎样坚固的门也应声而开了。
“别动!警察!”
片山叫着冲过去。
晴美屏住呼吸,倾听局面进展。
可是,房间里听不见枪声、格斗声,连片山和石津的声音也没有。
“怎么搞的?”晴美喃喃自语。“难道两个都一下子被干掉了?若是那样,我得赶快逃命才行。”
人相当冷酷无情。
“瞄!”福尔摩斯叫。
不太有紧张感的叫法,看样子一定是……
晴美偷窥一下,但见片山和石津站在床边,床上有个年轻男人,穿着夹克呼呼大睡。
“他是谁?”晴美问。
“不晓得。不过,刚才发出那么惊人的声音,而他居然可以安然入睡。”
“看来不是杀人鬼吧?”
“嗯。可见,没人提起这有这么一个男人在屋里。”
“噢!”门口有声音喊。
山口结美子站在那里。
“你认识这个人?”片山问。
“嗯,他是二少爷。”
“这么说……”
“他是田代正造老先生的二儿子,名叫田代二郎。”
“这里的少爷?怎不事先通知我们?”
“对不起——因他不常住在这儿的关系。”
“难道是来参加今晚的生日会?”晴美说。“若是那样,为何——”
“大家一定不晓得二郎少爷回来了。”
结美子一说完,传来脚步声,田代正宏探脸进来了。
“怎么啦?——啊,二郎这小子!他是几时来的?”
“不清楚。”结美子说。“玄关的门没有上锁,二郎少爷一定是自己开门进来的。”
“恼人的家伙!”正宏皱起眉头。“喝醉了吗?”
“好像是的。”片山点点头。“他经常这样?”
“游手好闲的人。”正宏耸耸肩。“他一个人离家,来去无踪。”
“可是,正造先生的生日,他不是回来了吗……”
“目的是为了财产呀。他想讨爸爸的欢心,希望将来分多一点。”
结美子的脸上浮起一点不悦的表情,晴美看在眼里了。但那只是一刹那间的事。
“目前可以知道的是,这幢别墅里没有杀人犯了吧?”正宏说。
“可是,有人狙击正造老先生呀。”
“唔。我想不是横山那家伙,他不会傻到那样把手枪朝天而放,坐在那里吧?”
“也有可能是开枪的人走到他那边放下来的。”片山说。
“可是,当时在黑暗之中,不容易做得到。”
“有道理。不过,说不定是二郎那家伙子的。”
“无论怎样,那是亲生父亲啊!”结美子似乎忍无可忍的样子。
“儿子杀父亲并不稀奇呀。是不是?刑警先生。”
“也不是随处有的……”
“那就叫醒二郎,带到客厅来吧!康子她们正在预备餐点……”
听说有饭吃,石津的眼睛顿时一亮……
“看来他们兄弟感情称不上融洽呀。”
正宏走开后,片山说。
“我最讨厌大少爷。”山口结美子用强硬的语调说。“那种人会杀正造老先生也不出奇。”说着,立刻恢复自我,红着脸说:“对不起,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没有的事,我们也到客厅去吧!”
“请便。我会叫醒二郎少爷再去。”
片山等人走下楼梯。
“波涛汹涌呀。”
晴美愉快地说。
“我有不详的预感。”片山说。
“没关系,片山兄。”石津保证。“若是你不爱吃的菜,由我包办好了。”
“我不是说这个,知道吗?现在来历不明的杀人犯在逃亡中,这幢房子发生杀人未遂事件——”
“我懂了。现在这时候,乃是杀正造老先生的绝好机会。”
“不过嘛……杀人犯逃来这儿,大概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吧。”
“瞄!”福尔摩斯似乎叫得语意深长。
3
“看,”田代正造说,“那个和爷爷同一把年纪啦。”
“那是……七十岁了?”沙世问。
“是的。不过,还是敲得很准时。”
沙世和香子坐在轮椅两边,她们直接坐在铺了厚地毯的地上。
这是正造的书房,是这大房子中例外的小房间,正造最喜欢待在这里。
即使不怎么动也能拿到自己要拿的东西,十分方便。实际上,对于行动不自由的人来说,这栋奇大无比的房子实在大得令人生气。
由于待在书房的时间多了,正造连床也搬了进来。又在靠里头的墙壁,做了暖炉。
暖炉虽小,却因为房间不大,很快就暖了。如今房里的灯熄掉,暖炉里燃烧的火焰,照亮了轮椅上的老人和两名孙女儿。
正造所说的另一名“住客”是……
“它相当老啦。”香子说。“这时钟是爷爷,还是嬷嬷?”正造笑一笑。
“你说呢?我没问过,所以不知道。”
那是一个大件,比普通成年人还高一点。木雕装饰得十分美观,重甸甸的钟摆无声无息地左摆右晃。钟摆的动作肯定是机械装置,但是一直盯着看时,就像凭自己的意志自然摆动的感觉。
长针缓缓来到顶上。短针指着“8”字。传来吱的一声响。
“瞧,待会要敲八下了,它正在做深呼吸呢。”正造对两名孙女说。
确实听起来是那样。吱吱声音持续了几秒钟,然后开始报时。
那是词语难以表现的响声,可能令人想起遥远的从前或者教堂的钟声,现在变成发沉又迟钝的声音了。
不过,就像尖锐的棱角石被长年的流水磨圆了般,听在耳里非常温柔悦耳。
“一、二……”沙世开始数。
“三……四……”香子不甘示弱地接下去。
五……六……正造闭起眼睛。
那只老钟在书房里注视了正造一辈子。他和十年前逝世、连孙女的脸也没见过的老妻在这里度过许多恩爱时光。
曾经有过年轻的岁月……
“七……八……”沙世喜孜孜地说,“它准准敲了八下!”
“对呀。”正造微笑着点点头。
不知何时,房门打开了。
“二郎吗?”正造看到黑影问。“进来。”
然后对两名孙女说:“去客厅找妈妈吧!不准比来跑去哦。”
他把孙女打发出去了。
“这就是枪孔了?”二郎走过来看轮椅的靠背。
“你听说啦?”
“唔。好厉害,爸爸很够运气嘛。”
二郎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
“运气不会永远好下去的。”正造说。“你还是老样子。”
“大概不会有爸爸那么长命吧!”
“重要的不是仅仅活着,不过,只要活下去,肯定可以做点什么倒是真的。”正造注视小儿子的脸。“有了女朋友啦?”
“你怎知道?”
“我一看就懂了。”
二郎不由苦笑。
“没有一件事可以瞒得了爸爸。”
“那是好事。为了情人,必须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正造望望时钟,火焰把自己的脸反照在镶嵌的玻璃上。
“不过,看到大哥和大姐的婚姻生活,我也不想结婚啦。”
“世界上有多少对夫妻?你所说的只不过是其中两对。光凭这样,怎么可能了解婚姻是怎么回事?”
正造的话使二郎有点震惊的样子。
“我没那样想过,也许是吧!”二郎点点头。“谢谢爸爸,这是金玉良言。”
二郎站起来,接着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我忘了,我是来叫爸爸吃饭的,让我来推轮椅吧!”
“好。”正造说。“二郎。”
“嗯?”
“我活不久了。”
“起码二十年!”二郎笑说。
“我是认真的。”正造说。“医生告诉我的,他说最多只有半年。”
“爸爸。”笑容从二郎的脸消失。“真的?”
“所以,你快结婚吧!即使不可能见到孙子的脸,我起码也想看看媳妇的脸再死去。
对,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保密哦,知道吗?“
二郎推着正造的轮椅出去。
原本在书房的幽暗处打盹的福尔摩斯,当轮椅出去时,它飞快地溜出走廊。
餐席不一定气氛轻松。
因为其中有一个人企图谋杀田代正造,也不是没道理。
只有一个人和现场气氛无关,大大发挥食欲,当然是石津了。
“好吃!味道太好啦!”石津由衷发出感叹之声。
片山有点看不过眼,捅一捅旁边的石津。
“什么事?”石津大声说。“要我帮你添饭是吗?”
众人哄然大笑,片山满脸通红,怒说:“谁说这个?我是提醒你一声,我们不是为吃大餐而来的。”
“但是承蒙赞赏,高兴得很。”横山昌代说。
“不错,”田代康子也点点头,“外子从来不曾说过我做的菜好吃。”
“我家也是。”昌代望望自己的丈夫。“哎,老公。”
石津和片山一番接近相声的对话,使餐桌的气氛轻松不少。唯一苦着脸的是横山和生。
他才三十五岁,头发已相当秃了。自称“雕刻家”,然而他关在工作房的时间、远远不及关在酒吧的时间长,属于放浪型艺术家。
“谁知道?”横山冷冷地说。“我又没吃过别的女人烧的菜,无从比较。”
“我看不是这个原因吧!你天天喝酒,舌头都麻痹了,分辨不出味道才真!”
“对我而言,酒是创作的泉源。”
“有好‘养老之泷’(译注:一种酒名)吧!”山口结美子脱口而出的话,又叫大家哄然大笑起来。
“总之,今晚我很开心。”正造插进来说。
“险些被杀的缘故?”昌代说。
“因为大家济济一堂,二郎也来了……”
“他不是来诈取零用钱的么?”正宏嘲讽地说。
“那是大家都有的心情。”正造悠闲地微笑。“正宏,你也是。”
“我?”正宏用餐巾揩一揩胡子。“妈的,酱料总是粘在胡子上……爸爸,我可没赖着要零用钱啊!”
“你要的数额更大吧!你准备用高价把N地产公司的股票买回来,资金不足,想来找我商量,是不?”
正宏张大嘴巴瞪着父亲,昌代吃惊地说:“大哥!你还敢神气地说我老公‘做的尽是不赚钱的东西’呀!”
“我是投资。”正宏反驳她。“现在只要注入三亿,将来就变十亿了——”
“三亿?好大的胃口!荒唐!不管你是不是长子,你想一个人占用那么大笔钱?”
“冷静点!”正造责备昌代。“你那边还不是一样?工作房的地皮不是拿去抵押了?”
“爸爸!”昌代睁大眼。“你怎么知道?”
“当然知道了。本星期若不预备好一亿元,你们将陷入撒离的窘境。”
“那笔钱有什么用途?”正宏说。“终归是酒吧的帐欠太多了吧!”
“他不像哥哥!而是为了雕刻——”
“有点纠纷罢了。”横山耸耸肩。“没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