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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轩望了一眼杨胤,低头点燃。
杨胤欲想收回胳膊,却被小轩一把抓住。
“谢谢你的火。”小轩握着杨胤的手,咬着烟,侧过头,微笑着说。
“不客气!”杨胤也紧紧地回握着小轩,掂了几掂,微微一笑。
两个男人的大手,此时紧紧地握在一起。四目相织,心照不宣。此时此刻,两人都感觉到彼此的距离一下子靠近了好多。浑身上下,都涌动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热血,和温暖。
“走,到外面去走走。”小轩心里舒畅,大声地建议。
杨胤欣然回应。小轩嬉笑着搭着杨胤的肩膀,一起走出客厅。
来到外面的草坪上,两人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神清气爽,又是相视一笑。
“哎,真是个好地方啊。这么大的花园。做了大官就是牛。”小轩望着眼前的花园草坪,一阵感叹。
杨胤望了望他,没有说什么。
顺着草坪中的小径,两人片刻便已经站在草坪中央的喷泉雕塑前。
“‘哺乳的圣母’,十八世纪意大利雕塑家马利奥&;#8226;切洛拉的作品。虽说是复制品,但也已经很传神逼真了……”杨胤仰望着雕塑,侃侃而谈。
一边的小轩听着,不禁回过头,敬佩地望着杨胤。
两人离开了喷泉雕塑,继续信步朝着草坪深处走去。一路上时而抚掌大笑,时而相互赞赏,推推搡搡,畅所欲言,非常的尽兴。
偶尔之间,杨胤回眸,抬头望向身后的别墅。
二楼的某扇落地窗户里,赫然显现出一个芊芊身影。站在那里,若隐若现,躲躲闪闪。
又过了好一会,两人这才转身,走回别墅。
刚刚走到别墅门口。忽然身后一阵喧哗。两人一阵警觉。
“我去看看,你留在房子里照看姐姐。”小轩说着,一推杨胤,拔腿就朝对面的树林里跑去。
杨胤迅速回身,跑进客厅。拉着阿姨一起跑上二楼。站在黄芩的房门前,杨胤让阿姨敲门,自己则远远地站在一边。
“黄小姐,黄小姐……你在睡觉吗?”阿姨敲了几下门,又朝里面喊了几句。
房门应声而开。黄芩一身整齐,根本就不像是在睡觉。
“阿姨,有什么事吗?”黄芩拉着门把手,和善地问阿姨,目光迅速地扫过杨胤。
阿姨不知所措,回头望了望杨胤。
杨胤上前一步,轻声解释,“是这样,刚才外面有动静。我和阿姨就想上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哦……外面怎么啦,我没有事。”黄芩听到杨胤开口,低着头,赶紧接过话题。
杨胤朝发愣的阿姨望了望,后者知趣,赶紧独自下了楼。
“黄芩,安全起见,从现在起,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好么?”杨胤继续上前一步,柔声说道。
在这种很容易尴尬的时候,一声黄芩,一下就把两人的隔阂融化。黄芩仰起脑袋,凝视着杨胤的眼神,细细感受着对方的宽容和用心,心里一阵感激。她嗯了一声,随即又低下脑袋,歉疚一笑。便算是向他致歉了。
杨胤见状,淡淡一笑,再次走近了她,“到下面去坐坐吧,好么?”杨胤提议。
黄芩抬头冲他嗯了一声,赶紧回身给自己加了一件风衣。出门时,她的胳膊里,另外还挂了一件深色风衣。
“这个给你,穿上遮风。”黄芩说着,伸手就把风衣递了过来。
杨胤接过,马上扬手穿了起来。尺寸非常的合适。
“谢谢。”杨胤微笑着望着黄芩。黄芩仰起脸,也是呵呵一笑。
黄芩走出房门。杨胤侧身,让黄芩先行走在前面,自己紧随其后。来到客厅,杨胤又紧步走上前来,安置黄芩在沙发里坐定。他自己则左右不离其后,等待着小轩那边的消息。
大厅一角的电话忽然响起。杨胤快步赶到,伸手提起听筒。
“喂——杨胤,刚才护院武师抓到一个可疑人物。我看着怎么好像是你们的人。你要不过来看一看吧。”听筒里传来的是小轩洪亮的声音。
杨胤一愣,“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上去文绉绉的,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身体有点单薄,但有一些身手。还带有一把大家伙……”
杨胤一下子呆住了。这个人,不是丁原又是谁?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他现在怎么样?”杨胤赶紧问。
“他手上有点轻伤,但不是我们干的。刚才我看着眼熟,所以还没有揍他。我是在门房间里打的电话,是你过来呢,还是我把他带过来?”
杨胤迟疑了一下。回过头,望了望身后的黄芩,心里一动。
他决定试探一下黄芩,做一次排除法。摸一摸她的底细。
“小轩,你把他带过来吧,我不确定是谁,也让你姐姐认一认吧,看她认不认识……”
小轩说好,便挂断了电话。
杨胤回身。走到黄芩身边。
“什么事啊,这么紧张?”黄芩好奇地问。
“找个头巾,把自己的脸遮起来。”杨胤短促地说,“我们抓到一个共党分子,你看看是否认识。”
黄芩一愣。
丁原安排在黄山路上的暗哨终于起了作用。就在上午八点半左右,他接到暗哨汇报,说杨胤忽然出现在黄山路上。不禁一阵惊喜,赶紧踏了一辆自行车赶到黄山路。在暗哨的指引下,果然看到杨胤正在一条小巷里悠闲擦着皮鞋。
这个时候居然敢返回黄山路。这也只有杨胤这样的人才有这个胆量了。丁原暗暗嘀咕着,一直躲在暗处,耐心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他当然不相信对方到这里来,仅仅是为了擦他的大头皮鞋。
一会儿,他就看见杨胤起身离开。他赶紧现身,远远地跟在他的身后。
但后来,杨胤在一个街角闪身拐了进去。等他疾步赶到时,却早就不见了他的踪影。他迅速四处寻找,却再也找不到他的影子。
正在懊悔之时,忽然听见民居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丁原循声而去,发现枪声的来源,就在一个临街的房子里。
他不明虚实,一时不敢妄动。片刻,枪声停止,他随即靠了上去。刚刚走到拐角处,一抬头就看见有一人正飞身跃出围墙。仔细一看,居然就是杨胤。
丁原一口咬住,紧紧跟随。并且也随手骑了辆路边的自行车,一直跟到南市区的一片民居深处。
丁原跟着杨胤,曲曲折折地走进一条深巷。在那边,他亲眼看到杨胤和一个国民党士兵客气地交谈着。那个士兵看上去对杨胤还十分的恭敬。见了他,站得笔挺,就跟见了长官一般。
此情此景,让丁原大吃一惊。他的心脏突突突地颤动着,注视着事件的发展。
接下去,丁原又看见那个士兵把杨胤带到一辆锃亮的高级轿车前。伸手替杨胤打开车门,恭恭敬敬地请他上车。然后轿车一阵白烟,缓慢驶出。
丁原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他跨上自行车,紧踩车蹬,死死地盯住前面的轿车。好在一路上竟是狭窄的小马路,而且行人又多,轿车速度并不算快。丁原这才侥幸没有被他们甩掉。
一路紧跟,丁原大汗淋漓,却始终没有被轿车拉开太大的距离。之后,他终于亲眼看着轿车开进了一个高墙深院。
他在院门不远处徘徊了一会,始终没见杨胤出来。
丁原不肯离去,他索性架起自行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起胳膊,不停地擦着额上的汗水。心里面凉一阵,惊一阵。
几天不见,杨胤看上去好像风光了很多。不仅头发油亮,西装革履。而且居然还能在国民党士兵面前摆谱。进出不是高级轿车,就是花园洋房……
这还是以前的那个杨胤么?
想到这里,丁原只感到有一股凉意,顺着脚底缓慢升起。迅速朝着他的头顶蔓延着……而他感到脸上,却一阵发烧。不久,连耳根处也开始烧了起来。如果有一面镜子的话,他相信一定能看到自己已经面红耳赤了。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也在加快,心脏一阵一阵地抽搐着,就跟犯病似的。
这个杨胤,多半真的是叛变了!
——他妈的!
丁原双腿发软,大口地喘着气。白皙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原本清亮的眼珠子,此时已经微微外暴,透着一股绝望,一股呆滞。那种样子非常的吓人。
一阵秋风,吹得他连连战栗。一股悲愤,夹杂着几分羞辱,顷刻间涌上丁原的心头。
他清楚地记得,每一次被自己围困以后,杨胤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的那副模样。而自己竟然还相信了他的鬼话。帮着他说话不算,甚至不惜为此和其他人伤了和气。想想自己,真的是幼稚到家了。
杨胤,他这是在利用自己对他的信任。自己在他的眼里,整个就是一只被耍的猴子。
丁原想到这里,眼眶不禁开始湿润。越想越觉得揪心。
他记得,在黄山路突围时,自己还煞有其事地替他着想,让他带着人先撤下去……
真他妈的!
看来张大雷说得没有错,自己真的是太窝囊了。心慈手软,妇人之见,患得患失,有眼无珠……
一时间,丁原的心理仿佛一下子坍塌下去。之前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那点自信,早已经荡然无存。此时,他感到浑身无力,心灰意懒。软软地瘫坐在地上,半闭着眼睛里,模模糊糊。
有几个行人走过,望着丁原的神情,吓得纷纷避让。
好长一会儿,丁原才慢慢地晃悠过来。他勉强站起身,拖着沉重的两腿,伸手,试着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车。但试了几次,两只胳膊居然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又坐着休息了一会。丁原渐渐地平息下来。冷静之后,之前的悲愤,又演变成为另一股强烈的情绪,涌上头顶。
杨胤,你耍我,老子干掉你!大不了和你同归于尽。
一时间,这个念头一下子占据了丁原的头脑。就像是一颗畸形的种子,遇见了愤怒的土壤。让丁原在瞬间变得异常的激昂。
他抬起头,红着眼睛,望了望高高的围墙。起身把自行车靠在围墙根。自己后退几步,看准了,一个冲刺。朝着自行车飞身冲了过去。到了围墙根以后,他右腿一跨,踩上自行车的坐垫。借着势头,脚底用力一点,整个身体腾地跃上。伸展胳膊,一把搭住了围墙的顶部。
那围墙的顶部,被插上了无数的碎玻璃。丁原的双手重重一抓,手心正好实实地拍在尖利的碎玻璃上,登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此时的丁原,一心想着越过围墙。因此居然不知疼痛。依然紧紧地紧捏着玻璃。一个用力,身体靠着碎玻璃,滚进了围墙里面。
落地之后,丁原感到了疼痛。他扯下两块衣襟,缠住手掌,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拔出手枪,迅速隐入了茂密的树林。
片刻,他就猫着腰窜到树林的边缘。再走过去,就是一大片空旷的草坪了。他看见别墅周围有不下一个班的士兵守卫着。就这样冲过去,肯定会被发现。
既然冲不过去,那就等着。这个狗娘养的不可能不出来吧。
果然,不久他就发现,从别墅里慢慢地走出两个人来。定睛一看,其中一个,果然就是杨胤这个够娘样的。
丁原的眼睛里,登时冒出两股怒火。他紧握手枪,死死地盯住了杨胤。之后,慢慢地双手举枪,开始瞄准。
丁原的枪法一般。眼下这个距离,他一时没有把握。加上手心的伤口疼痛,有些颤抖。因此,他抬着胳膊,耐心地等着猎物再靠近一些。
但是杨胤仿佛也知晓他的心思一般。他们两个在大草坪上走走停停,就是不往自己这边靠。
不久,丁原看见杨胤居然开始往回走了。心里一阵焦急,站起身来,抬手便要射击。
眼前仿佛有什么东西忽地一闪。并且发出啪地一声。紧接着,丁原就感觉自己的手腕一阵麻木,胳膊被狠狠地往下一扯。手心的家伙再也无力控制。虎口一垮,手枪落地。
突遭发难,丁原反应也算迅捷。他不等对方第二招发出,身子就势一个前冲,就地一滚,早已经跳出圈外。等他翻腾身体,站定了回头一看,眼前兀自站立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精壮男子。一身黑色的武行紧身衣衫,胸前竖着一长排白色的中式纽扣点缀,整整齐齐,煞是好看。粗粗一看,还以为是一长排外露的肋骨。脖子里面,斜扎着一条白色短巾。一张青脸,凶狠而冷漠。宽腰带,黑布鞋,黑色扎口缎裤。而他的手里,正晃悠着一根手指粗的精钢九节鞭,随着对方的舞动,闪着寒光。
丁原打量了一下,估计此人多半是这里的护院武师。他暗叫了声倒霉,硬着头皮,一跃而起。
武师见丁原身影一动,欺身逼近。手中的九节钢鞭,呼呼舞动着,旋起一大片落叶。转眼之间,丁原便被他截断了退路。现在,若他还想跳出围墙,首先必须得过这一关。
丁原暗暗观察。此地四周树林茂密,九节钢鞭并不适合。如果他想脱身,就应首先抑制对方的长处。
想到这里,丁原拔腿横向一闪,飞身便往旁边的树林茂密处腾挪而去。
武师见状,并不着急。他眼望着丁原遁去,只是跟在身后,步步紧逼。丁原心里诧异,定睛一看,恍然大悟。原来他逃逸的这个方向,并非围墙的方位。实际上,他正在向着院子的中间深处退却。武师只需紧紧跟随着,便能将他赶到中央,到时候那些士兵一瞎子围困上来,轻易就能将他抓获。
丁原想到这里,一扭身,直直地朝武师冲来,一副拼命的架势。武师一愣,忽地横展胳膊,执鞭在手。待丁原飞扑过来,达到钢鞭长度之内,忽地舞起。钢鞭犹如一条长蛇,凛然一展,就在半空里直上直下地划了一个圆弧。到达最高点以后,又直直地砸落下来,携着一股寒光冷风,照着丁原的头顶,劈头盖脑地抽落下来。
丁原没有想到他的钢鞭还可以上下飞舞。这样的话,就根本不受树林茂密的影响了。情急之中,钢鞭早就落下。丁原并不停步,脚底一拧,身子在飞速奔跑之中,旋了一旋,整个身体便向侧面一晃。刚刚撤出身位,钢鞭就轰然砸落,劲道之大,溅起半空的枯叶。却没有伤着丁原半点毫毛。
武师见一招落空,稍稍有点惊讶。那钢鞭落地以后,砰然隐入地面的树叶之中。而他却并不回收。而是持住一头,横向狠狠一抖。落在地上的钢鞭登时犹如一条跳跃的毒蛇,嗖嗖地在地面上扫横向荡着,裹挟着一层落叶,照着丁原的脚腕横着卷去。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却暗含内力。若是中招,骨断肉绽。
丁原闪身躲过一招以后,刚刚站稳。却见钢鞭早已再次席卷过来。他苦叫一声,伸手攀住一棵大树。脚尖点地,手腕狠劲一提,整个人嗖地爬上了树干。低头一看,钢鞭刚好袭至刚才自己站立的地方。落空之后,如一根凶悍的豹尾,一下子卷在粗壮的树根上,树干撼动,瑟瑟有声。
丁原在转眼之间,连躲了对方两记狠招,暗暗吃紧。他不敢怠慢,继续腾身,索性让自己更高地攀上树干。登时,钢鞭再狠,却也已经鞭长莫及了。他以为找到了一条捷径,一阵兴奋。双腿夹住树干,左右瞭望。眼看着围墙就在不远之处,暗喝一声,就在树枝上面,荡开身体,舒展手臂,抓住另一棵大树的枝干,纵身一跃,向着隔壁的大树飞身荡了过去,并且稳稳抱住。
树下面的武师看得真切,却也没有办法制止。只得跟着丁原在树下紧紧跟随。伺机出手。
丁原一招得鲜,便如法炮制,一连荡过了好几棵大树。如一只猿猴般,敏捷地翻越向前。眼看着就要靠近围墙。但好景不长,正在他轻舒猿臂,翻越自如的时候,手心忽然一阵胀痛,登时抓握无力。在最后一次攀援时,一手抓空,身子直直地坠落下去。
下面的武师看得真切。钢鞭一横,等到丁原落到一人高时,钢鞭飞舞,紧紧地缠住了丁原的双腿。丁原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落在地。他狠命挣扎,一时却无济于事。眼看着武师恶狠狠扑将过来,内心一阵沮丧。浑身一松,轻易之间便放弃了抗争。
武师掏出绳索,几下就把丁原五花大绑。之后又松开钢鞭,推搡着就把丁原押出了树林。
(三十)
杨胤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小轩嚷嚷着,就把丁原推了进来。心里登时一沉。
“站好了,就站这里。老实点……”小轩呵斥着,按住了丁原的肩膀。
丁原从一踏进客厅起,眼睛早已死死地盯住了杨胤。看着他泰然稳坐在沙发中的模样,丁原真想扑过去咬上两口。
杨胤翘着腿,冲着丁原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里面一阵难过:丁原,好兄弟!你受苦了。但今天,还得委屈你一下。
他心里这样想着,但脸上,却依然一脸冰霜。随后,他伸出手,一指丁原的双手问小轩:“他的手怎么啦?”
“可能是翻墙的时候,被玻璃扎的吧。”小轩低头,捡起丁原的手,看了看。丁原奋力一扯,挣脱了他的触摸。
“嗨,你小子,还挺横啊。”小轩伸出手掌,照着丁原的后脑就是一记。
“你进来干什么?”杨胤的眼神闪烁,大声质问丁原。
丁原一脸愤怒,冲着杨胤狠狠地叫了一声:“老子今是来要你命的!”
“哈哈。要我的命,要到了没有啊?”杨胤明显感到,自己笑得非常的干涩。
“哼,那是早晚的事。你就等着打狗队来收拾你吧。你这个狗娘养的贼,无耻的叛徒!算我瞎了眼……”丁原这一顿骂得酣畅淋漓。尽情地发泄着他胸中的抑郁。
杨胤被丁原骂得浑身震颤。他猛地一拍茶几,大声叫道:“你胡说!我不是……”欲言又止。
对面的小轩望着一脸激愤的杨胤,脸色惊愕。
杨胤冷静下来,缓一口气,沉淀一下。又望了望身边一直静默的黄芩,对着丁原狠狠地补了一句,“等一会就把你交给军警。看你还怎么嘴硬。”
丁原别过头,沉着脸,不再理睬杨胤。
“你认识他吗?”过了片刻,杨胤坐在沙发里,凑过身体,暗问黄芩。
蒙着脸的黄芩白了他一眼,隔着头巾说:“你问得好奇怪,我怎么会认识共党分子啊……”
此时,丁原手里的伤口开始不住滴血。但杨胤根本就不予理睬。坐在一边的黄芩有点看不下去了。她靠近杨胤,轻声叫道:“他的手还在流血啊……”
杨胤望了望丁原的手,又回头看了黄芩一眼,狠了狠心,道:“那又怎么样?”
“总要给他包扎一下吧。你们就人道一点么。”黄芩盯着丁原,一脸的怜悯。
杨胤沉默了一会,说:“你可怜他,那你去给他处理吧。”
黄芩转过头,望了望杨胤,微微不满。她起身进去,从隔壁真的拎出了一个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