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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亲手掐死的。”
杨胤一阵愤怒，狠狠地盯着他，“为什么要害这个可怜的女人。她是那么的爱你，她活着碍着你什么了？”
秦翌年一阵无语。遐想了片刻之后，才说，“这个，也和你有关……”
杨胤一愣。
“我把一些制作面具的材料和工具放在她那边。有一次我在整理箱子的时候，曾经拿出你的面具，戴着跟她嬉戏。因此，她认识你的脸。而那次你闯进陌生人俱乐部以后，她马上就认出，你跟我之前戴过的那个面具，是同一个人。而之前，关于我的一切，她了解得并不多。因此，她可能是想通过你了解一些我的情况。可是我怎么能允许她把自己暴露出来呢。我一狠心，就掐死了她……”秦翌年说到这里，一阵叹息。
“在我的眼里，夏雨是个可爱的女子。他不同于你师母，更不同于别人。我一见到她，就深深地爱上了她……”秦翌年喃喃自语。
“呸！厚颜无耻！那你的心里，还有没有师母？”杨胤呸了他一口，两眼冒火，紧逼着反问。
“我当然爱你师母，几十年来，我对她的爱，一直就没有减弱过半分！”秦翌年说起这话，双眼闪烁，语气也格外强硬。
“只不过，我也是一个男人，我有着大多数男人共有的缺点。”之后，他又缓缓说道，沉下眼帘。
“明明就是在外面乱搞，还想给自己找借口。你他妈的就是一个混蛋！师母一定是知道了你在外面乱搞，这才愤然自尽的。你就是杀害他的凶手！”杨胤越说越激动，他愤然从椅子里站起，低着脑袋就望秦翌年身上撞去。秦翌年一伸手，重重地把他摁住。反手一甩，重重地抽了杨胤一个嘴巴。
“杨胤，你说我什么都可以，但我决不允许你无视我对雪琴的感情！”秦翌年伸手一指杨胤的鼻子，神情严厉，厉声吼道。
杨胤挨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他流着眼泪，开始抽泣，冲着秦翌年，高声喊道：“秦翌年！既然你对师母这么好，那为什么她还会毅然自尽？我看，她一定已经知道你在外面养女人，杀害了这么多人，并且还有叛变的迹象。她肯定对你彻底失望了！你想想吧，她抛家弃父，反出家庭，死心塌地地跟着你，满心希望你永远呵护着她，做一个正直的人。在她的生活中，你就是她的全部，失去了你，她就失去了整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还有什么人能令她如此绝望，如此残忍地毁灭自己？她走得这样义无反顾，其实就是一种无声的抗争，一种哀鸣，一种对你深深的唾弃。”
秦翌年静静地听着杨胤的话，忽然静默起来。蹬着眼睛，一阵凝思。
“你就是杀害师母的凶手——”杨胤大喊一声，声嘶力竭，满脸是泪。
秦翌年无言以对。他久久地沉默着，忽然之间，似乎醒悟，两行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一时间，两个男人，相对无语，默默地为同一个女人而哭泣！
（六十三）
“砰——”房门忽然轰然大开。杨胤和秦翌年惊得跳起。回头一看，只见李尧个丁原并肩站在门口，抬手用枪指着秦翌年，一脸的愤怒。
“秦翌年，你别动！”李尧大喝一声，和丁原一起，飞步逼近秦翌年，同时用枪顶住了他的脑门。
“秦翌年，你刚才的话，我们都听见了。丁原也已经向我汇报过了。真没有想到，你一个红色警卫队的队长，自己也当了可耻的叛徒！”李尧拿枪顶着秦翌年，义正言辞，气愤之极。
秦翌年冷冷地盯着一边的丁原，眼神轻蔑，“丁原，你现在进步很快啊，都已经学会诈降了，可喜，可贺……”
丁原沉静地望着秦翌年，并不搭话，只是紧紧地握着枪，神色镇定。深色的五四青年装纽扣，被他扣得风雨不透，显得庄重而又帅气。同时，在他的脖子里面，此时忽然又多了一条红色的领巾，分外耀眼。
“这是什么玩意？”秦翌年瞅着这条领巾，问道。
丁原注视着他，微微一笑。同时伸出手，扯了扯那根鲜艳的红领巾，冷冷道：“不知道了吧，告诉你。这条红色领巾，是我在参加南昌起义时佩戴的！在那个激动人心的晚上，我曾经戴着它，站在操场上，聆听过周恩来的慷慨陈词。然后又戴着它，和敌人浴血奋战。这些年来，每次我痛苦彷徨的时候，我就拿出来戴起它。它让我在最艰苦的时候，变得意志坚定，百折不饶。”丁原说到这里，眼神悠远，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过去。
在场的三人听罢，全部楞了一愣。不禁把目光投向他的脖子，肃然起敬。
“不错，我在队伍里面，是受过很多委屈，也落入过国民党的手里，也在混沌的时候写下过投降书。但那又怎么样呢？在我的心里，有了这根红领巾，就等于有了一个红色的烙印。足以让我百毒不侵，风雨不摇！”
秦翌年稳坐在椅子里面，眼光紧紧地盯着丁原，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绝望和凶残。
“本来，我在接到上线指示时，马上就可以通知组织。但我对那个即将和我接头的人很感兴趣。我断定这个人应该就在我的身边。所以，我没有对任何人汇报，为的就是要挖出这个深藏的奸细。但，我也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你！”
李尧听了丁原的话之后，面对着秦翌年，一脸的痛心，“老秦，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怎么就想到要走这条路呢……”
秦翌年抬起头，冷冷地望着李尧手里的枪，瞪了一眼，厉声喝道：“你们有什么资格拿枪对着我？你们当中，有谁比我对中共作出的功劳大，贡献多？我是中共的功臣！现在我不想干了，你们无权干涉！”说罢，他忽然站起，一抬手，狠狠地指了指李尧和丁原。
李尧一听，神色严峻。他抬起手，一把拨开秦翌年的手指，朗声说道：“秦翌年，你说得不错。之前，你的确为革命做出过贡献。但你记住，革命不是玩家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更不容忍有人居功自傲，出卖革命。在革命队伍中，只要有人作出任何危害革命事业的行为，不管他的官有多大，资格有多老，我们都严惩不贷！”这一番话，李尧说得铿锵有力，义正言辞。
这是，坐在椅子里的杨胤站了起来，丁原见状，腾出一只手准备帮杨胤解开绳索。而原本举枪盯着秦翌年的李尧，也微微朝杨胤望了一望。就这么个一刹那的松懈，秦翌年马上发难。
只看见他身影一闪，右手一甩，瞬间早就握住了李尧的手枪。一个用力，夺枪在手。胳膊一个合抱，马上就把李尧制伏。同时左脚一个侧踹，凌厉地揣向丁原。丁原在电光火石之间，猛然感觉秦翌年出招，他想抬枪瞄准，却不了秦翌年身法奇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秦翌年的大脚就已经袭来。他暗叫一声，向后一腾，却和身后的杨胤撞在了一起，两人一个趔趄，登时连连后退着，乱了步子。而杨胤刚才站在丁原后边，背对着三人，正在让丁原解开反绑的绳索，根本就没有看到着一幕是怎么发生的。等他站定之后抬头一看，秦翌年已经一手挟制李尧，一手拿枪，对着李尧的太阳穴。
“都不要乱动。否则我杀了你们的政委大人……”秦翌年眉头一拧，眼含讥讽，轻蔑地朝两人喝道。
“丁原，别管我，赶紧收拾他……”李尧大声喊着，一脸怨愤。毕竟，他只是一个文职人员，根本无法和秦翌年这样的特工精锐相抗衡。
丁原大惊，他一手抬枪，另一手撩起自己的后襟。那里面，插着之前从杨胤身上搜出来的两支驳壳枪。杨胤见状，伸手抽出手枪。一抬右手，直直地对准了秦翌年。
“来吧，试试看，看谁的手快。你们两个应该也不差……来吧！”秦翌年大声叫着，狠狠地用枪口抵着李尧，一脸的霸道凶狠。边说着话，边缓慢地一动脚步，渐渐地朝门口靠近。
杨胤望着这个情景，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和丁原并肩举枪，慢慢地听任秦翌年朝门口挪动。
“杨胤，丁原，你们还等什么！”那边的李尧眼见事态严重，心中焦急。他怒目圆睁，大喝一声，忽然在秦翌年的怀里一阵挣扎。秦翌年见状，皱了皱眉头，举起手枪，狠狠地砸向他的脑门。登时，李尧头上鲜血直流，片刻之间，脸上脖子里，前胸后背，殷红一片。
“住手！”杨胤大喝一声。跨前一步，挺身而出。
秦翌年望了望杨胤，神色复杂，“杨胤，你想干什么？”
“秦翌年，你把政委放开。”
“嘿嘿，放开了他，我马上就会被你们打成蜂窝。我告诉你们，现在这个饭店，已经被几百个国民党军警围困起来了。你们想活着离开这里，唯一的希望，就是跟我一起干。杨胤，丁原，来吧，和我站在一起，我保证你们以后前途无量。”
李尧一听更加焦急起来。他的脸上，正缓慢地流淌着浓厚的血迹，几乎看不清他的神情。
“杨胤，丁原，情况危急，你们还等什么呀！饭店里有很多领导等着你们去护卫呢。赶紧开枪，别管我。打死了他，你们马上带着领导突围出去。这一次是真的，不是演习！”
杨胤和丁原并肩站着，相互望了望，迟疑不定。
秦翌年听罢，哈哈一笑，“突围，你们试试看吧。几百支枪口正等着你们呢……杨胤，丁原，你们听我的话，赶紧站到我这边来。 我带着你们一起去邀功请赏。”
杨胤和丁原抬枪紧盯着秦翌年，但秦翌年始终躲在李尧的身后。
这个时候，李尧做了一个令所有人吃惊的动作。只见他一抬手臂，紧紧地拽住了抵着自己的手枪，瞪大眼睛，高叫一声，“杨胤，丁原，一定要把首长安全转移——”说罢，手心一扯，连着秦翌年的手指，奋力一扳。“砰”地一声，枪声响起。李尧脑门的另一侧，登时有一股暗红色的血雾，激射而出，瞬间便融化在空气之中。他的身体，登时无力地瘫软下去，“噗通”一声，缓慢地跪跌在地，一动不动。
这一个惊变，让秦翌年大吃一惊。更是让杨胤和丁原大惊失色。两人刚刚来得及大喊一声“政委——”，就见秦翌年的手枪已经迅速抬起！
两人一个激灵，分别向着侧面一个鱼跃，同时抬枪，就在身体翻滚之时，对着秦翌年的身影扣动了扳机。而这个时候，秦翌年一猫腰窜出房间，胳膊一个回甩，手里的枪声也同时响起。
“砰砰砰砰……砰砰砰……”
房间里面登时枪声大作。三人同时各自一滚，避开了对方的枪弹。枪弹打在地上墙壁上，砰然四起，枪火闪烁。
但也就是这么一点功夫，秦翌年早已经溜出房间，不知去向。
杨胤和丁原同时冲出房间。杨胤回过头去，匆匆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政委，一阵悲愤。回过头，转身就跑。
两人顺着走廊，挨个打开每一扇房门，一路搜寻。
这时，李尧的两个贴身随从带着一帮队员匆匆赶到。按照李尧的指令，他们已经向每一个小组传达了秦翌年叛变，杨胤无辜的消息。眼下他们传达完毕，又折了回来。当听说政委已经牺牲时，大伙一阵难受。杨胤擦了擦眼泪，带着他们，继续在每一个房间里搜寻秦翌年。同时在整个饭店发出报警信号，让大家各就各位，准备迎敌。
就在这个时候，饭店外面忽然响起密集的枪声。杨胤大惊，他让丁原带人立即去会议现场警卫。自己冲进房间，躲在阳台的栏杆下面，仔细观察着饭店四周的动静。
观望了一会，他发现马丁率领的一队外围警戒人马，沿着大小巷子，且战且退着，正在朝饭店缓缓收缩靠拢。在他们的外面，隐隐闪动着无数人影，一步步地朝饭店围拢过来。整个街巷里面，枪声大作，火光四射，俨然成了一个巨大的战场。
而张大雷率领的一路人马，早已经退进饭店底楼，依仗着饭店复杂的高低房屋，窗户墙壁，构建起一道坚固的火力网。
杨胤见状，估计外围还能抵挡一阵。于是退出房间，重新来到走廊里面，仔细巡视着三楼的结构，估计着秦翌年的藏身之地。
这个时候，丁原已经纠结起所有楼层里的警卫队员。包括那些装扮成各种工作人员的队员。拿出武器，分成若干个小组，逐个楼层搜索秦翌年。同时又安排一组人员，把领导们转移到另外一个房间里，贴身保护，等待时机，随时准备突围。
安排好这些以后，他带着七八个队员，再次细细地搜索起秦翌年的踪迹来。
分房间的时候，丁原并没有看到秦翌年住在哪一间，哪一层。眼下，他也只有从二楼起，这样挨个搜索过去了。
必须先除掉这个叛徒。为了让这个叛徒浮出水面，自己甚至放任国际共产小组和上海机关的领导陷入这个圈套，政委还为壮烈牺牲……这一次，自己一定要抓获秦翌年，还要保证所有领导安全转移。
丁原带着队员，手持武器，缓慢地沿着走廊向前推进。他们无声地打开每一个房间，细细检查房间里每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打开每一扇窗户，探出头去，检查一下是否有人悬挂在窗台下面。
当他们推进到走廊里的某一个房间时，丁原一眼发现，这个房门的把手上面，有新鲜血迹。
丁原停驻脚步，举起手，无声地在空中晃了几晃。几个队员立即上前，站在了房门两侧。
这个血，很有可能来自是秦翌年手上的。刚才他挟持政委的时候，手里肯定沾上过政委的血。
这时，饭店外面的枪声爆烈起来。站在走廊里，听来好像就在自己的耳边。丁原估计一定是马丁和张大雷他们和敌人咬上了。如果真的如秦翌年刚才所说，有几百人围困着饭店。那么今天这一仗，肯定会非常的惨烈。
队员朝着丁原微微点了点头。丁原见状，深吸了一口气，猛然一个手势，两名队员站出来，正对着房门，后退几步。然后侧着身子，猛然一个冲刺，用各自的肩头同时撞向房门。
嘭地一声，房门迸裂。于此同时，那两名战士随着惯势，一头冲进房间。
“轰——”一声巨响。随着两名队员的进入，房间里面忽然红光闪现，一声巨爆！无数碎屑，挟带着一股浓烈的火药气味，在一股汹涌气浪的推动下，猛烈地从房门口冲了出来。丁原和其他站在房门两边的队员，瞬间就被高高腾起，直直地疾飞出去。撞在走廊对面的墙壁上，砰然摔落。
爆炸过后，烟雾四起。丁原首先挣扎着爬起，一头冲进房间。
房间里面，早已经斑驳熏黑，火焰四起，狼藉一片。漆黑的墙壁上面，隐隐有一些血肉模糊的痕迹。
“他妈的——秦翌年，你这个混蛋！”丁原悲愤地吼叫了一声，无奈地蹲下身子，痛心疾首。
其他队员也先后冲进房间。看到眼前的情景之后，个个义愤填膺。
这一定又是秦翌年设下的陷阱。而门把手上面的血迹，其实是一份诱饵。
“兄弟们，走，一定要抓住秦翌年，为政委，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丁原大喊一声，咬牙切齿。他站起身，一挥手，带着队员冲出房间，继续向前搜索。
正在这时，杨胤听到爆炸，下到二楼，和丁原他们会合。
“丁原，不能恋战，应该赶紧带着领导撤退。”
丁原一脸愤怒，狠狠地一摆手，“我要杀了秦翌年，我一定要找到他。”说罢转身就要继续寻找。
杨胤急了，一把扯住丁原，“丁原，保护领导们撤退要紧啊。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撤退，你看看现在外面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怎么撤，往哪撤啊……”
“乘现在他们还没有缩小包围圈，我们集中人马，硬撕一道口子，突围还是有希望的。要是在拖延下去，就一个也跑不出去啦！”杨胤大声劝阻丁原。
“那好，杨胤，你带着人突围吧，我要在这里找到秦翌年。”丁原一阵倔劲上来。今天他是非要找到秦翌年不可。
刚才和李尧在房门外偷听时，丁原听秦翌年说起，他一直让自己担任追捕杨胤这个任务，只是在利用自己身上的弱点。这句话，令丁原感到了一种强烈的羞辱。原来自己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可怜的笨蛋。因此，这一次，他一定要让秦翌年看看，就是这样一个笨蛋，愣是让他这个深藏不露的叛徒份子，彻底曝光，并且粉身碎骨。
杨胤见她固执，唯恐延误了突围时机，便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建议。丁原让两个队员带着杨胤去和领导们会合，自己带着另外三个队员，流下来继续寻找。
饭店的客房层面上，走廊迂回，错综幽深。丁原带着三个队员，警惕地搜索前进。
就在他们走过一个阳台的拐角时，外面激烈的枪声登时传了过来。丁原望了望外面枪弹横飞的战场，一猫腰闪了过去。余光之中，丁原似乎感觉身后有个人影一晃。
他心里一惊，放慢脚步。同时缓缓转过头去，定睛观望。
在他们的身后，秦翌年提着一个小提琴箱子，垂着双手，望着他们几个，凝神伫立，岿然不动。
丁原暗叫一声，抬起手臂，举枪瞄准。
就在他抬起手臂的一刹那，秦翌年身法奇快，手势一挥。一支小巧的手枪率先对准了丁原。“砰”地一声，丁原就感觉自己的右肩猛狠狠地推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痛，弥漫开来。身体猛然朝后一仰，直直地摔落在地。手臂一挥，手掌一松，驳壳枪登时飞出手心。
其他几个队员察觉异常以后，纷纷回身。还没等他们看清楚身后的情景，秦翌年当当当连开三枪，全部打在队员的头部。鲜血喷涌，登时倒地。
丁原倒在地上，眼望着其他三个队员瞬间毙命，一时惊呆了。他抬起头，望着渐渐逼近的秦翌年，坐在地上，慢慢地朝后面蹭去。
秦翌年站在阳台上面，拎着箱子，走近几步，举枪对准丁原。
“给你机会你不要，哼，那你就去为共产主义献身吧……”说罢，他把手指缓缓叩上扳机。
丁原右肩疼痛，鲜血直流。他喘着粗气，望着秦翌年的嘴脸，神情愤怒。
“说，你把那些共产国际的苏联人藏到哪里去了？说出来，我饶你一命！”秦翌年把手枪对准丁原的脑门，冷冷地说。
丁原一阵喘息，抬起眼皮，注视着秦翌年，忽然哈哈一笑，“秦翌年，你说我是笨蛋，其实，你才是真真的笨蛋。你自以为聪明过人，到最后，还是栽在我这个笨蛋的手里。哈哈哈哈哈……”
秦翌年听罢，脸色一阵难看。仔细想想，事实又何尝不是这样。如果不是自己低估了他，就不会落到眼下这样的境地。想到这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