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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现在趁早散伙,省得以后越陷越深。
耗就耗呗!只要你不急着嫁人,我就有的是时间耗下去,我就不信你妈能把我们耗到七老八十!荣小白说完之后又有些心虚,生怕过于高估自己与戴佳的感情,万一戴佳自己不愿意空耗青春,他的话就显得自负和滑稽。
果不其然,戴佳在电话那头嘟囔道,你当然无所谓了,耗下去的话你变成老男人,跟那酒似的越陈越贵,后面跟着一群小萝莉,我却变成老女人了,人见人嫌的。
荣小白揣度戴佳话中涵义,不由悲从心起,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无非就是戴佳站在他这一边,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现在戴佳却也动摇了,要离开他们两人的战壕。然而这又无可厚非,二十三四岁的女孩,正是结婚的好时光,她理应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荣小白决定妥协,平静地说,既然这样,那么我们散吧。
两人长久的沉默,最终戴佳先开了口,她说,那就这样吧。
荣小白听见对面轻轻的喀嚓声,一直呆呆地站着,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此时他整颗心都被掏得空空的,那些奋斗的理由,拼搏的意义,也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荣小白站在快递站的办公室中央,茫然不知所措,失落与绝望悄悄地占据他的灵魂,他终于一无所有。
之后几天荣小白仍旧开店营业,却对接手盏食天的事情越来越冷漠,盏食天的老板不知其中缘故,一直追在后面催促,生怕荣小白又出变卦。最终盏食天老板实在按捺不住,主动提议道,要不你先首付五万,剩下来的那些钱分期付给我,怎样?
荣小白在心底淡淡地笑,他没有想到等自己心灰意冷了,这些所谓的事业才开始对他敞开大门。他原本担心徐泽霖会再次搞鬼,想想又觉得杞人忧天,他现在已经与戴佳分手,甚至不再联系,连被别人布陷阱的资格都没有了。他在新的合同书上签字,丝毫感受不到喜悦之情,反而有一种屈辱,仿佛这一切都是以牺牲自己与戴佳的感情作为代价。一个男人要想获得成功,很有可能要做出牺牲,有人牺牲了自己的理想,有人牺牲了自己的立场,有人牺牲了自己的感情,荣小白自认为算得上最卑劣的那种,因为他牺牲了戴佳的感情。
这是一座独木桥,总归是有人要让步的,对于这样冰冷的现实,人总是得学着遭遇,意识,承认和接受。荣小白惆怅了一段时间,渐渐地也认命了,生活还是得继续下去,谁缺了谁都不至于活不下去。如今想来蒋汇东的设想倒是更为直接,小白也打算努力赚钱,有房有车有存款了,届时到大学门口贴张告示,招聘应届老婆一名,要求英语六级,相貌端正,举止优雅,身材一流。他本来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已经够淫秽,不料他去一所大学探点时才发现自己早已落伍,早就有人在公告栏贴出极其嚣张的广告:“招聘本科以上情人一名,要求英语六级以上,相貌出众,身材一流,性理论知识越多越好,性实践经历越少越好,月薪两万,供别墅和奔驰车使用权一年。”
荣小白大为惊悚,赞叹此人的敢想敢作敢为人先,如果再补充一下对应聘者性别的要求,堪称经典之作。他也蛮郁闷的,无论他想出什么新奇的主意,都会发现遥远的地方有一个甚至一群人已经那样做了。人类基数这么庞大,想在几十亿个人中标新立异一下,压力真是不小。他又细心找了一下,发现一张又一张招聘高学历情妇的广告,偏偏没有招聘高学历情夫的。不过这是正常的,因为富婆们找小白脸都是在鸭子堆里找的,荣小白伫立在公告栏前,对中国男大学生们默哀良久。
第八十六章 隐忍的突围
北北跟蒋汇东回南京的时候,荣小白特想去向打听一下戴佳的近况,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开得了口。
如果戴佳过得好,他应该高兴,却又高兴得很别扭;如果她过得不好,他应该心疼,却又没有什么办法。现在他反而不去在意戴佳是否会顺从家人的意愿,与徐泽霖共结连理,只要她过得幸福,他别扭就别扭着吧,反正总有一天会习惯的。如今荣小白高瞻远瞩,卧薪尝胆,无非是希望多年以后荣小小白不再重蹈父亲的覆辙。
偶尔他们三人出来小聚时北北也会不经意地提到戴佳,却又看见蒋汇东的眼神提示,只得收口。荣小白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无非是不想揭他的伤疤,但他仍然不客气地在心底诅咒蒋汇东:狗日的,你让她多讲两句会死么?不过这样也好,广闭言路,他可以耳不闻为净,一头埋进沙子里,做一只快乐的驼鸟。
努努正在做出国的准备,她对前途一无所知,紧张得一塌糊涂,揪住荣小白的衣角问道,那边有人欺负我怎么办,听说那边法律允许藏枪,我可以去买把枪么?
你买枪干嘛?
防身啊,我又不会武功!
你多学点那边的法律,到时候用法律做武器啊。
努努仰脸望着小白,鼻翼微微地动了一下,委屈地嘀咕道,我都已经被人家打死了,怎么拿这个法律武器嘛……
荣小白十分无语。决定这段时间教她一点起码的生活自理能力,比如简单的烹饪,普通伤病的处理,电器的使用。当他带她走进住所的厨房,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努努连煤气罐的阀门都不敢去拧,认为这玩意儿和炸弹没有什么区别。经过多次说服教育,她终于答应尝试一下。当她拧开阀门,荣小白看见她那张小脸如同纸片一般煞白。
之后的教程更为惨烈,荣小白教她怎样烹炒肉类,努努实践操作的时候却跟投手雷似的,东西刚离手,人却立即尖叫着跳开。锅里响起一片噼里啪啦的声响,油星飞溅起来,那场面相当热闹。出于生命安全的考虑,荣小白决定放弃赶鸭子上架的想法。改教其他更简单的内容,诸如煮面条,拌面条,熬小米粥之类。这些倒是让她很感兴趣,特别是调制配料的时候,她满脸欣喜,抱着大花碗站在一堆调味品面前。默念着,酱油。荤油,麻油,还有一把小葱花。
荣小白不太清楚自己这样做究竟会有多大的意义,只是希望她到了异国他乡后遇到的麻烦少一些。早点适应新的生活。他将努努送回那栋学校公寓楼,一直看她娇小的身影沉默在昏暗的楼道中,而后一直等到四楼那盏窗户在一片漆黑中突兀地亮起,这才转身离开。
当天夜里,他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梦见努努一脸灿烂地说要去远行,而后场景一下子变幻成一片阴沉的大海,海边停着一艘沥青色的潜水艇,他眼睁睁地看着努努走进去。而后那艘庞然大物幽幽地潜入波涛之中。
此时的临家饭店正由戴佳全面掌管。戴妈妈则置身事外,期待哪一天女儿能够明事理。识大体。如今荣小白已经知趣地败退,事情变得简单很多,戴佳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总有一天会接受她的安排。戴妈妈不太明白现在的孩子为什么不知好歹,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荣小白与徐泽霖之间孰优孰劣,女儿却始终执迷不悟。感情归感情,婚姻归婚姻,两者虽然不可分割,但是不能混为一谈,她实在不愿意看见戴佳奔向一场没有物质保障的婚姻中。
戴佳现在心无旁骛,花了两天时间才熟悉临家饭店现在的经营状况,惊喜地发现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糟糕。虽然每个月几乎入不敷出,但是主要原因是每个月各企事业单位积欠下来的白条,倘若年底只要能够结算七成,结清徐泽霖的债务基本不成问题。然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改变账面上的亏损状态,如何让债务的雪团停止滚动。
她怎么盘算都想不出一个好的对策,周围又找不到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她终于忍不住开始想念一个人。以往她总骂他笨手笨脚,骂他反应迟钝,现在想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各项主意都是在他的引导下确定出来的。她坐在一堆报表前,心里乱成一团,当这种焦躁无可抑制的时候,她无助地挠乱自己的长发,将那堆纸片推倒在地。
这一天徐泽霖向往常一样带人过来吃饭,饭局结束后却没有立即离去,而是让其他人先离开,独自上楼找戴佳。他想约戴佳出去走走,戴佳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他们没有乘车,而是沿着一条比较安静的街道往下走,徐泽霖沉默很久后才开口问道,听说你和荣小白现在分手了?
戴佳点了点头,说,是的。
徐泽霖内心一阵欣喜,却又不敢表露出来,他稳住情绪,追问道,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吃饭,睡觉。
难道不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戴佳停下脚步,盯着他的眼睛,反问道,难道和他分手,就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么?你干涉我的生活,破坏我和他的交往,我还应该对你感恩戴德,以身相许了?
徐泽霖面红耳赤,他以为自己是这场战争中的胜利者,却不料反而成为一个离心离德的侵略者。他苍白地辩解道,这本来就是拿实力说话的,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我能给你的,他却不一定能。
戴佳忍不住笑了出来,嘲讽说,实力?高见。如果我真的和你在一起,等我这副皮囊老了不中看了,是不是要给其他有实力的女人让位?
我不是看中你的外貌,我是爱你这个人!
爱?对不起,本人承受不起您这么隆重的爱,不过让我惊讶的是您这么有钱这么强大居然也屈尊来玩什么爱!是不是哪家的小姐走在大街上幸运地被您看上了,就必须和自己的男朋友分手,跑过来向您投怀送抱?
戴佳的话刺中徐泽霖的痛处,他一直以来最优越的条件就是富有,而最不愿意被人提及的也是这个。他挠着头皮,在原地转了两圈,回头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认为我就是一个恶大少,天天带着狗腿子上街烧杀掳掠?我也经历过那种单纯得一塌糊涂的时代,要死要活的恋爱,但结果是怎样?她不过是看中我的背景,把我当成一个梯子!现在我不过是利用自己的优势而已,难不成为了公平,要我每天骑辆自行车来追你?
戴佳侧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领会他要表达的意思,问道,你过去怎样关我屁事,我尽早把钱还给你就是了。
怎么不关你事?现在我们都在一条船上,我们之间不只是我和你的关系,还有我们各自家庭的期望,如果我们没有不给他们一个交代,谁也别指望安宁。
戴佳定定地看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说,我真够无聊的,居然出来听你瞎扯淡,散吧。
荣小白当晚接到戴佳的电话,听她讲述了目前的困境,答应帮她出谋划策。他努力克制这通电话带来的兴奋,静下心来思考对策,午夜时分回电话过去,他说,现在要实现你的期望,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增加现金生意,减少白条。
怎么弄?
企业的白条可以先去捡一些软的捏一捏,政府单位就不要去惹了,反正他们暂时不会给,以后也不会赖。现在你把临家饭店大厅里撤掉圆桌,换上二人至六人的方桌,多做些散客的生意,他们那边才会出现金。
戴佳一边听着,一边在纸上记着,心里渐渐明朗起来。
还有,你让你妈去担任采购,她手里没有钱的话肯定会给那些供应商放白条的,甚至还会帮你去兑现你手里的白条。
我妈?她怎么可能那么积极?
那可不一定,临家饭店毕竟是你家的,不是徐泽霖的,这一点她还是心里有数的,不可能帮着外人把你的店掐死。
戴佳点头答应,挂了电话之后她都觉得好笑,妈妈帮着外人来围剿她,她又和荣小白暗地里算计妈妈,这可真是奇怪的一家子。她正在重新整理那些对策,荣小白又回拨电话过来,她接了起来,问道,干嘛?
荣小白踌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我也在努力赚钱,等我们把临家饭店的债务清掉,我可以带你走么?
戴佳听着他低声下气的恳求,心里微微一酸,眼泪差点掉出来。她深呼一口气,稳住情绪,决绝地说,你赚你的钱,有了钱就存起来,别在我身上再投入什么,省得最后一场空。
她抢先挂了电话,继续写字,然而眼前越来越模糊,微微一闭眼,纸面湿了一块。她真的很想答应荣小白的恳求,然而她知道,万一这次突围不能成功,荣小白在南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事业都会被完全拖累。正如那几个月里他打到临家饭店账户里的钱一样,不仅不能取回,而且连妈妈的一句感谢都捞不到。倘若她现在不违心地与荣小白划清界线,徐泽霖及其太子党必然会再次对他发起刁难,即使他侥幸躲得掉一口陷阱,却躲不掉铺天盖地的地雷阵。
第八十七章 嗯,小美人儿
仙林与江宁区各所大学的军训刚刚开始,宁通快递的广告就悄悄地渗透进来,先行占据新生群体网购运输的第一选项。让他懊恼的是,承运校方书籍教材的项目被其他竞争者获得,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那是公关成本很高的项目,油水不一定很多。荣小白决定不去掺和,给别人留一点生存空间,不至于赶尽杀绝。
原先在店里兼职的一个应届毕业生并没有辞职,而是要求转为全职,因为他觉得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还是这里比较好混。学校医务室的挂号费才一块钱,餐厅只要五块钱就能填饱肚子,每天还能免费调戏小学妹,简直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荣小白答应他的请求,店里设一个全职的工人也是很有必要的,反正增加的成本不过几百块钱而已。
事实上他答应下来更多的是出于同情,他毕业前夕看过一部电影,叫做《海上钢琴师》,天才钢琴师死守那只破船,宁可葬身火海也不肯登岸,当时荣小白对此是有共鸣的。他从五岁开始上学,啃书本啊啃书本,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而后忽然要被迫离开学校,当时他的茫然与拎着皮箱站在桥板上发呆的钢琴师有得一拼。
第二天又有人过来要求转为全职,荣小白思索再三,只答应在每个站点设置一个全职负责人,其余的人要么继续兼职。要么自动离职。他相中的就是在校大学生的廉价劳动力,如果这些毕业生都转为全职,在性价比上完全不符合他的期待。当天晚上他严正以待,生怕那些家伙过来砸他家玻璃,甚至合伙把他捆了去沉江,还好最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不惜增加成本,在各站点设置全职负责人,主要原因是他不得不将精力转移到盏食天饭店的经营上。当他入主盏食天。那种豪迈感油然而生,他要辞退那些凌驾在他之上的人,要改变这里邋遢庸俗的环境,要让这个地方彻底跟了他的荣姓。老板的亲属们相当自觉地卷了铺盖,以免徒遭凌辱,荣小白转了半天才逮着那个傲慢的收银员。他原本要怒斥当初她的种种劣行,再将她拎起来扔到门外,然而当收银员惶恐地望着他,他又有些心软。决定暂时不提好歹,让她在这里继续干下去。
离大学正式开学还有一个月时间,他可以慢慢装修,蒋汇东帮忙主持设计工作。北北过来探班时有些惊讶,认真地想了想,说,这种黑白相间的棋盘地砖和临家饭店的很像嘛!
荣小白干咳两声。极力掩饰尴尬之情,还好北北并没有死缠烂打。看情形不对就不再追问下去,看来蒋汇东的家教还是比较成功的。对于一个男人而言,驯服一头河东狮是一件相当实惠的事情,对内温柔似水。对外能征善战。如果非要给蒋汇东封赐一个头衔,“御狮者”首当其冲,除此之外,他似乎还真是毫无建树。
努努的出国手续已经办理妥当,此时她反而不再紧张,不再焦虑,当荣小白带她上街买送别礼物,她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沉稳的模样。她最终只挑了一支粉红色的唇彩。标价仅仅一百多。荣小白有些纳闷,问道。
就只要这个?
嗯。
你不是不喜欢这些玩意儿?
我现在喜欢。努努倔强地说着,将它塞进口袋里,而后揪着他的衣角,看着他付钱。她不缺少昂贵的唇彩,但是一直没有使用过,因为妈妈说那是大人们才可以用的东西。如今她要离开了,不得不长大了,从此以后不再是孩子。她要荣小白亲自买一支送给她,不过是要作为她已经长大的见证,用来铭记她这懵懂又明媚的两年时光。
荣小白却不明白她的心思,只以为她随便敷衍他的诚意,不愿让他多花钱,难免有些郁闷。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办法,他买得起的东西她不一定需要,她需要的东西他不一定买得起。荣小白去给她买水,努努则独自站在商店橱窗前,对着一面玻璃描抹唇彩。当他回来的时候,努努又把那支唇彩藏在背后,眨巴着双眼,一脸期待着望着他。他淡淡地笑,拧开瓶盖递了过去,夸奖道,嗯,很好看,是一个小美人儿。
她得意又羞涩地笑,捧着矿泉水瓶慢慢地喝着,生怕弄花刚抹的唇彩。她一向知道荣小白害怕逛街,每次逛街回去时都说脚跟或者小腿疼,所以她现在就要回学校,不想让最后一次逛街也变得怨声载道。荣小白点头道,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她将瓶子放进挎包里,独自踏上洒满夕阳余晖人行道,神情落寞地往回走。荣小白目送着她的背影,想起平安夜的那个晚上,他用一辆破自行车载着她,飞驰在一条空荡荡的马路上,努努搂着他的腰,肆虐地欢笑,像一个玩疯了的小屁孩。如今时光已经不再回返,欢笑已经散去,人,也渐渐离场。
努努明天回南通呆一个礼拜,而后回南京取行李,再去上海搭乘航班,直飞瑞士的苏黎世城。荣小白在路上晃荡着,忽然想到自己与努努此生此世兴许不再有见面的机会,这个小丫头将从他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他的心猛地酸痛起来,这金色的黄昏像一潭黏稠的水,瞬间将他淹没。然而分道扬镳是迟早的事情,他没有能力阻止她出国,更没有能力和她同行,如今再来长嗟短叹似乎有些矫情。
尘归尘,土归土,该去的,不当留,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挥别这个长达两年的奢华梦。
这些天蒋汇东的日子相当难熬,他请假逾期不归,现在又私自利用公司资源为朋友做设计,上司终于按捺不住,决定趁机雪洗小姨子被摸屁股的奇耻大辱。上司大人专门召开了一个会议,指桑骂槐地对蒋汇东的恶劣行径进行批判,蒋汇东原本高高兴兴地来捧场,后来发现情形不妙,恼羞成怒之下拍着桌子站起来,说,老子为朋友做设计,又没有花公司一分钱,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