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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城暴怒之下,把那些保姆全都赶出了袁家。之所以没见血,是因为朗白还小,对小孩子来说见血是不好的事情。
袁城把朗白带回了自己的大宅,让人在自己的主卧外边收拾了一个小卧室,晚上父子俩睡隔壁。有时候朗白怕黑,就抱着他的小枕头去敲父亲的房门,一边敲一边小声叫:“爸爸!爸爸!”
有一天晚上袁城正跟他的情妇办事,朗白又敲门,一边敲一边小猫一样啜泣:“爸爸,我做噩梦了!爸爸!爸爸!”
袁城火气一下子窜上来,“滚回去睡你的觉!”
朗白是真正的哭了:“我不敢,求求你,爸爸!……”
袁城几下快速解决,匆匆忙忙打发情妇走人,然后一开房门,朗白只穿着一件单薄睡衣,抱着他的小熊维尼枕头,吓得瑟瑟发抖,脸色都青白了。
袁城的怒气在触及小儿子泪水粼粼的眼睛时,一下子消弭得无影无踪。朗白猛的扑来抱住父亲的腰,啜泣得连气都喘不上来:“爸爸,我怕,我害怕。”
“你怕什么?”
“怕鬼,怕死人,好多好多死人躺在地上。”
袁城把他拦腰抱起来,重重扔到自己的大床上,“不怕,爸爸在这里。”
他想去冲个澡再回来,可是朗白拉着他的衣角,打死都不松手:“爸爸不要走,陪我,我听话。”
袁城从没见过这么黏人的孩子,一口一个爸爸,仿佛自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他满心满意都是自己,眼里只看见自己,就好像爸爸是他的整个世界。
袁城心里微微的热起来,脸上却只笑了一下:“你是男孩子啊,怎么这么胆小,以后没有爸爸了怎么办?”
情妇冲完澡穿上衣服,脚步轻轻的出来告辞。她跟了袁城不少年,却是第一次见到袁城这个年幼而娇惯的小儿子,忍不住伸手去摸朗白的脸:“哎呀,好漂亮!我还以为是个女儿呢。”
朗白警惕的盯着她,把脸往后微微一缩。
袁城微笑着把她挥开了,“这孩子你可摸不得。他娇惯着呢。”
情妇赶紧退开,陪着笑点点头,一刻也不敢耽误的走人了。
其实朗白这时候已经快满十岁了,很多黑道上的男孩子在这个年纪都早熟得不得了,袁城自己十三四岁的时候就有了第一个女人,还是老爷子送给他的。
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愿意朗白过早接触到这些事。他始终觉得这个孩子还是太小了,关键是,太干净了。
简直不像个黑道世家养出来的小公子。
。
袁城逐渐统一了南方军火流通渠道,甚至开始自己研发重火力武器。
这个战略性的发展把袁家产业洗白了一半,但是改革总伴随着鲜血,不把守旧老派的势力清洗干净,就没法让袁家洗白上岸。
那天下午袁骓去跟他父亲汇报功课,正好朗白也去找袁城,两个人在门口碰上了。袁骓这时候已经是意气风发、翩翩少年,朗白五官身量却还没长开,两个人站在一起一对比,根本不像是只差三四岁的兄弟。
朗白脸上还是没什么多余表情,淡淡的礼数周到的对袁骓欠了欠身,说:“大哥。”
袁骓赶紧点头:“啊,是你啊。”
袁骓心里犯嘀咕,这真的是弟弟不是妹妹吗?会不会是父亲喜欢男孩子所以愣把女儿当儿子养啊?话说回来这小子不是一直在父亲身边长大的吗难道有谁苛待他不成,算算今年也不小了,怎么还是一阵风就能吹跑的样子呢……
袁骓没嘀咕完,突然只听门里传来“砰!”的一声,随即跟着沉闷的重物倒地的声响。那声音袁骓实在太熟悉了,是枪响!
朗白也一惊,手上一松,一杯茶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袁城在门里厉声问:“谁在外边?”然后呼的一下,一个保镖猛地打开门。
袁骓只望门里看了一眼就惊住了。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父亲杀人,倒在地板上的那个男人他认识,在军火集团里位置还不低。那人胸前开了个血洞,还在汩汩的往外冒着血。
袁骓玩过枪,但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死人,还是他父亲刚刚杀死的人。
他猛地掉过头去,哇的一声吐了。
袁城的保镖立刻把太子爷往外拉,扶着他坐到沙发里。袁骓全身上下都在发抖,脸色青白,心脏嘣嘣的跳,眼神到处犹疑,哆哆嗦嗦的不敢往门里看。
他看到朗白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扶着门框,眼睛呆呆的盯着门里那具躺在地上的尸体。他就这么看了一会儿,慢慢的喘了口气,放开门框,自己站直了,然后转过头去淡淡的吩咐佣人:“父亲的茶水打了,再去倒一杯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神情语气竟然无比平稳。然后他似乎看到袁骓,又加了句:“——多倒杯茶来,给我大哥压惊。”
那个佣人已经骇呆了,半晌一动不动。
朗白突然厉声喝道:“你傻了吗?还不快去!”
袁家娇贵怯弱的小少爷从来没这么严厉的说过话,那佣人似乎被吼得一惊,猛地一个激灵:“是……是!少爷!”然后转身就跑,半分钟不到就用一个小茶盘,颤颤巍巍的倒了两碗黄芽来。
朗白接过茶盘,先端一碗放到袁骓手边的茶几上,又把剩下的一碗端着,稳稳当当的走进那扇门,走过那具尚且温热的尸体,来到袁城面前。
袁城似乎是有些惊讶,又饶有兴味的注视着他漂亮的小儿子。朗白把茶碗端给他,指尖因为用力过大而略微变色,但是手指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满地都是血。他站在血中,白衬衣,黑裤子,皮肤越发的白,就像个冰雪堆砌出来的小小的美人。
袁城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实在是很有意思。
他以为他的小儿子是娇贵的小白花骨朵,得放在温室里精心照顾,养着哄着。谁知道这个骨朵某天绽开了一丁点,里边竟然是血红带刺的玫瑰。
实在是出乎袁城的意料。
3、暗杀
朗白一直到十二三岁的时候才开始蹿个子。在此之前他就像个永远也长不大的精巧娃娃,神情无辜,笑容温柔,眼睛清澈得就像一泓雪水。
朗白晚上有时跑到袁城床上去睡觉已经成了习惯,反正他一贯示人形象就是温软柔弱、年幼无辜的,没人觉得不妥。只是某天晚上袁城偶然把手往孩子身上一搭,突然觉得手感不对,以前一只手环过孩子整个身体,现在不行了,孩子的骨骼身量隐然透出少年的味道来了。
短短一年时间他的衣服换了几茬。袁城有点郁闷,他喜欢看孩子穿一个品牌的戴帽套头家居外套,棉质小短裤和白色运动鞋,标准正太造型。但是那个儿童牌最大尺码十六号,朗白已经穿不下了。
袁城觉得不习惯。
真正让他恼火的事发生在某天深夜。袁家底下一个仓库发生了走火事件,心腹手下赶到他卧室来汇报的时候,他匆忙一开灯,朗白正靠在父亲怀里,小小的打着呼噜。
手下神情暧昧的看了一眼,又忍不住偷偷打量了好几眼,直到袁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你看什么呢?”
手下赶紧收回目光:“没,没什么!”
袁城顺着他的眼神看到自己床上的朗白,突然怒道:“想什么呢!这是我儿子!”
袁城似乎是突然意识到,已经长大了的孩子是不应该跟父亲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一样。尤其是这个孩子还生的非常好,好到让人不由自主产生一种旖旎的遐思。
有一天晚上打雷,朗白再一次哆哆嗦嗦来敲袁城的房门,袁城这次说什么都不开门了。
朗白在门外叫:“爸爸,爸爸!”
袁城听得心烦意乱。他有个房里的使女叫紫文,伺候了他好几年,心思细密、成熟和蔼,有着贤良淑德的一切好品格,非常得器重。他打内线电话给紫文,说白少晚上害怕,叫她去陪他。
这个“陪”的意思很广,大家心照不宣。
朗白已经大了,袁骓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比他经历丰富多了,袁城从来不过问大儿子这方面的事情。小儿子是一直在身边长大的,已经到了这个年纪,注定留不住了。
他只关心小儿子第一次是不是足够安全干净,女人是不是足够好,别把孩子往坏处上勾引。
袁城躺在床上,听见外间的门轻轻打开,过了一会儿紫文的声音温温柔柔响起来:“白少不怕,我来伺候你好不好?”
一阵沉寂。
袁城在里边翻了个身,一阵燥热从心里猛地窜起,他觉得今晚可能很难睡着了。
谁知道过了一会儿,只听朗白的声音响起来,清淡冰凉,充满了世家公子矜贵冷淡的味道:“你是我父亲的人,出去!”
袁城愣了愣,只听紫文仿佛又赔着笑说了些什么,然后打开柜子,拖出一床毯子铺到地毯上,悉悉索索弄了一会儿,没声音了。
袁城猛地起身,打电话给老管家,说:“你去白少的卧室看看,看他在干什么。”
老管家去了,过一会儿在电话那头赔笑着,说:“白少睡在床上,紫文睡地铺上,没在一块儿。先生,白少他还小呢,他哪里懂得这些事情。”
袁城心说他一定懂,看他刚才的口气,他什么都知道。但是他为什么一直端着装不明白呢?小孩子皮薄面嫩不好意思,还是他根本就不贪这方面的事情?
袁城翻来覆去想了很久,一会儿担忧这孩子是不是对女人有阴影,一会儿又嘲笑自己对小儿子关心太多,孩子总会长大的,说不定现在还没到时候。直到东方天际蒙蒙亮的时候他才朦胧睡去,半梦半醒中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就像闪电一样劈过他的脑海。
——我是不是对这个孩子,想得太多了?
我有没有在想一些……根本不应该去想的事情?
袁城终于一夜没睡。
第二天他一大早上起身,什么事情都没做,首先就打电话找来大儿子袁骓的几个老师,郑重其事的跟他们交待:“我家白少也大了,以后叫他跟袁骓一起上课,袁骓学什么他也学什么。他身体不大好,别用袁骓的那一套要求他,我对他没什么太大期望。你们把他伺候好就行。”
那几个家庭教师都很诧异。袁家上下都知道小公子是袁城亲自调|教,穿衣吃饭、画画弹琴,全是随着袁城的喜好来,家庭教师一个都没请。
袁城咳了一声,说:“我忙,没有时间。”
这话谁都不信。袁城刚即位的时候确实忙,最近几年好多了,他的统治铁桶一般把袁家上下罩得严严实实,无数精英们智囊团们为他卖命,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需要这位军火行当的教父亲自过问——除了他小儿子念书学琴?
袁家其他孩子一年到头看到自己父亲的时候屈指可数,唯独朗白在袁城身边陪伴了整整八年。从六岁被带到袁家,直到十四岁他长成个翩翩如玉的美少年。
然后突然的,他被袁城交给一大堆家庭教师和保姆佣人,就像是个烫手山芋一般,让这位名震东南亚黑道的军火教父一天都不敢多留。
。
朗白跟袁骓一起上课之后,家庭教师们普遍反映白少学习不如太子爷好。太子爷不愧是黑道精英教育,才十七八岁的少年,知识水平已经相当于一个金融学士,英文、法文说得无比流利,待人接物干练老成,颇有乃父之风。只是白少就有些一般了,黑道世家的小公子却偏偏对打打杀杀的事情十分厌恶,整天看些人物传记、风景画册,还画油画弹钢琴,生意上的事情一点不沾手,毛笔字儿倒是写得相当有造诣。
家庭教师表达了他们的担忧,而袁城却不以为意:“这孩子天生就是个少爷命,要那么有出息干什么,他大哥会照顾他一辈子的。”
太子爷袁骓也维护弟弟:“他还小呢,懂得那么多干吗。就算他画画弹琴一辈子,袁家还养不起他?”
袁骓的外公家很有来头,大名鼎鼎的造船王家,袁骓的母亲生前是他们家唯一的小姐,相当有分量。有王家做后盾,再加上袁骓本人有出息,这个太子爷的位置坐得可谓极其稳当。
袁家上下都知道别说是一个朗白了,十个朗白也动摇不了太子爷的地位。小公子天生就是个富贵闲人的命,甭对他产生什么过高的期望。
某个夏天的午后,袁城偶然起兴,带他两个儿子去军火研发基地的靶场去练枪。那天天气特别的热,袁骓套着正装,连气都喘不过来。袁家百年黑道,规矩极严,父亲就坐在身边,儿子连个衬衣扣子都不能解,不然就是没规矩,袁城也不喜欢。
反观朗白,就穿了一件短袖T…恤,套着牛仔裤,少年身形清瘦柔软,一截雪白的小臂露出来,格外引人注目。袁骓一边热得冒汗一边不由自主的偷偷打量他,心里胡思乱想这为啥是个弟弟不是个妹妹,要是女孩子,生的这么漂亮,带出去多有面子呀。
袁城本来在闭目养神,偶然从车后镜里瞥见袁骓,一下子愣了愣,然后扭头低叱:“看什么呢你!”
袁骓悚然一惊,立刻扭过头。
朗白本来正对着车窗外看,闻言一回头,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带不愉的父亲和满脸不自在的大哥。
袁城对他摆摆手,“没你的事。”
朗白垂下眼睫,对袁城微微笑起来,“是,爸爸。”
袁城心里莫名的情绪一直到抵达靶场才渐渐压下去。
靶场的经理早就带人等了袁家父子三个大半天,一看车停在门口,立刻毕恭毕敬的迎上去,先亲自把袁城和袁骓请进靶场里,然后掉头去摆上沙发凉席、果盘茶水,殷勤伺候着把小公子请到上座去。
谁都知道袁家白少不好玩枪,他只需要乖乖的坐在边上,看着他父亲他哥哥就行。
袁城打了两靶,又看着大儿子打满了六十张靶纸,大概心情不错,就顺口招呼朗白,“阿白,过来玩两手给爸爸看看。”又叫靶场经理:“老胡给他换个77式,64后座力太大,小心震断他肩膀骨头。”
老胡赶紧亲自捧上一把77式,笑容满面的道:“白少试试看,77式大陆称为特工枪,又小又轻,劲儿也不大。我们特地改良过弹道,正好您帮我们试试效果。”
朗白漫不经心的拿起来,随随便便的对准靶子,砰的一枪——八环。
袁家这个射击场的计分报数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八环这个成绩有点儿寒碜,在场几个工作人员都低头装没看见。
朗白一点不在意,接下来一枪干脆连八环都不到,工作人员哽了一下才勉强说:“七点九环。”
袁城哈哈一笑,把77式接过来塞给大儿子,“咱们别勉强你弟弟了,你来试试看。”
袁骓立刻接过枪,二话没说,砰砰砰几声枪响,全部命中靶圆,又准又稳。
朗白微笑起来:“大哥好厉害!”
袁骓心里一跳,刚打算谦虚两句,结果话还没出口,突然只见对面的保镖脸色一变,猛地扑过来一把按下朗白。袁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自己的保镖猛地按倒在地上,紧接着砰砰两声枪响从身后响起,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子弹擦着他后脑勺飞了过去。
有杀手!
老胡厉声吼道:“快!挡住袁先生!”
袁骓立刻去找他父亲,只见袁城已经被他豢养的G4保镖围在中间,除非那子弹能穿透层层人肉盾墙,否则绝对打不中袁城。袁骓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就只见朗白突然站起身,顺手拎起那把77式,对着杀手的方向砰砰两个点射。这一系列动作自然而又平静,刹那间竟然让袁骓想起他平时写毛笔字,也是这样行云流水又波澜不惊的姿态。
袁骓几乎僵住了,几秒钟之后才猛地扭过头去看那个杀手。这个转头的动作幅度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差点扭伤他自己的颈椎骨。
他这个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矜贵又漂亮的弟弟,竟然就这么神情平淡、古井不波的两个点射,无比精准的打断了那个杀手的左右臂膀!
杀手颓然跪倒在地上,两个胳膊都废了,枪掉在一边。
那是个靶场的工作人员,可能是被别人买通的,在此之前没人看出他有反心,老胡也没想到自己的人竟然出了这样大的问题。
他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朗白动作斯文的放下枪,吩咐已经震呆了的保镖:“去把那个杀手捆起来带下去,多让几个人看着他。”
保镖猛地惊醒:“是!”
朗白轻描淡写的加了一句:“别让他死了。”
“……是!”
袁骓震惊的看着他弟弟,仿佛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
不仅仅是袁骓,在场很多袁家的下属都用一种难以言表的目光注视着朗白,仿佛他们今天第一次见识到这个年幼而柔弱,整天只专注于画画弹琴、养花逗鸟的袁家小公子。
朗白从一个呆愣在那里的佣人手中抽出冷毛巾,慢条斯理的擦擦手。他的手指非常修长白皙,修剪得十分漂亮,指尖带着少女般柔软的粉色,水嫩的青葱一般。
“今天没意思,不打了,”他淡淡的道,“爸爸,咱们回去吧。”
袁城久久的注视着自己的小儿子,沉默了很长时间。半晌他才点点头,拍拍朗白的肩,“……好,走吧。”
4、狼的天性
回去的路上袁城和朗白坐一辆车,袁骓坐另一辆车,不远不近的跟在后边。
袁骓有个助手叫齐夏国,是他外公王家派来给他的心腹,也是联络袁骓和王家的桥梁之一。齐夏国从小跟袁骓一起长大,几乎寸步不离,很多别人不敢对袁骓说的话,他都能毫无避忌的私下里告诉袁骓。
齐夏国一上车就升起和前座的隔音挡板,神色凝重的低声道:“大少爷,白少今天的事情有点不一般哪。”
袁骓沉默的看着车窗外,半晌说:“我一直以为他聪明归聪明,但是还小……我真是没想到。不仅是我,我看父亲也压根没看出来。”
“白少毕竟在袁总身边长大,感情肯定是不一般的。”齐夏国更加压低了声音,“我本来就劝过您要小心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