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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忙吧。」我摸摸他湿湿的头发,刚在浴室里他放我坐在洗漱台上只顾著擦我的头发,却忘了把自己的一身湿渍抹去。
他伸出手,在距离我手处稍迟疑了下他看著我,缓缓地把手伸过来用麽指和食指揪住我的无名指,紧紧的,不容人挣脱的力道。
我微笑:「去吧,我在这。」
他穿了衣服,走到门边,又折返回来,低著头,看著地板。半晌抬起头,那张纯男性的脸上一片平静,他说:「你知道,我爱你。」
六个字,他说得平淡无奇。
我听了觉得也很平静,告诉他说:「我要你爱我。」
天之大幸,他如此爱我。
他走了,我睡了,空气中似乎都能闻著他的汗味。
过去,终於不在梦魇里呈现。
王双唯,你何其有幸,被他这样爱著。
正在和工人一起装卧室隔离玻璃的男人,穿著紧身背心,匀称的肌肉展露无遗,我吞吞口水,不让自己看起来像性饥渴的色狼。
赤著脚踩在黑胡桃木地板上,满意的跺跺脚,真好,可以满屋子乱转不用穿鞋了。我对以前的水泥地没意见,就是扎得脚有点疼。
我最後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摸了把他的屁股,再去冰箱拿喝的。
那男人淡淡的看了我眼,走了两步,他说:「小心点,有钉子……」
大胖手里拿著扳手挤到厨房,我刚好开了瓶水住口里灌,那小子嘿嘿直笑:「王哥啊……」
我看他笑得猥亵,挑眉:「什麽事?」
「你和大聂……嘿嘿,」大胖傻笑,「那个了啊?」
我疑惑:「要不你还认为怎麽样?他找别人了?」靠,这麽明显的痕迹,他那肩跟脖子都给我咬得惨不忍睹,居然还有人有疑问,老子做得不够明显?
我还以为是个人都明白那小子被我吃了,虽然技术上来说是我被他上了,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反正是我在他上面不是?
「没,没,我就问问,问问罢了。」胖子直摇著手,扳手差点打到我头上。
我笑骂:「小心点……」
「对不起啊,对不起,王哥,那个……」胖子整整脸认真地说:「你知道大聂的,像你这麽聪明的人也应该明白大聂的心思,他为了你……是什麽都肯做的。」
我拍拍他的肩,表示理解,往外边走去。
「王哥,你知道为什麽大聂要住在这个仓库吗?」胖子在後边说了这麽一句,我停下脚步看他。
「你不觉得这里熟悉吗?」胖子问我。
我挑挑眉,仔细想了想,没什麽印象,笑著耸耸肩,看向他。
「你可能不记得了,」胖子苦笑,提醒我:「高三那会?你跟吴二少爷回来那次?」
我在回忆里搜索,高三?
吴起然在他哥那里受了刺激犯浑跑了出去,我跟在他屁股後面,总算把那个跑到深山老林里玩跳崖的家夥给揪住,另外还陪那个变态在那连鬼都看不见一只的地方玩了半年的自然心灵治疗,回来还害得我重修了高三,而那年吴起然随後就去了法国。
当年也就发生了那麽件大事,我就只记得这个了,向他摇摇头。
「你去找了吴二少爷大半年,大聂每天就躲在这个仓库里,你回来後,他就跟你在这仓库里打了一架,你……那晚上陪了他一晚……」胖子迟疑了下又说:「你可能不知道,这仓库往後转,翻过那垃圾山,不用五分锺,就可以到你的学校。
「这是大聂找的地方,他每天早上都要去等你上课才跟我们出去。」胖子补充。
我沈默,良久无语。
「当年,大聂跟肖霸三打的那架就是为了争这仓库。」胖子说。
恍然忆起,我重修高三那会,聂闻涛跟管南区这片地盘的肖霸三狠狠干了一架。听说那彪形大汉被他用铁棍揍得往医院里躺了半月,而他因未成年在警察局蹲了半个月就出来,出来就在L市基本上就站得住脚跟了,那之後,跟他的人就多了起来。
胖子走了出去,擦过我身边时低声说:「王哥,大聂对你好,他只是不说,装得很凶,你也要对他好。」
身体逐渐硬朗起来,聂闻涛还是早出晚归,换了大床,他的吊床也光荣退休,我分给了他一半床位。
晚上他会回来吃晚饭,吃完晚上还要出去三、四个小时到深夜才归。
我一睡到晌午,再看看书,查查资料,对著沙包练练拳脚,一天很容易过去。
这天中午胖子送来午餐我才醒,吃完上了会网,查了点东西,这几天身体也感觉有力了些,算是体力恢复得当。
坐了会去踢沙包,还好房间里健身身器材不少,有空就折腾几下,慢慢的身体也快速地好了起来。
一个回旋踢,在空中挺了一秒再著地,我微笑,总算好了起来,男人嘛,身手很重要,时刻不要忘了保持身手的灵敏度。
再一个左回旋踢过去,门被敲响,声音刺耳,妈的,如果不是图这个门拉上拉下简单利索,我绝对是要换成个钝铁门,让人把手敲碎了也敲不响……
一打开,我稍愣了下,随即微笑:「有事?」
是李越天,雪白的衬衫,黑色的休闲西装外套,看起来还是那样地迷人性感。
笔直的鼻子下那张嘴抿得紧紧的,眼睛也是冷冷的,看著我,眼里有点微红。整张脸透示著他的冷情,这个厉害的男人却懂得用他的眼神表达他的淡淡委屈跟脆弱。
以为我会心疼?还会抱他入怀亲吻他的眼睛?在他心里,我到底有多爱他啊?我不由叹息,这男人,总是不肯承认我不再爱他……
「花好看吗?」他淡淡地问。
那盆秋菊?我倚著门,笑了笑:「没仔细看。」
他头一转,我往前面看了一看,黑色跑车前车盖上一盆完全展开的淡白色菊花,黄色的花蕊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很绝美的一副风景。
花开得一年比一年灿烂,可物是人非,我们再也不是当年的我们了,当年爱他入骨的我从不舍得他有丝毫为难,到已经学会对他残忍了。这是段漫长的时间,长得足够把我们曾拥有的全部埋葬,我了悟了,他却还不懂得。
「你说过,你不会放开我。」他看著那耀眼得夺目的花朵,嘴边抽动了一下,「我也不会。」
「你放开过我。」我看著他发际的一点点白,淡淡地回答:「放得很彻底。」
他看著花,倚在我旁边的墙壁,看著花不发一语。
花在阳光下摇曳得光彩夺目,他看著脚底,淡淡地说:「我很累。」
微风吹得有点凉,阳光照得身上有点冷,他累了?我又何尝不是?
「别逼我,小唯,别让我们成为过去。没有你,我过得不好。」他撇过眼,看向我,眼睛如海,包含著我曾最爱的色彩。
「我爱过你,越天,想想,我曾有多爱你?连瞎子都感受得到,甚至连你妈养的那条小白狗都知道我只对你好……」我自嘲地笑笑:「如果连那麽强烈的感情我都不想要,你想我要禁受过什麽才会做到放弃这一切?」
往事太痛苦,不堪回首,非得跟一个要把我的疮疤全部揭开的人在一起吗?就算,我爱他又如何?过去都过去了……我用死亡学会放弃,还不够?
他爱我,我听著竟已经感觉不到欣喜。
「我做错过事。」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沈著地说:「但我不会再伤害你,你回来,我还是那个你爱的男人,并会做得比以前更好。」
「可是,越天,我已经不要你了,」无法再笑出来,心里酸楚,竟是这样的爱过他可他还是不懂,我都有点怜悯以前的自己。
可惜再如何过去也只是过去,我淡然地回答:「我伤你的那次,我看著你血肉模糊在手术台上,我就想再也不能爱你了,太累,伤害已经存在了,用什麽都无法抹去。
「你能原谅我杀你妈吗?」我看著那朵白菊花,就像我们的爱情,绚烂得在我眼里天地都曾为之失色过,「如果你妈死了,你能原谅我吗?还是会像这样要求我回去?」
花开得再灿烂,还是有凋败的时候,爱情也一样,总会被毒药毒死的一天。
「你看上他了。」他淡淡地笑,带著讥诮。
我笑,回头看看那已经完全是我风格的屋子,或者是前仓库,我一句话,那男人就会默默把我所要的全部做好。
看上?我岂是看上那麽简单。
情不自禁翘起嘴角笑:「哦,不,越天,我不是看上那麽简单,你知道……」他应该知道,我对跟我能同居一室的人有多挑剔。
「是,跟他相比,我就成禽兽了。」他笑笑,又沈默了一下,说:「回去吧,我们好好过日子。我已经把一切解决好了,才来接你的。」
我失笑,抚额,「就当所有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妈的,今天是什麽日子,李越天居然这麽的……失败。
这话换个人也许会感动,痛哭流涕?我却听得心寒,想笑。
我笑出声:「越天,你真行,一句话就把所有都抹去了。」
「说再多又如何?」他站立在我旁边,眼睛看著我,「对不起你的太多,我不想说什麽对不起,或补偿,这些都没用。」
「但是,我会给你幸福,把你给我,这次,我的天空任你!翔。」他把手伸到我面前。
多麽动听的甜言蜜语,太动听了,我搔搔头,说:「那个,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屋子里电话响了,我手机自从摔坏了就没用,聂闻涛在屋里装了个室内电话。
我边走边说:「进来,坐会吧。」不管如何,跟人完全撕破脸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李越天僵在门前,收回手,不动。
我接了电话,是胖子,在那头紧张地说:「王哥,有人说有个人往你那去了?」
「是,认识的,」我笑著平静地说:「没什麽事。」
「大聂……要不要告诉他……」
「不用,他忙著。」这两天他忙得天昏地暗,吴起浩这两天招他去吴氏开会,他又要跑工地又要跟L市一班吃人不吐骨头的家夥开会,比谁都不轻松。
胖子也知道,所以才给我打这电话,他再问了次:「王哥,真……」
「真没事。」我接口,「能有什麽事,靠,晚上给我带点牛排过来,我想吃了……」我随意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李越天还站在门口,长长的距离里,他的眼神深沈得看不出情绪。
手臂一滑,扬过这片大大的空间里一个星期就全部搞定的装饰,聂闻涛推了全部工作回来帮我弄好的,我说:「这里,就是我以後住的地方。
「对不起。」我看著他说,婉拒他那只手伸过来的涵义。
「不用说对不起。」他笑笑,眼睛在屋里转了两圈,垂了眼睑,而後抬起却是一片沈稳,淡然地说:「花你收下,我特地送来的。」他转身,离开。
我站在那,天气温度很高,可心里一片寒冷。李越天,到底在搞什麽?
花他送到门边,看了我好几眼,那黑水晶一样的眼睛里透著我看不清的光芒,离开的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出,轮胎擦动的声音都不明显,诡异得可怕。
李越天,你,到底想如何?
聂闻涛提早回来,黑著脸,一进屋看见门边的白菊,脸黑得更甚,朝我盯了两眼,到冰箱拿了水大口大口地灌,一路闷不吭声。
「咳,」我把手中的书扔掉,清清喉咙,说:「今天回来的挺早啊,活干完了?」
「砰」的一声,瓶子被扔到垃圾桶里,眼神真好,一个墙北,一个墙南,好几米距离呢。
转过头来看我:「姓李的来过?」眯眼看著我。
「来过啊……」看他一脸凶样,我摊摊手,「又走了。」
「来干什麽?」四个字被他像丢冷刀一样丢了出来。
「送花。」我看了看门边儿的白菊。
聂闻涛停了几秒,看了那花,提脚就要往门边走去。
我喊:「干嘛去?」
那男人置若罔闻,大步向外走,又不看人了。
得,就他那样我要是不知道他去干嘛我就白活了,「干嘛?以为他提著脑袋等你去收拾?」妈的,这小子在李越天手下没吃过亏啊?他就等著他去找他。
那男人没听,就快到门边了,我一火,一脚把面前的矮桌踢翻,这没长脑子的家夥。
矮桌翻地的巨响让那男人停住了脚步,过了好几秒才回过身来,恶狠狠地盯著那翻掉的矮桌,不看我也不说话。
我叹气,伸手,「过来。」
他站那儿不动,不听我的话。
这时正好门边有响声,只见胖子鬼鬼祟祟地挨著开著的门走了进来,边躲著走边向我打著眼色,把装食物的袋子一放到内室的边上,就要开溜。
「妈的你再走一步试试。」那男人头出不回地吼了一声。
胖子僵住,脸上挂著颤抖的笑容,向我求救。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这男人现在吃了火药,我怕不能给他灭火反倒会助燃了。
「大聂,我真不知道是那家夥。」胖子一脸的欲哭无泪。
聂闻涛转过身,眯著眼睛,「你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了?」
「没,大聂,真的,我还以为是王哥B城的朋友……」
「他B城哪来的朋友?哪有?你他妈的告诉我?」风在吼,马在叫,男人在咆哮。
我冷汗答答,这男人,真吃炸药了?嗯,应该是在发火,是吃炸药了,得原谅他。
胖子被震得一愣一愣,耷拉著头,不说话了,眼角瞄向我,暗示这事我也有一脚,让我善後。
好吧,好吧,唉,胖子这次有点冤,要是冤死了谁给我送饭?
於是我只好收拾下原本想看兄弟相残好戏的心情,清清喉咙,「把饭留下,走人,老子要吃饭了。」
胖子忙不迭地把袋子扔下,撒腿就跑。
聂闻涛看似又要发火,不过眼睛一停到门边的那花上,就闭嘴了,脸跟僵住了一样。
一看他那样,我叫住胖子:「等等。」
胖子停下,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转过身,有点绝望地问:「干嘛?」
「呵呵,」我闷笑,指指门边的白菊:「把那扔了。」
枯木逢春,胖子用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把盆抱在怀里,撒腿奔了。
「有多远扔多远。」我在後面补充。
那男人脸青了青,随即转身就往浴室走,不到几秒就又从浴室里走出来,停我十步远外,用戒备的眼神看我好半晌,然後说:「你不知道停水了?」
我愣,摇头。
「妈的这死胖子。」聂闻涛低咒,往外走。
我忙喊住:「去哪?」靠,这男人还没死心啊。
「拿水。」扔了两个字,那男人走了。
随後电话响了,胖子痛心疾首地说:「王哥,我今天做错事了,你得救我。」
我笑:「我刚不就救了你吗。」
「不,王哥,」胖子在那头低调地绝望:「我忘了告诉你一事,今天你那边市政府临时停水,我刚准备要来时被大聂电话一炮轰就把要来帮你蓄水的事给忘了,也忘了用电话通知你,我对不住你。」
停水?停水就代表不能冲凉,不能冲凉?这麽热的天不能冲凉?我默然,这麽热的天不冲凉代表我得带著一身汗躺在刚买的热呼出炉的King…size床上睡觉?
算了吧,我不能对不住刚在我身下没躺几天的大床,於是我只好对不住胖子了:「他刚发现,一发现就出门了。」他是出门了,不过出门是干什麽我就没说了。
胖子在那头哀嚎:「王哥,我去躲两天,这两天我就叫小媛来送饭了,不用想我,实在想我得不行就帮我向大聂求求情。」
我笑:「妈的,你就开玩笑吧。」
没多久聂闻涛扛了几桶饮用水进来,我看著他进进出出的把水扛进来,说:「不用这麽麻烦,实在不行去澡堂解决就行。」
他冷冷地看了我几眼,把水扛进浴室。
我跟著进去,今天练了一小时多的沙包,满身的汗,得洗洗才能吃饭。
刚想拿水随便洗洗就算凑合了,可一作势想把水倒进洗脸盆里那男人就一把抢过去,一桶一桶的水就往浴缸里倒。
我扬眉,在旁看著他的动作。
浴缸半满,七桶水也就留了两桶,我问他:「你呢?」
他把桶子拿出去,边走边说:「不用。」
「怕浪费?」我笑,这家夥,吃饭最後碗里一粒饭都不剩下,要他用要喝的水洗澡,怕是杀了他都难。
那男人不答话,接著把桶子拿出去。
他一进来,我已全身脱光钻到了浴缸,喃语:「怕浪费,就不怕我浪费了。」
那男人停住往外的脚步,说:「你用,不算。」说完又头也不回拿著剩下的桶子走了。
第二天,聂闻涛一大早就走了,晚上他压根儿就没合过眼,背著我躺在那边一动不动,我装作睡著,他就转过来把手轻轻放我背上,然後又轻轻翻过身……如此,周而复始。
我懒得逗他玩,半夜过去熬不住困就睡了过去,任他自个儿折腾去。
大门喀嚓响时浅睡的我被惊醒,我瞠目结舌地看著聂闻涛抱著一盆绿色的盆栽走了过来。当然,我惊讶的不是他在上午的时间在屋里出现,而是他手里抱著明明是价值不菲的兰花绝品││绿云。
妈的,这男人上哪儿弄来的?
「哪儿来的?」我坐起身,赶紧从床上蹦下来,走到他旁边问。
「偷的。」那男人很随意地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哪儿偷的?」靠,L市的人再富有也不可能随便把价值几十万的名品放大街给人偷。
「吴家。」那男人回答我,眼睛看向餐桌。
「你偷吴家的?」我再度震惊,然後捧腹大笑,妈的,这男人弄到吴家去了?我带著恶意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那是吴起浩养著来讨吴起然欢心的,谁拿走了他就得宰了谁。」
「那又怎样。」聂闻涛不甚在意地说。
我抚额叹息:「赶紧还回去,他会杀了你,那恋弟狂。」
「你要,就是你的。」他把兰花放到餐桌上他打量好的位置上,把原本插著白玫瑰的花瓶撤下,从裤袋里拿起手机往外走。
「哪儿去?」我笑问,这男人,总能让我感到惊喜。
「上工地。」那男人说出三个字,把震动的手机覆上耳朵说著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撑著腰站在餐桌旁看著那株当摆设物的兰花,耸耸肩:「好吧,看著也不错,就这样了。」
至於,吴起浩有什麽反应,管他的,老子高兴就好。
李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