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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深院 作者:锦重-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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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夏安拿了从老神医那里讨得的宝贝,和容离给的零嘴,去看望阿福。阿福正在屋里写东西,他是队长,晚上除了要随着队伍倒泔水,白天还要做纪录。
  “阿福。”夏安把东西放下,问道:“这两天可好些?”
  “好多了,不愧是神医,几副药吃下去,我拖了快一年的病好的差不多了。”阿福拨了拨炭,言道:“飘香院的份例今年给的也足,还没下雪呢,炭倒先发下来了。”
  夏安低头笑笑,这是他跟容离求来的福利。阿福身子不好,现下也受不得寒,府里的钱与其留着让二妃作怪,还不如让下人们过得舒服些呢。
  “这是些零嘴,小厨房没饭的时候,垫垫肚子也好。”
  阿福道:“你现在在府里风光无比,别再往我这里跑了,没得倒招人眼。”
  夏安道:“我跑我的,他们看他们的,那又如何。问起你来,就说在思恩院时有恩于我,看他们还怎么嚼舌头。”就是要让人知道阿福是有人罩着的。夏安一开始并不想把阿福推出来,但阿福出不得府门,请大夫势必会惊动其他人,那索性就光明正大的来,让人都知晓他与阿福的关系,还能给阿福请府里最好的大夫。
  “你呀,自从出了飘香院,性子是越来越狂了。”阿福洗笔,收好。
  夏安讪讪道:“哪有?”
  阿福笑笑并未说话,他听许卿睿说过,夏安或与王爷有染,此时看夏安的境遇,估计此言不假。
  “阿福哥,帮我个忙吧。”夏安掏出一包白色粉面,这是他求了老神医许久才得到的东西。“今晚倒泔水的时候,将这包东西倒在熙侧妃娘娘院里出来的泔水桶里。”
  “你想做什么?”阿福接过来粉面,放鼻下闻了闻。“这药怕是不大好吧。”
  夏安道:“确实不是好东西。我记得主子们各院的泔水喂的牲畜都是不同的栏,对吧?”
  “嗯,熙侧妃喜食软食流食,喂的都是最左边的幼猪。”阿福肃容道:“你这包药下去,第二日那些猪绝对站不起来。”
  “就是要它们站不起来,这事要往上报,你们院的管事不是正跟熙侧妃表忠心的么,这不正是好机会,他一定会先主动告知熙侧妃的,到时候……”
  阿福接口道:“到时候,熙侧妃自然会怀疑到王妃娘娘那里,府里又要不太平了。夏安,你到底在帮谁做事?”
  夏安直视对方:“我在帮自己做事。”容离的事便是他自己的事。“阿福,此事断不会连累到你,可以帮帮我么?”
  熙侧妃的吃食出了问题,内院的膳食房一定会被调查。王妃被怀疑,自然不能插手,内院的其它主子中,只有几名侍妾的位份高,还能出来领头查案。不过这几名侍妾有本事的都被两妃给打压的元气大伤,再不敢出头,没本事的自然也不敢出来领下这么大的事。
  那么,这责任必将落到副总管何庆城(何管事)身上,事实上就等于,夏安的控制也将深入到内院膳食房里。
  容离在书房批阅密信,许卿睿从南方寄了封长信,将南方各地的情况仔细写明,报与容离知晓。
  南方的形势不错。许多大世家虽然在南方各地盘根错节,不好控制,但近几年,容离暗中提拔一些本来没有做官资格的商人做一些小官,然后让他们凭实力升迁。容离就是透过这些人将势力逐步渗透到南方的大世家中。
  “主子。”微黄在门外轻声禀告:“熙侧妃求见。”
  “带她到正厅。”容离不慌不忙的给许卿睿回了封信,才搁箸,慢悠悠晃到正厅去。听风院里,无论是有位份的妃子还是没位份的男女色,都只能到正厅、偏厅或者暖房去。容离的书房和寝室,是不许他们私自踏入一步的。
  “王爷救命。”熙侧妃梨花带雨的跪下,并没有失了礼仪。
  容离扶她起来,揽入自己怀中,为她轻轻擦拭眼泪:“怎么了,谁敢欺负本王的熙儿啊?”
  熙侧妃见王爷待她如以前一样好,行为举止才稍稍放开。这一年来,王爷几乎没去看过他几次,更别提留宿。不只她那里,其他人也没能得到王爷雨露。她不由信了王爷的话,是因为初入朝堂,事情繁多,身体吃不消所致。
  “王爷,妾身的膳食出了问题,竟被人下了毒呢。”
  容离道:“哦?膳食何在,拿来与本王瞧瞧?”
  “呈上来。”熙侧妃一声令下,马上有小厮抬着头小猪进来。那小猪没死,只是躺在地上站不起来。有毒的泔水自然是不能拿过来污了王爷的眼。
  “猪不比人,小毒即可放倒。还好早日发现了,否则过个几日,怕是倒在您面前的就是妾身了。”熙侧妃说的柔弱可怜,转头唤下人的时候声音却是提了一度:“传御医。”
  李御医是新进王府的,前几位御医都被容离打发回宫了。那其中,大半都是王妃的人。比如夏安在飘香院那时,为容离验“无毒”的王御医。
  “这毒毒性不大,但长期服用可使人渐渐丧失行动能力。”李御医检查完病猪之后答道。
  熙侧妃的脸色霎时白了一分,长长的指甲掐入掌心。好狠,王妃,看来是不得不除掉你了。
  容离瞧了一眼熙侧妃,唇角不可察觉的勾了勾,对李御医道:“快去看看侧妃,她中毒可深。”
  李御医给熙侧妃把了把脉,又看了看舌苔,回禀道:“娘娘并无明显中毒迹象。但此毒若服用的少,是查不出来的,下官开个去毒的方子,娘娘吃两日,便可肃清身体余毒。”
  “请王爷为妾身做主。”熙侧妃一跪,带进屋里的下人们也得跟着跪下。
  容离望着伏在他面前的众人,向屏风处笑了笑。屏风后面,夏安坐在炭盆前,吃着玫瑰露,一边看书,一边听动静。
  容离提出让王妃主持此事,毕竟王妃才是王府的当家主母,内院的事,确实也该王妃管理。但是熙侧妃哭着求王爷派个外院的人查案,以示公道。于是,容离顺水推舟,选了何庆城作为此事的负责人。

  98

  红色银绣的小棉袄;穿在身材短小的容放身上;只露出了短短一段的小圆腿;底下是金线绣的虎头鞋。容放愣头愣脑的;瞪着双大眼睛,黑眸跟着夏安的身影转来转去。
  “帽子别忘了带?”孝仁皇后想了想,终是放心不下;又派了两个平时伺候容放的嬷嬷跟着一起去。
  夏安心里算了算;一架马车怕是装不下了。回到方府又该怎么安置这群人,本来只是说让他抱走容放,结果到最后生生多出了三个婆子和四个护卫。至于潜伏的数名暗卫,他们就不必夏安操心了。
  “夏安;好好照顾小少爷;若是有什么差池,小心你的脑袋。”孝仁皇后凉凉地嘱咐夏安。
  夏安心道:那就别让我带小少爷去啊。
  “奴才知道了,不会让小少爷受委屈的。”夏安低头答道。
  容离刚从宫里赶回来,一进门就听见二人的对话,上前揽过夏安,笑道:“母后说什么呢,什么小少爷不小少爷的。放儿也是夏安的儿子,若论起尊卑来,自然是父辈为尊长。”
  夏安拿手肘捅了捅容离。孝仁皇后现在对他已是很不错了,急功近利可讨不得什么好。
  “宫里出了什么事,怎么大半夜的就赶过去了?”孝仁皇后让夏安抱着容放,其他人都被撵了出去。
  容离吃了口热茶,围着炭盆坐下:“二哥跟十五弟吵起来了,昨晚二哥在父皇宫前跪了一夜,定要让父皇给他主持公道呢。”
  “你父皇怎么说?”孝仁皇后把炭盆从夏安这边往容离那边推了推。
  容离顺手就给推了回去:“父皇气的不行,太医院的御医都调过去了,咱们府院,御医都没过去,京城的公侯家里的御医都进宫了。”
  夏安看孝仁皇后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好,又急急地将炭盆推到容离那边去。他哄着怀里的容放睡觉,拿手一下一下地拍容放的后背。容离回来了,也就不着急走了。
  “那你回来做什么,有信派个人报给我不就成了,赶快回宫守着你父皇。”孝仁皇后难得地对容离黑了脸:“对了,你府里不是养着个老神医么,还不快请进宫给你父皇瞧瞧病。”
  “母后,你怎么也乱了阵脚。我往宫里送御医可以,送一个自己找来的所谓神医,不是给别人拿我开刀的机会么?”容离伸出手指逗了逗快要睡着的小孩,容放抓住送上门来的手指,放进嘴中含着,还嘻嘻地笑,顿时又见精神。夏安不由瞪了容离一眼,醒着的话,到路上一颠簸哪里能不哭闹。
  孝仁皇后点头道:“是我着急了。你找个机会再往宫里送吧,越快越好。放儿随着夏安去方家住几日,我正好回宫瞧瞧。”
  容离附和:“也是,您是该走出这山洞,好好呼吸呼吸外头的清新空气了。”
  “我倒无所谓,就是放儿实在不宜住在这里,他去方家住着看看,若是和夏安投缘,以后就让夏安带着吧。”
  此言一出,容离和夏安对视一眼,容离勾唇笑,夏安不敢那么放肆,却也低头,略微掩饰的抿嘴。“谢娘娘信任。”
  “哼,本宫可没打算现在就把放儿交给你带,还要看你得不得放儿的眼缘呢?”孝仁皇后的脸色其实并不冷。她肯放手把放儿给夏安,这就说明她在心里已经接受夏安了。
  孝仁皇后又问:“王妃还在继续奏请抚养放儿?”
  容离道:“父皇回说放儿交由宫里的李贵妃带着,说着年纪大了,想要感受含饴弄孙的滋味,她被拒了两次,也没再有动作。二皇子一党自从储君之位确定,倒是一直沉寂的很,孩儿使劲敲打他们,也就能起来闹上一小阵子。”
  “二皇子从小就野心大,你大可不必担心他会甘心将皇位拱手让人。”
  容离笑:“孩儿自然不会担心二哥没反意,只是嫌他动作慢罢了。不过我瞧着今日的局面,恐怕由不得他慢手慢脚了。”
  “哦?”
  “十五弟昨日都对他拔了剑,二哥哪还敢任由十五弟在太子宝座上坐稳。”
  夏安终于把容放哄睡了,他抱的胳膊都酸了。容离和孝仁皇后终于止住了话头,带着夏安从后山的小门往方家赶路。
  “你要送我到哪里,到方家么?”夏安和容离共骑一匹马,他往后靠在容离怀中。小金以为就只有夏安和小少爷需要坐马车,所以只准备了一辆。夏安看看四个不会骑马的嬷嬷,说什么也不肯让老人走着,他自己坐在马车里,再说小金还要赶路,这样一直走得走到什么时候。况且他还有容离,容离会带着他骑马。
  容离将大氅紧了紧,将伺机欺负夏安的寒风挡在外面。“既然出来了,自然得送你到家门口。不然你打算和谁共骑一匹马?”
  “我自己学的也差不多了,不如你放我下来,咱俩比比?”夏安眼睛亮晶晶。
  容离笑道:“可算了吧,摔了你谁负责给我赚钱?”
  “哪里就会摔了?”夏安不服气。
  容离抖了抖缰绳:“好,若你在我的马上能安稳的坐着不害怕,我就放你下来自己骑。”说完,马蹄绝尘,竟不给夏安适应的时间,一路狂奔到方府。
  方夏同得了信在后门接着。夏安下马的第一件事就是摇摇晃晃地走到路边去吐。
  “夏安,你没事吧?”方夏同的脸色很不好,说不上是担心还是别的什么。他迅速地瞟了容离一眼,被容离一瞪,又赶紧回头去给夏安顺气。
  容离问:“方夏同,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属下没什么意思啊,王爷辛苦了,快进府休息。”
  方夏同要笑不笑地样子,让容离有几分恼。冷冷瞪了一眼,没多加斥责,毕竟是夏安的兄弟,有些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本王还有事,你快带夏安进去吧,别冻着他,请大夫给他看看。走了。”容离上马,不待众人多言,迅速离去。
  夏安吐完,就已经不见容离的身影,方夏同在他四周走来走去地偷笑。“你笑什么呢?”
  方夏同但笑不语。
  夏安遂不理会他,让嬷嬷们抱着容放下车,招呼小金忙他的去吧。结果方夏同一见从车里抱出来一个小婴儿,刚止住的笑又憋不住了。
  “你到底在笑什么?”夏安跺脚。他正难受着呢,堂兄反倒在一旁大笑不止。
  方夏同使劲憋住:“你一下马就吐,不知怎的,我突然想到你跟了容离那么久,会不会大肚子。我觉得自己的这个念头实在是太逗了,尤其在看到你的车里真的有一个小婴儿之后。”
  “那确实是容离和我的孩子。”夏安认真地说。
  方夏同愣住:“你说什么?那孩子是你和王爷生的?”
  夏安跳脚,指着方夏同道:“你欺人太甚,你等着,我去跟伯父说。”方家两兄弟年纪差不多,又同是喜欢男人的,所以很快便抛去了陌生,熟悉亲热起来。
  “诶诶。”方夏同赶紧拽住夏安:“好了好了,生大哥的气作甚,不笑你了,快进去,别冻着了,这天真是一天比一天冷。”
  晚上,方老爷子大摆了一桌席面,说是第一次见容放要庆祝庆祝。“王爷早跟老夫提过放儿,是夏安你的儿子,瞧着模样,倒真跟你有三分像。”
  夏安放下筷子,看容放被老爷子逗的小胳膊小腿乱动,十分可爱,笑道:“许是老天可怜我二人,大发善心,给我们个儿子养老送终。”
  方老爷子点头:“既如此,老夫也就放心了。你大哥也是个不争气的,指望从他那里过继一个,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夏安闻言,以眼神询问方夏同:老爷子知道你和吕夙的事了?
  方夏同小心地摇头。
  “夏安。”方老爷子拉回夏安的思绪。“俗话说,隔层肚皮隔层心,放儿还要亲手带,从小培养出感情才好。”
  “我正有此意。但是王府现在还不安全,我想先将放儿养在这里,容离说不消多久,王府就会太平,到时我再接他回去好了。”其实,容离说的是,不消多久,定为你奉上一个太平天下。
  “老夫自然乐意放儿能陪在老夫身边,只是王爷那里?”
  夏安道:“放心好了,我既然能单独把放儿抱出来,那就能将孩子留在家里。我手头上的事情也差不多稳定下来,现在也不忙,时不时地就过来住着。”
  “那感情好,我爹整天念叨你,就怕你在王府受什么委屈。”方夏同举杯要跟夏安喝上一杯。
  方老爷子骂道:“一会还要出门做事,喝什么酒?”
  “大哥要出门?”
  方夏同笑道:“是呀,往京城走走,谈个买卖。还不是你给我找的事,皇商马老爷可还记得?”
  “记得,你同他做生意呢?”若方夏同不提,夏安都快忘了此人是谁了。
  “对啊,一直供着来往。你打着咱们方府的旗号去了,结果半路溜走,人家自己找上门来的。”

  99

  酒香与胭脂香醉人的男倌中;夏安惴惴不安地坐在方夏同旁边;不住地四处张望;生怕有什么人凶神恶煞地过来把他揪走。
  方夏同好整以暇地吃酒;看看自家弟弟害怕地模样,不由讥笑道:“既然怕他,那还敢跟过来;你是对我不放心啊;还是对他不放心?”
  “你们两个我都不放心。”夏安仰脖将酒饮尽。“咳咳,这是什么?”
  方夏同笑:“我可不知道,这不是方才那两个小倌给你斟的酒么?”
  夏安咂咂嘴:“不是酒啊,比水甜些。让我尝尝你的。”说着要去拿方夏同的杯子;被方夏同躲开。
  “哟哟;您可别害我。要是王爷知道我叫你在这里吃了酒,我非得挨上几十大板子不可。”
  “果然是你使得坏。”夏安笑道“你就能在这里吃酒?我真该跟吕大哥好好说说,你在外头的风流韵事。”
  “我有什么风流韵事啊。”方才不就是吃小倌些豆腐罢了。
  “方家大少爷的风流韵事,不知马某可有幸听上一听?”马齐城从外头进来,身后跟着一位面貌柔美的小倌。“不介意我有人陪着吧?”
  方夏同和夏安同时起身,前者笑道:“哪里介意,唯有羡慕而已。”
  马齐城就喜欢同道中人:“羡慕什么,今晚我请客,方少爷喜欢哪个尽管挑。”说着话,眼睛却是瞟夏安。
  “不挑了,我弟弟在这里盯着呢,可不敢寻欢作乐。”方夏同不着痕迹的挡住了马齐城看过来的视线。
  马齐城道:“都是血性男儿,方二少爷怎么如此拘谨。不如让我来做你入此道的引路人好了,今晚叫你好好知道知道这男子与男子之间的美妙滋味,可比女人那里舒服多了。
  “诶,这可不行。”方夏同年纪轻轻,却已在买卖场上早练就了圆滑性子。“我来正式给马兄介绍一下,我这位弟弟是皇甫府上皇甫老爷的宝贝外孙,独女的独子,平常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养在园子里,轻易不肯放出门。”
  马齐城眼睛一亮:“可是苏州粮仓世家的皇甫温?”
  夏安微微颔首:“正是在下的外祖父。”
  “原来竟是皇甫家的小公子。”马齐城端起酒杯道:“在下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没想到方家和皇甫家还有这门姻亲在,怪不得方少爷你那里不愁粮食。来,我敬你二人一杯,以前若有什么不敬的地方,一笑泯恩仇吧。”
  三人言笑晏晏,谈的极为投机。夏安倒是话不多,不过马齐城总时不时要恭维他几句,引他说话,而夏安对买卖也是有自己独到之见解,所以说起话来也不至于说不到点上。
  最后定下数量、时间,马齐城带着对买卖谈妥的满足和对夏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遗憾离开。
  夜半不好回府,方家两兄弟在京城找了家干净的客栈住下。
  “原来容离一直透过你跟马齐城做着买卖呢。”夏安睡不着,他为自己又能更深一步的插手容离的事情而感到激动。
  方夏同落下一枚白子,抬眸道:“你可真丢咱们方家的人,哪有像你这样急着倒贴的?”
  “我倒贴什么了?”夏安不服。
  “得,你还别不承认。你不知道,你们家王爷特别骄傲地跟我说,说关着你都关不住,想方设法地跑出来帮他。我一开始还不信,瞧你今天二话不说就把放儿扔下,跟我跑到京城来凑热闹。唉,真是儿大不由哥啊。”
  夏安闹了个大脸红,心中埋怨容离什么都跟方夏同说,这让他以后怎么在方府做人。“咱们到底想在马齐城那里得到什么,这两年粮食紧张,咱们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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