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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一愣,对于自己的心事被人如此直白的点明,面露不悦,“我想弄得它生不如死。”
少年似乎没料到阿娇会如此直白干脆,面色僵硬古怪的打量她一番,却是放下手中的篮子,大步上前取下了被晒得奄奄一息的绿鸟,“鸟嘛,所有无非嘴巴羽毛性命,你不要它性命,这利喙看来又格外凶险,不过这羽毛,倒是十分华丽。”
听了这番论断,阿娇不由得仔细打量此人,看去该有十五六岁的年纪,能在府中任意往来,是下人么,可他穿着儒雅深衣,又不该是仆侍所能穿的,“你是谁?”
“我?”少年将胳膊伸长拎着鸟架上下打量一番,突然狠狠将鸟架摔在地上,沉声道:“我是陈未!”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阿娇一跃退出好几步,面露惧色的看着这个前一刻还儒雅非常的少年,怎么顷刻间便做出这般狠毒之事,眼中尽是不解。那鹦鹉被突然摔这么一下,根本没有挣扎,蔫蔫的躺在地上,剩了最后一口气,却并未见伤口流血,真的成了垂死挣扎。
陈未并未理睬阿娇,自顾蹲下身子,捡了根木棒左右划拉那鹦鹉的身子,像是在摆弄一匹精致的绸缎。阿娇震惊的看着地上如死物般的一团翠绿,心下泛起一阵恶心,却是赶忙转过身子,再不敢看。
“走吧!”不知过了多久,陈未突然在阿娇耳边出声,大步越过她上前提起了刚才自己的篮子,回头看到愣在原地的阿娇,突然绽出一个极其绚烂的笑容,将手里攥着的绿羽冲阿娇扬了扬道:“不要管那鸟儿了,这羽毛多美。”
阿娇是真的不敢回头,她惧怕鲜血淋漓的场景,原本她不过是看不惯那鸟儿的张扬才想杀杀它的锐气,这下子毛都没了,他定然是宰了那鹦鹉。心下一恸,阿娇只觉背后有丝丝凉意袭来,惊叫一声却是快步上前抓住了陈未的胳膊,目带惊惶的问道:“你究竟是谁?”陈未,难道他是陈家的宗族子弟么?
听了这话,陈未面上瞬间遍布嘲讽,看向阿娇的眼神也瞬间冰冷,“尊贵如阿娇翁主,又怎会知道,我这婢仆所生的庶子陈未,只是你这般亲近于我,不觉得污了你的尊贵的手么?”说着,却是狠狠甩开阿娇的攀附,目光森然,“不过是只鸟,玩物而已,前些日子还啄了你,用得着做这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么?你可是陈阿娇呢!”
阿娇不明白刚才还言笑晏晏的陈未,为何瞬间变成这样一副刻薄嘴脸,难道就因为自己不知道他是父亲的庶子么?
堂邑侯陈午,在尚公主之前,曾有一自小服侍的丫头收做妾室,为其诞下两子一女,而尚公主后,还收了一名舞妓入府,这事儿,刘嫖当初几乎闹到要和离的地步,也是以陈午在刘嫖面前,毫无半点为夫的地位。
“我从前没见过你,才不认识你的,用得着生气么!”阿娇的脑海中不觉浮现昔日卫子夫的一副嘴脸,心下烦躁却是突然想起卫青,若没有兄弟扶持,她卫子夫一奴婢如何能登临大汉后位。
而反观陈家,陈须陈融兄弟俩整日不学无术于长安城横行无忌,不仅不曾帮到自己,刘彻还屡屡因他二人来责怪自己,这番落差,此时想来何其悲戚。她堂堂侯府子孙里,竟找不出一个能胜过私生子卫青的二郎么?
陈未打了井水将手里的绿羽冲洗干净,湿漉漉的放在阿娇手中,却是突然阴鸷一笑,“昔日你令人打死姗儿的贴身丫头,眼睁睁看着那婢女咽了气,都不曾如此惊惶,如今为个鸟儿伤神,不该是堂邑翁主之风啊!”
阿娇一愣,在脑海中细细搜索着陈未口中的姗儿,难道也是父亲的庶女?前世的童年太过遥远,而此生她又不曾欺凌弱小,难道他所说的打死婢女之事,是她七岁之前所为?
陈未匆匆离去的背影看来异常萧索,阿娇愣愣的看着手心翠绿的鸟羽,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再难平静。
☆、从小抓起
盛夏过后,玉液池的荷花渐露颓色,少了几分高洁。
阿娇多日不曾进宫,甫一进长乐宫,便落了满身的埋怨。好不容易脱了身,想起许久未见的刘彘,便往未央宫方向走去。
王美人的猗兰殿,在未央宫最东,离长乐宫并不远。在距离猗兰殿还有十丈的时候,阿娇将厚重的嫣红曲裾抚平,理了发辫,才端庄文雅的往猗兰殿走去。重生之后,因着化外之境的护养,阿娇容颜俏丽更胜前世,而她原本清澈稚嫩的眉眼间总挂着抹似有若无的妩媚,更觉娇艳可人。
可是当阿娇袅袅婷婷的迈着小步子走进猗兰殿,却只有刘彘的二姐,南宫公主刘嫦独自坐在大殿内,认真的看着手中一份竹简,颊边还挂着丝浅笑。她显然看得入神,并没有注意到悄悄绕至她身后的阿娇。
“嫦姐姐!”
一声惊呼,唬得刘嫦将手中竹简“嘭”得扔出去,尖叫着连忙起身,惊魂未定的看着一脸得意的阿娇,脸上尽是无奈,“阿娇,你干什么呢!”
刘嫦着了一身艾绿的家常深衣,乌发随意束在脑后,她和婉的眉目更将那份书卷气衬托得淋漓,让人忍不住就想要亲近。刘嫦和刘娉姐妹俩年纪相差不过两岁,却完全不是一个性子,前世的阿娇就曾经觉得,刘嫦并非王美人所生,这话问到外祖母那里去,皇舅舅又信誓旦旦的否定,直弄得阿娇灰头土脸的,发誓再也不乱说话了。
“嫦姐姐,”阿娇耍赖的揽住刘嫦的胳膊撒娇,“许久不见,姐姐又漂亮了呢!”
看着这样明媚可人的阿娇,刘嫦也不忍气她,只嗔怒着抬手点在她眉心,佯装生气道:“就你嘴甜,可得防着这未央宫里的人,都被你这张嘴腻坏了,那太医院可得忙翻了去!”
“哪有!”说话间,阿娇将猗兰殿内粗粗扫了一圈,却并没有见到刘彘的影子。
而刘嫦却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由笑道:“彘儿不在,前些日子选了伴读,在窦太傅那儿听学,父皇说要给他找先生呢。”
阿娇一愣,旋即恼怒的看着刘嫦,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一时间极具小儿女态的嗔怒着狠狠跺了下脚,恼怒的转身跑出了猗兰殿。
“阿娇,太傅在西边的金华殿——!”
刘嫦好心的扬声提醒阿娇,看到阿娇明显顿住的身形,不由吃吃一笑。
“嫦儿……”
不知何时站在刘嫦身后的王娡一声轻呼,险些吓到刘嫦,她愣愣回身对母亲福了福身子,才道:“母亲何时回来的?”
皇上给平阳公主刘娉赐婚,令曹寿尚公主,这消息虽大,可是在如今满朝风声鹤唳挑选和亲翁主的时候,又实在算不得什么了,兴许还有几个诸侯王公记得,这位公主原本是要嫁去匈奴,如今下嫁平阳侯曹家,却又是为那般?宫中嫁过女儿的,只有程姬和栗姬,王娡今日,便是去程姬那边请教该给刘娉准备些什么,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回来了。
“嫦儿,彘儿同阿娇的婚事……似乎有变……”王娡沮丧的叹了口气,握住二女儿的小手,“栗姬似乎向皇上为太子……求阿娇了。”
刘嫦身子一颤,想要缩回手,却被王娡狠狠握住,那掌心传来的力度,让她心惊,却又不忍拒绝,“阿母……”
“馆陶大长公主的独生女儿,皇上太后心尖尖上的肉,只有阿娇一人,得阿娇为妇,几可同得天下……栗姬似乎得了高人的指点,通透了呢。只是如今她若示好,你父皇定然会向着太子去的,嫦儿,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王娡定定的望着自己的二女儿,目光丝毫不错。
想起阿娇绚烂的笑颜以及弟弟对阿娇的眷恋,母亲姐妹日后的富贵荣华,刘嫦终于在母亲的注视和压迫下,微微点了点头,“阿母……嫦儿愿意去匈奴……和亲。”
话音刚落,王娡将她狠狠揽在怀中,似乎生怕被人抢了去,只不住在女儿耳边喃喃:“嫦儿……嫦儿……娘的好嫦儿……”
也许刘彘能登上帝位,最重要的是他的母亲,够狠,也够通透。
~
未至金华殿,阿娇便在一处回廊下,看到了刘彘。
雪白的木芙蓉在他身侧开得正艳,一身豆绿深衣的刘彘在枝叶掩映中,几乎没了身影,可是阿娇,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彘儿!”
伴着高喊声,阿娇雀跃向着刘彘所在跑去,却在没走几步后,看到了刘彘身旁的刘荣、刘非和刘端,以及面色肃然的窦婴窦大人,顿时滞住了步子,愣在原地。她怎么忘了,窦太傅是太子刘荣的师父,金华殿也是栗姬的寝殿。
“太傅大人安好。”阿娇微微福了福身子,忙往那几个皇子身后藏,还好窦婴并未与她为难,只是皱了皱眉,又拿着手中的书本讲学。
“我无为,而民自化。我无心,而民自正……”
然而就是有那么些人,不想天下太平,比如刘非,他毫不客气的将挡在自己和阿娇之间的刘彘一把拨开,笑道:“小表妹,你这么急着找彘儿,是干嘛呢?”
“非表哥,阿娇自然是有事,才来找彘儿,这样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么?”阿娇不屑的拉过刘彘,脆生生的把刘非的话顶回去。
几位皇子如今都是封了王爵的,今日聚在一处听太傅讲学,是陛下的旨意。可阿娇这一搅和,哪里还有人有心思学,窦婴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先告退了。太傅大人这一走,一窝蜂的皇子们立刻便炸了锅一般闹腾。
刘端同阿娇一般大的年龄,是刘非的亲弟弟,那性子比刘非的爽朗更多了两分愣头青的架势,看到阿娇这么不给自己二哥面子,登时就恼了,扯开被阿娇拉过去的刘彘,昂首挺胸的迎上阿娇疑惑的目光,怒道:“陈阿娇,你想干嘛!”
他这一搅和,原本打算拉着刘彘离开的阿娇,也一股怒火上涌,决定和这个前世就一直找自己不痛快的刘端,理论一番,“我要干嘛,与你何干?”刘端比她高出半个头,可是这气势显然不如阿娇,被堵得满脸通红,义愤填膺的几乎要挥拳上去。
“端儿!”
“阿娇!”
还好,平时二楞子的刘非和爱当和事老的刘荣并不是吃干饭的,及时喝止了打架未遂的刘端。
刘荣拉过阿娇,却不防她没站稳,身子险些跌倒,亏得刘荣手快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这才稳住了身子。可阿娇却像躲洪水猛兽般狠狠推开刘荣,两个人分开时,边上的三人很明显的看到阿娇怀里掉出一个翠绿的玩意儿。
碧绿通透的羽毛还泛着幽幽的光泽,那一丛绿色中间昂然一抹嫩黄,更显得娇嫩鲜艳,看得清了,才发现不过是个鸡毛毽子,不过颜色好看些罢了。
“阿娇姐,你上哪儿弄了这么好看的毽子?”刘彘满是童真的把毽子捡起来递给阿娇,全然将刘荣脸上的阴鸷视而不见。
狠狠地瞪了刘彘一眼,阿娇尴尬的朝刘荣笑道:“荣哥哥,阿娇还有事儿,这便先走了!”说着,拉起刘彘头也不回的跑开。
“二哥,我怎么觉得那毛那么像荣哥哥那只鹦鹉啊?”刘端疑惑的看着阿娇远去的背影,独自喃喃。
边上的刘非立时变了脸色,忙看向刘荣,一巴掌拍在刘端的脑门上,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然而站在一边的刘荣,却恍若未闻,只黯自转身,回了金华殿去。
~
猗兰殿外的回廊上,阿娇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廊下,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走了。拉着刘彘坐在自己身边,掏出怀里的毽子细细的打量着开口:“彘儿,这毽子好看么?”
“好看。”刘彘不假思索的回答,阿娇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自然也好看。
阿娇温柔的抚着毽子上的羽毛,笑道:“那是我好看还是毽子好看?”
刘彘不由得皱了眉头,带着几分惶恐的偷眼打量阿娇,脑子里不禁在想,阿娇怎么要把自己同个毽子做比较,可他还是笑着回答:“自然是阿娇姐好看!”
“你还记得荣哥哥送我的那只绿毛鹦鹉么?这毽子,就是用它的毛做得!”阿娇说着,把手里的毽子扔给了刘彘,果然见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将毽子丢在地上,一脸嫌恶。
阿娇不急不恼的将毽子捡回来放进刘彘的手中,起身抚平了裙子上的褶皱,笑得极其意味深长的开口:“彘儿,你可是答应了要听我的话,这毽子阿娇姐送给你了,要好好收着,我随时找你看,到时若是没有的话……我就让你跟那鹦鹉一样!”如愿看到刘彘惊恐的眼神,旋即露出一个极其绚烂的笑容,转身朝着长乐宫的方向走去。
刘彘愣愣的坐在原地,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里回过神来。他有点想不通,那日阿娇不还给那鸟儿求情的,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毽子?可是阿娇刚才,笑得真好看……
☆、七夕寿辰
和亲匈奴,最终以南宫公主刘嫦奉旨远嫁而告终,然而长安亲贵之间,却是炸开了锅。因为一同被赐婚的,还有隆虑公主刘靖同馆陶公主二子陈融。
因平阳公主和亲之事,皇上为胶东王配了堂邑翁主陈阿娇,如今南宫公主和亲,王美人不仅未失了长公主这个亲家,反而亲上加亲,将自己的女儿给了陈家做儿媳,让那些眼巴巴想同长公主攀亲的世家贵族都落了空,怎能不恼火。
而更奇的,据说是南宫公主自己去找陛下请求和亲匈奴,不答应都不行。
因着和亲风波,平阳公主刘娉在宗室之间颇受责难,景帝疼惜南宫,连带着对刘娉也多了几分眷顾,是以特意将她同曹寿的婚事提前,定在了八月十四。帝女下降,虽仓促,然而规矩,却是一点都不能少。
夏日的傍晚,蝉鸣渐褪,嘈杂了整日的长乐宫里,终于安静下来。阿娇斜靠在长信殿内的矮榻上,看着颤颤流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些什么。
“翁主,您今儿不舒服么?怎么心不在焉的,刚才先生走时脸色吓人得很呢!”云芳将切好的果盘放在榻边矮几上,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见没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
阿娇拿了颗桃子狠狠咬下一口,突然起身紧皱着眉头思索一会儿,“云芳,今儿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啊?”
闻言,云芳细细将阿娇今日该做的事该上的课盘算了一遍,很认真的回答:“翁主,今天没别的事儿了,长公主说今晚留在宫里看热闹,不用回府了。”
“热闹?”阿娇一愣,丢了手中的桃子忙问:“什么热闹?”
“今儿晚上太后娘娘领着各宫公主主子们在玉液池边乞巧呢,翁主快换了衣服,一会儿就要去了。”沛柔捧着一件茜红曲裾,浅笑着招呼云芳给阿娇梳洗,那逶迤的裙摆上用银线挑枝绣着堆堆簇簇的花瓣,格外精致。
换好了衣服,阿娇才想起来问道:“为什么今晚乞巧呢?”
沛柔一笑,帮阿娇束好乌发,“这不是楚地传来的乐子嘛,七月初七女儿节,是要祈愿心灵手巧的。”
七月初七?阿娇突然想起,刘彘不正是生在这一日,怪不得今日总觉得空落落的少了点什么。
“翁主,您去哪儿啊,一会儿还要去玉液池呢!”
“我一会儿自己去!”阿娇扬声回着云芳的话,却是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长信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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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乞巧的习俗,在西汉初年还仅限于楚地,直到汉武一朝后才在中原大地普遍宣扬。
阿娇气喘吁吁的跑到猗兰殿,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殿阁,静谧异常。猗兰殿的宫人说王美人领着几位小主子往玉液池去了,阿娇懊恼的往回走,却也突然明白过来,忙于平阳婚事和南宫和亲之事的天家父母,将刘彘的生日,给忘了。
“阿娇姐?”
只是出了猗兰殿没几步,阿娇却碰上了往回走的刘彘,一脸的闷闷不乐。
看着这般颓唐的刘彘,阿娇心下顿觉嘲讽,为何明明那么恨,自己还是这般清楚记着他的寿辰?生在这样一个浪漫的日子里,刘彘又为何那般冷血绝情。只是这些,她如今都不在乎了。不过老天既然这么好让所有人都忘了刘彘的寿辰,那自己不好好利用一番,着实说不过去。
“彘儿,生辰快乐!”阿娇敛下心中杂乱,粲然一笑,上前亲热的拉起刘彘的小手,眸中尽是柔和。她感觉到刘彘掌心传来的震颤,却突然想起,不过一句生辰快乐,似乎苍白了点。
然而小刘彘倒没想这么多,能有人记得他的生辰就已经很开心了,一张小脸瞬间由阴转晴“阿娇姐,谢谢你!”
看到他绚烂的笑容,阿娇脑海中的那点小担忧也立刻烟消云散,只是刘彘立刻又道:“阿娇姐,谢谢你的礼物!”小手平平的展在阿娇面前,瞬间僵硬了她脸上的笑容。
“呃……彘儿,你刚才怎么不开心呢?怎么就你自己啊?”阿娇顾左右而言他的拉起刘彘,不容拒绝的往玉液池方向走去。
还好,刘彘没有追问,而是顺从的握住阿娇的手,“阿娇姐,彘儿以后不仅要造金屋子给你住,还要把彘儿最好的东西都给阿娇姐!”小小年纪的刘彘,话之所至,心之所想,阿娇心头泛起一阵苦涩,喉间涌起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化作一个“嗯”字,归于宁静。
两个小人携手走在平整的石子小径上,时不时吹过一阵凉风,吹动枝叶沙沙作响。
“阿娇姐,”刘彘突然停步不前,却拉着阿娇让她停下,“我不想去玉液池……”
阿娇疑惑的看着刘彘渐渐布上阴霾的小脸,听他又道:“阿娇姐,大姐……大姐要走了,二姐……也要走了,我……”
远嫁和亲的刘嫦,此生怕是不会再踏上中原大地,这一点刘彘懂,而外嫁的刘娉,虽逃过了和亲的命运,但是在刘彘心中,她也不再只是自己的姐姐。阿娇看着此时可怜巴巴的刘彘,心突然便柔软下来,粲然一笑道:“彘儿,我也不想去玉液池呢,带你看生辰礼物好不好?”
听到礼物两个字,刘彘的注意力显然被吸引过来,然而他怀疑的打量着阿娇空荡荡的两只手,眼中又露出几分鄙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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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阿娇突然一声惊呼,“彘儿,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果然,阿娇的一惊一乍分化了刘彘的注意力,“怎么玩?”
“彘儿,你在心里许个愿,咱们去回廊那边,面前过去的第七个人,我们捉弄他要是不被责罚,彘儿的愿望就一定能实现!”眼神晶亮的望着刘彘,阿娇暗自祈祷那第七个人是宫女太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