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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呢?”段挺把其中一杯往陆走走那边移了移。
“没想什么。”
接下来,两个人就像忘了台词的演员,谁也不说话了。像他俩这样谈恋爱过日子,还真得找个编剧不可。
陆走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左顾右盼。段挺则把一只手搁在玻璃桌面上,不断地敲动手指,又是低头又是抬头的,好像脑袋放脖子上怎么放怎么不舒服。
有人过来要带他们去选装。段挺先站起来,绕过一把椅子,再去牵起陆走走。
衣服有很多,一边墙角挂了些,一个布帘子遮住的大厅后半部分有一些,然后在大厅后面的房间还有一些。那间房里还有一排排的柜子,是让顾客放衣物用的。这么多衣服,陆走走一看见就头晕了,也没个心思精挑细选。男式衣服虽然也不少,但主要就是颜色的变化。段挺随便扫了几眼就打定了主意,准备给陆走走做参谋。
“这件还不错,你看呢?”
段挺手一指,左边脸笑了,右边脸正要跟着笑,却被陆走走一句话给堵僵了。
“那就这件吧。”
陆走走头一低,手一放,就要往外走,去更衣间换装。
段挺想融洽一下气氛,走在陆走走旁边,说:“那天婚纱馆里的人说……”
“说什么?”
段挺把声音放得比陆走走更低,贼笑道:“说是不能戴那种有肩带的文胸,你没……”
今天你要嫁给谁 3(2)
陆走走毫不理会,沉着脸进了更衣间。等出来,已经是个焕然一新的白雪公主。她很不自然地低头看穿在身上的婚纱。
今天你要嫁给谁 4(1)
郑家铭在《星城周刊》报社上班。他低头进办公室,偷偷朝蒋小洛的位置扫了一眼,空空如也,并不见蒋小洛的影子,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心。
部里的主任饶敏是个女的,坐蒋小洛右边的位置。郑家铭屁股刚往椅子上一放,都还没放稳,就听见她说话。
“郑家铭,怎么又迟到?”
“感冒。”
“就你经常感冒!”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没办法。”
见饶敏忍俊不禁起来,郑家铭才意识到刚才那句话有点儿不靠谱。他没心情笑,但看见领导都笑了,不陪又显得太不礼貌,于是也随着笑了笑。一笑才记起嘴里有颗牙疼,哎哟一声,赶忙用手捂住右边脸。
“等会11点钟部里要开个短会,别又跑得没个人影儿。”
“就我俩开啥会啊?!”郑家铭其实是想问蒋小洛哪去了,觉得不妥,才故意这 么说。
“他们到一楼发行部帮忙清旧报去了。你要不也下去看看?”
“算了,牙疼。”
郑家铭刚想继续装模作样表达一下牙疼的痛苦,部里几个人就进来了。蒋小洛踩着周慧的脚跟走在最后,耷拉着头。郑家铭马上从桌上拿起份报纸,佯装看报。不过她从身边走过的时候,他还是极为隐蔽地把目光斜到过道上去了,瞅住她脚上穿的那双白色运动鞋。
郑家铭在办公室如坐针毡。他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机,然后贼眉贼眼地走了出去,在过道尽头的窗前给戴余打电话。
“喂,臭丫头啊!”
“哪位?”
“这么帅的帅哥的手机号码,你难道没存?”
“你就吹吧。我看你就帅得就差没把容嬷嬷迷昏。快叫戴大姐。”
“好了好好,戴大妈,说正经的。我心情不好,想找你……”
“心情不好就找我?我又不是你妈。我自己还烦躁呢。”
“你烦躁是更年期提前了,这没办法。”
“去你的郑家铭。”
“我是要快去了。现在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我也不想瞒你了,告诉你吧,我,也就是最帅的帅哥郑家铭,要来一次虎口夺食。”
“说说……说说……你几天没吃饭了。”
“不是开玩笑。听好了,我要跟陆走走好。错!应该是说,我计划娶她做老婆。”
“郑家铭你有病没病,啊?烧到多少度了?我忙,挂电话了。”
“喂……”
郑家铭大喊一声,无奈电话已让戴余挂断。走回办公室,里面已空无一人,他也没想是开会时间到了,把屁股扔到椅子上,一动不动地坐着。饶敏先上了趟厕所,再回办公室拿几份会议材料,看见他还坐着发呆,霎时就来了火。
“郑家铭,你怎么老爱拖拖拉拉?!”
“主任,牙疼。”
“我是叫你去开会,没让你去咬人。开会!!”
“哦……”
单身女人中间,最流行的一种民间组织叫“闺蜜”。《星城周刊》报社以年轻未婚女性居多,这个组织一直繁荣昌盛。最近三年,除了部主任饶敏去年结婚脱离组织之外,其他人都继续待字闺中。本来大家都把蒋小洛开除了,没想到转眼又回了炉。
中午,在食堂,蒋小洛和同一个办公室的周慧,还有广告部的谢冰玲坐一块儿,吃饭倒成了借口,东拉西扯才是正道。周慧年纪跟蒋小洛相仿,二十五六,挺尴尬的年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长得不算漂亮,但中看,穿着搭配自有一套。谢冰玲正奔三去,自称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老姑娘。
谢冰玲说:“就当走路磕了脚,没必要跟块没心没肺的石头过不去,捡起来扔到粪坑里去就好,如果还捡起来往心里砸就不对了。”
周慧随声附和:“丢掉错的,才能与对的相遇。再说,你有恋可失,比我和谢冰玲强好几个档次了。”
谢冰玲快速答道:“是啊是啊,眼看就奔三了,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三十而立,急得坐都坐不住了不立咋办?都这么老了,爱的人还没出现,苦恼啊,哪怕伤一次也好!”
今天你要嫁给谁 4(2)
蒋小洛头也不抬,突然冒出句:“换话题!”
谢冰玲拿出纸巾来,突然想起什么,说:“晚上去做护理吗?我有诗婷的消费券,全免的。”
“好啊。”周慧显得兴奋,继而又问蒋小洛,“小洛你去不?”
“我底子差,就不浪费钱了。”蒋小洛一脸严肃道。
今天你要嫁给谁 5(1)
陆走走依然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似乎即临的婚礼跟自己毫无干系。
等电梯时,旁边站着个陌生男人,头发梳得油光发亮,还是那种特有汉奸味的中分,贼眉鼠眼地往陆走走身上瞅,委琐得令人生厌。
电梯门开了,她一只脚刚跨进去,同事陈若非就喊着追了过来。陈若非舞着手里的包,踩着双高跟鞋,一扭一拐的,如同亡命之徒。
“急成这样干吗?不是天天都让易彩白帮你打卡的么?”陆走走问。
“白菜让罗总带到北京出差去了。看你那忘性。”陈若非跟吃了干馒头难以下咽似的,定了定气,“多纯的一姑娘呀,怕是又要被辣手摧花了。”
“少卖弄你那点想象力,还是看看你那鞋是不是又断跟了吧。”
“乌鸦嘴。我昨天新买的,很贵哦。七百六,打八五折后的价,是一只,不是一双。”陈若非扶着陆走走的肩膀,抬起一只脚,十分自得地秀了秀新鞋子,说,“还可以吧?”
电梯在十楼停住,那个一直站在对面半声未吭的男人走出去,在电梯门关闭之前还回头冲着陆走走和陈若非诡笑不止。她们两个于是用四只眼睛狠狠地瞪回去,瞪得他两脚发软,就差没把眼珠当子弹迸他后脑勺。
“咱摸清那个男人的底细,把四季豆许配给他,你看怎么样?”陈若非鬼鬼祟祟 地说。
“得了,恨人也不要恨到这地步。”
“这不叫恨,叫扶贫。你看四季豆都三十五了,再不找个男人帮她平衡平衡内分泌,我们这些人迟早会被她整死。”
两个人穿过走廊往办公室走去。其实不论从身材、长相、气质上来看,陆走走都要胜出一筹,但在这个并肩而行的过程里,习惯内敛的她,更像一个无声无息的配角。
陈若非把高跟鞋蹬得极富节奏感,叫人听了怪难受,就跟踩在自个脑门上一样。还没进办公室的门,同事就知道她来了,在里面叫唤。
“陈若非,电话。”
陆走走刚到单位一会就被公司副总张秀英找去了。张秀英就是陈若非嘴里的“四季豆”。陆走走坐在对面,“四季豆”没抬头看她,一直在翻看着手里的一大撂资料。“四季豆”一年四季没个笑脸,训起人来有如王母娘娘下凡,制造噪音还自我感觉良好地以为吼的是“海豚声”。全公司几乎没人喜欢她,她只好自己喜欢自己。连自恋都是给被逼的。
一个女人,在事业上风风火火,转眼到了三十五岁的年纪都还没能找到一个可嫁之人,生活大概也少滋少味。论长相,倒不是说丑,脸蛋还成,身高也出众,有一米七多吧,就是干瘪了点,很稳定的身材,没什么大的波动和起伏,所以大家暗地里都管她叫“四季豆”。
“公司下个月要在深圳设个办事处罗总出差前跟我推荐了你想让你和市场部的刘国栋一起过去那边负责工作。”说到这里,估计是拖得太长喉咙打结了,终于停顿了会,看了陆走走一眼,继续发炮,“你这几天就把手头的工作做个交接准备一下。”
“张总。”陆走走嗫嚅着说,“我想……”
“要考虑?怕做不好?”
“不是的张总,我……要结婚。”
“哦,结婚?”四季豆头一偏,很惊讶又很严肃的样子,但脸上的表情马上又缓和了许多,甚至还不尴不尬地露了丝许不易察觉的笑意来,思考了会,再说,“是这样,我另做安排。你回办公室把陈若非叫过来。”
陈若非跟四季豆简直就是死对头,敢当面顶撞四季豆的人就只她了。不过自从连续三个月被通报批评后,便不像以前一样嚣张了,再不敢旗帜鲜明地造反。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陆走走仍是不苟言笑,翻出通讯簿,准备给几个客户打电话安排回访,却发现自己有些心神不宁,思维是从未有过的混乱。
她对自己说,对郑家铭这么多年来恋恋不舍,应该算是彻底了结了吧?还有,真的就要跟段挺结婚了吗?这到底是开始,还是结束?
今天你要嫁给谁 5(2)
拉开抽屉,把一堆材料搬到桌面上,压在最底层的,是一张她跟郑家铭的合影。其实不是单纯的两个人的合影,旁边还有一大堆别的同学。她没有拿出来,只是低头看了看。那是大二的时候两个班去搞烧烤时照的了。他们之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坐中间的是戴余。戴余正低着头找什么,看不见脸。
陈若非出现在门口,挥舞着右手做领袖状,然后大声宣布:“我们的公主要出嫁!! 大家等着吃陆走走的喜糖!”
陈若非预想中的轰动场面没有出现,除了几个人冲着她怪笑之外,并没有谁兴奋地冲向陆走走的座位。她觉得这不正常,她非常纳闷,她于是清了清嗓子准备重新宣布一次。
她这时还不知道其实四季豆一直就站在她身后,隔了不到一个大跨步的距离,鼓眼暴睛地看着她。不过,她很快就听到了那个令她毛骨悚然的声音。
“陈若非,你再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陈若非吐着舌头,足足过了五秒才敢转身,而且一转身,高跟鞋就给扭了一下,样子狼狈得一塌糊涂。看到这情景,偌大一个办公室,除了陆走走,每个人窃笑起来。
等陈若非和四季豆一离开,陆走走的周围就炸开了锅,一大群同事围了上来。
结婚的消息,她一直藏着掖着,现在突然在公司闹得尽人皆知,让她很不习惯,甚至感觉有点儿丢人。或许对于即将成为事实的这场婚姻没有幸福的向往,也不是情之所愿,所以才会觉得被掀开的不是甜蜜,而是伤口……
今天你要嫁给谁 6
晚上,戴余从必胜客出来,一个人走在街头,怒不可遏地给陆走走打电话。今天对她来说,简直是“耻辱日”。到处放风说要速战速决找个男人嫁了的她,来相亲,结果被介绍人吹嘘说帅得吐血富得流油的男人竟然有会要开来不了了。
“走走,我在必胜客这边,你赶紧给我过来。”
“我刚吃过啊。”
“别唆。我不是让你过来让我破费的,我是让你过来给我安慰。赶紧赶紧,快点,来晚了我可就撑不住了,你知道我最近意志比较簿弱。”
“怎么了?”
“我现在恨不得把全世界的鸽子都杀光然后去自首。你说我好不容易放下脸皮头一回相亲,居然给那臭男人放了鸽子……”
“不是吧?”
“咱俩找个地方喝点酒去,不靠酒精我这自尊心怕是十天半月都没法重建了。”
其实像她这种性格的女人,哪有那么容易伤到自尊去。老早以前就吵吵嚷嚷地说要相亲的,可实际上她身边从来都不缺追求者,要什么类型有什么类型,偏偏她谁都看不上,高的她说太高了,矮的她说太矮了,不高不矮的她又说放人堆里就找不着。也不能说她有多挑,关键是感觉对不上号儿。
戴余跟陆走走约好去酒吧,两个人在低调俱乐部门口碰上面,一起进去,要了个小包间,并排坐着。陆走走平常滴酒不沾,几口下肚,脑袋就晕乎了,可怜巴巴地看着戴余。
“小余,我心跳好像有点快。”
“没出息。我来看看。”戴余把耳朵贴到陆走走胸脯上,说,“嗯,万马奔腾呢,跳得是挺剧烈。好在不是零罩杯,不然心不早迸出来溜达了。”
陆走走把戴余推开。
戴余坏笑着,喝了口酒,问:“拍婚纱照了,感觉怎么样?来给戴大姐汇报汇报。”
“有什么好汇报的。”
“唉,结了婚,可就没人追了。”
“本来就没人追。”
“在我面前装寡妇来了?段公子不是追你追得要死吗?”
“他对别人比对我的兴趣还大点。”
“为什么?”
“不知道。我就是想弄清楚原因才要结婚的。”
“受不了你了。那计划什么时候离婚?”
“生了孩子之后。三十八岁吧。”
“这岁数好,女人到这个年纪是该折腾折腾,三八一下了。”戴余也学着陆走走的样子,托住下巴说,“要生不了小公主,生的是只小青蛙,那咋办?”
“给他自己养喽,我不要。”
“你觉得段公子爱你吗?”
“问我干吗?你问他去。”
“还糊涂着?马上就要结婚了呢。”
“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又分不了手,除了结婚还能怎么着?以前我不是也提过分手吗?他哭着求我。我烦都烦死了,以后就懒得提了。”陆走走满脸无辜。
今天你要嫁给谁 7
早上,蒋小洛和母亲周艺文在家里吃过早餐,一块儿出了门。母亲在一家医院当医生,五十多岁了,看上去还挺年轻,个儿跟蒋小洛一样,小小巧巧。母女俩穿过小区的林荫道,向门口走去。蒋小洛挽着母亲的手。
“洛洛,什么时候让你那同事过家里来吃饭?”
“哪个同事?”
“你上回跟妈说的那个姓郑的男孩子……”
“他出差了。”蒋小洛撒了个谎。
“我没说今天,周末吧,周末大家都有空。”
母亲依然笑容满面,蒋小洛却有些生气了。她说:“我知道了,我会把自己嫁出 去的。”
“那你记得啊,周末妈多买些菜给你们做饭吃。你要觉得不好,就另外叫几个同事一块儿来……”母亲看见蒋小洛要坐的车开过来了,催促道,“赶紧,赶紧,车来 了……”
蒋小洛走了一步,又停住,回过头去看着母亲,说:“妈,我跟他分手了。”
或许是来得太突然,母亲一时半会没回过神来,就那么愣愣地站着。
车上人很多,蒋小洛扭扭挤挤好一阵子才抓住一个座位的靠背。她看见母亲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蒋小洛刚从车上下来就看见了郑家铭,正低着头想绕道走,郑家铭却跑了上来,一把拉住她的手。
“小洛……”
“干什么?”
“我这几天都睡不着,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了,我怎么做都是错的了。我对不起你,真的。”郑家铭死死抓住蒋小洛的手,不肯松开。
“我要上班去了,你放开我。”蒋小洛用另外一只手把流出来的眼泪擦干。
“告诉我,你恨我吗?”
蒋小洛摇了摇头,眼泪又不听话地流下来。
“没什么可以恨的。我长这么大都没恨过任何人。很小的时候我妈就跟我说,生活中没什么是绝对错误的事,一个事情错了,总有它的理由,总有它的原因,所以总有它应该被原谅的地方。我不恨你,我说的是真的。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做同事,那样很好,是不是?”
“可是我……”
“你还要对我说什么?家铭,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好,就算是现在,我依然觉得你很好。只是你不要再告诉我,你是喜欢我的。如果你还要这样说,还想这样说,我就会开始恨你的。除外之此,过去的就都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是我自作自受,怪不到你。”
郑家铭终于无力地松开了蒋小洛的手。
蒋小洛吸了吸鼻子,说:“早上我跟我妈一块去坐车,我妈还说,要我周末一定带你到家里吃饭。我告诉她,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了。事实就是这样的,对不对?家铭。”
郑家铭看着蒋小洛往报社走,慢慢走远。他没有跟上去,而是站着没动。他拿出手机来,给主任饶敏打了个电话。
“主任啊,我郑家铭,牙疼死了,准备上午去找余华拔掉它,请个假……”
今天你要嫁给谁 8
对段挺来讲,陆走走好比一帖膏药,只要跟她在一块儿,只要一看见她那张脸,就感觉有块膏药敷上来,笑不出,连说句话都得掂量掂量才出得了口。
段挺坐在宽大的沙发靠椅上,右手转着一支圆珠笔,蹙着眉头,自言自语:“咋就这么邪门呢?”
公司品牌事业部经理周伟业满面春风地走进来,笑着说:“段总,什么玩意邪 门了?”
“伟业,来来来,你是情场高手,睡过的女人集中起来,开个大型纺织厂都犯不着另外请工人了,这事你给分析分析看。”
“说来听听。”周伟业拉了把椅子坐下。
“是这样的。我那对象,你说我跟她在一块儿咋就那么压抑呢?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