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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清明对他好,全是因为杜子童,与他梓桐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么?梓桐又深深地受伤了。
他伸手勾住杜清明的脖子把他的头拉下来,与自己面面相对,“那是小时候的事,不作数。现在呢?”
两人的脸孔挨得极近,视线相对,鼻息交错,杜清明心跳又有些不稳,略为僵硬道:“现在,也很好。”
“怎么个好法?”梓桐又凑近了些,不依不饶,但其实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他可没像杜子童那样,给杜清明留点心,给他擦汗,为他大骂杜大虎和李兰花。可是,他就想知道,究竟重生三年多,杜清明是如何看待自己这个“冒牌弟弟”的。
梓桐的吐息直直喷洒在脸上,杜清明被他逼得无法,只能屏了呼吸道:“桐儿对其他人包括爹和娘都比较疏远,唯独只对哥哥一人亲近,这便是你对哥哥的好了。虽然你嘴上从来不说,但哥哥心里都知道。”
梓桐听得心花怒放,算你识相,知道小爷对你好。
重生前重生后全加在一块儿,活了一共十六年,他还从未对哪个人像对杜清明这样上心呢。甚至,不知不觉间,杜清明在他心中的份量已经超过了父皇,只是一直不愿正视这个事实罢了。
顿了顿后,杜清明又似自言自语般轻声道:“我想,天底下,再没有比你我二人更好的兄弟了吧……”
梓桐心里一沉,接着以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道:“若我不是你弟弟呢?”
杜清明摸摸他的头,打趣道:“怎么突然这么问?你不是我弟弟,难道还是我哥哥不成。”
梓桐抿了抿唇,无言以对。杜清明显然的确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若自己将事实澄清,杜清明得知自己不是他的弟弟,两人之间并无血缘亲情,他还会不会待自己这样好?
如果维系二人之间关系的纽带仅仅是亲情,而未来某日这条纽带突然断开,自己又被杜大虎和李兰花推上寨主之位,杜清明会不会从此与他生分疏远甚至与他反目成仇?
想到这种可能性,梓桐顿时深切地不安起来。他迫切想知道答案,可又不敢吐露实情,唯恐说出来会立即让自己和杜清明的关系陷入僵局。不知不觉间,他双臂用力,将杜清明抱得更紧,似乎如此他担心的一切就不会出现。
杜清明刚刚受过重创,几乎被梓桐勒得透不过气来,但他却毫无怨言,再次纵容了梓桐的举动,只是心中微疑,今日的梓桐似乎与往日有些不一样,一举一动都透着不安与焦虑,难道是因为自己救他受了伤而感到愧疚自责么?
他在心底轻叹,桐儿,难道你不知道,无论为你做什么,哥哥都心甘情愿。只要你心里有哥哥,受那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梓桐的身子终究还比较虚,伏在杜清明身上,带着满腹的纠结与犹疑渐渐睡着了。
杜清明侧躺下来,小心地将他抱入怀中。虽然他也很倦很乏,但此时却无半点睡意。桐儿对他的依赖,给予他的拥抱,为他流下的眼泪,于他而言都是弥足珍贵的,世间再无旁的事物可以及得上。如果可以,他想要拥有一辈子。只是,他可以么?
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进室内,为梓桐的脸庞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令他沉静的睡颜显得格外纯净无暇,好似透明一般。他淡色的唇微微张着,呼吸很轻很缓,气息温暖而甜蜜。
在杜清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他已经低下头来,吻住了那双柔软的唇。
这一吻如同蜻蜓点水,淡到极致,却令倏然回过神来的杜清明仿佛遭遇世间最恐怖的事情般,心脏疯狂跳动起来,几乎要破体而出。
他松开手仰靠在床头,犹如濒死一般粗重地喘息,额上冷汗涔涔。
熟睡中的梓桐却一无所觉,只是似乎对脱离了杜清明的怀抱而感到不爽,嘴唇不满地撅了起来,然后手脚如有自主意识一样缠上杜清明,仿佛溺水之人捞到一根浮木般紧抓不放。
而此时深重的罪恶与负疚感如洪水一般几乎将杜清明整个人都淹没了,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对自己的亲弟弟出手了么?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对梓桐生出了这般龌龊可耻的心思,等他察觉时已经难以自拔。起初他以为自己对桐儿只是单纯而深厚的兄弟情谊,就像小时候那样,兄弟俩手足情深相亲相爱,可最近他渐渐发觉事情没他想的那般简单。
天下间有哥哥的目光无时无刻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弟弟身影的么?有哥哥为弟弟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而心潮起伏难以自持的么?有哥哥在弟弟对自己做出较为亲密的举动时就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继而想要更多的触碰和拥抱,甚至于亲吻乃至更进一步的亲近么?
杜清明只愿自己现在真的昏迷不省人事,那样刚才就不会做出那般逆伦悖德的事来,此时也不会忍受心灵的煎熬和拷问了。只可惜,做了就是做了,吻了就是吻了,他没法自欺欺人的以为刚才那一幕只是自己无数个不伦的梦境片断之一。
桐儿,若你知道哥哥对你怀着不可告人的欲望,你还会觉得哥哥对你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国庆长假,先祝大家节日快乐~
明天某青也要出门了,这一周凑巴凑巴攒了几章稿子,也不多(不是我偷懒,实在是码字速度太慢。。),后面几天都用存稿箱发,不能每天及时回复大家的评论了,只能等回来再回复,见谅~
企图
第二天上午,梓桐在满室灿烂的阳光中醒了过来,第一个反应便是睁眼去瞧身边的人。恩,还好,杜清明还在,被他八爪鱼一样抱得死紧,两人之间贴得没有一丝空隙。
略略抬起头来一看,杜清明还未醒,神情显得疲惫倦乏,眼底有一抹深重的青影,眉头也紧紧蹙成一个川字。
梓桐的心口疼了一下,是什么让他睡梦中不得安宁,乃至焦虑至此?
他抬起手摸了摸杜清明宽广的额头,想要抚平他眉间的褶痕。
杜清明猛然一惊,眼睛刹那睁开,同时出手如电擒住梓桐的手腕。
梓桐“啊”的痛叫一声。
杜清明发觉不对,赶紧松手坐了起来,急问:“桐儿,你没事吧?对不住,我以为……”
“你以为,我是方四海那个偷袭的老王八么?”梓桐气呼呼道,摸着手腕直哼哼,“下手这么重,痛死我了,差点就脱臼了。”
杜清明既心疼又愧疚,向他连声道歉,却并不像以往那样去察看梓桐的手腕,身体反而不易察觉地后退些许,拉开了与梓桐之间的距离。
梓桐并未发觉他的异样,只拉着他的袖子撒娇一般道:“好疼呢,哥哥给我揉揉。”
杜清明想要拒绝,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得握住他纤细的手肘轻轻地揉按。
梓桐调整了一下姿势,舒舒服服地靠在他身上享受按摩,又随口问道:“你做什么噩梦了么,睡得这么不踏实。”
杜清明心里一紧,含糊其辞道:“或许吧,我不记得了。”
他不知道自己昨晚什么时候才睡着的,也真的不记得那些光怪陆离支离破碎的梦的细节,但他却记得最后的最后,梓桐冷冷地看着他,唇中吐出比冰棱还要冷硬的话语:你不是我的哥哥,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梓桐撇撇嘴,转而抱怨:“什么时辰了,我好饿,都快饿死了。”
他前天受的伤,从前晚到昨天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迷状态,只被李兰花掰开嘴灌下了一些流食,到现在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杜清明与他一般情形,当下道:“桐儿,你稍等一会儿,哥哥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没。”
不过,当他正要强聚气力下床时,兰花恰好推门而入,见他要起身不由忙道:“躺着躺着,别起来了。”
梓桐正要说什么,错眼一看,发现李兰花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
武小惠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只大碗,不无担忧道:“清明哥哥,子童弟弟,你们的伤现在好点没?”
屋里多了旁人,不必与梓桐单独相对,杜清明心里略为轻松了一些,神色也较先前自然,向武小惠点头致意,“多谢小惠姑娘关心,已经好多了。”
李兰花笑盈盈道:“你们哥俩醒得正好,饿坏了吧?小惠一早就来了,听说你俩受伤了,担心得不行,专门给你们熬了一锅鹿腩粥,能香得人摔一个跟头,赶紧来尝尝。”说着端了一碗递到梓桐手上。
武小惠便自然而然端给杜清明,二人手指无意间触到一起。杜清明倒没什么,恍若无觉,只客气地道了谢,姑娘的脸却霎时红了一片,艳若桃李。
梓桐心里那个别扭啊,把碗往床边小几上重重一顿,冷冷道:“这么腥,我吃不下。”
武小惠的脸瞬间又白了一点,咬了咬唇后犹豫道:“那,姐姐给你重新另做一碗?”
李兰花眉毛一竖,一个爆栗弹到梓桐脑门上,“哪里腥了,净胡说!”又转向武小惠,“丫头,不用理他,这小混蛋鼻子有问题。”
武小惠尴尬地笑笑。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梓桐眼珠一转,重新靠到杜清明身上,懒洋洋道:“我浑身都没力气,胳膊也抬不起来,哥哥,你喂我吃。”
李兰花狠狠瞪着他,眼里恨不得扔刀子,混帐小王八蛋,你伤的是腿,又不是手,至于连碗都端不动么!
不过,儿子毕竟是真的受了伤,她也的确心疼,又不好当着武小惠的面对他喊打喊杀,不然还不知道这小王八蛋会怎么闹腾,便只能压着怒气道:“你哥自己也要吃,娘来喂你好了!”
“不要!我只要哥哥喂我,否则我就没胃口了。”梓桐把头一扭,把嘴一撅,干脆耍起赖来,十足一个骄横跋扈的小少爷,接着两眼亮晶晶地看向杜清明,“哥哥,你先喂我,等下你再吃,好不好?”
杜清明很想说不好,但被梓桐那样看着,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于是只得点头应允。
李兰花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清明啊清明,你就惯着他吧,要这小混蛋把你到手的媳妇儿给整没了,你就等着以后打光棍儿吧!
杜清明拿勺舀了粥,轻吹几下后递到梓桐唇边。
梓桐十分受用地张口吃下,然后嫌恶地咂咂嘴,“啧,这粥味道真不怎么样,比姜叔做的差远了。不过既然是哥哥喂的,我还是勉为其难吃点好了。”
这句话不啻于当众打了武小惠一耳光,姑娘的脸一时间青红交错,难看至极。
杜清明于心不忍,委婉劝解:“小惠姑娘,你别介意,桐儿不是有意的,他只是开玩笑罢了。”
梓桐冷哼,“哥哥,你不知道么,我从来不开玩笑的。”
屋里霎时冷了场。
武小惠虽是普通猎户人家的女儿,但自小也是被爹娘疼爱着长大的,自身条件也不算差了,何时被人如此贬低排斥过,当时眼圈就红了。只是她虽是会武之人,性子比一般小家碧玉要爽朗,毕竟也有姑娘家的矜持和自尊,并未怒而发火,只涩声道:“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你们慢慢吃,我先出去了。”说罢转身掩面奔出了门。
李兰花把一口银牙磨得咯吱响,“小兔崽子,你等着,看老娘以后怎么收拾你!”跟着追了出去。
等那两人去得远了,杜清明语气略重道:“桐儿,武小惠毕竟是个姑娘家,又是一番好意,你怎能这般为难她。”
梓桐不以为意地翻个白眼,“谁要她不自量力要来抢我的哥哥。若她对你没有不良企图,我保证打开大门欢迎她。”
不良企图……杜清明心中刺了一下,这个词用来形容他自己才是合适的吧。
可是梓桐对他表现出来的强硬的独占姿态却又让他内心隐隐欢喜,一时间心中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滋味难言。
“哥哥,你想什么呢?这么心不在焉的。”
“啊,没什么。”
杜清明强行压下心头纷乱,继续舀了粥来喂梓桐。
梓桐这次却没有配合,将碗和勺从他手中拿了过来,笑眯眯道:“哥哥,我们一起吃吧。”
杜清明怔了一下,旋即笑道:“好,一起吃。”
谁说桐儿任性不懂事呢?只是他的懂事要分场合和对象罢了。自己何其有幸,能够得到他这般重视和特别对待。那么他更不能再有任何逾矩不伦的举动,不能毁了这份难得的兄弟之情。
接下来两人各自端着碗吃粥,倒也相安无事。
梓桐先前虽然嫌弃武小惠煮的鹿腩粥,但也把一大碗粥吃得干干净净。其实,哪怕是白粥,他也一样会吃得津津有味,只要是与杜清明在一起,再粗陋的食物他也会觉得可口。
吃完后,厨子张小姜又端来了一盘药物,伺候两位少当家各自喝了一碗汤药,然后道:“大少,二少,该换药了。”
不待杜清明发话,梓桐抢先道:“这个我们自己来就好了。姜叔,辛苦你了,回去歇着吧。”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张小姜从未受过杜二少如此待遇——事实上整个寨子除了杜清明也再无第二人受过此等待遇,当下脸上带着梦幻般的笑容,脚踩棉花一般轻飘飘地出去了。
屋里又剩下兄弟二人,杜清明迟疑道:“桐儿,需要哥哥帮你换药么?”
想起前日杜清明为自己上药的光景,梓桐脸上霎时一热,跟着赶紧摇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换。”
杜清明如同逃过一劫般松了一口气,再给梓桐上药就必需再次面对他光裸的下身,那对他的意志力实在是个严峻的考验。
然而,下一刻他又听梓桐含笑道:“不过,哥哥,这次轮到我帮你上药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长假快乐~~
味道
杜清明心里又是一紧,忙道:“不必了吧,你都能自己换药,哥哥一样可以自己来。”
梓桐反驳:“我和你情况不一样啊,你的伤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还是我来帮你吧。”不由分说上手去解他缠在身上的布带。
若再拒绝,必定会令梓桐生疑,杜清明只得背转身体由他折腾了。
梓桐小心解开杜清明的布带,看到那几个泛着乌紫色的血洞,不由心疼地埋怨:“前天中铁蒺藜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杜清明不以为意地淡淡道:“只是小伤罢了,不值一提。”
梓桐被他满不在乎的语气刺到了,不由生气地连番质问:“可是那铁蒺藜是淬了毒的,怎么能算小伤?后来还强行给我渡气疗伤,搞得自己毒素侵入心肺,你不要命了么?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
说到最后一句,想到昨日以为杜清明中毒身亡时,自己心中仿佛撕裂般的痛苦,梓桐的声音都变调了。
杜清明浑身一震,内心激荡,良久才低声道:“对不起,是哥哥不好,让桐儿担心了。”
梓桐忍住鼻酸,毫不领情堵了回去:“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以后你若再这样不爱惜自己,那我也不管自己了,死就死吧,反正也没人在乎……”
话音未落,嘴唇已被杜清明的手掩住,“桐儿,不可胡说,你这样跟往哥哥的心里捅刀子有什么区别?”
梓桐分明看到杜清明泛红的眼底隐着一抹深刻的痛苦,自己也是眼中一热差点掉下泪来,但终究被他拼命忍了回去。
他将杜清明的手从唇上拉下来,无比认真道:“哥哥,你的体会我感同身受,所以,你要好好的,我也才能好好的。”
杜清明痴痴地望了他水润明亮的眼睛片刻,旋即迅速低头转身,声音沙哑道:“好,哥哥答应你。”
梓桐心里好过了许多,轻轻吸了吸鼻子,继续为杜清明上药。先是仔细为他清理了创口的腐肉和药渣,再小心涂上张小姜特别熬制的清毒止血药膏。
他的手指纤细微凉,不时划过杜清明完好的肌肤,带来清凉的惬意感,而那一小块肌肤随即又发起热来,好似燃起了一簇簇微小的火苗。
梓桐的动作轻巧迅速,不多时便为杜清明换了药重新包扎妥当。
杜清明却仿佛不间断地练了一整天的功一般有些虚脱,然而转过身来脸上却无半分异状,“好了,桐儿,你该给自己上药了。”
说罢他便合上眼睛靠在床头上,装作要午休的模样,如此一来就不必面对梓桐脱裤子换药的尴尬场景了。
然而,杜清明不知道的是,梓桐并未动作,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只缠着几圈布带、近乎赤/裸的上半身,墨如点漆般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这是梓桐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仔细打量杜清明,与仍显单薄瘦削的自己不同,杜清明的身体阳刚健美,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每一分线条都流畅完美。麦色的精壮胸膛上缠绕着几圈白布,不但无损于他的美,反而更增添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令梓桐看得移不开眼。
他心中忽然一动,若将自己的唇舌覆在那片光滑柔韧的肌肤上,会尝到什么样的味道?
心动不如行动,梓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小心地跪坐在杜清明身前,先好奇地用嘴唇轻轻触了触他的胸膛,旋即伸出舌尖,在那片光裸的肌肤上轻轻一舔。
恩,有点咸咸的,带着薄薄的汗味。可是,他一点也不讨厌,相反还觉得踏实和喜欢,便忍不住又舔了几下。甚至,他还想张嘴咬上两口,杜清明的肌肉结实坚韧,想必口感一定也很不错。
而此时此刻的杜清明,已经浑身僵硬石化当场了。
梓桐的唇触到他胸前时他就立即警觉地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