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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桐受惊过度,累得连根小手指也抬不起来,浑身没骨头般趴在杜清明的背上。
少年的背脊并不如何宽厚,肩胛骨甚至有些硌人,梓桐却莫名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把头搁在杜清明肩头,鼻端嗅到他颈间的一星汗味,夹杂着草木泥土的味道,虽然不怎么好闻,但也不令人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坑还真是冷清啊。。
每个被冷落的作者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SHI~
发现
走了一段路后,杜清明又开始说话了。
“子童,你一个人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天黑以后山里很危险的。你要想玩,下次跟哥哥说一声,哥哥带你出来玩。”
梓桐无言以对。难道他能说自己不是出来玩的,而是想离开虎威山这个贼窝子返回京城皇宫,无奈认不得出山的路,以致被困在石头缝里差点成了饿狼的晚餐?
得不到回应,杜清明再次开了口,语气有些迟疑,“子童,你怎么了?从昨天起你就有些怪怪的,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说出来听听,哥哥一定帮你。”
梓桐咬了咬唇,脑子里一团乱,他要向刚刚救了他一命的这个少年山贼坦白自己并不是他的弟弟,而是当朝太子么?可是,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又如何说得清楚?如果他据实以答,会不会被人当作妖魔鬼怪来对待?
可是,不坦白的话,他又该如何回答杜清明的问题?
不,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大喊一声,杜清明,我不是你的弟弟杜子童!拜托不要再哥哥来哥哥去的了!
梓桐正满心愤懑时,忽听杜清明轻轻一笑,继而低声道:“这么快就睡着了,看来真是累得狠了。这次吃点苦头也好,看你这小笨蛋以后还敢不敢一个人乱跑。”
你才是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梓桐愤愤地磨了磨牙,忍着咬杜清明一口的冲动,配合地装起睡来,如此正好,省得听杜清明继续罗嗦,问那些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
虽然杜清明找到了梓桐,将他从狼嘴下及时救了出来,免去了他成为饿狼腹中餐的悲惨下场,算得上是梓桐的救命恩人,但他心中并无多少感激之情,因为,杜清明救的只是自己的弟弟杜子童,而非他梓桐。一念及此,梓桐心里别扭至极。
杜清明的步子迈得很稳,背上传来的热度又很慰帖,没过多久,梓桐就真的睡着了,回到山寨被放到床上躺着也没醒。
一天的辛苦奔波与担惊受怕让梓桐元气大伤,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然后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三天。
梓桐再次醒过来时,床边坐着眼睛发红的山寨二当家李兰花。
李兰花一见梓桐睁了眼,立马喜出望外哭天抢地号了起来,“心肝”“宝贝”“疙瘩肉”什么地乱喊一气,直到发现梓桐始终面无表情没有半点反应,这才既惊又疑地住了声,试探着捏细了嗓子柔声细语道:“童童,告诉娘,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这句话说得李兰花自己都肉麻不已,一旁的杜大虎更是“咝”地吸了口凉气,抬手搓了搓颈后泛起的一层鸡皮疙瘩。
梓桐依旧眼神空洞地望着灰暗的天花,全当旁边那对夫妻是空气。
从出生起,从未有人叫过他“桐桐”,除了太后与父皇唤他“桐儿”,其他所有人一律要恭称他为太子殿下,因此李兰花这声难得的昵称引不起他的半点共鸣。此刻他心里唯一的念头是,如果以后真要认这个形似女鬼泼辣粗俗的女人为娘,那他还不如死了算了。如果死了,说不定就可以脱离这个万恶的山头和虎威寨这帮低贱肮脏的山贼重新做回太子梓桐了。
李兰花有些慌了神,“儿子,你看看娘,跟娘说句话啊!童童?杜子童!你不会不认得娘了吧?”
梓桐一言不发,直接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娘,他娘端容皇后生下他之后就因难产大出血而去了。据常福讲,皇帝早年间与美丽温婉的皇后少年夫妻恩爱甚笃,皇后去世后皇帝曾经悲恸得三天三夜粒米未进片刻未眠,吓坏了满朝文武官员。在将皇后以最高仪制归葬皇家陵园后,皇帝不顾满朝大臣劝谏反对,一意孤行地将襁褓中尚未足月的梓桐册封为太子,并命淑妃刘氏代为抚养。
梓桐不喜欢刘淑妃,那个女人表面大度,实则刻薄,最喜玩弄自以为高明的小把戏,一心巴望着坐上皇后的宝座。可惜皇帝对红颜早逝的端容皇后念念不忘,并未如了刘淑妃的意将她扶正,而且此后一直没有立后,以致后位虚悬十年。因此梓桐从未叫过任何一个女人“娘”或者“母后”,在他心目中,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配得起他这样称呼。
而对梓桐这种异乎寻常的坚持和倔强,皇帝选择了默许。
现在一个母夜叉式的女山贼,也想当他梓桐太子的娘?真是笑话。
见梓桐仍然无动于衷,如木偶一般僵硬麻木,李兰花这下子真急了,赶紧回头问旁边眉头紧锁的杜大虎,“当家的,你看咱家儿子这是怎么了,是被狼吓破了胆子,还是把脑子烧坏了?”
杜大虎悻悻骂道:“老子哪里知道是怎么了,这小兔崽子就没有一天让人安生的!都是你生出来的好儿子,三天两头的不是这是就是那事,这座山都住了十年了还能迷路,真是废物点心一个!”
李兰花本来心里就不好受,这一下子更是火大,“腾”地一下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杜大虎的鼻子破口大骂:“杜大虎你个混帐王八蛋,生儿子没X眼的!儿子是老娘一个人生的么?他是废物点心你就是废物的祖宗!还老虎呢,老娘我呸!明明自己是老鼠,还指望能生出个龙子来不成?老娘告诉你,你他娘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别指望了!”
一通狮吼气吞山河,震得房梁上簌簌落灰,扑了梓桐一脸,幸好他闭着眼睛,否则眼睛就要遭罪了。
杜大虎被李兰花的唾沫星子喷了一脸,挥着手狼狈不已地连连败退,嘴里叫道:“行了行了别吵了,算老子怕了你了!老子是老鼠,生的儿子也是老鼠,行了吧?娘的个天,比母夜叉还可怕……”
杜大虎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只是含糊嘀咕了一句,却被李兰花一字不拉的听在耳中,登时气得发疯,尖叫道:“好啊,姓杜的,连你也敢骂老娘是母夜叉?老娘跟你拼了!”
眼见一男一女撸起袖子就要开打,梓桐也觉得自己快疯了,拼尽全力捶了一下床板嘶声叫道:“吵死了,都给我出去!”
杜大虎与李兰花同时噤声住手,一起不敢置信地看向桐梓,片刻后又极有默契地同声怒吼:“杜子童,好你个小兔崽子——”
话音未落,门外奔进一个人来,拦在夫妻二人身前,“爹,娘,你们消消气,子童才生了一场病,身子还没好利索呢,你们就别再骂他了。”
夫妻俩看了看床上面色惨白,双拳紧握,浑身微微颤抖的梓桐,火气顿时消失了一大半,脸上都有些讪讪的。
李兰花清咳了一声道:“清明,你来照顾子童吧。”
杜清明应道:“是,娘放心。”
李兰花转而伸手把杜大虎的耳朵一拧,磨着牙低声道:“你跟老娘出去,刚才你骂老娘的事情还不算完!”
杜大虎呲牙咧嘴,“哎哎,轻一点轻一点,耳朵要掉了!老子跟你出去还不行么?兰花,放手……”
于是杜大当家就被自家母夜叉揪着耳朵拖出去了,屋里总算安静下来。
梓桐稍稍松了一口气,却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实在没力气动弹了,头痛欲裂,满心烦恶。
过了好一会儿,梓桐迷迷糊糊又要陷入昏睡时,杜清明开口道:“子童,我给你擦把脸吧。”
梓桐蹙了蹙眉,想要呵斥他滚出去,又觉得脸上沾着灰实在不舒服,便没吭声。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一块湿润温热的布巾盖到了梓桐的脸上,再从额头到下巴仔仔细细擦试了一遍,连耳朵眼里都没放过。梓桐先还有些昏昏沉沉,擦了脸后便觉清醒舒服了一些,不自觉就睁开眼来,对上杜清明一张满含关切与疼惜之意的脸。
重生以来距今也有五六日了,梓桐还是第一次看清楚杜清明的模样,那样的眉毛,那样的眼睛,那样的鼻子,那样的嘴唇……
不,他绝不会承认这个土里土气的少年山贼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和他梓桐太子殿下比起来,眼前的杜清明还是要差许多的。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意外的话,本文每天中午12点准时更新,周末可能会休息一天,到时候提前通知。
看了文的TX出来吱一声嘛,老是憋着对身体不好哦~~
落差
见梓桐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杜清明不由摸了摸脸,“怎么了,哥哥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没有。”梓桐硬梆梆吐出两个字,接着调转了视线。
过了片刻,杜清明迟疑道:“子童,你究竟是怎么了?你这些天一直都有些不对劲。”
不是有些不对劲,是十分不对劲吧。梓桐懒得开口,翻了个白眼。
杜清明锲而不舍,继续追问:“子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了,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原来什么都跟哥哥说的。”
跟你什么都说的是该死的山贼杜子童,不是本太子!梓桐听得不耐,转头狠狠瞪着杜清明:“你怎么这么罗嗦?我困了,要睡觉!”
杜清明被他过激的反应惊到了,半晌才涩声道:“好吧,我不说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一声。”说罢转身要走。
梓桐忽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连忙叫道:“慢着!”
杜清明回过身来,眼中带着希冀之色。
梓桐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去给我找面镜子来。”
他现在住的这间屋子里只有最简单粗陋的几样家具,没有半点修饰物,包括供人正衣冠的镜子。
杜清明眼中光芒暗了下去,“好,你稍等一会儿,我去找娘要。”然后出了门。
过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杜清明去而复返,将一面还算精致的六角菱花铜镜交到靠坐在床头上的梓桐手中。
梓桐抓着铜镜的手微微发颤,深吸一口气后缓缓低下头来看向镜中的自己,脸上瞬间惨白到底。
须臾,铜镜从他手中掉到地上,“当”的一声响,砸扁了一只角后滚到了门口。
杜清明惊道:“子童,怎么了?”
梓桐闭上眼睛颓然躺倒,声嘶力竭地叫道:“出——去!”
杜清明嘴唇动了动,却没再说什么,只低低叹了一口气,默默走到门口拣起了那面扭曲了的铜镜后出了门。
片刻后,梓桐紧闭的眼角缓缓渗出一滴泪来。
他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偷跑下山,为的是离开贼窝返回京城。虎威山距离京城虽然相隔数千里,但他相信就算用两条腿徒步,总有一天自己也能走到京城,重新做回太子梓桐。
可是他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如今的他只拥有梓桐的记忆和灵魂,其他的全都面目全非,试问就算不远千山万水到了京城皇宫门外,又如何顶着一张杜子童的脸向人宣称自己是太子梓桐?他要敢这么说,轻则会被守门卫兵当作脑子有毛病的疯子赶出去,重则会当场血溅五步,被人乱刀砍死在宫门外。
京城人人皆知,太子梓桐酷肖早逝的端容皇后,生得修眉凤目唇红齿白,与生俱来的高贵优良血统造就了钟毓灵秀的好相貌,京城百姓暗里传言太子殿下是观音菩萨座前善才童子托生。皇帝对容颜最盛时死去的皇后极有感情,每每睹子思妻,因此无论后来其他嫔妃又给他生了几个儿子,无论梓桐有多顽劣,皇帝都未动过撤换太子的念头。
而梓桐刚刚在镜子里见到的是一个细眉细眼塌鼻子尖下巴、一脸病态苍白的瘦弱少年,他与镜中人除了年纪相当,其余地方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根本是天差地别。
难怪李兰花会骂杜大虎是老鼠,老鼠生的儿子自然还是老鼠,而不会是龙子。
这一刻,梓桐万念俱灰,真的想死。
……
当然,梓桐太子殿下是不会玩自杀这种低级无聊的游戏的,否则本文的故事也不用写了。
在床上又休息调养了两天,痛定思痛后,梓桐终于下了床,费了一番功夫自己笨手笨脚穿好了衣服,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来到寨前一块空地上,对正在场中腾挪跳跃、把一柄大砍刀舞成一团雪光的杜大虎道:“爹,教我练功吧。”
他已经死过一次,又在狼嘴下历过一次险,不想再死第二次,再历第二次险了。哪怕现在只是一个荒山野岭的微不足道的小小山贼,他也想继续活下去。蝼蚁尚且偷生,这具皮囊虽然鄙陋,内里藏着的却是宁国太子从不服输的倔强灵魂。
梓桐不知道原来的杜子童是什么样的人,也没兴趣去打听这个问题,他也不能再把“太子”“父皇”等惊世骇俗的称谓挂在口边,只能选择暂时妥协,接受并适应自己山寨二少的身份,融入虎威山寨,然后慢慢积蓄力量,以期有朝一日能够成功离开这里,摆脱不光彩的山贼身份,去过他自己想要的生活。就算无法重当太子了,他也不想当个天杀的该死山贼。
而要离开虎威山出去独自闯荡天下,最大的障碍就是杜子童的身体太过单薄虚弱,虽然以前练过武有着一定基础,反应和柔韧性还算不错,但力气实在小得可怜,比梓桐原来一半还不如,所以他现在急切地想要改善身体状况,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天知道这微不足道的一声“爹”梓桐叫出来有多么艰涩别扭,可是既然决定了要以小山贼杜子童的身份在虎威寨里生存下来,这一关无论如何都要过的。梓桐是带着近乎悲壮的心情说出这个字眼的,然而一旦真的说了出来,连日来压抑的心头反倒轻松了几分。
杜子虎舞刀正舞得兴起,冷不丁听到儿子清清淡淡一句话,惊得差点一刀砍到自己的大腿上。
收刀站稳后,杜子虎上下打量了梓桐一遍,惊疑不定道:“小兔崽子又是闹的哪一出,你原来不是最讨厌练功么?”
梓桐从容道:“原来是原来,现在是现在。你不想教就算了,我找别人去。”说着作势要走。
“站住!”杜大虎连忙喝道,“小王八蛋,年纪越大脾气也见涨了,老子有说不教你么!”
梓桐被他前一个“小兔崽子”后一个“小王八蛋”刺激得皱了下眉头,却也没说什么,只简单道:“那就开始吧。不过,你得从头教起,原来的我都忘了。”
杜大虎大惊小怪道:“不会吧,怎么会忘了,那原来不是都白教了么!你个小混蛋难道真的是生了一场病就把脑子烧坏了?”
梓桐不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杜大虎在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冷淡视线下败下阵来,虽然满心疑惑,但毕竟性子粗率,也懒得深究儿子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眼神,摸摸颌下鼠须道:“从头教就从头教吧,你小子愿意学就行。从哪里开始呢……对了,老子原来教你的刀法口诀还记得么?”
梓桐干脆答道:“不记得。”
杜大虎无奈,“好吧,我说两遍,你仔细听着。”
杜大当家不识字,更不会写,也拿不出什么武功秘籍,全凭自己闯荡几十年摸索出了一套刀法路数,并很没创意地命名为虎威刀,当下一五一十将刀法口诀慢慢叙述了一遍。
梓桐神情淡淡,心中却在飞速默记。
等杜大虎讲完一遍,打算再复述一遍时,梓桐挥手打断,“行了,我记住了。”
杜大虎讶然,“不是吧,这么多你都记住了?”
梓桐不答,只是将刀法口诀一字不差完整无误地复述了出来。
杜大虎有些意外,眨了眨绿豆小眼,继而笑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明明就记得,还敢骗老子忘了。”
这可真是冤枉梓桐了。
他重生以后脑子里并没有留存半点杜子童的记忆,自然也不知道杜大虎原来教的刀法,他之所以听了一遍就记住了,完全是因为天资聪颖记性过人。再艰深难懂佶屈聱牙的文章他细读一遍基本也就记住了,何况杜大虎这套浅白通俗的口诀,更何况他自己也练过几年功夫的。
不过个中情由梓桐没必要向杜大虎解释,只简单道:“口诀我知道了,接下来呢?”
难得见儿子如此主动积极好学,杜大虎心情大好,立即一招一式耐心教起来,梓桐便一板一眼跟着学,比原来当太子时跟大内高手学得认真多了。
场地不远处李兰花叉腰而立,看了一会儿专注比划的父子二人,又抬头看了看天,自言自语道:“难道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旁边的杜清明没作声,心情有些复杂地看着场中那个奋力挥舞大刀的瘦小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没人看啊,好冷清啊~~大夏天的冻得我起鸡皮~~
注意
山寨里的日子很难过,衣食住行没有一样不简陋,很多事情都要自己亲力亲为,梓桐适应得很痛苦,但再苦再难也还是要咬牙适应。衣服穿得简单粗糙也就罢了,能够保暖就好,吃饭一项对梓桐而言却着实是个考验。
重生以来的几日梓桐基本都卧病在床,因此那几天的饭都是有人端到床头喂他吃的。生病之人胃口不佳,什么东西吃在嘴里都没多大区别。
病好之后不能再赖在床上要人喂了,梓桐这一天中午便不得不与山贼们一起去大厅里同桌吃饭。那真是一次可怕的经历,梓桐后来每每想起就觉得那是一场噩梦。
虎威寨有个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