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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贼太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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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桐咬紧下唇,一瞬不瞬地与他对视,片刻后终于放弃坚持,低头闷声道:“是。”
  
  杜大虎这才缓了脸色,“这还差不多。”
  
  徐二牛也松了一口气,摸着头傻笑道:“多谢二少关心,二牛叔能打,不会有事的。”
  
  梓桐冷着脸偏过头去。谁管你会不会有事,杀人害命,你们一个个全都该死!
  
  李兰花扭着腰肢风摆杨柳般款款而来,伸出一只涂着鲜红蔻丹的纤纤食指朝梓桐脑门上一点,数落道:“儿子,见血晕头是病,得治!不然以后你怎么出去做买卖?说起来你这小混蛋年纪也不算小了,清明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能自己一个人出山干活了,比你这小王八蛋强多了!你可得加把力争气点,别给你娘丢人。”
  
  梓桐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来,因为激愤浑身都微微发颤,正准备开口驳斥,忽觉手上被杜清明猛捏了一下,接着听到他抢先道:“娘,您放心吧,子童会给您争气的,他现在练功可比原来努力多了。”
  
  “这倒是,这小兔崽子这段时间好象吃错药了一般,勤快得老娘都快认不得了。”李兰花笑骂道,转而又高声问:“这几车是什么东西?看起来轻飘飘的,别又跟上回一样,弄回来一堆没用的烂书。”
  
  一个獐头鼠目、猥琐程度与杜大虎有一拼的山贼谄媚地应道:“二当家,你指定喜欢,这几大车全是娘儿们用的东西,什么胭脂水粉,簪子珠花,肚兜抹胸什么的,包你一辈子都用不完。”
  
  李兰花顿时喜出望外,“是么!马俊杰,赶紧打开来给老娘瞧瞧!”
  
  “哎,二当家您瞧好了!”马俊杰猛地揭开一只红漆木箱,里面瞬间放射出来的珠光宝气霎时闪瞎了二当家的眼。
  
  李兰花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脸上白/粉像下雪一样纷纷扬扬,上手便抓了一大把,不管金的银的珠的玉的,乱七八糟插了一头,跟山寨大门口那棵老榆树上的老鸦窝一般。又凑到杜大虎跟前自我感觉良好地抛了个媚眼,“当家的,你看老娘美不美?”
  
  杜大虎掩面,沉痛道:“美……美得老子晚饭都不用吃了……”
  
  李兰花先是一喜,继而皱眉作苦思状,“有个词怎么形容来着?哎,记不得了……清明,你快帮娘想想!”
  
  杜清明微微一笑,“娘,您是说秀色可餐么?”
  
  李兰花眼中一亮,“对对对,这是这个词!好小子,真有学问!”说着扳过杜清明的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脑门上叭唧一下亲了一口,杜清明小麦色的光洁额头上顿时多了一块鲜红的印子。
  
  梓桐眼角直抽,抬手遮住眼睛,真是惨不忍睹。
  
  杜大虎痛心疾首道:“李兰花,你注意点!当老子是死的吗?!”
  
  李兰花白他一眼,“老娘亲自己儿子,你管得着吗?!”
  
  杜清明有些尴尬,有些羞赧,脸颊微微泛红,举起袖子在头上擦了擦。
  
  杜大虎头上青筋直跳,咬牙切齿道:“行行行,老子不管,你亲猪去老子都不管!”
  
  “那是,猪都比你杜大虎长得俊!”李兰花满脸嫌恶,不去理会自家男人吹胡子瞪眼,又低头从另一口箱子里拣了一堆瓶瓶罐罐,用裙子兜着一阵风似地奔回了屋子,想是去对镜贴花黄了。
  
  杜大虎往地上重重啐了一口,“骚老娘儿们,看老子夜里怎么收拾她!”
  
  众山贼立即捧场地高声齐喝:“大当家威武!”接着心照不宣地怪笑起来。
  
  一帮糙老爷们此刻兴致高昂,将几车战利品一一翻了个底朝天,有人把描金绣花的肚兜绑在身上,扭腰摆胯地作大姑娘小媳妇状,有人学李兰花的样把各种珠钗绢花插了满头,再翘着兰花指直飞媚眼,有人把胭脂水粉一样一样往自己脸上招呼,抹成个大花脸四处蹦达吓人。
  
  山贼们个个像过节一样开心,梓桐却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冷冷看着眼前的一切,只当自己看的是戏台子上的一群哗众取宠却令人作呕的丑角。
  
  徐二牛比较惨,被几个弟兄拉手扯腿地压着往脸上涂脂抹粉插了一头花,又用一匹水红缎子把他粗壮的身子上上下下裹了个严实。
  
  厨子张小姜围着一条油渍斑斑的脏围裙小跑着过来,高声道:“今晚兄弟们想吃獐子肉还是黄羊肉?”
  
  几名山贼轰然应道:“管它什么肉,全都一起上!”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张小姜跑到场地边上便看到一个头插娟花、穿着水红裙子的大胖姑娘背对着自己与几个弟兄拉拉扯扯,顿时兴奋得口水直流,把油腻腻的右手在围裙上一抹,冲上去对着胖姑娘肥硕的大屁股就重重掐了一把。
  
  胖姑娘“嗷”的一声惨叫,愤而回头吼道:“谁他娘的掐老子!”
  
  张小姜活似被雷劈了一般,愣愣地看了脸上涂成猴子屁股、张着血盆大口的徐二牛片刻,“呕——”的一声低头吐了起来。接着转身踉踉跄跄奔向厨房,一边吐一边悲愤道:“这里太可怕了,还是回老子的厨房安全……”
  
  梓桐同样转身就走。再看下去,他也一定会吐出来。
  
  杜清明跟上前低声道:“子童,你不开心么?”
  
  “有什么值得我开心的?”梓桐驻足反问,冷冷地瞥了他前襟上的暗红一眼。
  
  杜清明语塞,下意识抬手在前襟上擦了擦,似乎想抹掉那片血迹。他自然是抹不掉的,相反手上还沾染了一抹血色。
  
  梓桐本来已经把心头的怒火强压了下来,见他这番动作,火气不由腾地一下重新烧了起来,愤然道:“你就是用水把手洗干净了,再把这件衣服烧了埋了又如何?根本改变不了你肆意杀人害命的事实!”
  
  他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吼了起来,因为极端愤怒,眼底都烧红了。
  
  杜清明听得浑身一震,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防止他继续说出什么大义凛冽嫉恶如仇的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很无趣么?大家若是不满意还请提出来,我好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苦衷
  幸好场中众山贼闹哄哄地忙着翻箱倒柜查看战利品,无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杜清明略松了一口气,然后沉声道:“不要乱说话,就算是二少,也不会次次有特例的。”
  
  梓桐不答,只是恨恨地瞪着他,用力去拉他捂在自己嘴上的手。
  
  杜清明放了手,又不由分说抓住他手腕,将他拉到场边搁置兵器的木架旁,离众山贼远了一些,这才一脸凝重道:“子童,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
  
  梓桐在这一刻很想大声宣告自己的真实身份,让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血债血偿,将他们通通绳之以法。可是他也很清楚,凭自己现在微不足道的身份和力量,这根本是不切实际的无稽之谈。除非他真的不想活了,才会在此时向山贼们坦承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将指甲掐进肉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然后才隐忍道:“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没说罢了。哥哥,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这样做是不对的吗?那些被你……被我们抢了财物甚至杀掉的人,家中都有妻儿老小兄弟姐妹,他们若是没了钱,家里人靠什么过活?要是连命都丢了,他们的亲人又该有多么痛苦伤心?”
  
  不知是他后面的叙述太过沉痛,还是被那声“哥哥”触动了,杜清明把声音放缓了些,正色道:“这些我也想过的。”
  
  梓桐心中一喜,正想说些什么,杜清明继续道:“可是,就算我想了也没用。虎威寨就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寨子,不可能让大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况且,没有人生来喜欢谋财害命,咱们寨子里的人都是被生活所迫,逼不得已才上山当了贼的。”
  
  梓桐涨红了脸道:“什么生活所迫、逼不得已?你这分明是狡辩,是借口!你看他们一个一个不知道有多厉害,就连做饭的张小姜也是深藏不露,普通人根本不是对手!他们既然这么有本事,做什么不行,怎么偏要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呢?就连你自己,只要愿意,一定也能自食其力,为什么一定要去杀人抢东西?”
  
  杜清明凝神注视着他,似乎第一次正式认识自己的弟弟,片刻后缓缓道:“哥哥只是陈述事实,并没有找借口。咱们虎威寨一共有二十四个人,除开你我兄弟二人自小在山上长大,其他人都是因为各种苦衷不得已才来投山的。比如徐二牛,本来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家里种着几亩祖上传下来的水田,可是有一天来了个大财主,硬说那几亩田是他家的产业,要把他和他爹娘强行赶出去。他爹娘和大哥不肯走,找那财主理论,却被财主放出的恶狗活活咬死。徐二牛为替家人报仇,便用锄头打死了那财主,然后被官府通缉捉拿,一旦被抓一定是杀头的罪,他没处可躲,只好上了虎威山。其他人的遭遇也都差不多,如果不是实在无路可走,他们不会上山落草为寇。”
  
  “就连爹和娘,也不是天生喜欢杀人的,他们原本以走江湖卖艺为生。你别看娘现在这么泼辣彪悍,她原本并不是这样的,她也有自己的伤心过去……具体的我就不说了,你只须知道,爹和娘之所以扯起了这么一个寨子,又陆续收留了投靠他们的一些人,并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为了劫财而劫财,只是想给大家一个活路罢了。”
  
  梓桐睁大眼睛瞪着他,只觉得他说的这些听起来似乎都很有道理,但心里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不应该如此,憋半晌才不甘道:“就算如此,他们也不能滥杀无辜啊!害他们的人是那些为非作歹的恶人,而不是寻常老百姓,如果他们随便杀人,那和那些恶人有何区别?”
  
  杜清明点点头,“你这话问的好,滥杀无辜的确令人不齿,对那些枉死的人来说也很不公平,但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否则大家也不会沦落到进山当贼的地步了。不过,我们虎威寨跟一般的山寨不同,就算杀人越货也是有一定规矩的,难道你不知道么?”
  
  规矩?什么规矩?他又不是杜子童,哪里会知道!梓桐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含糊其辞,“我当然知道,只是有点想不通罢了。就比如今天,徐二牛自己都说了,那些人表面威风实则草包,那为什么还要把他们杀了?”
  
  杜清明若有所思,“子童,你耿耿于怀的就是刚才这件事对不对?其实事情并不象你以为的那般简单,二牛叔不擅言辞,也没有把话说清楚。今天劫到那支商队后,发现他们不堪一击,我们只是吓唬了他们一下就放他们走了,只取了货回山。结果赶着车转了半座山后又遇到了那帮人,撞见他们正合伙欺负一对进山采药的父女。见到这种情况大家都愤怒难平,于是……”
  
  说到最后,杜清明的眼神暗了暗,语气有些森冷。
  
  重生以来梓桐眼中的杜清明都是温和如水的,似乎没什么脾气,唇边总是泛着一抹淡淡微笑,穿的衣服虽然有些旧,却总是干干净净的,言行举止与五大三粗的山贼们比起来算是一个另类存在。
  
  此外,梓桐闯了祸或者说了不合时宜的话后,都是杜清明站出来为他开脱解围的。平心而论,杜清明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哥哥,如果梓桐真是杜子童,又或者杜清明不是山贼,他多半会很信服他,甚至可以与他做个好朋友。可惜他现在是杜子童,而杜清明也的的确确是他痛恨的山贼。
  
  梓桐还是第一次见到杜清明露出这种阴冷的表情,心中不由恻然,怀着一丝侥幸问道:“那父女,被你们救下来了吧?”
  
  杜清明摇摇头,“我们晚到一步,小姑娘的爹已经被那帮畜牲给杀了。小姑娘虽然被救了下来,但她性子太烈,大伙一个不注意,便一头撞在山墙上了。”
  
  梓桐心里猛然一沉,良久才涩声道:“怎么会这样……”
  
  杜清明叹道:“有些人,平时冠冕堂皇,实则衣冠禽兽,害起人来,比强盗山贼还要凶残。”
  
  梓桐默然无语,头一次没有反驳他的话,心里沉甸甸的十分不好受。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每一位支持某青的读者,爱你们~=3= 
                  矛盾
  见梓桐表情郁郁,杜清明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温言道:“别想太多了,生逢乱世,有时候死亡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那个小姑娘就算活下来,也可能一辈子活在阴影和痛苦里不得解脱。”
  
  梓桐怔怔地望着他,忽然用力把他的手挥开,叫道:“不对,你说的不对!父皇,不,有人曾经告诉我,现在是太平盛世四海升平,百姓们都安居乐业,这明明是治世,怎么可能是乱世!还有你前面说的徐二牛他们的事,肯定也是夸大其辞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穷凶极恶之人,逼得他们全都活不下去了,只能进山当贼?”
  
  杜清被他连珠炮般的激烈辩驳明显震了一下,旋即将他重新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悠然道:“子童,我刚才还觉得你好象一夜之间长大了,现在我改变看法了,你根本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梓桐瞬间炸毛,气得眼前阵阵发黑,他自小跟着几位当代大儒读了那么多书,整天往来的都是本国本朝最有权势身份最为贵重的人,与同龄人比起来,阅历和见识都要强出许多,而此刻一个仅仅只比他大了三四岁的边鄙山贼也敢小瞧他,老气横秋地说他是什么“不懂事的孩子”,真是岂有此理!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要治他的罪!他要打他的板子!他要杀了他的头!!!
  
  不,不行,他现在不是太子了,也只不过是个小小山贼罢了,不能治杜清明的罪,不能打他的板子,更不可能杀了他的头。
  
  可是,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怎么办?啊啊啊,实在太可恨了!!!
  
  对了,他可以咬死他!
  
  想到此处,已然失去理智的梓桐顿时目露凶光,如一匹小豹子般张牙舞爪地朝比他高了一个头的杜清明扑了过去。
  
  梓桐扑过来时,杜清明眉头一跳,身体十分敏捷地微微一侧,轻轻巧巧便把来势汹汹的梓桐让了开来。
  
  梓桐冲的太猛,一个刹不住脚,眼见着要撞上前面的木架,杜清明赶紧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往怀里一带,梓桐脚下不由自主打了个转,晕乎乎地一头撞上了杜清明的胸膛。
  
  “嗷——”这一下撞的不轻,梓桐捂着鼻子痛叫一声,眼泪刷的就疼了出来。
  
  苍天啊大地啊,杜子童的鼻梁本来就塌,这一撞还不得变成平的了!他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啊!
  
  杜清明也没料到会出这个意外,连忙低了头问:“子童,怎么样,很疼么?把手拿开哥哥看看受伤没。”
  
  梓桐心里那个恨啊,鼻子那个疼啊,眼泪哗哗地流,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控诉:“当然疼了,不然你撞一个试试!你是石头变的么?怎么那么硬!我鼻子都快断了!”
  
  杜清明想笑又不敢笑,柔声哄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不如这样,你站稳了,让哥哥也撞一回,给你出气,行不行?”
  
  梓桐闻言把胸一挺,“来啊!”
  
  见杜清明果真低下头,作势要朝自己胸口撞过来,梓桐忽又觉得十分别扭,看杜清明模样,眼中隐含笑意,分明是把自己当孩子在逗弄。倘若真地让他这么撞过来,那不是承认自己是不懂事的孩子了么?呸!
  
  他啐了一口闪去一边,把脸上的泪水用手背狠狠一抹,恨恨道:“你凭什么说我不懂事?我刚才哪句话说错了?”
  
  见他只是鼻头红了,并未出血,杜清明稍稍放心了些,正色道:“子童,你刚才说的那番话任何一个普通老百姓恐怕都不会赞同。不过,你一向很少出山,不清楚外面的世道究竟如何也可以理解。”
  
  梓桐嗤之以鼻,“说得你好象很清楚一样,你又比我大多少,还不是没成年的孩子。”
  
  杜清明笑道:“人的见识不能简单以年纪来衡量。况且,哥哥从小就开始跟着二牛叔他们一起出山了,知道的东西自然比你多一些。对了,你两次提到一个叫付黄的人,究竟是谁?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人,原来从没听你说过。”
  
  梓桐心里格登一下,继而把脖子一梗,“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杜清明不以为意道:“你不想说就算了,哥哥只是想提醒你,这人说话不可靠,都是哄人玩儿的。下次你再遇到他,不要再随便相信他说的话,否则恐怕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梓桐听得几乎要吐血,他的父皇,宁国至高无上的九五至尊,居然被一个蝼蚁般的小小山贼说成说话不可靠之人,天下还有比这更加荒唐可笑可恨之事么?
  
  出离愤怒下,他不顾一切地咬牙道:“杜清明,你说我是不懂事的孩子,我可以忍了,但我不许你说他一个不字!否则,我不会再认你这个哥哥!”
  
  这番话说得十分严重,杜清明愣住了,不敢置信般看着梓桐,表情意外而震惊,深黑的眸子里似乎还隐含疑虑与受伤。
  
  两人之间原本还算热络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良久,杜清明缓缓道:“子童,在你眼里,哥哥还比不得一个外人么?”
  
  他不是外人,是我的父皇!是我的亲爹!梓桐在心中呐喊,眼圈随即红了,但却咬紧牙关不吭声。
  
  或许真正的杜子童不会与杜清明说这种绝情的话,但是尽管梓桐已经十分努力了,仍然不能把自己完全地真正代入杜子童。杜清明对他虽然不错,但与教养了他十二年的父皇相比,依然只是个相识不久的外人罢了。
  
  正僵持间,张小姜又跑到场地边上,扯着嗓子叫道:“开饭了!”
  
  梓桐一言不发,当先转身走向聚虎厅。
  
  杜清明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后才缓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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