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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回到客栈,刚想回房歇会,就见田玲站在客栈门口,一见到他们便匆匆迎上去,“二哥、二嫂、二姐你们可回来了,大嫂在娘房里闹了好半天,娘让你们回来就去。”
“她又在闹什么?”向来好性子的田青平这阵也被林氏闹得没耐心了,他见田玲急得说不出话来,也不再问,“小妹,你带孩子们回屋去,那里就交给我们。”,说完直径大步向大夫人房里走去。
还未进屋,就听见里面大嫂小林氏的哭叫声,“我不活了……”对这话众人眼都不眨一下推门进去,显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
屋里除了哭泣着的小林氏,还有坐在椅子上漠不关心喝着茶水的大老爷,他旁边是抹着眼泪暗暗垂泣的大夫人,而小林氏的夫君田青云低着独自一人靠在墙角不知在想什么。
田青平看都不看小林氏一眼,走到大夫人跟前,“娘,你叫我们来是?”
大夫人见到他们就像见到了主心骨,也不哭了,说道:“你们大嫂闹着要分家,我想问问你们的意见。”
“分家?大哥怎么说。”大夫人低下头不愿回答,田青平直接走到田青云面前,“大哥,大嫂要分家,你呢?”他早就不喜田青云怕妻子的懦弱样,因此说话的口气十分不好。
田青云还没回答,小林氏就抢先道:“我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二弟你可别挑着软柿子捏,你大哥看重兄弟情谊不好说,我来。”说着又把苗头转向大夫人,“娘,我不仅是你的儿媳,还是你的亲侄女,可你居然偏帮着外人……”
被小林氏闹了半天头痛不已的大夫人听见她这话生气道:“外人?这里哪有外人?你说说自你嫁进田家这么多年我哪件事没有向着你,现在居然说这样的话,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偏向我?如果偏向我上次我让你拿钱出来给夫君疏通关系你怎么推三阻四的,这还不算,现在居然为了省钱不顾梅儿的身子,执意要走,还有你。”小林氏突然指向田珍,“你一个出嫁女,自个闹着和离不算,还装大方留下所有嫁妆,回来靠娘家养着,真是不要脸……”
只听‘啪’的一声,小林氏捂住左脸,指着大夫人叫道:“你居然打我!好、好、好,你们今天合起来欺负我,我跟你们没完。”转头冲着墙角的田青云吼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欺负吗?”
等了半天也不见田青云有所反应,“我不活了,全家合起伙来欺负我,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养着小叔子和小姑子不算,还被连累下了狱,现在连带着两个小包袱和离回来的二姑子都要养着,公婆不说句话也就算了,夫君居然也不帮着,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田珍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小林氏颠倒黑白的本事,如果以前田家是靠她,恐怕连清水粥都喝不上,田家虽说有人在做官,但那点俸禄哪够全家人的开销,如果不是自家二哥在做生意,她以前会有那么好的日子过?拿着别人的银子花着居然还说是她在养别人,脸皮真是够厚。
“大嫂,我怎么好像记得你之前说过问娘要银子给大哥疏通,娘没给,我就奇怪了,你养家怎么会管娘要银子?还有,你从狱牢里出来,什么东西都没有,用什么来养的我和孩子?莫不是你私藏了什么,哎呀!”田珍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这可不行,圣上没收了田府所有的家产,你居然还私藏,欺君之罪要砍头的!”
“你含血喷人,我哪有私藏。”小林氏经过一次牢狱之灾,早就对狱牢充满了恐惧,现在又听要砍头,马上辩解道。
“既然没私藏,你用什么东西来养活我们?”田珍反问。
“你大哥是田府的长房长孙,家产理应由我们继承,你们用的花的哪样不是我们的。”小林氏理直气壮的回道。
闻言,众人皱皱眉,大家都没想到她居然有这种心思,这时大家长大老爷开了尊口,“你这么说,那我们就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分家
大老爷把话一说完,小林氏、柳氏的欣喜,田青平的惊讶,田青云的漠视,大夫人的伤心,各种表情田珍是一一看在眼里。
不过正如小林氏所说的那样,她不过是带着孩子和离了的出嫁女,田家分不分家都与她无关,如果不是现在屋里的气氛有点低沉,她都要开口离开。
其实她本来就没想过要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之所以一起回来不过是担心她一个单身女子带着两个孩子出个什么事无人照应罢了,小林氏担心她会依靠田家完全是杞人忧天。只是原本计划好等到了迷山村安定下来后再慢慢找合适的房子搬出田家这事却不得不提前,她可不愿与小林氏在同一屋檐下多生活一天。
田珍站在一旁盘算回迷山村后要做的事情,大老爷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今我田家落到今天这步,不怨天不怨地,你们要怨就怨我。”大老爷从小秉承父亲的遗愿,光耀田家,一直来做什么事都从田家这个角度考虑,不曾想到了晚年一时失手致使田家落到如此地步,现在又被儿媳埋怨,话中难免有些凄凉。
“既然说到分家,我就把田家现有的家产跟你们说清楚。我和你们母亲从狱牢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现在有的银两也是二丫头给的,一共五千两,你们二叔、三叔要走了三千两,说就此分家,也不要迷山村的房子田地,再除去从京回来一路上的花销,还剩下一千两……”
小林氏突然尖锐的叫起来,“一千两?怎么只有一千两?哼!真好意思说出口,就算顿顿山珍海味也不至于短短二十多天就花了一千两,想骗我,没门!现在我不分了,不分了!”
这时很久不见田青平他们回房的田玲找过来,刚好听见了小林氏的话,猛的一下推开房门,指着小林氏怒道:“够了,一路上都当你是大嫂,没人跟你计较,反倒是让你越发猖狂。怎么会只剩下一千两?你也好意思问出口,如果不是你一路上仗着梅梅生病,说她这不舒服,那疼的,请了无数大夫都说没问题,就你不相信,天天不是闹着要吃血燕,就是要喝参茶,怎么会花了一千两。”
田玲从小被娇养长大,养出来的脾气不是这段段一段时间就能全消磨没的,她一直在大夫人身边,自然知道银子是怎么花出去了,被小林氏见天的闹,积压的许久的火气一下冒出来,如果不是大夫人拉着她,不知道还要说出让小林氏难看的话来。
“小林氏,玲儿说话太直白了,你别放在心上。”太直白?那就是说得对了,田珍和柳氏看着小林氏瞬间又红又绿的脸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立马又分开,低下头继续听大老爷说话。
“还有,分家不是你说分就分,说不分就不分,我是看出来如果今天不分,青云、青平兄弟俩早晚会因你闹矛盾,我们田家一向和睦,可不能因为你闹出什么丑闻惹人笑话。”这话更是不客气,可见大老爷对小林氏已经很不满。
大老爷在田家一向说一不二,积威已久,小林氏虽心有不满,也不敢反驳他。
“现在我就说说怎么个分法,一千两银子,二十亩地,一座老宅子。先分银子,青云、青平一家各二百两,剩下六百两,我和你们母亲,老太太三人留二百两养老,玲丫头还没出嫁,也分二百两做嫁妆,剩下一百两给二丫头,毕竟这银子是她给的。二十亩地,你们两兄弟一人十亩,这地愿出租,还是自己种,你们自己决定,但只有一点不能卖。”
“还有老宅子,我想就不分了,我听老太太说了,那不过是座普通的农家小院,只有三间房,不说住不下那么多人,我想你们也不愿在那里住,明天到了,你们先凑合住几天,等找到房子再搬出去,留我和你们母亲、老太太、玲丫头住,有意见吗?”大老爷说完看着众人。
“没有,一切听爹的。”其他人都爽快的答应下来,唯独小林氏不甘不愿的点点头,其实从大老爷开口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她离京时,娘家就拒绝了她想留下的意思,也明白告诉她不要想着回去靠娘家,因此大老爷说出分法的时候,她再不情愿,也唯有答应,除非她是不想在田家过了。
“行,没有意见明天到了迷山村我就去找村长立个契约,免得以后再起纷争,没事你们回吧。”
犯了众怒的小林氏回房后是如何后悔不提,田珍先去田青平的房里想接回孩子,却被柳氏拉住进了自己的房间,“今天我买锅碗瓢盆的时候你也买了套,那时我还奇怪一家人住一块你怎么还要另买,只是当时忙着选东西,便忘了问,现在看来你是早有准备要带孩子单住,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商量就自己决定了,就是分了家,你也得和我们住一起,不然我和你二哥可不放心。”
知道柳氏是为她好,田珍细细说了遍自己的想法,“二嫂,我本来是想到了安定下来再说的,如今分了家正好不用我再单独说要搬出去。至于让我带着孩子跟你们一起住,这怎么行,从来没有和离回娘家跟着分了家的兄嫂住的,我知道你和二哥不介意,但有人介意,瞧瞧我们还没到老家就闹起来了,如果我真和你们住一块,那人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
“你不用管她,以前还装装清高,现在说话做事跟个没见识的泼妇似的,幸好分了,我们以后一起好好过日子,把四个孩子抚养长大,让她自己瞎折腾去。”
田青平寻过来,看见柳氏和田珍正说着话,一扫之前的烦闷,笑道:“你们又说什么悄悄话,也说给我听听。”
“你来得正好,珍儿说要带孩子另住,你来劝劝她打消这个想法。”
“珍儿,你二嫂说的是真的。”听到田珍要单住,田青平不复先前的笑容,板着脸,满是不赞同,“你别管她人说什么,以后跟着二哥住,一个家没个成年男人怎么行,如果你是怕拖累我们,尽管放心,我和你二嫂可不止分家的二百两,虽说让你过不了以前的日子,但吃穿是不愁的。”
柳氏接道:“你二哥说得是,一个家哪能没个能顶事的男人,你就听我们的,带着孩子和我们一起住,除非……除非你以后再找人嫁了,我们才放心,平哥你说是不是这理?”
田青平收到柳氏的信号,满脸赞同的点头,“你二嫂说得对,就这样决定了。”
“二嫂、二哥,你,你们怎么能这样,自打和离我就没想过再嫁,你们以后就别提了。”田珍见着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的,不由有些羞恼。
“这怎么行,你还年轻,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不成,我可没说笑,你若现在不愿意说这事,咱们过段时间再谈也一样。”
“二嫂,咱们不是在谈我住哪的事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田珍见越说越远,要是再谈下去,指不定要让自己去相亲了,立马拉回来,“我们不是都得搬出去住吗,不如这样,我们到时买相邻的房子,没有现成的就修,反正都挨着,这样一来,我要是有个事情你们也能知道,这和住一起并没什么区别,怎样?”
两人见她一脸坚持,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妥协,相视一看,纷纷点头,由田青平最后拍板,“那就这样吧,只是有什么事别自己硬撑着,要告诉我和你二嫂,不然被我发现你就搬来和我们一起住。”
“行!”田珍自是满口答应。
乌梅镇是顺兴府南边的一个小镇,距离顺兴府有一百多里,田珍他们辰时初刻出发,一路未停,正午时分到了乌梅镇稍作歇息又继续上路,终于在未时初刻到了迷山村。
一行四辆马车一进村就引起了轰动,毕竟迷山村这个小地方很少见到有马车来,何况是四辆马车。村子来空闲的小孩、妇女跟随马车到了田家老宅门前,便有老者议论起来。
“我说怎么一下出现了四辆马车,原来是田家的。”
“田家不是早几十年前就搬进城里了,据说这代还有人当了大官,怎么突然回来了?”
“可能回来祭祖吧,毕竟已经好些年没人回来过了。”
……
田家人自然听到了那些人的谈话,但这次他们回来的原因本来就不光彩,也不好上前攀谈,尤其是大老爷,也不管这宅子能不能干不干净,能不能住人,下了马车就让田青平把大门的锁砸开带着老太太进去了。
他能躲进去,可大夫人想到后半辈子都要在这过,不能因为一时的逃避给乡亲们留下高傲的印象,从马车里拿出些点心让柳氏、田珍分给门口的乡亲。一共四辆马车,除了田珍那辆是田青平驾的马车,其他三辆连人带车都是租的,大夫人又给三个车夫结算了车钱,说了些好话便让他们离开,毕竟现在这情况不是留人的时候。
见他们要收拾屋子,那些乡亲也不打扰,主动带着来凑热闹的孩子们离开,一离开,众人是松了好大口气,他们那种看稀奇的目光实在没人能受得了。
走进里面正准备大干一场的大夫人一众女性(除小林氏和小孩外)看着干净整洁的屋子全愣住了,除了有点冷清外,一点都不像几十年没人住过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大夫人代替田珍他们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早先一步进屋的大老爷回道:“可能是村长让人收拾得吧,毕竟没年都有让人捎银子回来,钥匙也在他那。”
正如他猜的那样,不一会被好事者告知而来的村长给了他们肯定的答案。
“不知田老爷这次回来是?”村长姓张,年龄应该比大老爷大点,此时正小心翼翼的向大老爷探听着他们回来的目的。
这些年田府每年都会捎银子回来让他帮着修缮屋子,而他家那位婆娘见从没人回来过,一直让他不要花那些冤枉钱,把银子私藏了,刚才听说田家人回来了,吓了一跳,真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幸好他没听那婆娘的话,全把银子吞了,想到这他对着大老爷越发恭敬起来。
“老夫这次是告老还乡,带着孩子们回来颐养天年。”大老爷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他们回来的真相,又把他们分家的事情告诉了他,当场立了字据,让他做个见证。
村长想既不费他银子,又可以讨好大老爷,何乐而不为,爽快的在分家书上按下了拇印。又见大老爷一脸疲惫的样子,极有眼色的留下田家的地契、房契和门钥匙。
这晚,田珍闻着乡村独有的气味很快进入了睡梦中。
作者有话要说:
☆、春回
田珍早上是被鸡鸣声闹醒的,醒来后也没继续睡,给柳氏和几个孩子捏好被角,悄悄的穿上衣服走出房门。这时天微微亮,呼吸着春天特有的一股清冷的草木味,她伸了下懒腰,驱走身上的睡意,决定弄点早饭,待天亮后出去逛逛。
来到厨房,一小袋米,大约一斤多点,还有半截腊肉,是隔壁邻居作为点心的回礼,其他的,没有,田珍看着这点食材,思索了会,决定熬个腊肉粥。想好就行动,她取了一半米淘好,把腊肉切成小肉丁,一切准备就绪,却在生火的时候遇到了阻碍。
“怎么老打不燃,昨天我分明看见二嫂是这么弄的。”又试着打了几次火石,好不容易冒出点火星子转眼间就灭了,根本来不及点燃柴火。
打了半天,始终不见燃,田珍泄气的放下火石,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胳膊,站起身,刚走到门口就见柳氏穿戴整齐走过来,“二嫂,你怎么也醒了,不过醒的正好,我刚才打了老半天的火石也没点燃柴火,你来教教我。”
“好,你打给我看看。”
田珍转身回去拿起火石打擦了下,又冒出几朵零星的火花,转眼即灭,“你看就是这样,每次都会灭掉。”
柳氏从她手中拿过火石,挨着柴火做了刚才田珍的动作,‘噗’的一下,点燃了,柳氏拿起柴塞进灶里,又添了些新柴进去,保持火势,“你打火石的时候记得挨着柴打。”
“原来是这样,我试试。真的,你瞧,燃了。”田珍把自己点燃的那束柴丢进灶,“二嫂你怎么会使打火石?”
“怎么不会,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农家出身,如果不是我哥遇到了你二哥带着他一起跑商,指不定我早就饿死了。”
原来柳家兄妹父母早亡,唯一活命的一亩田还被亲叔叔家占去,有年冬天兄妹俩饿得不行,去叔叔家借粮还被赶出家门,尤其是柳氏,眼见要断气,她哥哥没法就想去偷钱买点吃给她,正好被偷的人是练过几天功夫的田青平,自然没偷着,不过也因为这样他们才相识了。
如此俗套的故事,田珍却从柳氏平淡的话中听出了当时两兄妹在又冷又饿的冬天,借粮无门那种无助惶然,幸得是柳氏,看惯了人情白眼也不愤世嫉俗,还难得的好性子。
这时锅里的水开了,田珍把米下锅,笑道:“正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你和二哥真是有缘,不然怎么正巧让你哥遇见了他,又让他遇见了你。不过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我现在可不信你们之前的那套说法。”
柳氏刷的一下脸红了,“你有功夫想这些,还不如多练练怎么生火做饭。”
‘有情况’,田珍见柳氏脸一直红到脖子上,更是好奇起来,“我刚才不是学会了,你可别转移话题,快告诉我,我保证不跟别人说,不然我去问二哥。”作势要走。
“别,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柳氏忙拦住,看见田珍一脸期待的样子,她更是难为情,低下头小声道:“你二哥知道我们的情况后,留下了些银子,让我们安全渡过了那个冬天。此后他时不时的来看望我们,后来觉得我哥人不错就想带着他一起跑船,那年他十五岁,我十一,我哥不放心留我一人在家,非要带我一起。”
“二哥答应了吧?”
“嗯,就这样,我跟着他们跑了五年船,其实那时我跟你哥都没怎么说过话,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跟我哥提亲说…说要娶…我。”柳氏说完头埋得更低了。
“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可恶,二哥居然瞒着我。”
柳氏闻言,立马替田青平辩解道:“你别怪他,是他怕走漏消息才瞒着你的,要知道那时以我的身份是进不了你们家的门的。”
看着柳氏着急得手足无措样,田珍也不逗她了,“二嫂,我逗你玩的,哪能真去找他,这可是我们的秘密。不过你还真是心疼我二哥,我还没说把他怎么样就急得这样。”
“你这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