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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侯爷-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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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消息,余婧凮稚嫩的脸孔也好像因仇恨而变得扭曲。他好恨,恨师父的薄情寡义,恨破坏这段美好姻缘的风小楼,也恨自己的无能。幼小的他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夺走那人与负了姐姐的师父最重要的东西,让他们也尝一尝心痛的滋味。然而,直到亲眼见到满面泪水的姐姐将要命的利刃送入风小楼体内,他才真正明白,姐姐所爱的并不是师父,而是夺走师父害他们无法长相厮守的风小楼。

琴无语

音无忧

美人醉卧花间处

清风遥上小楼东

时值今日,他总算可以了解当年风小楼这首诗所隐藏的含义。爱,并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余婧凮知道,风小楼爱姐姐,却也与师父之间存在着暧昧不清的关系。他不伤害任何人,所以只能选择死亡来赎自己所犯下的罪。可他是否又曾为爱上自己的人想过?失去一生所爱的痛苦,如何能让彼此承担?

无论是死在姐姐剑下的风小楼,还是因爱成恨的姐姐或心灰意冷以至归隐山林的师父,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得出红尘这片悲哀中的乐土。

翻了个身,平躺在地板上,视线可及之处仅剩漆黑的屋脊以及月影中若隐若现的梁栋。他又想起长居灵麒山的老父亲,没有了自己这个不孝之子,他是否会安度晚年?想起向来对自己爱护有佳的表兄白天宇,想起与他情同手足的朋友范小宁,想起那个虽仅有数面之缘却极为欣赏的武家三少爷,想起上元节在武府见过的眼含微怨的清丽佳人,也想起了初次与武韹祺相见的情景。

想到此处,余婧凮苍白冷酷的面庞上竟露出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他还记得当时印在小武脸颊的艳红五指印,以及鲜少出现在他脸上的愕然表情。也许武韹祺根本不知道,那次其实是他们第二次相见。而第一次则是在十三年前的桃花林……

闭上眼睛,余婧凮没有再想下去。许多不愉快地记忆总会随着岁月蹉跎而消失在时间长廊中,没有人愿意将悲伤带入坟墓。他不知道爱一个不该爱的人算不算一种错误,唯一清楚的则是,假如可以从头来过,那么他仍会如此选择。与之不同的是,等到那时,他将不是为自己的嫡亲姐姐,而是凭自己的意志去爱恋他、保护他,温柔地将他拥入怀中。

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男人,另一种则是女人。很多人都以为哀伤是女人的专利,这其实是大错特错的。

倘若哭泣是女人表达悲伤时最常用的表达方式,那么酒则是男人的一种发泄手法。

月下无酒,有的是花,五颜六色的抚子花。酒,在廊前,不知是什么人放的,也不知是不是好酒。此刻对余婧凮而言,却是相同的。只要是酒就可以解愁。

耳边琴乐渐远,终消逝于暮色之中。

夜是黑的,衣衫也是黑的,摆酒的人也已来了。范小宁在台阶上坐下,漆黑的绸衣几乎与夜色溶为一体,苍白瘦削的脸在这片黑色中显得格外突出。

“起来。”范小宁以他那毫无温度可言地声音命令着。

听到他的话,余婧凮睁开眼睛,侧过头去瞧着他。“你来了。”他不知范小宁这些天去了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但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真是差透了。

“喝酒。”倒了杯酒,范小宁面无表情地递给他。

穿衣有时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情如何。范小宁会穿黑衫只有一个原因——有人死了。余婧凬没有问,他完全猜得出那个能令范小宁为之动容的人会是谁。他没有问,接过酒杯,一饮而进,“据说西北天山出产一种可以令人忘记一切的美酒,我虽不知道那酒的名字,却一直渴望喝到的。”他又喝了一杯,赞道:“好酒!”

他再举杯,对着月光下脸色阴沉冷漠地范小宁微笑道:“如此好酒,你为何不喝一杯?”

范小宁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冷地坐在那里。原本闪着精光的双目,仿佛突然失去焦距一般,呆呆望着庭前那片抚子花丛。半晌才喃喃自语道:“醉生梦死。”

坛中仍有酒,杯中却空荡荡的。余婧凮在笑,笑容中却平添了几分略带苦涩地倦意。醉生梦死?也许江湖上当真有人过着此等生活,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呢?

月夜无风,花园很静,余婧凮继续喝着坛中酒,范小宁仍旧呆坐台前。时间已似静止般,压抑在凝注的空气里令人窒息。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笃、笃、笃”三声响,声音听起来仿佛很遥远,又好像近在耳边。

放下手中酒杯,余婧凮问道:“你可听到打更的声音?”这句话虽是问范小宁的,偏偏又对着酒坛子,着实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然而对范小宁而言,却不是件好笑的事。突然之间,他似乎清醒了许多,没有焦距的眼睛也因突如其来的恐惧睁大了许多。

深夜中本该有更鼓,这本是件不足为奇的事情。不过,在这远离尘世的庭院中,忽然出现的更鼓声却不得不令人心生惧意。

“长生灯,牵魂引,夺命更。阎罗取命在三更,不得留人到五更。”酒坛早已空了,余婧凮醉意未减,笑着说。

这令江湖人闻名如见鬼的阎王辞,居然他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口,让范小宁也不仅打心眼里对他佩服起来。

余婧凮站起身,走到庭间,摘下一片嫩绿色的叶子放在口中吸吮着:“听说近十年间冥域阎王殿已很少在江湖上走动。碎裂的长生灯,失落的牵魂引,封禁的夺命更,究竟是何因由再度出现?”他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自言自语,也似在询问幽灵般站在黑暗中的白衣人。

以此等角度,范小宁是无法看清白衣人的。那人给人的感觉无比虚幻,犹如十二月天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凉水,打心眼里冒着寒气。他突然很想离开,脚下却像生了根般一步也迈不动。

死一般寂静的黑夜中,远方忽然飘来一阵嘭锵的锣鼓声,其间还加杂着嘀嘀哒哒的锁呐声,融合在空气中形成一种气氛鬼异的乐曲。范小宁听过这种曲调,那是——在藏人的丧礼上。

庭院是有门的,朱漆大门,高一丈九尺,宽一丈六尺,门并不大。当四个大汉走进来时,那门显得更加窄小。如若他们鱼贯而入,或许并不会出现如此情况,偏偏四个人还用长杠抬着一口棺材,闪亮的黑漆。

棺材停在庭院中,范小宁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余婧凮,正如余婧凮在看棺材一样,看得格外出神。棺材仿佛也在“看”着他,透过微微打开缝隙,用看透一切的目光打量在场的某个人。

轻轻叹了一口气,余婧凮淡淡道:“该走了。”

范小宁的脸色更苍白,他终于慢慢站起身,推开房门,走进去。此刻,他已不知该说什么。

凝视着他的背影,余婧凮淡漠地脸上闪过一种奇怪的表情,也不知那是已接近解脱的欢愉,还是对死亡无可奈何的悲伤。

棺材的缝隙已经消失,白衣更夫做了个“请”的动作。他们准备动身。

他们要到那里去?是幽冥鬼界?或者是人间地狱?

***********************

刀砍在骨头上,是否与手指切到血肉的感觉相同,他一直想试试,然而却再次错过了。

当武韹祺恢复意识时,他的人已坐在长街尽头的一张红木太师椅上,面对着这条数天前还很热闹现在却变得死一般沉寂的小巷。

夕阳西下,街上却已无人。街道两旁的门窗,都已残破败坏,窗阶上都积着厚厚的灰尘,屋檐下则结着张张蛛网。街在镇中,小镇无名,无名镇。无论曾到过此处的是什么人,当他再度回到这里时一定不会相信,这座虽称不上繁华,但总算得是安详的小镇会在仅仅一个月内变成如此模样。

镇上的人呢?

武韹祺静静地坐着,一阵凉风吹过,飞舞着他散落在椅背上的长发,沉浸在朱红色的余辉中多了一种与荒寒不相衬的病态的美。

街旁一块木板招牌被风吹得“咯吱”乱响,堆积而起的尘土下隐约还可分辨出上面写着的三个大字:“安宁堂”。他突然想起江湖上曾有人这样评价过这个地方“安宁堂内不安宁”。可是现在呢?武韹祺慢慢站起来,迈着极为迟缓的步伐走过去。最近他很闲,闲得必须用脚步来打发无聊时间的程度。

药铺依然安静,静得有些可怕。干净的柜台上积满灰尘,地上到处都是泛黄的纸碎。武韹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右侧那张软榻,用袖子拭去榻边圆凳上的尘土,坐下来,轻轻问着:“你可觉得好么?”像是怕打挠对方休息。

落满灰尘的软榻上躺着一个女人,她居然就是那个比谁都要爱干净、爱漂亮的苏静静。此时的她,到当真像这药铺名一般,安静极了。

见苏静静没有回答,武韹祺接着说:“这些日子你一定过得不太好。”他吸了下鼻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又道:“你常说嗅味会影响人的生活,想来这话到是真的。瞧,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他打算伸手去抚摸苏静静那张在阴晦空间中显得无比苍白干瘦的脸,然而手还未触到她的肌肤,身子已似被狂风扫过般整个飞了出去,撞倒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药架,落在一堆残破的碎片上。

“咳,咳。”飞散的尘土已有不少随着武韹祺的呼吸被吸入肺中,他只觉得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吐在青花地板上。

迷蒙中,一个身材苗条的身影飘了过来。涂着鲜红蔻朱的修长手指在他脸颊上缓缓移动,勾勒出美好的脸型。“我知道你急着送死,可是这么漂亮的脸蛋若是变成那副模样,到真让人心疼呢。”

软榻上,苏静静原本苍白如纸的俏脸不知何时已转为紫青,好像掉进染缸一般。在这样一间药铺里,看到一个这样的女人,怎能不让人联想起黄泉路遗落的女鬼?

“咳,咳。”武韹祺伤得不轻,一开口就不住的咳,血顺着唇角流下。他喘息着,想要说出心中话语。

女郎轻轻发出一声叹息,一对冰冷的眸子竟有了丝丝暖意。她温柔地将武韹祺拉起来抱在怀中,“身体若是不好,就不要再多说什么了。好孩子,如若你死了,还不知会有多少人伤心欲绝呢。”她此刻的神情就像一位慈祥的母亲在开导误入歧途的儿子。

一丝温暖的晚风穿窗而入,给这凄凉无助的地方带来了点点生机。泪水无声的自武韹祺脸颊上划落,他明知自己不该哭,不能哭却又忍不住。就像他深知身旁这女人有多冷酷,多残忍,多可怕,可又离不开她一样。

“瞧。”她不知从哪里拿出把木梳,扶正武韹祺为他梳着头发,“你的头发都乱了。让我来帮你梳一梳吧。”

她脸上绽放的笑容宛如春花,口中柔声说着:“你是个好孩子,像你这样的孩子总是深受别人喜欢的。倘若我再年轻个十来岁,也会愿意嫁给你。”

听她这么一说,武韹祺的脸色刷得变了。他实在猜不透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你不必猜,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女人的心要比海还要深,男人是不可能猜透的。”在这种位置她虽然看不到武韹祺的脸,却像看透了他的心一般淡淡的说。顿了顿,她似乎想起什么,话峰一转,动情地说:“幸好是你,否则我可当真想不到世上还有谁有资格当他的徒弟。”她的眼睛因兴奋而闪着快乐的光,脸颊也染上了一层醉人的肿红。

武韹祺静静地听着,神情有些茫然。

女郎的笑容更亲切,伸出细长的手臂从后面轻轻拥住他道:“有时候我在想,假如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你师父会不会比较幸福一点?可又觉得那样的人生少了很多乐趣,你说是么?”

“有趣。”武韹祺嘴上虽这样说,脸上却没有半点笑容。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窗外,一只乌鸦腾空而起。

“在想什么?”女郎收敛笑容,绕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你。”

“我?”女郎被他的话逗笑了,“这么个大活人就站在你面前,还用想么?”

武韹祺垂下眼帘,好一会才幽幽道:“余茹容,你真是个可怜的女人。”话音未落,他的脸上已被人劈哩啪啦狠抽了十几个嘴巴,原本瘦削的脸颊立时胖了一圈。

“可怜?你居然说我可怜。哈哈哈!”余茹容发了疯般地大声嘶吼着:“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臭男人有什么资格评定我们?在你们眼里,女人只不过是用来发泄欲望的玩物。可怜?真正可怜的是你们。”

摇摇头,武韹祺用万分怜悯的目光注视着她。

“不准这样瞧我。”几个大嘴巴抽来,打得武韹祺几乎跌倒在地。他果然听话的垂下头去不再看她,因为他实在不喜欢女人哭得模样。

余茹容脸上虽保持着冷漠神情,内心却早已崩溃,眼中两颗大而晶莹的露珠来回滚动着。“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你就会觉得好过一些。”在听到武韹祺这番话时,她再也忍不住了,撞进他宽阔的怀抱呜呜地哭着,哭得好伤心,泪珠儿不住滚落,落在武韹祺手上。

此时此刻,她已不再是叱咤江湖、威震天下的女魔头,而是个孤独可怜需要男人温柔呵护的平凡女子。

抱着她,武韹祺一声不吭,只是一昧苦笑。女人,可怜又可悲的女人。

平静有时只是一瞬间,夜色很快笼罩大地,没有月光,没有灯,只有黑暗。

一声响亮的更鼓自湖水一般沉静的黑夜中化开,打破了这份原有的平衡,也惊醒了紧紧依偎的两个人。

“终于来了。”推开他,余茹容站在门前,远远望出去,就可以看见一个白衣人手握着更鼓,幽灵般站在黑暗中。他的身后是四个昆仑奴模样的大汉所抬着的一口棺材。

棺盖与下方密合的像只剥了壳的熟鸡蛋,可不知为何武韹祺总觉得有双眼睛透过粗厚的木板打量他们。然后……

“娘子?”看到余婧凮的那一刹那,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那当晚失踪的新娘居然会穿着大红喜服站在棺材旁。他心底有股想要冲上前救“她”和自己尚未出世的“儿子”的冲动,脚还未抬起,头却一阵昏晕,栽倒在地。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听到有人对他说:“小武,你是个温柔的男子。如果我能早一点遇到你,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如果你是我的儿子,该有多好……”

夜色,深沉而无奈。

刀锋上舔血的人们,是否还会有明天?
下卷 第十七章 浪子

最近武韹祺似乎忘记了许多人,也忘记了许多事。当他睁开眼睛时,正枕在杭州碧翠楼头牌花魁金巧巧健康结实的大腿上,吃着她一颗颗剥去紫皮的蕃帮葡萄。他甚至没有问金巧巧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是谁带他来的?仿佛这一切的发生都是最平常,也是最正常的。

杭州城的人们好像也很健忘,至少对于“死而复生”的武韹祺是这样的。

在很多人眼里,武韹祺是地痞,是流氓、下三流的小混混,他自己也是如此认为。在他三哥来接他回去的半个月里,这小子已经进过八家赌坊,砸坏五家酒铺,睡过三家妓院,整整玩了十七个婊子。妓院里的姑娘们到挺喜欢武韹祺的,毕竟他那副英俊斯文,笑起来又有点坏的样子是万里挑一的,哪怕让她们倒贴养这个小白脸也是愿意的。老鸨可就受不了了。这个四十几岁的老太婆拉下脸面跪在香房外面嚎啕大哭,引得众多嫖客,妓女纷纷侧目。

世人有两种哭法,一是真哭,一是假哭,但很少有人能分辨得出。武韹祺很想笑。他笑是因为金巧巧也在哭。她呜呜地哭着,哭得好伤心,泪珠儿扑愫愫往下掉,浸湿了武韹祺放在床上的外褂。那件衣服本就不干净,被她这么一搞显得更脏了。然而当事人好像一点也不在乎,站在床前大爷般吩咐:“更衣。”

刚刚还痛哭流泣的金巧巧到也真听话,三两下抹净脸上泪水,跳下床帮武韹祺着衣。从上往下看去,浑圆丰满的胸脯几乎要把肚兜顶破了。不知是否因被男人炽热目光注视着的关系,金巧巧的脸腾得红了,她站起来,垂下眼睑,细声细气地道:“穿好了。”

武韹祺没有回答,举步向门外走,还未到门口,金巧巧已扑了上来,两条雪白丰嫩的胳膊紧紧环住他的腰,力气大的令他无法再向前迈半步。此刻,他已不得不说点什么:“巧巧,放手。”

拼命摇着头,泪水再度涌出,擦在他的背上:“不放,就不放。妾身知道,一担今天放开你。你,你就会像昨夜飞出笼的鸟儿一般,再也不回来了。”

这番话着实令武韹祺为之气结,叹了口气,回过身去,任金巧巧贴在他胸口,“你莫要哭好不好?”眼泪是真的,这位在花街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花魁到真是动了真情。

谁知这一劝,她反而哭得更伤心了,如泛滥的西湖一般,怎么止也止不住。武韹祺只好闭上嘴,当女孩子真心为你落泪的时候,说什么也没用了。所以他选了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抬起右手,点住金巧巧的睡穴,抱起她放在那张很柔软的床上。转回头,不经意看见倘开的雕花木窗,倾斜而入的月光下果然摆着只黄金鸟笼。笼内空荡荡地,原本关在里面的七彩鹦鹉不知何时已飞走了。

飞走的鸟有可能永远不再回来,那么走掉的人呢?武韹祺不知道。

夜风栩栩吹着,烛光摇屹,将人影拉得很长。此刻他要走,再不会有人拦他,可为何他又犹豫了?武韹祺还在倦顾什么?难道是这个名叫金巧巧的女人?对于她究竟是一种怎么的感情,大概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终于,他打开门,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走出去。不知怎得,碧翠楼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像被施了魔法般定在原地。原本哭得如丧考妣般的老鸨突然哽住,盘旋在眼眶中的泪珠打了几个旋也没能落下来。来不及合上的嘴巴大张着,足以塞下一个拳头大的苹果。武韹祺笑了,莫非他长了三头六臂,让人如此惊骇?走过老鸨身边时,轻轻道了句:“辛苦你了。”而后头也不回的下楼扬长而去。

好半晌,处于震惊状态的人们才缓过劲来。他们笑着跳着,又开始大吃大喝,欢送瘟神远离。只有老鸨依旧跪在地上大声嘶嚎,“你这天杀的小畜牲哟,吃老娘的,喝老娘的,住老娘的,还白玩老娘这里的姑娘。呜哟哟,我的银子哟~~~~~~~”

浪子无根,四处飘泊。

严格来说,武韹祺还称不上浪子。浪子没有家,可他有,他的家在长安。

长安城是什么样子,他已经记不太清了。自从皇姑婆婆武则天建立周王朝起,他就没有回去过。他不是不能回去,而是不想。名利两个字对武韹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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