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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如此大胆!”耳朵虽听着他这么喊着,李平心里则清楚的很,一切已经晚了。“难道平日里吩咐你们的话全忘了不成?打一顿扔出去不就成了!”真他奶奶的不要命了,也不看看这里属于谁,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但……”庄家一副预言又止的模样。
“但什么但?有话快说。”王老九怎么也想不到,庄家说出的话,竟把他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那个找碴的人就……就是武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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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赌坊的内部,远比外表看来堂皇很多,也热闹很多。灯火辉煌的大厅里通常都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打扮花枝招展,有的则穿得连乞丐都不如。成叠的钱票,成堆的筹码,成斗的金银,就在这些人因激动而颤抖的手里进出。当然,大部分都流进了庄家的口袋。
武韹祺走进来之前,喝退了手下跟来的几个人。向来认为好汉做事,好汉当的他,并不喜欢以多欺少的方式。
今天,他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衫,在温柔凉爽的晚风绊随下,步入这灯火辉煌的大厅。无人可比的华贵气质,春风俯面般的浅笑,令在场所有人为之心神皆醉。一时之间,摇骰子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压大小的赌徒们举到半空中的手不知该起该落,就连叫卖小食、烟草的也停下脚步,生怕错过他一点一滴的举动。还来不及怀疑此人,是否女般男装时,已被他深如湖底的瞳子深深俘虏了。
这绿衣少年莫非是西湖龙王化身不成?每个人心里都在疑惑,他到底是谁?
围在最大一张赌桌外面的人群忽然散开了,为武韹祺让出了一条道路。
上卷 第七章 赌局
“原则”这东西到底是好是坏?没人知道。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说一个人很坏,却又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就像每行都有行规,每个人也都会有自己的原则,不论对错与否。
武韹祺就是这样一种人,他有自己的办事方法,所作每件事都关乎“原则”。或许太在意,也可能是认真过度,本是很简单的事情,在他做来,往往会变得很复杂。
既然有人为他让路,当然也会有人愿意将座位让给他。那是个绝好的位置,面对面冲着庄家。武韹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客气,在他眼里不论别人为他做出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至于,让位的人到也不觉得吃亏。不是赌鬼的人,往往不希望自己陷得太深。
对面的庄家,约四十岁,干枯瘦小,蓄着两瞥八字胡,穿着暗青色服饰,给人精明强干的感觉。武韹祺冲他浅浅一笑,他那张长着些许皱纹的脸,竟不知为何红了。这么一个漂亮小伙子对着自己微笑,又有几个人会不动心呢?庄家的敬业精神也算不错,手中依然摇着宝缸,嘴里不住哟喝着:“下喔!下喔!下大赔大,下小赔小……”
玩味似得自钱袋里摸出一锭碎银丢在桌上,引起众人议论纷纷。不管怎样,对富家打扮地公子哥来讲,赌注只压一两,也未免太少了。武韹祺似乎并不在乎旁人眼光,他的游戏才刚刚开始,欲擒故纵,不正是件有趣地事么?
第一庄他猜大,开出来的果然是大,接下来他又押十两大,开出来的依然是大;第三局他压下一百两在大上,结果庄家赔钱。成倍增加令围观众人,开始有了一点兴趣。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庄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鱼儿已经上钩了!
“小。”懒懒抛下张银票,到是吓坏了众人。宝通钱庄银票一千两!虽然他们不是没见过如此豪赌之人,心里还是忍不住替他可惜。羊入虎口,又一个大好青年在此断送了前程。
庄家在笑,武韹祺也在笑。谁是羊谁是虎,现在下定论是否还太早呢?
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就在弹指之间落进了别人的口袋。多少人感叹,多少人宛惜。这本够普通人家过上十年的开销,真能扔得这般洒脱?
但凡赌鬼,越赌越输,越输就越想翻本,到头来必定输它个清洁溜溜,被人丢出赌场才肯罢手。输掉千两白银的人,若不想翻本才真是件奇怪的事。每个人都笃定武韹祺会赌下去,每个人都确定他下一场所下的赌注铁定会不比这一场下的少。他们看着他的眼神也在变,不再属于羡慕,没有了崇拜;换上的是充满怜惜与淡淡地无奈。仿佛已经看到这衣着光鲜的少年,正穿着烂布条躺在令人恶心的臭水沟里,苟奄残喘。
只可惜,每个人都忽略一件事,武韹祺确实喜欢赌,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赌鬼。
像狡黠的猫追逐与玩弄垂死的老鼠是他的原则,永远的、唯一的、必然的——“原则”。
“下啦,下啦!”庄家继续“卡啦、卡啦”摇骰子,他真是开心极度了!些许日子来,第一次遇到“肥羊”,而且还是只自动送上门来的肥羊。
武韹祺的确输了不少,第一次一千两,第二次两千两……五局下来,他已经输掉了一万五千两银子。可从他的脸上,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反到是庄家赢钱赢得直冒冷汗。奇怪,他总觉得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太对,至于是哪里却又搞不清楚。
第六局未开始时,武韹祺发了话,笑道:“庄家,咱们这样赌法会否有些单调?换一换方式,你看可好?”他的笑容如此平静,如此优雅,半点不似片刻前输掉几万两银子的人。
闻听此言,庄家为之一愣。换方式?自如意赌坊开门做生意到现今为止,也没听过这种事情。
其他赌徒早已收手,围满赌桌看这一场豪赌。突听这有钱的漂亮小伙要换赌法,全都跟着起哄,搞得庄家骑虎难下,不知所措。干咳了几声,说道:“公子的要求,着实令小的为难,可否……”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胖胖的庄家,拨开人群,挤进其中,凑到先前那位仁兄耳边,低语两句。青衣庄家点点头,摆摆手,示意他先行离去。然后,冲着众人歉意十足地笑道:“请列位稍等,容在下去去就来。”说完,急匆匆出了人群,往后院行去。
惹得众人纷纷猜测:“难道这小公子有些来头,庄家吃不下,自动下台?”
武韹祺不躁不急地招来贩卖小食的,取出二两银子,向他买了五钱瓜子,剩下便算是赏钱。当别人胡乱猜测武韹祺是什么来路时,他则笑眯眯地嗑着瓜子,悠闲自在。
杭州城每个人都知道小武,每个人都害怕他,每个人却也渴望目睹他的风采。到底有多少见过他的人呢?大概除了他所信任的几个手下以外,再也没多出个人吧。幕后老板,也是别人对他的称呼之一。
不久陪着庄家走出来一位姑娘,她约二十许岁,容貌姣好,玲珑身段引人暇想。一袭鹅黄色衣衫与武韹祺所着淡绿相合而衬,自头顶挽成的发髻来看,她似乎还未为人妇。这样一个女人,尤其在赌场上出现的漂亮女人,当然不免被人多看几眼。
她脚步轻盈,走向庄家方才所坐位置,浅浅一笑,露出排洁白牙齿:“公子有礼。小女子名为银铃,年方二十一岁。”她笑得那么甜,那么媚,到不像赌场的庄家,而像是勾兰院中的名牌花魁。
还礼?问候?武韹祺可没那么好的习惯。银铃热切与他打招呼,他却抓一把瓜子,边嗑边靠向太师椅,任职若这里根本不是赌场,而是他家花厅。气得银铃牙根痒痒,但面对活财神,又不好发作,强牵的嘴角看在旁人眼中也有些好笑。
银铃再问武韹祺几句,都被冷冷驳回,钉子碰了好几个。
聪明如小武又怎会不清楚这女人在打什么主意。美人计?好老套。也许银铃不认识他,他却是知道银铃的。她,乃是王老九的妻妹,且是家中最小最得宠的一个。“一物换一物”,这买卖也算不错。他嘴角牵起一抹满意的笑意。
虽然银铃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却有一丝不祥预感,机伶伶打了个寒颤。她勉强笑道:“那我陪公子玩几把如何?”
武韹祺点点头表示同意,他道:“只要能赌,谁都一样。不过,不论是谁,我都要换个赌法。”
“你要怎么赌?”没等银铃开口,一旁青衣庄家插嘴问道。银铃似乎很是不满,狠狠瞪他一眼,庄家吓得一缩脖子,再不敢开口了。
武韹祺淡淡笑了笑,心里寻思,这女孩还真不是一般厉害呢!清清嗓子,道:“两家对赌,互掷一把,开大小。”
“好!我答应你。”原来这么容易,银铃笑眯了眼。她仿佛看到成堆银子,向她走来。“那么,赌金方面?”有钱的凯子,要好好推竹杠。不然,如何对得起自己呢?她,可要好好捞上一笔。
“累加如何?”听似询问的话语,在武韹祺特有气质下似乎也带上了浓沉地压力,令人不得不同意他的要求。像是怕对方听不懂,解释道:“若是我,便从千两赌起。譬如,第一局一千两,第二局两千两,第三局四千两,第四局八千两,第五局一万六千两……以此类推。”
银铃考虑考虑,她灵动的大眼睛不住闪动,思索着这笔“大买卖”。银子谁不喜欢,她当然也是个爱金的姐儿。但,如此累加下去,眼前这漂亮小伙子几辈子家产都不够赔。她还真有点儿舍不得让他露宿街头,满心希望他能就此收手。或者,因为这年轻人并不引人讨厌吧!
丢掉手中瓜子皮,武韹祺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丢在桌上,笑嘻嘻道:“我这里所剩不是很多,大概还有三万两左右。大姑娘,不若我们就玩到我手中不剩分文为止吧!”
又想了想,银铃表示同意。按累加计算,三万两顶多能撑个五局上下。也可能,他不过抱着玩玩的心态,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到底谁是只老狐狸?
用又白又软的小手抓起三颗骰子,银铃甜甜道:“谁先掷?”
武韹祺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他绅士地比了个请的姿势。
银铃点点头,她将三骰子往大海碗中轻轻抛去,“叮”的一响,三颗股子落在碗里。
“四、五、六!”赌场爆起一阵惊呼,这女人果然有两下子。要知道除却“大豹子”外,这便是最大的了。就连银铃也忍不住佩服起自己来。
人们又仅不住开始摇头,可怜的年轻人。死定了!
银铃道了句“请”,将骰子转给武韹祺。
武韹祺笑了笑,接过骰子随手一掷,三粒骰子在碗中不停地转……
看热闹的赌徒们,好像都希望他能赢似的,齐声呐喊助威:“豹子,豹子……”
也许老天爷故意与他们作对,当三粒骰子停止转动时,竟然是幺二三!惹得众人骂声连连,叹息不已。武韹祺到也洒脱,依旧笑嘻嘻地,摆出一副无所谓样子。
如此四局下来,他总共输进去一万五千两。银铃原本紧张的情绪,变得轻松许多。心里盘算着,下局一过,便可赢他个满堂红,自己也能回去休息。她并没有想过,现在高兴会不会太早?以至于未曾注意到武韹祺眼中闪现那丝与众不同的狡黠光芒。
第五局开始时,银铃轻笑着问道:“公子,可愿先掷?”
点点头,他竟没有歉让,带着笑,单手抓起三粒骰子,随随便便的掷了下来。旁边看的人,大多三三两两散去,仍在场的也早就失去替他吆喝的兴趣,他们——全都失望了。
三粒骰子滴溜溜地转,牵动着银铃甜美笑容,也带动着在场每个人的心。骰子在转,人心在跳,嗵嗵嗵,声音越来越大。
“三个六!”
“豹子!大豹子!”
心跳没有停,骰子却先停了下来,围观者暴出连声惊异,震得屋顶都要被掀起来。叫好声引得赌徒们又开始骚动,本来在别桌赌钱的人,也都挤过来看热闹。
武韹祺在笑,而银铃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她甚至有点儿想哭,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掷出这种点数的。
运气?误打误撞?她开始后悔,不应该让对方先掷。否则,倒霉事就不会发生了。虽然这次输定了,下一局也许就能……当一个赌徒蜕变为赌鬼时,一切从此开始。
武韹祺依然在笑,他脸上仿佛永远看不见忧愁,仿佛无论在何时何地他都是个永远的胜利者。
倘若银铃知道从一开始她就在武韹祺算计之内,她一定不会跟他赌。这世上是没有人会跟一个自三岁起就随心所欲掷出任何点数的人赌博的,哪怕疯子也不会。
银铃没有疯,也不可能疯,只不过她运气不太好,真的不太好。
自那一局开始,她就再没赢过,一次也没有。到现在,她已经输进去五十一万两千两。若是用这堆银子去压人,简直不知道会死多少个。她漂亮的鼻头上已有了汗珠,不时掏出丝绢擦着汗水。
虽然说世上只有强奸的,没有逼赌的。但赌场也有赌场的规矩。明知道不能,她还是不得不赌下去。看着武韹祺脸上玩味地笑容,她总算明白了,原来自己老早就被他算计上了。真是可恶!
女人堆里打滚打惯了,武韹祺多少了解一些她们的性格。一个女人,尤其年轻漂亮地女孩子感到自己受骗时会如何?呵呵,所以,当那瘦小的青衣庄家挤出人群时,他闭起眼睛开始装睡。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啊女人,唉……他第一次觉得古人讲话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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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过的人一定想象不到,外表看起来古旧的如意赌坊,会有一间布置如此华丽的内室。
除去刚进门的青衣庄家,室内总共只有五个人。正中央坐着王老九的妻弟江虎,身后站着三个打手。坐在左手边位置的是江虎新交的朋友。
这个“朋友”姓余,至于他到底叫什么,什么来历,江虎还不是很清楚。自他们见面算起,也不到半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他还不至于把“朋友”底细摸得很透。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这位“朋友”能为自己做些什么。
开赌场跟妓院差不多,妓女卖笑,赌场的庄家也是一样的。三十几岁的江虎在这一行混了将近二十年,他的定力也总比其他人要好些。纵然听完青衣庄家的一席话,他仍能笑得出。他在笑给他的朋友看。
而他这位姓“余”的朋友,当然就是余婧凮。
为什么余婧凮出现在这里?他又是何时成了江虎的“朋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他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不想与“小武”做那么早的正面冲突,借一下别人的路子,是他一惯做法。
青衣庄家冲进来,与江虎耳语几句,接着又跑了出去。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他没有问。随手自果盘中拿了个苹果,抛上抛下。
“没事,没事。”江虎还很平静,他甚至在安慰这位“朋友”,让他放心。
余婧凮垂下头去,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他的眉头皱得很深,忽然,猛得抬起头来,盯着江虎道:“你麻烦大了。”
没等江虎弄明白怎么回事,门外跌跌撞撞滚进来一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叫着:“虎……虎哥……,大……大事不妙。”
看到他狼狈不堪地样子,江虎立时大惊失色,一把抓住那人衣襟,依吼着:“不是叫你们去解决事情,怎么搞成这样子?出什么事了?说!给我说!”
“唔,虎……虎哥……放……放……”那人被他勒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江虎连忙松手。他咳了好半天,才勉强开口道:“虎哥,别看那小子年纪轻轻,想不到竟如此厉害。”
江虎厉声道:“老焦不是带着人去找了麻烦了吗?怎么还搞成这样?”
“他……他把场子里的兄弟放倒了好几个,我……还搞不清怎么回事,弟兄们就全趴下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儿后怕。还好自己跑得快。
“难道那个人赢了钱还要揍人,也未免太狠点儿了吧?”转着手中的苹果,余婧凮突然揭口问道。
点点头,江虎恨恨地道:“就是,这小子也太过分了。”
余婧凮冷冷一笑,道:“怕只怕过分的不是对方而是你们吧?”
“余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虎脸色刷得变了,他这位“朋友”不会是想?
“没什么意思。”余婧凮声音冷得几乎像块冰,虽然他看不惯小武,但这些家伙的作法,也不是他能够认同的。“不过是觉得先动手的人,恐怕是你们吧?”
江虎本来想说是又怎么样,可不知怎得,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人家赢了钱,就不让人家走?这赌坊开得可真好呀!”一个“好”字才出口,只听一声闷响,手中的苹果已被他那细长手指硬生生塞入木桌里。
咽口吐沫,江虎竟一个字也不敢说。他额角不住冒出大滴汗珠。活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内力如此深厚的人,更何况对方只是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
“不……不是那样子的。”先前闯进来的那人,忽又大声道:“是因为那小子要……要抢了二姑娘去,兄弟们看不过,才……才动手的。”
“嗯?!”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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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当然指的是江银铃。她的运气本来很好,赢钱也很多。哪怕输上一两次,她也会想到自己手气很好,很有赌运。觉得自己一定会赢回来。可这次她错了。因为她遇到的对手是武韹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
银铃已经输掉八十一万九千两百两白银,天文数字般的银两,既便倾家当产也是她赔不起的。她要怎么办?是不是该哭?还是……她吓呆了。
场子里的兄弟什么时候冲过去的,她不知道。她看到时,他们已伴着阵阵呻吟声倒在地上,手脚并碎。银铃眼睛睁大了,像看怪物般看着依然笑嘻嘻坐在太师椅上的武韹祺,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银铃想骂,却不知怎地就是骂不出口。于是,她冲到赌桌前,一个耳光往武韹祺脸上掴了过去。她出手很快,可惜有人比她更快,手还没有掴到他,就已被他一把抓住。银铃火往上冒,叱道:“你干什么?还不放开。”
武韹祺嘻笑着:“我什么也不干,只不过想跟你算一算账而已。”
“算账?”银铃一惊,方想起自己欠了人家八十多万两银子。她的脸色刷地白了,颤抖地身躯证明了内心的激动与恐惧。她似乎真的很怕,连声音都在发抖:“你什么时候要账?”
“现在。”武韹祺的声音很平静,静得几乎有如一潭死水,灌满银铃的心。或者这年轻人是俊美的,是儒雅的,可这一切现已被噩梦般的恐怖所代替。他,到底是谁?
“但,但是,你让我一时间到哪里去弄那么多银子?”如意赌坊讲求一个“诚”字,这也是此处出名的原因之一。武韹祺是冲着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