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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色女人花恋蝶 猫眼黄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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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一样,碧玉制成。
  花恋蝶垂目微做沈吟,继而俯视平卧在床榻上笑得温润媚丽的男人,温暖柔和的澄透灰眸凝重起来,沈声道:“红罗,守贞最重要的是守住心的贞洁。如果身体因为某些不可抵御的原因遭到了侮辱,不算犯淫,懂么?”
  红罗微愕,随即粲然笑开。举起右手,细长的指尖从她凝重严肃的眉眼间拂过:“恋蝶,如果我说不懂,你是否就不会为我描画贞洁纹?”
  “对,如果你不懂,我将永远不会为你描画贞洁纹。”花恋蝶点头,认真重复道。
  “那么,恋蝶,你画吧。”红罗放下手,黑眸涌动出闪闪粼光,“恋蝶话里的意思我懂,我会牢牢记在心里的。”
  花恋蝶眉眼间的凝重散去,倾身在他眉心上吻了吻,柔声笑问:“红罗夫君,你想要什么样的贞洁纹?”
  “任由妻主做主。”红罗敛眼吃吃轻笑,“哪怕恋蝶画出条小虫子,红罗也欣然接受。”
  “虫子?”花恋蝶扬了扬眉,眉梢飞出几分轻狂,“红罗夫君,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妻主我又怎么忍心违了你的意呢?”
  咬破指尖,往碧玉小碗中滴入两滴血,用狼毫拌均,又将狼毫在碗边刮了刮。在圆巧的肚脐上落下个湿热的吻后,才抬起头冲红罗嫣然一笑:“红罗夫君,恋蝶妻主要为你画虫子罗。”
  “妻主请便。”红罗笑得随性,视线移到床帐顶上。当冰凉落在温热的肌肤上时,他没有一点瑟缩,心头溢满的是甜蜜和温馨。眸光流转,他看见恋蝶凝眉敛眼,清朗端正五官萦绕淡淡华光,手腕游转抖动,狼毫飞舞,顿点梭勾,笔力连绵流畅。
  “大功告成!”花恋蝶吐出一口长气,在红罗小腹上轻轻吹了吹。这贞液很奇怪,触肌不过两三分锺,便渗进皮肤完全干透。据闻,从此后洗不掉,也不会褪色,直到跟随主人死亡。
  放下手中的碗和笔,她扶起红罗,示意他往腹上看去:“红罗夫君,你对我画的小虫子可还满意?”
  凹陷的淡黄小腹上,以肚脐为中心,绽开出一簇朱红桃花。怒放的、半开的、开出两三片的、花骨朵,朵朵桃花形态不一,疏密相间,竟是一片勾魂摄魄的妖娆。
  “这……这是……”指尖颤抖地来回抚摸着小腹上的灿烂桃花,黑眸酸涩出蒙蒙雾气。
  “君子端方,温润似玉;桃花风流,媚骨入髓。”耳边响起熟悉的温柔的雅致磁音,“红罗夫君的贞洁纹怎么可能是一条丑陋的小虫子?红罗,喜欢吗?”
  “喜欢!”眼角滑落两串莹泪,他勾唇一笑,侧头轻吻身边女人的面颊,“恋蝶,谢谢你。”
  花恋蝶柔柔低笑,索性将他整个身体抱进怀里,将两人的发丝打出一个活结,欣然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红罗,这是花恋蝶对你腹上的贞洁纹发下的誓言。”
  “恋蝶,恋蝶,恋蝶……”红罗连声唤道,抱住她的头,近乎疯狂地亲吻,瘦削的身体也如蛇般在她怀里扭动痴缠。


第025章 红罗夫君的爱心衣袍
  诚如花恋蝶所料,婚后次日,刚开馆不久,便有许多客人登门寻乐,也有不少流倌请求挂牌坐馆。
  客人上门的事,交给凌雪和倌子们去负责。至于流倌,花恋蝶借鉴曾在夜总会打工的经历,对这些流倌做了全方位的综合考核,去芜留精,优胜劣汰,为依君馆增添了一支强猛的生力军。
  没过两日,她和红罗又从后院挪到更为僻静的一处小侧院居住。将依君馆临河的后门重新装修扩大,沿河铺上条形青石台阶,围上榆木镶青釉阶栏,后院倌馆的一楼与花庭连接,设置茶座,以屏风盆栽间隔。二三楼厢房全部改换成一间间典雅古朴的包间,临河大开扇叶式窗户,河风轻送,杨柳依依,船帆点点,风景怡人,与前堂的春情华丽迥然不同。
  倌馆营业逐渐分为两班制。一班为清倌坐馆的白班,客人需乘船从淮河进馆,在茶座包间中求的是诗词歌赋、琴曲棋牌的雅致风流;一班为荤倌坐馆的夜班,客人需从问柳巷进馆,在前堂厢房中寻的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淫靡旖旎。简言之,花恋蝶根据倌馆白天和晚上客人的不同属性,索性进一步细致分化,将整个倌馆变成高档茶楼和夜总会兼具的服务行业。
  对白天的娱乐活动,她在传统的围棋、投壶等娱乐项目上,推出中国唐朝的藏钩、射覆及明朝的拧酒令儿趣味游戏,又推出四国象棋、九子棋、梅花棋、八角争雄、连环棋等中国民间趣味棋。目前初设台球室,在附庸风雅的名士中反响比较热烈。黄梅戏《天仙配》经过民俗民风改良后,在前两天一经推出,也立刻人气爆满。
  对晚上的娱乐活动,则充分利用了曾为喜台的琴台作为舞台,引进番邦火辣舞蹈,异族风情,让整个淫靡的前堂更显放荡堕落,催发内心情欲。
  一切迹象表明,依君馆在她的领导下正沿着光明的道路,迈向辉煌的未来。
  依君馆门口从此再没一个涂脂抹粉、亮光闪闪、穿着俗艳的骷髅妖怪站着揽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发女人,骷髅妖怪倌主红罗的妻主二倌主花恋蝶。
  今日,她的着装不同于往日的俗丽明艳。白发依旧以一根水红绸带松松束在后背,一身素衣上绣着大朵大朵的醉芙蓉,上襟为白、中腰为粉、下摆为红。醉芙蓉一日三变的开花特性在一件素衣中昭然若是,花色间错落得当,交融有序,毫无僵滞呆板之感。朵朵芙蓉丰姿清朗妍丽,透出几分孤芳自赏的潇洒随性,足见绣功精湛与心思奇巧。
  在芙蓉素衣之外罩着一层薄如烟雾的透明黑色纱縠,虽用暗金丝滚了襟边、袖口、衣摆,并在襟领、袖口绣了暗金兰草回纹,仍将芙蓉素衣的清丽华贵平白遮掩了十分,显得黯淡无色。然这身衣物配上一头白发,一张粉玉雕琢的清朗面庞和一双烟灰色澄透眼眸时,却是说不出的适宜。着这身衣物的白发女人黯沈中带着明媚,疏淡中带着柔和,痞懒中带着清漠,周身溢出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不过,以上形象是花恋蝶杵在门口不言不语作为塑料人体模特的时候才能具备的。通常情况是每当门口跨进一个客人时,那张粉玉雕琢的清漠脸庞立马笑得灿烂谄媚地迎上去,一双烟灰眸子荡漾过去荡漾过来都是满满的暧昧。
  “哟,二倌主这身衣袍真是别具巧思啊。”一个刚从淮河拾阶而上,身着锦衣的青年女客一眼瞅到她的衣袍,上下打量几眼后,眼睛晶亮灼热,忍不住发出欣羡赞叹,“不知二倌主是从何处买到的如此绝品,能否告知一二?”
  “呵呵呵呵。”一阵花恋蝶独家标识的谄媚笑声过后,芙蓉锦帕在空中轻轻一个转甩,再矫情地捂到淡唇上,雅致甜腻的磁音拔出几个变调的尖音,“王夫人,真是抱歉呢,这身衣物是我家倌主夫君亲手缝制绣出的,是无市无价的夫君爱心牌芙蓉素衣喔。”
  王夫人微微一怔,手中折扇轻敲掌心,摇头慨叹:“想不到当初的红罗倌魁不但色艺双绝,竟还拥有一手针线绝活,二倌主真乃有福之人啊。”神色间有丝怅惘的遗憾和欣羡。
  “是啊是啊,在下也没想到。”花恋蝶又是一阵谄媚轻笑,“对了,王夫人,您邀约客人已经早到,正在兰苑中先行品茗下棋。”
  “也罢。”王夫人眼珠在花恋蝶身上又转了一圈,见她一副谄媚暧昧的模样,倒将那身绝品衣物糟蹋了,心里不由舒畅了些,“本夫人这就去兰苑会友。”
  “这边请,这边请。”花恋蝶连忙伸手作请,又叫来一个清秀的幼倌领路。目送身影消失在楼拐处后,微弯的腰才慢慢挺直,双手轻轻掸了掸袖袍,淡唇弯出个得意张狂的笑。不错,第一百零八个表扬羡慕了。
  时光回溯到今日清晨,当花恋蝶穿着粉红肚兜,白色亵裤从浴室走出,正要将昨日换下的桃红衣袍罩上时,手却被红罗一巴掌拍开。一套轻薄无比、质量上乘的衣袍递到了她的手中。
  “恋蝶,今儿穿这套衣袍。”红罗拿起桌上的水红绸带一边为她束着白发,一边柔声解释道,“你满头白发,一旦穿上杂色衣袍,要么显得太过突兀扎眼,要么显得黯沈晦暗,白白糟蹋了一身好气质。这一个多月来,眼见你为我和依君馆拼死拼活,劳累不休,便亲手为你缝制了一套衣袍,快穿上看看合不合意?”
  “红……红罗夫君……亲……亲手缝……”捧着裁剪合体,做工精美的衣袍,花恋蝶泪凝于睫,声音哽咽,激动不已。要说她这个杂事万能的全才唯一的败笔就是针线活。天生没半个与针线有关的细胞,不要提绣花制衣,哪怕是缝颗扣子她也有本事将那颗扣子最后缝缠在自个手指上。没想到她的红罗夫君还会……会这种绝活?!忽而想到什么,她连忙抬眼望向红罗,道,“以后别再做了,会累坏的。”听说刺绣特别耗神费力,她不希望好不容易才长出二两肉的红罗夫君又把肉掉没了。
  红罗扑哧一笑,食指戳上她的额头:“傻恋蝶,依君馆有你整日忙着,我在侧院除了练功打坐养神外便再无事可做,正好替你缝上几身衣袍,哪儿会累着。”
  “呵呵,说得也是。”花恋蝶放下心,胸口被夫君的一片爱心熨烫得暖意融融,傻笑着抖开手中衣袍,是一件三色芙蓉素衣和一件黑色滚金纱縠。素衣上的大朵芙蓉活色生香,宛似刚从枝头采摘下来的一般,精美绝伦。
  “醉芙蓉,一日三变,朝白午粉暮红,霜醉清容,潇洒姿貌可不就像恋蝶一般令人着迷入魔。”红罗从她手中拿过素衣,黑眸温润媚丽,亲自为她穿戴起来。
  呃,花恋蝶抽抽嘴角,呐呐道:“红罗夫君,这芙蓉花语是早熟、贞操、纯洁、纤细之美,我个人认为除了第一条符合我外,其余几条好像都与我相差甚远,穿上身会不会很不搭调?”
  “没事,你不言不语不笑不哭装装样子还成。”红罗随口道,顺手又将黑色滚金纱縠罩在素衣上,“恋蝶总喜欢不分地点场合地靠着躺着,再罩上一件黑纱吧,这样也耐脏些,免得一日未过,芙蓉素衣就脏污不堪了。”
  那啥,这件配套的黑色纱縠是以这个理由出现的?!红罗夫君,不带你这样埋汰人的。
  “我又不是在地上乱滚的幼童!”花恋蝶闷闷出声抗议。
  红罗吃吃轻笑,拧了拧她鼓鼓的腮帮,凑到她耳边戏谑低语道,“我日日与恋蝶同寝同宿,怎会不知恋蝶是女人呢?”一掌悄然握上她胸部的秀挺,邪肆地揉弄起来,“这可是只有女人才有的温软香玉。”
  “红罗夫君。”她软软地依在瘦削男人怀里,手指在他耳垂上轻捻。
  “嗯?”红罗含住她的耳垂,轻声回应,指尖轻轻刮弄已经挺硬的娇点。
  “其实你的本性好像比我还淫荡喔。”她伸臂揽住他的脖子,挺起胸部,往他手中送去,雅致的磁音软绵暧昧。
  “如今只会对恋蝶淫荡。”红罗啮咬着她的耳廓,喷出股股桃花温热,“恋蝶,喜欢夫君这样待你吗?”
  “喜欢。”花恋蝶柔声笑开,磁音中溢满了甜腻,“喜欢红罗夫君这样待我,也喜欢红罗夫君为我缝制的衣袍。”
  就这样,这一天她坚持不乱靠不乱躺,随时找机会在客人面前晃荡,显摆自家夫君的爱心衣袍。也拜她这么一显摆,红罗之名再次以制衣绣功精湛扬名于世,此后竟有不少制衣刺绣名家专程来到依君馆参观求教,无形中又为依君馆打响了名气,增添了一笔意外财富。


第026章 拿菜刀的花恋蝶(一)
  经过商议,花恋蝶和红罗将朱璧朱圭两兄弟提拔起来一并做了依君馆左右副倌!,又买进十来个幼倌和倌奴,依君馆原来的老倌奴则升任为专门调教倌子的倌公。倌馆各处的改造在两个多月后终于全部打磨完毕,所有事务进入正轨,业绩开始稳步上升。
  花恋蝶也终于长吁一口气,感觉肩上的担子轻松了许多,尤其让她欣喜的是红罗夫君的虚弱身体在她的精心调养下有了极大的起色。肌肤上的淡黄尽数褪去,恢复成羊脂玉色。发丝虽还未变成乌黑,却也是润滑无比,如一匹上好的缎锦。身躯仍很瘦削,但完美的骨架上已慢慢出现肌肉的起伏,晚上搂着睡觉的质感越来越好,那曾经冠绝九州岛岛的温润媚骨风华正在一日日地绽放展露。每每看见客人被偶尔站堂的红罗迷住眼时,心里就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骄傲和自豪。
  这个月是新式依君馆开张的第三月。入秋了,花恋蝶决定在每月中旬十天的白日里推出“饕餮之道”的饮食养身主题活动。
  话说这九州岛岛大地的吃之一字还算差强人意,各种调味品、果蔬肉类很是齐全,料理食材上也有煮、蒸、炒、煎四大方式,只是在调味、火候和烹调方法上还有待发展和改进。
  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花恋蝶曾一度奉行“抓住男人的胃就等于抓住男人的心”这句经典名言,故不辞劳苦地进入烹饪学校系统学习了中西方厨艺。出师后又因追求男人而在西餐厅和中餐馆打过工,一番磨练下来,她最为出色的中华厨艺已达国家顶级大厨的标准,用来招待国宾都绰绰有余。
  比起九州岛岛的四大烹饪方式,后世中国菜光常用的烹饪方法就有五十多种,根据操作方法和传热的不同,可大致分为八大类:一是炒、爆、溜:二是炸、烹;三是煎、!、贴、瓤;四是烧、焖、煨、焗、熇、扒、烩;五是烤、盐焗、熏、泥烤;六是氽、熬、炖、煮、蒸;七是拔丝、糖水、蜜汁;八是涮锅、什锦锅、生片锅、砂锅。是以若要想以厨艺傲笑九州岛岛,对花恋蝶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但她并不打算抢滩饭馆酒楼,只是想结合医道养身推出一个勾引客人的小活动而已。
  自前几日取得叫好反响后,今日开馆时,她命倌奴在临淮河馆门口换上新菜牌,上书“《饮膳正要》曰:红萝卜,又名金笋、十香菜、丁香萝卜、胡萝卜等,生、熟皆可啖,兼果、蔬之用。气味甘、辛、微温、无毒,下气补中,利胸膈肠胃,安五脏,令人健食,有益无损。故有小人参、土人参之称。今日小菜:红萝卜丸子、红萝卜糕、麻香红萝卜条、红萝卜盒、茄汁红玉、拔丝红玉。”
《饮膳正要》是六十多年前雍国的一位名医所著,流传几十载,现已成为九州岛岛大夫和酒楼大厨必须学习的教材之一,某些个文化素质较高又注重养身的九州岛岛人士也会略略读上一读。依君馆挂牌的前半节写的食材效用不过是照本宣科而已,真正让人追捧的是下面例举的今日小菜。同样的食材不一样的做法,不一样的味道,对无论哪个时空哪个朝代都奉行民以食为天的饕餮人类来说,如此绝佳美味怎不令人兴致盎然,趋之若惊?于是乎,一传十,十传百,依君馆白日里的生意陡然又上了一个台阶。
  眼下红罗练功完毕正在淮河馆门迎客,花恋蝶则蹲守在右侧院为食疗红罗夫君身体专门搭建的私人小厨房内惬意地切切炒炒。白天上门的客人不是啥淫荡豪放人士,因此红罗夫君虽改良成不抹脂粉地站堂迎客,又逐渐显露出了绝代风华,她心里还是比较放心的。就算出现个把恶霸,凭她花恋蝶的身手和头脑,教训人还不也是小菜一碟。
  几道批量生产的红萝卜小菜不消多时便已完工,屯在几个白釉大盘中等候幼倌们待会儿按份端出。接下来她打算为红罗夫君煲个爱心天麻乌鸡汤。这道煲汤是民间秘方,对滋阴补阳、强身健体很有帮助。
  上好的野生天麻已用温水泡上十二个时辰,切片放进了自制的煤砂罐中,老姜片、精选大红枣和枸杞也逐一放了进去,再往锅里掺入冷水,接来下就该放乌骨鸡了。
  乌骨鸡,又称竹丝鸡。现代医学研究表明,乌鸡体内的血清总蛋白、球蛋白质的含量和铁元素的含量都高于普通鸡,而且它含有丰富的黑色素,入药后能使人体内的红血球和血色素增生,起到养血养身、健脾固肾的作用。
  “嘻嘻,红罗夫君再好好养段时间,就可以解禁和姐颠鸾倒凤了。”她吃吃笑得好不色情三八,眼前仿佛出现被翻红浪的缠绵画面,血管里的血液不由有些沸腾起来。
  甩甩脑袋,花恋蝶深吸口气,按捺住胡乱骚动的心,从竹笼里捉出一只昨日才从小街里某个挑担老农手里买下的乌骨老母鸡,笑眯眯地伸指握住不断晃动挣扎的鸡头,将头利落反拧,与翅膀一块捏住,露出还算纤长的鸡脖子。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则慢条斯理地在脖颈中段拔着乌黑发亮的鸡毛,嘴里兀自念念有词:“一二三根鸡毛,四五六根鸡毛。自然淡淡疏疏,何必重重叠叠。唉,此生活该挨上一刀,奈何多事长出鸡毛?死前惨受拔毛之痛,真他爷的呜呼哀哉!”
  乌黑的细绒鸡毛打着旋儿在厨房地板上堆出一小撮,鸡脖子逐渐露出乌黑光净的皮肉。她满意地弯起眸子,伸手从砧板上拿起锋利的大菜刀,用刀背拍拍还在疼痛中起伏抽搐的温热脖颈,嘻嘻笑唱:“老母鸡乖乖,把脖儿伸伸,快点伸伸,姐要下刀,不怕不怕就不怕──”菜刀灵巧地翻出一个刀花,刀锋稳稳立在了鸡脖子上,正要轻轻割喉,忽听不远处传来一个急匆匆的脚步,紧接着半掩的厨房门被大力推开。
  “二倌主,不好了!不好了!不知打哪儿来了群拿着刀械棍棒的地痞泼皮,正在花庭茶座里闹腾,还试图──”话音未落,凌雪很不幸地看到了此生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一蓬鲜血高高飞溅,白发女人的白发、粉颊以及身上穿的特制的白油布罩袍全沾染上星星点点的殷红。黑色的大菜刀从乌骨鸡脖颈上凶厉砍下,悬在半空滴滴掉血。鸡的断颈处不断冒出汩汩鲜红,迅速流淌了一地。


第027章 拿菜刀的花恋蝶(二)
  “凌雪小乖乖,你说他们还试图干嘛?”
  随着一声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问询声响起,侧对他的白发女人握着滴血的菜刀慢慢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沾血的脸颊肌肉僵硬如冰,淡唇浅浅勾起,柔和的笑凝滞在唇角,烟灰色的眸子燃烧着诡谲怪异的光芒,整张脸呈现一种极不和谐的扭曲,身周三尺地界似乎被一层阴毒狂暴的黑气笼罩,硬生生与三尺之外的青白天光分隔开来。
  凌雪惊恐地瞪着那正对着自己面门的滴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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