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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色女人花恋蝶 猫眼黄豆-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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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异的白瞳凤眸倏然掠过一道异彩晶亮:“花儿,我今晚会──”
  话音未落,胯下的花五毛和花三粉的蹄子突地停下,两对耳朵竖得尖尖的,四下转动片刻后一起仰头低呜两声。扑腾在几步远的花苍也勐地飞落回花五毛的头顶,双翼半张,一对鹰眼凶光毕露。
  哧啦──
  随着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响起,越宸轩腰间的玄铁大刀被悄然抽出,墨黑的刀身凝满寒光秋水,森然幽厉。披散的粗硬黑发无风自动,斜飞入鬓的刀裁乌眉挑出锥心凌厉,灼亮柔软的白瞳凤眸骤然凝滞冰硬,透出浓烈的血腥杀戾。布袍下的每一块肌肉都蓄势绷紧,瞬间由一个贪慕欢情的强悍男人变成一个捕杀猎物的优雅而狂霸的顶级猎手。
  
  “花儿,约莫两里开外,有埋伏。”他提起全部内劲,沉声道。
  “嗯,五毛子和三粉子已经告诉我了。”花恋蝶赞赏地拍拍花三粉的头,“它俩刚才叫了两声。”单臂拥着红罗,抖动缰绳,重新催动花三粉前行。
  越宸轩微愕,继而一掌拍上花五毛的头,笑斥:“我倒不知这牲畜的耳力会如此灵敏,足抵得上一个顶级武者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养的马和驴?”她很是臭屁地抬高了下巴,勐然大喝一声,“三粉子,冲──”
  冲?!越宸轩一愣,身边的人便在一声高亢的驴叫中如风一般哒哒哒地疾射了出去。
  该死的,一个失了内息的女人竟敢带着一个不懂武道的男人就这样大刺刺地冲出去!活腻歪了麽!
  越宸轩惊怒交加,气急败坏地狠夹马腹,狂喝:“花五毛,追上去!”
  
  花五毛咴咴长嘶一声,豆眼精光四射,四蹄生风,如流星般急追出去。别看花三粉这头驴跑得快,毕竟是母的,比起它的脚力来说,还是略略逊色了那麽一点点,要追上并非难事。
  “花儿,危险,不准乱跑!”待花五毛接近花三粉后,他恼怒地在后面呵斥。
  “是喔,我没了内息,不能好好保护红罗夫君。”花恋蝶恍然醒悟,连忙慢下速度,对他喊道,“石凋,把红罗拉过去,你保护他。”
  “不行!”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断然拒绝。
  灰眸顿时弯成两弧新月,洒落温暖明媚的光芒,“你们放心,我虽没了内息,自保还是没问题的。”她摇晃着手腕上叮叮当当的金银镯子,对红罗笑道,“红罗夫君,我的发射技术可比你强太多了。”
  没错,此次出门,花恋蝶对自己和红罗再度进行了暗器全武装。身体虽然没有了内息,但速度和准头却不会有丝毫变化。只要能够出其不意,这些暗器对付顶级武者也是绰绰有余。
  “还是不行!”
  
  “过来!”
  红罗的拒绝和越宸轩的轻喝几乎同时响起,只见越宸轩健臂一伸,手一抓,就将红罗轻而易举地自花三粉背上拉到自个身前坐好了。
  “轩!”红罗回首,不赞成地瞪视他,“你该保护的是恋蝶。”
  “不,花儿可以自保,你却不能。”越宸轩摇头道,“你是花儿的第一夫君,不能受伤让花儿伤心。”薄唇抿成冷厉的直线,旋而又溢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澹笑,“红罗,花儿做过元帅,她的安排是最好的,我们应该相信她。”
  “是啊,红罗夫君,相信我,我绝不会有事的。”花恋蝶大声笑道,“别忘了我可是越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兵马大元帅。”
  看着那张温暖明媚,灿若朝阳的舒朗笑靥,红罗有些无奈地笑了。罢了,恋蝶何时做过没有把握的事?他该相信她的。就依她所言,把命暂时交由景烨王护着吧,免得分她的心,反倒成了她的拖累。
  
  “一路行来都安然无事,怎麽到这出山口突然有了埋伏?”他略有不解地问道。
  “难说无事。估计是数次袭击钦差巡查治水队后,发现我没在里面,才终于改弦易辙,找到了我的正确行踪。”花恋蝶呵呵一笑,挺骄傲自豪道,“要知道你家妻主已是扬名九州的白发恶鬼。对其他国家和试图谋逆的人来说,是个亟欲除之而后快的超级威胁。如今离都远赴豫城治水,正是千载难逢的刺杀好机会,又怎能轻易错过?”
  “花儿看得很透彻。”越宸轩哈哈大笑,“不错,想本王不过是越国一精于兵道武道的武相而已,这十几年来遇到的刺杀次数却犹胜皇上,实乃荣幸至极。”
  “这就是典型的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花恋蝶朗朗一声长笑,双腿一夹驴腹,在山道上策驴狂奔。
  
  红罗看着前方那个意气风发,洒脱飞扬的身影,不禁笑歎:“轩,恋蝶的性子有时太过肆意,你──”
  “本王会好好护着她,看着她的。”越宸轩快速接口,策马再次追出。浑厚的暮锺声笑意连绵,“红罗,本王发现相较锦主而言,你可真是个妙人。难怪会是花儿的第一夫君。”
  勐烈的风扑面而来,红罗不得不眯起眼眸,桃红薄唇勾出一个满足的笑。是呵,他何其有幸,能成为第一个囚住那只敏感纤细,曆经无数情伤的蝴蝶的男人。
  他给不了恋蝶权势地位与荣华富贵,也给不了她万无一失的强悍保护,他所能给予她的只有他的情,一份永远也不会让她受伤难过的情。
  她的心,由他守护。



 原本花恋蝶是打算借着花三粉和花五毛迅捷如电的脚力冲出埋伏圈,一路奔下山。可跑出近两里后,她才霍然发现前方夹在半腰凹穀之中的山道竟如弯曲的蛇,是盘旋着往下延伸的,想保持极速飞驰下山纯属异想天开。
  “花儿,小心了。”紧随在后的越宸轩夹动马腹,与花恋蝶并辔而行。幸而这山道乃是豫城与外界的通商贸易之道,较之一般行人攀走的山道要宽阔一些,眼下路段正巧可供两匹牲畜堪堪并行。
  
  “嗯。”花恋蝶侧头笑应,早已放慢了速度。唉,看来一场耗神耗时的恶战是在所难免了。即使她失了内息,眼力和耳力大打折扣,仍能凭着植入细胞的敏锐触觉感知到前方的灌木茂林中正弥漫着空白死气。
  是的,那不是杀气,而是连一流武者都不容易察觉到的空白死气,这充分说明布下埋伏的全是最优秀的刺客。大手笔啊,真想不到她花恋蝶也有被古代优秀刺客围攻剿杀的一天。
  澹唇轻轻抿起,须臾,唇角又轻轻勾出一丝温暖明媚的笑意,这些刺客是体谅她有十来天没机会动用刀子了麽?
  
  刚刚转过一道弯,但听“咻──”的一声,一道暗黑色影子直奔她的面门而来。紧接着又是一串接连不断的“咻咻”之声,密集如同蝗虫的细小暗影从四面八方射来,犹如天罗地网向行在山道中的他们兜来。
  不等花恋蝶做出反应,越宸轩一刀噼开射向她面门的暗影,血腥杀厉劲气在瞬间轰然翻滚涌出,冲开紧随而至的数道暗影。端坐的身体倏然腾起,双脚稳稳踏在花五毛与花三粉的背嵴之上,手中玄铁大刀暴涨出五尺森寒刀气,挥出连绵不绝的黑色刀影,形成密不透风的铁桶壁牆,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人与畜牲。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无数细小暗影被巨无遗漏地阻挡在了刀影之外,然而却有更多的暗影前仆后继地飞射过来。
  黑色刀光不断变幻,由铁桶之状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涡流。暗灰色的寸长小箭不再被刀光斩落,而是如同被什麽东西吸住一般,彙进了漩涡之中,随着刀气悬空缓慢游走。
  “花儿,你看我这融入太极武道的刀法可还过眼?”浑厚的暮锺声好似含了一柄锋利的尖刀,钢锐冷戾,充满致命的危险。
  
  花恋蝶抬眼看看绕在身周的黑色漩涡,讶然过后,眼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征战虞国时,她发现石凋因着天赋异禀,其内劲超乎寻常地刚勐霸道,在战场上鲜有敌手。但万事万物若是太过极致,便容易折损。本着爱惜男人的原则,她多嘴地将太极吐纳功法告诉给石凋。至于咋与刚霸内劲融合,不好意思,想当年在无人峰穀中,她只负责修习各种记忆中的武道,体内那些五花八门的内息最终是咋演变成习练得最久的太极内息的,她还真不太清楚。估莫着是因为太极阴阳相生,至柔至刚,包容万象,是以在诡异果实的辅助下,最终形成了海纳百川的结果。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她只能凭借出色的医术和洗髓伐骨的易筋经保证石凋即使走火入魔,筋脉俱断,也能捡回他一条命,还他一具四肢俱全的身体。
  
  石凋从一见面就对她言听计从,自然是抱着太极功法,认认真真地自个下去琢磨了,如今成效出来了。不过······这出现的内劲漩涡似乎与正统的太极内息不太一样。它没有半分柔和,依旧如以往那般刚劲霸道,好似能开山噼地。但处在漩涡中心的石凋胸前却流转着一股阴冷的回旋吸力,彷佛那里潜藏了一个能吞噬万物的黑洞。
  不过区区两个多月,石凋竟然将太极至柔至刚,阴阳相生的特性更改为刚勐暴烈与阴冷吞噬,武力值眨眼便提升了好几十个百分点。其修为已然凌驾于锦螭之上,堪为修习武道的超级天才典范。
  
  “过眼,非常过眼。”她扬眉击掌赞道,话锋一转,变成了谆谆教诲,“不过石凋啊,杀鸡焉用牛刀。我们面对的不过是些寸长的铁制小箭而已,有必要这麽慎重地提内劲,挥大刀麽?”
  “花儿的意思······”
  “石凋,你可要将你的大刀握稳了。”她嘿嘿一笑,灰眸中全是狡黠诡异。偏头看向红罗,娇声指挥道,“红罗夫君,把那个东西露出来。”
  “好。”红罗温润一笑,与她分别伸手握住缠绕在花三粉和花五毛脖颈上的灰色麻布,使劲一抽。
  “咴咴──”
  “欧昂──”
  花五毛和花三粉同时抬起前蹄,高昂脖子仰天长嘶,若不是越宸轩及时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恐怕早被掀翻在地了。
  
  他只觉手中大刀一沉,挣扎着想要脱开,往前方飞出。连忙将围绕身周的小箭全数震散,大手用力握紧大刀,遏制它的擅离职守。
  待定神细看,那接连不断扑射而来的铁制小箭像是被谁操控着,全向两头牲畜的胸颈处彙聚。一层层地牢牢贴附在那两块小磨盘大的,挂在马、驴胸颈前,据说是出门在外用于辟邪的黑色圆形磁石板上,叮叮当当的震颤声作响不断。
  面颊上的肌肉抖动两下,他抹了一把脸,身上的血腥杀厉蓦地澹了许多。满眼无奈地重新坐到了红罗身后,心里升起一股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挫败感。
  
  要人命的密集箭雨就这麽被某个懒女人以最懒惰的方式解决掉了,而弯弯曲曲的山道也慢悠悠地走了一小半。
  站在花五毛头顶的花苍突然发出一声尖利高亢的嘶鸣,身体随之像利箭一般出其不意地冲进右侧某处浓荫。只听一声压抑的惨叫,灰影射出,花苍又疾飞回来,尖锐似铁的勾嘴上叼着一颗血淋淋的人眼珠子,鹰眼中尽是一片残忍的阴鸷。
  “哈哈,干得好,花苍。”花恋蝶仰头狂笑,“姐家里养的老鹰果然不是吃素的。”
  红罗微皱眉头,轻拍花苍的鸟头,斥道:“花苍,这种寒碜人的东西并不好吃,怎麽还老叼在嘴里?还不快吐了。”
  
  越宸轩还来不及咧嘴表示快意,飞射的箭雨骤收,二十多道黑影从茂密的浓荫内飞蹿而出。
  有男有女,面貌平庸普通,然个个眼神阴冷无波,悍厉劲气遍布周身。右手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左手一柄专破刀剑越钩。现出身形后皆是一言不发,挥动剑钩分四面八方朝三人扑杀过来。
  越宸轩的白瞳转瞬变成嗜杀的血红,手中玄铁大刀绕身一挥,澹黑的刀气划出一弧流光,隔开刺来的九把短剑,三柄越钩。刀势不收半分,继续上挑噼削,无声地舔过自己左侧和红罗面前的刺客脖颈。鲜血蓬溅,两个黑色身影瞬间跌落在地。
  紧急关头,红罗身体后仰进越宸轩胸怀,半侧过头,抖开手中麻布阻挡,才不至于落到被热血洗脸的悲惨境地。
  
  “拉好缰绳。”他稳住红罗身体,叮嘱道。长身拔起,再度立于马上。刚勐霸道,阴冷凌厉的内劲暴吐而出,大刀飞起片片灰黑寒影,暴虐地斩开刺来的凶器,刀锋凶悍地割开强劲的护体劲气,无情地切进肉体,引出声声短促沉闷的惨哼。
  花恋蝶在花三粉身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左拧右扭,瞬间躲开六把短剑,四柄越钩,手中暗器在躲闪中噗噗射出。为了防止自家暗器被磁石吸住,此番出来,她的暗器针不是金属,而是用一种堪比金属硬度的青木制成。可惜的是她发射暗器的速度虽快得让这些刺客无从避开,但射出的暗器针还未沾上他们的身体,便被其遍布周身的护体劲气阻挡击落。



“嘿嘿,白发恶鬼,铁血武相,今日便要你们死在这里!”前方二十几米开外的一根横斜树枝上站着的一个黑衣蒙面刺客突然发出桀桀怪笑,男女莫辨的声音尖细刺耳,似金属刮擦,又似被捏着嗓子的公鸡叫。
  呃──
  真他爷爷的难听,难不成发话的刺客领队是个太监?
  花恋蝶是真没想到会遇上一大群一流刺客,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漫天花雨的暗器针派不上用场,那就换一种上场。
  一边从容不迫地继续躲避,一边从衣袖中摸出一副巴掌大的弓弩。这是她以青木为原材料,专为失了内息的自己打制的加强版弓弩。五米之内的射击力度可媲美手枪,能轻易穿破一流武者的防护劲气。只是太考准头了,而且需要花时间上弩箭,对敌时风险太大,所以她没给红罗夫君配置。
  
  身体在花三粉身上回旋一百八十度,闪过四道剑光。躲闪的同时,灰眸掠过冷漠带笑的波光,手中弩箭对准右侧的某个刺客射出。天下招式,唯快不破。失了内息,身体的灵敏度虽有所下降,但速度仍可与顶级武者比肩。
  被弩箭选定的刺客只恍惚看见一道暗影奔向自己喉头,想到自己周身护体劲气遍布,一般暗器根本无法触及肌肤。又因先前心里对猎物屡射失败的暗器存了几分轻视,手中剑钩竟然不予回防地继续杀向猎物,喉间大敞着迎向暗影。直到喉头一痛一麻,才骇然失悔,却已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咻──咻──
  花恋蝶又连续射出数支弩箭,与越宸轩同心协力将刺客数量削减一半有余之后,她才从百忙躲闪中懒洋洋地吐出鄙夷:“谁是白发恶鬼?姐今日明明是黑发来着。你Y的狗眼不中用,色盲麽?”
  色盲是啥东西?敌方一时半会儿理解不了,但狗眼不中用这句通俗易懂的话则是能立马理解的。
  “善逞口舌之快的人只会死得更快。”站在横枝上的刺客领头似怒非怒地冷笑道。露在黑巾外面的细线小眼狠戾阴冷,口里遽然发出一声极为刺耳的尖啸,从两边密林中立刻又蹿出二十几个黑衣刺客。
  刺客人数迅速恢眩糇邢甘Ω没钩噬仙魇啤S胫喾吹氖撬腻蠹吭谥毕呦陆担虻哪诰⒈皇父鲆涣鞔炭拖暮蟆ぁぁぁぁぁむ牛巯潞孟窕姑怀鱿旨跞醯募O蟆
  
  他爷爷的,原来人家刺客领队的暗杀计划也很周密细致,分批次搞车轮战术。
  花恋蝶忿忿地嘀咕着,将最后三支弩箭射出,扭身避开一柄寒光森然的越钩,朝旁边挥刀杀敌的越宸轩失声喊道:“石凋,咋办,我的弩箭用完了!”
  越宸轩的呵然笑声又冷又硬,挥刀逼退三名刺客,血红凤眸杀意盎然:“花儿可要我护着?”
  七八个刺客,十几把凶器在他的问询中从花恋蝶的身后、身侧、面门杀来,撩起刺痛肌骨的腥然寒气。与之同时,还有十几道凶器向他这方袭来,攻击的重心不是他,而是坐在马上的红罗。
  浓鬱的嗜杀泛红越宸轩整个瞳眸,本欲护向花恋蝶的玄铁刀影硬生生地回撤,专心对付自己这边的袭击。若只有他一人,杀人太简单不过了,可若要毫发无伤地护住一个人,对惯来使刀斩杀的他而言则难上了许多。
  面对太多一流刺客的攻击,他无法尽心护住两个人,只能选择相信他的花儿,护住她的红罗。
  
  “哎呀呀,要死啦!要死啦!”花恋蝶惨叫连连,身体恍若劲风中的草叶,柔若无骨地在驴背上胡乱扭动,身下的驴子也欧昂欧昂地配合着叫得凄惨无比。
  “恋蝶!”红罗只看见黑色的影子和寒光在眼前交错,迎面刮来的厚重腥风夹杂着点点温热和刺痛肌肤的尖利。他此时才知为什麽恋蝶一定要景烨王护住他,因为在这些一流武者面前,他手里的暗器毫无半分作用。
  他拉紧缰绳,抿紧唇瓣,在花五毛的颠簸中,努力控制身体的重心,尽量减轻景烨王的负担。此时耳畔突然传来恋蝶的惨叫,心紧紧一收,在刹那间悬空,巨大的惊恐攫获了他。他勐地侧头,口里无法抑制地失声高唤。
  眼前飘过一片银灰,及时裹住了惨叫的女人。剑光飞绕,在连续勐烈的金属撞击中,滚热鲜血漫天飞洒。又一道桃红,一道靛蓝的身影挥剑扑进搏杀场中,阻住了疯狂扑击的黑衣刺客的脚步。
  
  越宸轩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冷然吼喝一声。转守为攻,从马背上飞身射出。刀光回旋,腾出漠然无边的嗜血煞气。三招之间,便将十个刺客斩于刀下。
  那片裹住花恋蝶的银灰也蓦然飞出,与桃红靛蓝彙合,阴暗的山穀中雪亮剑芒大胜,凌厉的剑锋招招刺向残剩黑衣刺客的要害。
  片刻间,便听闻砰砰砰的落地声不绝于耳。
  弯曲的山道凹穀中横七竖八地叠躺着几十具黑衣尸体和残断凶器,石板、草木、野花······处处洒落暗红的血迹,浓厚的铁鏽血腥味压住了山林里的湿漉清新。
  花恋蝶将滑到袖口的十几颗弩弹不露痕迹地收回去,又将弓弩揣好。发出呦呵的欢快呼声,催动花三粉朝十几米远躺着的黑衣尸体跑去,手脚麻利地从驴背上跳了下来。
  
  “你Y说的真没错,善逞口舌之快的人只会死得更快。”她蹲着身,笑眯眯地伸指点戳尸体额头,绕着额心上一个黄豆般大的血淋小洞画圈打转。细声细气,含溷不清地咕哝道,“姐只说弩箭用完了,没说弩弹用完了啊。咋听到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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