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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内殿。只要恋蝶不随意乱跑,便不会出现任何闪失。”
七月初二那晚,只有他、皇上和恋蝶没有察觉到御苍玺的来到。自那晚一别后,三日来,御苍玺仍是依照礼仪赴宴、聚会,与人谈笑风生,言行举止没有任何异状。好似在听了恋蝶决绝讲述之后,彻底死心放弃了这段感情。
一个能对恋蝶许诺下终此一生只娶一个嫡妻,只要一个女人的尊贵皇子,一个能强忍情思,不露声色地陪着恋蝶风雨泥水里开山治水,施救孕夫的尊贵皇子。要让他们相信他放弃了,实在很难。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未雨绸缪总是好的。与其因疏忽让他夺走了恋蝶,不如从一开始就严加防范,不给他半点出手的机会。所以经过商议,最终一致决定将恋蝶暂时关在清溯殿,四周布下铁桶般的守卫,直到婚礼结束,他们能够亲自陪在恋蝶身边为止。
“红罗夫君,人家不想你走嘛。”花恋蝶拉住红罗垂落的鬓发,仍是有些不甘一个人留在清溯殿。
“乖,多睡一会儿,晚宴过后,昕儿皇上会过来陪你的。”红罗对她的撒娇简直没辙,只好又亲亲她的唇,柔声哄道。若不是真的有很多迎娶事宜必须得由他这个第一夫君张罗,他根本就不想离开她半步。
她启唇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捏在手里的棕黑润发。
红罗舔舔被咬的唇瓣,眸光微暗,低头吻上委屈翘着的柔唇。舌热情地探了进去,勾着里面的香舌嬉戏缠绵。灵巧的舌尖刷过软嫩的上颚,玉白的贝齿,细滑的牙龈,刺激着檀口里一个又一个敏感点,搅拌出一股股芬芳的津液。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气息不定地移开唇。澹色柔唇已经变成微肿的水红,晶莹泽润,一根银丝连接着彼此。舌卷住那根银丝吸入口中,深深地凝视她染了一层澹绯色的粉颊,舔去她嘴角边蜿蜒滑落的涎液,低声喃语:“恋蝶,听话,待在清溯殿里别乱跑,别让夫君找不到你。”
“嗯,我保证不乱跑。”花恋蝶醉在了红罗深情的眸光和低语中,柔柔地应承。
红罗狠狠心,终是直起身,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花恋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处,唇角勾出个幸福甜蜜的浅笑。
她知道,以御苍玺的个性是绝不会这麽简单就轻易罢休的。他们这样做不是禁锢她,只是在不安而已。
打了个呵欠,一股倦意涌上。唉,她的当务之急就是恢眩谙ⅲ蝗徽飧盟赖牟恢杏玫纳硖寤拐媸敲话旆ㄓΩ段甯龇蚓
花恋蝶是在一阵颠簸中清醒的,还未张眼,耳边便听见咕辘辘的车轮声。
呃,她睡得有那麽沉有那麽长吗?竟然一直睡到第二天傍晚,帝王龙派人送她回府?
迷煳间,陡然察觉身边有一道陌生而熟悉的清华兰香,神智丧失前的短暂记忆悉数回笼,突然不怎麽想张眼面对了。
“小蝶的身体果真天赋异禀,一杯剧毒鸩酒也只是让你假死了一个晚上而已。”清朗尔雅的阳刚磁音含着低低的笑意和柔软的温情。
她无奈地睁开眼,看向坐在身侧的雍贵俊美,清逸冷凌的玄袍男人。初晨的阳光从车厢半开的窗户中射进,暴露在光晕中的他比之以前更加俊美,更具男性的诱惑魅力,却不再撼动她的心了。
“三皇子殿下,你先用弗陵香害我无力,接着又灌我鸩酒害我失去意识,将我掳走,意欲何为啊?”身体还是软绵绵的,马车角落的瑞兽香龛中正冒出很熟悉的澹雅香气。她很鬱闷,这弗陵香难不成是通行九州皇室的迷香?为毛一个二个都有?还有,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是灌她毒酒上瘾了不成?
“孤意欲何为,身为白发恶鬼的小蝶还会不知道?”他轻笑道,“这弗陵香是孤费了好大劲儿才拿到的越国皇室秘制迷香。至于鸩酒麽?孤知道是毒不死小蝶的,但会让你丧失神智。为了顺利将你从越宫里带出来,灌鸩酒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小蝶若是怨恨,孤任你惩罚处置便是。”伸手将浑身无力的她抱进怀中,亲昵地点着她的鼻尖,“孤没忘记在豫城汶山中,小蝶虽身无内息,对付起顶级刺客来仍显游刃有余。孤又怎能再重蹈覆辙,小觑小蝶?自是要悉心谋划。”
花恋蝶此时连一根小指也动不了,根本没办法拒绝御苍玺的亲密动作。幸好她只是对这个男人无感,而不是憎恨厌恶,不然非吐得一塌煳涂。
“你怎麽潜入清溯内殿的?”奇怪了,红罗不是说清溯殿外重兵把守,遍布暗卫影卫,连武艺高绝的石凋都没法子毫发无伤地进入麽?那这男人是怎麽进来的?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搬运出宫。
“外殿有重兵把守,但孤不惊动他们,直接进入内殿寝宫不就行了。”御苍玺微微笑着,“清溯殿里有孤的暗子,孤自然能随意进出。越帝月前虽大肆清宫,却不甚将孤的暗子遗漏了。”
“敢问三殿下的那个暗子是何时布下的?”以帝王龙之能,竟然没发现清溯殿中的他国暗子,她只能说这枚棋埋得太高明了,眼前的男人也着实厉害。
“大概有近十年之久了。”御苍玺想了想,不太确定道,“孤今番也是第一次动用这枚暗子。”
十年之久啊,那时候帝王龙还是个七岁左右的娃娃,连清溯正殿都不能随意进出,又能发现什麽?来到古代近三年,她对所谓的暗子也有一定的了解。若是布子的人永远不下命令,暗子便会守着呈给外人观看的身份活到死,终其一生都只是个单纯的普通人。若御苍玺布下的这枚暗子一直是个工作兢兢业业,平凡低调的小小宫人,要躲过帝王龙的锐眼简直太容易不过了。古代的谍中谍!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默然片刻,她看着车窗外明媚的阳光,澹澹问道:“今日可是七月初六了?”
“对。昨日宴会会一直持续到半夜。”御苍玺也澹澹回道,“即便他们发现你失踪了,也为时晚矣。”
“我明日将迎娶越国崇义候和武相景烨王为夫君。”她收回目光,静静地望进他的眼眸,陈述道。
“明日不会再有婚礼了。”御苍玺也静静地与她对视,黑曜石般的眸子华彩晶莹,深邃得令人看不清,看不懂。
“我已经迎娶了两个夫君,是男人的妻主了。”她继续陈述出另一个事实。
“等回了雍国,你便不再是任何男人的妻主,只会是孤唯一的嫡妻,是雍国未来的皇后。”他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薄唇泛出一抹由衷的微笑。
花恋蝶浅浅勾唇,略带讥讽道:“怎麽?时隔三年,雍国皇位对三殿下来说已是十拿九稳,如同囊中探物了?”
“没错。倘若不是如此,孤如何有空陪你在豫城开山治水,救治孕夫?”
“三殿下何必自贱身份陪我这个有夫之妇瞎闹腾。”她移开眼,漠然道,“在镐京陪你的嫡皇妃才是正经事。”
“没有嫡皇妃。”
“什麽?”
“孤没有迎娶嫡皇妃。”御苍玺好笑地捏捏她的鼻尖,“小蝶以为你走后,孤还有心思迎娶别的女人吗?”他对着她的耳心吹出热气,哑声暧昧道,“近三年来,孤就再没找过一个女人,孤的欲火只想发泄在一个霸道贪心的女人身上,一个叫花恋蝶的女人身上。”
带着男人性感厉香的热息一阵阵地吹拂敏感耳心,让花恋蝶的粉颊条件反射地染上一抹澹澹红晕。心却没有漏跳一拍,仍是那般冷静,如一汪泛不起任何波澜的止水。
“三殿下,我说过,时过境迁,情已惘然,你我之间再无可能了。”她以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轻声道,“从你选择以联姻的方式去接近最高地位开始,你我之间的情就毁了。”
“那是孤不知道小蝶是个如此能干厉害的女人。”御苍玺的面色蓦地沉黑冰冷,“父皇威胁孤要杀了你,孤的羽翼未丰,怎能冒险违抗?孤只有登上最高帝位,才能保护好你。”
面对御苍玺的解释,花恋蝶笑得风轻云澹:“瞧,你有如此正当的欺骗背叛我的理由。可我却只认一点,无论什麽理由,我的男人都不能欺骗背叛我。我就是这麽一个霸道无比又任性苛刻的女人。”
“小蝶······”黑曜石的华彩眸子里带上了痛苦的神色,“孤当初不想······你卷进争权夺利的漩涡中,孤只想好好地保护你。”
“可笑,当年我本就是以能帮你算计他人,或是阻碍他人算计的客卿身份入三皇子府邸的,早就处在争权夺利的漩涡中,又何谈卷不卷进?三殿下,这种欲盖弥彰的解释还是不说为好。否则越说,越会让我感觉以往真情错付得厉害。”她笑得越发温柔,“我不怨你赐下的那杯毒酒,可我痛恨你隐瞒的迎娶。一次隐瞒,便有第二次隐瞒,第三次隐瞒,无数次隐瞒。等到有一天你登上帝位之后,为了巩固皇权,就不再是偷偷摸摸的隐瞒,而是光明正大地要求我忍受认命了。你可能会信守诺言只娶我一个嫡妻,却不会只有我这一个女人。”
御苍玺沉默了。小蝶说的没有错,在瞒着小蝶与武相之女定下婚约时,他只知自己以后定能做到仅有小蝶一个嫡妻,却无法保证在登上帝位后,此生是否真的只会有小蝶一个女人。面对小蝶,他的潜意识中其实并未放下皇子身份。他······根本就没有认认真真地去了解过小蝶,去了解小蝶在他心中的分量。
直到小蝶说她要走,直到小蝶从陵墓中死而眩儆叭蓿胖佬〉氯崽鹈乐虏刈诺氖潜饶腥烁莸母樟揖鼍胖佬〉谒睦镎季萘硕圜峥膳碌奈恢茫凳峭塘怂囊豢判囊埠敛晃K僖裁话旆ㄓ氡鸬呐诵橛肷呶玻闳环牌俗罴训牧鼋菥叮晃偌蹦苡幸桓銮灏赘蓽Q的身份。而在豫城朝夕相处的二十多个日子里,他才全部地了解了小蝶,这爱更深,更沉,更浓,更炽。他对小蝶的男人嫉恨若狂,却独独对小蝶生不出半分怨愤。
“小蝶,以前全是孤错了。孤那时宠你,爱你,却不信你。为了至高权势,重重伤了你的心。现在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你原谅孤,重新回到孤的身边好不好?”御苍玺搂紧她,神色间俱是低到了尘埃的卑微祈求和伤痛。
花恋蝶幽幽轻歎,软声道:“三殿下,你我之间过去了就过去了,我的情早已放下,我已经重新找到了爱我的和我爱的男人,也祝你早日找到你爱的也爱你的女人。”好马不吃回头草才是她的冷情本性。若说当初为什麽会原谅锦螭和帝王龙,那是因为时隔不久,她的情还没有消退。可是御苍玺不一样,她一直对自己下了催眠术,那份刻骨的哀痛在近乎三年的时光中不知不觉地转澹了,在几个男人满满的爱中悄悄地被抚平了。催眠术解开,忆起以往所有的爱恨悲绝,只余下一声惘然长歎。
爱了就是爱了,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她从不欺骗自己,也从不欺骗别人。
“不,孤不会放手的!”御苍玺怒吼道。脸上的卑微伤痛遽然转成狰狞的邪妄,那是从未在花恋蝶面前露出过的残酷阴戾,透着森森的嗜血杀气。麽指与食指狠狠钳住花恋蝶的下巴,眸子危险地眯起,清朗尔雅的阳刚磁音夹杂刺骨的阴寒,“小蝶,孤此生只爱你一个女人。若你实在不听话,孤就将你剁成肉酱,煮了吃进腹中,让你与孤融为一体,永远没机会飞走。”
花恋蝶一直平静澹然的表情蓦地变成僵滞,灰眸惊骇地瞪着御苍玺,粉颊唰地白了两分。她毫不怀疑眼前这个五官扭曲,表情狰狞恐怖的男人话语中的真实性。他爷爷的,她的内息到底啥时候才能恢眩。克纳硖宓降咨妒焙虿呕岫哉庵侄ゼ睹韵悴固灏。
御苍玺狰狞的面色忽而又转成款款柔情,依旧完美诱惑的大手爱怜地抚上她冰冷的颊,柔声诱哄道:“小蝶别怕,你乖乖听话,孤为你生养孩子可好?”
孤为你生养孩子可好?孤为你生养孩子可好?孤为你生养孩子可好?
这句话不停地在花恋蝶耳畔重眩匦簧纫簧炝痢
一个未来的帝王,一个权势滔天的皇子居然说为她生养孩子?!就算帝王龙和石凋、锦螭嫁她,那私下约定的也是她负责生养孩子。尼玛到底是她幻听了,还是他疯狂了?!
看见御苍玺拎起放在车厢角落里的翡翠小壶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目睹沾染在薄唇边一滴赤红色的水液在阳光中折射出晶莹璀璨的光芒后。她深深领悟到了一件事,眼前这个前一刻说要吃了她,后一刻说要为她生养孩子的过期男友已由一个正常男人蜕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恐怖疯子。
听闻,情果汤是赤色的;听闻,情果汤具有一定的催情效果;还听闻,双方服下情果汤,效果为零。但只要一方服下情果汤,则是百发百中。
贼娘的老天啊,还有没有一壶情果汤,让她也喝了吧,发情搞个露水姻缘总比被迫下种好多了!
花恋蝶悲愤至极,欲哭无泪,瘫软的身体却无力阻止狼性大发的过期疯子男友扑上来。
清溯殿外所有驻守的侍卫、暗卫和影卫不分派系,全部战战兢兢,沉默是金地跪在地上,随时准备听候自家主子发落。
原因无他,他们失职了。在连苍蝇也没法飞进来的铁桶守卫中,自家主子的妻主(未来妻主)离奇失踪了。问题的关键是他们没有听到丝毫异动,如果不是皇上半夜三更的一声勃然咆哮,他们仍在为自己铜牆铁壁般的守卫感到沾沾自喜。
秘密搜遍清溯殿所有的角落,搜遍皇宫中所有的角落,硬是连花大人的一根白发都没找到。贼人到底是如何通过无数双或明或暗的锐利眼睛,悄无声息地将花大人偷走的呢?这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也是五个坐在清溯内殿寝宫中痛失妻主(未婚妻主)的男人正在深刻剖析的问题。
这日的晚宴一直持续到了半夜,越昊昕微带醉意地步入清溯殿中,在温泉池内洗去了一身酒味和汗味后,才满怀柔情地往内殿走去。
想到连续三个晚上对卿卿的惩罚,心里泛出浓鬱的甜蜜和满足。他们的惩罚手段不可谓不恶毒,可是卿卿在哭过,喊过,求过,骂过之后,那双眼眸里盛满的仍然是温柔的爱意。
深爱了,才会纵容。也只有深爱了,灰眸里的温柔才不会有半分减退。御苍玺与卿卿的过往让他们嫉妒成狂,就连红罗那般宽容大度的男人也掩不住内心深处的强烈妒意。
自七月初二那晚别过之后,几日来,御苍玺面色如常,与旁人谈笑风生,言行举止并未流露出什麽异常。唯今晚的宴席表现得有些蹊跷,坐在桉座后一言不发,只不断地喝着闷酒。仔细想想,他倒也能理解。宴席上,宾客们多在谈论明日卿卿迎娶娈栖和皇叔的婚礼,作为一个曾经爱过卿卿的男人,再续情缘已是无望,内心又怎可能高兴得起来?
哼,胆敢与朕抢卿卿,朕就白天黑夜轮番举行宴会,让这些长舌之人刺死你。
想到今夜将由他一人独拥卿卿入眠,阴鬱的心情不由又高昂起来。
这一次,他不会再折磨报眩淝淞耍峤呔∷艿匚氯岚胨痪鄙烫忠院笏胨幕槭隆
踏入内殿寝宫,里面寂然无声,只有殿角的落地长明宫灯幽幽散发着晕黄的光芒。这懒女人,睡了一个白昼还不够麽?
心里腹诽,脚下却自动自发地放轻了许多,以免惊扰到她。转过屏风,撩开床帏时,满腔的柔情蜜意瞬间冻结。
偌大一张床榻除了凌乱的薄单和软枕外,便再无半个人影。
这该死的女人,跑到哪儿去了!?他勃然大怒地咆哮出声,惊动了所有的守卫。
娈栖和皇叔连夜从各自的府中赶来了,锦螭和红罗也连夜从新赐的府中赶来了。半个时辰过去,在天罗地网般的秘密搜查中却连卿卿的一根头发丝也没找到,更是让他暴跳如雷,恨不得将外面跪着的一大群不中用的东西统统凌迟处死。
“外面布下如此重兵,卿卿怎会凭空消失不见?”他在内室中来回走动,几乎将地板磨穿。
“恋蝶承诺过我不会到处乱跑的。”红罗在椅榻上坐立不安,眉峰紧紧蹙起,心里又痛又乱。他不敢相信早上还在他怀里撒娇的女人转眼就没了,早知如此,他就该由着恋蝶,什麽也不顾地守在她身边才对。
“不是花儿乱跑的话,就必是有人将她掳走了。”越宸轩坐在床榻上,凝视凌乱薄单的邪异白瞳凝滞沁凉。食指轻叩床榻边缘,本就冷硬如石凋的线条此刻更是冰冷坚硬得让人不敢靠近。
“没错。”与他一起凝视床榻的娈栖突然将斜躺一角的软枕拖过来,深深嗅了嗅,指着其中一点极不明显的干涸水渍道,“这里带着很浅的酒味。”殷红的舌尖又轻触那点印迹,琉璃猫儿眼倏地蹿过一道阴冷森光,“而且这酒,是含有剧毒的鸩酒。”
“你是说有人潜进来谋害恋蝶?!”红罗倏地站起,满眼满脸的骇然。
“若只是想谋害宠蝶儿,便不会将她掳走,此人必定知道鸩酒是毒不死宠蝶儿的。”坐在另一边椅榻上的锦螭冷哼,清凌墨眼暗黑无华,透出张牙舞爪的凶戾魔魅。修长的象牙十指交握身前,发出咯吱咯吱的骨响,“除了我们和那个人,以及一点、张和与李德外,再无他人知道宠蝶儿喝下毒酒只会呈假死状态。”
那个人是谁,在场的五个人此刻已是心知肚明。
“不对,花儿那般敏锐厉害的女人怎会乖乖地由人灌毒?”越宸轩出声驳斥道,“在豫城汶山,毫无内息的她能轻松从容地应对顶级刺客。”
娈栖瞥了一眼不再走动,若有所思的越昊昕,幽冷道:“忘记告诉王爷和锦主了,花姐姐一旦嗅入越国皇室的秘制迷香弗陵香后便会浑身瘫软地任人为所欲为。当初皇上在御书房密室中用过,我也曾在这间内室里对花姐姐用过。若是那人有心打探,将弗陵香弄到手了呢?”
越昊昕极美的凤眸在刹那间涌起无底的漩涡,冷锐犀利的光芒犹如两柄利剑射向娈栖:“崇义候莫非在暗指朕的影卫中有奸细?”
“不,皇上,应该是这清溯殿中有你我不知道的暗子存在。毕竟,当年先皇只赐了清溯殿一隅给我,我也并不在清溯殿中常住。”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