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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色女人花恋蝶 猫眼黄豆-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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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痞懒凉薄的恋蝶会给人看病?!他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敢置信地带了两个倌奴急匆匆赶来。远远站在人群外,他瞧见恋蝶一边手起针落,一边下笔如飞,游刃有余地坐诊开方治病。只是
  随著时间的流逝,那张清朗端正的脸上表情越来越少,唯有眉眼间的认真与慎重毫无一丝改变。从百姓们兴高采烈的闲谈中,他知道了恋蝶被困於此的前前後後。心里既有些好笑,又略觉欣慰。他的恋
  蝶,其实也并非那种完全凉薄冷血的人呵。
  遣走两个倌奴,他到街边糕铺里买了些精巧点心,又到酒坊里打了一壶果酒,寻了个僻静角落等著恋蝶一起回家。
  却不知是不是因著这半月来邺京医术高明的医生尽数离奇失踪的缘由,来找恋蝶看病的人异常得多。直到夜幕深沈,才得以看完最後一个病人。看著恋蝶那副蔫巴巴的模样,他不由得心疼起来。当
  初即便是在锦螭岛训练那些螭门队员,恋蝶也从未像今日这般劳累狼狈过。
  “乖,饿了吗?夫君这里有些糕点,还有果酒解渴。”他将手里拎的糕点和酒壶在她眼前晃了晃。
  “不想吃。”花恋蝶摇摇头,揽住他的脖子蹭了又蹭,撒娇道:“就是好累,一点都不想动弹。”
  “那要夫君抱你回家,还是背你回家?”他扔了手里的东西,双手拥住她慵懒的身体,低头凑到她耳边软声问道。
  还未等花恋蝶张口回话,一个低沈冷淡的声音在夜色中接口插言:“实在抱歉,恐怕你们暂时回不了家了。”
  红罗一惊,连忙抬眼循声看去,从沈沈黑暗中走出一个身穿黑衣,蒙著黑巾的男子。中等身材,看不清面目,黑巾外的一双单眼阴冷锐利,似淬了毒的利刃。
  “你是谁?”他面色蓦地沈下,谨慎地後退一步,抬臂掩住恋蝶的脸。
  黑衣男人盯著他沈吟片刻,从袖中掏出一面麽指大的金牌递到他面前。淡淡的月光下,隐约可见金牌上面浮雕著一个“昭”字。
  当今越国国号“昭元”,越国少年帝王称“越昭帝”。这个“昭”字便再也不是普通百姓,甚至也不是寻常贵族所能提及使用的字了。
  难不成这黑衣人的背後是他瞬间张大眼睛,心头巨骇,一把将花恋蝶拉到背後遮掩起来。然而刚做完这个动作,他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四周已站了三十几个如同鬼魅一般的黑衣蒙面人,各个手中
  都握著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
  “嘻嘻,何必搞这麽大的架势来请人,我们又没说不去。”花恋蝶从红罗身後探出头,笑嘻嘻地说道,“不过姐早就有言在先,姐不饿不渴,就是好累,一点都不想动弹。抬张软舆来,我们就跟你
  们走。”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一愕,继而惊怔,有些不敢置信地迟疑问道:“你你早就察觉到──”
  “当然。”花恋蝶打断他的话,“除非是死人或者傻子,否则任谁被一双眼睛从白天盯到晚上,都会不自在的。姐好歹也算是个习武的人,这点敏感度还是有的。”
  黑衣人点点头,也不废话,手一招,一顶黑纱软舆自黑暗中奔了出来。
  “请。”
  花恋蝶反手搂住红罗,仰起头,撅嘴娇声道:“红罗夫君,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好害怕的。”联想到近半月连续失踪的名医,这群身负皇命的黑衣人找她除了治病不做他想。恰好她也对那个十三
  岁登基,现年十八的少年帝王颇感兴趣,不妨顺水推舟跟他们走一趟,参观参观帝王和皇宫。要是真能做出啥贡献,在古代讨个封赏,给自家两个男人挣个诰命之类的头衔也是不错的。
  一阵夜风吹拂,在场的黑衣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好假的声音,好!人的撒娇。
  “都依你。”红罗捏捏她挺直娇俏的鼻尖,卸去了眉眼间的警戒严峻。既然恋蝶早已察觉,那麽他也没必要再多担心,他的妻主可是只强大无匹的蝴蝶宠物。
  软舆黑纱翻飞,沐浴著淡薄的月华渐行渐远,只在邺京余下了一个医术超绝,医者仁心的年轻白发游方郎中无偿救助百姓的动人传奇。
  月光没有照到的黑暗中,某处高高的酒楼廊檐边突然起了波澜。
  “回去禀报主子,那个白发女人被皇上的人带走了。”
  “是。”
  三道黑影如烟云般飘出,又倏地隐匿黑暗。
  3 13:29:00


第111章 少年越帝
  “对不住了,你们需要被蒙上眼睛。”
  疾行的软舆突然停下,黑纱被掀开,为首的黑衣人口气低沈有礼,眼神却一如既往的阴冷锐利,没有半分谦和暖意。
  “无妨。”花恋蝶与身边的红罗对视一眼,牵手下了软舆,笑著一齐闭上眼睛。
  身边气息一冷,微风拂过,眼睛被厚实的黑布蒙上,空著的手也被塞了根布带。
  “走吧。”
  手中的带子往前方扯动,双脚自动自发地跟了上去。脚底没有松软的感觉,坚硬得像是踩在石砖上。
  “红罗夫君,小心些,别摔著了。”花恋蝶摇了摇手里如同脂玉般细腻莹华的修长大手,殷殷叮嘱道。
  “我会小心的。”红罗低笑回应,手指在她掌心里轻轻刮搔,惹得她咯咯轻笑出声。
  “噤声!”黑衣人很是不耐地冷叱,似是对这对完全没有紧张恐惧感的夫妇颇为头疼。
  “好,我们收声。”花恋蝶又咯咯一笑,伸指在唇缝间抹过,示意自个会乖乖听话。
  在黑暗中没行多久,鼻端便嗅到了淡淡的龙涎香和灯烛味,耳边那微不可捉的众多足音突然隐去,紧接著响起的是另一种足音,极轻却清晰可辨。
  “尉迟大人,他们是”一个极低的尖细嗓音迟疑问道。
  “江湖游方郎中和她的夫君。”低沈声更是轻微,“那血可止住了?”
  “尚未呢”尖细声变得黯然无比。
  对话声蓦地消失,除了浅浅的呼吸,周围寂静得可怕,沈重凝滞的焦虑在空气中徘徊流动,似乎有著山雨欲来的紧迫。
  感受到手掌内微染的汗意,花恋蝶手指一紧,将牵在手中的红罗一把攥进怀中,拦腰抱了起来。
  “恋蝶!”体位的骤然改变使红罗讶然轻呼,双手胡乱摸索著搭在了她的肩上。
  她仰头微笑,“红罗夫君今日等我许久,身体劳累了,让妻主抱著走上一段路歇息歇息吧。”偏头对著发声处斜勾唇角,淡淡道,“喂,我们不用走了麽?”
  “走!”黑衣人似被猛然惊醒,竟失常地伸手拉起她的胳臂向前方大步迈出。
  切,小气。花恋蝶撇嘴暗暗咒骂,踉跄半步,才稳住身形,跟上了他的步伐。
  “恋蝶!”耳边传来红罗担心的轻唤。
  “没事,只是左脚绊了下右脚。”她笑著宽慰。
  走了二十几步,便听闻哢哢哢的机关启动声,接著被拉扯著进入另一处空气不怎麽通畅的地方。龙涎香消失了,烛火味道更浓,里面还夹杂著微微的湿潮和血腥。
  步入密室了麽?她心里思忖,搂在红罗腰间的手轻轻抚摸游移,舒缓他绷紧的神经。
  红罗心里柔软成一片汪洋,羊脂玉颊上微微生晕,摸索著揽住她的脖子轻语:“恋蝶,放我下来,我没事的。”
  “不行,这里是密室,多半机关重重。红罗夫君要是一个不小心触到了什麽机关,我会心疼的。”她毫不考虑地一口拒绝。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世界上举凡有权有势的死人墓,不管是中国
  秦始皇陵还是埃及胡夫金字塔,哪座不是机关密布,要人性命的?
  红罗柔声低笑,不再挣扎,只静静地搂著她的脖子随她移动。
  左拐右弯地又行了数百步,便听闻黑衣人低沈冷淡的声音:“你们可以摘下布带了。”
  花恋蝶这才放下红罗,摘下蒙眼的黑布。环顾四周,自己正身处一间狭窄的密室中。室内只有一盏落地仙鹤青铜宫灯,光线颇为黑暗,墙壁挂满厚重的暗红帐幔,狭窄的密室门口处把守著四个脸蒙
  黑巾的暗卫。
  “你的夫君留在这里,你随我去觐见皇上。”黑衣人解下脸上的黑巾。五官端正,线条略硬,唇上有短须,年约三十上下。虽著的是简陋的粗布黑衣,却隐隐透出居於上位的贵气。
  “不行,姐的夫君必须与姐一道前往。”花恋蝶一直挂在唇角的笑更加柔和,澄透纯净的烟灰眸子逐渐弯成半月,“姐不放心你们,怎能将最宝贝的夫君交在你们手中?”
  “恋蝶,没关系的,我可以在这里──”
  “我离不开红罗夫君。”她截住红罗的话,伸指温柔地压住他的桃红薄唇,转头看向黑衣人的灰眸布满坚持。
  黑衣人陷入沈默,似是在思考什麽,好一会儿,才改变主意点头同意。
  被勒令放下衣服内所有的坚硬东西,包括银针,手术刀以及红罗夫君头上的发簪後,他们跟著黑衣人走出小密室。穿过一重重暗红幔帐,绕过数道屏风,眼前蓦地亮堂起来。
  这是一间颇为宽敞的密室,到处燃著五爪腾龙盘柱青铜灯,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那些摆在室内的器物无一不是精美绝伦,美中不足的是空气中弥散了浓浓的血腥味。
  一张雕龙描金的巨大龙床深黄幔帐低垂,床榻前或站或跪著几个宦人和数个宫女,年纪都轻,眉宇间全凝满深浓的焦虑和忧心。
  “启禀皇上,臣尉迟德带回一个游方郎中。”黑衣人在离龙床五步远处双膝跪地,恭敬叩拜。
  龙床内半天都毫无回应。
  这时,一个面白无须的宦人俯身凑到床帐边低声唤道:“皇上,尉迟将军带了个游方郎中来见您。”如此连续重复三次後,才听到帐幔内传出个低弱温和的声音。
  “扶朕起来。”
  “是。”
  那名宦人低应,撩开深黄幔帐轻巧挂起,从龙榻中谨小慎微地扶起一个人形物体,让其斜倚在厚实绵软的靠背上。
  待他退到旁边,花恋蝶和红罗才终於看清这个越国少年帝王的模样。
  据传这位越昭帝头上曾有个聪慧绝伦,美貌无匹的太女姐姐,却在十五岁那年暴病身亡;脚下曾有个文武双全,英姿勃发的皇弟,却在十二岁那年於皇家狩猎中不幸被刺客暗杀。
  先帝缠绵病榻,时日无多,虽尚有一两个可当大任的英睿孩儿,但其生母身份又过於低微,登不得大宝。万般无奈下只得下诏立资质平庸的先皇後第二子,年仅十三的越昊昕为越国太子。接著下遗
  诏封皇姐景辉王、皇妹景明王、皇弟景烨王为摄政臣,共同辅佐太子治国。
  一月後,帝亡,太子继位,国号“昭元”,史称“越昭帝”。
  然世人除了风闻景明王做出了哪些治国政绩,景辉王有了哪些风流韵事,景烨王带兵击退了多少次侵袭边境的敌军外,便只得知越国皇宫中先帝留下的那些身份不够高贵的皇子皇女,竟在短短四年
  中逐一染病身亡。偌大一个越国皇宫,先帝血脉唯余越昭帝一人。
  先皇後在生产幼子时血崩而亡,先帝从此再未立後,後宫皆是雨露均沾。不过在先帝生前八年,独宠上一美貌宦人,不但为其冷落後宫三千妃嫔,还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其封侯赐宅,临终前更是赐了
  一方免死令牌。
  民间谣传这是老天对先帝的惩罚。一代帝王不喜妃嫔,独宠低贱宦人,污了皇室贵气,上天便发怒收去他的血脉。甚至有些地下赌庄偷偷开了长期赌局,赌这少年越帝能否活过弱冠之年,而押注“
  活不过弱冠”的赌徒远远多於押注“活过弱冠”的赌徒。
  如今越帝继位五年,默默无闻中倒也没听说有什麽大病小灾,让参与下注的越国人真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花恋蝶自听到这些说不清是真是假的传言後,便对越国的少年帝王产生了兴趣。如此低调的帝王极为难得,哪怕他传件偷溜出皇宫嫖妓狎倌的蠢事也好过默默无闻成一潭死水吧?真不知这少年脑子
  是啥木头长的。
  如今好不容易进宫,看到了她一直抱持浓厚兴趣的少年帝王。心倏地绷紧,全身每个细胞迅速警戒起来。
  眼前的少年帝王身形瘦长,乌发似墨,面色苍白。龙眉漆黑入鬓,一双标准的丹凤眼形状极美,瞳眸是东方人中常见的黑棕色,眸光温和含笑。鼻梁如玉山高挺,弧线完美的嘴唇发白枯槁,上唇极
  薄,下唇丰厚,唇角天生微勾,显得既无情又多情。
  他虚弱地倚在床榻上,举手投足间都溢散出一股尊贵威严。俊秀而不张扬,尊贵而不狂霸,威严而又温和。
  这个眉宇间犹含半分稚气的少年乍看是个大贵族子弟,实际上却已是个无比出色的帝王。
  只有最出色的帝王才能够在臣民面前不著痕迹地隐匿帝王的锋利锐芒、残忍暴虐,以及帝王的冷血无情。
  他是静静休憩在九渊的帝龙,温和无害地由著你大放厥词,跋扈猖狂。一旦他对你心生不满,在你还未回过神时,你便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因为,你已经被他的利爪撕成了碎片。
  3 13:30:00


第112章 少年越帝的囧病(一)
  当对上那双玩味十足的丹凤眼时,花恋蝶才发现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她她竟然忘记了古代封建社会森严的等级制度!不但没及时下跪磕头行礼,三呼万岁,还赤裸裸地直视帝王N久,这种大不敬
  的行为在古代毫无疑问属於立马拖出去砍头的范畴。
  余光瞥见身边的红罗夫君似乎跟著她犯傻变大胆了,明明是个标准的古代人,也敢直挺挺地立著不跪,直视帝王的桃花黑眸中尽是藏不住的惊愕。呃,夫妻同心真不是盖的,让她很感欣慰,因第六
  感而条件反射绷紧的心也慢慢松弛下来。
  估摸著现在跪好像亡羊补牢,犹时已晚。她索性决定不再虐待自个的膝盖,放肆地对那双探究的丹凤眼绽开一个妩媚明亮的笑容,随即装作什麽都不知道地垂下眼帘。看清楚了吧,姐笑得多灿烂,
  多勾魂,你Y的最好能沈溺得姓啥都忘记了,虽然姐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然这世上的事情往往总会出乎意料,她都做好了抱著红罗夫君逃跑的万全准备,却半天没接收到少年越帝的怒声喝叱。更为奇怪的是在场的宦人宫女,包括那名自称尉迟德,跪地不起的黑衣人也没
  传出一丝提醒呵斥。
  莫非真的上至少年帝王,下至太监宫女都被她的笑容迷住了?咋想都比火星撞地球,长江水倒流还不可能。惊疑不定的揣测间,感觉投注在身上的那道玩味探究视线悄无声息地移开了。
  “尉迟,那白发女人就是你替朕找的游方郎中?”少年越帝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好似穿透薄雾的晨锺,清越悠扬,一字字轻轻扣入心扉。
  “是。”尉迟德伏地应道。
  少年越帝枯槁的白唇微微咧开,俊美的脸上浮起苍白和煦的浅笑:“朕又辛苦你了。”
  “皇上言重了。为皇上效命,臣当万死不辞。”
  “你起来吧。”他轻声道,温和的脸神情中掠过一丝疲倦,“让那白发郎中过来看看。若还是不行,依规矩办事。”
  “是。”尉迟德侧身示意花恋蝶上前。
  依规矩办事?啥规矩?宰了灭口?他爷爷的,虚弱归虚弱,本质果然是个残忍冷血的帝王。花恋蝶敏锐地嗅到了一丝浓烈的血腥杀机,暗自腹诽不已。犹豫片刻,还是牵起红罗往龙床前走去。
  刚迈出两步,便被一个佩剑宫女拦住。
  “大胆,皇上只命你一人上前。”
  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女人真的很讨厌啊!她对那宫女翻个白眼,踮脚探过宫女的肩头,对龙床上的少年越帝笑著喊道:“嘿嘿,皇上,草民花恋蝶。手里牵著的是草民的夫君,也是草民行医诊治
  病人的得力助手,片刻也离不得的。还望您通融一下,允了他和草民一起走到近处瞻仰您的龙体。”人家都打算杀他们了,还有啥好忌讳恭敬的?皇帝也是人,也不过是个小鬼,随性得了。你要生气了
  ,姐立马就跑回锦螭岛藏起来。
  少年越帝听到她的无礼嚷嚷却并未动怒,反倒莞尔一笑,好脾气地对那宫女吩咐道:“鸾鸣,让他们一起过来吧。”
  “是,皇上。”宫女鸾鸣移步退开,手紧紧按在腰间的佩剑上,俏丽冷漠的大眼牢牢盯著花恋蝶和红罗的一举一动。
  “啧啧,小姑娘随时都谨慎过余,小心未老先衰啊。”花恋蝶摇头慨叹,牵著红罗从她身边悠闲踱步而过,对射在後背的吃人目光浑然不觉。
  不过眨眼间便行到了龙床边,近看之下,她发现那双黑棕色的温和眼眸一点也不像少年的眼眸,它极为深邃,好似两个无穷无尽的宇宙漩涡,一旦不慎被其吸入便再也爬不起来。
  “朕似乎比不上你的夫君绝丽?”少年越帝深邃的凤眼微弯,瞳眸中竟突然跃上几分罕见的少年调皮,“缘何紧盯著朕不放?”
  “近距离瞻仰龙颜是草民三生修来的福气,当然要多看两眼,才能多添福气。”花恋蝶眼皮也没抬一下,答得顺口至极。忽地扭头向红罗问道,“对了,红罗夫君,咱们依君馆在地下赌庄下注没有
  ?”敢将她带到皇帝面前,那就绝对摸清了她在邺京的身份。一对倌馆夫妻,能翻出什麽大浪?
  红罗一愣,垂眸仔细回想了片刻,笑道:“一年前我下了三万两银子,押赔十番,赌越帝能活过弱冠。”那时,他一身残败伤病,连自己能活几天都不知道,又有什麽不敢肆意妄为的。
  “三万两啊,数目还真不小。”她转过头对少年帝王认真道,“皇上,您听到了,草民在赌庄投了三万两银子,憧憬著能在两年後收取几十万两银子,所以是绝对不会对您不利的。”
  密室内!当落下个铜盆,打翻一地热水,一个宦人立刻惊惶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
  少年越帝恍若未闻,形状极美的温和凤眼像被针刺中一般,瞳眸骤缩,紧紧锁住眼前与他对视,满脸郑重的白发女人。蓦地,口里爆发出阵阵大笑。
  “有意思,真有意思!哈哈,尉迟,你给朕找了个妙人!”他一手抚额大笑,一手在床榻边重重拍击,“朕有许久都未像今日这般畅快笑过了。”
  “皇上,您不能──”
  守在床榻边的宦人却是一脸焦色,还来不及进一步劝阻。就见少年越帝身体一抖,笑声突竭,苍白的面色陡成煞白,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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