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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安青啊,阿暖小姐,她救了我们,以后,跟了阿暖小姐,你就只能效忠阿暖小姐一人了,你明白吗?”
安然这话是在提醒安青,一旦选择了卢暖,就再也不能一心二用了。
以后卢暖才是她的主子,不管卢暖有什么吩咐,她都得全心全意的去做好。
安青点点头,“我明白,一直都明白的!”
“走吧,我们赶紧去买药,阿暖小姐还等着药呢,可别一会徐公子又发火了!”
安青点点头。
小院。
安然,安青熬好了药,送到卢暖的房间。
徐子衿立即起身接过,摆摆手示意安青安然出去。
安然安青福了福身,退出屋子,却立在门边,等着徐子衿的吩咐。
神情有些疲惫。
这些日子,她们两个人伺候五六个人,洗衣做饭,什么都要做,铁打的身子也有些吃不消,可这样子的日子,很充实。
还很安心。
屋子里,徐子衿熟练的把药碗放在一边,然后把卢暖抱在怀中,端起碗,把那苦涩的药含在嘴里,然后哺给卢暖。
直到一整碗药喂完,徐子衿也苦不堪言。
拿起小调羹,舀了一小勺蜂蜜,轻轻的倒在卢暖的嘴里。
然后在轻轻的拭去卢暖嘴角的药汁,徐子衿才小心翼翼的把卢暖放回床上。
她已经昏睡三天了,三天的时间,徐子衿却觉得像是过了三年,不三十年,那么的漫长,那么的无助。
如果不是她的胸口还轻微的起伏着,徐子衿都以为,卢暖已经……
幸好,幸好!
“少爷……”
满月站在门口,却守礼的不踏入房间一步,尽管他也很担心卢暖的安危,但是,很多时候,满月都把关心藏在了心底。
徐子衿闻言,起身走到门口,冷声问道,“怎么了?”
“大饶退兵了,不过,耶鲁靖送来了这封信!”满月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徐子衿。
“给谁的?”徐子衿问。
心中却是肯定,这封信,不是给自己的。
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卢暖,徐子衿心口微微泛涩。
不过想到,她还在自己身边,随即释然。
“你的!”
“我?”徐子衿错愕的了,伸出手接过,打开信,只见上面写着,汇泉楼一聚。
徐子衿看完信,沉默片刻,才说道,“满月,你觉得,我应该去赴约吗?”
“少爷,满月觉得不妥!”
“怎么说?”徐子衿问道。
满月想了想才说道,“谁知道他耶鲁靖是不是想玩一把调虎离山计,待少爷去见他,他却派人来劫走卢姑娘!”
徐子衿闻言,觉得满月说的有理,点点头说道,“满月,去回了他,就说,阿暖还未脱离危险,我不能去见他!”
“是!”
汇泉楼
耶鲁靖站在二楼,看着楼下为了生计,来来去去忙忙碌碌的楼兰人,心思早已经飞出去千万里。
她还好吗?
本来想去看她,却有怕被拒绝。
其实,还是怕被她拒绝。
只是,耶鲁靖在低头看见骑着马过来的满月,却不见徐子衿时,耶鲁靖知道,他已经被拒绝了。
“走吧!”
耶鲁靖身边的郝连宇连忙问道,“主子,不等了吗?”
耶鲁靖摇摇头,“不必了,她不会来的!”
或许,他应该先打探她的来历,然后再去她家里拜访,那时候,她真的没有拒客人于门外的道理。
“主子,既然这么喜欢,这么挂念,为什么不把人带回去!”郝连宇不解的问。
既然喜欢,带在身边,想见就能见到。
总比这苦苦相思来的好。
耶鲁靖闻言,扭头看向他的侍卫,摇摇头说道,“阿宇,你没有爱过,你不懂,一个女人,她不爱你,却愿意为你去挡一箭,这种感情,让我一辈子都忘记不了,她嘴角溢出的血,那么的触目惊心,这些日子,每一个夜晚,我都不敢入眠,我害怕,我一睡着,她就被黑白无常给带走了!”
耶鲁靖说到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莫名的哀伤,瞬间袭遍了他的全身。
“主子,属下去把她带回大饶吧!”
耶鲁靖摇摇头,“不必了,阿宇,我们走吧,大饶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以前,我还会顾念着兄弟至亲,手足之爱,如今想来,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既然他们无情,又怎么能够怪我无义!”
如果可以,耶鲁靖是真的想带卢暖走的,只是,如今大饶的局势。
想到这里,耶鲁靖叹气的摇摇头。
紫苏,你会好好的,我只要你好好的。
“是!”郝连宇应声,跟在耶鲁靖身后。
待满月来到二楼的时候,早已经没有了耶鲁靖的身影,满月伸出手探了探那杯茶的温度,走到一边的窗户上,就看见耶鲁靖上了马车。
满月呼出一口气,回到小院。
“少爷!”
“怎么样?”徐子衿问。
“耶鲁靖走了!”
徐子衿闻言,顿了顿才问道,“回大饶了吗?”
“应该是,我刚到汇泉楼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我想,如今大饶局势不稳,他应该是回去了!”
“的确,他这个十一皇子,想坐上皇位可不容易,只是满月,你觉得,如果耶鲁靖做皇帝,合适吗?”
满月闻言,沉思片刻才说道,“不合适,少爷,他太能干了,若是做了皇帝,对楼兰不利,对少爷更不利!”
“只是一个皇子,在皇宫那种地方,无名无姓生存了这么多年,还有了这么强的势力,我们想要瓦解,太迟了!”
如果早几年,在他羽翼未丰的时候,还能有机会,如今……
徐子衿知道,就算能够瓦解,也可能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如今的楼兰,外忧虽去,可内患依旧存在,而且还在迅速的增长,他已经不能轻举妄动了。
为了玄煌,也为了楼兰百姓,更为了他和阿暖的家。
“少爷,那我们要怎么办?”满月问。
徐子衿扭头看了一眼正昏迷不醒的卢暖,才说道,“他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阿暖还好好的,他应该不会倒戈相向!”
那么骄傲的男人,是不可能忘记,曾经有那么一个女子,义无反顾的推开他,为他挨了那一箭。
差一点命丧黄泉。
“但愿!”满月说着,退了下去。
徐子衿慢慢的走进屋子,坐在床边,伸出手轻轻摸摸卢暖受了许多的脸,小声说道,“阿暖,你知道吗,你无意之中救了那些姑娘,也无意之中救了那么多士兵,他们都还活着,可你……”
如果不是季临安因为不放心,随后跟来,卢暖……
徐子衿不敢想象,如果季临安不来,他们一定会以为卢暖只是受了上,没有中毒。
或许此刻……
想到这个可能,徐子衿的手都有些发抖,轻轻的抚过卢暖的脸,停在卢暖的脖子上。
那里的咬伤已经好了。
可是,却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疤痕。
徐子衿知道,那是耶鲁靖咬的,心中有一千一万个疑问,想知道她们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想了千千万万种情景,都被徐子衿否决了。
他的阿暖是不会背叛他的。
不管是心,还是身体。
“阿暖,你醒来吧,醒来之后,我们就回卢家村,然后我们就成亲,等了三年,阿暖,我再也等不了了!”
徐子衿说着,满心的酸楚。
他其实很害怕,师傅说得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面对耶鲁靖,徐子衿第一次失去了自信。
他一定要快一点把卢暖娶回家。
不给任何人肖想的机会。
想到这里,徐子衿起身走到屋子外,找到满月,承受吩咐道,“满月,派人送信回卢家村去,让我爹娘准备成亲的东西,只要我们一回家,就挑选一个黄道吉日,我和阿暖成亲!”
满月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是,少爷,满月现在就去办!”
卢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死去,还是活了下来。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发现胸口已经不那么疼。
咧嘴凄凉一笑。
终于还是死了。
只是,心中很是不甘,说好和子衿生不同衾,死同穴的,结果她却开溜了。
想到这里,卢暖不仅有些伤感。
匆匆忙忙的来,匆匆忙忙的走,什么也没带来,却带走徐子衿的心。
其实在卢暖醒来的时候,徐子衿已经醒了,却有些兴奋,所以才忘记了动作,直到卢暖有些沮丧的闭上眼睛,徐子衿才轻轻的握住卢暖的手,嘶哑着嗓子,“阿暖,你醒了!”
“我?”卢暖才说了一句,就觉得嗓子疼的不行。
“要喝水吗?”徐子衿柔声问。
卢暖点点头。
徐子衿立即起身点了油灯,倒了水,小心翼翼的喂卢暖喝下。
“饿吗?”徐子衿问。
卢暖还是点点头,却红了眼眶。
直直的看着徐子衿,怎么看也看不够。
他似乎憔悴了,胡须也出来了,面容上全是疲惫,看的她好心疼。
“阿暖,你先躺着,我让安青给你去厨房端粥!”徐子衿说完,扶住卢暖倒下,才开门准备唤安青,却见安青鞋子都没穿,身上的衣裳也扣得很乱。
“徐公子,小姐是不是醒了?”
徐子衿见安青这么捉急,点点头,“嗯!”
“小姐饿吗,要不要奴婢去厨房端稀饭过来?”安青问,却够着脖子,想看一看,瞧一瞧。
说实话,安青真的有些不相信徐子衿。
“去端一碗淡粥过来吧,只是去之前,先把自己的衣裳穿好,还有鞋子,阿暖还等着你照顾她,你可不能在她没好之前,病倒了!”徐子衿说完,转身朝屋子里走。
安青却站在门口,红了眼眶。
红着脸回自己的房间,穿鞋子,然后急急忙忙的跑去厨房端粥。
其实她害怕卢暖醒来饿,就一天到晚都有熬粥,然后放在炉子上慢慢的温着,只要卢暖一醒来,她来端了,送过去就好。
一碗粥下肚,卢暖才觉得精神了不少,见安青站在一边,满眼通红,小声问道,“安青,你还好吗?”
“小姐,安青很好,很好!”安青说着,忍不住低下头,不停的拭泪。
卢暖微微叹息,“我是不是昏迷不醒很久了?”
久到她觉得,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她的亲人,没有她的爱人,也没有她的朋友。
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无所依依。
“没有,阿暖,别多想,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回卢家村!”徐子衿说着,握住卢暖的手。
把卢暖瘦了许多的手,放在手心。
轻轻的握住,却那么的小心翼翼,情意绵绵。
卢暖闻言,先是一顿,随即问道,“不打战了吗?”
徐子衿摇摇头,“不了,阿暖,耶鲁靖他退兵了,并送了议和书去京城,我们肩膀上的重担终于可以卸下了!”
“子衿……”卢暖忽然哭了起来。
“傻阿暖……”徐子衿轻轻的抱住卢暖,揉着卢暖的头。
“子衿,我不后悔,真的不后悔替耶鲁靖挨了这一箭!”卢暖说着,痛哭出声。
“我知道,阿暖,我都懂!”徐子衿说着,紧紧抱住卢暖。
就是因为懂,他才越发的心疼她。
她总是以她瘦弱的肩膀,想要承当起太多太多的东西,可是,他的阿暖啊,肩膀是那么的瘦小,人也那么的瘦弱,她能承担的真的很有限啊。
每每看的他心疼,总想帮她承当许多许多。
这一次,徐子衿没有哄卢暖,只是让她在自己怀中,哭的那么伤心,那么的委屈,直到她把所有的伤心和委屈都哭完。
这三年来,她太苦了。
太委屈,太压抑了。
直到觉得不那么委屈了,不那么伤心了,卢暖才抬头红着眼眶对徐子衿说道,“子衿,子衿,我们回家吧,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徐子衿闻言,哭笑不得,苦笑着说道,“傻阿暖,现在半夜三更的,怎么走,要走,我们也要等天亮了之后,才能出发回家,你说是不是?”
卢暖一听,红了脸,小声说道,“看来,我是睡糊涂了!”
“没有,我的阿暖啊,一直都是那么的聪明,只不过是思家心切罢了!”徐子衿说着,抬手拭去卢暖眼角的泪水,才对安青说道,“安青,去端盆水来,我给阿暖洗洗脸,另外帮我把满月唤来!”
“是!”
片刻功夫之后,安青端着热水过来,满月也急急忙忙的穿了衣裳赶过来,见卢暖醒来,满月笑了起来。
徐子衿给卢暖洗了脸,擦了手,让卢暖倒在床上,才走出屋子对满月说道,“满月,准备准备,咱们天一亮就出发回卢家村,李大哥那边,派人送封信过去,问问他,有没有什么东西,或者书信,让我们带回去给沄沄!”
“是!”
徐子衿让安青下去,将就着卢暖洗脸的水,随随便便洗了一下,站在床边问道,“阿暖,我可以睡你边上吗?”
卢暖先是一愣,随即拍拍床“上来!”
徐子衿一笑,脱了鞋子,衣裳上了床,倒在卢暖身边,然后紧紧的把卢暖揽入怀中,“阿暖,我很幸福!”
“我也很幸福!”
卢暖说完,半天不见徐子衿的回应,扭头才发现徐子衿睡着了。
心不免心疼他。
这段日子,他为了照顾她,一定是寝食难安吧。
卢暖把头轻轻的靠在徐子衿胸口处,听着徐子衿的心跳。
或许是因为要回卢家村了,卢暖很是兴奋,怎么也睡不着,只是看着睡在身边的徐子衿时,卢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然后又摸了摸徐子衿的胸口。
“子衿……”低低轻唤。
徐子衿却像是反射性一般,立即坐起身,惊慌失措的问道,“阿暖,你怎么了,渴吗,是不是要喝水?”
卢暖看着徐子衿,眼眸里瞬间溢满了泪水,摇摇头,抱住徐子衿的腰,“子衿,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你不要把自己蹦的那么紧,放松下来,好吗?”
“哦……”徐子衿才呼出一口气,抱着卢暖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气。
卢暖忍不住在想,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让子衿这么提心吊胆。
待徐子衿睡熟了,卢暖才小心翼翼的给他盖了被子,穿了衣裳鞋子,走出屋子,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终于找到满月。
“满月!”
满月闻言,扭头一见是卢暖,差点没尖叫出声,连忙跑到卢暖身边,见卢暖穿着单薄,连忙解下披风给卢暖披上。
“怎么出来了?”
卢暖看着满月,问道,“满月,可以陪我聊一会吗?”
满月搔搔头,“好!”
两个人找了一个走廊坐下,满月见卢暖拉了拉衣裳,才问道,“伤口疼吗?”
卢暖摇摇头,“不是很疼!”
“那就好,你都昏迷不醒半个多月了,伤口早已经愈合,应该是不疼了,对了,冷不冷,要不要再给你拿一件披风?”
“不用!”卢暖拒绝。
低着头。
她都昏迷不醒半个月了。
半个月。
子衿一定担心坏了吧。
“卢姑娘,你想问什么?”满月问。
卢暖闻言,冲满月摇摇头,“你啊,不是唤我卢小弟,就是唤我卢姑娘,你就不能随便一些,唤我阿暖吗?”
把他们之间的情谊,弄得很生疏了。
“这个,好像不太习惯!”满月说着,呵呵一笑。
“你冷吗?”卢暖问。
满月摇摇头,“不冷,我这身子骨,再少穿几件都没事,这点冷,算得了什么?”
满月说着,见卢暖有些心不在焉,才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卢暖抬头,看向满月,才说道,“满月,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子衿爱的不那么辛苦,不那么提心吊胆,我一直以为,我很爱他了,我们之间的爱情是不可破坏的,可是,我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又让他害怕了!”
那种害怕,源自灵魂深处。
卢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徐子衿爱的那么辛苦,那么的提心吊胆。
她爱他,很爱很爱。
所以,她不希望,他们之间,还存在说一下芥蒂。一开始或许很小很小,小到肉眼看不见,可心却感觉得到,只是到后面,却会越来越大,大到最后,无法收拾。
满月闻言,看着卢暖。
眨了眨眼睛,才说道,“卢姑娘,你对少爷的感情,我满月从来不曾怀疑过,只是有句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少爷他是那么高傲自负的一个人,从来不曾害怕过什么,只有你,少爷他害怕失去,很多时候,你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个动作,都会让少爷彷徨不安,为了你,少爷他一直努力的改变,想要变成你心目中的样子,渐渐的越来越迷失自己,或许,很多时候,少爷他很幸福,但是,少爷他也很辛苦,卢姑娘,如果你真的爱少爷,很多时候,你只要多在意少爷一些,该吃醋的时候,你也要吃醋一些,表现的,其实你很爱他,没有他,你根本活不下去,因为很多时候,你都太独立,太坚强,独立坚强到,就算没有少爷,你依旧可以活的更好,也会得到更多男子的青睐!”
“我……”
一时间,卢暖已经找不到回答满月的话。
沉默半响之后,才说道,“满月,子衿他不是希望我和他比肩而立吗,他不是希望我变得更强吗?”
一时间,卢暖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些什么了。
满月摇摇头,“卢姑娘,世间没有一个男子,希望他深爱的女人,比他更强悍的,除非那个男子是一个窝囊废,什么都不是,专门依靠女子而活的小白脸!只是这样子的爱,能维持多久?”
“难道就是因为我越来越出色,招蜂引蝶了,所以子衿他……”卢暖说道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