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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的男人,问道,“三叔,你怎么不进去?”
“我,我,我刚到,正准备敲门呢!”三叔说着,尴尬一笑,抬手在门上瞧了几下。
徐子衿闻言,心中发笑。
他可是老远就看见三叔在卢暖家门口走来走去,也不去戳穿三叔的谎言,笑着说道,“三叔也是给阿暖送吃的过来啊!”
三叔紧张的点点头。
心中紧张,提着肉和米袋的手,都有些发抖。
“三叔的好心,阿暖一定会记在心上的!”徐子衿说着,不由得多看了三叔几眼,等着卢暖前来开门。
三叔闻言,才抬头看了徐子衿一眼,低下头小声说道,“阿暖说,以后给我养老送终,我,我拿她当亲闺女!”
这份喜悦,三叔一直想找人分享,可是,猛然回头,才发现,他竟然连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这份打击,让他有些难堪,也难过。
徐子衿有些错愕三叔的话,随即一想,便明白了卢暖的心思,不免心疼,想她一个十二岁的姑娘,撑起一个家的不易,笑着道,“三叔好福气,阿暖将来对你,定是极好的!”
“是啊,我盼着呢!”
听见敲门声,连忙去开门,见是三叔手中提着东西,徐子衿一手摇着折扇,他身后满月举了举手中的食盒,抿嘴笑了笑,“你们进来坐吧!”
三叔进了院子,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让卢暖收下,直接走到灶台边,把肉放在灶台上,转身就要走。
卢暖立即拉住三叔,说道,“三叔,你晚饭还没吃吧?”
“没,现在回去做!”三叔说着,有些不好意思。
“那在阿暖家吃吧,我一会把肉炒了,咱们将就一顿,一会阿暖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三叔闻言,想到家里的清锅冷灶,点了点头,“我去劈材!”说完,拿了斧头走到院子外,拿起二叔早几日送来的木头,用力劈起来。
徐子衿见卢暖和三叔说好,才收了折扇从满月手中接过食盒,递给卢暖,说道,“这是福婶做的菜,她说让你尝尝,是不是这个味,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徐子衿的心思,卢暖岂会不知,想了想后接过食盒,提在手指,“徐子衿,我想问一下,如果我想买地,村长可以做主卖掉吗?”
“这个看你要什么地方,如果那些地属于卢家村,村长会召集大家,开个会,问问大家的意思,当然如果你钱出得多,村民们会卖掉的!”
因为那些地,现在也是卢富贵管着,租给村民们,不管多少租子,村民们也得不到一个子,全进了卢富贵的腰包,如果卖掉,他们能得到实际利益,九成会赞同卖了地。
卢暖闻言,想了想,“那还有一种可能呢?”
徐子衿笑了笑,才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些地都是我们徐家的,不过阿暖,如果你需要,随时开口,三五十亩的,我免费送!”
“我还以为你要送我三五百亩呢!”卢暖没好气的说着,提着篮子走到灶台边,打开盖子,把里面的菜端出来,又拿了自家的碗,把菜翻到自家碗里,把徐子衿家的碗给洗干净,放回食盒里,递给徐子衿。
徐子衿接过食盒,递给满月,一本正经的问。“阿暖,你真要这么多地?”
三五百亩他家倒是有,但是都租出去了,的等到明年才有空地。
卢暖闻言,错愕的看着徐子衿,“你真要送我啊?”
“对啊,我徐子衿从来不打诳语,再说了,我们家又不靠这些田地吃饭!当年置办这些田产,我爹也是图个乐子!”
“没事,你爹就带着人上门追债吧!”卢暖说着,想到徐大浩那弥勒佛似得脸,扮恶人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徐子衿哈哈一笑,“我爹要是听见你这么说,一定会乐坏的!”
可就是卢暖想的这般,他爹一无聊,就带着福叔上门追债,人称外号徐剥皮。
“你爹这兴趣还真的特别!”
“对了,阿暖,你真要种地吗?”徐子衿很是认真的问。
卢暖闻言,想了想,才说道,“一时间没想好,种地与否,容我再想想!”
“成,你慢慢想,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还有啊,你大姑二姑的事情,也别往心里去,为了这中混蛋,气坏了身子划不来!”
我会心疼。
这句话徐子衿偷偷的加在后面,放进心底。
就像姨父说的,像卢暖这种有想法的姑娘,想要得到她的心,难如登天,但是她一旦动情,便是一生一世。
徐子衿昨晚想了很久很久,如果和卢暖过一生一世,会如何。
结果想来想去,除了开心,就是幸福。
卢暖闻言,拉了凳子让徐子衿坐下,叹气道,“也是,为了这种人气坏身体,真不值,对了徐子衿,明天能不能让满月送我们去镇上买些东西,给连掌柜送些番薯粉去,顺便看看他生意好不好!”
“我们?你和谁?”徐子衿问。
“我想带二弟,三妹四妹去镇上,开开眼界,二弟都九岁了,还没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就连镇上也没去过,还有,我要挖个坑,等着人跳下来,把她们给埋了!”后面几句话,卢暖说的小声,徐子衿却听得清清楚楚。
就知道卢暖不是好欺压的人,定会想法还击回去。
就是不知道,她大姑二姑能不能承受得起?
一沉思才说道,“你打算怎么做?”
“别问我怎么做,你只要明天让满月来接我们就好了!”卢暖说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笑得有些飘渺。
让徐子衿想要把她拥入怀中,告诉她,一切有他,只要她开口,他一定可以帮她的。可他却舍不得折断她想要展翅高飞的翅膀。
“好,明天满月一切都听你的!”
“谢谢!”
见卢暖家饭已经做好,徐子衿站起身,跟卢暖告辞“那阿暖,我先回去了!”
“成,我送你!”
送徐子衿到门口,徐子衿摆摆手,“回去吧,大家还等你吃饭呢!”
“嗯,你慢走!”
见徐子衿和满月走远了,卢暖才转身进喊了三叔进了院子,却没有关院门,舀了水让三叔洗脸洗手,韩氏二弟三妹四妹早已经把饭菜摆到小桌子上。
唤了三叔坐下,三叔看着桌子上丰盛的菜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下筷。
卢暖拿了筷子,每一样夹了放三叔碗中,“三叔,你吃菜!”
看着碗中的肉,三叔连忙应声,“好,好!”
吃好饭,韩氏默默无言的起身收拾碗筷,三妹四妹帮忙,二弟却一直坐在凳子上,发着呆。
卢暖想了想才对三叔道,“三叔,阿暖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啥事,你说吧,我听着呢!”三叔说着,手有些不安的搓了搓,等着卢暖接下来的话。
从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知道,这个侄女,比他想象中更精明能干,心眼虽好,但是算计起来,一般人未必能算的过她。
“三叔,如今二弟已经九岁,不再是个懵懵懂懂的孩子,应该自己有个房间,我想搬到以前的房子去,三叔的意思呢?”
三叔闻言,抬起头看了卢暖一眼,才说道,“搬回去也好,那屋子空在那,日晒雨淋的,迟早要腐朽掉,只是那屋子已经几个月没住人,最好弄些艾草熏熏,屋顶也翻修一下,换些新的的稻草,只是现在稻谷还没割,哪来新稻草?”
听了三叔的话,卢暖陷入沉思。
搬回去住,也不是长久之计。
弟弟妹妹大了,最好有自己的房间,而她也必须有一个房间,放一些重要的东西。
而以前的房子,也只有两个房间,根本分不开。
深吸一口气问道,“三叔,你说,要是修上五间大屋子,大概需要多少银子?”
“那要看你怎么修,多少面积,每一间多大,院子要不要,院子多大,修房子,要木头,虽然这木头山里到处都是,可是让人去山里砍了扛回家,是要钱的,起屋基,修上去,要功夫钱,再就是院子,你院子围墙要多高,高度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再就是院子你是要土筑还是石头,土筑和石头价钱又不一样,这屋顶你是要盖瓦片还是琉璃瓦,修房子的来帮你修房子,你还得管饭,修了新房子,屋子里的家具,你是要全新的,还是用以前的将就,房间里,你是要炕,还是大床,这些帐一笔笔算下来,最起码得有一百两到一百五十两银子吧!”
卢暖闻言,心知三叔这些帐还是算最初的评估,如果依她的意思,可能要五百两左右。
在一个,卢暖心中想着,这修房子,就修自己一家,还是二叔三叔一起修。她倒是希望,一起修,修在一起,有点什么事情,喊一声,就好。
可一想到下午二叔的态度,心中就有些膈应。
“三叔,这家,我先不搬了!”
三叔闻言,连忙问道,“为什么?”
卢暖想了想才说道,“我想多攒些银子,把这周围的地买下来,重新修几间屋子!”
“这……”三叔错愕的看着卢暖,有些不敢相信她的雄心大志。
就连二弟也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修五间大屋子,那可得好多好多银子啊。
送走了三叔,卢暖躺在炕上,三妹四妹受了惊吓,早就沉沉的睡去,可睡梦中也不安稳,韩氏一边哄着,一边问卢暖,“阿暖,你真的打算买地吗?”
“嗯!”
“那你准备买多少啊?”韩氏问。
卢暖想了想,才说道,“到时候在说吧,如今我手里银子不多,想太多也是白日做梦,等手里头银子宽裕了再说!”
韩氏闻言,微微叹息,“阿暖,娘知道,你聪明能干,可修房子这种大事,你还是找个时间,跟你二叔三叔商量商量,听听他们的意见!”
“知道了娘,早些睡吧,明日,我还要去镇上买东西呢!”卢暖说完,翻过身,想着明天的事情。
知道卢暖心情不好,韩氏好几次想说些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第二日
卢暖早早起身,梳了头,洗脸漱口,做饭,待饭做好,才去喊三妹四妹,二弟起来,穿衣服,洗脸漱口,吃早饭。
吃饭的时候,韩氏偷偷打量卢暖,见卢暖看向她,立即扭开了头。
吃了早饭,卢暖准备出门,就见二婶在门口徘徊,两只眼睛红肿一片,显然昨夜哭了一夜。
“二婶!”
二婶闻言,眼眶又红了起来,哽咽道,“阿暖!”
“进来吧!”卢暖让二婶进了屋子,让二婶坐在凳子上,倒了碗温水递给二婶,“喝口水吧!”
二婶接过碗,喝了几口水,却低着头,不说话。
“二婶,二叔呢?”卢暖问道。
“跟你三叔去卖野猪了,我,我……”二婶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卢暖见二婶这个样子,就知道,昨天回去,二婶和二叔肯定吵架了,想了想说道,“二婶,昨天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我不去计较了!”
“阿暖,其实二婶来,也是为这事!”二婶说着,把碗递给卢暖,在怀中摸索了一会,摸出二两碎银子递到卢暖面前,小声说道,“阿暖,二婶昨天不是针对你,而是气不过你二叔他是非不分,一个劲的惯着他那两个混犊子姊妹,才说出那些混话的,你别往心里去!”
卢暖笑了笑,顺着二婶的手,把银子推回去,淡淡的说道,“二婶,把银子收回去吧,阿暖生气,不是为银子,也不是为二婶说的那些话!”
“我知道,你在心里怨你二叔呢!”二婶说着,心中真不是滋味。
昨夜为这事,她闹了一个晚上,吵了一个晚上,可有什么用,卢有义不吱声,由着她闹,由着她骂。
就是不肯松口,带着卢暖去讨个公道。
“二婶,都过去了,我不怨二叔,想来,二叔和那两个姑姑,感情定是深厚的,所以……”卢暖说着,咬了咬嘴唇。
因为他们姐弟之间感情深厚,才让她把委屈和苦水往肚子咽。
若事情想要这么简单了事,那是绝无可能的!
二婶闻言,心里越发难受的紧,想了又想才说道,“阿暖,你二叔他,哎,算了,等哪天,你二叔他想通了,你自个去问他吧!”二婶说着,把银子放到卢暖手中,“这二两银子,阿暖,你收下吧!”
卢暖看着手中的银子,随即还给二婶,说道,“二婶,阿暖还是那句话,阿暖有银子,这些银子,你还是好好存着,将来给大龙大虎哥娶媳妇吧!”
二婶看着卢暖,知道卢暖没有说谎,叹息一声道,“二婶知道,阿暖心好,可是阿暖啊,二婶一想到,你们受的委屈,这心里就难受的紧!”
难受?
谁不难受。
二叔有苦衷不愿意说,独自承受,想来也是难受的。
一时间,卢暖不想去计较了。
笑了笑说道,“二婶,你要是真心疼阿暖,一会去找找看,谁家有艾草,找些来给我们把屋子熏一下,把霉气都熏掉!”
二婶闻言,点点头,“成,这事包给二婶,正好家里的艾草还有很多,一会就拿过来,给你把屋子好好熏熏,把霉气都熏掉,只留下好运气和福气!”
安抚了二婶,卢暖才松了口气。
带着二弟,三妹,四妹去路边等满月的马车,没一会功夫,满月就驾了马车过来,卢暖和满月打了招呼,帮着三妹四妹上马车,却见徐子衿喜笑颜开的坐在马车内,错愕了一下,问道,“你也要去镇上?”
徐子衿眉毛轻挑,“是啊,顺便去布庄看看,生意如何!”
“那挺好的!”卢暖说着,让二弟先上了马车,自己最后上去。
一个马车内,坐了五个人,却不显得拥挤,三妹四妹掀开马车帘子,好奇的看着马车外飞快而过的景色,兴奋的一个劲傻笑。
二弟却紧紧的抿住嘴唇,一声不吭。
卢暖知道,二弟经过几次事情,已经成熟了很多,不然昨天发生的事情,他早就暴跳如雷了。
想到这,卢暖猛然惊醒,二弟从昨天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试探性的唤了一句,“二弟……”
二弟闻言,直勾勾的看着卢暖,却不吱声,抿住嘴唇,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很难受,对吗?”卢暖小声问。
见二弟还是不吱声,继续说道,“其实,我也很难受,可是,有什么办法,二叔开口说了话,难道,我们真的去找大姑二姑拼命吗?”
卢暖说着,头靠在马车上,闭上眼睛。
不再说话。
半晌之后,二弟才咬牙切齿的说道,“二叔他偏心!”
见二弟开口说话,卢暖才睁开眼睛,抬手轻轻的揉揉二弟的头,劝道,“二弟,不是二叔偏心,也不是我们命苦,人生道路上,哪有一帆风顺,二叔不让我们去大姑二姑家闹,是怕我们吃亏,再,他也答应赔,想来,二叔心里也是极难受的!”
“可是,大姐,我心里还是恨!”二弟说着,拳头重重的捶在马车底部。
手上一下子就肿了起来。
卢暖叹息,想要在劝,徐子衿示意卢暖不用开口,淡声说道,“与其恨一个人,不如让自己活得更好,更精彩,让那人嫉妒,羡慕,求而不得,岂不是更好!”
二弟闻言,错愕的看向徐子衿,“求而不得?”
“是,求而不得,比如,你有钱有势,那人一定很想要,费尽心机,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反而因此失去更多,是不是比恨一个人更有趣,更有成就感?”
“那我要怎么做?”二弟问。
“变强,让自己变强大,变得富有,可以保护家人,对抗阴谋,当阴谋袭来时,能沉着应对,并一击击败阴谋诡计,让那使诡计之人,凄惨溃败!”
卢暖见徐子衿教二弟,全是阴谋诡计,二弟也充满了斗志和阴狠,随即劝道,“不过二弟,做人却不能胡作非为,泯灭良心,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凡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能狠了心,失了良心,做事不择手段,如果那样,我们和坏人又有什么区别!”
“大姐,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想想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变得更强。
徐子衿见卢暖难过,随即说道,“二弟,要不要学武?”
“学武?”二弟问。
“对,想学吗?”
二弟重重的点头,“想,如果我学了武功,就可以保护大姐,保护娘,保护三妹四妹,不被人欺负,可是我要去跟谁学?”
“跟我啊!”徐子衿说着,指了指自己。
“你?”
徐子衿会武功,就连卢暖都不敢相信。
“对啊,就是我,我可是武林高手,一般人,都不是我的对手!”徐子衿洋洋得意的说着,可他越是得意,卢暖越不相信。
二弟却很相信的,连忙问道,“那你教我武功,要收银子吗?”
“不收,分文不收!”
二弟一听不要钱,立即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嗯,这个嘛?”徐子衿想了想才说道,“这样子吧,只要我在卢家村,而你不用进山,我就来你家教你练武,顺便教你读书认字!”
心中却为自己的聪明开心不已。
不止得了二弟的好感,更和卢暖走得很近,还能培养感情,真是一举多得。
看来回家后,要写封信给姨父,说这段时间,就不回京城了。
“好!”
一路上,二弟拉着徐子衿一个劲的问,武功厉害了是什么样子的,徐子衿让满月把马车停下,又让满月找了一块石头,握在手心,稍微一用内力,把小石头捏成了碎末,看的二弟瞪大了眼睛,一个劲问他什么时候能学成。
徐子衿也不打击二弟,说只要勤加练习,很快就有成果。
到了镇上,卢暖背着背篼,一手牵着三妹,一手牵着四妹,二弟背着背篼走在一边,和徐子衿告别,徐子衿本来想跟去,可想到自己的正事,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卢暖几人往菜市场走去。
“少爷!”
“怎么样,事情都打听清楚了吗?”徐子衿冷声问。
“打听清楚了,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