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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就让人心生喜欢。
洗完了手,他用手直接圈了捧山泉水凑到嘴边喝了两口,只觉得清甜无比,沁心入肺,比超市卖的矿泉水不知好喝多少倍,顿时心下念头一转。
随即从桃核空间里取出了一只十斤装塑料桶,桶当初是为了装汽油,买了五百多个,用去了不到三百,还有两百多,这桶他之所以买了这么多,主要是因为十斤装非常通用,即能装石油也能装豆油,现在拿来装山泉水也是可以的。
末世时水源虽然还算充足,但随着情势越来越糟糕,水也不免会被污染,但条件限制只能简单的杀杀菌后继续用,所以像眼前这种山泉水,已经是连见都见不到。
张书鹤取出桶后,没有犹豫的将桶里略微用水冲了冲,就放到水流下面接泉水,放好了一个便继续朝水源的上下游走,看到有合适的地方,就放上桶。
因为桶口小只能接到水流的三分之一或一半,剩下的水依然会往下流,所以连放十来个倒是不影响接水,放好了数个桶后,张书鹤便继续回石头上吐纳,待过了一小时后再去看,桶里的水差不多就全满了,然后盖上盖子收到空间中,再取出十个空桶来装泉水。
待快日落时分,他这才数了数一天接的数量,大概接了五十桶水左右,有了山泉水后,心情已是十分不错,随后想到黑豹,立即取出一张符,手一抖之下,符便燃了起来,心神一荡之间,才发现这只凶兽竟是已跑出了百余里,顿时脸色不好看起来,想了下,随后又从空间取出一张空白黄符,随即刺破食指,用流出的血在符上快速的画着,当画完最后一笔后,整张符如附了一层血光,只是在阳光下看得不太明显,张书鹤抬头二指导夹符,朝着黑豹离开的方向点燃向空中抛去,符纸如随风而行,最后在半空中燃成灰烬。
张书鹤已知血符生效,便起身往来时路走去,丝帛上的禁术一半是如何炼制仆兽,另一半就是炼制仆兽成功后,应该如何压制仆兽,使它能够听从炼制人的命令,其中不乏几种符术,专门针对于仆兽,那些符张书鹤早就倒背如流,只是不能像其它符一样画出一些存在空间里以备不时之用,因其需要用血来画,所以只能现用现画。
刚才那道符他下的是强制返回的命令,因为黑豹身上的兽精是他用精血炼制,所以符中加了他的血后,仆兽便无法反抗,若是反抗就要受到魂魄与身体分离之苦,等于是古时的五马分尸,而仆兽唯一的选择就是服从炼制人的命令,才能抵消符力。
果然,在张书鹤快走到山下时,幼兽已经窜到了离他不远的地方,正对着张书鹤愤怒的吼叫。
张书鹤看了它一眼,不由的一皱眉,他知道仆兽因为死前怨气太盛,所以炼成成功后对所有人都心怀怨恨和敌视,尤其对炼制它,驱使它的人更甚,虽然说现在的黑豹他可以随意驱使,但只是限于用血画符的情况下,而平日里一人一兽却是一直对立的。
张书鹤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勉强别人的人,何况是以后都要很长时间都要与这只黑豹相伴,因为他确实需要仆兽的力量,若是一直关系这么差,敌意就会越积越多,虽然不一定会反噬,但确实是不太妙,而且到末日来临后,他恐怕也没时间应付这么一个凶狠记仇的豹子。
这么一想后,本来要继续关着它饿它几日教训一下的念头就有些松动,这么做只会让它对自己的敌意越来越盛,时间久了就算想化解也是不可能了,但是要自己现在主动的向它妥协求和,他又做不到。
直到见了它嘴边的血迹,才总算有了点主意,这次没有强行将它似木偶一样塞入牛皮袋,而是冲它招了招手。
幼豹本来对他敌意重,见到他招手,以为张书鹤又要用符,竟是冲他龇了下牙,露出了已经有些成形阴森的牙尖,爪子也对他摆出了防备及随时攻击的姿态。
张书鹤强忍下将这个麻烦重新塞入牛皮袋的冲动,转头无视它的敌视,准备一个人下山,这次黑豹倒是没有跑远,大概是知道跑远了张书鹤还会使符,便是离着百米的距离一步一戒备的跟着,边跟着边将嘴角残余的血迹舔的干干净净,并边走边四下查看,竟然是一副吃得意犹未尽的样子,没找到猎物,随即又将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前面不远的张书鹤身上。
如果不是怕他手里的符,它早就扑上去将那个人撕碎,连皮带肉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第十一章 鲜肉
张书鹤回到住处时,村长家已经做好了饭菜,村长还在大门口等了他一会,见他从山间小道走过来,这才笑呵呵的迎了上去,边走边笑道:“你婶子今天胡了一锅嫩玉米,还有土豆和花生,正等着你回来吃呢。”
张书鹤听罢,脸上难得露出些真诚的笑容,冲村长道了声谢,为免惊了村长家的人及村里的猫猫狗狗,幼豹早已经被他施了散力符,放入了牛皮袋中,只是放入前倒是抚了下它的头顶算是安抚了下,不过幼豹丝毫不领情,竟是一爪子拍过去,不过散了力动作迟缓对张书鹤没什么伤害,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刚下来的嫩玉米非常的好吃,又香又甜,在末世这种东西是非常奢侈的,他重生回来还是头一次吃到,竟是连吃了五只才停住口,村长和村长媳妇人都很好,待人亲切,一直笑眯眯的看张书鹤吃,甚至还抓了两把胡的喷喷香的嫩花生递给张书鹤,让他慢点吃,张书鹤扒了一颗,放进嘴里嚼了嚼,满口留香。
这是换作了张书鹤,若是换成了别的人从末世而来,看到这一桌子东西,估计就算不是猪八戒吃相也是差不多了,直到肚子半饱后,他自动的停了下来,不想再浪费食物。
晚上纳凉时,村头的寡妇提了一筐土鸡蛋过来,不好意思的说这些是她才攒下的鸡蛋,送给张书鹤,因为这两天村子里人拿了不少东西来换钱,每家都换了二三千块钱,但是那些都是干货,能放得久些,可是寡妇家的东西却放不起。
要说这次路坏了,村里捐失最大的莫过于是她养的鸡,养猪养羊养兔都可以杀掉卖皮或卖腊肉,只有她的鸡什么也卖不出去,蛋放久了会坏,而且鸡蛋也不能像养的鸭蛋那样可以腌渍上,还能放很久,而鸡除了蛋鸡就是肉鸡,肉鸡吃的都是粮食,正好这一茬鸡是隔年鸡,现在个个都是十三四斤重,正肥头着,如果卖不出去的话,鸡肉质老了价钱就下来了。
本来打算过两个月就拉到县城去卖,以前都是用老王家的马车帮忙拉鸡,可是现在路坏了,车拉不过去,养了八十多只肉鸡一下子就给堵到了山沟里,总不能让她一只只带到山下卖,何况她是个女人,就算有这心也没这个胆。
张书鹤来了后,直接二话不说就将她养的肉鸡全部包下了,鸡蛋也都收了,肉鸡还在她院子里养的,但钱村长已经付给她了,拿到手有四千多块,虽然卖的价钱不高,但是却比一分钱赚不到好了不知多少,为了感谢张书鹤,特地将这两天刚下的蛋送了一筐过来。
客套了几句后,村长就代张书鹤收了下来,过了会养猪的老李家也来了,送了些坛子菜和做好的腊肉腊鱼给张书鹤尝尝,因为现在这个季节比较潮,腊肉腊鱼容易坏,不过老李家长年做这个卖,所以在腌制和保存方面有一手,而且现在手里还存了不少,都是准备拿到县里卖的,这时的腊肉别家没有,所以他卖的价钱很高,本来还可以放些日子,但张书鹤出的价钱跟县城差不多,也就顺便卖了,一来省了路费,二来也省劲,所以一下子就卖了百来斤,顺便弄好了一盘,端来给他尝尝鲜。
张书鹤看着盘子里煎的那几块米粉肉,色香味俱全,两面有些金黄,闻着很香不自禁让人生出食欲,忍不住吃了两块后,只觉得入口软而不腻,上面放了点自家种的辣椒剁成的末,吃着嘴里另有一股风味,边吃边不住的点头,连连赞美了几句。
吃完了米粉肉,老王家也来了人,送来一碗现做的炖兔肉,还放了一把米粉,村长还在一旁笑着解说,这米粉都是用村里自己种的大米做的,吃着可香着呢,现在县城里的米粉都放有防腐剂,相比之下他们村子里做的米粉最干净,都是在阳光下晒干的。
张书鹤看了看那碗炖肉,上面一层红红的辣油,里面除了剁碎的兔肉外,还放了点青菜和鸡蛋,底下就是米粉,闻着味比骨头汤还正宗三分,本来不想再吃的张书鹤,还是拿起了筷子挟了几口,只觉得味道又香又好吃,有食欲之下又多吃了几口。
食物的美味加上村里人的淳朴,张书鹤在这里过的非常愉快,甚至想如果可以,能够在这里待一辈子也不错,但他知道对于末世来说,这一切只不过是泡影罢了,或者是暴风雨前的安宁。
在村子里待的半月时间,他每天都不断的画符和修习功法,每一分每一秒都没有浪费,连桃核空间里剩余的二百多个空桶也都装满了山泉水。
转眼间,村里的花生和玉米等农产品也都收割的差不多,村长这几天都在院门口称重装袋,两日后,嫩玉米和刚产下来花生终于全部收完了。
各家各户除了留了些自家用,其它的全部卖给了张书鹤,一家平均下来又得了两千多块,村长家整个院子都堆满了。
第二日村长便与张书鹤去清点货,嫩玉米全部都用麻袋装好了,然后是近两千斤的湿花生,再就是一些才下来的蔬菜西红柿等,干菜也装了满满的五麻袋,里面都是些干白菜和干豆角,张书鹤还没怎么吃过干菜,村长跟他讲解说,干豆角全是太阳下晒干的,做时要用水泡好,然后在油里炸一下,再放些五花肉,八角,老姜和小茴香,炖烂后就会非常好吃。
还有小竹笋,全是村民在山里挖的最嫩的小竹笋,没有用硫磺熏制,更没有添加剂,都是靠太阳自然晒干,为了方便保存,晒得非常干,吃着也安全。
接着是土鸡蛋,不止是寡妇家的,每个村民家都会喂十几只二十几只的鸡,路坏了这段时间,除了自己吃的,村里一共积攒了四千多个鸡蛋,都有纸箱装着,还有村里自制的菜油二百多斤,小红辣椒切碎了一纸箱,这是张书鹤特意要的。
然后就是些干果和农家自己在山里挖的一些清凉解毒的中草药,像金银草鱼腥草之类,都晒得干干的本来是准备拿去到县城卖,见张书鹤收就都卖给了他,卖的是便宜了些,但好在可以拿到现钱。
十万块到最后不太够,张书鹤又拿出了两万,还余了三千,村长返钱时就跟他商量着说:“小张啊,这东西都收的差不多了,山里虽然凉快,但是也怕东西遭了老鼠,你看什么时间叫车来拉一下,我们村里人肯定会帮你的忙。
张书鹤想了想道:“嗯,其它的也好说,只是猪兔鸡都是活物不太好弄,你看是不是直接给我肉,我带走也方便。”
村长道:“你是说要杀好了带净肉走?”
张书鹤点点头,然后把三千块又递给村长,“这钱就算做是村里帮忙的辛苦费,兔皮羊皮猪皮我不收,内脏下水你们留着,只要给我肉就行,价钱还是按原价算。”
村长顿时一怔,这些日子他也有些摸不透这个年轻人了,说他是采购员,却不太关心货物的斤两问题,日日也不查货的数量,却每日必进山,若说他不是采购员又一下子买这么多山货,而且对收货物和公司说的头头是道。
现在更是只收肉不收内脏,让他不由的更加疑惑了,不过收什么这是人家的事,他倒是不好开口过问,而且猪下水不要的话,分给自己村子的人好好弄也是道下酒的好菜。
“可是,这些干货可以放些日子,但猪鸡若是杀了,肉恐怕就放不了多久,这里是山野乡下也没有什么冰柜可用。”
张书鹤想了想道:“能放多久?”
“山里温度低,再用井水镇着,大概能放个一天一夜吧。”
张书鹤道:“那就明天让村民帮忙收拾下,晚上用水镇着,明天一大早我就叫人拉走,到时再放入带冰的保温箱中就可以了。”
见张书鹤说的风轻云淡,村长把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最后还是依着他的要求,晚上给每户分了一百多块钱,让他们出力帮忙收拾那些被张书鹤买下的肉鸡肉猪,村里人自然欣然答应,连村里的那户寡妇都来帮忙,干一天不仅能分到一百三十多块钱,参与帮忙的每人还能分到不少猪下水。
这些猪下水可是好东西,让家里媳妇好好收拾收拾,可以炒几个好菜下酒,第二日早上不用村长吩咐,都早早的爬起来去帮忙。
等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忙活起来,一群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男的宰鸡宰羊,女的拔鸡毛灌肠切肉,从早上一直忙活到晚上,才将肉全部弄好,并且按照张书鹤的要求,将鸡的内脏全部掏干净,外部洗净,猪肉切成块,排骨都剁好,骨头单独放,鸡肉猪肉兔肉都用半大的塑料袋子一袋袋装好,扎好口,全部放进几口大缸里,再填上才打上来的沁凉的井水镇着。
张书鹤看过后,点点头觉得很满意,而村民也都是欢欢喜喜的分到自己的那份猪下水,回去弄了菜美美的吃了一顿,也是忙了一天都有些累了,一村二十几户,铺了被躺下去就都呼呼大睡了起来,连村长一家也不例外。
☆、第十二章 离开
入夜,张书鹤习完一遍吐纳功法后,自黑暗中睁开眼睛,然后起身下了土炕,没有穿衣服,因为原本就是穿着鞋合衣而坐,被褥也没有放。
起身后,随手拿过桌上的牛皮袋,想到路途远,犹豫了下,便自桃核空间抓了把村里农家晒制的兔肉干,为杀菌,上面还撒了些盐,干吃倒也可口,然后拉开袋子扔了两把进去。
幼豹仍然不驯,趁拉来袋口符力大减压时,竟是将一只生了倒钩的爪子伸出袋口外面,张书鹤随手将袋口拉紧,爪子明显不想收回去,还在向外面挣扎,但在那道禁符迫使下,只能不甘的缩了回去。
张书鹤将牛皮袋装入背后不起眼的灰色旅行包内,然后环视了屋内一周,见没有遗落的东西,这才走到门口拉开门。
他脚下穿的是手工的千层底布鞋,走起路来半分声响都没有,村里每家每户都养着狗,狗对声音的敏感远远要超过人类,临出去前,他随手取了张隐匿符往身上一拍。
隐匿符并不能将他的人隐藏,而只是一种类似障眼法的东西,能够将他身上的气息和发出的声响减到最低。
显然,这张符对狗还是有用处的,开门出去,狗并没有什么动静,见状,张书鹤便走到院子装着嫩玉米的地方,一招手便将几十麻袋还带着苞米叶保鲜的嫩玉米收入了空间中。
桃核空间是一个圆形的底,各种东西堆积起来并不方便,后来使用的多了,张书鹤逐渐才摸出点门路,原来桃核空间里存放物品是可以随心所欲,并不受外界的条条框框拘束,只要意识在空间之内划出任意的范围,就可以在其中随意存放物品,即使是在半空中,也不会掉下去。
此时桃核空间已经被张书鹤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是放水和汽油的塑料桶,另一部分是衣物和布料,剩下的是些吃的东西。
只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张书鹤就已经无声无息的将放在院子里的十数袋湿花生和几十麻袋的嫩玉米及若干袋土豆收入了空间中,然后便向存放干货的屋子走去。
门是木门,大概是村里的习惯,几十户人家,家家门都不上锁,虽养狗也只是针对些山中叨鸡的走兽,这样一来,倒省得张书鹤费一番手脚,打开门,将屋子里堆放的满当当的干货,蔬菜,杂物全部收入空间中。
张书鹤此时也没空将它们一一分类,全部堆放在一起,粗粗一看,却只是占了空间很少的一部分,从木屋走出来时,栓狗的地方仍然没什么动静,似乎已将他的动作视做是风吹草动,只偶而狗耳朵动动,连眼都未睁开一下。
最后剩下的就是九缸鲜肉,其中猪肉最多,其次是鸡肉,最后是兔肉,如果将装肉的塑料袋从水里捞出来,水声必定会惊到屋里人,而不拿出来又无法收入空间,张书鹤略一想,便一挥手便将九只大缸全部放入了空间。
缸是过去那种大肚缸,倒是可以容纳不少东西,既然无法取出肉就索性一起拿走,此时已是凌晨,村里所有的人几乎都进入了深度睡眠中,连家养的牲畜都在圈里呼呼大睡,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张书鹤带走了上万斤的山货,已经悄然的离开了他们村子。
虽然天上有星月,但是山中土路忽高忽低,又有树木遮挡并不好走,面前黑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张书鹤早有准备,照着父亲留下的那本笔记上的夜行符画了数张,此时拿出一张,用指尖夹着符纸,随意翻手间符纸便已经点燃。
这一手点燃符纸的技巧并不是人人都能学会,点燃符纸的火也不是普通的木柴火,而是父亲笔记中所说的掌心火。
张书鹤以前并不会,自从修了吐纳功后,能够将精气凝于手掌,自然而然就可以翻手燃符,就像是道家人供奉时师祖时常常翻手燃香,是一个道理。
将燃尽的符纸灰捻了捻涂于双目间与眉心间,虽然不能说是有如白昼,但是看路却是比之前清楚了一些,待走到悬崖石路时,只觉得一阵冷风从悬崖底吹上来,驱散了刚才行路的点点热汗。
一般人会觉得很凉快,但是张书鹤却是当即拧了眉头,当一只脚踏上石路时,想到什么,却是又退了回来,目光慢慢的看向下面不远处的悬崖底,只觉得入目黑洞洞的一片,深不可测,尤其在黑夜中,顶着从悬崖底吹上来的冷风,竟有些像电影里的死亡之崖一样,乍看间让人觉得莫名惊恐。
张书鹤固然经历过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