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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掉反派皮的一百种方法-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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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某天,苏白莲再度神情复杂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才知道,自己实在是想得太多了。

 42

    骆习航要成亲了;新娘子是……徐琰。

    如同上次一般,当苏良神色复杂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就觉得不妙;果然;又是如此。

    花娉看着手中大红的喜帖,以及上面醒目的名字;也是如同上次一般的沉默。神色平静,看不出情绪。良久之后抬眸;许久不曾有过地正眼瞧了次苏良;然后收起喜帖;轻轻地“哦”了一声,转身回房。

    苏良立于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面上无波,眸光却比她的更为幽深。

    恋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嗯,果然很虐。

    只可惜,骆美男离恋人都差得很远,最多只能算她自作多情的暗恋之人。所以,大概是连伤感都不太有资格令人同情的。

    花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欣赏着手中红艳艳之物。嗯,设计美观,排版舒适,简洁大气。真是一张完美的请柬!如果,上面姿态虚和又苍润挺拔的新郎名字不是那么刺目的话,就更完美了。

    都说字如其人,果然不错。花娉一看这名字便知这喜帖是骆习航亲自写的,这字和他的人如此相衬。让她连自欺欺人说这是个误会、或是只是苏白莲又闲得蛋疼没事耍耍她这样的设想都没有办法。

    真让人忧伤。

    不过,也好,免去了她纠结于选择骆习航还是选择平静安详种田生活的烦恼。只是……胸口偏左的部位好像有点痛。

    还好,似乎并不是很严重。反正强大的忍痛能力是她向来引以为傲的。原来失恋也不过如此,那些失恋之后万念俱灰要死要活的痴男怨女们的想法,她好难理解。

    古人云,失恋让人成长。花娉很有自信地相信,她总有一天能够成功成长为所向披靡的凹凸曼。

    或许,在辛卯年六月初五酉时之前便可以。

    只是,有人却不这么认为。

    在花娉觉得自己十分勤劳乐观且勇敢坚强地向凹凸曼之路迈进时,苏白莲又如同小怪兽般挡在了她面前,带着一碗皮蛋瘦肉粥。

    小怪兽还挺了解她的喜好。不过,他大概不知道,喜好这种东西是很容易变的,她如今就对皮蛋瘦肉粥一点兴趣都没有。

    所以抱着一堆医书的花娉稍顿了片刻后,无视苏良以及他手里冒着热气的粥,绕过他继续往前,朝地宫二层的药房而去。

    可惜她忘了这是一只十分凶残的小怪兽。于是——

    花娉手中抱着的一堆书全部散落在地,苏良紧抿着唇,眸色沉如经年未化的浓墨。一手端着热粥,一手紧攥着花娉手腕,将她重新往房内拖。

    花娉拢眉,眼中闪过不满,却没什么也没说,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任他将自己拖回了房内。

    苏良将她拽到桌前坐下,再将手中的粥重重地放到桌上:“喝。”

    花娉眨了眨眼,奇怪地瞅了他一眼。如今魔教业务如此不好?他这个真宫主闲到连伙食都要管了?

    “喝。”苏良沉沉盯着他,再次出声。

    花娉想说她一点也不饿,她好像才用过膳吧,什么时候呢?唔,不太记得了,应该不是很久,否则她也不会觉得很饱。

    只是苏良语气里的不容拒绝十分难以忽视,花娉想了想,还是乖乖地提起了碗内的调羹。她实在懒得同小怪兽纠缠,还是早点打发吧,她很忙的。

    花娉不言语,舀起热粥放入口中。苏良也不言语,依旧目光深沉地盯着她。

    可是花娉很快便发现打发小怪兽实在有些困难。她最近肯定是哪里又得罪苏白莲了,所以他要跑来整她。因为这碗她曾经很喜欢的粥品如今如此难以下咽,真不知苏白莲往里头放了什么。

    花娉勉强吃了两口,便放下了调羹起身:“我喝饱了。”她要去忙了。

    苏良周身的怒气终于难隐,将她重重地重新拉回了软凳之上,将粥碗又往前推了几分,嗓音更沉:“喝光它。”

    花娉再次拢紧了眉心,终于也怒了,语气却很平静,冷冷看他一眼:“神经病。”

    说完便再次站起身,无视他想要出门,不想却又一次被苏良按在了座位上。

    “我说,喝光它。”苏良一字一句道。

    “……”花娉静静盯着眼前几乎未动的热粥。肩上的力量似乎有点难以反抗,她也没力气反抗。所以,花娉静静地再次伸手——

    清脆一声响,面前的瓷碗被她扫落在地,青青白白的粥落了满地狼狈。

    “啊哦,洒了,我可以走了吗?”花娉语气平板地淡淡道。

    苏良没有言语,阴沉地盯着地上的粥良久,然后缓缓将视线挪向花娉,怒极反笑:“花娉,你想死,可以更痛快一点。”

    花娉一愣,然后再次以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苏良,十分同情:“苏白莲,我的医术如今尚未学到家,要不,你让阎浩帮你看看吧?”只是神经病好像不太好医呢。她活得好好的,这么乐观向上,勤奋好学,积极进取,怎么会想死?苏白莲你病得有点严重啊。

    花娉话刚落音,便闻一声巨响,苏良一掌劈飞了眼前的花梨木桌,惊得花娉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苏良拎起花娉,对上她受惊的双眼,再次勾起了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怎么,你还知道怕?花娉,你知道你多久没吃饭了吗?”

    花娉凝眉,努力想了想,发现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困难。嗯,她这么忙,吃饭这种小事不太记得也是很正常的,总之不会很久,她一点也不饿来着。

    花娉先是疑惑,而后又一脸不在乎的神情让苏良怒气更盛。气极地松手让她跌坐在地,不想花娉的双手却刚好撑到了之前自己打碎的瓷碗上,顿时刺痛之感从手掌传来。

    花娉反应迟钝地眨了眨眼后,才抬起手掌伸到眼前,发现鲜血淌了满手。

    苏良看过来,瞳仁顿时缩了缩,眉心紧拢,眼中怒意又深了几分,还添了丝不知名的情绪。

    见花娉仍呆呆地坐于地上,苏良眸色更深,再度开口,声音里带着怒意与讽意:“还坐着?你这不是要当神医的手吗?还是说,其实它根本就比不过一个要和别人成亲的男人?”

    花娉身子颤了颤,然后抬头,奇怪地看着苏良:“你在说什么?我的手和‘要和别人成亲的男人’有什么关系?”

    “……花娉,你真行!我不过欺欺别人,你却连自己都能骗倒。很好,我是真的佩服你。”

    花娉再度蹙眉,向苏良投以一个“你果然是神经病”的眼神,从地上爬了起来,撩起衣袖便要随手擦去掌中仍在滴落的鲜血。

    苏良疾跃向前,在她跌倒时扫过地板的衣袖落下之前,握住了她的手腕,骨节泛白,攥得紧紧,也不说话,狠狠盯着她。

    鲜血不停从花娉手掌滑落往下,滚至苏良手背,烫得他手指轻颤,手中力量不由更重了几分。

    花娉面无表情地看看自己被紧握的手,再面无表情地看看苏良,最后又重新看了回来,冷静地磨了磨牙,认真思考着从哪个角度下口可以让他最快地松开自己。

    不过在她决定好之前,苏良已比她先一步有了动作,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帕,覆上了她红得刺目的手,勉强止住鲜血。顿了许久后再度开口,嗓音添了一丝艰涩:“如果,你真的……就那么喜欢骆习航,那就去建议他的新娘换个人。如果不是,或者不想,就不要这样要死不活地不吃饭也不闲着。”

    花娉垂首定定地盯着地面某一点,她的意念让她很想反驳“你才要死不活你全家都要死不活”。可是,身体却开不了口。“骆习航”这三个她一直努力在脑中屏蔽的字音入耳后,她便宣告阵亡。

    花娉努力睁大眼盯着地面那一点,它却仍是不可抑制地模糊起来。然后她似乎听到了什么滴落的声音。

    她以前不知道,原来,有些痛这么难忍。也不知道,她不知什么时候起,比她以为地更喜欢了骆习航一点。

    她也很想去建议他的新娘换个人选,可是却无比清楚他不会接受她的提议。既然如此,何必自取其辱。

    得之我命,失之我幸。除了生命,其它事物,她向来从不强求。因为她很贪心,想要的东西很多,因此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也很多。

    可是再想要的东西,当注定得不到的时候,她便能平静地放弃。反正求而不得之物这么多,再多一件也不多,再少一件也不少。今天辗转反侧得不到的,或许待明天你有新的目标,转眼便能忘了。

    其实她一点也不执着,就连生命,也是因为对别人的承诺才一次次如此强求。放弃对她来说向来最容易。却没想到,这一次这么的难。

    骆习航对她很好,好到愿意为她养那可能会毁了他一身功力的毒虫。他似乎也的确很喜欢她。可她一直知道,那不是她想要的喜欢。只是她以为她还有时间让它变成她想要的喜欢。不想却终是晚了,她当初的调查似乎出了点错,或者是世事变化得太快。

    徐琰很好。她只见过她几次却很喜欢。当初在钟灵山顶看着她和骆习航一身白衣翩翩而来的时候,便觉得他们很相衬。

    她本来就已晚了一步了。如果之前她鼓起勇气问了骆习航突然被神雷劈的原因,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她后悔的事又多了一件。

    眼前越来越模糊,越眨越模糊。她本来好好的,好得不能再好!神经病的苏白莲!为什么要提那三个字?

    花娉抬头,满脸泪痕,恨恨的目光透过模糊水光直瞪向苏良:“苏白莲,你真讨厌。”

 43

    在花娉还没有成长为所向披靡的凹凸曼之前;辛卯年六月初五酉时便要来了。就在明天。

    那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骆家长子骆习航,迎娶同为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徐家独女徐琰的良辰吉时。

    武林中人对这段郎才女才并且郎貌女貌的姻缘皆颇为看好。

    骆少侠之优秀江湖有目共睹;本是武林四大世家之末的骆家也因他而有崛起之势;而徐家本是武林第二世家;且人丁也向来是四大世家中最兴旺的;可惜到了这一代,本是最被看好的长子徐冀英年早逝;次子徐其不学无术不成气候,三子四子为孪生;如今皆年幼;其他旁族末枝也无突出之辈。所幸这独女徐琰天资聪颖;根骨绝佳,年岁虽轻却成熟大气,堪称优秀,为徐家撑了不少颜面。

    如今金童玉女的二人结合,除了某些心碎的年轻女侠以及另一些神伤的年轻少侠,武林之中皆是交口称赞。况且又是两大世家联姻,作为近来衰事连连人心惶惶的江湖之中难得的喜事,自是十分轰动。

    只是他们热闹他们的、轰动他们的,清霄地宫里却比往日要安静得多,随着六月初五的临近,地宫里的气氛也一天比一天压抑。

    因为他们的假宫主作为“某些心碎与神伤”的类别里的一员,虽然在真宫主的刺激下,终于勉强恢复正常的进食与作息了,可惜依旧心碎与神伤,并且更加厌恶戳穿她心碎与神伤的真宫主。

    所以他们的真宫主也因此而面色一天比一天黑上几分,以至于往日因教中事务来往宫中之人一时间少了大半,能不来便不来,能拖一天是一天;而住于地宫中之人则皆是小心翼翼,能藏则藏,能躲便躲,能不喘气就绝不呼吸。

    就这样一直憋到了六月初四。

    比起苏良,除了那一天失控的眼泪,花娉的脸色始终平静。这一刻,她也依旧平静地再一次盯着这张设计完美的喜帖。这是骆美男发给她邀她去参加喜宴的。

    花娉想,肯定是骆美男跳过了好人卡直接发炸弹,她才如此难以接受。没有给他发好人卡的机会,她表示十分遗憾。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花娉盯了那张美观的炸弹很久,直到眼睛又开始发酸,然后终于起了身,开始翻箱倒柜找衣服。

    骆习舞才遇害没多久,她看到了他有多悲伤,如今难得有件喜事,她觉得她还是该去祝福一下,顺便让自己更加直观形象高效地认清现实,追悼追悼逝去的初恋。

    应该……不是很难。

    只是,挑衣服似乎挺难。这件太艳,会抢新娘子风头,扔;这件太素,不喜庆不吉利,扔;这件勉强还行,可是她得戴人皮面具去,和那张脸不太相衬,扔;这件不够庄重,再扔;这件太庄重,继续扔……

    花娉翻遍了所有的衣衫也没有找到一件合适的,最后坐在满地花花绿绿中发呆。清霄宫不是挺有钱的么,怎么他们家的吉祥物连件像样的衣服也找不出来呢?福利待遇真是太差了,一点都不人文主义,这样是发展不长久的!不过……魔教发展不长久似乎倒是江湖幸事……

    花娉坐在衣服堆里发了半天呆,最后起身决定去找万能的觅宁帮忙,不想刚拉开房门就见正举起手要敲门的苏良。

    花娉微愣了一瞬。骆、徐两家联姻,苏家似乎也挺忙,苏白莲已经有几天没在她面前晃悠了。

    花娉微顿了顿后无视苏良踏出房门,和他擦身而过。

    苏良一僵,却在看清房内一片狼籍的景象后眸光顿时沉了沉:“站住。”

    花娉不理他继续前进,苏良面色不变眸光却更深了几分,也不再言语,直接跃起拎了她回来,又重新扔回了房内。

    “你打算去参加婚宴。”苏良扫一眼满室乱七八糟散落的衣衫道,用的肯定句。

    被苏良扔到软凳上的花娉面无表情地重新站了起来,继续无视他打算再次走出房门。她倒也不是故意气他,只是真的懒得和他说话,她认为和变态实在没有沟通的必要。

    “你就是找遍整个曜国,也找不出你觉得能穿出去参加婚宴的衣裳。”苏良在她身后缓缓道,顿了片刻后声音沉了几分,“明日你根本就不想去……或者说,如果要去,你想穿的其实只有凤冠霞帔。”

    花娉终于停了脚步,沉默了一瞬后缓缓回头,看向苏良,依旧面无表情,眸中却透着毫不掩饰的反感:“苏白莲,你果然很讨厌。”花娉停了停,又补充道,“越来越讨厌。”

    苏良手掌一紧,眸光闪动,瞪着花娉,怒意与不知名的情绪奔涌。

    花娉看着他愤怒似乎还带着一丝委屈的模样,不由觉得可笑,一直努力控制住的情绪又忍不住开始翻腾:“你真的闲得蛋疼吧?当蛔虫很好玩么?你以为你很聪明是吗?很有优越感对不对?看着别人纠结难过很有趣很开心是不是?对了,你向来最喜欢看热闹,如今我这个热闹是不是更好看了几分?”

    花娉越说越激动,瞪着苏良的双眼隐隐又浮现水光,却倔强地不肯移开视线。她向来认为人心易转,比如她自己就很善变,所以曾认为为短暂又飘渺的爱情心碎难过实在是一件很不可思议并且神经病的事情,却想不到现在自己也无法控制地神经病了。

    可是,她再神经病也不想被另一个神经病看热闹。

    苏良看着花娉眼中就要凝不住的水光,眸中翻涌的情绪更加复杂,突然闭了闭眼,首先移开了视线。再睁开时已眼中已恢复了平静,也不再看花娉:“我本是想来提醒你,如果后悔……到明日酉时之前你还有机会。”

    苏良说完便转身离去,花娉在原地静了一瞬,然后突然上前,狠狠地关上了房门。之后眼中盛着的水光终于滚落,无力地背靠着房门下滑,跌坐在地,抱起双膝,将脸埋入腿间,挡住了满脸泪容。

    机会?搞破坏的机会么?她的确曾恶毒地想过。她纵观的那些狗血剧中有无数明里大闹或暗里破坏婚礼的有效方式,甚至今早她还在想要不要带斤把迷药过去悄悄溜进厨房。

    可破坏了又如何,她能让骆习航爱上她么?而且,虽然她自私贪心又小人,却也希望他能快乐。谁都不会开心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

    只是……她好难过,非常难过。神经病的苏白莲又说对了,那该死的婚礼,她根本一点儿也不想去。

    花娉靠着门将自己蜷缩得更紧,眼中泪水不停滚落。

    虽然她的确挺没用,可如此多愁善感实在不像她。也许,她哭一哭就好了,哭完了或许就能长成凹凸曼了。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哭过了。

    花娉如此想着,终于不再压抑地呜咽出声,然后越哭越无法控制,终成放声大哭,难过之音透过厚实的门板也能传出很远。

    只是她不知道,她以为已走掉的苏良正静静站在门外。眸光难辨地盯着门板,神情沉静,袖中收起的拳却随着花娉越来越大的哭声而越握越紧。

    花娉哭了多久,苏良便在门外站了多久。直到房内已沙哑的声音终于渐小,苏良眸光一沉再沉,然后突然广袖一甩转身跃起,离开了地宫……

    六月初五。

    花娉终是没有去参加婚礼。昨天哭得太累,不知什么时候便靠着门睡着了,也没人来喊她,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腿也麻了脖子也扭了眼睛还肿得像核桃。

    花娉摸着睡得僵硬的脖子歪了两歪,再捶了捶麻掉的腿,最后眨着红肿的双眼很是受教地感慨,原来哭也是个技术活,瞧她技术不熟练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了,略坑爹啊。

    不过也好,这副模样肯定是出不了门的,也省得她为去或不去而纠结了。嗯,改天再去道喜,就跟骆美男说她被苏变态打肿了眼出不了门没去成就行了。

    很好,就这么决定了。花娉突然觉得有些饿,她似乎很久没有过饿的感觉了。

    花娉对着有跟没有差不太多的铜镜理了理仪容,然后走向门口打算去觅点食。

    不知离酉时还有多久,不过婚礼这种东西不管在哪个时空哪种风俗之下都挺复杂,特别是对有钱有地位的人种来说,想必骆美男早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哦不行,他都是别人夫君了,以后还是别叫骆美男了,太不端庄了……

    花娉十分端庄地这样想着打开了房门,一开门,又撞上抬手正要敲门的苏良。

    花娉再次愣了愣,苏家公子也能不去么?不过她略带意外的目光在转到苏良肩上时就更意外了。

    已经白衣很久的苏良此时不知为何又换回了一身高调的红,而他肩上还扛着另一个更红的身影。虽然头朝下尚看不清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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