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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世族-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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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六哥!”林瑾衡站起身,对林延恩的到来有些意外。
    林延恩观察林瑾衡的神色,居然颇为镇定。
    林瑾衡知道二人的担忧,只说了一声, “我没事。”这段时间里,她不断给自己做心里建设,那群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自己是正当防卫,再说了不是都还有气在,哪怕气若游丝,也没当场毙命。
    当时受伤的侍卫被扶下去包扎,他们这留的人并不多。
    慌乱中跑进庄内的黔屼人想捉了人做人质,若被发现也能多几分主动,哪里想到踢到了硬骨头。捉人质不成反被人捉。
    他们这边人不多,且还有大姑娘以及几个不会武的丫鬟,没有尖叫起来乱跑已算勇敢。
    林瑾衡不敢心慈手软,开枪的时候还没感觉,等到事态平息,看着满是狼藉,就有些腿软。幸而大姑娘扶住了她。
    然后有人说了一句,中枪的人都没咽气,林瑾衡才觉得有了几分力气。林瑾衡开枪的时候压根没想到活口不活口的问题,当时情况紧急,哪里容她胡思乱想,她枪法一般,不敢打头,怕浪费子弹,遂朝着躯干而去,也不知是枪法不准还是下意识的避让,竟然无一中致命点。
    林延恩拍了拍林瑾衡的肩膀,宽慰一笑,“没事了,咱们回家!”
    林瑾衡被林延恩这么一说,反而眼眶一酸,露出一个想哭又想笑的表情的来,看的兄弟二人内疚自责不已,两人在大历都说得上位高权重,却让自己年幼的弟妹身陷这样的危险之中。
    大姑娘看的一叹,被娇养的姑娘哪里能这么快这么轻易的放下这些阴影,将林瑾衡搂在怀里。
    林瑾衡乖巧的依偎在大姑娘身上,面上平静,到底心有余悸,不敢深想其他。
    林延恩命人将林瑾衡和大姑娘转移到隔壁干净的地方,林延愈是闹着要留下来,他是男子,林延恩遂也不强求。
    林延恩命人给伤在林瑾衡枪下的人疗伤,到底不想林瑾衡背上这个负担。又警告在场众人不许将林瑾衡之事泄露,英勇果敢之名也好,心狠手辣之名也好,林延恩都不想妹妹成为别人嘴中的谈资。
    待这里都收拾完了,才带着所有人离开,厅内众人自然也被请了出去。
    公孙淼看着被神枪营带走的黔屼人,脸色巨变,知道自己不能将功赎罪是一回事,真的发生在眼前已成定局又是另一回事。
    公孙淼有点欺软怕硬,这次是林延恩占了功劳,但是他带的是神枪营,这就证明是皇帝派他来的,且公孙家对林家一直是即便不能拉拢也绝不能得罪,所以哪怕公孙淼恨毒了林延恩,也只能把满腔怒火往方五郎身上发,一拳抡过去,“混蛋,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会抓不到人!”
    方五郎自然不会认,当下就反击回去。
    李忠义恍若未闻,只是望一眼远处的最豪华精致的马车,眼神中出现转瞬即逝的波动。
    离开往城内而去的林延恩听人汇报,嘴角一勾。公孙淼玩忽职守让逃犯逃出城,甚至逃到琼山,惊扰官眷,铸下大错。而方五郎为夺功劳多番阻挠其追捕。
    公孙淼睚眦必报,被方五郎害得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势必不罢休。方五郎也不是吃素的,也不会逆来顺受。一个是十六皇子的表哥,一个是大皇子的内侄。
    林延思看到林延恩的眉眼间一闪而逝的戾气,他跟在林延恩后头长大,确认自己不会看错。心跳了跳,尾音上扬,“三哥!”
    林延恩转头对林延思道,“你不期待后续吗?”
    林延思愣了愣,然后猛地想通其中关节,他想问其中林延恩是否有推波助澜还是恰巧,动了动嘴,这种话要问也不该在这里问。


☆、第168章 一六八
    在岔路口;众人分开,林延恩要进宫复命;大姑娘要回忠义侯府,林瑾衡等自然回公主府。
    临走之前,林瑾衡下意识回望一眼大姑娘的马车;方才她在马车内问大姑娘为何去庄子上;大姑娘只道出城外散心,无细说之意。为何散心;林瑾衡猜到几分;想问什么,瞥到大姑娘眉眼间的疲惫;想起今日又惊又险;便将话咽了回去,打算过些日子再问。
    一行人回到府中便去正房见重华长公主,重华已得信,兄妹三人出门是得了她允许的,遇上意外也非人力可预测,且有惊无险,遂也不多说,只吩咐回去梳洗了再过来。
    林瑾衡却被重华留在正院里梳洗,刚褪了衣物进到由汉白玉砌成的浴池中,就听到门口响动,回头一看是重华进来了。
    娘儿两一起泡温泉是常有的事情,遂林瑾衡也没有任何不自在,何况哪次她沐浴,没有一群人在一旁伺候着的了。
    “娘放心,我只手臂上和小腿上被灌木划了两道伤痕,其他都好好的。”林瑾衡主动交代,她知重华进来也多是看她伤到哪了。
    重华一点头,又问人可在水中加了药材,得到肯定的答复,重华便坐在浴池边,亲自替林瑾衡洗起头发来。
    林瑾衡微眯着眼享受着母亲的按摩,觉得之前的杀戮纷争都离自己远去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不觉昏昏欲睡。
    重华看她神色,微微一笑,见她露在外面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没有半点瑕疵,视线下移,忽尔笑着道,“咱们衡儿长大了。”
    林瑾衡不明所以的慢慢睁开眼,然后沿着重华意有所指的目光一低头,顷刻间血全部往脸上涌,下意识往水里一矮身子,“娘!”她吃得好,睡得好,又勤于锻炼,还有御医精心调养,自然发育良好,一瞄重华,何况遗传好。
    重华噗嗤一笑,“娘夸你呢!”见女儿脸红扑扑的似要烧起来一般也再不逗她。
    林瑾衡梳洗穿戴完毕,母女二人相携到正房,林延思和林延愈早已经坐在那等着二人了,便是林延意也被人抬了过来,他腿还固定着,行走不便,却也不是整日整夜待在床上,每天都会出来活动一下,否则没病也得待出病来。
    重华第一句话是,“你们先吃点东西垫肚子,等你们父亲回来,想吃都不成了。”说完,侍女们鱼贯而入,端上各色佳肴,摆放在案几上。
    林延思和林延愈心有戚戚的对望一眼,依着林晋海的性子,定是要责罚他们的,饿上一两顿败败火,抄抄家规那是妥妥的,何况挨训也是体力活不是,遂马上做到桌子边,吃起来。
    林瑾衡在一边不厚道的笑,他们家的规矩,女儿归娘管,儿子归爹管,可没她什么事。一开始她提主意时也没想兄长们参与,反正林晋海也不会狠说她,重华更不会了。只是林延思和林延愈要亲自上阵,两人估量下后果还是觉得自己亲自动手更解气一些,值了!
    林延思和林延愈吃的喷香,林瑾衡被勾起了馋虫,虽没到晚膳时分,且她在马车上就用了不少点心,当下也坐下去吃了起来。重华和林延意则笑眯眯看着几人用膳。
    从衙门回来的林晋海一进屋就见到桌上还没来得及撤掉的碗碟,立时眼皮一抽。跟在林晋海后面进来的林延恩见状忍不住一笑。
    林晋海冷冷的看了站起来的两个最让他头疼的儿子一眼,对着微笑的重华,一叹气。再看小女儿没精打采的站在那,想起她这一天的凶险,顿时心疼了。然后见到林延意腿上的固定架,眼中复杂之色一闪而逝。
    “吃饱了!吃饱了就跟我去书房!”林晋海撂下话,便往书房去。
    吃饱喝足精神奕奕的林延思、林延愈对重华、林瑾衡和林延意一挤眼,便跟了上去,林延恩摇头失笑,也抬脚跟上。
    兄弟三人一同被林晋海提溜到了书房,过了晚膳时辰都没出来,可见重华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林延恩那么精,更不用他们担心了。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林延思和林延愈才从书房出来,然后往后院的静思院去,祠堂在卫国公府,且林晋海也不想大张旗鼓,遂让二人去静夜思跪着抄家规。
    “父亲可说不许中途吃东西,不许烧地火?”林瑾衡笑着问来传信的人。
    来人笑眯眯回道,“国公爷只让小侯爷和十三爷抄家规。”在只上面加了重音。
    闻言,林瑾衡笑意浓了几分,吩咐人道,“那去将屋子里的地火烧起来,再备点哥哥们喜欢的点心过去,带上两幅漏指手套。”十月的京城夜晚,可不是好熬的,又加了一句,“避着人,也莫让人靠近院子。”钻空子也不能钻的太明显,否则他爹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成。
    “带一壶清酒过去,让六哥暖身子,不许延愈尝。”林延意补充,林延愈渣酒量。
    林瑾衡笑,这还是罚抄家规吗?
    来人诺诺应了,躬身退下。
    重华笑,“小心你们父亲回头罚你们!”
    “爹才不舍得呢!”林瑾衡有恃无恐道,又问,“三哥不会挨训吧!”怎么想今天她三哥都表现完美啊,且他又不知道他们几个小的捣乱。
    重华说道,“两人应是有朝上的事情要谈,不等他们了,延意早点回去歇息,伤才好得快。衡儿也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今儿你跟娘睡,咱们娘儿两也有好段日子没一起了。”
    “诶,那爹又要睡书房了。”林瑾衡假模假样的同情下林晋海。有时候重华恼了林晋海,就让他去睡书房,偶尔她就被拉过来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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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内,待林延思和林延愈离开,唯余林晋海林延恩父子二人,林晋海坐在书案后面的太师椅上,林延恩则微垂着眼站在半丈远的地方
    烛火通明,林晋海却觉得自己看不清儿子的神情,“你觉得我罚延思,延愈可过重了?”
    林延恩恭敬回道,“父亲如此也是为他们好。”
    林晋海点了点头,“衡儿是姑娘家,没人会跟她较真,只当她任性胡闹。但是延思和延愈不同,他们的行为,不缺人去猜背后的含义,更不缺人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摩。”
    林晋海看林延恩的反应,沉沉一叹,“延意伤了腿,李忠义才被揍一顿,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他知道妻儿都没把这事当回事。
    “延思延愈素来行事无所忌!”林延恩道,这事他和林晋海做不得,这二人却可以。
    林晋海看着林延恩,知道他明白轻重,“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只有别人容忍皇帝,没有皇帝容忍别人的,再宠爱的人,皇帝的容忍也有限。他责罚二子是做给龙椅上那位看的,林家不能恃宠而骄,他更不能。“延恩,君臣有别,陛下是你舅舅不假,也是别人的父亲,更是掌握天下人生死的皇帝!不要期待太多。”
    林延恩神色一凛,垂下眼睑,遮住其中晦涩的情绪。
    林晋海走到林延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卫国公世子,做任何事之前都想一想自己的身份!”
    林延恩自小深受帝后宠爱,便是一般皇子都不及他风光。这些年来看着林延恩越走越高,越走越快,当父亲的骄傲之余还有说不出的隐忧,林延恩一路走得太顺太风光了。
    皇恩是把双刃剑,林晋海怕林延恩习惯这种尊荣最后迷失了自己,更怕他心大了。
    林晋海看着垂首不语的林延恩,他相信林延恩能明白他的意思,“你回去吧!”
    林延恩转身之际突然出声问林晋海,“父亲,延意可能再也不能如常人,对陛下而言只是小事,是吗?”
    “陛下日理万机,富有四海,这只是小事罢了!”所以他们不能小题大做,只是可能站不起来罢了,又不是丢了命不是,何况皇帝已经补偿了不是。
    林延恩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然后离开。
    林晋海看着跳动的烛火,心里沉甸甸的,林延意受伤,林延恩一直内疚自责,这孩子责任心重,对他而言照顾保护弟妹是理所当然的。
    想起受伤的三儿子,林晋海阖了阖眼,手无意识的握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晋海独自在书房坐了一个多时辰,收拾好情绪打算回屋就寝,却被告知一个噩耗。
    “公主今儿留郡主歇息。”意思就是国公爷您今晚睡书房吧,说话的人苦着脸,忍着笑,看来国公爷责罚两位少爷还是让公主恼了。然后又禀报一个好消息,“公主命人给您准备好了晚膳。”
    良辰美景奈何天,孤枕难眠咯。不过幸好还有美酒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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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霸占着林晋海床位窝在重华长公主怀里的林瑾衡绕着重华的长发玩,又黑又亮还香都可以去做洗发水广告了。
    重华瞧着女儿抓着两人的头发在那里认真的比较,忍俊不禁,“按着那个方子,让他们每隔两日给你泡一次,衡儿的头发会比娘还好。”她这是几十年下来的成果,林瑾衡日子尚短了些。
    林瑾衡笑嘻嘻道,“我们一样好!”
    重华拍了拍她的背,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好了,该睡了!”
    林瑾衡往被子里拱了拱身子,突然问,“十哥的腿什么时候能好?”歇息一阵子可以当偷懒,久了以林延意的性子肯定认为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了。
    重华心跳快了几下,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这么快好的,这腿伤可不能马虎了,宁愿慢慢来,也不能落下病根。”
    林瑾衡恩了一声,盘算道,“十哥肯定烦了,看来得多给他寻几本兵法,再找几个老兵来给他传授经验。”话锋一转又问, “咱们把大姐姐接回来住几天好不好?”她打听到大姑娘原来是想在庄子上多住几天的,不过遇上那事,只得提早回去了,林瑾衡看得出大姑娘不是很乐意。那不如回娘家住着,二房都回了京,大姑娘也能和家人团聚下,
    重华掖了掖林瑾衡的被子,“你二婶婶染了风寒,让妍儿回来瞧瞧也使得。”见林瑾衡眼也不眨的瞧着她,轻轻一叹,“你大姐姐心里苦!”赵家二房连着添孙子,便是大房庶子也有后了,大姑娘还膝下空虚,偏赵彦之也无二色,外面已经传的不是很好听了。
    “一群长舌妇!”林瑾衡恨声道,那群人就是吃饱了撑的,非得说三道四,还不是羡慕嫉妒恨,自己没本事,就看不得别人好。
    “赵家不会再出幺蛾子吧!”林瑾衡担心,外人再怎么样,影响也有限,内人才是关键。
    重华淡淡道,“年过三十五无子方纳妾,可是赵彦之亲口说的。他想食言而肥,也得问咱们林家答不答应,名声算什么,实惠最重要,何况谁敢到妍儿面前说三道四。”
    林瑾衡点了点头,大姑娘性格温和却也不是绵软。
    “好了,有什么明儿再问,快睡吧!”重华催促。
    林瑾又累又乏,且睡在重华身边,心中大安,几乎秒睡,且一夜无梦直到天明。
    可是其他人就没她好运了。
    公孙淼搞砸了差事,他没被皇帝训斥,因为他还不够格直接和皇帝汇报,他舅舅却被他害惨了。
    回到家之后,又被他父亲压着动了家法,加上和方五郎斗殴留下的伤口,竟然半夜发起了高烧,烧的神志不清。
    公孙家当夜为了这颗长房独苗闹得鸡飞狗跳。


☆、第169章 一六九
    公孙淼高烧不退;任公孙家使尽浑身解数,灌了多少灵丹妙用下去也无济于事;最终还是在第三日上头咽气;时年二十二岁,膝下只有一个一周岁两个月的女儿,公孙家长房嫡脉就此绝后。公孙夫人因嫡长孙之死,大受打击;当场便中风了。
    公孙淼的父亲公孙浩几乎一夜白头,儿子铸下大错,他动家法也是无奈之举,可是谁能想到,能想到儿子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
    公孙阖府上下都笼罩在愁云惨雾当中;突然有人拍案而起;咬牙切齿道,“若非方五心狠手辣,阿淼怎会年纪轻轻就去了!”总要有一个人承担这个责任。
    公孙家作为十六皇子的母族和大皇子一系分庭抗礼由来已久,早就结下深仇大恨,又经此事,新仇加旧恨,都是怒火中烧,誓要去方家讨一个公道。
    公孙淼的祖父公孙大人却制止了子孙的冲动之举,而是穿戴好官服,满脸憔悴的进宫找皇帝,一番哭诉,犹如杜鹃啼血,让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面对哀哀哭泣的公孙大人,皇帝温声安慰,命方五赔礼道歉,卸了方五的差事又杖责方五三十大板。
    公孙淼和方五斗殴不假,但是回去之后公孙淼还被他亲爹动了家法却也是实情,又刚犯错,正是难堪抑郁之际。几重因素之下,这才酿成悲剧,将原因全部归咎到方五身上显然不公平。
    对于这个结果,痛失爱子的公孙浩如何能接受,几番寻隙挑衅方家。
    难得的是炮仗性子的大皇子做出的反应居然不是暴跳如雷,二十诸多忍让,对着外人还叹道,“公孙大人经历丧子之痛,也是伤心太过。”
    惊呆了众人,这是大皇子吗?
    对此,皇帝的反应是让公孙浩停职闭门思过。他既然已经对方五做出惩罚,公孙家再纠缠不休,莫不是将他的话当耳旁风不成。转身却又马上厚赏了怀孕的丽嫔,还夸赞十六皇子敏而好学。让以为公孙家失宠的人又犹豫起来。
    大皇子难得被皇帝夸了几句,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对于皇帝的后续行为也习惯了,他父皇就是喜欢玩平衡之术。回去之后满意一拍等候在书房内的戚威肩膀,
    公孙浩像疯狗一样咬人,大皇子原是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那日他正在老丈人方老将军面前,戚威是方老将军一手提拔出来的得意门生,正巧也在。见大皇子怒火中烧的要出门,方老将军喊住大皇子,然后问戚威若是他会如何。
    方老将军知道,大皇子替周瑶定下戚威有些不甘不愿,原因无他,戚威是出生入死的武将,朝不保夕,大皇子舍不得女儿。再来戚威毫无根基,大皇子瞧不上,无奈,周瑶喜欢,且戚威又大绽光彩,前途无限,这才松了口。
    当日戚威的回答只是一个字:忍!
    戚威面对大皇子的夸赞,也没有表现出受宠若惊来。
    大皇子之前便知道这未来女婿是个讷于言敏于行的,遂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只问,“你被暗杀的事件可有眉目了?”
    李忠义是戚威和林延意遇袭的关键,大皇子知道皇帝有心保幕后之人,只是大皇子委实不甘心。涉案其中以死谢罪的孙剑将军可是他阵营的人,多少人把怀疑的目光放在他身上,后见戚威没有疏远还和周瑶被皇帝赐婚,这目光才少了。
    若是这件事情能大白于天下,那可是一场好戏,皇帝那里自然打听不到什么,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李忠义。大皇子一直没有死心,派人盯着李忠义,就想找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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