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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不上来,晕了过去。
闻讯从衙门赶回来的驸马进来,正好遇见这一幕,心几乎成喉咙口跳出来。
李老夫人是急怒攻心,在丫鬟的侍弄下马上就醒了过来,拉着儿子好一番哭诉,李姑娘一出娘胎就在她膝下抚养,如今却被这黑了心的后娘推到火坑里。她想攀高枝,凭什么要她孙女去,自己没女儿吗?
又有驸马的儿子们从学堂归来,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被儿孙围着,李老夫人悲从中来,老泪纵横,哭她家门不幸。又有晕过去的迹象,驸马及其儿子赶紧送她回李府。
昌华想跟上,驸马回头那个眼神,让昌华如坠冰窖,脚就像生了根一样抬不起来。
回了李府,李家众人就往李姑娘院落去。李姑娘年方十六,已经管家,早就从下人口中得知汤天池前来提亲。又知是昌华长公主偷的庚帖,当下伏在枕头上哭湿了半面枕巾。
李老夫人进来后就抱着李姑娘大哭,一口一个,我可怜的儿啊!
听得驸马父子几个都咬紧了牙。
“日前,母亲,”李姑娘靠在老夫人怀里,连忙改口,她如何配得上这二字。“公主带我去上香,公主和大师论禅,我在林子里等候,不想一男子闯进来,自称是皇后和丽妃的侄子,十六皇子的表哥,正是汤天池。”
李家也不是蠢人,如何不明白,这事昌华故意的,让汤天池看上李姑娘,再把庚帖送过去,生米煮成了熟饭。
若是再狠一点,污了她孙女的清白,李老夫人抱着李姑娘的手下意识一抖,他是不是还要感谢昌华还有点良心。
“妹妹,你为何不告诉我们?”李家大郎君恨声道。
李姑娘哭声更响,这事她一女儿家如何与父兄开口,又不想老祖母担心,昌华又安慰了她,不过一场意外,便没往心里去。如今想来,李姑娘心寒,“我自问对她恭顺有礼,视丹阳郡主如亲妹,她如何这般狠心!”
李老夫人一拍床沿,愤恨道,“去把庚帖要回来,就是得罪汤家大姐儿也绝不能嫁过去,我就不信他们敢来抢人不成,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
皇家不就是王法。
面对义愤填膺的兄弟,面色发青的父亲,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老祖母,李姑娘摇头悲声道,“祖母,使不得。”得罪了这些人,李家怎么办?她不能为了自己牵连整个李家。对方背后赫赫扬扬的公孙家,还有一后一宠妃二皇子,昌华背后更有重华长公主,她怎么能够不嫁,她只是意难平!
闻言,李老夫人悲从中来,将拐杖往驸马身上狠狠一敲,“你怎么娶了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今天她害了大姐儿,明日就是宝哥儿,言哥儿,我们李家家门不幸,摊上这么个毒妇人!她的心肝是什么做的?皇家公主就能这么欺负人嘛!
老婆子自问待她们母女没有半点不恭敬,但凡有什么好的,不管人家稀不稀罕,都先紧着她,我也不求她把这几个当亲生,她怎么就如此狠心,这样作践我的孙儿。欺人太甚!!!”
驸马跪在地上不敢辩驳,李老夫人一腔怒气无处可发,拐杖雨点似的往他身上敲,好似打得不是儿子是仇人。
驸马的儿子忙上前阻拦老祖母,又是一通大哭。
门口的丫鬟壮着胆子进来,低垂着头不敢看,飞快说了一声,“二管家在外头说有十分紧要的事情要禀报老爷。”
这位二管家最是稳重不过,若非十万火急的事情不会如此,当下驸马也顾不上安抚老母亲和爱女,往屋外去。
到了外头见二管家站在僻静处,周围只站着一面容普通,毫不起眼的男子。
男子不卑不亢,“我家公主有信给您!”说着出示了一下公主府的腰牌。
驸马看着腰牌上龙飞凤舞的“重”字,第一反应,重华来敲打他了!这些皇家公主,历来为所欲为,哪里管别人的生死。
驸马面色冷淡的接过男子递上的信,一目十行,神情震惊,连手都抖起来,勉强稳住声音道,“这真的是重华长公主的意思。”
男子淡淡看一眼驸马,“公主的腰牌岂有人敢假冒。”
驸马心中一凛,下意识又看了一眼腰牌,确认如假包换是重华长公主府特制的令牌。
男子见驸马信了,又要回信,这才大步离开。
驸马在原地站了会,被日头一晒,才醒过神来,脚步有些慌乱的回到屋里。
见他神色异常,李家众人忙问何事,他们家如今实在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驸马忙道,“大姐儿不会嫁过去。”
李姑娘红着眼眶道,“父亲,万不可为了我连累家里,其实,女儿说不得是有大造化的。”
驸马看着乖巧的女儿,安慰,“你别多想,这世上自有公道,他们还不能一手遮天!”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女儿愿意加家族牺牲是她懂事,但他们父子几个却要将靠女儿嫁一个庸才才能保住事业,那就枉读圣贤书。
公孙家若真有大造化,届时想要秋后算账,他大不了辞官带着家人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虽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但这样的帝王家也不值得他们效力。堂堂后族,想来也不会抓着他们小小的李家不放,毕竟依着公孙家的行事做派,得罪他们的人肯定不会少,李家相比较而言就不值一提了。
☆、第185章 一八五
在府中坐立难安的昌华得知驸马过来;赶紧迎出来,见他面色发沉,心中愧疚;面上发窘;她也是被逼无奈;丽妃娘娘不依不饶,脸色已经很不好看。她如何敢给府上树这么个强敌;这才不得已为之。
现在怨她,等十六皇子登基,汤天池不可同日而语,依着大姐儿的身份;也不算辱没了,女人不就盼着夫荣妻贵。昌华越想越觉得有了几分底气。
挥手让上茶的丫鬟下去;不等驸马发问,昌华便把自己那一套理由迫不及待的说了出来,“汤天池也不知怎么的瞧上了大姐儿,进宫求了丽妃娘娘,娘娘三番两次与我提。我虽舍不得,但是你也知道丽妃如何得宠,他们公孙家又权势滔天,咱们李家总归根基尚浅,言哥儿宝哥儿日后都要入仕,若是得罪了他们,可怎生是好?
如今是委屈了大姐儿,不过早先汤天池家里管得松了一些,遂有些不懂事,却也是世家子都有的毛病,成家之后,也就长进了。”
若非公孙家势大,她如何会这样进退两难,得罪了丽妃,不止她落不到好,难道李家就能得到好处。她明知道丽妃嚣张跋扈,却还是去亲近,七分为了自己,三分为的也是李家。
驸马这么不上不下的待在翰林院,她几次和重华提了,都不见有结果。
如今更是因为林延意的事情,姐妹之间生了隔阂,连亲事这层联系都断了,重华更不会替驸马走官。
莫馨蕊的亲事,重华应了不会撒手不管,也送来几个人选,只是这人选,昌华想起林瑾衡定的姚以安,周颖许的秦臻。心里的不平怎么都压不住,同是郡主,怎么境况就如此天差地别,女儿什么都低林瑾衡和周颖一头,日后,她的孙辈也会低他们一头,一代又一代永远低人一等,难道她的子孙后代只能仰人鼻息,生来就不如人吗?
她绝不能让女儿如她一般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阴影下!遂才费尽心思的巴结丽妃。
驸马怔怔然看着昌华,便是早先知道昌华做了那等事,却也想不到她能说出这样一番厚颜无耻的话来。
昌华被驸马看的浑身不自在,小声喊了一声,“驸马!?”
“那公主为何要偷跟帖,既然您觉得这门亲事并无大碍,为何不直接和我说,反而要偷庚帖。毕竟公主苦心孤诣都是为了李家,不是吗?” 驸马尾音上扬。
一连两个偷字,让昌华脸火辣辣的疼,不自然的撇过头,默了片刻,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也是无法,你的脾气……我怕你和公孙家硬碰硬,最终受罪的还不是咱们。”昌华拿帕子捂着脸哭,“这汤天池认定了要大姐儿,皇后和丽妃都找了我,我能怎么办?”为了增加说服力,昌华把皇后也扯了进来,就想让驸马知道她也是迫不得已。若可以,她也不想把李姑娘嫁给汤天池,她怎么会想到丽妃居然会拿出这样一个联姻人选来,丽妃咄咄逼人,她真的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的。
驸马的脸色越来越沉,几乎能滴下水来,勉强按捺住滔天怒火,“我怎么恍惚听人说,汤天池一开始是想做丹阳郡马的。”
昌华脸色大变,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厉声厉色道,“一派胡言,蕊儿名声岂容他败坏。他是什么身份,怎么敢有这非分之想。”昌华整颗心都慌了起来,外面要是有了这种传言,最后又是李姑娘嫁到汤家,别人怎么看她们母女。
若让驸马知道汤天池一开始想娶的是莫馨蕊,后来退而求其次才选了李姑娘。昌华不敢想结果,慌乱的解释,“你肯定听错了,定是爱搬弄口舌之辈造谣生事,汤家怎么会有这想法!”
其实论理,驸马的确不会知道,起码不会现在就知道,但是总有意外发生不是,重华将事情给驸马说了个透。
便是没有重华告诉驸马,驸马花点时间精力打听到也不难。汤天池大庭广众之下,自然不敢说要做郡马这种混账话,但是酒酣之际少不得带了几句出来,就被他身边的狐朋狗友听了去,一些完全当醉话置之脑后。另一些却放在了心上,回去和家人便提了,他们虽然混账,政治敏锐却还残留几分,早就在心里想了九曲十八弯,就伸着脖子看风向。
道不同心不相为谋,李家子弟和这些纨绔子弟没交情,加上李家根基浅,遂至今还没听到这流言。
驸马如今也明白为何这阵子昌华寝食难安了,他问过,昌华却顾左右而言他,想来她正是被丽妃逼迫的缘故。
出了这样的大事,昌华都不曾和他提过一句,二人可是夫妻。又想起她不声不吭就偷了女儿的庚帖交给汤家。
驸马苦笑,他们真的是夫妻吗?
昌华想用他的女儿攀附贵人,是他不能容忍的。让他的女儿替莫馨蕊挡煞更是他不能容忍的。将心比心,他要是用莫馨蕊去换前程,昌华非得杀了他。
他杀不了昌华,那是堂堂长公主,他还不敢!
面对色厉内荏的昌华,驸马疲惫的叹了一口气,站起来然后突然跪下道,“请公主休夫!微臣配不上您。”
女儿婚事如果就这样成了定局,昌华尝到甜头会不会故技重施拿他其他儿女的亲事铺路,驸马不敢赌。哪怕是莫馨蕊也不过是她往上爬的工具罢了,只是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所以慎之又慎。换成他的女儿,就可以随便了。
昌华她已经被权势迷了心窍,为了荣华富贵,可以不择手段,驸马不敢和她坐在一条船上,迟早会沉的。好在他还有上岸的机会。
昌华被惊的后退了两步,‘啪’脑子里一根线断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态度决绝的驸马,接着就是怒火中烧,“放肆!谁给你的胆子!”从来只有休夫的公主,他居然敢,他把她置于何地。昌华身子身子都抖了起来,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害怕。
“请公主休夫!”他如何敢和她继续过日子。
见驸马似乎吃了秤砣铁了心,昌华慌了,她不想休夫,忙软和了神色和语气想补救,“我知你伤心,你莫要争一时之气你可知道,十六皇子是陛下内定的继承人,有多少人想投靠还无门。你得替言哥儿,宝哥儿好好想想,他们能少走多少弯路。”昌华鬼使神差加了一句,“这婚事也是七姐的意思,否则我如何会知道这么紧要的消息。”
垂着头的驸马嘴角浮现微不可见的嘲讽,“那重华长公主为何不让林家人嫁过去。”
闻言,昌华精神一振作,想着驸马果然动摇了,天下几人能视名利如粪土,“你也知道,七姐一举一动影响甚大,她要是亲近了谁,必然引起朝臣猜疑。”
驸马抬头看了看昌华,马上又低下了头,神情是彻头彻尾的失望,他居然和这样一个满口谎言,不知悔改,只会推卸责任的人同床共枕三年。更可笑的是,来之前他还对她抱了一丝希望。
“微臣胸无大志只想和儿女过安生日子,请公主成全!”驸马道。
昌华见驸马冥顽不灵,又急又慌,“你可知得罪皇后,公孙家,丽妃还有七姐是什么下场。何况你就是不答应又如何,这门亲事岂容得你做主。”
驸马一哂,掸了掸身上的朝服,他急着回来,并没有换下,“不劳公主忧心,大不了舍了这一身皮。”又道,“请公主休夫!”
“你休想,本宫不开口,你这辈子都是驸马!”昌华气急攻心,狠狠一扫案几上的茶杯果盘,叮呤当啷各种声响。
驸马淡淡的看着滚到眼睛下方的果子,既然昌华不愿意休夫,那么就别怪他将事情闹到宫里,让她更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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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李老夫人就向慈宁宫递了进宫的牌子,李老夫人是诰命,自然可以进宫。
萧太后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加上又得了重华的信,遂马上就接见了李老夫人。
看着泪流满面哭诉的李老夫人,萧太后不免唏嘘,昌华可真是好本事,能把事情做到这地步!和气的婆婆,知礼的丈夫,前头的子女也孝顺懂事,这日子不好吗,非要争那富贵,偏还没本事,人心不足蛇吞象!
萧太后安抚了李老夫人,让其安心回家等消息。
萧太后又命人传皇后来慈宁宫,让她命汤家将李姑娘的庚帖还回去,婚事不得再提!
萧太后觉得昌华就是去抢庚帖,也比偷庚帖更能让她接受,果然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萧太后宁愿她光明正大的跋扈不讲理,也不想见她这幅畏畏缩缩的模样,真丢人!绝不能让外头知道一个长公主居然去偷庚帖,周家列祖列宗都要羞死了!
至于丽妃,萧太后直接下旨降了她的分位,禁足抄宫规。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昌华自己都瞧不起自个儿,怨不得丽妃轻视她,拿汤天池这种货色出来敷衍。只是她却不能允许皇家公主被一个小小的嫔妃欺负了去。
丽妃嚣张,萧太后不是不知道,不过没踩线,萧太后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儿子日理万机,有个人能哄他高兴给他解闷儿,萧太后容得下。
但一旦越界,萧太后也不会费工夫去跟她讲道理,不过一个妾罢了!直接出手惩戒,顺便警醒其他人,要么安分守己,要么湮灭众人,该怎么选,自己掂量着。
对于昌华的处理,萧太后瞧着重华的信对心腹嬷嬷叹道,“阿徲还念着这几十年的姐妹之情,想让她在府里头礼佛哀家。对着昌华,阿徲总归心慈手软。”又冷笑,“可昌华是怎么对阿徲的,把黑锅往阿徲头上扣,一直以来她是没能耐害阿徲,若是有本事,你猜猜,阿徲能被她害到什么地步?”
楚嬷嬷知道萧太后不喜欢重华亲近昌华,遂道,“公主早被昌华长公主寒了心,这不就想让她在府上虔心礼佛,也是省得她四处添乱。这次公主插手,全是心善不愿李家被昌华长公主蹉跎了。”她瞧着,重华是真被昌华冷了心肠,直接去信告诉驸马,她不会给昌华撑腰,甚至他若想和离,也能助他一臂之力。又直接把昌华往公主府里一关,什么隐患都没了。
“是啊,心善也得对着值得的人。”萧太后笑了笑,给子孙积福没什么不好的,“把昌华那番话,告诉阿徲,看看她有什么想法?省得又心软。”
☆、第186章 一八六
萧太后命人将昌华那一番狡辩之词一字不漏的学给重华长公主听。
彼时;林瑾衡还在重华屋子里等着城中的消息,她是知道重华给李驸马和萧太后的信中写了什么的,遂重华也没让林瑾衡退下;也是存着让她知些事的心。
听罢;林瑾衡第一反应就是胡说八道;立储那么紧要的事情她娘才不会随便说出去,再有她娘也不会为了攀附荣华糟蹋一个无辜的姑娘;更不会被丽妃逼迫至此。
重华比林瑾衡淡定多了,笑了笑,她想把昌华拘在公主府里头也是存了防着她再做些丢人现眼的事情,想不到啊;只有她想不到没有昌华做不到,真是让她大开眼界;说这些话,昌华她不亏心吗。
这就是她照拂了几十年的妹妹啊,重华那一点点的犹豫也烟消云散了 。
林瑾衡将手覆在重华的手上,低低唤了一声,“娘。”连她都齿冷,想来重华更甚。
重华见到林瑾衡担忧的眼神,心下一暖,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将女儿搂在怀里,轻轻的摇晃着她的身子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娘别难过!”林瑾衡安慰,为这样的人伤心,浪费感情。
“怎么能不难过呢!”重华幽幽道,“我这几十年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罢了,让她待在府里好好礼佛吧,我眼不见为净。”
“对外怎么说?”这段日子昌华长公主在交际圈颇为活跃,突然就要虔心礼佛,总得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哪怕有人猜到其中有猫腻,也得有个理由,起码面子上能说得过去。
重华笑着道,“这人在鬼门关走上一遭,冷不丁的就感悟了不是。昌华重病,病中得佛祖感召,遂想侍奉佛祖去。”
林瑾衡点点头明白过来,又猜测道,“到时候是不是就能宣布李驸马和离的事情了。”昌华既然想修佛,对夫妻人伦自然看开了。想想亲生女儿差点被推进火坑,驸马还怎么坦然面对昌华。若是能坦然,这驸马恐也不是善辈。
重华道,“是啊,就放人家一条生路吧!”
生路,林瑾衡嘴角一抽,昌华成了洪水猛兽不成,想起她干的事,还真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忽然道,“莫表姐又该伤心了!”莫馨蕊无辜,但是因为昌华的缘故,如今提起莫馨蕊,终究是难以保持平常心,恩怨分明,说说容易做做难!谁敢说自己从不迁怒。
昌华和驸马和离,昌华又要“礼佛”,父族尽诛,外家也无人,母族倒是不缺人,但是皇家这个母族可与一般母族不同。
重华放在林瑾衡背上的手僵了僵,沉沉一叹,“这当娘的糊涂,受罪的就是女儿!真为了女儿好,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让她情何以堪!”
对于莫馨蕊,重华也觉得棘手,“所幸她那里还有几位得力嬷嬷在,且她已经及笄,也该把整个公主府打理起来了,若是能把公主府打理好,日后出嫁也不愁什么。她虽无强势的父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