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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姑娘顿时心疼了,“哎,你轻点啊!”
林瑾衡默默收回手,定情信物什么的还是不要玩的好。虽然她对近亲结婚不敢苟同,但这就是如今的社会现状,表兄表妹,天作之合!看大姑娘不要过得太好,不过绝不能看六房那一对。
林瑾衡转移注意力,开始逗弄养得跟加菲猫有的一拼的小狮子,口中念念有词,“来啊,示范一个试试看,让那只扁毛畜生瞧瞧你的威风。”仔细说来,她也没怎么听它开过尊口。
九姑娘见林瑾衡折腾半天也没出半点效果,心血来潮,把小狮子的食盆往边上一踢。
“吼~”
林瑾衡和九姑娘都被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小狮子,想不到这么小的身子能发出这么洪亮的声音。
“靠,感情是个吃货!”林瑾衡嘀咕。
有人提醒:“鹦鹉飞走了。”被吓走了。
九姑娘回神,对林瑾衡道:“这一个月我就没见它动过翅膀。”鹦鹉专门调教过,不栓链子,不关笼子,也不会飞走。
芷言笑着道:“奴婢使人去寻回来。”
“不用,我自己去,给我拿个网兜过来。”九姑娘拒绝,询问林瑾衡:“衡妹妹要不要一起去,我还没扑过鹦鹉呢!”九姑娘前段时间实在是被憋着狠了,一身淘气细胞蠢蠢欲动。
林瑾衡一想,自己还真没这个经历过,豪气的一摆手,“一道去。”
两人拿着网兜追在鹦鹉后面,还不许下人帮忙,一路停停走走,蝴蝶和金鱼都兜到了几只,鹦鹉,目前还在天上飞。
陶芳菲见到的就是两人仰着头,额上沁出了汗,又气又恼的看着高枝上的鹦鹉,关切道,“日头晒,郡主和娴姐儿还是回屋子为好,这鹦鹉使下人抓便是。”
林瑾衡道,“自己抓着才有趣”又随口问,“陶姑姑这是打哪去?”
陶芳菲答道,“姨母得了一些上等的阿胶,命我送一些给四表嫂。”
☆、第41章 风不止
林瑾衡和九姑娘与陶芳菲分开之后;追着歇歇停停的鹦鹉一路竟是从公主府到了国公府。
林瑾衡好奇的打量周围环境,“这里怪冷清的;是什么地方?”公主府让她逛遍了;国公府倒是有好些地方没去过。
一个幽深的水潭;边上假山怪石林立;还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风吹竹林动;没想到府里还有这样清净雅致的地方。
鹦鹉停在临水的假山上歇息,飞了这么久它也累了,毕竟养尊处优了这么久。
九姑娘喘了几口气;指着不远处那一个院落;才道;“那是青竹园;”语气不由得带了几分怜惜,“十四弟就住在那。”
六房十四少爷先天不足,一直被养在青竹园,若不是嫡出嫡出的身份,怕是长不到这么大。六房对它不闻不问,反而是二太太这个做伯母的多有照顾。
林瑾衡也是之前从九姑娘口中才知道这位‘特殊’的堂弟存在,初入府,根本没人向她介绍。后来去看过这位堂弟,遗传了林家的好相貌,如果不是先天不足,怕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这便是近亲成婚下的悲剧,对比一下他的同胞兄长九少爷前呼后拥的境遇,忍不住让人唏嘘。
不过那次是坐在轿子里,所以对附近景色没有印象。
“等抓住了这畜生,我们去十四弟那里坐一下。”九姑娘提议,天这么热去那里凉快一下也好。
林瑾衡点头,憨憨的十四少爷她倒觉得比娇气包九少爷讨喜,一个男孩子养的比她们姑娘家还精致,到底缺了几分少年的锐气和担当。不过老太太和六太太愿意这样养,也轮不到别人说什么。
林瑾衡和九姑娘一人提着一个网兜从两边屏气凝神的走向鹦鹉,正在林瑾衡打算挥动网兜的时候,似有所感的鹦鹉突然冲着林瑾衡的脸扑了过来,大惊之下,林瑾衡急忙后退,被岸边的草丛绊了一下,扑通一声,掉进了湖里。连带着慌乱中只来得及拽住林瑾衡衣袖的九姑娘也被带了下去。
九姑娘是个旱鸭子,林瑾衡却是会水的,又是夏日,所以林瑾衡还保持着镇定。在水下模模糊糊的看到九姑娘的身影,便从后面绕着她的脖子要把她往上带,却感觉到巨大的阻力,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这么倒霉,被水草什么的缠住脚了。回头一望,脸色巨变,一口气没缓过来,晕了过去。
第一时间跳下水的丫鬟婆子抱上来的却是三个人,看着昏迷不醒的林瑾衡,上岸之后吓晕过去的九姑娘,还有那泡的发胀的小小身子,所有岸边的人忍不住吓出了一身冷汗。
卫国公府乱了!!!
林瑾衡和九姑娘两人都是高烧不退,六房十四少爷溺水而亡。两位姑娘迟迟不好,下人间都传是十四少爷的鬼魂作祟,黄泉路上孤单,要找两位堂姐作伴。
也有人说是十四少爷死得冤枉,只要给他报了仇,他就会放过两位姑娘。你看若不是两位姑娘落了水,十四少爷的尸体怎么会被发现。
总之什么说法都有。
这事都惊动了宫里,皇帝萧太后差不多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派了过来,就连护国寺的方丈也到了卫国公府。
如果林瑾衡醒着,说不定还会担心一下,这位据说德高望重的方丈会不会看出她非土著的身份,再来一句囧囧的既来之则安之。
太医们的诊断就是受惊过度,又受了凉,情况不妙。自古以来也不是没吓死的人。太医们也知道事情经过,心道就是一个大人落了水突然发现一具尸体,也得吓破胆,何况是个七岁的小女孩。
他们不知道,事实上林瑾衡直接抱了十四少爷的尸体,还自上而下对上了十四少爷圆睁的眼睛。
方丈说了一堆玄而又玄的话,大意就是小孩子魂魄本来就不稳,如今是失了魂。
熬药扎针的熬药扎针,念经做法事的念经做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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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看望了昏迷不醒的林瑾衡,眼眶发红的回到屋子,沉声问道,“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青竹园的一众仆从和巡视那一片的婆子第一时间便被分开关了起来,九姑娘也出了事,二太太分身乏术,这事就由老太太接手。不过等重华长公主得到消息从宫里赶回来,就直接把人都拉到了公主府,半点不顾老太太难看的脸色。
陶芳菲吩咐人准备一些容易克化的饭菜,温声回道,“没有!”便真是问出了什么,公主府的消息哪里是那么好打听的。
老太太蹙眉,心下盘算,她第一时间查看了现场,没有可疑的地方,以十四少爷的身份,也的确没有什么动机让人谋害,那么真的如下人所言忞哥儿贪玩,不慎落水,又被水草缠住了,致使无人发现。
一想到这里,老太太怒形于色:“这群混账东西,让他们伺候主子,他们竟然让忞哥儿一个人去了水边,忞哥儿不见了大半天都没报上来。”他们林家的骨肉何时由得这些人怠慢。
六太太这时候哭天抹泪的跑了进来,跪在老太太面前,“母亲,你得给我的忞哥儿做主啊,他堂堂国公府的少爷,竟然让下人这么作践,那些人哪里还把我们六房放在眼里了。”
老太太深深的看了六太太一眼,六太太被看的发毛,不由得停止了抽噎。
“你还有脸来说,这府里谁敢不把你们六房放在眼里,伺候忞哥儿的还不是你们六房的人,如果你这个当娘的心疼他一点,这些奴才怎么敢不上心。”气愤之下,一脚踢开抱着她腿的六太太,冷冷的看着六太太,“我今日才知道你这个当娘的几个月都不去看他一眼。你这个毒妇,我只知道你对庶出的心狠手辣,没想到你居然对自己的亲骨肉都如此。”
十四少爷林延忞是卫国公府的忌讳,鲜少让他出现在人前,拨了一个远远的院落让他住着。但是她特意派了一个心腹妈妈过去照顾,因为对这个孩子有愧,各种珍贵物件流水一样过去。
如今一问才知道,那个妈妈早被六太太收买,和六太太一起欺上瞒下,大部分东西都被六太太扣了下来。她一直忍着打算日后再找她算账,如今,六太太倒有脸面来哭诉。
不把六房放在眼里,哼,是不是要再给他们加筹码,六太太自己站不起来,她这些年里里外外抬举他们这一房,居然还不知足。
六太太一张脸变得煞白,慌乱道:“母亲,你听我说,我”
老太太打断六太太,“说什么,难道分给忞哥儿的东西不是被你扣了下来,要不要我拿了你身边的妈妈,一顿板子下去,还怕什么问不出来。”
闻言,六太太颓然坐在地上,彷佛身上的力气都散了。
老太太无比失望的看着六太太,痛心疾首,“那是你的亲骨肉啊,你竟然连他的东西都要扣,府里是缺了你吃的,还是缺了你穿的。”
“母亲,我这也是没办法,我要替延志和妙儿考虑,六爷是个不理俗务的,我也没什么嫁妆,如今在府里金尊玉贵的养着,可是离府后我们这一房的儿孙怎么办。”
老太太疲惫的阖上眼,只觉得心冷:“那么忞哥儿就不是你的骨肉,你既然扣了他的东西,难道不该对他更好?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等六太太失魂落魄的走了,陶刘氏才亲自拿了帕子置在老太太额上,“逝者已逝,姐姐宽心,否则忞哥儿走的也不安心。”
老太太哀恸出声,“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最苦莫过于如此,我悔啊,早年我就该把这孩子放在自己膝下养育,哪曾想到他亲娘会这样苛待于她,刘倩她还有人性嘛!”
陶刘氏打了个寒战,她以为老太太是哀伤孙儿早夭,听这话头,脸色发白,六太太难不成,不敢想下去,惊疑不定的看着老太太,目光复杂。
老太太感觉到陶刘氏扶着自己的胳膊一抖,马上反应过来,苦笑,“她还不敢,”阖了阖眼,“她也没这个能耐,刘倩是个不堪大任的,刘家指望不上她。”睁开眼,目光灼灼直视陶刘氏。
胡妈妈的一句话提醒了她,陶芳菲可不是个聪明的,陶家没人,她自然会把刘家当成娘家走动。不管她再怎么讨厌庶子,也不得不承认,四老爷有几分本事,若是四老爷愿意帮衬刘家,林晋海和二老爷这两个亲外甥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四太太日渐病重,眼见就熬不过去了,可不是老天都在帮她。只要四老爷有心,谋划得当,未必不能成事,当年老六的婚事,长子和次子不也是没松口,最后还不是成了,虽然她如今后悔不已。
想起陶芳菲的花容月貌和四房的莺莺燕燕,老太太对这门婚事很有几分把握!
四太太留她娘家庶妹住下,她就让陶芳菲到四房走动,并且由她出面把十二姑娘提早放出来,到四太太床前尽孝。有比较才能知道哪个更好!
孙家对四太太的继室人选是有一定决定权,但是可没必须得是孙家人这个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他们卫国公府。
老太太之前似是而非的向陶刘氏表达过这个意思,不过陶刘氏都是装作不懂,这次老太太是容不得她装傻了,她也不能再装,否则就过了。
她也不想如此,只是陶芳菲已经委身四老爷,又拗进了死胡同,甚至以死相逼,她这个做娘的能怎么办?
若成了事,谢天谢地,她愿意下半辈子都吃斋念佛,若是,有老太太和她在,国公府再狠心总不能要了陶芳菲的命,陶芳菲也能认命就此罢手,她就带着女儿到乡下去。反正比现在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大姐,我只芳菲这一滴血脉,不求她荣华富贵,只求她平平安安!”可怜老天玩了她一辈子,未出嫁时,家族骤然败落。出嫁了,丈夫早年还算成器,后来夫妻离心,嫡子病故,女儿成了望门寡,便是如此,老天也不让她安生,临老还要戏耍她一把。
老太太脸上划过愧疚之色,只是还得硬起心肠道,“有我在,你担心什么?我拿芳菲当亲闺女看,怎么会害她!你我都受过婆婆的大苦,难不成也想芳菲和我们一样被婆婆搓揉。有我在,谁敢委屈她!”
陶刘氏犹豫不决,左右为难,老太太苦口婆心的劝解,才使得陶刘氏勉为其难松了口。
不是她们母女上赶着四老爷,是老太太一定要做这个月老,若是不成,老太太心怀愧疚,才会全力护着陶芳菲,为了女儿,陶刘氏不得不步步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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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衡浑浑噩噩,却非常清楚的记着那冰凉冰凉的体温,苍白发涨的脸,还有那乌黑乌黑的眼珠子,黑的渗人,她觉得自己似乎要被这双眼睛吸进去。
林瑾衡一声尖叫之后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重华长公主喜极而泣,不顾姿态,扑到她床前,一把把林瑾衡揉到怀里,放声哭道,“你这个孽障,要吓死娘吗,你若有个好歹,你让娘怎么办!”
林瑾衡鼻子一酸,又想起昏迷前看到,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吓死人了!
“可是哪里不舒服,太医,太医!”重华手忙脚乱的上下摸索着林瑾衡。
可怜的老太医被林延思一把扯到床前:“只要郡主醒了,人就大安了。”这是所有太医公认的,琅华郡主是被吓到了。
但是还是仔仔细细的诊断了一遍,在重华长公主、林晋海和林延恩几兄弟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太医觉得压力山大:“郡主福泽深厚,好好调养几日便可。”
一行人才算彻底放下了心
重华长公主见林瑾衡眼里还带着惊惧,心念一转,恨不得把六房的人都打死了事,“我儿莫怕,娘在这里。”她可怜的衡儿,怎么遇上这等腌臜事。
“娘,十四弟他看着我,他看着我。”林瑾衡语无伦次,那双眼睛在水中似乎是活的,要把她吸进去一样。
重华长公主大惊,真怕女儿被吓出个好歹来:“衡儿莫怕,娘已经找了护国寺的高僧给他超度。”太医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重华长公主自己也信了是十四少爷的鬼魂作祟。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她早让人去水潭边超度十四少爷,又派了人追查十四少爷溺水的经过,有冤就替他伸,只求他莫缠着林瑾衡。
林瑾衡哭了一会儿,身子虚弱,喝了一碗加了安神的药粥便又睡了过去。
☆、第42章 尘埃定
“那些人还是什么进展都没有?”重华出了屋子便问林晋海;她把人从老太太那里弄过来之后就交给林晋海处理,她实在是没精力过问。
林晋海摇头,“没有可疑的地方;”又加了一句:“我也派了人查过;现场没有可疑的地方;下人口径都一致,忞哥儿平日就喜欢在那处玩耍,之前也发生过偷跑出去,下人没发现的事情,偏巧这次。”徒然一声叹息。
“国公府真是好规矩!”重华这话不无讽刺。
林晋海晓得她因为女儿的事情心怀怒气;他自己也心疼女儿;便也不分辨,而且下人的确是不成体统,否则十四少爷何至于独自一人到水边玩耍。
片刻后;重华问林晋海,“你真的觉得这是意外?”虽然这次她专程从锦衣卫调了好手过来刑讯,结果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但是重华长于宫廷,宫廷的意外从来不是意外,端看对手本事如何。
“若不是意外,只能说背后的人很小心,你我都派了人追查,不是照样什么都查不到。”林晋海沉吟道,“可是为什么是忞哥儿,没有无缘无故杀人的道理,或为了利益,或为了灭口。”
重华长公主抬眼看着林晋海。
林晋海逐条分析:“杀忞哥儿,谁也得不到利益。”
重华长公主挑眉,“谁说是没有利益,忞哥儿的存在就是卫国公府的污点,六房的污点,而且忞哥儿出了事,二弟妹这个管家岂能独善其身,说不得这管家的权利都要交出来,得利的不就是六房。”想挑刺的时候,哪怕明明是奴才狗胆包天,那也是主子的错。
“六弟妹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不留。”六太太没有这样的智商,否则何至于为了姨娘庶出闹得这么不好看。
重华长公主漫不经心的看着面前的熏香,“若是老太太顾忌脸面替她收拾残局呢,第一拨查探的就是老太太的人,还是她的新宠陶芳菲带着胡妈妈,这两个可都是偏向刘家的,忞哥儿身边的那位妈妈和奶娘也都悬梁自尽了。”到底是觉得自己没伺候好小主子畏罪自杀,还是被杀人灭口,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虎毒不食子,不过……
林晋海避而不答,垂了眼继续道,“灭口的话,大家族里总少不得几件不可为人知的事情,对方也是好狠的心思,忞哥儿连话都不会说。”
重华见林晋海回避她的话,也没不依不饶,不甘道,“那就放出风声去,就说这事是意外,且看看有没有人会露出马脚。”目前这事也只能当成意外先处理着,这世上不了了之的事情还少了!
可怜她的女儿被吓得差点没挺过来,这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最好不要让她知道林延忞之事是人为,否则她定要此人付出代价。
“二太太带着九姑娘来看郡主。”门口的丫鬟禀报。
这次落水事件,林瑾衡和九姑娘都是受害者,只是重华看着林瑾衡病得这么重,九姑娘好好的,又是九姑娘的鹦鹉惹的祸,便有些迁怒,前两日林瑾衡未清醒的时候都是闭门不见。
“这事也怪不上娴姐儿,何况娴姐儿是为了救衡儿才落的水,你何必和一个孩子置气,再说衡儿与娴姐儿处得来,事后姐妹两有了隔阂,难过的还不是衡儿。”林晋海替侄女说情。
林晋海既然这样说了,林瑾衡又好转过来,重华也没那么小心眼跟一个孩子过不去,“衡儿歇下了,等她醒来,再让她们过来。”
孙嬷嬷回复的时候自然不会这样传,只道:“二太太和九姑娘来得不巧,郡主吃药歇下了,等醒了,奴婢再使人通报。”
二太太见重华长公主没有和前几天那样一口回绝,松了一口气,重华长公主不再迁怒就是万幸。
这次落水事件以意外做结论,重华长公主出面给十四少爷风光大葬,并且将涉事的青竹园和巡视的一众仆役被杖责二十大板到八十大板不等,杖责之后还留着一口气的都被发配到重华在云南的矿厂,就此落下帷幕。
管家的二太太被罚了一年的月例,不过管家的权利还是在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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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颖风风火火的跑进屋子,跟在后面的恪亲王世子周腾无奈道,“妹子,就算是在姑姑家,你也注意点形象好不?”
话音未落,人影早没了。
周腾摸摸鼻子对林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