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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逢春(重生) 作者:七彩鱼[完结]-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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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玉索性不去想了,转而和缪嬷嬷商量詹祺的大婚之时该送什么。
  “也没什么要紧的,姑娘尽心就好,不必送太贵重的。”缪嬷嬷笑道。
  提起詹二爷的婚事,还有个奇怪的事儿,前些日子詹二爷预备定亲的时候,外头都在传詹二爷不举。这些风言风语的必会传进张翰林的家里头,可就奇了,张翰林一家子跟没事儿人似得,仍旧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这门亲事。
  “那可不行,二哥难得娶亲一回,我必该送个讨吉利的东西。嬷嬷,你去取两锭金子,做个送子观音,回头请永安寺的方丈大师开个光。我听说要进门的二嫂子很信佛,这个沾边儿,还能讨吉利。”
  缪嬷嬷大赞这主意好,回头赶紧吩咐人去办理。
  转眼间到了春闱放榜日,官差敲锣打鼓的到苏府报喜,詹仪的大儿子苏循不负众望,高中探花。大周朝自开国以来,像苏循这般又年轻又英俊的探花郎少之又少,屈指可数的就三个,自是很值得骄傲地事儿。苏循年纪轻轻就中了探花,家世也好,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故而从他高中这日起,来拉关系求亲近的人多的险些踏平了苏府的门槛。
  这一日,詹仪在詹家老太太的三催四请请之下,终于登门安国公府了了。老太太和到老爷詹佑等热情的欢迎了他一家子,摆了豪华的筵席,请了最好的戏班子……规格甚至超过了当初詹仪刚回京那会儿。自从詹仪闹出陷害冰玉那件事儿之后,就一直被老太太冷落着,今天她算是把面子全都给找回来了。老太太脸上笑成了花儿,很不得把女儿詹仪和外孙子苏循都给捧上天去。
  詹仪风光之余,不忘关切的问她二嫂子冰玉在宫里的情况如何。二太太知道她话里有话,心生怒气,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假笑着驳回去:“三皇子待她极好,什么都舍得给她。前儿个,三皇子还差人给我送了一对钗花,那上头的宝石多的都成串了,太富贵显眼了,平日里这样的场合都不敢戴。”
  詹仪听得抖起嘴角。什么叫‘平日里这样的场合都不敢戴’,分明在讽刺她儿子高中探花是小事儿,不值当她尊重。呸,一对破钗头罢了,有什么不舍得戴的。詹仪从来就不是个孬的,挨了什么打,必要双倍还回去。
  “二嫂子别光顾着得好,还得多关心她。宫里头虽富贵无比,但日子可未必好过。规矩大不说,里头的贵人也多,随便走路碰着个人都是咱们得罪不起的。”
  “你什么意思?”二太太脸色微变,不满的看着詹仪。
  “没什么意思,就是你理解的意思。”詹仪低声回一句,对她从容的笑了笑,转而挥手叫清玉过来。她站起身,精神的打量清玉,当着老太太和詹家所有人的面儿好一通赞美清玉。詹仪夸赞清玉的时候,还话里有话的和另一个人对比。听得二太太心里直泛酸,看着清玉的眼神儿都变了。
  清玉晓得自己是詹仪打出去的出头鸟,奈何此刻反驳不了詹仪,暂且受着众人的目光。詹祀见她似乎不舒坦,连忙跑过来打哈哈,解了清玉的围。
  詹仪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从容淡定的看眼二太太,方转头和老太太商量正事。儿子苏循如她所愿高中了,她也便可以开始操心苏循的婚事。詹仪心里是有人选,但还要问问老太太的意见,而且这户人家恐怕还要走老太太这边的关系,她婆家大嫂子那边帮不上忙。
  老太太看眼在那边玩闹的孩子们,才笑着问詹仪到底是哪一家。
  詹仪突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说话有几分吞吐。“女儿上次在户部尚书的府上碰见过一次平乐郡主,十四五的年纪,活泼机灵,可爱至极。”
  “哦?竟是她!”老太太惊讶的打量詹仪,心想自己的女儿野心倒不小。不错!有自己当年要强的性子,敢想又敢做,靠她振兴苏家二房指日可待。
  “不瞒母亲,女儿琢磨这些世家姑娘很久了,年纪相当的姑娘们之中,唯有平乐郡主最合适。她父亲是孝王,那可是圣上的亲叔叔,有势力也有辈分,你大外孙若得幸娶了她,必会富贵亨通一生了。”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觉得詹仪的主意确实好。“行,回头我托人给你安排,大事儿帮不了你,递个话问问意思尚可。”
  “您这就帮大忙了。”詹仪如愿了,笑得十分开心。
  清玉侧着头托着下巴看着哥哥们下棋,听了那俩人的谈话后,她才端起茶喝。
  苏待输棋了,不想玩。詹祀棋瘾上来了,非让苏待找了下家接手才能走。苏待问了一圈没人有兴趣,便问清玉要不要玩。
  清玉看着苏待满是希冀的眼神儿,颇为同情他,十分干脆利落的摇头拒绝。“不想玩,我看戏。”
  “嗯哼,看戏是假,输不起是真的吧。”詹祀嚣张的扬眉挑衅清玉,转而玩笑的对苏待道:“你就不该问她,她下棋最烂。”
  清玉轻笑,丝毫不介意詹祀的激将。“棋烂又如何,跟棋艺好的人差不了不少。”
  苏待闻此言纳闷的转头看清玉:“詹四表妹此话又是何意?”
  “棋下的太烂,没人敢与之对弈;棋下的太好,也找不到对手。这结果是一样的,有什么分别?”清玉解释道。
  “噗!”苏循正在喝茶,听此话,差点全喷了出去。“照四表妹此说,下棋太臭的跟太好的倒是一对儿了。”
  “诶?合着我学了大半辈子的棋艺,就跟她一个水平了?”詹祀表示十分不服气。众人见他的窘迫之状,又一阵哄笑。
  “行了行了,被你们搅和的不想下了,都收拾下去吧。”詹祀搓乱了棋盘上的棋子,随后凑到清玉身边坐下来,才要了一杯茶喝。
  清玉嘴角带着淡淡的的笑问他:“最近外头有什么趣闻没有?说两个给我听听。”
  “趣事到没有,怪事倒有一件!可吓人了,不止吓人,还死人了,你敢听么?”詹祀问。
  清玉似乎很满意詹祀的回应,笑着点头,她就想是想听这个,真不枉她刚才故意搅和了詹祀的雅兴。


☆、第七十七章

  “说说;不过你小声点;今儿个庆祝苏大表哥的金榜题名的大喜。”清玉提醒道。
  “他?就他说给我听的。”詹祀不以为然;紧接着便和清玉说起叶侯府的女尸案;他先讲了尸体怎么发现了,死的多蹊跷,然后粗略讲了讲府衙如何办案的。
  清玉想听的就是最后那部分,撺掇詹祀讲的细致点。清玉知道与詹祀交好的世家子弟破多,哪个人身边的亲戚朋友都是在官场上混的,得来的消息自然比她派人到外面打探来的牢靠准确。
  “后来查出那丫头的身份是个乞丐;可也奇了,她穿着靖远侯府的下人服,挺尸在叶侯府门口,却跟靖远侯府和叶侯府的人没半点瓜葛,两府上下谁都没见过她。死因坐实了是他杀,不过凶手还没找到,估计以后也找不到了。”詹祀描述道。
  清玉疑惑的抬眼看他,示意他继续解释下去,不要话说一半留悬念。
  詹祀嬉笑道:“还是你懂三哥,晓得我爱卖关子。你说这凶手虚张声势的把一个乞丐的死牵涉到两大侯府,他敢这么张扬的干,就肯定早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想抓住他?难之又难!”
  “所以说,那些接触过死者的人嫌疑就会变得比较大了。”清玉失声叹了句一句,嘴角微微抿起。她心想此时此刻叶侯府二房那边必然炸开锅了。如果陷害自己的人真的是叶家二太太,她们说不准会把这丫头的死安排在自己的身上。毕竟这丫头死前,最后想算计的就是她。
  清玉越来越觉得此事太不简单,也没什么心情看戏,托辞身体不舒服,且先回房了。
  詹祀以为自己说案子的时候太过分吓到了清玉,毕竟四妹妹久居闺中,不晓得外面的险恶。他愧疚的起身,送了送清玉,才转身回来继续找人下棋。
  再说叶家这几天被那个女尸搞得焦头烂额。叶二老爷叶治因此事总被同僚们以异样的眼光看待,挺了两天他受不住了,便对外称病,窝在家里不出门。她的妻子秦氏更甚,整日没有精神,困得眼皮打架也不敢睡觉。秦氏这几日天天做噩梦,梦里头总有个无脸女鬼吐着长舌头来索命。
  这天午饭后,秦氏不知怎么睡着了,刚一盏茶的功夫,她猛然坐起来,惊得一头冷汗。春茜赶忙上茶,替夫人拭汗。
  秦氏接了茶碗,惊恐的往自己嘴里灌一口浓茶,才回了魂儿,她埋怨的瞪向自己的贴身大丫鬟春茜:“怎么不叫醒我?”
  “奴婢见太太困得紧,一时心软就没张口。”春茜委屈的认错道。
  “你啊,叫我醒着也比被梦魇了好。”秦氏厌烦的皱紧眉头,口里直骂晦气。
  叶林这时候来了,见母亲还在为女尸的事儿伤神,连忙劝慰。秦氏根本听不进这些话,她也想不去梦见,可偏偏那个贱丫头像个狗皮膏药似得,每当她一睡熟无脸鬼就会如期而至。
  叶林纳闷道:“奇怪了,母亲又没见过她,怎会梦见她?李怀怎么就没事儿,每日吃好睡好,还是他一手安排那丫鬟去的小松山呢。”
  “别跟我提他,对了,人你给我打发走没?”秦氏问。
  叶林忙笑道:“昨儿个就出城了,约莫一两月的功夫就能赶到浙江外祖父那儿去。母亲安心,李怀做事素来谨慎,现在又去了天高地远的地方,那些官差纵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查不到那里去。况且,那丫头又不是我们杀的!”
  “这才奇怪,你说说,凶手杀她干什么。”秦氏纳闷。
  “母亲,您不是也说过,那日詹四姑娘不知怎么没去那儿,回头那小丫头也找不见了。李怀可说了,他亲眼看着那丫头出去找詹四姑娘的,而后才找我给您报信。我虽觉得可能性不大,但唯有这一个解释了,人是詹四姑娘杀的!”叶林冷静的分析道。
  秦氏吓得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儿子。她摇摇头,断然不敢相信詹四姑娘那样的弱女子有这种狠绝的手段。就算詹四姑娘敢杀人,她也没必要让人把尸体大摇大摆的放到叶侯府。她没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么能干的人手,她只是个在深闺中待嫁的弱女子罢了。
  叶林冷笑一声,不以为热。“她若真如母亲所谓的那般,陷害了妹妹,凭她的心机有什么不可能?”
  “不,还是不对。我只是感觉詹四姑娘似乎针对过香玉,碗莲的话也不能全信。太多的事儿都不好查清了,总之整个詹家都是害死香玉的罪魁祸首。特别是詹家的那个老不死的,竟然命人下慢性毒药一日一日的荼毒我的宝贝女儿。”
  秦氏说到此处,伤心欲绝,哭得泣不成声。她自己也是个懦夫,事情败露了之后,竟没有勇气去见女儿,无能的坐在家里只能眼睁睁的等着她死亡的消息。秦氏至今也忘不掉那种无助而又万分悲戚的感觉。她那时候就发誓,一定要报这个血仇。一个安国公府算什么,当年大房比他们风光多了,爵位还不是叫她给抢来了。
  叶林听此话,带着恨意,眯起眼睛,紧紧地攥着拳头。敢欺负她妹妹的,杀无赦!上次报复詹四姑娘不过就是个小开始,他还有更多的招数。
  秦氏连忙阻止叶林不要冲动,其实詹四姑娘论起来就是个小喽啰,她当然先挑好捏的掐。不过上次在小松山闹出的事儿似乎有点大,当时宴世子那神情似乎是怀疑到她身上了。秦氏觉得目前还是不要有过多举动为妙,等风声过了再说。
  叶林顺从的点点头,母亲分析的事儿准没错,他安心听命就是。
  “你秦大表弟呢?”秦氏突然想起秦班,心生愧意。
  “哼,他能去哪儿,八成又去花柳巷寻开心了。”叶林鄙夷道。
  秦氏也皱眉:“这孩子就没一天省心的,你舅舅不过管教他几句,他竟一赌气跑我这来,真拿他没办法。他若是有他弟弟一半的乖巧,我也知足了。总之派人盯紧他,这段时间别叫他闹事儿了。”
  叶林点头,回身退下,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他建议秦氏请几个道士老家中做法,保不准能祛除秦氏心中的魔障。秦氏也觉得这主意好,忍不到明天,下午就叫一批道士来做法事。当天夜里,秦氏果然睡了安稳觉,自此再没有什么可怕的女鬼出现在梦里。
  秦氏养了两日,精神好了,方招来戴舒问话。来的却不止戴舒一人,他的义母戴氏也来了。秦氏本来端好的架子立马放下了,笑着起身请戴氏上座。
  “大嫂子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戴氏还如往常那样,脸上挂着淡淡的不温不火的笑容,口气亦平静如水。“闲来无事在舒儿那里坐坐,正巧你叫他,我便跟来了。弟妹,你不会嫌我碍事吧?”
  “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会觉得嫂子碍事儿。嫂子平日没事儿就该常来我这里走动走动,我是想着天天见你,和你话家常呢,可就怕我这张嘴闹腾,惹嫂子厌烦呢。”秦氏笑道。
  戴氏听她讲这么多,也没客气,只笑了笑,点点头,示意秦氏可以问戴舒话了。
  秦氏微微尴尬的应下,带着满脸笑意看向戴舒。“那天踏青,你秦大表哥说是你叫他去那个棚子的?”
  戴舒似乎早预料到秦氏会盘问,并没有表现的惊讶,乖顺的点头应承。“婶子让我捎衣服给叶二哥,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是李管家给我指了地方。我正要去,半路上遇见了秦大表哥。他正巧要去找叶二哥,就顺便帮我拿了衣裳。我便再没管,去陪孙家兄弟下棋了。”
  “呵呵,这样巧。那你当时怎么不带着你秦大哥过去找?当时若是你能跟着他,你秦大哥也不至于中了奸人的诡计。”秦氏郁闷的问道。
  一旁坐着的大太太戴氏闻得此言,轻声笑了,声音极小,使得坐在她身边的秦氏并没有发现,而立在堂中央的戴舒却瞧得一清二楚。
  戴舒面不改色的回秦氏:“秦大表哥听说我还有事硬要自己去的,他说她以前也来过小松山,知道地方。”
  先前秦班因上学是在这呆过两年,也凑趣儿参加过就靖远侯夫人张罗的踏青,他确实对那地方比较熟。秦氏闻得此言,一时哽咽,没什么好多问了。且不论戴舒是不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反正他是早准备好说辞应付自己了,叫她无从挑错。
  “弟妹,你大侄子遇见那种事儿谁都没料到。说来也真奇怪,当时李怀不说叶林在那地儿么,他怎么不在?他若在,你大侄子或许也没事儿了。对了,提起李怀,这两日我怎么没见着他?”戴氏接连发问,明显有护着戴舒的意思。
  “他?”秦氏眼睛瞟了眼别处,突然,她气呼呼的回戴氏道:“混账一个,我昨儿就叫人打他三十大板,发卖了。”
  “叫弟妹管家果然没错的,办事儿真爽利!”戴氏微微扯起嘴角,似笑非笑。她口气没变,却硬生生的叫人能听出讽刺来。


☆、第七十八章

  “哪及嫂子当年的风范。”秦氏不情愿的谦虚道。早知道大嫂子会跟着来;她根本没必要把戴舒叫来问话。
  戴氏见秦氏走神了;出声笑了笑。引起秦氏的注意后,戴氏便好心提醒秦氏;记得去给靖远侯府赔罪。
  秦氏点头;她不说自己也会去的。在人家组织的聚会上闹出丑事,不管秦班是不是被无辜的,她们认错的姿态总要有。秦氏早就递帖子了,明天就带礼物上门靖远侯府赔罪。
  次日,秦氏带着大侄子秦班兴冲冲的上门拜访;接待她们的竟是苏家的小女儿苏瑞珠。
  苏瑞珠有模有样的邀请秦氏姑侄入座;待丫鬟奉茶之后,苏瑞珠简明扼要的跟秦氏说明了理由。在秦氏姑侄来之前,永安王府突然来人说宴世子病重,她母亲当即就跑去瞧侄子去了,便留下她来负责接客。
  秦氏不知宴世子生病是真是假,闻得此言却能表示理解,将致歉的礼物奉上,又好似关心的问了问宴世子的病情。苏瑞珠什么都不知道,直摇头。秦氏也没办法再和个小丫头说什么,当即起身告辞。
  秦氏带着秦班一走,侯爷夫人禾氏就回来了,脸上挂满了无奈之色。
  “母亲,怎么了?”苏瑞珠担心晏表哥的病情,一下子就扑到母亲身边。
  “还好,没什么大事。”禾氏叹口气,也松口气。侄子的身子状况总是反反复复,叫她揪心死了。若这个任性的侄子多折腾她几回病就能好,她也甘愿了。
  “噗,我猜晏表哥必是故意的,我昨儿个瞧他还精神极了呢。”苏瑞珠机灵道。
  禾氏惊讶的琢磨女儿的话,转而想那天他对叶家二太太的态度,禾晏对她们似乎有诸多不满。禾氏再往深了一层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她心里设想的情形有点复杂且很可怕。禾氏也不确定自己想的对不对,赶紧打发女儿去读书,自己则招来长子苏徆商量此事。
  禾氏跟苏徆详细阐述禾晏异常的情况,并且严肃的表示出自己无限的担忧。
  苏徆听母亲罗嗦了一大通,最终消化成一句话,他儒雅的笑问:“母亲,您莫非在担心出现在叶侯府的女尸是晏表弟干的?”
  “呃……”禾氏瞪圆眼看儿子,重重的点头。
  苏徆笑得更灿烂了,摇头道:“不会是他。”
  禾氏摆出一副‘你想得太简单’的神情给苏徆,解释道:“别小看你晏表弟的手段,他发起狠来的架势你又不是没见过。一个小丫头罢了,就是三五头老虎他一样能给——”禾氏没说出那个字,但眼睛里已经表示出“杀”的意思。
  苏徆依旧坚持的摇头:“我自然知道他的手段,儿子的意思是指这事儿若换做他干,那丫头就不是简单地死在叶侯府门口了,反正尸体也送过去了,何不吊在门梁上又或者直接挂进他家老爷夫人的卧房门口。况且,晏表弟是不会故意让死尸穿着咱们府下人衣服的。”
  “噢,你说的也有道理。”禾氏点点头,松口气。转而,她又有些纳闷。既然长子看得比她透彻,禾氏便再问了问苏徆的意见。比如为什么禾晏会故意妨碍她接待叶家的二太太。
  苏徆摇摇头,劝母亲别去琢磨晏表弟的想法和行为,永远不会琢磨对,搞不好还会把自己琢磨魔怔了。苏徆表示他就从不会干这种傻事。
  禾氏听儿子此言,觉得颇有道理。也便放开了,索性不去管。
  ……
  清玉心烦的时候,通常会通过练字来静心。既能锻炼自己的隐忍能力,还能顺便提高书法修为。今天,清玉便伏在案前写了一个半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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