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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离魂散吗?
程小小毫无准备的一愣。她本来极力说服自己,不要再去想被梅竹欺骗事,他这一问,正中要害。
叶卿没有察觉出她的心思,安慰道:“放心,我帮她安排好了,无论樊予风还是薛晋山都找不到她。”
程小小沉默着,她好不容易压抑下的心痛又浮了出来,她不知如何回答。
叶卿本以为程小小听了自己的话会略感宽慰,谁知程小小的眉头锁得更深了。叶卿一闪念,终于意识到她可能是在为梅竹的欺骗而伤心,顿时懊悔自己的迟钝。
对于任何人来说,被信任的人欺骗,都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但有时,即使欺骗本身令人失望,欺骗的背后隐藏的人心,却并不如想象般险恶。
“你知道离魂散吗?”叶卿问道。
程小小摇头。她本不是武林人,自然不会知道这样东西。
“这是薛园独有的,无色无味,掺在食物里极不容易被察觉,人服下以后,昏昏欲睡,很快不省人事。但它又不是单纯的迷药,若配以银针刺穴,便可在短暂的时间内控制人的精神,被此法控制的人,会在一刻内对施针的人完全服从,无论被问到什么问题,都会如实回答。”
程小小不说话,只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你不相信?”
程小小将信将疑。这样令人费解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只需知道,离魂散的药效仅限于此,只能使人昏睡,套出些实话,绝不会伤人分毫。”
程小小心中顿时激起层层浪,一时难以平静。叶卿分明是想让她明白,梅竹并没有害她的心思。
“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吧。”程小小语气淡淡,并不期望得到答案。但看到叶卿认真的点点头,沉重的心情有了一丝软化。或许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这样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像她,像叶卿,都在有意无意之间对别人隐瞒了一些真相,她又怎能苛责他人呢。但即使有了欺瞒,她对别人的真诚也不曾折减,将心比心,她相信他人也是同样。
看来再聪明的人也有糊涂的时候(…
想到这里,她终于宽了心,想起梅竹最终背叛了薛晋山,忍不住担忧,问道:“她会安全吗?”
叶卿听到她这样问,知道她心结已开,淡淡的笑了。那笑容一如既往,简单而和煦,让程小小倍感安心。
“放心,不会有事。”
程小小盯着他。是的,就是这样的笑容。拥有这笑容的人,是那个会帮他生火、喂锦鲤,会挺身护她的那个叫安云的山庄的下人。
就算名字变了,只要看到他笑,程小小便万分确定。她想象不出这样的笑容会出现在那个令人避之不及的天云阁。
“安云……不,叶卿,天云阁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对于她的问题,叶卿并不感到奇怪,毕竟天云阁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个陌生神而可怖的地方。
“你是在想它是不是像传说那样令人不齿?”
“不,我只是在想,你在那里是不是也能这样快乐。”
叶卿被程小小问得楞在当场。他没想到程小小知道自己的身份后,首先在乎的不是他出身,而是他本人的苦乐。
“快乐?就算我不在天云阁,谁又能保证我一定会快乐呢?无论身在何处,总是喜忧参半吧。”叶卿如实回答,语气中肯而平静。
程小小在这一刻感到,眼前的这个叫叶卿的人才是那个叫安云的下人真正的模样。淡然睿智,坚定沉稳,还有一种经过尘事捶打而成的洗练。他的木讷和怯懦,都是一层伪装。她想起了她初见他时的情景,想起他那双敏锐的眼睛,想起他周身偶尔散发出的令人倍感安全的气息,还有他一贯的微笑……这才是他——叶卿。
他的语气中告诉程小小,他并不排斥天云阁。无论他是否出身天云阁,无论他是否适合那个神秘的地方,程小小可以感觉到,那里是一个可以让他安身的地方。
她不再说什么,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仍没能完全整理好思绪。今天之后,也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看来再聪明的人也有糊涂的时候(…
她不再说什么,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仍没能完全整理好思绪。今天之后,也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叶卿的心思此时也是百转千回。他对程小小有歉。最初相识时,他怀疑过她,也向她隐瞒了身份,虽然这些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但如今,他似乎对这个女孩有了别样的情愫,他开始感到内疚。
“对不起。”
“怎么了……”程小小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道歉,不明所以。
“我也曾经怀疑过你是受樊予风的指使,来和他联手演一出戏,好挑起葬月谷和武林的事端。你刚到山庄的时候,我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曾经监视过你一阵子……”
听到叶卿对自己说这些,程小小不怒反喜,他能够说出曾经隐瞒过的她的事,足以证明他相信她。之前的担忧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夸张的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倍感轻松。
“现在我能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你的珍珠链子会掉在我的院子里。”
看到程小小又恢复了开朗,叶卿便也释怀。他解释道:“那是我到你的院子里查线索的时候不小心掉的……”
“呵呵……看来再聪明的人也有糊涂的时候。”她说道,“虽然我还没完全弄懂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过你们的话倒印证了我的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
程小小伸出一根手指,得意的在他面前晃晃:“你果然不是个一般人。”
“果然不是?”叶卿不解。
“对呀,你一定不知道。”程小小得意的说,“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看到你的眼睛的一刹那,就觉得你不一般呢。”
“这个说法差强人意。”小小的吃惊后,叶卿也不松口,他玩笑道:“这是事后诸葛亮。”
“谁说的。”程小小装作不满,刚要开口辩驳,突然脚下一绊,整个人扑向走在前方的叶卿。叶卿急忙回身护着,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撞入他的怀抱……
“谁说的。”程小小装作不满,刚要开口辩驳,突然脚下一绊,整个人扑向走在前方的叶卿。叶卿急忙回身护着,两个人撞了个满怀。叶卿的胸膛温暖而宽厚,程小小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在短暂的头脑短路后,她终于意识到此刻的情景有多么令人尴尬,她反弹似的弹出叶卿的怀抱,低着头一言不发。
“对……对不起。”
“……没关系。”
听见他的回答,她知道对面那个人和她一样的尴尬。
两个人都没有动作,程小小就这样一直低着头,不知所措。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打破了沉寂。
“小小。”
“恩?”程小小印象中,这是叶卿第一次这样叫她。
“你……以后想不想去天云阁看看?”
“啊?”程小小想了好半天,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叶卿似乎很无奈,他并不擅长和女孩子说话。他想了一会儿,含糊道:“我是说,如果以后你不住在山庄了,可以和我去天云阁,你觉得怎么样?”
“不住在山庄了?”
“对,那时候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天云阁?”
程小小从前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离开寄啸山庄,但是现在她意识到自己似乎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如果有朝一日,这个秘密曝光,她也许真的要另谋去处,可是天云阁这个地方和她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太高不可攀。
“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离开寄啸山庄,真的可以去天云阁吗?”
“当然。”
程小小欣喜不已,就算离开寄啸山庄,她也不必四处流离。她看看叶卿,叶卿舒眉,云淡风轻。
回山庄的路似乎特别短。回想这月余的生活,从初到山庄,几次遇险,到今天的突生变故,经过这种种,程小小觉得自己有太多的话想说,一路上说个不停。叶卿微笑地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就这样,很快的,两个人走到了山庄前的林子。
你不像是个会演戏的人
回山庄的路似乎特别短。回想这月余的生活,从初到山庄,几次遇险,到今天的突生变故,经过这种种,程小小觉得自己有太多的话想说,一路上说个不停。叶卿微笑地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就这样,很快的,两个人走到了山庄前的林子。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替樊予风办事的?”程小小抛出了最后一个疑问。
“我观察了你很久才确定的。你从来到山庄并没有和樊予风单独接触过,也没见有什么传递消息的举动,而且……”
“而且什么?”程小小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而且……我觉得你不像是那种人。虽然不查不到你的身份,可是凭我的直觉我觉得你不会是那种人。”
“你这也是事后诸葛亮。”程小小得意的说。
叶卿也不反驳,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程小小道:“总之就是不像。”
“不像?不像什么?”
“不像是个会演戏的人。”叶卿说道。
程小小故意装出不满的样子:“看来那个红絮姑娘说的对,我确实是有些笨,就是想演也演不像。”
“我倒觉得这样挺好。何苦装模作样,苦了自己。”
叶卿的语气暗淡,程小小也不禁跟着伤感起来。她想起了叶卿的身份,他是天云阁的探子。所谓的探子,经常要扮作不同身份的人打探消息,连名字都不能用真的。有时要在人面前毫不张扬,就像这次这样,踏踏实实扮一个下人。有的时候恐怕也要强颜欢笑,做并不愿意做的事吧。
“回去以后千万小心,不要露出破绽。”叶卿嘱咐道。
“可是三刀门的人……还有你的伤……”
“要是有人问起三刀门的事儿,只说不知道就好,没人会怀疑你。我的伤也不打紧,只是小事,过几天便好了。”叶卿说着,晃了晃手臂以示无碍。梅竹不告而别,就算樊予风要找出怀疑的对象,也不会是程小小,倒是他,恐怕日后要更加谨慎了。
程小小见叶卿似乎成竹在胸,顿时无忧。
他们没有难为你吧?
第二天一大早,樊予风风尘仆仆的赶回山庄,就从管家那里听说三刀门曾上门拜访的消息,他一刻不停的奔向内院。
玉儿听说樊予风回来,知道他一定会先去书房,便急匆匆的赶了过去。当她踏进书房的时候,果然看到樊予风焦躁难安,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她不忍心看他刚回来就如此劳心,好心劝道:“樊大哥,刚回来还是先歇歇吧。”
樊予风没有回应她,只是询问道:“我听管家说,三刀门的人来过了,他们来做什么?”
“他们只是说与葬月谷有关。我本想先留他们住下,等你回来再做打算,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前日竟不辞而别。”
听到“葬月谷”三个字,樊予风眉头紧蹙。
“他们没有难为你吧?”
莫玉儿知道樊予风关心自己,顿感喜悦,急忙摇头道:“他们就算是有意来找麻烦,也会顾及寄啸山庄在江湖上的名声,不会胡来。”
“三刀门的实力并不强,对江湖上的事从不出头,他们能知道什么消息?”樊予风扫视房间,突然停下脚步,问道:“怎么没有看见梅竹来打扫书房呀?”
“她说是家里有事,向我告辞,我就让她回家了。”
“什么?”樊予风大惊,“你让她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大概五六天以前,有什么不妥吗?”莫玉儿看见樊予风如此震惊,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儿。
五六天前,按管家的说法,那是在三刀门的人来山庄之前。樊予风背脊一阵发凉。他刚离开山庄不久,梅竹就告辞了,接着三刀门的人找上门来,现在又不告而别,这几件事情联系到一起,怎么想都很蹊跷。樊予风顿感事情不妙。
思来想去,他还是把注意集中在梅竹身上。他早知道梅竹是薛晋山安插的人,三刀门又和薛晋山有来往。莫非梅竹透露给薛晋山什么消息,然后薛晋山派了三刀门来打探虚实?但怎么可能呢。
看来樊庄主这回遇到麻烦了(1)
思来想去,他还是把注意集中在梅竹身上。他早知道梅竹是薛晋山安插的人,三刀门又和薛晋山有来往。莫非梅竹透露给薛晋山什么消息,然后薛晋山派了三刀门来打探虚实?但怎么可能呢。樊予风自己尚未能从程小小那里获得什么有关葬月谷的消息,梅竹又怎么会知道呢?她现在又消失了踪影,樊予风无法从她那里印证自己的猜测。
“你找梅竹……有事吗?”玉儿小心翼翼的问。
“没什么。”见玉儿起疑,樊予风冷静下来。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离开的这些日子,情势瞬息万变,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同时找到一个人,帮助他确认自己的猜测。
“玉儿,我累了。今天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并没有等待玉儿的回答,便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在离山庄最近镇上的客栈,樊予风找到了季坤。他本不想这么早让季坤出手,只是现在情势紧迫。
“三刀门的人去过寄啸山庄了?”季坤听完樊予风的叙述,并不吃惊,只是淡淡的反问。
“是。”樊予风道,“我与三刀门的人素无来往,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上门来,实在令人疑惑。我在想,莫非他们是受人指使……”
季坤才确定三刀门拜访寄啸山庄的消息,樊予风就问出这种话,他心里一阵发虚,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樊予风的眼睛自然没有漏掉这个微小的变化。短暂的沉寂后,他显得十分苦恼:“我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他们来到山庄究竟是为了什么。”
“看来樊庄主这回遇到麻烦了?需不需要在下帮忙解决?”季坤冷冷的回应道。
樊予风的眼神中已隐藏了些许怒气,他瞥了季坤一眼。刚才季坤的心虚,分明已经印证他的猜测,三刀门的人确实是薛晋山派来的。
“劳季兄费心了,他们既然已经走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看来樊庄主这回遇到麻烦了(2)
“劳季兄费心了,他们既然已经走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说的也是。”季坤依旧漫不经心,“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三刀门的事可以暂时不管。但我手头的另一件事,非得季兄的帮忙不可了。”
“好说。不过,我答应与你合做之时就提出了条件,我只帮你处理葬月谷的事情,你没忘记吧?”
“这是自然。”樊予风郑重的点点头,“其他的琐事也不敢劳烦。”
“在帮你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樊庄主,你从碧水坡救起的那位姑娘,她的失忆症可治好了?”
樊予风轻松一笑。
“这件事总算令人欣慰。莫姑娘告诉我,她的治疗略有进展,现在那姑娘已经恢复了一部分记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他早料到季坤会有此一问,既然如此,就把他想要的答案给他。
“是吗?”季坤心中冷笑。那个叫梅竹的丫头分明捎信说程小小早就恢复了记忆,可这樊予风却秘而不宣,如今又对他有所保留,果然不可轻信。
“你不信?”
“不,怎会。”季坤急忙否认。
这个人性子急躁,又不善于隐藏,恐怕难成大事。樊予风虽然心里这样想,还是客气的对季坤施礼道:“那就有劳了。”
言罢恭恭敬敬的请季坤坐下,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所有的事情布置妥当,樊予风依然觉得不安。虽然现在可以确定三刀门的人是薛晋山派来的,可是还有一个疑问挥之不去——梅竹到底给过薛晋山什么样的消息,会引的薛晋山行动?毫无疑问,只有找到梅竹本人,才能解开这个疑问。想着,他向正在整理书架的安云问道:“安云,你平时和梅竹走得比较近,你可知道她除了老家还有没有别的去处?”
“庄主,我未曾听过梅竹说过他还有别的去出。”
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庄主,我未曾听过梅竹说过他还有别的去出。”
“是吗?”樊予风思索着,不经意间撇到安云的手臂,看到一道细长的伤疤,疤是暗红色的,应该是新的。
“安云,你的手……”
被樊予风突如其来的一问,叶卿急忙拍了拍伤口:“前些日子收拾柴房的时候不小心把柴刀混到了柴火里,结果这么一抱,就划了一道……不过,已经快好了。”
“是吗?”樊予风看了安云一眼,目光急急扫过书架底层,对他挥了挥手:“以后小心一些,你出去吧。”
叶卿立刻收拾东西,安静的退出了房间。
“等等。”樊予风突然叫住他。
“庄主还有什么吩咐?”
樊予风的目光闪烁不定:“你收拾好就来见我,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傍晚时分,叶卿离开了樊予风的书房,他必须尽快启程,赶往千里之外的寒川山送一封书信。他收拾完细软,找到了程小小。
这个突然的决定实在出乎程小小的意料。在听说叶卿第二天一早就要启程外出以后,她变得十分失落。
“不过是件跑腿的小差事。我会离开四五天,我不在时,你一定要格外小心。”
叶卿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程小小明白在这之后的几天里,她万事只能靠自己,即使出现了什么状况,也没有叶卿帮助她解围。她想到自己几次面临险境时的无能,便觉得苦恼。
“真是没办法,我自从来到这里,好像就一直在被人追,一直在逃跑。”程小小很泄气。现在的她不想成为叶卿的累赘,可是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我真是没用。”她把头埋在双膝间,说不出的沮丧。
说来也怪,听到程小小这样说,叶卿不能说不担忧,可更多的还是怜爱。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头制的瓶子塞到程小小手心里。程小小感觉到他的动作,把手摊开来看了看。
你好好照顾好自己
说来也怪,听到程小小这样说,叶卿不能说不担忧,可更多的还是怜爱。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头制的瓶子塞到程小小手心里。程小小感觉到他的动作,把手摊开来看了看。
“这是什么?”她玩弄着手里的瓷瓶。
“防身的。如果有人追你,先憋一口气,然后打开盖子扔下瓶子就跑。”
程小小“啊”了一声,继而笑了起来,“难道瓶子里住了个武林高手,会帮我把坏人打的落花流水?”
“这说法有意思。”叶卿莞尔,“里面的确住了个武林高手。”
“真的?”
“嗯。”叶卿说完起身,“天色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你也要小心一点。”程小小小声说了一句。
叶卿顿住,道:“寄啸山庄是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