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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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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昂一愣,满脸难以置信地看向郭嘉:郭嘉这句话信息量有些大!若是曹丕没有死,那么许都这些变故是怎么回事?北方的军粮迟迟供应不上是怎么回事?而且,遇刺以后,谎报军情又是怎么回事?联想下荀彧被囚禁的遭遇,无缘无故,一个尚书令被软禁皇宫,单单指望一个皇帝,能办到吗?这里头,会不会有别人在插手?
  可是脑子里针对曹丕的无数疑问转过一圈,曹昂最终还是握紧拳头摇摇头,坚定不移地告诉郭嘉:“我信他!”
  “嗯?为什么?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被陛下策反了呢。”
  “先生,我信他!因为……他是我弟弟!他和我一样姓曹!”曹昂的脾气难得被郭嘉激了起来,十几年不温不火,在外人面前被标榜为醇厚温良的好修养好形象竟然在此刻郭嘉逼得急声厉气。曹昂有些挫败地看着郭嘉,摊开双手无奈苦笑:“如果先生只是为了在此刻激怒曹昂,让曹昂心绪波动,那无疑……您成功了。”
  郭嘉终于不再绷着一副让人看了就觉得心头发毛的严肃表情,笑眯了眼睛拍拍曹昂肩膀:“宝刀出鞘,马上要放在磨刀石上了,嘉得试试到底有几分锐气。若是会伤人伤己,那这刀……恐怕只能为杀人凶器,难成护卫神兵。”
  曹昂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郭嘉又在弄些什么玄虚。
  “哦,对了。仲俨把周公瑾放走了。甘宁的尸首也被送还给江东了。”像是说闲话一样,郭嘉状似不经意地把蔡威之前做的事给曹昂透露出来。按理他是该给曹操说的,可是曹操这会儿都病倒了,他直接就省下这道功夫了。
  曹昂听后先是一愣,随即苦笑着摇摇头:“其实……这也是先生一早就料到的吧。就算不是甘兴霸为先锋,陷入险地让蔡仲俨救援。蔡仲俨也一样不会阻拦周公瑾。蔡仲俨很聪明,也很果决,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他太重情太重情。周公瑾跟他夫人有兄妹之谊,跟他也有一些相惜之情,就算所有阻挠他的因素都不存在,他也一样会放周瑜回去的。只是放他的路径不同罢了,可能方式也有些不同,说不定,他会选择跟周瑜打一仗,然后让周瑜突围而出。”
  郭嘉听罢只是挑了挑眉毛,没说话,但却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曹昂的肩膀。曹昂被他这反应搞得一头雾水:先生这种反应是说明他是赞同啊?还是不赞同啊?
  郭嘉在拍完曹昂以后,靠到曹操榻前,弯下腰,仔细地看了看曹操面色后舒了口气。然后才跟曹昂告辞离开。临出门前,他顿住脚,没有回头,淡淡道:“子修,不管将来如何,不管有没有旁人在旁提醒,我都希望你能牢记你今天的话。”
  曹昂一愣,偏头皱起眉,困惑而忧虑地望向郭嘉背影。等到郭嘉人走出了好几步了,曹昂才忽然反应过什么一样,疾步冲出帐外,发现四下无人后,冲着郭嘉喊道:“先生?先生今天对学生的试探是为何意?先生,难道打算要弃曹氏而去吗?”
  郭嘉脚下一停,扭过头面有笑意地望向曹昂。曹昂绷着脸,表情执拗地杵在帐门前,等待郭嘉的回答。
  “别这么看着我。大公子,你这眼神容易让嘉觉得自己是始乱终弃的负心贼人。”
  曹昂眼角一抽,额头青筋跳了跳斥道:“先生!”
  “哎呀,算了,告诉你也无妨。来来,附耳过来。”郭嘉神秘兮兮地冲曹昂招招手,曹昂听话地把脑袋凑过去,然后就听到一个让他差点儿跳脚的答案。
  郭嘉跟他说:“我家夫人曾说我有做神棍的潜质。我打算回去以后,带着她和旸儿去各处装神弄鬼,坐实了这个称谓。子修,天命这东西,可邪门的很。文王演周易,陈胜鱼肚书,高祖斩白蛇,光武梦华盖。子修,你说怎么样才能让天下百姓相信天命思变呢?”
  “哈?先生是在说……”
  “哎?我说什么了吗?我可什么也没说。要不要变天,可是老天爷的旨意,跟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干系。”郭嘉眯缝着眼睛装模作样地竖起一根手指在曹昂眼前摇了摇,然后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转角离开。只是临走前,犹豫片刻还是跟曹昂说了句:“周瑜走脱虽也在意料之中,但仲俨不战而避,私自纵敌这事毕竟违反军纪。从严处罚,以儆效尤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子修,虽然这事有些让你为难,但是我想……若仲俨他自己上了请罪书,是不是可以……从轻发落了?”
  曹昂一愣,随即上道非常地利落道:“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时。蔡仲俨纵敌之事,押后在议。允其戴罪立功,但期间若敢再有违令之事,数罪并罚,定不轻饶。”
  郭嘉这才算是正儿八经地松了一口气,拱拱手,作别曹昂,抬步离开,开始去张罗回程事宜。

    247

  在曹昂等人为曹操的忽然病倒纠结万分;无奈苦恼时,在邺城的蔡妩却是乐呵非常地抱着刚出生的小侄子笑得合不拢嘴。旁边的郭旸扶着床榻,站得颤颤巍巍;手放在嘴里,好奇又嫉妒地望着霸占了自己母亲怀抱地小表弟,表情很是不满。
  孙蘅情况很好;生产过程很顺利;连痛苦的时间都比蔡妩当年生郭奕时短了很多。加上孙蘅和蔡威身体都很好,孙蘅妊娠期又被照顾的周到细致;所以小家伙出世就白白嫩嫩,好看的紧。一点也没像其他小孩子皱皱巴巴,跟小老头儿似的。
  蔡妩爱不释手地抱着自家侄子,好一会儿才在杜蘅地提醒下想起来要安排人给颍阳家里报喜。郭旸小姑娘瞧着全家都在围着这个凭空冒出的小东西转圈时;万分委屈地瘪了嘴。在蔡妩又一次把脑袋凑到吊床前时,毫不犹豫地大哭出声。
  她这一哭不要紧,蔡妩立刻被唤回了声,赶紧抱起自家女儿,好声好气地哄她:“旸儿乖,别吵了你二舅母。二舅母刚给你添了个小表弟,需要安静休息。”
  郭旸眨着挂泪珠的眼睛,把脑袋埋在蔡妩脖颈处,委屈地抽鼻子。
  蔡妩把女儿从自己颈窝处扶起来,指着呼呼大睡的新生儿:“旸儿,这是弟弟。以后你就是姐姐了,要听话,要懂事。明白吗?”
  郭旸才不买账,小脑袋一扭,鼻子一皱,满是苦大仇深地很瞪了一眼吊床里的小人儿,显然还在计较刚才蔡妩抱别人的事。
  蔡妩在叽叽咕咕地跟郭旸说了一通关于姐姐职责的理论后,发现自己女儿完全是有听没有懂,正无聊大睁着圆溜溜的杏眼,茫然而懵懂地四下张望。
  蔡妩很没成就感地望了望房顶,回过头又盯着小侄子打量去了。
  “哎,杜蘅,你看着这小家伙长的像谁?”
  “杜蘅也说不好。”杜蘅抿了抿嘴,视线在孙蘅母子之间来回扫了扫,又偏头回忆了下蔡威的长相,最后杜蘅姑娘万分为难地嚅嗫道:“虽然眼下还看不出来,不过以杜蘅猜度,可能这表公子应该是各像一半吧。”
  蔡妩眼角一抽,心话说:我怕的就是这个。
  要是全像父方呢,那样貌不过是过于俊秀了点儿,扎眼了点儿。要是像母方呢?嗯,外甥随舅,这孩子舅舅个个都是风流倜傥的英武人物,那样也不错,很符合这时代对男性的审美。可要是把这两样掺和到一块儿?蔡妩脑袋里一下就蹦出两个字:妖孽!再想想蔡威跟孙蘅两口子的性子,顺带预见一下他们的教育方式,“祸害”两字又浮上了蔡妩心头:啧啧,不得了哟,这以后的邺城小姑娘可怎么办呢?芳心很堪忧啊!
  蔡妩脑子混沌正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外头一个丫环掀帘子进来,表情古怪迟疑良久才跟蔡妩说:“夫人,外头有位老道长来了。说是……咱们府上今儿有喜事,要免费赠咱们一卦。”
  蔡妩额角一抽:这调调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那老道长长什么模样?”
  小丫鬟又纠纠结结地继续说:“老道长吧?看不出年纪,不过他衣着打扮似乎有些……不怎么干净……说话也奇奇怪怪,让人莫测高深。而且……他还堵着咱们府门,非得让夫人您亲自去迎他,他才肯赠卦。”
  蔡妩把郭旸放下,双手一合:得了,不用猜了,肯定是左慈那个不靠谱的疯老道儿了。不过,自从上次她向他问了她关于“避孕”丸药的事以后,左慈就有两三年时间没露面了。连旸儿出生都是只派了小道童来莫名其妙带了一堆话。甚至后来给她送药,都是懒省事,让蔡威给顺路带来的,他自己更是连来都没来。怎么今儿他脑抽风,想起上门来了?
  “去请他进来。”蔡妩转出内室,边往客厅走边对小丫鬟吩咐,“他要是不肯跟你进来,你就跟他说:夫人给姑娘准备了不少好吃的点心,还没动呢。”
  小丫鬟闻言表情一滞,应了诺,动作僵硬地往门口方向去。
  等到蔡妩在客厅坐下没多长时间,左慈就穿着一身不合体的脏兮兮道袍晃荡到了她跟前。伸出手,毫不客气地跟蔡妩说:“媚丫头?点心呢?点心呢?”
  蔡妩“啪”地一下把左慈胳膊打落:“要点心啊?没有!你来是干嘛的?就是为了要吃的吗?一走几年,你别说露面,你连封书信都懒得写。你不是要在门口等着我去迎你吗?怎么这会儿听到吃的,你自己跑过来了?”
  左慈厚脸皮地不去理会蔡妩的指责,身子一转,自发自觉地从桌案上捞起一碟子杏仁酥,然后脑袋凑近蔡妩,神秘兮兮地问蔡妩:“媚丫头,你知道老道儿我这几年去哪里了吗?”
  蔡妩撇过头,嘟着嘴气咻咻道:“不知道!”
  左慈竖起一根手指,指着西北方向说:“你师父我去西域了!怎么样,想不到吧?”
  蔡妩一愣,转过头看着左慈:“西域?你去西域干什么了?”
  “玩呀。吃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玩够了我就回来了。”左慈完全一副无所谓态度,差点没把蔡妩给气着:你说你靠谱不靠谱?哦,跑西域一走几年,冷不丁回来了也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你……你太气人了!
  左慈完全无视了蔡妩难看的脸色,指着西北继续说:“你猜我回来的时候,见到什么了?”
  蔡妩蹙起眉,望着左慈:“你看到谁了?”
  左慈挤眉弄眼,故作神秘地卖关子:“你猜猜看。猜对了,我给你们家送上一卦,不要卦资的。”
  蔡妩咬紧后槽牙才抑制住自己想吼左慈一顿的冲动,冷下脸:“你爱说不说,不说我还不听了呢。”
  “曹家四公子!曹子建去西北了。”左慈笑嘻嘻地看着蔡妩因为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的表情,得意地接口说:“怎么样?吓着了吧?也亏得你师父我眼神儿好使。曹家老四乔装打扮一番,愣是没有躲过我的眼睛。不过,那小子也真有胆,居然敢从韩遂那老狐狸的地盘上跑过去到轲比能与马腾那里。哎,你说他是干嘛去了?难道也跟老道儿一样,闲的无聊,往西北转转?我记得这曹老四好像不好这一口,他不是喜欢拿着笔杆子到处写写画画吗?”
  蔡妩额角一抽,也不思考曹植为啥在左慈心里是就会写写画画的文弱书生形象,直接坐直身子,严肃了表情看着左慈:“现在的邺城其实很不安全。西北兵马异动,让邺城把能调动的兵力都调动出城了。如今城里只剩下了几万人的宿卫营。你在这时候来邺城,其实……不是什么好时机。”
  左慈手一挥:“那跟老道儿有什么关系?老道儿我来这里是因为听说曹孟德那老小子要修铜雀台了,想看看那台子修的怎么样了。哦,对了来来来,看看我从西北带的肉干。媚丫头,你要尝尝吗?”说着左慈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布口袋递到蔡妩手里,一副邀功样的等着蔡妩夸奖。
  蔡妩看看口袋,又看看完全不在状态的左慈,脸一板,心一横跟左慈说道:“你先别管铜雀台了,那东西地基都没打呢。现在邺城被被许都的乱象搞的人心惶惶,哪里还有心思管你台子不台子。
  左慈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头:“谁说的?我看曹孟德就挺在意的。要不然他……”
  “他又不在。你老扯曹公干嘛?……哎,你刚才不是说,你从西北来的吗?那我们家照儿在那里过的怎么样你听说了没?轲比能对他好不好?”
  “轲比能对她好着呢。他前头会见使臣,你家姑娘就在他旁边坐着一道会客。曹老四去西北,除了他自己口出锦绣,舌灿莲花,可不还有托你家姑娘的福,才能顺利让轲比能调兵遣将,改兵锋向韩遂部的?”
  “等等,你说什么?轲比能调兵了?这么说,他从并州撤走了?”蔡妩脸上一喜,心头也缓缓舒了口气。
  左慈不爽地冷哼了一声:“可不就是撤走了?也不知道你家照儿跟他说了些什么,竟然知道改攻韩遂了。老道儿我以前没看出来轲比能是个耳根子软的人物呀,怎么你家姑娘一入西北,他竟然对你家照儿言听计从了?”左慈说完瞧了瞧蔡妩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后,忙补充了一句不着边的话:“当然了,也可能是曹老四许了他什么天大的好处,让他知道改向了。”
  蔡妩没在意左慈对曹家人称呼上的古怪,开始咬着手指思考左慈带给她的信息量:对于曹植离开邺城这事她还真不知道。她一直以为曹植跟陈群他们这会儿是在邺城忙活正事呢,却不想曹植竟然带了几个人去了西北。她怎么也预料不到,要被曹植安排去西北做说客的竟然是他自己!论身份,他够!论能力,他也够!可是就是他这分量拎出去才风险更大,万一轲比能那里听不进去劝,或者韩遂那老狐狸发现了他的踪迹,他以为他还有命回来嘛?
  蔡妩想到此间心里就显出一股后怕,然后她忽然意识到:好像除了曹家老七那几个年纪还小的孩子尚在进学,其余几个能成事的曹家子这次已经全部站在了风口浪尖上:曹昂跟曹彰是去了前线,曹丕和曹冲更是在许都那虎穴之中。甚至连曹植这个原本在蔡妩看来是最温和,最浪漫,最跟政治不搭边的人,竟然也能办出这种潜行暗出,孤身为使的奇险之事。该说他不愧是曹操的儿子吗?就算再不怎么管事,他身上也还是有追逐冒险的本能和刻在骨血里的责任感与荣誉感。
  只是不知道他回来的时候,许都那事是不是能够解决掉。冲儿那孩子也走了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消息反馈。不晓得他们到底是好了还是歹了。
  在蔡妩琢磨这些事的时候,左慈已经扒拉了碟子,做到一边认真专心地啃点心去了。而被蔡妩担忧的夏侯惇曹冲等人经过昼夜疾行,也已然兵临许都城下。许都禁卫军统领耿介眼望着城外大军压境,心头一阵暗沉!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心有担忧:虽然伏完在策划事上进行的周密无比,但是在执行时难免出现纰漏。比如,荀彧虽然被软禁在宫中,但是他却死活不肯跟他们合作。对于他们屡次问及的许都之中到底有多少曹操余孽的问题,荀彧眼睛一闭,双手袖起。完全不予理会。这一点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王必曾气不过,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跑到荀彧跟前,吊着嗓子问荀彧:荀大人,王某劝你还是不要做这些无谓的事情了。从您进宫那天起,许都就已经没有在往前线送过一车粮草。他曹操就是个神人,也不可能从赤壁那里调集几十万大军的人嚼马喂。粮草不济,他麾下纵有谋士如云,将才如雨,一样要吃败仗。
  荀彧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继续沉默。
  “实话告诉您,曹家二公子已经遇刺身亡。连尸首都没留下。王朗他们也已经下狱待罪,等候圣上发落。若非你荀家世代忠良,荀大人你又是难得的有才之士,你以为……”
  “你们到底是受何人唆使才会行如此计谋?”荀彧在王必话音越来越激烈时,终于给他一个眼神,脸带着嘲讽与不解开口问出这个让他一直疑惑在心的问题。
  王必一见荀彧开口,面上一喜:总算说话了!能说话了就有门。
  “荀大人此话说的可真不中听,什么叫唆使?我等匡扶汉室,剪除奸贼,实乃为国为君之事。为天子效力乃臣子本分。至于何人出此妙计?荀大人,不是王某不想说,而是事由隐情,恕王必不能奉告。”
  荀彧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低下头看着地面,声音飘忽不已:“这个人应该是被江东派来的谋士说客吧?或者……来自刘备麾下。”
  王必一愣。
  “以少胜多,孙刘联军身处劣势,若不能采取水淹火攻,便只能行断粮事,迫使丞相退兵。许都到赤壁的粮道一向有重兵把守,且往来粮草的押运官野史身经百战的骁勇将士。在粮道上劫粮,实在不智。那就只有……从源头切断。王大人,软禁了荀彧以后,那位谋臣献策的第一计是不是要国丈大人收回尚书令印玺,掌控禁卫军和宿卫营?然后关闭四门,以迅雷之势,对曹家所有在许都的亲信下手?”
  王必挑了挑眉,捋着胡子说道:“荀大人不愧为王佐之才。果然智虑过人。”
  荀彧闻言身子猛然僵了一下,脸上也浮现出一种苦涩表情。
  “……你们上当了,这位谋士会在许都兵临城下时,功成身退,返回江南。不过是一场浩大的离间之际罢了,陛下和国丈竟然……”荀彧说着似不忍再言,他移开步子,转面向墙壁,低着头轻轻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为一己之私把前线数万将士置于危难之地……这是不对的。陛下,他……错了!”
  “荀彧!你好大的胆子!”王必立刻横眉立目,抬起手,指着荀彧,用他所知道的最狠历的言辞呵斥荀彧。可荀彧却即像是厌倦了什么一样,又像是放弃了什么,整个人在说完那句话后,就如失去生机一般,重新合上眼睛。任由王必责骂,就是不在做出任何反应。
  王必那天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对荀彧再生不出一丝劝降之心。但同时他也把荀彧这话转递给了伏完,耿介他们,也有此,伏完开始认真思索,诸葛亮的作为是不是就如荀彧所言,只是在利用他们,完成一次对曹操的战略抵御。
  从私心里讲,伏完是希望荀彧所言为挑拨居多,但是理智上,伏完还是渐渐信服了荀彧的话。所以他在听从诸葛亮建议,调兵入皇城加强抵御的同时,还派人潜伏在诸葛亮身边,随时监视诸葛亮的动向。
  虽然这么对盟友有些不厚道,可利害面前,谁还顾得了道义与否?伏完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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