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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游客共两百人,”李惠丽从包里掏出一包钱放在桌上,“一天一夜包吃包住,游客每人向旅行社交一百元钱,共两万元。根据协议我们和旅行社对半分成,我们村得一万元,村委会收一千元管理费,声明一点,这一千元中含四百元导游的小费,村委会实剩六百。其余九千元全部发放到接待户手里,每户实得四百五十元。这只是第一批,我已和各旅行社排好了日程,每过两天来一批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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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尽皆欢腾。这些人大都在外面打过工,在外面累死累活一个月下来吃过用过所剩无几,年底能给家里带回个五六千元就是干得非常好的了。现在呆在家里,玩尿泥似的一天一夜功夫,除去成本后,每户净挣三百元。如此下去,一个月下来每户挣个四五千元没问题。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大伙心里登时便揣了火炉一样暖和。
花子录摆摆手,大伙静了下来,他说道:“村委会收取管理费也有正项支出,三个社长暂时每人每月补贴二百元操心费;村委会房舍是咱们村的门面,也亟待翻修;村委会干部目前还缺妇联主任、治保主任、会计出纳,以前为什么大家都不愿当村干部,没有任何好处嘛,等村里有了积累,村干部的补贴还会不断提高,借此先给大伙说清楚,希望大伙谅解。”
李惠丽悄悄在桌子底下踩了一下花子录的脚,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首先声明,我和村长不拿村里一分钱的补贴。”
花子录心里一动,心道:自己不要钱可以,自己现在有的是钱。李惠丽就不一样了,尽管她家的家境很好,但还没到那种光干活不要钱的地步,她能这样说,表明她确实是一个有胸怀的女人。
“那怎么行?”一社社长大狗站起来道:“谁都知道,叶总建厂是子录拉来的,旅行社是书记拉来的,没有这两个条件,咱桃树坪村猴年马月才能守在家门口轻轻松松挣钱?以前性都不敢想。你们俩要不拿我们就更不害意思拿钱了。”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非要他俩每月领取一定报酬的补贴。
李惠丽淡淡笑道:“这好办,等村里的积累达到一定程度我俩和几个社长一样每月领取补助。”
“这就对了。”二社社长李二奎贼兮兮笑道:“子录眼看着年龄也就上来了,再过两三年也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不攒点钱到时候拿什么娶媳妇?”
小倩老公三锤接口道:“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子录就该娶媳妇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干脆今天就在这儿给子录先预订一个小丫头,你们觉得咋样?”
轰一声,大伙笑了起来,吵吵嚷嚷嘈嘈杂杂逗个不休。
“我看村西头瞎子黑豆家的闺女不错,长得细皮嫩肉高高挑挑的,今年也十六岁了,就她了。”
“不行不行,瞎子家闺女太单薄!胸脯像个青果果、屁股像个小馍馍,子录人高马大,恐怕那闺女受不了。”
“球,要是遇见你这样的野驴,铁扇公主也受不了。”
“操,我是说那闺女胸脯屁股都太小了,恐怕将来生孩子不行。”
“这用你操心?到了子录炕上捣鼓滋润上半年,你看她的胸脯屁股还小不小?再说了,你个狗日的当伯的没事瞅人家小闺女胸脯屁股作甚?”
三锤插话道:“你俩别吵了,我看村东头的花鞋张四儿家的闺女不错………”
“得得得、打住喽!那闺女都二十了,宁让男大十、不要女大一,你懂不懂?”
“你懂个毛啊!女大三、抱金砖,谁都知道张四儿婆姨奶大、皮白、毛稠、水多,那闺女随了她妈了,错不了!用不了两年,能给子录养一河滩大胖小子。”
“水多?你咋知道的,你试过?”
“我试过你姐。”
………
这伙人说着说着便走了下三路,弄得当事人花子录哭笑不得无言以对,只好在一边痞着一张脸呵呵傻笑。
他那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神态,令李惠丽暗中咬牙切齿窃恨不已,见大家热血沸腾越说越下道,李惠丽皱着眉头拍着桌子大声说道:“散会,签字画押、领钱走人。”
第十五章,远交近攻(2)
待众人散尽,李惠丽愣愣坐在那里半天没动弹。花子录站起身来和她打了声招呼便打算离开。
田子衿还在观里等着和他玩双人仰卧起坐游戏哩。
“你等等。”李惠丽忽然开了口。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什么事?书记大人。”
“去,别闹了!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小小村官没品没流听着别扭。”她嗔了他一眼,低下头低声踟蹰道:“要不………我把我表妹介绍给你?她今年也十七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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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咧着嘴笑道:“那敢情好!人长得漂亮不?”
她皱着眉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忽而叹了口气说道:“什么叫漂亮、什么叫不漂亮?”
花子录皮皮地打了个响舌,绕着舌头说道:“你这样的兰心蕙质就叫漂亮,不如你的就不漂亮。”
她脸上顿时飞起一朵红云,低下头半天没吭声,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她猛地抬起头来欲张口说话,却发现眼前已不见了花子录的影子。
他已经悄悄走了。
二天中午,游客们走了。临走前,他们在小农贸集市扔下了大笔的银子,非接待户们因此也赚了个盆满钵满。
人怕出名猪怕壮!
桃树坪搞农家乐把钱挣美了!一阵风似的,这个消息立即在桃花溪流域纷纷扬扬传扬开来。
过了两天,当第二批客人来的时候,刀把村村长胡建伟来到了桃树坪村村委会,热着一张猪腰子脸旁敲侧击打着哈哈,名为取经学习实为暗地观察。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往往就隔着那么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捅破了其实很简单,捅不破你只能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刀把村离桃树坪最近,他们也想照葫芦画瓢搞农家乐。但他们搞不明白省城这些客人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拉来的,这点门道实际上也是最主要的。
胡建伟当过兵见过世面,又在外地打过几年工,说话办事有板有眼,看起来非常练达机敏。进村委会之前,他先桃树坪村里转了一圈,对于桃树坪村农家乐的经营运作模式他已基本了然于胸,就剩下最关键环节了。
你们早干啥去了?李惠丽心道:修路时你们一个比一个奸、一个比一个滑,现在桃子熟了你们看着眼热了,也想下山来摘现成的桃子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休想!
心里有气,加上冷傲惯了的心性,她打定了主意不吭声,连个座都不给胡建伟让,更遑论给他倒水让茶了。
花子录也是怀着一样的心思,不过他常年随师傅在周围跑,人头很熟。胡建伟可以说是老熟人了,李惠丽可以冷若冰霜,他却不行。
他热情地请胡建伟落座,又是递烟又是让茶,东拉西扯一阵寒暄。
胡建伟见他满嘴跑火车不着调调,便知道这样绕弯子什么都问不出来,于是他索性单刀直入道:“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两个村连村地挨地,世世代代共饮一条桃花溪,你们富了也不能看着邻居受穷是不是?能不能把你们经验给咱们也透漏一点,我们也跟着沾点光行不行?”
图穷匕见!花子录暗地里一阵奸笑,你以为这个世上都是傻帽,就你胡建伟聪明?
他装模作样地看了面若寒冰的李惠丽一眼,悄悄给胡建伟使了个眼色,说道:“胡村长,这事情你不该问,你问我也不会告诉你。”
胡建伟何等练达,一看花子录的表情就知道戏中有戏,于是打了个哈哈站起身来说道:“自古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看来我太毛糙了!不好意思,告辞了。”
说着打了个招呼起身便走。
“建伟老哥,我送送你。”花子录装模作样在后面张罗着追了出来。
到了院子里,他握住胡建伟的手故作张皇地回头望了望村委会办公室,然后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说道:“桃树坪能有今天全仗孙书记关心支持,他有办法。”
在胡建伟看来,这等于是告诉了自己其中的秘密。他的心里顿时汹涌澎湃起来。不过胡建伟似乎也看出来了,花子录有点怕李惠丽。他心道:村长怕书记这很正常,何况那丫头片子还是个美人胚子,花老弟怕她就更加情有可原了,无论怎么地花老弟还是很仗义的!
于是他也再没往细处想便拍着他的胳膊说道:“兄弟,你的情我领了,今后你就是咱刀把村半个村长。”
“哪里话?谁让你是俺老哥呢?不说了,有事您尽管吩咐。”
胡建伟心领神会,又使劲握了握他的手,眼睛潮乎乎的走了。
第十五章,远交近攻(3)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花子录捂着嘴巴忍着笑意回到了办公室。
他俩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样子李惠丽看得一清二楚。冷傲归冷傲,但她却是不折不扣的谦谦君子心性儿,做事喜欢光明磊落、阳谋对阳谋,对于花子录这些阴谋伎俩她挠破头皮都想不明白参不透。以她对事情的的理解,花子录无疑已经当了内奸了。
当花子录甫一迈进办公室,她便炸了锅:“你和他鬼鬼祟祟说了些什么?”
“没说啥。”花子录一看她蛾眉倒竖的样儿便心里痒痒的,有心逗弄她一番,于是含混不清的回答到,声音里故意透出心虚的成分。
见他做贼心虚,李惠丽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怀疑,她怒火填膺道:“我辛辛苦苦在省城求爷爷告奶奶,一家一家旅行社磕头作揖求过来,好不容易刚刚打开一点局面,你一句话就出卖给他,你有良心没有?”
“都是乡里乡亲的,有………有这么严重?”他故意做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言语则更加模糊,头几乎垂到了裤裆里。
她几乎气疯了,“我要召开村民大会,把你吃里扒外损害集体利益的行为公诸大家,让大家来评评理。”说到最后一句时,也不知那句话触动了衷肠,她的声音里竟带出一丝哽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等着哩!求求你了,赶紧把俺押赴刑场执行枪决吧!”他忽然滚刀肉似的笑了起来,然后拖了个苦音慢板、拍着大腿唱道:
叫一声天耶
叫一声地耶
俺就是一粒煮不烂、蒸不熟、炸不透、晒不干、放在碗里响当当的铜豌豆
天耶
地耶
俺就是一根折不断、砍不散、烧不着、掰不开,扔进水里漂不起的铁梨木
“你………无耻!”
到底是女人,他这副无赖相噎得她登时无话可说,眼泪哗哗流了出来。
“哎哟哟书记你怎么了?”他嘻皮笑脸凑近她,“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告诉胡建伟去找孙书记,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你说什么?”她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你没告诉他事情?”
“哼哼………”花子录冷笑一声,庄重的坐了下来,端起茶碗慢悠悠品了一口,呸一声吐掉了嘴里的一根茶梗,这才慢条斯理说道:“书记大人,你也太瞧不起本村长了!我再浑也知道我们刚刚起步,根本经不起任何冲击,我怎么能告诉胡建伟此间的秘密?”
“哪你怎么………?”说了一半,李惠丽便破涕为笑,紧接着脸红得火烧过似的。
她此时已经意识到,其实花子录什么都没有承认,他只不过一直在用神态和模糊语言暗示和引诱自己上钩而已。
“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也没承认。”花子录不依不饶道:“都是你,以什么什么之心,度什么什么之腹,我不过成全一下你的阴暗心理而已。”
李惠丽是做大事的胸怀,也不在乎他胡言乱语,她笑道:“你说什么都行,只要你不出卖我们桃树坪就行了。”
他悻悻地说道:“你让我蒙受不白之冤,你必须补偿我。”
“怎么补偿?”
“让我给你针灸按摩。”
“不行!”李惠丽脸一红,但态度和语气很坚决。
“算了算了,看来我只好给田记者按摩了。”
“你………爱给谁按摩给谁按摩!关我什么事?”她忽然变得有点气急败坏起来,末了,甚至朝地上恶狠狠啐了一口。
呵呵~~~~~他几乎破口大笑起来。
“算了算了,说正事吧。”他摆摆手终止了恶作剧,说道:“胡建伟的出现倒我们提了个醒,终究他会弄清楚其中的门道的,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李惠丽明白,桃树坪村实际上是沾了下手早的光,发展农家乐原本就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迟早胡建伟会搞清楚其中的渠渠道道。
于是,她迅速把心思调整过来,转而和他探讨起应变措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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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道:“省城离此一百五十公里左右,我们桃树坪在桃花溪尽头,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的地理位置最差。我们现在有旅行社组织好的团似乎没有什么威胁,随着局面渐渐打开,大量的散客将会来桃花溪旅游,这些散客将来极有可能被沿途各村截走,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英雄所见略同!”花子录伸出了大拇指,眼中熠熠放光,“自古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他们虽有地利之便,但综观沿途各村,他们没有你这样的巾帼须眉,更没有你这样的眼光,他们只能跟在我们屁股后面邯郸学步。”
二尺五的高帽子是假的,但人人爱戴,李惠丽当然也不列外,当下里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假意道:“去,肉麻!”
“我还没说完哩!”花子录大言不惭地笑了起来,“关键是,他们更没有我这个博古通今、足智多谋、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村长!更何况你我金童玉女、珠联璧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行了行了,说着说着又走形了,说正经事。”李惠丽不禁又皱起眉来,脸红得熟透了的虾似的。
花子录站起身来,煞有介事地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圈,然后猛然停下脚步,眼光凶狠地落在她的脸上,说道:“秦灭六国,靠的就是远交近攻,我们不妨也来个远交近攻。”
她有点不明白,讪讪问道:“什么意思?”
“可以这么说,沿途各村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也就意味着他们全是我们的敌人,但我们又没有任何操控对手的有效手段,所以必须学习秦国的手段,远交近攻,最大限度的打击离我们最近的几个村子。”
见她还不明白,花子录补充道:“以刀把村为例,从地理位置上说,该村和我们几乎没什么区别。而对于省城的游客来说越偏僻越原生态的地方他们越喜欢,对游客们来说,选择我们和选择刀把村几乎没什么区别。而对我们来说就不一样了,我们时下只占了下手快、起步早、设施相对较好的先机,所以,绝不能给刀把村以发展的空间,要掐住他们的脖子。否则,一旦让他们发展起来,我们极有可能会反过来被他们卡住了脖子。”
“怎样掐住他们的脖子?”
“利益。”
“你说明白点。”
“第一,从目前来看,刀把村发展农家乐的主要对象应该是不久将会出现的零散客人,这是一支不小的游客队伍,千万不可小觑!我们可以提早告诉远离我们而靠近莲花埠附近的那几个村子,让他们提早做好准备,让他们在沿途截客,我们目前不需要散客,刀把村也别想从散客那里挣到一分钱。当然了,这样做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什么含义?”
“这样一来,莲花埠附近的村民会感谢我们,而我们附近的村民会忌恨他们,让他们这些诸侯们彼此产生矛盾先斗起来,狗咬狗一嘴毛,把水给他们搅浑,我们好浑水摸鱼,这也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第二呢?”李惠丽没想到他的心机会这么深,不由在他脸上细细审视了一番,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阴险狡诈几个字来……
花子录根本没注意她的眼神,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锦囊妙计中。
“第二,以目前的接待能力和频率,我们村的菜、肉、鸡、兔及各种土特产很快就会供应不上,可以让莲花附近的村民到我们村农贸小市场来赶集,以补充我们的不足,而对于刀把村这些附近村庄的村民则拒之门外。”
“附近村庄离得这么近,你怎么能阻止得住人家来买东西?”
“怎么阻止不住?先礼后兵,以劝为主,实在劝不走了就派人强行驱赶。顺便告诉他们,就说他们的村长给我们打过招呼,不让他们的村民到我们村来做生意,原因是怕影响他们村的经济,我们也没有办法。让村民回家去和胡建伟之流闹去。把这把火引到他们村子内部。”
简直太阴险了!李惠丽看着他得意洋洋的神态表情,不由打了个冷战。
她说:“纸里包不住火,他要来兴师问罪怎么办?”
“问谁?问你还是问我?你和我是谁?你是书记我是村长,是村里的一二把手,是村里的高干,村里的大事都忙不过来哩!怎么可能过问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况且,你和我怎么知道下面具体办事的人是怎么胡说八道的?”说到这儿他笑了起来,语气也变得舒缓多了,他说:“这本来就是一笔说不清道不明的糊涂帐,胡建伟之流到时候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他们受了委屈一生气说不定会再次远走他乡跑出去打工,如此一来他们自毁长城,群龙无首我们还有何惧哉?”
这也太………太那个了!李惠丽不觉张大了嘴巴,她觉得这些险恶用心有些太卑鄙了,想一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呵呵~~~~~”花子录忽然笑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可能这会儿在心里骂我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哩。我告诉你,以胡建伟的能力,只要有点阳光他就能灿烂、只要有一瓢水他就能泛烂、不信你就试试看,只要让他上手,青云第一庄的牌子迟早会挂到刀把村!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不当替罪羊谁当替罪羊?”
青云第一庄的牌子受到威胁,李惠丽不禁一惊!那怎么行?
她咬着雪白的牙齿看着他道:“你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的,我们刚刚起步,经不起冲击,就按你说的办。”
花子录笑了:“对喽!一山不容二虎,所谓双赢是建立在不对等的条件下的,一条桃花溪就这么多东西,大伙都想吞一口,结果都会饿死,还不如我们先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