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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小婿今日登门拜访,当然是有事,而且是重要的事。”
瑾王声音还是平淡无波,凤相眉心骤然蹙拧,恍惚间,觉得瑾王眸底那无边无际的深黑似要将他整个人吞噬进去,带入那个漩涡,再也爬不出来了。
岳父?小婿?
凤相怔然过后,眉梢逸出一抹自嘲,他们之间,何时承认过各自的翁婿关系了?
“小婿希望岳父大人能够娶黑轩玉。岳父不到而立便已丧妻,数十年来,一直为天朝费尽心血,是该想想清福了。黑玉国郡主不介意续弦,愿意委身下嫁,岳父不会推脱吧?”
凤相迎着瑾王面无波澜的刚毅脸庞,听着他削薄的唇畔抿成一道漂亮的弧线,声音却是极其平静。
“你凭什么要我娶她?”
凤相若是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就不是他自己了,喉咙滚动了两下,挑了挑眉头道。
哼,享清福?
真娶了那个女人,家里不搅个天翻地覆才怪,那个女人就等于麻烦两字。
☆、真品跟赝品
况且,他心中的心魔早已扎了根,那个位置,错了一次,就不想再错第二次了,宁可让它荒废着。
“凭这,够不够?”
瑾王眸色深沉,沉声冷哼,带着淡淡的不屑,从容地从袖口中掏出一卷轴,砰地一声甩开,卷轴被打开了,是一卷少女图。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凤相,也忍不住一惊,嘴巴微张,错愕的双眸瞪着唇角挂着一抹浅笑的瑾王。
“你……你怎么会有这幅画?”
书房的暗格明明只有自己知道,而且刚才他由管家陪着在大厅,不可能分身去取画。
而且,书房门口,有东溟守着,凤相绝不相信瑾王有这个插翅的能力隔空取物。他的声音颤抖,断断续续地问道,脸上的惊讶还未褪去。
“如果本王说本王手中的这幅画是真的,而相爷书房里的那幅画赝品,相爷会不会相信呢?”
瑾王眼底眸色流转,如五色光彩洌横斜,令人琢磨不透,声音淡淡的,却直接让凤相眉心拢成一团。
“赝品?”
凤相眯起眼睛,低喃道。两鬓的几撮白发垂了下来,遮住了他凌厉的目光。
“赝品。”
眼睛眨也没眨,瑾王重复了凤相的呢喃。
“你当初得到这幅画是从谁那里得到的?”
瑾王一字一字说得极慢,凤相却惊了惊,想起了这幅画当初是从自己妻子的棺木中取出来的,这是晋元皇太后刚入宫时,画师所作,一直保留在宫内,后来凤卿母亲去世,皇后便将这幅画送到相府,希望自己的妹妹在黄泉路上并不孤独。
这幅画的珍贵在于当今皇太后极其讨厌他人为她画像,这是唯一的一幅,或许也会是她今生唯一的一幅纪念。
“内侍是我的人,他给你的那副就是赝品,那副赝品还是我临摹的,你撬开卷轴,会发现卷轴上有几滴墨汁,那是我不小心滴上去的,幸好被卷轴遮挡着,看不出来。这些年,这幅真品,一直在我手中。我当初保留着这幅画,就想着也许有一天会派上用场。没想到,今时今日,果真派上了用场。”
瑾王神色清平,并不打算给凤相逃避的空间。
凤相唇被咬得发白,恨恨地道,“好,我答应你,画给我吧。”
瑾王脸上拂开一抹寒笑,声音冰冻三尺,“岳父大人,等你娶了黑玉国的郡主时,这画就是你的了。”
凤相的眼底微微一波,挑了挑眉头,语气带着不甘。
“没想到老夫活了这么年头,还会栽在后生晚辈的手中,本以为会栽在陛下手中,没想到是王爷你。太后还真是为老夫选了个好女婿啊!”
幽幽一叹,叹出了心声。
凤相不得不再次打量起瑾王冷峻的面目,颇有感慨,毕竟是那个人的儿子,自己就算为难,也不能将他怎样。
爱屋及乌是不起来,就当买了个教训吧。那幅真品,能陪伴自己度过后半生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岳父大人,小婿还有一事想要请教。”
☆、风相的淡漠
瑾王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视线迎上凤相的双眸,眉宇间带着一抹淡淡的忧虑。
看得凤相疑窦丛生,不由打起精神应付,这小子又想出什么陷阱,要逼自己跳下去。
瑾王唇角噙着一抹苦笑,语气却是从没有过的沉重,“凤卿本来的性格是怎样的?”
凤相一愣,全副武装的身心顿时松懈下来,没想到瑾王有此一问,对自己那个女儿,他确实是太过淡漠了。
不是自己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他根本就没那闲情逸致去理会,儿子也就罢了,女儿就更加不待见了。
这被瑾王这么一问,他居然发现自从凤卿出嫁后,他根本就一面也没瞧过她,归宁她也没有回来。
现在脑海中一片空白,努力回忆,却浮现不了凤卿的五官,模糊不堪,根本就一如路人甲乙丙丁。
看到凤相几乎被自己一句话就问倒,瑾王眸光清明,略微锐利,薄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嘲讽,“凤相对自己的女儿还真是一无所知啊,怪不得王妃归宁也不想回呢!有这样的父亲,本王也定然不要回的,还不如一个人清净。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凤相眉头皱起,不解地瞄了一眼瑾王,觉得他似乎话中有话,又太过模糊,他这算是为凤卿不平吗?
凤相眉心拧得更紧,而瑾王嘴角除了一抹冷笑,轮廓分明的五官找不出异常。
“王爷此话何解?”
表情微微不自在,凤相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没别的事了,就算本王告诉凤相,凤相也不一定懂的。本王还有事要进宫面圣,这下就不打扰相爷了。改日相爷跟轩玉郡主大婚之日,这喜酒,本王这个女婿还是要来喝一杯的,借着这机会冲冲喜,最近的日子过得真的是太糟糕了!”
状似有感而发,瑾王像是对凤相说的,又仿若自言自语,削薄的唇角仍似带笑。
“老夫送送王爷吧。以后王爷还是称老夫为凤相或者相爷好了,无需称呼老夫岳父大人。王爷的这一声岳父大人,老夫真的是承受不起。”
凤相也发觉了每回瑾王一说这几个字时,咬着出来的,带着一股内敛的愤郁,而且这股气,是冲着自己来的,令他百思不解。
同时,这“岳父大人”四个字,还真是太沉重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用送了,这相府的路,本王还是识得的。”
瑾王睨了凤相一眼,眸色转深,别有深意道。
将手中的卷轴收好,放回了袖口中,甩袖离开。
凤相目送着瑾王颀长的身影离去,良久,长叹一声,“报应啊。”
*
御书房
瑾王到了门口后,皇帝的贴身内侍笑颜逐开地迎了上来道,“瑾王爷来了,皇上说王爷来了,不用禀报,就直接进去吧!”
瑾王嘴角勾起一道浅笑,客气地道了一声,“麻烦高公公了。”
高士一愣,没想到一向冷漠的瑾王突然变得这么客气,傻了下,忙回道,“王爷客气了,哪里,哪里……”
瑾王唇角的浅笑划开的弧度更大了,连带的,眉梢上,也沾染了斑斑笑意。
☆、皇帝也会撒娇
他倏然发觉人与人相处,有时候,多说一句话,便会有什么不同产生。
推开门,入内,发现一道明黄的身影正坐在御案前,时而凝眉盯着手中的奏折,时而提起朱砂笔在上头奋笔疾书。
似乎察觉到有人视线盯上了自己,明黄的人影抬眸望来,放下手中的奏折,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伸手敲了一下自己的后背,叹了口气,语气哀怨涟涟,“好累啊。”
瑾王笑意清峻,淡淡地看进他眼底,声音不高不低,“陛下不累才怪,这万民都还指望着陛下千秋万代,安居乐业呢!”
“少拍我马屁了,也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敢说说真心话,敢抱怨累。要是被母后听到了,少不了一顿说教。”
皇帝声音淡雅,带着浓浓的抱怨。
瑾王对他撒娇的行为极为抗拒,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陛下是不是又有事要本王代劳?”
“答对了,要什么赏赐?”
皇帝扬了扬眉,双眸带着湛然的笑意。
在瑾王带着询问的注视下,他缓缓道,“最近传来消息,萧然城有异样,我希望你能够亲自去那一趟,查探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异样?”
瑾王本来垂眸,听到这,不禁低喃抬眸,眸色变得幽深难测。
“最近那边动荡不安,萧然城的城主卫道高在家昨晚被刺杀了,这是八百里加急。”
皇帝转回御案前,从纷乱无章的奏折堆中准备捡起了一本,朝着瑾王抛了过去。
“这么说萧然城有猫腻,现在萧然城谁当家?”
瑾王目光深邃,落在手中翻开的奏折中。
“卫道清,卫道高的叔叔,此人贪财嗜色,容易被收买,我这边就算派人过去接替卫道高,也需要十来日。萧然城虽离京城不远,车马舟顿,还是需要时日的,毕竟也是隔着一座大山一条河。”
“先皇曾跟我说过,要想在京城安稳度日,萧然城断然不能失守。那城易守不易攻,失去萧然城,京城便失去了一道防线。这打仗行军的事,你估计比我还懂,我也不在你面前卖弄了。”
“不过这萧然城,让别人去,我还是不太放心,就算去了,他们也查探不出什么东□□,只有你可以胜任。”
皇帝昂然而立,眉头轻皱,看着瑾王道,目光中有着绝对的信任。
“这……我最近分不开身,”瑾王的声音慢悠悠的,却顿了顿,显然有后话,皇帝不禁一愣,这最大事件,他从来没有拂逆过自己,哪一次不是主动请命来着?怎么这一次……
“凤卿出了点事,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她。”
瑾王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想到她腹中的孩子,心头倏然一窒,每每疑惑,那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呢?
若是自己的,那多好啊!
“怎么朕不知道她出了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皇帝听后,语气开始着急起来,幸好瑾王似乎还在沉思中,没有听出异样。
皇帝自己察觉到了心急,便不由多加了一句解释,“她还好吧?”
☆、一个月的身孕
“潼歆回来了,说要到宫内小住些日子,你帮忙安排安排吧!”
听了此话,皇帝微锁的眉头却未见舒展,反而拧得更紧了。
这四弟,怎么左顾而言自己,难不成被他发现自己对凤卿那隐隐的情愫?
“知道了,她想来就来吧,反正又不是头一回来,爱住多久就住多久,行了吧?”
皇帝眼底异样平静,一层摄人的光芒漾出在幽暗之中,答得痛快又似敷衍。
好在瑾王并不是一计较的人,他猛然提及心中的那痛,凤卿的容貌毁了,自己还没有安慰过她?
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饶是自己风流多情,经历女人颇多,却丝毫没有经验来面对她。
面对那双暗藏凄楚的清冷双眸,他下意识不敢迎上,入相府,进宫,哪一样不是自己的逃避?
“她毁容了。”
瑾王脱口而出,下意识希翼皇帝能够帮他出出主意,没想到皇帝的反应比自己还大。
“毁容,谁干的?”
刹那,皇帝龙目透出寒颤,声音高亢。
明月照窗,光芒似水,幽幽铺泻一地,覆上瑾王眉眼间,“她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毁容是潼歆干的,所以她进宫,我也不阻止,她也该长大了,我以前的教育方式是不对。”
“潼歆也太过分了,早就跟你说过要好好调教,现在不行了,这种事也干得出来。”
“要知道,哪个女人对容貌不在意?”
皇帝满脸不悦,他向来就对潼歆没有好感,要不是瑾王对她照顾有加,他还真不待见这个刁蛮的少女。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我行我素,现在干脆变得如此恶毒来着。
想到那个淡定若然的清冷身影,遭受毁容这打击,不知那副纤细的肩膀能否扛得下去?
心头不由一软,长长叹了口气。
倏然,他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心头似乎被一块很沉重的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脱口而出,“你说她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是谁的?”
还未等瑾王回答,他又自嘲地笑了笑,“我这是说哪门子的话,你的王妃,孩子当然是你的。”
接着又是暧昧一笑,“四弟,你动作还真是快,我膝下也仅有一皇子,你倒是刚新婚不久,就添加天家子嗣,传承香火了,母后要是知道,还不乐翻天了。”
皇帝的心头却缓缓罩上了一层阴霾,淡淡的揪心,激荡的涩然,硬是被他强制压了下去。
瑾王听完,没有附和什么,也没有解释什么,心头的五味杂乱。
明知皇帝不是故意挑起自己心中的那根刺,自己还是忍不住忆起大婚第二天清晨,在梅香居见到一身赤裸、身上遍布青紫吻痕的凤卿。
她腹中的孩子?还真是一根长刺,慢慢扎入自己的心扉,若不是自己的,那到底该怎么办?
瑾王神色恍惚,也不确定了。
他已经不确定自己在意的到底是那个夺了凤卿贞操的男人,还是在意她腹中的骨肉是否是自己的?
☆、皇帝的暗恋
“母后那里,陛下还是先不要说,她腹中的孩子胎位不正,还不知道能否平安生下来?”
瑾王沉吟半晌,扯了唇道,“萧然城,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也该给自己点时间,理清楚一切,自己现在连面对她的勇气也没有。
毁容的事,因为潼歆,自己却无法给她一个完美的解释。
面对她现在这个样子,自己有点无所适从,内心彷徨,一点底也没有。
原寒在府内,一定会倾尽全力好好照顾她的。
自己就算在,对她的伤,也是无济于事。
还不如给彼此点时间,也许退一步便是海阔天空,萧然城回来,自己定当好好跟她畅谈一番。
“你的王妃毁容了,还胎位不正,这个时候,你却要外出,我都想好了,没有你,这朝廷,我就不相信找不出一个人来代替你了。不用说了,你好好在府内照顾你的王妃吧,这个时候,她的内心肯定很脆弱的。”
皇帝目光和月色交织在一起,清透中略带着明锐。
“皇兄,就是因为她现在内心很脆弱,我才更要去了。我要的是她堂堂正正爱上我,而不是趁虚而入。”
瑾王唇间扬起一个弧度,声音决然,皇帝就着月色跟灯火望去,瑾王飘忽不定的侧面在黯淡中更加刚毅,深邃的双眸有着刻不容缓的坚决。
皇帝还是没有想通刚开始自己提议他表明了为难,反倒是连自己都被他说服了,瑾王倒是想去了,这立场改变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过,瑾王决定的事,估计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他心中肯定有了思量。
罢了罢了,就让他自己去吧。
以后就算他后悔,也不能怪自己了,毕竟,自己也劝说了,结果没用。
唯一没料到的是,这个四弟,这么快就爱上了她,那个自己目光一直追随的女人。
也只有她,才能跟配得上一向眼高于顶、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四弟吧。
自己不是该为他们高兴的吗?
为何,心中那抹苦涩越来越浓,浓郁得连两片干涩的唇角都沾染上了苦意。
……
*
紫金轩
瑾王没有住在宫内,深夜,还是赶了回来。
走到卧室门口,他突然失去了进去的勇气,盘桓在门口,不敢入内。
就在门口的台阶中坐了上去,抬手遮住了双眸,脑海中浮现了一张清冷的容颜,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浅笑。
双手不由握成拳头,却发现一团乌黑挡住了面前照耀的月色,他双眸变得迷离,抬眸望去,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
一抹深蓝也就着他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轻声道,“回来了,怎么不进去瞧瞧?”
“臭道士,你什么时候讲话这么轻声细语了,跟个内侍没两样。”
瑾王苦中作乐地取笑道,不理会他的话。
“你这是什么话么,内侍的声音那是尖锐,我这是怜香惜玉。我怕我高声吼叫,把你的王妃给吵醒了。”
原寒丢给了他一个白眼,对他有些无语。
“我要出去一趟,少则二十天,多则一个月,这段时间,你安心在府里,好好帮我照看她。这个紫金轩,除了管家跟小梅小菊,其他人都进不来的。”
☆、瑾王要去萧然城
瑾王抬眸遥望高悬的一轮明月,若有所思道。
“你要去哪里?”
原寒没有追问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出去,他心头隐约猜到了缘由。
跟瑾王相熟十几年,对他知之甚深,知道头一回,他不敢进去,就猜到了他暂时无法面对他里头那个王妃。
他想要逃避?
不过,一个月,有点久远……
“萧然城,那里出了点事,我要去清理下。”
他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月色下,身后拉开了一片长长的阴影,很模糊,声音却是很清晰。
“我知道了,你安心去吧。我会照顾好你的王妃的,等你回来,估计她腹中的孩子的胎位也能导正了,可惜恢复容貌还需要一段时间。”
原寒也站了起来,迎上了瑾王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琥珀色变得坚定,那是对瑾王的回应。
良久,瑾王抬手压了压额头,叹息道,“我就不进去了。现在就出发,管家已经备好了一切了,等我回来。”
原寒对他毅然离去的身影,驻足良久,他才回房休息。
房内,凤卿并没睡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需要好好想想。
门外两人的交谈声,虽不响,她却敏感地听到了三个字,“萧然城。”
瑾王要去萧然城了?那里,这么快就出事了,还是宁王跟黑轩凌他们开始达成一致,提前行动了?
她发现自己脑海里一片空白,容貌损了,思维也跟着迟钝了,下意识左手还是抚上了平坦的小腹,什么感觉也没有。
她嘴角忍不住浮现一抹苦笑,若不是原寒表情认真,她真怀疑他在说假,毕竟,骗自己,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右手抚上脸颊,摸到了一条白布,缠绕在脸上的,硬邦邦的,指尖轻轻一按,很疼,她忙收回。
原来,原来,还是脸上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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