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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胤禛站在那里!
我不动,他也不动。
我站的已经够久了,我想。
于是缓缓走过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也不回避,也没有表情。
我伸出手,“把我那枚戒指还我,你戴的够久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甚至去转了转,可没有要取下的意思。我冷笑了一声,“四爷家什么金银珠宝没有,非赖若黎一枚戒指?”
“你准备拿它送谁去?”他终于开口,睨了我一眼。
“哼!四爷装什么?宫里人人知道若黎嘉措要嫁给福格,这戒指自然要送给跟若黎相守的人。”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疼的我眼泪都快掉下来,“别以为就你自己疼!”他低喝道,放了手,擦着我过去。
我在他身后站了半天,咀嚼他最后的一句话,难不成还真有人替我疼么?我韩若黎莫明其妙来这大清,莫明其妙见着了这许多人,蒙着眼睛只看表面的美好,不想参与这里的是是非非,等着有一天机缘巧合,再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到时人走茶凉,没人会长久记着曾经有那样一个不通世务的女子在这里存在过。
可是如今,却糊涂着被人定了终身。
不是福格不好,是我没有那份心。十四说的不对,不是我不知道自己的心,也不是我故意糊涂,是我实在不属于这里!
我一个人继续走,天晚了,想要回去,可是他们给我搬了地方,我找不到我新的住处,忽然间觉的哪里都不是我呆的地方。我披着十三送的那件白色狐皮披风,在红的宫墙内穿梭,像极了紫禁城的孤魂野鬼。
第 23 章
和福格一起给各方谢了礼。福格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欢喜,我看着他笑,脸上也慢慢笑了出来,还好有一个人是开心的。
所有的人都笑着,我想这是不是叫做皆大欢喜!
因我无它事,便仍旧去乾清宫当值。一日在乾清宫院子里遇着康熙跟明珠一起进来,我一惊,明珠自那年革了职后一直没在乾清宫出现过。正迟疑间,康熙突然指着我对明珠说,“如今你们也是一家人了,说说话吧。”说着自己进了殿去。
那明珠见了我就要行礼,我连忙扶住,“论公明相是一代名臣,论私若黎是您未来的孙媳,无论怎样都只该若黎给您行礼。”说着正要行礼时。却听身后一声冷笑,太子的声音传过来,“明相娶了一位好孙媳啊!知书达理,又气度不凡,多少人争着想要呢!皇阿玛偏给了你家福格。可见皇上多大的恩典,从今以后,您可得更尽心为公了!”
明珠一叠声的称是。我却如雷击了一般站在当地,明珠以党争下台,如今复而启用,明显是针对索额图,我竟成了康熙安抚人心的棋子!好一个帝王的权术!
我的脸色肯定白的吓人,太子看到我时亦惊的直叫若黎。我也不应他,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这话以后太子万不敢再轻易出口,若黎怎样是小,可你是储君,你一句话多少人猜着呢!”说完就要走。
太子从后边叫住我,“若黎,其实你嫁给福格也不坏,单就福格的人说!”
我点头,“若黎谢你今日的一番话。”
我不要想了,既然如此,能出了宫去,未尝不是好事。至少再不用看眼前的纷争,也不用对复杂的人心,更不用再被人用作棋子。
我让惠儿给我找了块颜色质地纯正的大红布作盖头,我要绣上五彩的鸳鸯,鲜艳的牡丹,我要顶了它把自己喜喜庆庆的嫁出去。
一整个冬天,除去乾清宫当值外,我都窝在延趣楼绣我的红盖头。十三来看我,我只管绣我的。他一把抓了我的手,看十指上密布的针眼,还有些血痂未退,“若黎,你不能这样作践自己!”
“十三阿哥,您好好劝劝格格吧!奴婢说话她也不听,就整天侍弄这个,格格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惠儿哭着求道。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明年跟着我一起出宫,省的你多在这里熬上一年。”我说道。“十三,你来看我绣的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我知你心里苦,若黎,事已至此,你要是觉的委屈就哭出来,别把自己闷坏了!”
“你错了,福格人品谁都知道,你们阿哥也没几个能比的过他,我嫁他苦什么?”我冷笑。
“你明知我不是说这个。”
“我不知你说哪个。”
“也罢,以后指不定有更多你见不得的事发生,你出的宫去,安心做你的事去,我们兄弟无论如何都会保全福格些个儿。”
他说我们兄弟,是指包括八、九、十、十四甚至太子他们,还是指他和胤禛两个?一分神的功夫,针又扎在手上,十三忙拿着看了,放到自己口里吮。见我奇怪的看他,笑笑松了手,“这些日子你反常的很,总怕你出个毛病。”
我抽回手,自己看自己的手指头,“十三,我想明白了。今儿是你在这我才说,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若黎还是不够聪明。大家都看的明白,我何尝看不明白,当初祸看似我闯的,今日就姑且我来填坑好了。归根结底我还是要承皇上的恩,他若一闭着眼睛,我早就没命了,这情形送我出宫,倒是给了我一条活路,我哪有不明白的理儿。”
十三沉吟了半天,方点头说了句“你能想开就好。”
我的红盖头绣好的时候,已是阳春三月,是下扬州的好日子。我和惠儿在屋内看我的杰作,忽然另一个小宫女采青慌慌张张上楼来。
“你急的什么?楼都给你震榻了。”惠儿嗔怪着。
“格格……不……不好了!”她使劲咽着口水说。
我端了一杯水给她,“不是哪里起火,急不了的,气儿喘匀了再说。”
她忙喝了一口水,“明相被抄了家了!”
“胡说什么呢?明相不是刚起用吗?怎么能说抄就抄?”惠儿看了静坐不语的我一眼喝道。
我伸手止住了惠儿再说话。明珠再倒是早晚的事儿,只不知怎么这么快!
我到乾清宫时老远就听道康熙的怒吼,“他脑子被浆糊住了,朕刚起用他才几天?就做出这等让朕心寒的事来。”“嘭”!不知什么又摔了,站在殿外的李德全等人俱都抖了一下。“还有你,你可真敢查啊?你,你,还有你,都等着这一天的吧?都看看,都看看,朕的江山被你们这群只知勾心斗角的人弄成什么样儿了?……”
我无心再听,拐进日常起居休息的书房里,里边也是乱糟糟一片,地上全是摔散的纸页,和笔、镇纸之类的,弯腰去拾,一个小太监忙来阻止,我挥手示意他退下。自己一个人慢慢的捡,一张一张的整。不知过了多久,听得有人进来,我回过些神来,也没转身,“去打盆水来,把桌上地上溅的墨汁擦干净。”
没有人动,我直起身,“怎……”。
是胤禛!
冷脸看着我。我们应该快有两个月没见了,元宵那天也不过是匆匆打了个照面。他的脸显的更沉郁了,下巴线条更显坚硬。
我出门要走,到他身边时他突然低声说了句,“你的戒指,我既然戴了,就不会给别人去!”
“果然是你……”我恨道。
“明珠是罪有应得,上次是有人故意害他,这次是他自己聪明过头!”他正对了我,却不看我,眼睛从我头顶漫过去。
“你呢?你不也是聪明过头,皇上也睁只眼闭只眼,你凭什么看不下去?”我抬头看他怒喝。
“凭什么你该知道!”他突然放柔了声音道。
“哼!若黎不敢知道。四爷做什么还要知会若黎一声不成?”我把头扭向一边,心却慢慢疼了。
“你也别犟!你明白的是不是?”他突然冷笑着俯身向我。
我推开了他,后退了一步去,“非得这样吗?为不什么不让大家好好的?”
“有人好就得有人不好!”他又冰了声音。
我怔望着他,不知道该再说什么,跟他已没什么好争的了。
半晌,我说道,“他是无辜的,你放他走!”
“你是求我?”
“算是!”
“为什么?”他抓我一只手,眼神狠的吓人。
“为那日我的一句‘轻拍栏杆和君语’。”我冷冷道。
他丢了我的手,我头也不回的出去。
明珠全家人都下了狱,婚事自然告吹。后来又有恩旨下,福格等无辜,赦其无罪,取消所有爵位,贬为庶民。
从始自终,我未再见福格一面。我托十三把我绣了几个月的红盖头转交给福格,内藏了一封信,是他父亲的那首:“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西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
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儿,
比翼连枝当日愿”
不知福格看了那些会作何感想,只已不是我能所知的范围。嫁与福格与他举案齐眉,朝夕吟诗作画,或谈论风月也算好,可惜终成了做冷的梦。
康熙四十二年的阳春三月,我站在延趣楼里环顾四周,身上冷的直打寒战。再没有今天让我觉的眼前一切都如此陌生!甚至是面目全非!
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
五月,内大臣索额图挑唆皇太子,被宣布为“天下第一罪人”,拘禁于宗人府。
六月,康熙巡幸塞外,我也在随行之列,伴皇太后车驾。
康熙每每先行,道路行宫都安置妥当,才率众阿哥大臣迎接太后。因此路上总有几个年纪大些的阿哥在后护卫皇太后车驾。
六月的阳光初时还毒辣,越往北行,则温度越降,那时北京以北植被都还颇多,气候比现代不知好了多少。太后本说我是女孩儿,就让我跟她一处坐了,坐不了几天,见我一路眼睛巴巴的瞅着那些人的马,便笑着命人给我备了一匹,让我偶尔骑骑。
我一般过了午后就换了男装,骑着马到处溜达,但总不敢远离了车驾左右。随太后的阿哥大部分是胤禩他们几个,胤礻我起意教我骑术,终因自己技术有限,又被胤禟整日冷嘲热讽,便气的丢开手去,“我只找一个人来教,看你笑还不笑。”说着一调马头,朝大队驰去,一会儿功夫,就见胤禩与他并辔而来。
老九冷哼一声,“就知道你去请八哥!”说完拔马去追队伍。
胤礻我斜楞着眼睛无比得意的喊了句,“我就知你没甚话说!”
胤禩看着他们闹完,便过我身边,要我先骑马跑一段,我身体里一向有逞能的因子,索性把自己家当全跑给他看。
他呵呵笑着追上我,“一般女子骑成你这样也就够了。”
“谁高兴做一般女子?”我一扬眉道,忽又觉的口气太傲,忙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看来还是要你来塞外的好,前阵子在宫里,眼见的你一点活力都没了,哪还是原来见着的若黎。现在倒有那么点意思了。”
“你是来教我马术的,还是来和我谈心的?”我笑着问。
他笑着一抱拳,便嘱咐我怎样握僵,怎样控制马速,怎样保持身体平衡,如此半日,我竟然能慢慢从一边侧下身,去捡地上的东西。胤禩在后边叫了一声好!
我一得意,起身时辫稍一甩打到马眼睛上,那马吃痛,眼睛又被抽的暂时失明,长嘶一声就不分方向的朝前猛冲。突然的状况让我不知如何是好,慌乱中又踩脱了脚蹬,都来不及叫,一把抱住马脖子,任身体半悬在一侧随马狂奔。
也不知跑了多远,旁边有人喝了一声“松手”,一只手也同时伸过来抓住我的胳膊,一用力,我便已跌入来人怀中。那人拦腰一提,我安稳坐上马背,松出一口气来,身体不自主的就靠到了后边。
马慢慢的停下,后边的人问,“可有伤着?”
我惊魂甫定,低头看了看腰间的手臂,胤禩手一松,先跳下马去。
笑着来接我下马,我低头看了看,觉的马身离地面实在太高,干咽了一下,始终没勇气往下跳。
“怎么若黎也有害怕的时候了?”胤禩笑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他伸出双臂来,把我从马上抱下。下的地来我腿都软了,不是胤禩使劲拖住,就要往地上坐下去。
“你不能坐,坐了存住气,对腿不好,且忍着走两步。”他撑住我不让我往下坠。
“你就让我坐会儿吧,我真站不住了!”我笑着请求。
“不行!”
“你怎……”正要抱怨时一阵马蹄声落,听胤禩叫了声“四哥。”
我整个身子还几乎都吊在胤禩身上,登时僵住。不用抬头看也知胤禛是什么眼神,冰冷!波澜不惊!
“嗯,我奉皇阿玛之命来接太后,走了近道,刚好遇见你们。”果然!
“若黎的马惊,我们才偏了道,没想这么巧就遇到了四哥。”胤禩笑道。他没有放开手的意思,我抬头去时,正碰上胤禛的眼睛,微微带着些嘲讽,还有失望!“若黎格格没事吧?”他问。
他叫的是若黎格格!
我不回答,挣了胤禩的手朝马走去,腿还软着,刚动了一步,就半跪在地,胤禩慌忙扶我起来。有人递了马缰绳给他,他一手挟了我,一手撑鞍,一跃上马。道了声,“四哥,胤禩先行一步。”说罢扶稳我,朝队伍方向奔去。
晚上,我发现了那匹害我的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有侍卫牵着,过去一阵乱打,“都是你都是你,你跑什么跑?不就打了一下你眼睛么?你记的什么恨?”
身后一阵笑,“是你先不对你倒又怪它?”是十三。还有胤禛。
“怎么,今儿没伤着吧?听嬷嬷说你好半天都没法子站。”十三问。
“伤不伤着碍你什么事儿?只管你自己走的好好的就行了。”我没好气的答。
“你今儿真吃错药了,理都不论,我好意关心你,你还说这话!不过好了,这才是若黎了。”十三不恼反笑着说。
“什么意思?原来的若黎不论理了?”我鸡蛋里挑骨头的问。
胤禛站着也不吭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本来消了的气就又起了,我看他冰着脸的样子就来气。故意走了他们中间,看准了一脚就踩过去,只可惜不是花盆底,效力不太理想。
可他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正走着,十三突然哎哟一声。我忙问怎么了,他弯下腰去,“我靴子上不知扎了什么东西。苏和,快去给我另取双来!”苏和答应着小跑去了。十三复又跟我们说,“要不四哥跟若黎先行,等苏和来得小半天。太后那里怕是要找。”
我觉的十三的靴子扎的有些蹊跷,就也弯下腰来看,十三推了我笑道,“你要做八府巡按怎么着?凭什么都得查一查,要不要我脱了给你瞧。”说着作势就要脱靴,我忙退后一步,笑着说,“觉的你这坏的有些蹊跷,莫不是有人给设了机关吧?”说着就拿眼去瞧胤禛,因是黑暗,也看不清楚表情,大抵是冷脸瞅着不搭腔的。胤祥觉的话中有意思,也抬头去看胤禛,“这鞋还能坏出什么典故来不成?”
“你俩逗完了就赶快走!”胤禛冷冷说了一句。
“我不走,我留下陪胤祥,大黑天的我怕他一人在这,有猫啊狗啊的把他吓着了。”我往胤祥身边靠了靠说道。胤祥听我说笑弯了腰,在后边猛推了我一把,“你个乌鸦嘴,好歹编派个狐妖美女来给我,偏些猫啊狗啊的遭我嫌,你去聒噪四哥去!”我还要说时他又推了一把,刚好推到胤禛身边,我立刻住了嘴,听他冷哼一声,“不说了就走。”说着也不看我们,自己走了,我也怕太后那里找,嘱咐了声胤祥便跟上他。但保持了有三步的距离。正走间,他突然住了脚,我也赶快停下,远远的看他要做什么,他回过身来,冷冷的问,“你离我那么远干吗?我吃了你?”
“怕你没本事消化!”我低声回了句嘴。没想到他听的清楚,低低的笑了声,“你走近我一点。”他背着手招呼我。
“为什么是我走近你?不是你走过来呢?”我也背了手站直,仰头望天。再低下头时他竟到了跟前,“你要吓死人啊?走路都没声音的!”我惊呼,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还是觉的离他近,再退一步,他就跟上了一步。
“你还在记我的仇?”他轻轻的问。手扬起来想摸我的头,被我拦下,他的手就支在半空里,显得格外突兀,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他们遭殃是迟早的事儿,换了别人来做恐怕福格命都保不全,你选择嫁谁我不干涉,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跳到火坑里。”
我还是不理,他放下了手,转过身去,“若黎,这是我第一次存了私心做事!皇阿玛都说我狠。”他的语调突然悲伤,不再是那个日里波澜不惊的四阿哥!
“那就是说如果明珠他们好好的,你就会看着我嫁给福格?”好半天,我方冷冷的问。十四的那句话我一直计较着,那个人,不会说半句话!
他忽然转过身来,却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我。心一点点变灰,奢不奢望的结果都是一样,不在意还是不在意!他的心里就那么点位置,装的了别的就装不了我韩若黎。我何必要失望,不是都没希望过么,一直那么理智的抵制着,那么努力,岂不白费了功夫!我低低的笑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身后脚步一急,他的双臂就拢过来,我使劲挣了一下,还是紧紧的被他箍在怀里。“这些年,和你说了那些话,就这一句还动听些?”他笑着,一股热气就喷在耳根上。我气的反身要打他,他手臂却收的更紧了。我没力气再乱动,整个身子都靠到他身上。
到的太后营帐里时十三竟早坐到了那里,看到我和胤禛进来时神情有一刻的恍惚,立刻就恢复了笑,“正说你们呢?”
我给太后请了安,看德妃也在,也纳了个福,德妃看了我一眼。我冲着胤祥,“说我什么坏话呢?”然后在太后旁边站了。
“说你和四哥走了这大长时间,怕是遇上猫啊狗啊的,你跟四哥又一向不对盘,俩人不能一致对外,岂不被那些猫狗钻了空子,俩个人都拿了去。四哥能耐大,说不定把那些给制服了做做山大王,我们正想着你能做什么呢!”胤祥连说带比划的,惹的太后笑的直不起身,德妃饶是一向谨慎的,也笑的直擦眼泪。
胤禛刚喝了一口茶,再喝不下第二口去,瞧着胤祥骂了句“胡扯”,眼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我。我正笑的捂肚子,直想去撕胤祥的嘴,偏又笑的没力气。
笑完了,德妃擦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跟太后说道,“十三阿哥今年有十七了,他额娘的孝看看也快守完。这些年可怜见的在臣妾跟前,虽没委屈了他,可是看着也大了,眼瞧着十四都快当阿玛了,他也该成个家。”
太后瞅了眼胤祥,也微微点头,但沉思着没有说话。我一边捶太后的肩膀一边看着十三笑。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