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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小佛爷其实并不需要什么侍读,不过是想招给我个身份,况且他们语言我一丝不懂。第一天我苦着脸陪他坐了一天,第二天就磨蹭着不想跟去。我问他要我的《清史稿演义》看,他不肯,我就发飙。
“在你这里,我唯一能看懂的就是那本清史稿演义,你们说话我也不懂,我又不能随便说话,你想憋死我?”
“那本书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想,该还你时自然还你。这个时候,你要想活命最好什么都不知道。”
我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但是心里却是打了寒战。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道理我还是懂的。这个朝代才刚开始,我就已带了本朝代历史过来了,结果怎样,用脚趾头都想的到。我乖乖拿了仓央的法器跟他去上课,拐弯的时候看到他嘴角的笑,恨不得拿砚台去砸他,我韩若黎怎么着也一现代知识女性,竟然被一小孩掌控了。
依旧是听不懂的藏语或梵文,到我耳朵里,无疑蚊子嗡嗡,我很快就上下眼皮打架了。仓央在授课巴格西忍受力到达限极限之前把我支了出去。我几乎是飞出讲经室的,接着飞出布达拉宫,这里的喇嘛大部分都已知道我,一是我神话般的来历,二是我也是宫里唯一的俗家弟子。
我没心思去逛拉萨城,直接朝外走,自然是通向玛吉家的路,能看到一望无际的草原时,就听到玛吉嘹亮的歌声,然后看到她骑在马上仰望布达拉宫的身影。我一直相信仓央能够听到玛吉日日唱给他的歌声。
玛吉见是我,策马奔过来,不等马停稳就一跃而下。我立刻想到泰戈尔的那首著名的我的情人的消息,玛吉的情人没有来,但是仓央的气息一定也漫布在这氤氲的空气里了。我微笑着做了个翻书的动作,玛吉的脸红了一下。马似乎也知道主人的心思,凑过来嗅嗅玛吉的辫子,好象是在安慰。玛吉又格格的笑,示意我骑马,这正中了我下怀,一直羡慕那些可以在大草原策马奔腾的人,如今倒真实现了。
只用了大概有两个小时,我就能在马上收放自如,虽不能玩出花样,但也算进步神速了,玛吉直冲我翘大拇指。
看看天已近午,我心里有事,就催玛吉上马,直冲她家旁边的小湖泊。摸摸水,有些凉,但估摸着能承受。我回头冲玛吉笑,玛吉大约知道我想干什么,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退到一边帮我看人。我知道我动作必须得快,这湖虽然不供饮水用,但藏民是不允许在湖里洗澡的。快速退下衣服,后悔没带换洗的衣服,条件艰苦,只得从简。在现代,我洗过澡是必须穿干净衣服的。
水凉的有些出乎意料,但还是哆嗦着下去了,我不会游泳,没敢往深里去,水淹到胸部就停下来。一个多月来一直穿着繁琐的藏服,又是男子打扮,镜子都少照,睡觉也是只去外衣。如今这么赤裸裸的站在水中,才发现自己竟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不动了等水平静,看水中的那张脸,本来一张圆脸,下巴尖尖的突出来,眼睛显的更大。原来那些我费尽心思也掉不了的肉,如今全都不见了,然而我却没有欣喜可言。对于我为何来了这里,我仍旧不得半点头绪,若只是魂魄来了这里,倒可以用死来试试,可现在我是连肉身一起穿越,带我来的那颗嫌疑珠子也找不见……。正午的阳光穿过水面,折射出水草样神奇的光芒,我不自觉的去追那光。却听身后有人猛喝我的名字,我一怔,意识随着清醒,发现水已淹到脖颈。再往前走一步怕就要没顶,能不能回到现代不说,命是肯定没了。我后怕的咽了咽口水,回头看到岸边凛然站着的仓央,带着看透似的神情。我用力挥起双臂击水泼他,可惜太远,根本就沾不了他身。这让我更加气恼,用手使劲拍打水面,水花四溅,扑到我的头上脸上。
第巴提前回来了,使者会在半月后到达,然后有一个接见仪式。我依稀记得历史里有那么一说。
仓央见第巴回来后显得有些沮丧。我坐在他对面,看他右手轻轻的揉捏左手食指,神情忧伤。我知道他两年后拒绝了比丘戒,甚至送回了沙弥戒,那一切都源于开始的他就只愿做一个普通人,牧羊、放马、与情人追逐嬉戏、大碗的喝酒,写一篇又一篇的情诗……。我走过去揽他在怀里,“佛既然选择了你,就留给你的有使命,佛选你做达赖活佛,你就是藏民心中的精神向往。他们景仰你崇拜你,因为你能给他们带来佛的福祉,他们也相信你能带给他们佛的福祉。这世间所有的存在都有其意义,我们也是为那些意义而来,以后,我们或许会成为这种意义的牺牲品,那意义的背后可能是天下苍生,也可能是一个时代,也可能是……可能是……根本就不成意义!”
我的眼泪滴到他的肩上,他的眼泪滴到我的手上。我们都不明就里,懵懂的接受着所谓命运的使命,却恐最后的牺牲根本就不成意义。意义!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意义!
那夜之后,我常常在夜半的时候听到仓央的门响,我只作不知。我知道那是玛吉,那个迷茫的少年用了他最初的叛逆,最终害了他的情人。
后半夜我总是醒着的,准备随时给那对情人报信,我潜意识的渴望,历史能因我的回归有丁点的改变,我只想挽救一个善良纯真少女的生命。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雪地里的脚印出卖了玛吉,也出卖了他们的爱情。我甚至来不及去通知仓央,玛吉就被掌管戒律的铁棒喇嘛下令带走。而此时的仓央嘉措,正在许多长老和第巴的簇拥下,盛装去觐见大清皇帝的使者。
我不知道他们把玛吉带到哪里,出了宫门往外,疯了般见了人就问玛吉?玛吉?人们惊恐的躲避我。最后等尼玛老人一身的泥雪爬到我身边,口里叫着,我只能听懂玛吉两个字。
我被带到半山腰的空地时,他们已将玛吉绑在中间的柱子上,周围堆了柴,已有人举了火把一旁待命,铁棒喇嘛不知在向众人大声宣告着什么。那么多围观的人,没有人吭声,大家都盯着玛吉,我清楚的看到一个老阿妈眼里流露出的深深的怜悯,或许,在淳朴的藏民眼里,爱情和佛主是一样圣洁。我和尼玛老人奔过去的时候,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因为我常跟在仓央后边,有人朝我弯下腰去行礼,我抚了那人的手,他递一把小巧的刀给我。
尼玛老人不要命的冲向玛吉,被一群小沙弥拦住,铁棒喇嘛一边斥责尼玛老人,一边挥手示意人点火,我抢过去一脚踹倒了一个火把手,但另一个已然点着了柴堆,泼了油的柴堆烘的一下就把玛吉遮在火焰的后边,我被火势逼的后退了几步。一站稳脚步我就急奔那个小沙弥,右腿猛曲,下死劲顶过去,他本不提防,一下就趴下了。我手脚并用踢出一个缺口,用外袍蒙了头钻进火中,玛吉已经被烟灰呛的咳嗽不止,见我进来,冲我又挣又吼,我不理她,拿刀割断了绳子,回头才发现缺口已被火封死。环顾周围,已没有可以冲出去的可能。我没想到我会在那一刻冷静的出奇,死亡就在眼前,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回身看看玛吉,她握紧我的手,虽语言不通,但也明白我与她是共死生了。也就是互相安慰的瞬间,西方突然刮过一阵大风,裹挟着雪粒直冲火堆,玛吉的大红马竟然隐在雪幕中疾驰而来,我不及多想,拉着玛吉一跃而上,两人紧紧俯在马背上任马狂奔。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置身于一辆颠簸的马车上,旁边一个女孩子正坐着打盹。我试着坐起来,身上却没有一点力气。小声骂了声该死!
旁边女孩子慌忙跪下直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你这是干什么?”我疑惑的问,我最后的记忆是和玛吉骑在马上裹在雪幕里逃命。怎么再一睁眼就是一女孩子使劲的称自己该死。
“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看好姑娘。”
“奴婢?姑娘?”我看看自己衣服,还是原来那套,头发却散下来,可不是姑娘。可她一声一个奴婢却直叫的我打颤。
“我听着别扭,你别一口一个奴婢的。”
“翠儿,怎么回事?”外边估计听到动静,有人凑过来问。
“姑……,哦,这位小爷醒了!”女孩的回答逗乐了我,很显然有人叮嘱过。
一阵马蹄声响,马车也慢慢停下,翠儿扶我坐好,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弯腰走的进来。翠儿立即退了出去。
我不说话,只盯着他,等他开口。
“姑娘果然是奇人!”爽朗的笑了一声,顺便赢了我些许好感。
“怎么讲。”我疑惑的问。
原来,我于救玛吉的第二日被玛吉的马驮回了拉萨城,有关那天的异象,被藏民们传的神乎其神,他们认定我就是佛主派来救人苦难的白渡母。关系到异象和佛主,第巴和巴格西都不好再对我下手,仓央一定是为了我的安危,才请进藏使者赫巴哈带我离藏。我问赫巴哈怎么安置我,他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已快奏皇帝所遇诸况,目前是边形边等皇帝旨意。
赫巴哈交给我一封信,说是达赖喇嘛留给我的。拆开来看,几乎全是繁体,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有等以后过了文字关再读懂了。
第 4 章
一行人走走停停,到北京城的时候已是农历的十一月,雪下的正大。车行到天安门的时候,我特意探出身去看,那无数次出现在课本里电视里的城楼,红墙绿瓦,依然威严,只是没有了熟悉的伟大领袖的头像。我不禁莞尔,做梦也想不到我第一次见到的是三百年前的天安门。
我以为赫巴哈会先回趟家,没想到车直接到了天安门。有侍卫过来招呼我们下车,赫巴哈已在门口等我。雪簌簌地往下落,就那么一小会的时间,他头上身上就白了一层,我突然觉的他很可怜,出了那么大老远的一趟差,还有掉脑袋的危险,好不容易回来,还得先去给皇帝请安汇报工作。
赫巴哈大概已经习惯我不符礼节的盯视了,呵呵一笑,“姑娘再多委屈会,皇城内不许走马,咱们须步行面圣。请。”
然后才看到早有黑衣小太监前边领路。不知穿过几重宫墙,才在一处宫门前停下,里面另有年纪稍长的太监接过继续里走,绕过前边几间厅房,在一座雕梁画栋前停住。旁边过来一个小太监弯着腰哑着嗓子说,“您这边请。”赫巴哈也不看我,自整了整衣衫进去殿里。我发了会愣,才跟着那小太监到一边偏房里去,刚一进去就有人摆了茶,然后无声退去。整个过程流畅娴熟安静,却没来由的叫人觉的发冷。
我没有心情看这屋里的摆设,想着一会可能会被招去见那传说中的千古一帝,顿时有些紧张。端茶的手不自主的抖起来,我暗笑自己没出息,皇帝也是人,枉自己从小受的人人平等教育。心里想着,又深吸了一口气,正想四处翻看一下。外边突然有人进来,“皇上召您进去。”饶是有准备,我也还是一愣,以为赫巴哈一进去得好半天汇报,我至少要等上个把小时,或者也可能干脆就不见我。没想到这么快,那皇帝就要见我。我哦了一声就抬腿跟他走,他诧异的抬头望了我一眼,见我询问的眼神,忙又低下头前边急走。
刚一进殿门就是一阵暖香迎面扑来,以至我有三秒中不能呼吸。绕过一个朱漆镂花门,才见里边或站或坐大约有七八个人,却全都屏气敛声,见我进来,目光全都落到我身上,眼中各有表情,我只寻赫巴哈的看,因为就认识他一个。他望着我面色着急,额上也冒了密密的汗,我也觉的这房间比其他地方热了些。
“若黎嘉措?”坐左侧靠窗的人开口,声音浑厚,语调舒缓,却透着股不容置疑霸气。
我转身望过去,看到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明黄袍褂,上绣龙纹,定是康熙了。“是的,若黎嘉措。”我躬身颔首,然后直起身来等他接下来的话,嘴巴里差点没再露出你好俩字儿来。
屋子里的空气突然跟凝固了一般,所有的人都静止不动了。然后赫巴哈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倒磕地,“臣死罪。”整个身子直打筛糠。
“哈!”康熙仰头笑了一声,“赫巴哈,你确实该死。”然后身子一松,斜倚到塌中间小几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赫巴哈从后边跪着挪过来,使劲拽我的袍摆,拽的我难受,我不得不把袍摆拽回来,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他还要再拽,我就撤了一步,到他够不着的地方。有人“噗哧”笑出声来,我朝他撇了撇嘴,是个白了胡子的老头,见我瞥他忙作势喝茶,却不料呛的直咳嗽。小太监忙去拍背,屋子里稍乱,气氛就缓和了许多。
“果然是蛮化未开,不通礼仪。你可知见到朕要下跪?”康熙神色不动,看不出悲喜。
“若黎见赫巴哈向您下跪。但若黎所受教化,见尊者行鞠躬礼,若黎已经给您行过。”
“你好大的胆子!那你也不知,在朕面前如此说话是要杀头的吧?”
“若黎说的是实话,赫巴哈大人说您是圣明的君主,不会杀说实话的人。”
康熙突然呵呵的笑了,抬手示意赫巴哈起来。赫巴哈腿软的站不起来,我过去扶他一把,他满含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才站到一边去。
“近前来,让朕仔细瞧瞧藏民的白渡母。”康熙抬手指了指身前离他两三步的地方,我依言走过去。旁边一个大太监突然担心的拦到我身边。康熙挥手示意,他才恭谨的退一边去。我想那必是李德全了。
康熙把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见我还戴着帽子,这会热的出了一头的汗。“你可以把帽子摘下来,你们的教化里也许戴帽子见尊者吗?”
我倏地红了脸,尴尬一笑,“开始紧张,就给忘了。”说着就去摘帽子,头发是直接窝在里边的,帽子一摘,就齐腰散下来,刚做完不久的离子烫,直顺的能去做洗发水广告。抹了把额头的汗,才觉出空气中有些异样,抬头看康熙,依旧是喜怒难测的表情。
凭直觉觉的问题应该出在我身上,低头把自己上下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不对的地方。再望向康熙,就看到他眼睛里的笑意,“赫巴哈说你是方外人,果然方外的很!你姑且先在宫里住一阵子,以后再作打算。传令下去,若黎嘉措是西域高原贵客,又系佛缘深广,宫里上上下下,无论尊卑,皆以礼待之,不得怠慢。哦,对,准若黎嘉措不行大清跪礼,以示我大清对番邦神佛的尊敬。”
后边几句是说给李德全的听的,话一说完,李德全就带我下去。我对康熙对我的态度极感纳闷。他一国之君,必不会信那些神佛之说,可又何对我一普通女子优渥有加,甚至准我不行跪礼,那是各国使臣朝贺都不曾有的礼遇。大人物做事必有其打算,可我又有什么可以供人打算的地方呢?还有,我莫名奇妙的穿越回来,先是到布达拉宫,现又是紫禁城,仓央说凡事皆有因果,这一步步行来,又是何因果,又怎解这因果,还有我一小人物的因果,何需来这天子之府里解?
一路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并不曾注意自己被带着穿宅越院到了哪里。即停了脚步,才发现自己已站在一座小佛堂前了。我一惊,想起康熙朝的苏麻喇姑是在宫里带发修行的,康熙竟然把我安置到这里,也难为他日理万机中的一番体贴了。
却是从一个偏门进得院去,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林的竹子,此刻被雪盖着,但也难掩其中青翠。有个十七八岁宫女迎出来,冲我笑道:“姑娘辛苦了!”说罢打了帘子等我进去,我回身看李德全站在廊下,道了句“多谢公公了!”无论正史还是野史,他都是个极机警谨慎之人,我知他必都已安排妥当。也就不多言,径自进屋。
一瘦削宫装女子正跪在佛主像前闭目诵经,想必就是苏麻喇姑了。
香烟袅袅,木鱼声声,布达拉宫近两个月的栖身,已让我无论睡着醒着都倍感温暖安慰,那里虽然也陌生,可还有仓央、玛吉、尼玛老人,甚至是授课的巴格西,他们都已算是我这一世的朋友和亲人,可是也就那么一恍惚间,本来的美好就被现实击的支离破碎,玛吉生死难料,尼玛老人孤苦无依,还有仓央在佛与爱间的坚难抉择。我们也快活过,我隔着满抱的鲜花拥抱尼玛老人,玛吉欢喜的站在太阳底下看我送她的吊坠,仓央迷着眼看他幸福的小情人。而我,因为他们,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我俯在蒲团上泪流满面,谁能告诉我这一切的开始与结束,谁又能解这许多人的痴迷与痛苦。那么多人顶礼膜拜的佛,你可曾吭了一声,也好让世人依了你的真言,擦亮我们的心灵。
“你皇帝都不拜,却来拜佛。”
“若黎实在看不清脚下的路。”
“佛告诉你了吗?”
“佛告诉过您吗?”
“果然是个大胆奇怪的孩子。”苏麻喇姑嗔笑着,虚抬了我一把,我起身站她身旁。她面色平和,依稀能辨出年轻时的清秀,眼神很虚,似看透了一切又似什么都没看。皇宫是个不见硝烟的战场,她不知经过了多少血雨腥风,才能保全今日的尊贵。
见我盯着她发呆,就笑着说:“走了那么远的路,你也累了吧?让平遥带你去歇息,这里不比别处,一应东西都是简单,姑娘就委屈些。”
叫平遥的宫女带我到旁边一间房子里去,说是简单,也比我这些日子里住的那些地方好的多,皇宫毕竟是皇宫。
一觉醒来竟是第二天的早晨,外边天光明亮,定是晴了天。平遥推门进来,见我醒来,就笑着说:“姑娘睡的可真沉,奴婢叫了您两遍都没醒。嬷嬷说您定是太累,所以就没再叫您。”
我抱着被子看着她笑,还有些呆,她一口一个奴婢的让我无法应承。“你以后叫我若黎就行,再不然叫我姐姐也成,我肯定比你大的。”我一边接过她递过来的衣服,一边嘱咐她。
“奴婢可不敢,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奴婢不能僭越。”
“那以后就少说吧,我听着别扭。”
那是一套粉蓝宫装,这丫头倒挺会选衣服,我肤色偏黄,适合穿蓝。这宫里的人果然个个都是人精子。可惜我不会穿,不好意思的举着衣服不知怎么套,平遥笑着过来帮我,我突然扒掉,问:“我能先洗澡吗?”
平遥愣了一下,随即出去,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有小太监抬了一个木桶进来,注了水,又立刻退出去。平遥跟在后边,拿了洗漱用具,就要过来帮我脱衣。我立刻躲开了,“谢谢平遥,我自己来。”
平遥会意一笑,一一指了那些衣服的穿法,又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