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橙舞耸了耸肩,不再多言。
入了夜,思悦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间里,神情复杂的堆放着的物品,手再次拂过鲜红的嫁衣,一丝苦笑溢出唇角。
“郡主,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房门外传来绿意低柔的声音。
思悦轻叹了口气,应道:“嗯,我马上就休息。你跟橙舞也去休息吧。”
“是,奴婢等就在隔壁的房间,若是郡主有事可唤奴婢过来。”
“知道了。”思悦吹灭了烛火,缓缓躺在□□,出神的看着漆黑的房间,泪水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流了下来。
窗外站着的修长身影直直的站着,就这么听着她极力压制的低泣声,垂在两侧的手越握越紧。
☆、太子大婚(6)
“郡主根本就不想嫁,以后她不会快乐的。”
“再不带她走,等到大婚就真的没机会了。”
橙舞的话不断反复在他耳际,他痛苦的伸手盖在额头上。他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做……明明是自己将她推开的啊,明明是自己不要她的啊,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她是主子,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也只有殿下这样的人才能配的上,他不该妄想,也不可以妄想。
可是……心头一丝迟疑掠过,他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到思悦时,她跟自己说的话,还有最后那平静中带着心碎的表情。
室内的哭泣声渐渐低了下去,慢慢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夜魂小心的跃进房内,一步步往床靠近。
就着月光,他看到了她脸上还未干的泪痕,心中一痛,伸手小心的抹去在睡梦中仍旧不断滑落的泪水,低喃道:“对不起,对不起!”他不能,真的不能……
“对不起什么?你错了么?”毫无预警的,思悦睁开眼,带着水汽的双眸看向他,看到了他眼底毫无掩饰的深情。
“你……”夜魂惊慌的站起身来,踉跄着就要往外走去。
“你敢走!”思悦低喝一声,冷声道,“橙舞跟绿意就在隔壁,你要是敢走我就叫人了!”
夜魂的脚步一顿,站在原地,背对着她:“郡主,属下只是……”
“别说你是来保护我的?!我已经让太子哥哥撤了你这个侍卫了!”
“属下……”
“你不是我的侍卫了,还称什么属下?”
“我……”
“我就这么不堪入目,让你连看的兴趣都没有是不是?!”
夜魂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无奈的转过身,就看到她满脸泪水的模样。
“郡主!”他大惊,想要拭去她的泪水,手却在半空中颓然的落下。
思悦苦笑着摇头:“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为什么你始终都不愿承认你也是爱我的?!”
“夜魂不敢妄想!”
“妄想?哈,只是妄想?!滚,你给我滚!”似乎被触动了某个禁忌一般,她一把抓起□□的枕头就甩了过去,低吼着。
夜魂闭了闭双眼,转身就往窗边走去。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总是一次次给我希望,让我以为我们可以在一次,可以有未来,却一次次亲手给打破……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另一颗心给你伤了……你知不知道,我好痛、好痛……”她低泣着呢喃着,哀戚的语声断断续续传入他耳中,“明明已经拒绝了不是么……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不永远消失掉?!”
他直直的站着,身子绷得紧紧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着,涩然道:“对不起……我……”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不要!”她从身后紧紧抱住他,泪水透出单薄的衣料灼烧着他的心脏,“不要跟我讲对不起好不好?不要再丢下我好不好?夜魂,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他浑身僵硬着,任由她抱着,不敢有丝毫的反应。
☆、太子大婚(7)
你爱我么?你真的是爱我的么?
身后的思悦泪水奔流,紧咬着下唇,双手在他身前交握,紧了又紧,终于还是松开了手,缓缓的退了开来。
夜魂察觉到她的退离,转身看她,只见她一步一步的后退,脸上满是泪水跟涩然的笑容,一股莫大的哀痛席卷全身。
“悦儿……”他伸了伸手,看着她绝望的笑着,那一直在心中暗暗滋生发芽的情感,那他一直洞悉却始终不敢面对的爱意,终于在这一刻排山倒海般向他□□。
“悦儿……”他呢喃着上前,将她揽入怀中,低头轻吻着她脸上不断跌落的泪水,“别哭,别哭了……”
她的泪却流的更凶,紧紧揪住他的衣襟,低低呜咽着。
房内相拥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窗外静静站着的两道纤细的身影,沉浸在彼此的思绪中。
其中一道身影做了一个手势,另一个慢慢的将半开的窗户合上,没多久,一股细白的烟雾缓缓被吹入房内。
不够,不够,他还想要更多,更多的她……夜魂心底渐渐焦躁起来,寻找着思悦的唇,紧紧纠缠着,一个打横将她抱起,放置到□□。
粉色纱帐被大手打落,散了一地的衣物,床内激情纠缠的两具身体不断诉说着他们的爱恋。
耳边听到不同寻常的声响,橙舞跟绿意两人同时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虽然招数是老套了点,卑鄙了点,但是果然是屡试不爽。想到明天可能发生的事情,两人心情大好,各自回了房间,好好的睡到了天亮。
次日,靖王府自然是一阵大乱,连宫中的皇上跟太后给惊动了。
夜魂被拖出去狠狠打了一百大板,因为本来就是北宫煦下手设计的,所以橙舞在命人动手时可以手下留情了。而思悦见到受完刑,被人拖回来的夜魂,哭着抱着他死活不肯撒手。
太后本来对这个孙女就疼爱有佳,哪舍得她受半点委屈,饶是心中有再大的怒气,在看到孙女哭的伤心欲绝的样子也就散了,索性就撒手不管了。
最后还是由北宫煦出面,让两人一同去皇家密室内对着历代祖宗跪了三天三夜,才放了出来。
婚期再次被往后推了半个月,直到夜魂的伤好了,靖王府早就已经装扮好,就等着两个新人了。
北宫靖心中纵然有不悦,但是深知夜魂此人值得托付,为了女儿的终生幸福,也就勉勉强强的不再过问。
至于朝中的大臣们,即使困惑为何太子跟郡主的大婚最后变成了郡主跟另一名男子的婚礼,但一看到北宫煦似笑非笑的模样,纷纷打了个寒噤,聪明的选择闭嘴。
大婚之后,夜魂选择了入朝为官,成为太子幕僚。
“君上,娘娘怕是不行了!”御医叹了口气,低声对站在边上的凤长天禀告道。
凤长天看着□□一脸死灰的姬如月,神情复杂。不是没有爱过这个女人,少年夫妻,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只是……想起了当年姬家是如何胁迫自己的,他的恨就全部转移到了姬如月身上,日复一日的冷落她,疏离她。
☆、太子大婚(8)
后来碰到了君清雅,纳了如妃进宫,姬如月这个皇后就成了皇宫中一道苍白的影子,除了每年的大宴群臣,他们几乎没有见面的时候,那张曾经貌美如花的容貌也渐渐在他的记忆中淡了去。
“咳咳……君上……”姬如月挣扎的起身,朝他伸手。
凤长天挥手示意殿内的人都退了出去,才缓缓在她床沿坐下,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
“臣妾知道,君上有多恨我们姬家……咳咳……可是、看在臣妾时日不多……请、请君上日后、给、给姬家留条生路……”她握紧他的手,神情哀戚。
她也曾想,若是当年她愿意反抗,跟着那个少年逃离,会不会就幸福一点?而不是一日日的在这个深宫内院虚度了这么多年的青春时光,再回头,彼此都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良人已有贤妻,恩爱非常。她的丈夫却因着恨意疏远自己,宠爱着的都是别的女人。其实她若是愿意,她也可以用尽手段除去所有阻挡在前边的人,只是这样只会让他更恨自己吧……姬家所亏欠的,这辈子,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都是还不清的,而她最后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力保住姬家仅剩的血脉。
凤长天慢慢道:“别说这些,你好好养着吧。这些不用多想。”
“君上……姬家就算是再多的不是,君上、君上跟姬家却又是千丝万缕的联系……君上……臣妾斗胆,请君上放过姬家……”
凤长天,一把甩开她的手,站起身来,冷笑道:“放过姬家?放过姬家朕能坐稳这个皇位吗?你难道忘了,当年姬家是怎么威胁朕的?”
“就算你们姬家每个人都忘记了,朕也记得清清楚楚!当**们姬家大长老说过的每句话,每一个字!”
“你好好休养吧!”说罢,便不再看她一眼,挥袖离去。
姬如月脸色更加灰白,唇角不断溢出鲜血来。爷爷、姑姑、父亲,这就是你们一直想要的结果吗?君上的狠心只怕是你们没想到的吧……罢了、罢了……富贵荣华,她已经太累了,都跟她无关了,她只想好好休息,好好休息一下……
两日后,香泽大丧,君后姬如月亡故。一时间,整个姬家完全大乱,在姬家大长老身亡,姬家各分家的下任继承者全都被废弃之后,他们能够仰仗的就只有身在皇宫的姬如月了,而如今连姬如月都死了,那么姬家就什么都不是了。
而这任的本家继承人姬钟文,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姬家的人分明是看到了姬家的末日。
“哦?姬如月已经死了啊……”君清雅抚着额头,淡笑道,“好了,告诉水岚,姬殷两家除了殷云飞,一个不留!”
“是!”黑鹫恭敬的站在边上,面上仍旧是那张千年不变的面具,低声道,“但,若是凤长天阻止……”
“杀!就算是凤长天的人也不必留情!另外,去通知翦瞳做好准备!”
☆、太子大婚(9)
“小姐是想……”
“他既然敢对拓云下手,自然也就表示不再顾忌我了,那我又何必手下留情!还有,要是如岑暗中阻挠,你该知道怎么做!”她为人和善并不代表她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在彼此的利益还未有任何冲突的时候,她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动作。可是一旦伤害到她想要维护的人,那么对方就要有承受严重后果的勇气。
黑鹫眼中闪过一丝可惜,垂首道:“是,属下告退!”
黑鹫离开没多久,北宫玥便从外殿走了进来,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君清雅毫不示弱的对上他的视线,唇角轻勾:“有事?”
“魅影楼黑鹫,你瞒着的事情还真是多。”他叹息般的开口,在她身边坐下,“多到我已经没有把握可以再次抓住你了!”
“皇上不是也有事情瞒着吗?”她指的是当初将自己跟君未语暗中带来的那股力量,就连当年天都被困之时,那股力量都没有出现过。
而现在居然就是为了将她们母女二人带回来,他就动用了这般势力,那是不是代表他心中对于失去自己的恐慌已经超过了身为帝王该有的冷情绝爱呢?!
“在想什么?”见她皱着眉头思索,北宫玥有些不悦的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低声道,“我在身边时,不准想别的。”
“霸道!”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在两人日日相对的时日里,她已经渐渐褪去起初的防备,偶尔还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撒娇*。
他轻笑出声,问道:“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报仇了!”当日看到赵拓云那一身的惨状,她几乎以为自己的视觉出现偏差了才会看到这么狼狈的他。
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赵拓云几乎没了生命迹象的模样,即使是当年为了提高武艺而进入暗部,最后出来虽然是一身伤痕,但是那一脸的笑仍是让她心安。
所以,这一次,她绝对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报仇,跟翦瞳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小倌吧?”
她轻挑眉头,道:“你居然躲在外头偷听?”
“是你们太过光明正大了!”
“翦瞳的身份我暂时不能说,以后你就能够知道了。”翦瞳是她手中最大的王牌,不到最后她都不会想要用到,而她也不希望自己用到。
北宫玥眸光一闪,应道:“那就不用说了。对了,拓云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醒过来了。”虽然曲乘风给的时间是要一个月左右,但是赵拓云却在短短十几天内就清醒了过来,君清雅还是很开心的,“只是,还是不能下床!曲叔叔说还要过段时间才能下床走动,而且琵琶钉也还未取出来,怎么说也要过个半年吧。”
“你是不是派人去各地找药材了?”他有些无奈的开口,“宫里什么药材没有,还要派人出去?”
她摇了摇头,笑道:“有些东西不是宫内能拿到的,而且宫里的东西本来就是备着给皇室的,外头能找到的何必拿宫里的?而且,我让她们出去并不只是找药材,还希望她们能够搜集到适合拓云恢复后练功的秘籍。毕竟,我还不希望他将来就这么废了。”
☆、太子大婚(10)
“你对他还真是真好!”北宫玥心中直冒酸泡,不满的开口。
她有点好笑的看着他,也不解释什么。
北宫玥被她看得有点尴尬,轻咳了几声,道:“煦儿也十六了,你看是不是该给他定给太子妃了?”
“太子妃?”她错愕的看了看他,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发烧了,“开什么玩笑,煦儿才十六,不是六十,干嘛这么早给他娶太子妃?万一娶了个不好的,不喜欢的回来,怎么办?”
“我当年娶淑贵妃的时候才十三岁!”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不成?”她白了他一眼,道,“要是煦儿同意,我没话讲!”她的儿子她了解,煦儿那性子从小是自己教导出来的,她还怕他会出什么事不成?!
北宫玥一愣,半晌才开口道:“那就先搁着吧。”在两个人关系日渐缓和的时候,他……并不希望有任何的冲突出现在他们之间,所以他尽量满足她的一切要求,由着她的性子,让她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除了必须留在自己身边,他给了她完全的自由。
如果说,当日八大世家被袭,各个分家损失惨重,那么这次姬殷两家的覆灭,绝对是个惨绝人寰的悲剧。
姬家的人还处在随时担心被凤长天暗中处理掉的惶然之中,却在一夜之间覆灭,除却姬钟文,姬家一个不剩,就连幼小的孩童都没有放过。
而殷家,殷云飞本就除外,而殷家的掌门人,殷云飞的父亲,当朝的右相——殷廷南,却也莫名的存活下来。只是在看到满门覆灭的惨绝之后,已经上了年纪的殷廷南完全陷入了痴呆的状态,跟姬钟文的惊恐完全不同。
前夜在皇宫内当值的殷云飞还没来得及回家就从凤长天口中得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完全呆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他大叫着,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不是有暗卫么?不是还有那么多人暗中保护的么?我不相信,姬殷两家数百年的基业,怎么可能、怎么……”
凤长天沉着脸,看到好友悲愤的表情,心中虽然为除去姬殷这两大世家感到庆幸,但是他也从来没打算将两家覆灭。而且,竟然在天子脚下如此动手,当真是不将他这个君王放在眼里了。
“云飞,你冷静点,右相跟姬钟文的尸体都未找到,朕想应该是被抓走了。”
殷云飞突然开口道:“为什么只有姬殷两家,而其他六家却安然无事?当初,魅影楼袭击八大世家的时候,也只有姬殷两家的分家被毁的彻底,其他六大世家看起来损失惨重,可是根本就没有实质上的损失!”
凤长天皱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六大世家跟魅影楼?怎么可能……”
“六大世家被姬殷两家威压数十年,我不相信他们一点怨恨都没有,而且当初我要求他们帮忙的时候,他们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么?”
“云飞,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朕不能妄下定论!”凤长天沉声道,“如今姬殷两家的覆灭对我香泽造成的极大的影响,若在此时再次对六大世家动手,会动摇国本的!”
☆、反击(1)
“难道君上让我看着家人惨遭横祸,无辜惨死而无动于衷吗?!”殷云飞激动的低吼着,双拳紧握,浑身不停颤抖。
“殷云飞,你冷静一点!这样要怎么把右相他们救回来,又怎么替死去的人报仇!”
殷云飞浑身一震,狂乱的神情也渐渐平静下来。凤长天的话他是听进去了,心中也清楚如今两家的人也只剩下他了,若是连他都失去了冷静,那么何谈报仇?
“不好了,不好了……”远远的就听到高远的呼喊声,凤长天一把拉开御书房的门,厉声喝道:“高远,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君、君上……”高远急喘着上前,道,“公主,公主不见了!”
“什么!”凤长天跟殷云飞两人同时惊呼出声,“到底怎么回事?”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只是听侍卫说,是一名白衣男子将公主劫走的……”高远皱着眉,似乎在努力回忆侍卫跟自己说的话,“对了,那个男子耳朵上还有一根血红色的长链!”
血红色的长链?!殷云飞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急声道:“那个男人手中是不是还有把白骨玉扇?”
高远一愣,想了一下,才不确定的开口道:“奴才只知道那个男子的武器是把扇子。”
“赵拓云一定还没死!”殷云飞转头对凤长天道,“那个男人我见过,在公主出嫁前那次出宫时,他跟赵拓云一起。”
凤长天有些不相信,道:“怎么会?乾坤王朝没有必要骗我们不是?毕竟那对他们而言也是件折损皇室颜面的事情。”
“听雪山庄的人呢?”
凤长天这才想起似乎已经很多天没有提及听雪山庄了,可是暗卫一直有回禀,并没有任何的异动啊。
“听雪山庄……应该没有什么异常才是,暗卫的禀告都是正常的!”
殷云飞低声道:“我不相信听雪山庄的清白,我敢肯定,魅影楼跟听雪山庄有一定的关系!赵拓云身为听雪山庄的三总管,按照君清雅的性格,哪怕赵拓云做出再出格的事情,她也定会向君上要求留赵拓云的命,而这次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君上你还想要维护她到什么时候?!”
凤长天被他咄咄逼人的眼神震得连连退后好几步,神情有点恍然:“不可能,清雅她不会这么做,朕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