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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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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守在门边的冬雨忙应。
  “水。”赖云烟这心总算安了下去,她都快渴死了。
  等喝下冬雨端来的水,解了渴的赖云烟才朝魏瑾泓看去,道,“您刚要说何话?”
  魏瑾泓轻摇了下头,嘴边是常挂着的温和笑意,“无事,我现下欲去宫中,有事你叫仆人来唤我。”
  “去罢,这两日劳烦您了。”被他照顾了两日,赖云烟现下也很是客气。
  等他走后,累倦的赖云烟朝冬雨轻道,“我怎觉得我这身子不听我的话了。”
  “您的意思是?”冬雨跪在了她的身前。
  赖云烟仔细想了一道,从大夫到煎药,都是用的她的人……
  其中哪出问题了?
  “我要回娘家一趟。”只有回了娘家,她才能弄明白,到底是她这身体的问题,还是这府里哪里出了问题。
  还是说,有了世朝,魏大人最终还是觉得弄死她最为妥当。
  “是。”
  “先不用备东西,让我来跟大公子说,也别跟世朝漏了口风。”
  “奴婢知晓了。”
  “我带秋虹回。”得留下冬雨,探知这府里的事情。
  要不是她身体的问题,她这次得弄清楚了,这次到底是何方神圣要她的命。
  “是。”冬雨应了一声,突然鼻酸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她才缓平了心中情绪,与赖云烟道,“小姐,带着小公子回吧。”
  要是真有那暗中害小姐,小公子可怎办?
  “世朝?”赖云烟轻呼出了一口气,思量了半会,才道,“带着罢,带着罢。”
  明知不妥,但也还是要带着,要不然不放心呐。
  **
  “你要回娘家?”
  “是。”
  “这时?”
  “是。”
  “为何?”
  赖云烟抬眼,看着眼前那俊雅内敛的男人,“我三次癔症都是因呼吸不通起的昏迷,大人不会当是我真病了罢?”
  “你怀疑有人在给你下毒。”魏瑾泓嘴角的笑慢慢地冷了下来。
  赖云烟不语。
  “怀疑我?还是怀疑娘亲?”他淡然道。
  赖云烟依旧不语,垂首看着自己的膝盖处。
  怀疑谁都没区别,她所能确定的是,上世她没让自己死在这府里,这世也会一样。
 


☆、87最新更新

  “回罢;我送你回。”
  “世朝可能让我一起带去?”赖云烟的语气是温和的。
  魏瑾泓久久无语;他没有看赖云烟;头一转;直接看向了窗外。
  良久;他道;“要住多久?”
  她不退,那他再退。
  “一个月。”赖云烟说到这苦笑了起来;“就一个月罢。”
  她不能要得太多了。
  “太长。”
  赖云烟顿了顿;转头看向他;道,“跟外面说就说我的病适宜在娘家养;就不会有太多的闲言碎语。”
  “你既然想到了,就依你的意思。”魏瑾泓径直起身往外走去。
  十年了,十年都过去了,还是没换回她几许信任。
  **
  “煦阳大哥上次说他手里有两本孤本,我去住的话,就借给我来看。”去赖府的马车上,魏世朝平静得不像一个孩子。
  “那你也借给娘看一下。”赖云烟笑道,说话间轻咳了一声。
  魏世朝看着他娘亲苍白的娘,伸过手把她冰凉的手握到自己的手小手里,点了点头道,“嗯,好,我跟煦阳大哥说一声。”
  “娘不会弄坏的。”
  “嗯。”
  “怎么不笑?”赖云烟笑着看向他。
  魏世朝想了一下,道,“孩儿笑不出来,不想笑。”
  说罢就抿了嘴,看样子是不打算再说下去了。
  赖云烟也没逼他,靠着枕头的她这时闭上了眼睛,这时她嘴边的笑意没有褪尽,她看起来很是温和。
  “娘,温先生说,你是来这世间度劫的仙子。”魏世朝把头靠在他娘的上方,在她耳边道。
  “温先生自来对我颇有所赞誉。”赖云烟嘴边笑意更深,他的先生都是她找的,无论是穷乡老叟还是市井隐士,她都给予了她的敬意,想来,先生们也把她的这份敬意还给她了。
  “他还说等你了却了红尘俗事,到时就会回去了。”
  “怎会,”赖云烟笑着睁开眼,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小俊脸,笑道,“天上岂会有我这种贪嘴的仙子?再说了,天上的神仙天天不用膳也就罢了,还喜欢个修个的道,清闲得很,娘亲可受不了这种日子,要是真是回那天上了,过不了两天得回来找你给我去备那瓜果去,另还得找两个会弹琴的乐师来不可。”
  魏世朝闻言这才真正地笑了起来,言语中也开心了不少,“说的也是。”
  说罢,他可怜地拍了拍他娘的肩两下,与她道,“你就和我好好在这人间呆着罢,等再过两年我再长大些许,到时你就能痛快了。”
  赖云烟笑得差点呛了气,因此眼睛都显得灵动了起来,“你懂什么叫痛快?”
  “我懂。”魏世朝微笑了起来,他低眼看着他娘笑得喘不过气来的样子,伸出手帮她轻拍着顺着气。
  “娘。”魏世突然叫了她一声。
  “嗯?”
  “给你糖吃。”他把一颗腌梅拿了出来。
  赖云烟笑了起来,她把儿子常拿来哄她吃的腌梅捻起,突然心中一动,对魏世朝笑道,“去帮娘叫下秋虹,让她拿点温水过来。”
  “我给娘去拿。”魏世朝却道,说着已掀帘下了马车。
  他走后,赖云烟垂眼看了腌梅一眼,没有放入口中,她拿出帕子包了它,放置了怀中。
  她这,也就她儿子这有逢可钻了。
  **
  进了赖府,苏明芙迎了她。
  这时赖震严还在宫中,但为了赖云烟的回门,他想法子把赖震严弄去了别院,其中还有赖画月和她的儿子。
  “兄长此举不妥。”赖云烟见了苏明芙,等世朝随来请安的煦阳走了,下人退去后,与苏明芙道。
  “无不妥,父亲也是想去别院散散心。”苏明芙说到这淡淡一笑,“再则,父亲愿意见谁就见谁,哪是我们这些小辈们劝得住的。”
  赖云烟闻言不禁笑了起来。
  这倒是,尽管赖游跟大太子还纠缠在一起对赖家不是什么好事,可赖游这亲庶女远亲女的行为看在别人的眼里,以后他们就是各不相认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赖游也是老糊涂了,才真带了赖画月去别院。
  姑嫂俩谈得几句话,就有丫环进来报大夫来了。
  “是舅舅家药材铺的大掌柜,进京有点事,本来前几天要走的,逢上你出事,就留了下来,给你探过病后再走。”苏明芙道。
  “嗯。”赖云烟沉吟了一下,靠近苏明芙道,“让他等兄长回来了再来罢。”
  “嗯?”苏明芙微有点不解。
  “我有点事与你们说。”
  这事,她一人查,显然不妥,如若让大掌柜的帮着验梅,兄长,舅父肯定是都会知晓的,还不如等兄长在的时候说了,也好商量着怎么守口风,不让世朝知晓。
  这事,不管是不是出在梅子上,她都不想让儿子知道什么。
  见赖云烟神态自若,苏明芙还当没什么大事,只是到晚间,他们夫妻俩从赖云烟口里听到梅子的事,又逼问出梅子是谁给的之后,赖震严板起了脸,苏明芙好半晌都没说话。
  “世朝还小,又与我自来亲昵,知我贪嘴,就常在外寻些怡人的零嘴与我,这事要是给人钻了空子,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赖云烟看着皆不语的兄嫂,见说完他们也不说话,挺为无奈地接道,“现下还不知是不是梅子的问题。”
  “叫荣掌柜进来。”苏明芙看向了赖震严。
  赖震严摇了摇头,他看了妹妹苍白的脸一眼,又静坐了一会,才缓缓道,“先叫舅舅过来。”
  任荣是舅舅的人,可靠不可靠,要舅舅点了头才算。
  “现在就叫?”
  “嗯。”
  苏明芙听后起了身,轻步出了屋去,这时屋内只剩赖氏兄妹,赖震严看向妹妹,“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上午。”赖云烟苦笑道,“他如往常一样想哄我开心,拿出梅子,我才……”
  他们母子一直亲密,她再谨慎,也不会怀疑到自己儿子身上去,如若不是重病过后,儿子又习惯性地拿糖给她吃,她哪会想到这上面去。
  “你怎地这般粗心大意。”赖震严有点发怒。
  “回京后他去哪儿,我都让赖绝儿和三儿他们跟着了的。”赖云烟叹道,“那毕竟是魏府,谁要是其中作了什么手脚,我哪有那么多眼睛看得着。”
  “你就不能提醒提醒他?”赖震严还是不满。
  “是我的不是。”赖云烟满心的苦涩。
  这确是她的不是,老想着他还小,不想让他过早面对这小宅内处的肟脏。
  “我以后会说的,哥哥。”赖云烟哀求地看向他,希望他不要再说下去。
  这时苏明芙又进了屋,走到赖震严身边坐下后,她伸手拍了拍夫君的手臂,轻道,“云烟正难受着呢,您就别让她更难受了。”
  “去躺着。”赖震严脸色铁青,说着话时却站起了身,亲自去扶了她。
  等舅舅到的时候,他陪坐在了她的身边。
  屋内烛光闪烁,过了半晌,回过神的赖云烟才与静坐着一声不吭,不知在想什么的兄长道,“想起上一回,你这样坐在我的身边,不知是我七岁摔下河那次,还是九岁把腿摔坏那次了……”
  “你九岁。”赖震严想也不想地答。
  赖云烟笑出声来,“哥哥还记得。”
  赖震严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起来,“你马虎得很。”
  怕她再马虎出事,他只能守着。
  这时赖震严心中也难受,看着妹妹那苍白瘦削的脸,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口中严厉地道,“想来还是把你嫁错了人。”
  赖云烟微笑不语,伸出手去抓紧了他的袖子。
  没什么嫁错不嫁错的,那时,她确实得嫁魏瑾泓。
  嫁给九大家的三首之一,这样才能帮不得父亲喜欢的哥哥撑气,而那个时候,她那么欢喜魏瑾泓,确实也是想嫁给他。
  “要是……”
  “哥哥,”赖云烟打断了他的话,平静地朝他摇首,“没什么不对,没什么错的,路也是我选的,走了就走了。”
  她的路也好,兄长的路,都一样,选了就得往下走,说坏说错都无济于事。
  “先看看是不是梅中有毒,”赖云烟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如若是,再帮我想个法子,好好把这事掩过去,别让世朝知道。”
  “若是如此,那查出来的真相呢?”赖震严觉得这事免不了小外甥身边的人犯错。
  “不知者不怪,知情的嘛,”赖云烟笑了笑,道,“哪来的就回哪去。”
  阴曹地府来,就回阴曹地府去。
  **
  不出三日,任金宝就又再来了赖府,道梅中确实有毒,里面有种北方不常见的蜜草,尝来甚甜,但血气不足的人要是吃了就会此起呼吸不通。
  荣掌柜也暂且留了下来,与方大夫一起与赖云烟用药。
  但此事归根究底,哪怕身体调好,还是会让赖云烟落下病根,身子要较以前差上一截。
  闻医者之言后,赖云烟颇有些不以为然,道,“活着就好。”
  能活着,有手有脚,还能呼吸,就是差点又如何?要不了命。
  她看得开,神色间也无阴霾,这些年来,任金宝也算是知道他这外甥女的心性,这时也道,“嗯,差一点就差一点,要是休了你,到时就跟舅父回江南,到时随你活。”
  赖云烟笑着看向他,眼波如水似烟,“舅父此话当真?”
  任金宝被她看得背后一冷,嘴里笑嘻嘻地道,“你如今也是有银子的人了,到时舅舅再给你处好宅子住,岂不是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了?”
  赖云烟笑着出了声,与身边的兄嫂道,“看看罢,还是自己的银子最要紧,哪是最疼我。”
  “说这么没良心的话,哎哟。”任金宝猛摇头,摇完见他们家三个人都笑着看向他,他遂即大大地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个银锭,塞到外甥女的手里,翻着白眼道,“这次给你的见面礼,总成了吧?”
  “哥哥嫂嫂呢?”
  任金宝瞪她,又割肉一般拿出了两锭。
  赖云烟这时双掌一拍,抵着下巴道,“还有煦阳娇娇世朝未叫来……”
  “好了。”见妹妹还在逗弄下去,赖震严制止了她。
  这时他用眼神示意妻子出去,等她走后过了半柱香,门外传来了轻轻的两声轻敲声后,赖震严这才开了口,与舅父道,“这事除了您和舅母,还有荣掌柜的知情,还是别让其它人知晓的好。”
  赖云烟感激地看了兄长一眼,眼睛就又看向了任金宝。
  任金宝这时也褪去了他那张笑弥佛的脸,点了一下头。
  “你们要怎么查?”要是不惊动那小精明鬼,怕是不容易。
  “这些日子,他常跟着他祖父的人出去。”他们这边的人,没什么好查的。
  赖绝,赖三儿,冬雨,秋虹这几个人没什么好怀疑的,这些近身伺候的人要是要她的命,她这命早没了。
  “从那边查?”
  “嗯。”赖云烟看向兄长。
  “已经在查。”赖震严点了头,看向妹妹的脸是柔和的。
  也只有他的妹妹,才会在出嫁多年后,让他的人还是听他的吩咐,她也依然万般信赖,以及依赖他。
  “那就好。”看着他们兄妹,任金宝的眼睛又笑得眯了起来。
  他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姐姐的小树长成大树了。
  **
  赖绝他们铺了大网在查,半月后,来了结果,是魏父身边老奴的小孙子调了魏世朝放在祖父书房外间的一包梅子。
  这事,魏瑾泓也知道了。
  再详查,无非是那小孙子收了外面的银钱办的事,再查那是什么人,就说不出个一二来了。
  为着这事,赖震严去了趟魏府。
  他回来后,脸色铁青无比。
  魏府这次保住了那老奴,只是把那小孙子打断了手脚,赶出了府去。
  作罢,魏景仲还对赖震严说了一句,“媳妇现今无事,而她识情礼佛,是个知礼仁义的,就别损她的福份了。”
  这话把赖震严气得回到家,那脸色都没缓过来。
  这次赖三儿跟了过来,见兄长脸色不对,赖云烟招他问了话,问清魏景仲说了什么后,她也不禁哑然失笑。
  魏景仲这世也还是一样,把她这媳妇分外当外人,要是换个魏家人,魏瑾泓也好,魏瑾瑜也罢,哪怕是世朝,看他还会这么轻拿轻放之后还说这么轻飘飘的话出来不?
  魏大人为魏府这么郁郁累累,最致命的,他一项也改变不了。
  


☆、88最新更新

  那小孙子被赶出府外;确定再也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赖震严把他弄死了;丢在了魏府大门口。
  魏府那边悄无声息派人收了尸。
  半月过后;魏府来接人;赖震严没有准,而是上门与魏府谈和离之事。
  这和离之事被魏瑾泓拒绝了;魏景仲不知此事竟让赖震严为其妹出了头,对赖震严不满得很,但这和离之事却是万万不可能的;别说她是世朝之母,且说要是让人知晓大儿与大儿媳和离之因;他当初想不了了之的事就要公之于众了,到时,魏家名声就真是要受损了。
  这事,赖震严也知道不可行,但他提是要提的,他的态度要摆出来。
  和离之事私下一闹,也就几人知情,隔了几日,魏瑾泓就带了礼物过来亲自接人,赖府这边,赖游回了府,天天叫赖云烟过去请安,赖云烟也是不堪其扰,还是打算回魏府。
  赖游见了魏瑾泓,那张刚正不阿的脸上现出了几分和善出来。
  他撇了大儿,与魏瑾泓喝了酒,宴上提起了小女要去魏府暂住之事,言语中望魏母和大女能多照顾下他那可怜的小女儿一下。
  魏瑾泓听他说了这话,微微一笑,眼神一瞥,看向了身后的苍松。
  苍松悄然退了下去。
  “如何?”赖游的脸色这时冷淡了下来。
  魏瑾泓未答话,过了许久,他把酒杯抬起,浅浅酌了一口,才道,“这事您与云烟提过?”
  赖游淡道,“画月久郁成病,你府中风景如花,秋天更是漫山遍野的秋花,让人心怡,我就想让她过去散散心。”
  “是么?”魏瑾泓笑笑,那厢赖三儿在门外恭叫了他一声,他朝赖游礼貌示意后,叫了人进来。
  “夫人说,时辰不早了,让您少喝一些,早些回府。”赖三儿给两人请了安后,恭敬地道。
  “喝完这盅就走。”魏瑾泓抬起杯子,朝岳父抬起了杯子。
  赖游冷了脸,但还是把杯子抬了起。
  一杯过后,魏瑾泓起身告辞,出院门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细腰不堪盈盈一握的妇人。
  她抬起脸来,如水波一样的大眼,瓷白似纸的脸,满脸都是孱弱的风情。
  只一眼,他就瞥了过去,心中谈不上什么波动。
  上世他已在这些女人身上耗尽了情爱和耐心,一面是分崩离析的家族,一面是她们还在死活争着地位,多要块布,多得个钗子,就是那胭脂差了,她们都要哭闹得满院皆是不安宁,完全无视死路就在她们的眼前。
  她们生的蠢儿子,一年比一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最后逼得他在临死之前只能把族长一位转给瑾荣那一支,以期保全魏氏一族。
  欢喜她们?是欢喜过。
  但有过多少欢喜,后来他就有多累。
  瑾荣说这些女子再欢喜她们也是没用的,他要是惨死金鉴殿,哭丧中的人有她们,但穿着丧衣来皇宫为他收尸的,这些人中可能不会有一二,相反,憎厌他活着时对她不好的,少给她一分银的,曾损过她们脸面的都会因他的死拍手称快,哪怕哭丧都怕是得狠狠掐一把肉才哭得出声。
  而赖画月,他这个从不曾薄待过,娇弱天真得什么也不懂的女子,也会为她那个蠢儿子不是氏族之长,在他临死的时候在他心口插着刀,逼他改立契纸。
  她那时哭得多伤心啊,仿佛错的人全是他。
  魏瑾泓大步出了院门,嘴角泛起轻笑。
  算来,确是他的错,娶她逼那女人出了府,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活在走三步疑三步的深渊,从此不知从心底发出的欢愉为何物。
  如花的美人,确实让他得到了一时极致的欲,望,但得到的多,逝去的也多,他越想要回到过往欢笑的年月,那些与她的过往越遥远,等到时间长到连新鲜的躯体也不能排谴寂寞时,他才终知一切都晚了。
  哪怕是她憎恶的脸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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