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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女喜嫁-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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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j成的把握。”
    “哪几个歹人在何处?若有人证,也好朝梅家要个说法!”
    “跑了。”鲁久年饮茶:“我毕竟只有一个人,哪能抓住他们三个人。”
    云成源弱弱的道:“你们锦衣卫不是很厉害么,难道找不到这几个匪徒?
    “抓 他们倒不难,但谁敢去尚书府捉拿背后指使?”鲁久年阴阳怪气的道:“我没这个胆量,等哥哥回来再说吧。这段日子,最要紧的是让嫂子别随便出门,深宅大院的 住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害也寻不到机会。对了,包藏祸心的外人多得是,要扎好自家的篱笆。”他看汪奉云碍眼,他凭什么关心云映桥?!
    汪奉云道:“如果有人证,至少可以让梅尚书知道他的好女儿做的这些行径,我相信他不会放任不管的。”
    鲁久年冷笑道:“我多少了解点梅家的事,梅尚书无比溺爱这颗掌上明珠,就算有真凭实据,骂她两句了不起了。况且咱们还没有人证。”
    云成源推己及人的想了想,若是映桥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汪奉云暗暗咬牙,愤恨道:“我不信拿这毒妇没办法了。”
    “办法肯定有,得等哥哥回来想!”他笑道:“闲杂人等就别瞎操心了。”
    汪奉云听出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冷眼瞅了眼鲁久年:“为弱女子打不保平,伸张正义,此乃公理。”
    “嫂子可不弱,有人给她靠山,哪能说是弱女子。”鲁久年故意嘿嘿笑道。
    在云成源眼中,两人都是自己的恩人,不希望他们吵得红了脸,赶紧道:“酒菜好了,两位列席吧,明日是云某人的生日,二位正好今日就歇在府上吧,明天还有酒菜筵席,款待二位。”
    鲁久年跟汪奉云较劲,你不走,我就不走:“我吃新科进士的寿酒,还是头一遭,谢云行人款待。”
    “哪里话,怎么酬谢二位都不为过。”让了鲁久年上座,又请了汪奉云入席。
    鲁久年得意的想,不知道哥哥在这里是否享受过如此的款待,正好肚子饿了,也不客气,该吃吃,该喝喝,酒足饭饱后,很自然的道:“怎么这般安静,连个唱曲的人都没有?”
    云成源一愣:“家里没有,我派人去请一个来。”
    鲁久年更不客气,催促道:“快去,快去!”不多时,小厮快马加鞭请了一个唱曲的盲女来,她爹在一旁拉胡琴,嘤嘤呀呀的唱开了。汪奉云冷眼看他,只觉得此人轻抚浪荡,低头喝酒。
    “这些词老掉牙了,没有最新的词儿吗?”
    那盲女摇头。
    “云行人以前不是填过词么,现在填一首助助兴吧。”鲁久年道:“绿珠可说你填的一手好词,将她迷得魂不守舍。”
    绿珠正是巧月的主子,醉月阁里以前的头牌姑娘,云成源老底被揭,十分尴尬:“这……这……”
    汪奉云冷声道:“云进士身前身后的已经敬了你许多酒,别太难为人了。”
    鲁久年挑眉笑:“怎么就是难为人了,我又没拿刀子逼他。”
    “仗着人情,软刀子胁迫别人就范,更可耻。”
    鲁久年扑哧一笑,正要说什么,就听门口传来云映桥的声音:“鲁兄弟,你这样难为人,你哥哥知道吗?”
    原来映桥已经醒了,寻思过来,当着父亲的面给鲁久年正式道个谢,不想正好撞见他为难父亲,一码归一码,虽然感谢他营救,但给她爹难堪,她忍不了。
    一句话把鲁久年打回“原形”,酒也醒了大半,自己找台阶下:“糊口不容易,我不难为盲女唱新曲了。”对那盲女道:“你唱个拿手的吧。”
    那盲女便又启口吟唱起来,缠绵悱恻,如泣如诉,正如她内心的相思之苦。汪奉云听着也不舒服,再抬头看时,发现映桥已经不见了,不禁落寞的轻叹一声。
    鲁久年酒足饭饱,丫鬟怜春带他去客房休息,不多时,怜春就慌里慌张的跑出来,正撞上在回廊下吹风的映桥。
    “你跑什么,怎么了?”屋里太闷,映桥出来透透气,正打算回去歇息,撞见了怜春。
    “……”怜春欲言又止:“这……鲁……”
    “到底怎么了?”
    “鲁大人拽着奴婢,说要给奴婢五让二十两银子……留下陪他……”怜春说着,反手抹泪。
    映桥道:“他喝多了,明天醒了,今晚说了什么,他恐怕都不记得了。没事,你先下去吧,别理他。”
    怜春还没说完:“……后、后来……一个瞎子进屋了……他见奴婢不从,只留下那瞎子,放奴婢走了……”
    是刚才唱歌的那个盲女。鲁久年还真不见外,吃饱喝足之后顺便买了个春。映桥厌恶的想,这什么人啊,在别人家还这样,平日里指不定怎么糜烂呢。黛蓝和海棠真可怜,配了这么个人。
    正在心中埋怨鲁久年,就听她爹在身后惊呼道:“原来你在这里吹风?受伤了不能见风,快点回屋去!快点,快点!”
    映桥道:“我睡不着……我在想,如果没有鲁久年救我,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哎呀,你想这个做什么?!人已经平安回来了,?别想那些自寻烦恼了。”云成源心酸的道:“还是你爹窝囊,若是有本事,哪能让人这么欺负你!”
    果然一听父亲唠叨,她就没法再吐苦水了,她安慰父亲:“一步步慢慢来,咱们在京城没有根基,就当吃了个哑巴亏吧,反正我平安无事。”
    “哪能就这么算了?!”
    “……等文烨回来,我跟他说说,看他打算如何处置吧。”映桥道:“我回去睡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女儿不向他求助,单等着季文烨回来拿主意,云成源越想越窝囊,偷偷抹了几滴泪。一夜无眠,第二天醒来,无精打采的踱步到客厅,等待迎接同窗好友过来聚会。
    云成源的许多朋友是通过汪奉云认识的,虽然云成源有个不那么友好的女婿,但他本人和蔼谦逊,又能在皇帝面前露面,所以今日来了许多陪他做寿的朋友。
    映桥听前院热闹,她则一个人在后屋里待着,独自苦闷的坐到晌午,到小花园里散散步。花园不大,一个石亭占据中心,绕着它栽种了许多花草,倒也精致清幽。父亲无暇理会她,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回府也是一个人,在这也是一个人。
    昨天的事给她的冲击很大,她没心思吃喝,更没平日自娱自乐的闲心,就想傻呆呆的坐着。她知道这样不好,但就是高兴不起来。
    “原来你在这儿啊,叫我好找。”
    听出是汪奉云,映桥礼貌的扶桌站起来:“叔叔。”
    汪奉云哭笑不得:“完了,我这辈分又涨回去了。”
    “……”
    汪奉云见她无精打采的,关心的道:“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我挺好的。”她想了想,道:“我……我想回去了,麻烦你转告我爹一声……”
    “不如再等一等,待你爹会完宾客,叫他亲自送你。”
    “不用了,鲁久年不是闲着呢么,他想必跟你们也谈不到一起去,正好我被他弄走,大家都能轻松了。”
    汪奉云轻轻咬齿,半晌道:“你当初不嫁给季文烨,也不会有这么多糟心的烂事了。他那边就没有一个正经人,与他称兄道弟的鲁久年成何样子,我家中断不会有这种兄弟。”
    “……”她装傻:“未来的婶子有福气。”
    汪奉云把话说的更清楚了:“其实娶不到自己想要的女人,我并不想成婚。认祖归宗了,麻烦事也接踵而至,处处被他们牵制。这也怪我,放弃了本该属于自己的。”
    映桥沉吟片刻,微笑道:“那我比叔叔幸运,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
    汪奉云眼睛发胀,鼻音很重的跟着她笑:“那就好,大家都希望你能过上好日子。”
    她嘿嘿笑了笑,摆出傻乎乎的样子:“有您们这些长辈爱护,我哪能过的不好。”
    汪奉云知道她是装的,话说到这份上,彼此心知肚明已经够了。他淡笑道:“你先坐着,我去告诉你爹,你想走,看他怎么说。”
    他走出小花园,却不知道月亮门后藏着一个人,正是鲁久年。为了防止嫂子做出对不起哥哥的事,他跟踪哨探,刚才见汪奉云和云映桥单独说话。恨不得一刀宰了这对“狗男女”,但听完他们的话,他心里犯起了嘀咕。
    首先,云映桥不是没人要,状元郎对她余情未了。
    其次,她不管是真傻还是假傻,都干脆利索的拒绝了状元的暧昧。
    最后,她……她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他低头陷入了沉思,忽然就听到一嗓子厉声的质问:“你在干什么?”
    见是云映桥,正怒气冲冲的站在他面前,鲁久年如实道:“监视你。”心想,果然不笑,没有笑起来好看。
    “你哥哥吩咐的?”
    “不是,是我出于兄弟道义。”
    她对他的不满达到了顶峰,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道:“别道一,道二的了,快去套马送我回府。”
    他皱眉叹道:“……好吧。”


☆、第63章
    稍后云成源过来挽留女儿;映桥原本昨天就该走的;在家多留一晚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了,而且她走了;父亲才能更好的安下心来会客;要不然她在这里;总要惦记她。
    云成源见留不住,要她加倍小心。
    “不怕;鲁兄弟送我回去,他已经去套车了。”映桥失落的道:“出了这样的事;我最近也不好出门了;不放便来看您;您自己多保重。”
    父 女两人互相叮嘱了一番,映桥就带上两个丫鬟;从后门出去宅子,蹬车回家了。鲁久年在车前骑着马给她开路,不时回头瞧一眼。见那车帘子盖的严严实实,觉得不 甘心,想了想,勒紧缰绳,让马靠到车厢一侧,对着里面道:“嫂子这次归府后,无事不要再外出了,我也有自己的本职,不能整日看守着你。”
    映桥讨厌“看守”这个词,自己在车内翻了个白眼:“等你哥回来,我会替你向他请功,有你这样的心腹兄弟,真是他的福气。”
    “那是自然。”他洋洋得意的道。
    她轻哼,可以肯定鲁久年把她当要出墙的红杏一般监视,对这种人,她难有好感。
    鲁久年这时又道:“汪状元可要小心些了,他之前做过的事,被人挖出来,可要丢尽祖宗颜面,被同窗翰林笑掉大牙了。填过艳词,写过话本,啧啧,别以为改名换姓就认不出他了。”
    “我爹昨晚没放□段给你填唱曲,你不甘心吗?汪奉云下水了,我爹能好吗?”映桥道:“连文烨老丈人的脸也要被你挂起来打,当真是好兄弟。”
    小瞧她了,说起话来挺噎人的。鲁久年冷哼:“我说的是人面禽兽汪奉云,并非对云行人有不敬的意思。至于我为什么骂汪状元,你知道。”
    映桥险些气死,他虽然靠着她的车厢说话,但车夫和前后跟随的丫鬟小厮不是聋子,保不齐已经听见了。她撩开帘子,恨道:“春天风大,不怕灌一肚子风吗?”
    鲁久年道:“好,我可以闭嘴,但该说的话,我对该说的人绝不会保留。”
    听着意思是他要向季文烨告状喽?她冷笑道:“好啊,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哥若是真听信谗言的人,我怕还不肯嫁他呢!”
    “误会了不是,我可没有说嫂子坏话的打算。”
    映桥哼道:“好话坏话随你说,只要你说的是实话就行!我们夫妻怎么样,用不着外人来维护,更不允许外人破坏。”
    鲁久年被她这话噎的哑口无言,半晌才重重的一哼,打马跑到车前去了。
    到了府前,映桥“虚伪”的道:“你哥哥不在,就不请兄弟进去喝茶了,昨日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若有哥哥的消息,我会派人及时告知你的。”他作出不耐烦的样子:“如果没别的事,我告辞了。”
    “慢走不送。”映桥说完了,头也不回的跨进了门内,倒是鲁久年望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她,小厮关门,隔断了他的视线,才上马走了。
    映桥离府不到一天,却觉得像过了百十来年那么久,尤其是屋内空落落的,除了丫鬟外,连个亲人都没有,心中更觉难受了。
    季文烨走了这么久,连个音信都没有,当初约定好,要送平安回来的,他难道遇到困难,抽不身来派消息。映桥遭遇了昨天的事,不仅也担心起丈夫来,连续好几日吃不好睡不下,人也日渐消瘦。
    不过她前几日胖了些,虽然消瘦,结果只是恢复到了丈夫离家时的模样。
    映桥不想陷在自怨自艾的情绪里,如此过了几天,觉得自己应该走出来,否则时间长了,非得把自己憋出病来。
    她打发人请戏班子进府给她解闷。因她特意吩咐过要选会唱新剧本的戏班子,所以下人四处寻觅,最后选定一个戏班子。
    戏班子搭戏台的时候,她则先翻看戏折子,忽然有一幕引起她的注意,从戏文看,故事情节十分眼熟。
    这、这不是她的大理寺少卿里么,情节是发生在一个案犯身上的冤案,不过和话本不同,这次公正严明的少请大人主持公道,还了案犯清白。
    她当初只想“剽窃”致富一下,没想到给广大人民带来了精神食粮,还衍生出了戏剧。映桥脸上害臊,实在没勇气去听这出戏,赶紧吩咐下去不用唱这出戏了,还是唱《紫钗记》吧。
    映桥以前不爱看戏,觉得咿咿呀呀的节奏太慢,但这一次,可能是心中烦忧的关系,居然静下心来,投入了进去,只觉得时间都慢了下来,心也不那么焦躁了。
    就在听的渐入佳境的时候,有小丫鬟走了进来有话禀告,秋霜见了,走过去领着小丫鬟到一边询问,若不是要紧的事,就不禀告给少奶奶了。秋霜听了禀告,犹豫不决,踌躇片刻,还是上前低声在少奶奶耳边道:“太太让您过去一趟。”
    映桥心中一动,她叫她做什么?
    “奴婢就说您不方便……把人打发回去。”
    “不用,我去看看。”不信邪了,韩氏还敢在侯府里对她下手。而且总觉得她和梅安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映桥离席,但台上的戏子们继续唱,演给府里的丫鬟们看。她就带了秋霜一个,没坐轿子,用两条腿迈到了侯府正屋。
    屋内焚香袅袅,韩氏坐在榻上,一见映桥就眉眼笑开了:“还以为你不能来呢,自从老四走了,都没见过你。前段日子听说你病了,最近可好了点?”
    “回太太的话,好了。”
    韩氏叫映桥坐她身边来,映桥仿佛没听到,坐到椅子上,隔着几丈远看她。
    “……”韩氏挤出笑容:“四月初三,亲家做寿,那天我派人去你那边,想叫你把我们准备的寿礼送到亲家那去,结果一大早去找你,丫鬟却说你早走了。你怎么不等我们呢?”
    谁知道你要寿礼?!映桥微笑道:“寿礼亲自送过去比较好,哪有叫做儿女帮着带的。”拐弯抹角的到底想说什么?
    韩氏笑道:“是呀,后来我们就派人自己给送去了。这事还是怨老四,丈人做寿,他却不在家,要不然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尴尬。”
    “……”数落他们没礼貌?不会吧,他们一直都很“没礼貌”的。映桥道:“公务在身,身不由己,谁不想守家在地过日子呢。”
    韩氏没法接话了,心想这丫头真是来气自己的,说话真难听。这时她主意到映桥额头上有块结痂的疤痕,嘴角一勾,装作关心的问:“怎么这样不小心,这是磕到哪里了?”
    映桥干笑道:“给我爹暖寿那天,多喝几杯,不小心磕到桌角上了。”
    “哎呀,原来是这样,还以为你遇到坏人,被人伤了呢。”韩氏拍着胸口,假惺惺的道。
    映桥懂了,难道韩氏总往寿宴那天扯呢,原来根由在这儿。她是在打听她那天的行踪。奇怪了,这件事她是怎么知道的?知情的人绝不会向外透露情况,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如果她不是罪魁祸首,就是罪魁祸首告诉她的。
    八成梅安云就躲在这屋的暗处偷听。
    映桥看向韩氏,她坐着的睡榻后面是一扇屏风,屏风和墙壁之间有段距离,藏个人毫无问题。难怪要她坐过去,是怕藏在后面的梅安云听不清么。
    “啊……这个啊……说来您可能不信……”映桥主动起身朝韩氏走过去:“太太有所不知,其实那天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
    韩 氏以为她要打开心扉了:“过来仔细说,到底怎么了?”梅安云叫奶娘派去作恶的哪几个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哪里去了。云映桥那边也没消息,把梅安云急 坏了,今日特意找舅妈商量此事,决定把云映桥叫过来探探口风。可云映桥单看表面,看不出问题,不像被人蹂躏过,轻生欲死的样子,也不像受到陷害,心怀怨 恨,反而是一副看什么都“麻木不仁”的死人脸,跟老四一个德行。
    映桥来到榻前,隔着炕桌跟韩氏并排坐了,她一边摸了下桌上的茶壶,一边道:“那天给我爹暖完寿,我正要回府,不想发生一件事。”
    韩氏赶紧追问:“什么事?”
    “唉,说来难以启齿……”映桥咬唇。
    “这里没有外人,之前的事情,咱们都揭过去了。往后,我就是你的亲婆婆。”并且抬手,屏退了屋内的丫鬟。
    映桥愁眉苦脸的道:“其实我额头的伤不是磕到桌上伤的……而是……”茶壶有热茶,她很满意,自己倒了一杯。
    韩氏催促道:“到底怎么了?”
    “我 暖完寿,才要出门,就见我带去那厨子拎着一水壶追着一条叼肉的狗,骂道:‘不是你这畜生的,不是你的肉,你惦记什么,看我烫死你!’厨子吼完,这么一扬 ——”说罢,她把手里的盖碗茶,连茶带杯子一起扔到了屏风后面,就听一声尖叫,接着打屏风后面窜出一个人来,正是梅安云。
    她发髻上还黏着茶叶,十分狼狈,茶水不算太烫,淋到的皮肉只是微微发红。
    映桥装作愕然的道:“梅……表妹,你怎么躲在后面?”
    梅安云吃了哑巴亏,气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韩氏拼命朝她使眼色,她终于把怨气忍了,哼道:“我头簪掉了,我找簪子!”说完,撩开门帘子,走了出去。
    “……”映桥噘嘴嘟囔:“表妹好奇怪哦,她怎么总在咱们府里啊?这样好吗?”
    “呃……姓曲的,总上门缠她,她避他,躲到咱们府上了。”韩氏也快被气炸了,映桥这死丫头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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