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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女喜嫁-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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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接过米汤碗,谢过海棠,瞅着米汤发愣。季文烨催促道:“快吃了吧,然后再好好歇上一天。”
  “……再歇一天的话,还是吃米汤吗?”
  “米汤性味甘平、滋阴长力,正适合病人吃。”他道:“吃这个是为你好,参汤不适合虚弱的病人喝。”
  她哪敢奢求参汤,只是觉得若能来碗鹌鹑汤或者鸡汤就好了。映桥想到自己接下来还只能吃米汤,就暗暗心酸,低声道:“……我失足落水生病,不仅不能伺候您,还叫您来看我……这、这怎生是好……”
  唉,想吃点好吃的,糖水罐头就成。
  季文烨朝海棠使了个眼色,海棠就关门出去了,屋里只剩他们两人。
  “……我没想到你会水,不是渔家女的话,女人会水的不多。”季文烨道。
  “回您的话,我家没破败前,院子有个小池塘,我爱玩水,扑腾扑腾就学会了。”她在穿越前便会游泳,重新拾起来,并非难事。
  季文烨道:“对了,昨天咱们回来后,侯爷派人过来,叫我把你交出去,我没理他。”
  果然提起这茬了。她决定先认罪,争取宽大处理:“其实昨天早上起来,我脑子就昏昏沉沉的像装了浆糊,可能那会就发烧了。然后在桥上,不知怎么回事,我就对侯爷说出了不恭敬的话……”
  “你别怕,他虽然是我爹,但我觉得你说的对,所以不会怪你,也不会让别人怪你。”
  有他这番话,映桥就放心了:“还以为您会怪我没规矩。”
  “奴才就是要替主子说不方便说的话。”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你做的很对。”
  她觉得这抚摸怪怪的,不大舒服,下意识的晃了晃头:“是。”
  季文烨收回手,又板起脸来:“不过,还是下不为例,你树敌太多,小心哪日丢了性命。我在你这年纪,都做锦衣缇骑了,凡事装在心里不外露了。”见她低着头,嘴巴微微撅着,显得脸蛋‘肥嘟嘟’的,他便上手捏了下她右边的脸蛋:“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他觉得手感不错,又去捏她的左脸:“真的?”
  这一次,映桥感觉有问题了,一边揉脸一边狐疑的看他。
  季文烨勾了勾嘴角,很自然的收回手,平静的直视她:“记住了就好。还有一件事,我昨天答应你,只要你回答的好,就答应你一个要求。提吧。你想要什么?”
  她一怔,想了想,有些不好意的道:“那个、我想吃顿火锅。”
  季文烨紧锁眉头,侧耳道:“嗯?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我想中秋节前回一趟家……”离现在最近的节日便是中秋了,映桥想回家瞅瞅。
  哼,居然提出要回家。他冷然道:“中秋节正是府里用人的时候,你想躲出去偷懒吗?”
  映桥赶紧摇头:“不是的。因为中秋节,家里栽的柿子该熟了,我想摘点回来给黛蓝姐姐,昨天她一直照顾我,我心里过意不去。我没钱,只能从家里摘点果子答谢她了。”
  季文烨瞥了她一眼,不说话。
  “您刚才都答应了的……”
  他不好反悔,只得答应:“当天去当天回,不许过夜。”
  映桥这次学乖了,不敢表现出高兴的样子,怕惹他不痛快,故意装作消沉的道:“谢主子开恩,我去去就回。”心里则乐开了花,暗中算着日子。
  “别说话了,把米汤喝了吧。”他催她。等映桥低头喝米汤的时候,他很自然摸了摸她的后脑。这种氛围,让映桥觉得自己像只被主人喂食的小猫,很别扭。                    


☆、18、第十八章 。。。。。。
  映桥口中寡淡无味,勉强才把粥喝下去。心想今天再歇一天,明天照常做事吧,一直吃米汤的话,可受不了。她抿了抿嘴角,将碗端在手里,等着他发话。
  季文烨温和的问道:“你还想吃什么吗?”
  “……”最好别乱提要求,没人喜欢事多的人,尤其是奴仆,映桥掂量了下自己的斤两,违心的道:“不想吃什么了,我的病已经好多了,明天就能照常做事了。”
  季文烨笑了笑:“我来看你,并不是因为你做事勤快,别说话了,再睡一觉罢。”
  她一直等着他离开,见他要走了,佯装听话的点点头。季文烨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嘱她好好休息,不用送了,便转身走了。映桥赶紧趴在窗户往外偷偷看,确定他真的走了,才往炕上一扑。
  晚上又喝米汤,映桥对这种食物深恶痛绝,再不想吃。所以第二天,不发烧了,就和往常一样照常吃喝了。不过,症状还在,说话鼻音很重,嗓子也会痛,于是趁机训练,管住自己的嘴巴,能不说的就不说。
  小雨停后,天气放晴,太阳暖洋洋的照着大地。映桥觉得多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午后休息的时候,就搬个小凳子,在屋檐下晒太阳。
  黛蓝和海棠都比映桥大,待她像待妹妹。见她眯着眼睛晒太阳,掩口笑道:“瞧你,像个懒猫似的。”正好映桥脚边就有只猫:“难怪它在你跟前趴着。”
  “……”映桥默然,盯着脚边的花猫,见它胖的像个球,肚子大四条腿长,心想哪里跟自己像了。她伸手摸了摸猫的额头,它很温顺,主动往她手上蹭,很讨人喜欢。
  “它本来是厨房养来抓老鼠的,结果老鼠没捉到,倒是没少被厨子喂嘴,胖成了肥猫。”
  映桥摸着猫的身体,叹道:“你的工作真不错,有吃有喝……”
  “羡慕的话,当初叫你去厨房烧火,你怎么不去?”
  突然身后传来季文烨的声音,吓的映桥抚摸猫脊背的手停在半空,她赶紧和黛蓝她们一起站起来,毕恭毕敬的道:“少爷。”
  季文烨皱眉道:“我喊人喊了半天,不见你们谁进来,原来在这里闲聊。”
  是你自己说睡觉的时候,身边不要留人的,还别人不在身边伺候。这时猫站起来在映桥脚边蹭了蹭,然后打了个哈欠,用胖滚滚的身体往厨房那边漫步去了。
  季文烨朝她勾了手:“云映桥,过来。”然后转身先走在前面。若不是他点名道姓,映桥几乎认为这个姿势是在召唤那只肥猫。她快走几步,跟着他进了屋。
  他回到屋内,重新拖靴上了床,把床头的扇子扔给她:“太热了,睡不着,你给我扇风。”说完,就闭了眼。
  映桥拿过扇子,一边摇着一边小心翼翼的道:“您若是觉得热,我去冰窖取些冰来……”
  “如果我愿意用冰的话,还需要你提醒吗?!”他闭着眼睛道。
  反正他看不到,映桥便朝他做了个鬼脸,但手上不敢怠慢,轻轻摇着扇子。前几天,季文烨休息的时候,是不需要人伺候的。可现在却要她扇扇子,他悠然入睡。映桥暗想,这不是好兆头,万一再过几天,他白天晚上都要人伺候,她可就有苦受了。
  想到这里,映桥不禁愁眉苦脸,撅嘴瞅着床上的主人,他倒是舒坦了,她手腕则越来越酸。她发现季文烨睡觉的时候,不把那副没感情的‘死人眼’露出来,更好看一些。
  他和她爹一样是美男子,但性格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眼前睡着的人是自己的父亲,绝不会让她扇扇子伺候他,而是反而过来,他会给她扇风。
  体会到离开亲人的苦处了,映桥心中默默哼唱,世上只有爹爹好,离开爹爹的孩子像根草。正改编的起劲,就听门口有轻响,回头见是黛蓝挑开帘子,朝她招手。
  她便悄悄起身走到门口,哑声道:“怎么了?”
  “你告诉爷,鲁公公来了。”
  鲁公公是四少爷的养父,怠慢不得。映桥放下帘子,正要转身去唤他,却见他人已经坐了起来。
  “您醒了?”她走过去给他穿靴子。
  “根本没睡着。都是你,连扇子也扇不好。”抬手戳了她脑门一下。
  “……”映桥揉了揉:“鲁公公来了……”
  季文烨紧锁眉头,一见就知鲁公公的到来,出乎他的意料,他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道:“你去告诉黛蓝,把人请到客厅。你先去招待,我一会就到。”
  “……是。”映桥快步出了门,告诉黛蓝少爷的决定,然后备了茶端到客厅。很快,就见黛蓝领着一个矮胖矮胖的老者走了进来,老者没胡须,皮肤红润,有点像慈祥的老太太。
  “这天,太热咧——热死咱家了——”老者自个摇着扇子,身后还有清俊的跟班摇扇子,但还是一脸的汗,坐下后,不停的抹汗。
  映桥道:“公公先坐,奴婢这就去派人拿冰块。”
  鲁公公扯了扯衣领:“快去,快去,这屋里能蒸包子了。”他油光满面的道。
  映桥怕将胖公公热死,赶紧叫小丫鬟去窖里取冰,没等冰块运来,季文烨就走了进来,叫所有的丫鬟和跟班都出去,他和鲁公公两人单独关门说话。
  过了一刻钟,丫鬟抬着冰块过来了,映桥敲门道:“爷,冰块来了。”得到应允,映桥叫人抬着冰进去,而这时,她就听鲁公公叹道:“他背叛你,你杀他是天经地义的,别因为这点小事耿耿于怀了。你是我的左膀右臂……”
  映桥不敢多听,马上退了出去。鲁公公是来劝养子复职的吗?他估计心动了,否则也不会见鲁公公。如果季文烨重新投到养父的阵营,也不能怪他,谁叫前几天他刚和亲爹大吵了一架,应该意识到亲爹的不靠谱了。
  她是希望季文烨复职的,原因很简单,他有事做了,白天不在家,她做丫鬟的能轻松多了。
  两人谈了大概半个时辰,鲁公公抹着汗离开了,映桥推门进去,见季文烨表情凝重,她便默默的收拾着茶盏。
  “……真讽刺,我明明说过少作孽的……”他自嘲的笑,看似自喃,但眼睛看着映桥。
  她可不敢妄加评价他的选择,少作孽也好,去作孽也罢,后面有太多她不知道的原因。他肯定一度觉得给太监做养子当鹰犬丢人,才会断绝和鲁公公的来往,也辞了锦衣卫的差使。不过,从侯爷和鲁公公做‘爹’的表现看,他重新加入阉党集团的可能性很大。
  映桥默默的收拾好桌子,退了出去。季文烨则一直静默思虑,晚饭也没吃,一个人待着了整夜。
  第二天一大早,映桥到他屋里当差,一进卧房,就见他穿着一身大红飞鱼服,束腰阔袖,身姿挺拔的站在穿衣镜前。飞鱼服做工精致,形状似蟒似龙的飞鱼绕在胸前,极是威严,显得季文烨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你来了,把桌上的乌纱给我。”
  映桥从桌上拿过无翅乌纱帽,递给他:“您要去当值吗?”太好了,他重新上班了!她白天也能清闲了。
  他瞭她一眼:“只是把衣裳拿出来穿穿罢了,怎么?以为我要回去当值,你能清闲了?”
  “绝没那样想!”她摇头。
  季文烨将帽子戴上,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冷峻。这时,他忽然发现云映桥倒是眼睛亮晶晶的看他,一脸的神往。
  “有什么好看的?”他皱眉道。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话真不假,她觉得季文烨这身打扮好看的没话说,笑眯眯的点头:“嗯,您这样穿真好看!”
  “……”他忽然有个主意,转身对她道:“我穿上飞鱼服,是想重新找回做锦衣卫时的感觉。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嗯——对了,少绣春刀!您没跨绣春刀。”她道。
  “不是,不是刀的问题。”他上下打量她,侧眼道:“云映桥,你先别动,乖乖站好。”
  她立即老实的站好。季文烨站到她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顺着胳膊一路拍下去,腰、跨,最后是膝盖处,都拍打了一个遍。
  “你没藏东西。”他平静的道:“唔,给你搜了遍身,我好像找回点做锦衣卫的感觉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憋住笑,故意冷冷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
  季文烨转身对着镜子理了理衣裳,半晌道:“你明天把这衣裳熨一下,我下个月初一回去应卯的时候穿。”
  现在已是月末,他几天之后就要回去上班了。映桥暗喜。
  他慢慢转过身,盯着她看:“你不用高兴的太早,若是以后需要去外地办差,我一定把你带上,叫你把偷得懒都补回来。”
  映桥欲哭无泪,笑不出来了。
  他看着她这般,忍俊不禁,嘴角噙满笑意。                    


☆、19、第十九章 。。。。
  映桥平时做事就认真,遇到给季文烨熨飞鱼服这等大事,更是一丝不苟。万一熨坏了,耽误了他去都指挥使司应卯,可就糟了。因他不喜欢香味,便没熏香,只熨烫平整了事。
  转眼到了初一,映桥起了个大早,伺候主人穿戴。这一次,季文烨不亲自动手,而是叫映桥帮她穿衣。结果映桥遇到了难题,她没扣过玉带,费了好半天还是没扣好:“您等等,马上就好。”
  季文烨不做声,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鼓弄。
  终于扣好了,她松了口气:“好了。”
  “下不为例。”他接过海棠呈递上来的绣春刀挎好:“明天再笨手笨脚的,你干脆去烧火罢。”时辰不早,季文烨没空再跟她逗趣,出门去衙门点卯。映桥等人一路送主子到二门,目送他出了大门,才回来。
  他不在,映桥从心底高兴,就像班主任不在的自习课一样轻松。不过,映桥时刻记着她是个负债的穷人,不敢松懈。做完份内的事,她便借阅府中的医书,继续学习调香和一些简单的药理。
  她穿越之前,一般只在考试前临时抱佛脚学一学,还不曾像这样平日里抽空学习。她都被自己的好学精神感动了,看来贫穷果然能激发人的战斗力。
  自从季文烨回去继续做锦衣卫,早出晚归,十分辛苦,而他越忙,她越轻松,一眨眼就到了中秋节。
  季文烨答应过中秋放她回家过节,她千盼万盼,数星星盼月亮,终于熬到了中秋。而这一天,举国欢庆佳节,东西厂和锦衣卫也是人,也得放假,季文烨难得在府中休息一日,结果云映桥却要回家。
  从早上开始,她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希望他能主动说一句:“云映桥,你瞎晃什么,滚回家去!”。可惜季文烨绝口不提放她回家的事。
  映桥没办法,只好直接提了:“少爷……我……能出府吗?”
  如果事情没法避免,干脆顺水推舟做的更漂亮一点,季文烨深谙此道。装作才想起:“啊,对了,你今天要回家。”
  她眼睛亮晶晶的点头:“对的,您那时候答应我,许我回家一天。”
  他微蹙眉心,似在犹豫什么,映桥捏了把汗,就怕他反悔。但季文烨是很‘仁慈’的,并且很愿意表现这种‘仁慈’,他温和的道:“天津卫送来的螃蟹吃不了,你带一些回家吧。”
  “真的?”主人您真是太好了!不过,不知会给多少只,能不能卖掉换点现银用。
  他微笑道:“不过,你别动把螃蟹卖了换钱的念头。”
  她连连摇头,嘴上道:“您赏我的螃蟹,我珍藏还来不及,怎么会卖掉呢。”
  “因为你上次生病欠了一百文的药费,我觉得你会卖掉螃蟹换钱用。”
  映桥震惊了,上次生病居然还要自掏腰包!
  你这个葛朗台!
  他逗够了,忍住笑,摆摆手:“别太放在心上,反正你以后还会继续欠的。好了,回家去吧,早点回来。”
  “……是。”真不想回来。
  他严肃的命令道:“我一会去出门去拜访鲁公公,晚上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你。”
  “是!”她归心似箭,不过毕竟怒触过侯爷和太太,要她离开这里,心中不免忐忑:“爷……我就这么出去,不会有事吧。”
  他冷瞥她:“难不成还派两个校尉保护你?”
  “不是这个意思。”
  季文烨把她揽到跟前,拍了拍她的脸蛋,耐心的安慰道:“有我在,没人敢动你。尤其我现在回锦衣卫做事了。你还担心什么?”
  “嗯,我不担心了。”她安心的笑道:“那我走了。”
  给季文烨施礼告辞后,映桥出了门,去厨房拿她的螃蟹。
  主人虽然偶尔性格会有点古怪,但总体上是个好人。
  —
  敲开家门之前,映桥一直担心在没有她照顾的日子,父亲过的潦倒不堪。和父亲一别有近四个月了,不知他老人家是否安康。敲了一会门,里面来人应门,一听就是父亲的声音,急的映桥在门外高兴的喊道:“爹,快开门,是我!”
  门内的云成源听了,赶紧打开门,把女儿让进来,激动的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四少爷允许我今天回家看看您。”提起手里的螃蟹:“还给了咱们这个吃。”她见父亲衣着干净,面色正常,没有想象中的邋遢或者面呈菜色,暗暗松了一口气:“爹,你这段日子过的怎么样?”
  “还能怎样,自从你走了,我……我就凑合活着了。”云成源今日见到女儿,又忍不住抹泪:“还以为给你赎身前,都再见不到你了。”
  “四少爷人很好的,没那么严厉。我想如果我好好做事,逢年过节都能被允许回来看您。”映桥讲着主人的仁慈,争取打消父亲的顾虑。
  云成源见女儿气色不错,相信她在四少爷身边过的不错。两人进了屋,映桥见屋内井井有条,有点欣慰的想,父亲历练了几个月,终于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云家家财未败光前,豢养过奴婢,对主仆间的事多有了解。哪怕四少爷是好人,是救命恩人,该担心的还是得担心。他想问又问不出口,表情纠结,最后豁出去了,直接道:“映桥,季文烨没欺负你吧。”
  “没有,四少爷是正人君子,这么久,还没见过他好过女色。”跟三少爷简直是云泥之别。
  云成源先是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觉得的不对劲:“他也有二十岁了,不成婚也没通房丫头,是不是……”不过,若是他身体有病,或者有断袖之癖的话,对女儿是一件好事。于是云成源高兴的道:“不说这个了,咱们把螃蟹蒸了吃吧。它性寒凉,用生姜一起蒸。我再去买点烧酒,压压寒气。”
  提起吃的,映桥积极性很高,笑道:“嗯,我去收拾螃蟹。”
  父女两人分头行动。因为云成源没想到女儿会回来,所以没准备过节的东西,这会赶紧上街采买。映桥就在家收拾螃蟹,烧水蒸煮。
  院里的柿子树,黄橙橙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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