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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了。现在已没有宇宙世纪刚开始的时候的热烈气息,只有疲惫与倦怠,充满着宇宙。不过以军需产业一跃而起的月球的亚那海姆社,可说是唯一的例外中的例外吧。
果如其然的,这样的土壤,结果使得宇宙中得以培育起大规模的残党军。
迪拉兹舰队。
那便是从一年战争最大的战场阿·巴瓦·库脱离的,那位迪拉兹上校所率的舰队。
他们在战后潜伏在地下。和分散在各地的公国残党军彼此取得密切的联络,一心等待着时机成熟,而终于,时机成熟了。
这个故事,也就是他们的“星尘作战”的记录。
宇宙世纪0083年10月13日
10时30分
澳大利亚·悉尼海域东南400公里地点
天空一望无际的苍蓝,海洋也像是与之相映照的苍蓝。如果没有漂浮的云,就几乎让人分不出两者的交接线,两者浑然地溶合在一起。
在这样苍蓝的世界里,一艘纯白的船在航行。
那是很奇妙的船。
从左右两舷向前方延伸,如同手腕般的部位。大幅向外张开的翅膀,完全无视于流体力学的整体造形。而其中最奇妙的,大概就是这艘船是无声地在空中航行的这一点吧。
这个谜,可以由船体侧面的文字来解开:U·N·T SPACY(地球联邦宇宙军)。
这艘纯白的船.是降落到地球来的宇宙舰。飞马级第7号舰,编号MSC-07,强袭登陆舰“亚尔比翁”——这就是这艘舰的正式称呼。
其所属的是第3地球轨道舰队。话虽如此,它现在仍在处女航的途中,尚未正式编入舰队的任一部门。
在这亚尔比翁的船体中央,几乎垂直地耸立的构造物的顶点上面,有着可以说是舰艇的头脑的第一舰桥。
“真不可思议……”
站在舰桥的妮娜,语带感叹地脱口而出。当然,她并不是在对着和仪表板大眼瞪小眼的操作员或是正以读书为乐的操舵士说话,她是为了布满眼前的一片蔚蓝的景色而感叹。在陶醉地凝视着这绀碧世界的她的背后,传出了安详而低沉的声音:
“辛苦了。”
听到声音,妮娜回过头来。发出声音的人.是个和老绅士这个形容很贴切的一位迈入老年的男人。的确.他的头发已经显现出年龄而近乎纯白了,但是在粗大的眉毛下方的眼眸,却洋溢着比一旁的年轻人更旺盛的活力。而从粗壮的肩膀上面的阶级章.可以知道这男人的阶级是上校。
他是这艘船的舰长,叶帕·席那普斯上校。
“各自继续原来的动作。”
席那普斯看到大家想要起身敬礼,因此先行制止了。
“帕沙洛夫上尉,没有异常吧?”
被叫到名字的大块头的操舵土,眼睛没有离开手上的口袋书就点了点头。如果是在战斗的时候,这是要受到惩罚的行为,不过现在是平常的时期,席那普斯也并未想要责怪他。
“抱歉,我擅自进来了。”
在被别人说到之前,妮娜先对席那普斯说了。虽然是因为业务上的需要而上到军舰上,但她终究是民间人士,擅自进入舰桥总是不应该的。
“没有关系的。因为这一次的航行,你也可说是主角啊。”
很容易就能判断得出,席那普斯的话是出自真心的。妮娜以那纤细得像会折断的手,抚弄那散放着白金光辉的头发,表现出不好意思的样子。
“哪里,我只是希望将敝公司所开发的机体,以更完全的状态来交给你们而已。”
“不过,从南美的贾布罗到这里,一直都是海洋吧。不会觉得无聊吗?”
“不,一点也不会。就算同样是天空和海洋,依地点和时间的不同,颜色也会变得看起来完全不一样呢。大自然真是不可思议啊。”
“哦?”
“还有波浪。遍布在海面的波浪,就像是美丽的花纹一样呢,舰长。”
如同诗人,或是思春期的少女所说的话语,不过听到这里,席那普斯才终于注意到。
“帕普顿小姐。说到这个,你下到地球来是……”
“这是第一次。因为我从出生、成长、以至于工作地点都在月球,所以我最多也只知道殖民地的风景而已。”
“原来是如此啊。没什么,那倒的确是怎么看也看不腻吧。”
在总人口半数以上都定居在月球及殖民地的现在,不曾下到地球来的人有相当多的数目。在月球出生的妮娜·帕普顿,也是这样的宇宙居民之一。称呼住在地球的人为地球居民,住在殖民地的人为宇宙居民,这在现在已经很普遍化了。而在字宙居民之中,像妮娜这种住在月球的人则特别被称为月球人。
虽然只是用来表示居住地的名词,但近年来一些人们不经意地,把宇宙居民、月球人当做差别化的称呼来使用的情况也很多。这些也是形成上一次大战的很大的因素之一。
“啊。”
“嗯?”
循着妮娜恍惚的视线看去,席那普斯所看到的,是展现在遥远前方的陆地。
“那是澳洲大陆吧?舰长。”
“不……”
代替一时不禁语塞的舰长,正在专心看着口袋书的大块头操舵士,帕沙洛夫上尉回答了:“这里也是啊。”
“这里?可是这里是在海面上……”
“刚才就经过了昔日的悉尼啊。”
侧眼看着疑惑的妮娜,席那普斯把话接下去:“现在所看到的海面,在四年前还是有着陆地的地方,不过现在是六百公尺深的海底了。这是不列颠作战——吉翁的殖民地坠落作战的伤痕。”
“这里是……这里就是太空殖民地坠落的地点吗?”
之前欢喜的表情消失了,妮娜改以充满恐惧的表情重新望向窗外。
“最大直径五百公里,地上最大的坑洞,是由六万Mt级的冲击所造成的。”
“悉尼竟然在海底了……”
“要说是战争的代价,这伤痕未免也太大了,而且殖民地坠落已将近四年了,在地球全域的天候、气候异变都还未止息。”
“竟然会是这么严重……”
“你试着想想看,从天空掉下来一个相当规模的岛屿啊。许多目击到这殖民地坠落的人们,都异口同声地说:好像是天空塌下来一样。”
“天空塌下来……”
呆然地,妮娜再次回头看着外面的景色。
在刚才看来还那么美的海浪的波动、太空的宽阔,如今都只不过是在激起她的不安的,无意义的空间的连结而已。
同日·同时刻
澳大利亚·布利斯班南方180公里处
那里是林立着巨大的墓碑的荒野,
古代巴比伦的神殿、胡夫王的坟墓、象征科学文明的超高层大楼。这些人类至今所构筑的任何建筑物都仍遥不可及的巨大的墓碑,正被荒野的寒风吹袭着。
那么,那就不是人类所建造的东西吗?
倒也不是。那曾经是可称为人类的第二故乡的太空殖民地的一部分。
在三年前终结的吉翁公国独立战争。那场战争,因为从开战到终战的期间将近是—年,因此在现在被称为—年战争。
虽然吉翁公国高呼着宇宙居民的独立而起义,但是要向将地球全域置于管理之下的地球联邦政府挑战,未免是太过弱小了。毕竟吉翁不过只是漂浮在月球轨道上的七个殖民地群之中的一个而已。
但是向大象—般的联邦挑战的蚂蚁——吉翁公国,运用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战略,要将战争导向胜利。
让天空坠落到大地上。也就是殖民地坠落作战。
直径6。4公里,全长40公里的圆筒构造的太空殖民地,毫无疑问的是史上最大的人工建筑物。它的大小只看数值或许难以充分理解,打个比方,如果把殖民地像高层建筑物一样在地上矗起,那么它的顶端可以轻易地到达平流层。就连地球上最高的山岳珠穆朗玛峰,高度也不过只有殖民地的五分之一以下而已。
吉翁公国就是要把这样的物体坠落到地上。在地球历(西历)末期,曾是世界霸者的大英帝国,失去了各地的殖民地而势力开始减弱。吉翁就引用这个故事,将殖民地坠落计划命名为不列颠作战。在开战的同时,立刻实行。
在新兵器MS的猛攻,以及核子兵器的无限制投入,使得联邦军的守备舰队崩溃。吉翁公国让一座殖民地“伊菲修岛”进入往地球坠落的轨道。
目标是位在于南美的地球联邦军本部贾布罗。让利用天然的地下空洞所构筑的这个大要塞溃灭,来挫低联邦的士气就是其目的。但是,其企图却是功败垂成。的确,殖民地是坠落到地球了。但是在坠落途中,因为承受不了冲入大气层的冲击力而在印度洋上空解体了。前半部分坠落在澳大利亚的悉尼,而碎散的其他各部分,则散落在太平洋海岸全域,成为一场震撼大地的地狱豪雨。
事后所留下的,是方才亚尔比翁所经过的地上最大的坑洞,还有全地球规模的异常气象,以及超过五亿人的尸体。
散落的殖民地残骸,给与许多地区大规模的损害,特别是在澳洲大陆降下了许多的碎片。
散布在荒野上的墓碑群。这些也只是那种惨祸的一小部分而已。是啊,那的确是个墓碑,五亿的人们的……还有在一年战争中逝去的、总计五十五亿以上的人们的墓碑。
有几个亡灵的身影,穿越了那墓碑。
吉翁的MS,MS-06F2萨克。那是不列颠作战的主力兵器,可说是吉翁公国之象征的机动兵器。
这个06型有一架……二架……三架,似乎在追寻什么似的,穿梭在巨大的墓碑之间。那个样子,就如同是在澳大利亚的大地上奔驰的狩猎民族的勇上们。只不过它们手上所拿的不是回旋镖,而是口径120mm的大型来福枪。
躲在岩石背后的一架06F2,捕捉到了猎物。那是一架在空中奔驰的橙色的机体。联邦军的主力MS·RGM-79GM。就是06F2它们所追寻的猎物。
“从左边吗?”
06F2起身想要瞄准,但是被捕捉到的GM却掠过低空转而上升,那股机动性就连战斗机但会相形见绌。不过那也是理所当然.那并不是普通的GM.而是强化了推进器及脚部的高出力GM。
——这是什么机动性啊、
在06F2的驾驶员咋舌的刹那,GM手持的来福枪怒吼了,在手中猛烈地震动,同时向06F2放出超音速的枪弹。
掠过附近的岩石,枪弹的利刃划过了棕红的大地。千钧一发,06F2缩了颈子,躲过了这阵猛攻。
“真是的,我们的机动性太低下啊。和加装了推进器的GM比,根本没得拼啊。”
“这可不只是机体的问题啊,浦木少尉。”
GM的驾驶员.送来了带着揶揄的通信。
“可恶!”
被叫到名字的浦木少尉——06F2的驾驶员,浦木宏少尉不甘心地吐出这句话,然后咬牙切齿地,将来福枪以连射模式一阵乱射。但,原来就是盲目的射击,是不可能命中的,只是无意义地划破了什么也没有的空间而已,
——你能跟得上吗?——像是在如此挑逗似的,GM轻盈地奔过虚空。
“差距太大了。”
虽然如此,他仍然将机体的推进器全开,和GM一样地跳起。但是对方像是切断了重力的锁链一般,自由地在天空奔驰,而相对的,自己却只能划出抛物线的轨道,力量的不足是历然可见的。不过原本说来,MS在地上的机动力本来就是这种程度的了。
“听得到吗?浦木、吉斯,采取第3阵形,—鼓作气的逼得他没路走!”
通信进来了。是小队长机发出的。
“了解。”
两架06F2从躲藏之处跳出。一瞬间。这三架看来像是打了个照面,但是又立刻散开了。
宏像是要把喷时口烧掉似地加高着推力。虽然是猛烈地咳嗽着,但06F2的主推进器还是把钝重的机体给推了上去。
——GM呢?
他所针对的机影就在正上方。
它正垂直地在如同墙壁般耸立的殖民地殖骸表面奔驰而上。
“好像火箭一样啊……。而且它的推进力仍然还有余力。”
宏拼命地紧追。像是无限地延伸的壁面上,两架MS继续地在爬升,但是宏的06F2,早已超过了推力的临界点了。
——我就算是使用极限椎力,也只是这样而已。
突然,在前头的GM停止了动作。还来不及思索,它就倒栽身子地降落下来。是以自由落体的方式。
“哇啊?”
要躲过它已是用尽全力了。GM就此反向加速,向地面冲去、在正下方,吉斯的座机正在等候着。
“如何啊!”
捕捉到转为反转上升的GM,他就把火线如利剑般地挥舞。不过只是响起—阵热闹的声音而已,子弹连擦到GM的机会也没有。吉斯立刻跳跃,追赶GM。
“那个GM的强化背包,跟GM不搭配啊。要是装在这06F2上面一定很相配吧。”
一边说着这些活,一边望着GM的后尘。此时僚机来了通信,是刚才的小队长机发出的。
‘吉斯,就这么逼紧他。西方33,我在那里埋伏。’
“是、是、”
通信一切断后.他吐出—句:
“真是的,要跟得上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一边说着,一边像是在发泄似地开枪。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知情了,GM在到达埋伏地点时改变了前进方向。
——得手了!
小队长站在残骸的突出处,发射了来福枪。短膛的枪身在手中猛烈震动,发出清脆的声音,射出了子弹。但是被放出的火线的前进方向,已经没有GM存在了。
“太快了,根本没办法瞄准!”
由侧面通过小队长机所站着的突出处,GM一口气冲上了残骸的顶端。吉斯追了上去。当他的座机勉强地到达顶端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GM的身影了。
“不会吧?”
在不由得吐出这句话的下个瞬间,他不得不再次喊出同一句话。因为他的脚下突然崩塌了,可怜地,他就这样陷入残骸里了。吉斯用那种陷入无底泥沼的可怜旅行者一般的声音,发出通信:
“宏,我不行了。就交给你了。”
“我会替你报仇。”
“就拜托了。”
吉斯把机体的主摄影机朝左,在那里,宏的06F2和GM正在展开空中战。
两者如飞石一般、在林立的殖民地残骸上跳跃着来交战。
——准星不安定。
在显像幕里上下左右激烈移动的十字准星,一刻也未曾安定下来。就在这当头,GM手持的来福枪从枪口发出光芒。
“直击?”
宏虽然想要上升,却因事出突然而没踩到脚踏板,这倒反而奏了效。CM射出的子弹正好掠过了头部的正上方。如果是人的话,大概头发都要全部给掀掉了。
“被推测到了?”
他回过神来,转而反击。
——对方没子弹了吗?
GM丢下箱型的弹匣,正要从后腰的装甲,取出预备的弹匣来。
——这样的话……!
他立刻瞄准GM,打算要射击。但是在他的眼前,突然有巨大的铁片接近过来。是GM把降落点的脚边的残骸,用力踢飞了过来。那力量非常猛烈,而预料不到的攻击方式更是令宏慌忙。改为半自动操作的06F2的回避模式启动,回避了铁片。
“GM在哪里?”
想要再次瞄准……但已经太迟了。GM已逼近到正面,将枪口朝向宏的机体。
“完蛋了!”
GM的来福枪在宏的眼前发出巨响,直击,机体传来钝重的冲击,但是没有爆炸,取而代之的,是进涌出红色的鲜血来。
只是机械之身的MS会流血吗?并非如此。他们所使用的枪弹,是装填了红色微发光性涂料的演习用着色弹。
“失算了吧,浦木。MS的能力可不只是发射枪炮而已啊。”
“了解……了。”
没有遗恨。只是觉得轻易就被对手假装弹药用尽的演技所引诱的自己,实在很不中用。
他们的这些战斗的状况,有人正冷静、沉默地注视着。
在距离战斗区域数公里的地点,在视野很好的台地上待机的一辆大型车辆。那是装载着各种探查器材的资料收集用车辆。
在它的内部,挤满了许多的监控仪器和显像幕,看来就像是电视转播车。
“上尉,关于高出力GM,追加背包的推力还有相当的余力,我想再多采取些资料。”
操作员回过头来请求指示。
“是吗……”
被叫唤到的男子,在内侧的座席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睛同时看着复数的显像慕。
阶级是上尉,岁数大约是四十出头吧。浅黑色的皮肤和锐利的目光,可以看出他是个纯粹的军人。另外随便套在身上的驾驶员外套,显示出他是MS驾驶员。
绍斯·巴宁格上尉。
他是联邦军澳大利亚方面特林顿基地的MS试验中队队长。
“好。高出力GM,将追加喷射器的推力全开,来继续进行模拟战斗。还有,浦木的机体还能维持吗?”
“推进燃料剩余量约30%。没问题。”
“好吧。本来应该视为被击破的,让他重回战场。还有,吉斯,听得到吗?”
他使用耳机型的对讲器,询问动弹不得的吉斯。很快地答复过来的。是很凄惨的声音:
“啊,是。请您快设法吧,上尉。”
“你就那样静静地待着吧。等预定的行程告一段落之后。再去救助你。”
“了解……了。”
“你要有所觉悟啊。如果是被对手击破那还有话说,因为自己状况确认的失误而搞出纰漏。这个过失可就大了。”
“……是。”
嘴角略略一歪,巴宁格切断了线路 然后再次注视着显像幕,在切换成高出力GM之视点的监视显像幕内,插映出了宏再次被击破的画画。今天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真是的……队上这些可爱的菜鸟们,都还不成气候啊。
在心中这么自言自语之后,巴宁格把放在一旁的钢制马克杯,静静地拿到嘴边。
同日·15时00分